看着研磨滚地式向后翻了一圈, 排球也又一次飞到了场边观众的手上，芽音的脑海中仿佛安装了弹幕系统，一条条吐槽呼啸而过, 但因为速度太快又没办法捕捉, 最后能说出口的就只剩下了一句：“活下去啊，研磨学长！”
——怎么感觉角名学长、研磨学长和阿工也能组成一个联盟了？名字就叫“活下去联盟”，全都是各种意义上的受害者。
美华在大为震撼的同时, 看到芽音还在拍照，不由得对她心生敬佩：“太会抓热点了，芽音！”
“这是人类早期驯服排球的珍贵影像。”芽音想了想，又对美华说道, “我发一下消息。”
【漫才一杯多加冰：角名学长，我家猫会后空翻, 你要不要看？】
【可以接跟拍：你家什么时候养猫了？暑假的时候还没有吧？狐狐疑惑.JPG】
【可以接跟拍：不是, 怎么又是后空翻？侑和治教的吗？】
【漫才一杯多加冰：请看VCR】
说是VCR，但芽音当时拍照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将手机镜头切换成摄像模式，所以只是一直按着快门使用了连拍模式, 然后将这一整组图片全都发给了角名。
【可以接跟拍：本来应该属于侑和治的后空翻被研磨和工承担了】
【可以接跟拍：我记得音驹今天的分组是跟枭谷比赛？不会又是木兔学长干的吧？】
【可以接跟拍：我家咲希问她的研磨哥哥还活着吗？狐狐担忧.JPG】
【漫才一杯多加冰：是木兔学长。研磨学长还活着, 已经爬起来了】
【漫才一杯多加冰：我继续看比赛, 先不聊了。小侑挥手.JPG】
收到这条消息的角名直接手机砸在了脸上——好不容易回老家了别让他再看见侑了啊喂！
将手机放好, 芽音继续专注地看起了比赛。因为她是第一次看井闼山和户美比赛，所以刚才就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那边的赛场。现在她将注意力转移到音驹和枭谷这边，发现被轰翻的研磨反倒是最冷静的一个。
连美华都很担心：“他没事吧？”
“嗯，没事的。”
说着, 芽音还握住了美华的手, 安抚她有些紧张的情绪，同时在心里凝神思考着。
练习赛的时候, 研磨在拦网的时候通常都会躲开木兔的扣杀，这次竟然会主动去接球，芽音看得都感动了——大家想要打进全国的意念都很强烈。
在研磨被轰翻之后，音驹这边叫了暂停。
下场的时候，研磨和赤苇还隔着拦网交流了一下，即便是坐在观众席上远远地看着，芽音都觉得脊背发凉，于是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宫侑。
【tsumtsum：研磨看起来好阴险。狐狐发抖.JPG】
【漫才一杯多加冰：你怎么好意思说他？狐狐嫌弃.JPG】
美华握了握芽音的手，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音驹也是落后的分数呢。”
……不过对比户美和井闼山的分差，音驹这边看起来还好一点。而且美华都不知道音驹是怎么得分的，感觉这支队伍跟户美一样，没有特别强大的得分手。
“嗯……这应该算是音驹的风格吧，”芽音回答道，“比赛前期经常会比分落后，不过他们会调整和制定策略，把比分扳回来。”
美华听得似懂非懂：“哦哦，感觉好像很厉害！”
芽音暗想：比赛已经到中盘了，研磨学长应该想到办法了吧？
她是不怀疑这一点的，以研磨的机敏聪慧，她甚至觉得，他刚才在明知木兔扣杀的前提下还扑过去接球，除了不想让木兔得分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目的。
她男朋友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表现，明明练习赛的时候成功拦下木兔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今天好像还没有一次成功拦死过。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球场上的黑尾就像是在回应她一样，突然露出了一个非常奸诈的坏笑。
芽音不由得微微睁大眼睛，然后转头果断地对美华说道：“美华学姐，我们去更前面一点的位置看吧？”
“哦，好啊。”
于是两个人又挪去了更前面的位置，而且正好挨着音驹啦啦队，芽音还跟山本茜打了个招呼。
山本茜身边还有个身材高挑的长发美女，看到她跟芽音打招呼，还好奇地问山本茜：“她是你认识的人吗，小茜？”
“是哦，”山本茜一脸神气地回答道，“她叫做佐藤芽音，是稻荷崎高中排球部的经理，也是黑尾学长的女朋友。”
灰羽列夫的姐姐——灰羽爱丽莎大为震撼——黑尾队长……竟然有女朋友吗？！
——她家列波奇卡都没有呢！
芽音也注意到了山本茜身边的灰羽爱丽莎，混血儿L的面孔倒是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自称王牌的音驹菜鸟——灰羽列夫。
她和美华刚坐下来，暂停就结束了。
，音驹发球。
木兔今天状态绝佳，至今为，也没有进入消极状态，所以队他，依靠他的扣杀来得分。
，他高高起跳，挥臂扣杀。
对面拦网的是黑尾和研磨，就在芽木兔的一球时，却看到他们两个忽然交换了位置，木兔的的拦网，那双越过拦网的长臂带来的压迫感，让坐在观众席上的美华都感觉到了恐芽音，你尾君，他的表情好可怕！”
“像个反派一样对吧？”芽音眼睛亮闪闪地竖起拇指，“我觉得超帅的哦。”她直接站起来挥着手里的应援扇，“小黑学长拦的好——”
山本茜见状，也立刻举起喇叭喊起了口号：“音驹音驹冲啊——”
芽音给了山本茜一个肯定的眼神——以一己之力承担起音驹啦啦队队长的职责，小小的身躯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真的超级帅气，小茜！
被黑尾拦下去的球还砸到了木兔的脑袋，连芽音看到了都觉得幻痛了一下——想到了一些小治用发球瞄准小侑了。
因为座位离得近了，场上选手的表情也能看的更清楚，甚至连他们的对话都能听见。
黑尾显然对自己刚才的拦网也十分得意，冲着木兔露出来堪称狰狞的嚣张表情：“偶尔也得让我出下风头啊！”
木兔的表情也同样狰狞——被黑尾气的：“才拿下一球而已好不好！”
场上的气氛火热而紧张，两位主将之间的对峙更是有种丛林野兽互相撕咬争夺的张力。
芽音握紧了应援扇的扇柄——爱看！
在音驹的严防死守下，木兔的直线扣杀终于出现了今天的第一次失误，看的一旁的美华都捂住了脸：“虽然我还不太懂排球，但我隐约感觉到枭谷那个四号好像没地方下手扣杀了。”
“音驹的防守是很厉害的。不过，”芽音有些疑惑，“你没在看户美和井闼山的比赛吗？”
“那个，”美华眼神游移，“虽然是我自己的学校，但那边被虐的好惨我不忍心看了……”
音驹和枭谷这边还在激战，井闼山已经上二十分了。
美华有些担心地问芽音：“户美输掉的话，是不是就没办法进全国大赛了？是叫春高排对吧？”
“嗯——也不一定，”芽音说道，“因为今年春高排的举办地在东京，所以有一个举办地名额，也就是有三支队伍可以出线，第一轮落败的两支队伍还要再打一场，赢的那支队伍就能拿到举办地名额了。”
“唉，”美华叹了口气，捧着脸苦恼地说道，“心情好复杂，我明明因为优一天到晚都在训练很生气的，但是我又很希望他能达成心愿进春高排。”
芽音语气认真：“因为人本来就是复杂的啊，我觉得他都惹你生气了你还希望他能达成心愿，真的非常善良豁达了，美华学姐。”
闻言，美华愣了下，随即便笑起来：“这样吗？我还在想我会不会太小心眼，现在听你这么说感觉好多了。”
“谈恋爱没有占有欲和小心思，那还谈哪门子恋爱啊，”芽音不假思索地说道，“我自己支持小黑学长打排球是一回事，我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是另一回事哦。”
“呜哇——”美华一把抱住芽音，“谢谢你安慰我，芽音！”
“那么，作为感谢，”芽音竖起食指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也来帮我们音驹加油吧。”
美华抱着芽音的姿势换成了摇晃她：“真实目的不要暴露得那么快好吗？”
“对不起我错了美华学姐，请不要再晃我了，”芽音努力保持身体的稳定，“头发都要散开了。”
——因为今天要去黑尾家，早上出门前真绪特意帮芽音梳了个搭配衣服的好看的发型。
“看在你向我求饶的份儿L上，这次先原谅你了。”
等美华松开自己之后，芽音重新将视线放在了球场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尾——轮到他发球了。
蓝黄色的排球在黑尾手里骨碌骨碌地转着，他收起平时嬉皮笑脸又奸诈挑衅的模样，沉下表情一脸严肃专注的时候，总是会有种让芽音觉得非常心动的、锋利而慑人的压迫感。
平时非常少见的一面，偶尔展露出来就尤为迷人。
在哨声响起后，黑尾调整好状态，抛球、助跑、起跳，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发力到紧绷的状态，拼劲全力地打出了一记完美的强力跳发。
芽音感觉自己心口一紧，喉咙都变得干涩起来。
——太帅了吧！
第202章 202
黑尾的这个跳发很有力道, 飞到枭谷的场地后，虽然没有直接落地得分，但也成功打乱了他们的一传, 飞回去变成了音驹的机会球。
但轮到前排的灰羽列夫扣了两次愣是没能扣杀成功, 最后被枭谷拿下了这一分。
芽音：……灰羽列夫！
合宿的时候，阿兰和桐生甚至告诉过他扣杀时要注意的问题，但他就像是考试时把知识点全忘光了一样, 学长们耳提面命强调过的问题依旧在犯，扣杀的时候手忙脚乱，人怎么能不长脑子到这种程度？！
而且还浪费了黑尾刚才那么漂亮的一记跳发，简直就是双重罪过。
猫又教练和直井教练也是一脸无奈, 夜久气的要冲过去暴揍列夫一顿，还好被犬纲和芝山拦住了。
列夫的姐姐爱丽莎羞愧地捂住了脸：“对不起——”
芽音：……算了, 看在美丽姐姐的份儿上, 姑且原谅他一次。
音驹在这个时候喊了第二次暂停，芽音看到猫又教练叫住了研磨，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 但研磨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皱皱巴巴, 非常嫌弃但又因为对方是长辈所以不能说什么, 感觉憋憋屈屈的。
芽音再次拿出手机给研磨拍了张照片——肯定是跟列夫有关的。
果然, 研磨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列夫面前，不知道对他说了什么，让列夫看起来很受打击，但重新开场后, 他的表现却好了很多, 本来就特别占优势的身高加上他调整过的动作姿势，让他枭谷的局点时还迅猛地拿下了一分。
音驹的啦啦队爆发出欢呼和加油声, 山本茜甚至双手合十贴着脸颊，露出了一副少女心满满的表情。
看到爱丽莎正盯着山本茜看，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芽音忍不住在心里想：灰羽姐姐，我大概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但你想多了，小茜她看到我家小侑也是这个表情，但仅限球场上。
果然，等到列夫发球失误出界的时候，山本茜的脸就一下子沉了下去，吓得爱丽莎陡然一惊，又慌忙转身向啦啦队道歉。
被芽音解释过什么叫“局点”之后，美华有些同情地说道：“这个时候发球也确实会压力很大吧？”
“是啊。”芽音点头——想?*? 起今年IH决赛，阿兰在赛点时的那个发球了。她想了想，还是安慰了爱丽莎，“其实列夫他只是技术有点差，在心态上已经跟王牌没区别了。”
——都是稳定发挥，只不过我的阿兰是最强的，所以他是稳定地发挥很好。而灰羽列夫是个菜鸟，他只是稳定的菜。
爱丽莎稍加思索，顿悟：“列波奇卡现在是一半的王牌！”她立刻对着球场上大声喊道，“列波奇卡——加油！”
芽音单手托着下巴——姐弟俩都是超绝乐天派呢。
——但是姐姐就很可爱。
第二局开场后，音驹明显很有针对性地封锁了木兔的直线扣杀，而他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打不出像样的斜线扣杀，情绪也逐渐开始萎靡。
到中盘的时候，音驹的分数领先枭谷，看的美华都有些激动：“音驹能赢了吧？”
户美已经在三分钟前以两局都没过二十分的成绩惨败给井闼山，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整理球场了。
芽音面色凝重：“不好说。”
先不说体育赛事本来就充满了不确定性——当然这正是其中的魅力所在，枭谷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队伍。音驹的防守很强，但枭谷也不差，即便木兔状态不好，其他人也能迅速调整，全国八强的实力摆在那里。
而音驹缺少一个强力的主攻手，防守再强，攻击上始终差枭谷一截。
不出芽音所料，枭谷那边很快就想出策略，为王牌开辟出进攻的线路。
扣杀成功的木兔再次振作起来，甚至还打出了一记超级贴网球，让场上的气氛变得更加火热喧嚣起来。
枭谷的分数很快反超音驹，率先拿到赛点。但音驹严密的防守也没有松懈过，对枭谷的比分咬的很紧。
只是枭谷终究还是更胜一筹，以30-28的分数拿下第二局，正式杀进春高排。
“感觉选手们打比赛好辛苦啊，”美华也跟着观众们一起鼓掌，“那接下来就是音驹和户美的比赛了对吧？”
所谓的“最后一张入场券”。
芽音点头：“嗯，场，决出一二名。”
看，如果保持到下午，能赢井闼山也说不定。
，但结局已定，芽音也很平静地接受了。
两组的比赛，男子组的比赛肯定要等下午了。
“佐藤学姐，还有这位学姐，”山本茜主动过来邀请她们，“咱们一起先去吃饭吧？”
爱丽莎也语气热情地说道：“一起去吧！”
“诶，我也去吗？”美华伸手指着自己，“其实，我是户美的……”
“有什么关系，”山本茜握紧双拳，“你现在坐在我们音驹的啦啦队区域不是吗？”
爱丽莎笑眯眯地说道：“走吧。”
于是，四个女生一起去用餐区吃午饭，交谈认识过之后，山本茜和爱丽莎才知道，原来美华还是户美主将的前女友。
听美华说了分手的理由后，爱丽莎义愤填膺：“怎么能因为训练就忽视女朋友的感受呢？”
山本茜则是说道：“但排球本身是无辜的，排球超级有趣！”
芽音吃着饭——小茜你排球性恋人设不倒。
而且在打开了排球的话题之后，山本茜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还谈起了关于排球的爱、理想和毅力，听得美华也从一开始的茫然到入神，时不时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
——感觉这次他们又能和好了。
吃过午饭后，芽音去选手休息区那边找了黑尾。
听到黑尾无奈地说他们输给枭谷了，芽音偏了下头：“毕竟枭谷也很强嘛。虽然没赢，不过我觉得你表现得很精彩，非常帅气！”说着，她还对着黑尾晃了晃手里的应援扇。
黑尾瞬问振奋起来，连鸡冠头的发尖儿上都写了“嚣张”两个字：“我也觉得！”
芽音拉着他的手：“下午还有一场，这次你要努力了。不对，是你们。”
宫侑还给芽音打了电话，知道上午的比赛结果后，他说：“输给枭谷也就算了，要是下午还输给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学校，音驹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听到芽音转达的话，夜久“噗嗤”一声：“是侑的胁迫啊。”
“不，这明明是鼓励，”黑尾义正言辞，“来自高中第一二传手的，是吧，研磨？”
研磨神色冷静：“他还是不了解东京赛区，户美以前没进全国不代表很好赢。”
“但是，”芽音用一种信任的眼神看着研磨，“研磨学长你会有办法的不是吗？上午封锁木兔学长直线扣杀的办法就很有效果啊。”
对上芽音的视线，研磨沉默片刻，轻轻地笑起来：“嗯，我会想办法的。”
休息期问，木兔、赤苇还有佐久早和古森也过来了一趟。他们都已经拿到了春高排的入场券，所以过来鼓励音驹。
只是在看到佐久早之后，木兔就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对着他下战书：“佐久早，下午你给我等着！”
佐久早懒得理他，面无表情地对着黑尾做了个握拳的动作，给他打气：“加油，表——不是，黑尾学长。”
黑尾点头：“哦！等等，你刚才想叫我‘表’什么？”好奇怪的称呼。
古森看向佐久早：“你不是想叫他表哥吧，圣臣？我是你唯一的表哥对吧？”
佐久早目移：“……”
古森：“……圣臣！”
相比较音驹这边正在接受全国冠军队伍稻荷崎的经理、全国五大主攻手之二的木兔、佐久早，以及高中№1自由人的鼓励加持，户美那边就显得清冷多了。
潜回到休息区的时候还告诉大将：“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了一个很像你女朋……不是，前女友的女生。”
大将的心口被插了一刀，接着又摆摆手：“不会的，小美华怎么可能来这里。”
潜稍加思索：“也是。”而且对方还是跟音驹的啦啦队队长一起，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他们户美的山架学姐。
听到美华的名字，大将的心绪还是波动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情绪，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下午的比赛，一定要赢！
下午两点半，女子组的比赛结束后，两个场地的男子组比赛同时开始。
户美和井闼山比赛的时候，芽音已经见识过了他们的风格，对着对手挑衅对着裁判卖乖，钻空子得分。但这种方法对井闼山这种绝对制霸的球队不管用，户美也收效甚微。
到了下午对上音驹，他们更是变本加厉，有几次芽音都看不下去，转头对美华说道：“你男朋友。”
“ex，是ex啦！”美华也觉得有点羞耻，底气不足地说道，“但、但是，可能这也是优的排球之道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毕竟不是真正的犯规，只是方式很卑鄙，但芽音还是侧目看向美华，“你就宠他吧。”
“才没有啦！”
屋漏偏逢连夜雨，在第一局末盘的时候，音驹还出现了重大事故——夜久因为救球冲出场外，结果不小心扭到脚，没办法上场了。
芽音的心脏瞬问提了起来——但凡知道音驹防守特点的人都清楚夜久的接球水平，他的缺席意味着音驹的防守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不过好在除了列夫之外，音驹人均接球大师。猫又教练换上了替补自由人芝山，黑尾轮到后排的时候也加入了防守。在没有夜久的情况下，音驹的选手们反倒因为神经紧绷而更加专注。
整场比赛看的心情都像是在坐过山车，直到最后一球落地，哨声响起，音驹连胜两局，拿下了这场比赛。
芽音激动地站起来，跟啦啦队一起鼓掌。
——太好了，可以春高排见了！
第203章 203
被掌声和欢呼包围着, 球场上音驹的选手们已经抱成一团在庆祝了。
这一场比赛打的太艰难，受伤的夜久和黑尾、海抱在一起，激动到落下了喜极而泣的眼泪。
芽音听黑尾说过, 他高一加入排球部的时候, 音驹已经很多年没有进过全国大赛了。猫又教练也已经退休，他和夜久、海，甚至后来加入的研磨, 都经历过运动社团很常见的被学长们压迫的事件。
直到他升上高三当了部长，猫又教练也重新回来指导队伍，排球部的风格和气氛才焕然一新，变成了一支凝聚力特别强的队伍, 重新向着打进全国的目标迈进。
——“我和海、夜久在高一的时候就说过要打进全国，今年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无论如何也要实现。”黑尾曾经这么说过。
因为不是全国大赛的常客, 这一路走来又无比艰难，所以这一刻才显得特别珍贵吧？
想到这里，芽音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有些发热了——最后一年终于实现约定真是太好了, 音驹三年级的学长们。
音驹挺进春高排也意味着户美的落败, 另一边的球场弥漫着落寞和不甘。
美华抿了抿唇, 情绪看起来也很低落：“优……没能实现心愿呢。”
“你现在可以去安慰他哦, ”芽音真诚地给出建议，“我觉得现在是你出现的好时机。而且，看到大将学长追到最后一刻也想把球救起来的时候，你也很触动吧, 美华学姐？”
音驹和户美的最后一球打的非常精彩。
列夫在前排的拦网封锁了潜直线扣杀的线路, 逼得他迫不得已打斜线。但斜线的位置上有芝山在等待着，他做出了非常完美的接球, 并且传给了研磨。
研磨将球传给山本，后者用了一记漂亮的打手出界，整个过程将音驹的“维系”理念和团队合作的默契展现的淋漓尽致，看的观众也很过瘾。
在球从先岛手上弹开飞向场边时，大将毫不犹豫、近乎本能地追着球跑过去，甚至越过了围栏。
尽管最后依然没追上，但他一直在执着的东西，美华应该看懂了。
“还有，”芽音告诉美华，“东京赛区的第四名，其实已经非常厉害了。”
美华微微低着头，垂下来的头发遮挡了她的侧脸，芽音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很快，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背好包包站起来，语气坚定地说道：“我去了。”
“嗯。”
芽音下去找黑尾的时候，他正在跟别人说话：“户美的武器，是高超的防守能力和对发球的控制力，以及针对拦网的巧妙进攻手段才对吧？明明交过手还没有体会到这些吗？”他甚至还给出建议，“这样下去的话，就算下次再碰到他们也还是赢不了的。”
看到对方愤怒地转身就走，嘴里说的却是要回去练习，芽音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你的心态也很积极健康啊，这位路人甲。
芽音又走近了一些，黑尾才看到她：“小芽音！”
“你这一点我也喜欢哦。”芽音直言不讳地说道。
——并不因为自己在对手那里吃了亏就一味地贬低对方，看到的反而是对方的优势，黑尾是这样的人。
——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依旧是这样的人。
黑尾被她说的脸一热：“被你听到了啊。”他都完全没注意到芽音过来。
芽音朝他张开手臂：“来抱抱。”
黑尾正要扑过去，却又紧急刹车，还做了个阻挡的动作：“等一下，现在不行，我浑身都是汗。”
她今天特意穿了很漂亮的裙子，要是被自己弄脏了就不好了。
芽音定定地看着黑尾，最后没忍住笑了一下——这些即便是在交往之后也依旧被妥帖尊重着的细节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让她心动一下。
“那好吧，回家再说。”达成一致后，芽音又探头问道，“夜久学长的伤要不要紧？”
“现场的急救人员说他是韧带拉伤，帮他喷过药，也包扎固定过了。”黑尾说道。
芽音放下心来：“只是韧带拉伤的话就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我也这么觉得。”黑尾习惯性地伸出手，将芽音的包接过来背在自己肩上，“去看枭谷和井闼山的比赛吗？”
“去看。”芽音点头，“的太好了，第一局的时候是枭谷赢的，但入消极模式了，后面比分没追回来。而且圣臣学长也是越打越猛，到现在
“
与此同时，体育馆的走廊上，大将优正坐在长椅上发呆。
——。
——这次也没进全国。虽然说高中三年都打不进全国的队伍比比皆是，但……真不甘心。
跑快点是不是能接到？
——唉，算了，想那么多也没用。
——还是好不甘心啊，为了训练还被女朋友甩了……哦，前女友。
——小美华……以后不用去参加排球部的训练了，能不能去找小美华和好啊？但是没打进全国，这么灰头土脸的也太逊了……
“辛苦啦。”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大将觉得自己完蛋了——已经丧到幻听小美华的声音了。
但是这个幻觉也太真实了吧？还有小美华的气息，这个香水的味道是我上次送她的……
“？！”大将震惊地抬起头来，眼睛都睁大了，“小美华？你怎么在这里？”
……等等，难道潜当时看到的真的是小美华？
“我的朋友……就是芽音，她要来看比赛，叫我一起，”美华有些不自在地将发丝别到耳后，“我跟她一起坐在音驹啦啦队那边。不过我有替你加油！虽然你没听到……”
大将立刻说道：“我心里感应到了！”
“……胡说。”美华直接戳穿了大将的谎言，又在他心虚的眼神中很别扭地说道，“那个……我要收回‘优就知道打排球，没劲死了’这句话，对不起。”
大将呆呆地看着美华，自己反而又释然地笑了：“就算我一心扑在排球上，也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啊。”
芽音说过的话又在反复戳痛他——爱情事业两不顾。
美华急忙安慰他：“可是，东京第四名也很厉害了不是吗？芽音说的，因为东京队伍很多……”
大将十分意外——那位毒舌的佐藤同学，竟然会帮他说话吗？
“她叫我一起来看比赛之前还说，或许看了比赛就能理解你在坚持什么了。”美华继续说道，“我确实也多少能体会到，优为什么总是一心向着排球了。”她鼓足勇气，红着脸把心里话全部说完，“我觉得这样的优，真的非常帅气。所以，下次也教教我打排球吧。”
大将的心灵在此刻已经被美华的主动下被安抚了。
“嗯！”
芽音和黑尾以及音驹的其他选手一起，在场边看完了东京赛区的决战——最后还是井闼山胜出了。
木兔很不服气地对着佐久早下战书：“佐久早你给我记住！”
芽音双手抱臂：“我又想起他上次对八学长这么说的时候，八学长问他让自己记住什么了。”
黑尾“噗嗤”笑了一声：“别管记住什么，反正记住就行了。”
木兔本来还想说“下次肯定赢你”，结果被赤苇一句“比赛末盘连续三次发球失误是不行的”给吐槽破防，趴在地上大吵大闹起来：“别现在说啊，赤苇！！”
至此，东京赛区春高排的三支队伍全部决出，芽音在稻荷崎排球部群里发了这个消息，也告诉了岩泉这个结果。
原本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宫侑“噌”地一下坐起来，无视了宫治骂他“你又发什么神经”的吐槽，从上铺往下探头：“治，打球去。”
“……走！”
枭谷和井闼山的选手在比赛的时候听到了隔壁赛场有骚动，据说是有人受伤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受伤的人竟然是夜久。
“没有夜久你们打的很辛苦吧？”饭纲拍了拍黑尾的胳膊，“辛苦了，恭喜你们！”
“谢了，”黑尾笑着应下来，“春高排见。”
古森元气满满地说道：“黑尾学长今天收到最棒的生日礼物了吧？春高排的入场券诶！”
饭纲震惊地问道：“诶，你今天生日吗？生日快乐！”
黑尾语气真诚：“谢谢。”
佐久早也对黑尾说道：“我们几个凑钱给你买了个生日礼物。”
一句话说的黑尾很茫然：“你们几个？”
古森解释道：“就是圣臣、我、双胞胎还有角名，加上忍足兄弟，我们一起！”
研磨不由得嘴角微抽：“你们这是给小黑凑了个七龙珠吗？”
芽音双手对着研磨竖拇指：“好吐槽，研磨学长！”
研磨已经认命了——就这样吧，我是关西人。
芽音又对黑尾说道：“礼物小侑和小治已经交给我了，去你家的时候我一起拿给你。”
——真好，我的朋友都爱你。
不过芽音也很清楚，是黑尾先对他们很好，因为是高一届的学长所以很照顾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还主动给这些学弟买单。他传递出去的热情和善意，以同样的方式又回馈到了他身上。
想到这里，芽音语气坚定：“你应得的。”
“哈哈哈，”黑尾爽朗地笑起来，“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们。”
木兔十分不满：“什么啊，应该我先送才对，明明我们关系更好吧，黑尾？你给我等着！”
撂下这句威胁一样的话，木兔急匆匆地去找自己的书包，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副护膝：“给你，这是我和赤苇一起买的。”
之前去尼崎打练习赛的时候，黑尾从木兔那里顺走了一副长护膝。但他并不是空手套白狼，事后还是给了木兔护膝的钱——毕竟木兔用的长护膝质量很好价格也不便宜，就算是好朋友，黑尾也不会为了哄女朋友开心就坑木兔。
塞给黑尾之后，木兔还很困扰：“话说你明明不爱戴护膝的啊，上次的长护膝后来也没怎么戴。我本来不想买这个的，但赤苇说芽音肯定会喜——”
赤苇“嗖”地一下抬起手攥住了木兔的嘴：“可以了，木兔学长。”再说就多余了。他对黑尾说道，“祝你生日快乐，黑尾学长。”
这次还没等黑尾说话，芽音就代为感谢了。她语气真挚：“谢谢赤苇学长和木兔学长。”
——我也幸福了！
第204章 204
颁奖仪式结束之后, 各校选手在教练的带领下有序离场。
知道芽音要去黑尾家，猫又教练笑眯眯地问她：“要不然你坐我们的大巴车回去？反正是跟铁朗一起。”
芽音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猫又教练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过我们得先送夜久去趟医院。”
芽音立即说道：“那我也一起去。不好意思, 猫又教练，请稍等我一下。”
因为要看比赛带很多东西不方便，所以芽音来体育馆的时候没带自己和宫双子他们买给黑尾的礼物。在音驹和户美比赛开始前, 她给和彦发了条消息，跟他借用了一下司机帮自己送过来。她本来想顺便让司机送自己去黑尾家，现在猫又教练说她可以坐音驹的大巴，那她只要拿到礼物就行了。
她去取了东西之后很快回来, 跟黑尾一起坐上了音驹的大巴车。
大家一起陪夜久去医院做了检查，确切地听到医生说他的伤不严重, 只要休养几天就好了之后, 才彻底放下心来。
猫又教练让大巴车司机把夜久送到家，其他人则是照旧回音驹之后再解散。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比赛打的很好, ”猫又教练说道, “总结大会等周一早训的时候再开, 大家先回去休息吧。”
“是——”
跟音驹的大家道别后, 芽音和黑尾、研磨一起，坐上了回家的电车。
回去的路上，研磨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两个：“我要先回家洗个澡，然后再去小黑家。你们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在那之后要陪我打游戏。”
芽音点头：“可以啊。”
而黑尾则是很担心地问道：“你不困吗, 研磨？我还以为你会先回去睡觉，毕竟今天打了两场比赛呢。”他告诉芽音, “这家伙小时候比完赛总会发烧，现在好多了，换成睡觉了。”
“小黑你话太多了，”研磨不满地吐槽了一句，接着又无奈地说道，“因为被宫双子练出来了。”
这一切都要从合宿时的自主训练说起了。
研磨是在练习赛之外一点多余的训练都不想加的人，今年暑假和枭谷学园排球联盟加上乌野一起合宿的时候，即便是日向让自己给他传球，他也只传了五个就跑了。
但日向很有分寸感，知道研磨真的不想练就不会再勉强他，而是去找别人一起练。
宫双子就不一样了。
自从第一次被他们逮到自己和角名加入了自主训练之后，就经常被抓去了。这两个人又很没边界感，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们，即便只是自主训练也练得非常严酷，研磨和角名硬着头皮跟上，通常结果就是结束之后，和国见、月岛一起，吊着最后一口气才能回去休息。
当时练得生不如死，今天才感觉到正面效果——体力被带着练上去一大截。
“辛苦你了，研磨学长。”略带同情地说完之后，芽音又十分严肃地叮嘱研磨，“但是这话不能被小侑和小治听到，不然他俩又要居功自傲了。”
研磨戴上了痛苦面具：“我知道，被他俩知道了下次会逮着我练得更狠。”
黑尾不由得感叹：“双胞胎明明不在，但是又无处不在啊。”
正打算出门的双胞胎站在门口齐齐打了个喷嚏，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很默契地冲回房间加衣服了——着凉感冒被北学长用正论铁拳教训这种事短时间内不能再发生第一次了！
下了电车之后还要再走一段路，研磨双手插在口袋里，突然想到一件事：“说起来，这还是芽音你第一次去小黑家吧？”
——他们去佐藤家倒是去过很多次了。
第一次正式上门拜访应该会有点紧张吧？就算是芽音也……
“哦，没错，”芽音面无表情地说道，“所以我现在超兴奋的。”
研磨哽住了——关西人的人生里没有怕生和怯场是吗？！他提醒芽音：“你可千万别在爸爸和爷爷奶奶面前说奇怪的话啊！”
“怎么会，”芽音义正言辞，“我只是想请求我真正的岳父大人放心地把儿子交给我而已。”
研磨脱口而出：“这就是奇怪的话啊！”
黑尾举起了他十分的小牌牌：“心动！”
“……你们两个别再耍宝了！”
孤爪家和黑尾家紧挨着，而且是研磨先到家。和研磨分开后，芽音就跟着黑尾来到了他家。
进去之后，黑尾弯腰从鞋音面前：“你穿这个吧，小芽音。”
看骷髅头，芽音不禁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哇——”
——这一看就是特意给她准备的，她最喜欢这种带骷髅头的小元素了。
像是往外冒花花一样开心，黑尾笑着抬起手揉揉她的脑袋，然后—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
芽音说了要来给自己过生日，所以黑尾也告诉了家里人。
听到这句话的芽音更开心了——他说“我们”诶！
很快，一个人从客厅出来，黑尾”
芽音立刻礼貌地向黑尾爸爸鞠躬问好：“叔叔您好，我叫做佐藤芽音，是正在和铁朗君交往的人。”在她做自我介绍的时候，黑尾的爷爷奶奶也走了出来，于是她再次开口，“爷爷奶奶好。”
“你就是芽音啊，”黑尾爸爸笑眯眯地说道，“经常听铁朗和研磨在家提起你，今天终于见到面了。快进来吧。”
“是，打扰了。”芽音走过去，将手里的礼物递过去，“初次拜访，我准备了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黑尾爸爸伸手接过：“谢谢你芽音，有心了。”
虽然早就从黑尾和研磨口中听过，芽音是个礼节周到的女生，但真的接触后，黑尾爸爸还是不由得心生感慨：真的是非常有礼貌又妥帖周到啊……
——怎么看上铁朗的？
上门做客的芽音准备的很周到，第一次招待她的黑尾家同样准备的很隆重。
黑尾的爸爸和爷爷奶奶早就从他那里打听好了芽音的喜好，准备了她喜欢的甜点、水果和饮料。
拉着芽音的手在沙发上坐下，黑尾奶奶细细打量她：“平时有好好吃饭吗？看着有点偏瘦呢。”
“是，奶奶，我每天都有认真吃饭的，”芽音回答得很认真，“因为我代谢好加上有锻炼，所以看起来偏瘦一点，其实我有肌肉的。”
黑尾爸爸好奇：“我听铁朗说你在排球部当经理是吗？经理也要训练吗？”
“不是的，叔叔，”芽音有问必答，而且解释得很详细，“会锻炼是因为我的幼驯染都是运动系，所以我会跟他们一起。”
黑尾爸爸恍然大悟：“啊，跟研磨一样。”
黑尾重重地咳了一声，又若无其事地问芽音：“喝点东西吗，小芽音？”
“嗯嗯！”
在交谈的时候，说到芽音是特意从尼崎赶过来看比赛、给黑尾过生日，黑尾爷爷摩挲着下巴：“距离这么远，你们两个的恋爱谈的还真是辛苦啊。”
——不如说这两个孩子能谈上恋爱也真是个奇迹。
芽音立刻说道：“爷爷，我觉得不辛苦。”不过她也能理解长辈们的想法，毕竟距离这么远，见面的次数很少，就给人一种很不稳定的感觉。长辈们考虑得又更多更全面，于是她当即表示道，“我非常喜欢小黑学长，我一定会对他负责的！”
黑尾家的长辈们被芽音这番话震撼到了：好有魄力……但这话怎么是你说的，应该是铁朗对你爸爸做这样的保证才对吧？
再看看黑尾……
只见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写着“10分”的小牌牌举起来：“心动！”
黑尾爸爸抬起手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下，黑尾爷爷更是恨铁不成钢：“人家女孩子在做保证你在耍什么宝啊，臭小子！”
黑尾摸着后脑勺理直气壮：“她就喜欢我这样啊！”
黑尾爸爸又给了他一巴掌：“炫耀什么！”
芽音眼睛亮了起来：“哦哦——”
——爸爸爷爷您一位也很会吐槽呢！
——很好，我决定加入这个家了！
吃了东西又和长辈们聊了会儿天之后，芽音和黑尾就被他们赶去楼上了。
回房间后，黑尾将书包放在地上，又将队服外套挂好，然后去找了居家服：“我先去洗个澡，房间你随便参观，我很快就回来。”
芽音偏了下头：“也不用那么快。”
“我就要！”
黑尾乐颠颠地去洗澡，十分钟之后就乐颠颠地回来了：“我好了——”
他身上还带着没有散去的热腾腾的水汽，头发也湿漉漉的，看的出来真的是用了最快的速度洗好澡冲出来了。
芽音本来在看黑尾的笔记，看到他进来，起身去给他检查了一下——还好他不是带着没冲干净的泡泡就回来了。
但是头发没干啊！
“你之前也没有吹干啊。”
“可那个时候天气又不冷，而且我吹到半干了，你根本都没擦干，还在滴水呢，”芽音推着他往外走，“快去拿毛巾和吹风机，我给你擦干，不然会感冒的。”
于是黑尾又乐颠颠地去了，回来把毛巾和吹风机都塞到了芽音手里。
芽音坐在床上，黑尾就坐在她前面的地板上。她先是用毛巾仔细地把他的发丝擦的不再滴水，然后又开始用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她的手指在黑尾潮湿的发丝间穿梭轻轻扑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被吹风机吹开后无限扩散的清爽香气。
吹干之后，黑尾的头发变得柔软蓬松，从嚣张的鸡冠头变成了——无敌的黑发M字刘海。
将吹风机放下后，芽音双手捧着黑尾的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然后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了。”
——现在可以亲亲抱抱了。
刚冒出这样的想法，芽音就看到黑尾起身，伸手抱住了自己。
他的整个身躯像是压下来一样，而芽音在他起身的时候本能地后仰了一下，一时间没能承受住他的重量，两个人就一起倒在了床上。
——诶？
第205章 205
歪倒的猝不及防, 两个人都懵了一下。
自从交往以来也不是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紧紧地贴在一起、亲密无间的时刻，在芽音家的时候，她也在床上枕过黑尾的大腿和腹肌。
但即便如此, 黑尾还是觉得, 自己这样压住芽音的身体，姿势实在有点太糟糕了。
而她在闷哼了一声之后说了句“好重”，又加剧了这种糟糕的感觉。
黑尾急忙用手撑着她身侧的床想要起身, 却在这时感觉一双手臂环上他的腰，正在试图阻止他。他停顿了一下：“小芽音？”
“先抱一下，”芽音小声说道，“我喜欢这样。”
“不是觉得重吗？”
“可以忍受。”
“……”
——这句台词听起来更糟糕了啊！
黑尾没有再反驳, 也没有乱动，芽音就心安理得地享受起来。她把脸埋在黑尾胸前, 感觉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气息——好安心, 好满足，有种正在筑巢的感觉。
但很快，芽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黑尾在洗完澡之后就换了套居家穿的薄T和长裤, 芽音脱掉了外套后, 身上也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衣。隔着两层单薄的衣料, 芽音能很明显地察觉到黑尾的体温正在升高。
他的呼吸也比刚才沉重且急促了一些, 身体的起伏感变得强烈起来。
她把脸从黑尾胸前移开，后仰了一下，就看到黑尾表情紧绷，耳尖红的要滴血, 脸上仿佛写了四个字：硬撑罢了。
芽音又往旁边转, 就看到黑尾的手依旧撑在自己身侧，用力到手臂都青筋暴起了。
——怪不得她觉得好像没有一开始重了, 原来是他在负重。
芽音眨了眨眼，很坏心眼地环上黑尾的脖颈：“我觉得你现在可以说那句台词。”
黑尾脱口而出震声说道：“我姑且也是个男人啊！”
“?*? 所以——”芽音故意拖着长腔，语气中带了点挑逗的意味，“你其实有感——”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芽音就因为黑尾突如其来的吻被迫吞回去了。
这次她很大方地把先攻权让给了黑尾，只在结束时候意犹未尽地舔了下他的嘴唇。
黑尾非常急促地呼吸了一声，满足之余又忍不住叹气，在芽音狡黠的眼神中戳穿她：“太坏心眼了，小芽音。”
“哼哼——该我了。”芽音伸手将黑尾推到一边，在他仰躺着的时候直接趴到了他身上。
看比赛的时候还担心会被美华摇晃自己弄散的编发现在有些凌乱地散在黑尾的胸前和颈间，发梢扫着他的皮肤，让他觉得有些痒。
黑尾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微微抬起头，就看到芽音趴在自己胸前，倒是很老实的什么都没做，脸颊还挤压出一点肉感，看起来特别可爱。
他用手指戳了戳，却被芽音一把攥住：“我要给你看我送你的礼物。唔，只是其中一件。”
芽音起身下床去翻自己的背包，黑尾也立刻乐颠颠地跟上，用手指给芽音把头发梳顺之后，才从她身后向前探头：“是什么？”
芽音背包里面的东西也一向都是归置的很整齐——只要双胞胎不给她乱翻，所以她按照放置的位置，很快就从最里面的隔层拿出了一个绒布袋，打开之后将里面的指环倒在自己的掌心，然后递到了黑尾面前：“这个。”
一枚用黏土做的黑色的小猫头戒指。
黑尾不由得一愣：“这是……”
“文化祭的时候你不是在美术部的摊位上买了一个粉色骷髅头的戒指给我吗？”芽音将自己左手的戒指展示给黑尾看，“上个周我去美术部那边借了材料和工具，自己给你做了一只小猫头的戒指。”她抬起头来，浅金色的双眸凝神注视着黑尾，“这样我们就是一对了。”
黑尾的心脏震颤了一下：“小芽音……”
“手给我。”在黑尾将手伸过来之后，芽音就把戒指给他戴在了中指上，“正合适。”
每次牵手的时候她都会特意捏捏黑尾的手指，黑尾还以为这只是她表示亲昵撒娇的小动作，其实是她很小心机地在记指围。
戴好之后，芽音双手握住黑尾的手，抬起头来语气郑重地说道：“这是我的承诺。我已经决定，把未来放在你这里了。”
——“我会对铁朗君负责的”，并不是只是说说而已。从喜欢他的那一刻开始，她的未来就已经和他有关系了。
，是给予也是索取，但黑尾接住了。
他反握住芽音的手，在她面前单膝跪下，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后，也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我会永远忠诚于你的。”
研磨回家洗好澡换好衣服，又收拾了一下东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之后就出门了。他还给芽音发了条消息，问她自己能不能上去，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兴冲冲地上楼去。
敲门进去之后，研磨，有些好奇地问道：“小黑，双胞胎他们送了什么给你？”
他问过角名，但好奇，有双胞胎参与，这个礼物会有多“惊喜”。
黑尾嘴角上扬，掩饰不住得意：“我一枚自己做的戒指，还向我求婚了？”
研磨不由得嘴角微抽：“谁问你了？真无语。”
三秒后，准备安装游戏的研磨反应过来。
“你们两个怎么又偷偷搞大事？把我的CG还回来啊——！”
***
周末在东京看完决定战、给黑尾过完生日后，芽音就回到了尼崎。
周一训练结束后，黑须教练在解散前宣布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侑，”黑须教练看向宫侑，“全日本青年队召你去参加强化集训，时间是十二月的一号到五号。”
黑须教练的话说完之后，立刻就在队伍里引起了骚动。
银岛激动地拍了拍宫侑的肩膀：“真厉害啊，侑！居然被选上青年队了！”
日本青年代表队，队员的年龄都在十九岁以下，每年都会在全日本选拔一批15~16岁的选手参加强化集训，能被选中的选手屈指可数，像阿兰、牛岛这种级别的主攻手就已经被召集参加过了。
宫侑对自己会被选上并不觉得意外——我可是高中第一二传！
他不确定的是：“只有我？”
黑须教练点头：“只有你。”
宫侑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小治呢？”
“没有他，”黑须教练也觉得很意外，但接到电话时，对方确实只提了宫侑的名字，“这种事情我不会跟你开玩笑。你要去的吧？对方说不强制。”
“当然要去！”
“回头我会给你一些资料，你带回去填。”黑须教练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就是……啊，日期正好重叠了，”他翻了翻记事本，“咱们的经理下个月一号到五号也不在。”
角名侧目看向芽音：“你干什么去？该不会要去东京谈恋爱？”
芽音面无表情：“我去参加大学医学部的竞赛冬令营，跟白布学长一起。”
之前闲聊的时候芽音得知白布准备大学的时候报考医学部，两个医学生预备役一拍即合，所以芽音报名前给白布也发了资料。
——学霸的话题太高端了，学渣听不懂。
角名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并且开始极限思考自己的生存问题。
虽然芽音不在，但侑也不在。只有治留守的话，那他的日子还是好过的。于是他点头：“哦，那你去吧。”
“事情说完了。”黑须教练合上记事本，“距离春高排还有一个半月，他们两个缺席几天也没什么影响。大家今天训练辛苦了，整理好体育馆就回去吧。”
“是！”
教练走后，队员们开始打扫卫生，而芽音则是去找北汇报了一下她最近的工作进度：“住宿和交通的事情我已经搞定了，酒店还是IH我们住过的那一家。具体的经费预算我会在这周给出明细，去学校申请，在我走之前都会弄好，北学长不用担心。”
北点头：“辛苦了。”
“还有啦啦队和吹奏部——”
在他们两个交谈的时候，其他人去安慰了一下宫治。
“别伤心啦，治，”银岛拍拍宫治的后背，“肯定是因为治你之前缺席了决定战，青年队的人没看到你的表现才没选你的。”
角名更是直接：“只是去参加强化训练，也不是一定就能被选上国青队。”
阿兰半月眼看他：“什么‘只是’啊别这样贬低强化训练的含金量好吗？全日本每年能选上的也就那么几个而已。”
不过他也奇怪治竟然没被选上。
宫治面色平静：“感觉终于可以清净几天了。”看到宫侑朝自己走过来，宫治还主动对他说，“居然入选了青年队，真有你的，阿侑。”
作为被选上的那个人，宫侑反而很气恼：“不甘心对吧，小治？”
“那是当然了，白痴。”宫治依旧很冷静地说道，“并不怎么觉得不甘心这一点，反而让我觉得很不甘心。”
听到这句话的芽音不由得愣了一下：诶？
感觉不像是小治会说的话，因为双胞胎之间虽然配合默契，但也存在着激烈的竞争关系，谁都想高出对方一头。
现在小侑被选去参加强化训练，很明显他已经比小治走的远了一步，甚至可能不止一步，但他竟然没有觉得不甘心吗？
北也注意到了双胞胎的争论，他还问芽音：“要去阻止他们吗？”
“我觉得不用。”她没有嗅到火药的味道，因为每次都会先动手的小治自始至终都在心平气和地跟小侑说话。
“毕竟侑你都那么努力了。”
这话说的宫侑反而更不爽了：“你说什么呢？你该不会打算用自己其实没努力来狡辩吧？”
与其说宫治在回应宫侑，不如说他在自说自话：“应该还有那些‘努力+脑回路奇葩’的家伙才会被青年队看上吧。”
宫侑黑了脸：“你说啥？”
“毕竟咱俩实力其实没有多大差距……”
宫侑反驳型人格当即上线，想也不想地说道：“不，那还是我更——”
“先听我把话说完。”
阿兰和角名都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感觉下一秒这兄弟俩又要吵起来。
芽音和北也朝他们走过去，正好听到宫治用一种怅然若失的语气说道：“大概是因为，侑你对排球的爱，比我多了那么一点点吧。”
就在这一刻，芽音很清晰地意识到，有些原本不变的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发生变化。
——冬天要来了。
第206章 206
“啊晒晒——”
一走出东京站, 宫侑就被冷空气刺激到了鼻腔，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芽音就递过去一个口罩：“就跟你说下车前戴上了, 你不听。快点戴好啦, 这个季节感冒的人也很多，别被传染了。”
这次宫侑乖乖戴上了口罩，闷声抱怨了一句：“东京比尼崎要冷啊。”他缩了缩脖子, 又往芽音那边挨近了一点——像小动物取暖一样，“白布和飞雄什么时候到？”
芽音对东京的地形和交通路线很熟悉，所以跟白布约好了在东京站汇合，然后一起去冬令营报道。
之前她和谷地发消息聊天的时候从她那里得知, 影山也被选中去参加强化训练，就问他要不要跟白布坐同一趟新干线, 到时候可以和宫侑一起去集训营报道。
虽然武田老师给自己写了详细的地址, 但有人结伴还是更安心一点，所以影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坐上了和白布同一趟班次的列车。
“还得二十分钟左右吧, ”芽音看了下手机, “下车前我还给白布学长发过消息, 他是这么说的。饿不饿？旁边有家M记, 我们去吃点东西等他们。”
“好——”
芽音抬头看他。
虽然接受了宫治不能跟自己一起来参加集训营的事实，但来东京的路上，宫侑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不过下车后被冷风激了一下，又想到很快就能跟一群技术很好的人一起打排球, 宫侑又很快兴奋起来。
——对排球的爱更多一点呢, 小侑。
“那走吧。”
两个人去M记点餐吃饭，还问了白布和影山要吃什么, 给他们也各点了一份餐，等他们来了吃完之后，四个人交换“队友”，变成了两个新的小分队，准备出发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武田老师给我写了路线，”影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对折过的纸，看起来都有些皱皱巴巴，“不过有些字我不太认识。侑学长知道怎么走吗？”
“哼哼~”宫侑眯着眼睛，笑的像个狡猾的狐狸，在学弟面前爱装高深的毛病又犯了，“不知道。”
影山：“……啊？”
“别担心，”芽音伸手往路边一指，“那边有车会直接送你们过去。”
白布顺着芽音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微抽：“你好像把高级轿车当成计程车用了。”
“也差不多，”芽音带他们朝那边走，“因为我自己也很担心小侑会坐错车走错路，我又不能去送他，所以就跟爸爸借了司机。”她打开车门对影山说道，“上车吧，影山同学。”
宫侑已经打开另一边车门坐上去了，等影山也上车后，宫侑还降下玻璃，趴在车窗上装可怜：“等我集训结束了记得来接我啊，小音——”
芽音露出一个邪恶坏笑：“接什么接，我准备把你卖了，拿了钱跟小治一起买布丁吃。”
“那种事情不要啊——”宫侑惨叫着，但是司机已经在芽音的示意下发动了车子，车开出去依旧能听到余音，“小音啊啊啊——”
白布呼了口气，在空气中凝成一团：“终于安静了。我们呢？”
“去坐电车，”芽音示意白布跟上自己，“坐几站就到了，很快。”
白布点头：“走吧。”
国青队的强化集训是封闭式的，芽音和白布参加的冬令营是半封闭式。
去报道领了资料参加完会议之后，负责人宣布解散。参加冬令营的学生有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是要在晚上十点前回到宿舍。
芽音和白布是坐在一起的，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她主动问白布：“晚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我男朋友请客。还可以顺便做一下明天要用的试题作业。”
白布后仰了一下：“我不想当电灯泡。”
“还有研磨学长、赤苇学长和木兔学长。”
“……那多我一个不多。”
——据说在东京发生过很多次的集体约会，没想到他也有赶上的一次。
聚餐地点是一家家庭餐厅，赤苇和木兔是最先到的。
坐下之后，大家就像约好了一样，拿出了各自要做的作业——除了木兔。
木兔呆若木兔：“你们……在干嘛？”
“写作业啊，”黑尾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你完全不写作业吗，木兔？”
“写！作！业？！”木兔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那种东西学的抄一下交上去就行了嘛？研磨你怎么也在写作业”
研磨低着头：“先把作业写完了，打游戏才更爽，不然打没写完。”
“太励志了，各位，”白布面无表情地鼓掌，“作业，只有
白布的肯定让木兔瞬间两眼放光，却又在扫到他面前的试题后瞬间萎靡：“我光是看一眼都要困了……”
赤苇则是若有所思：“少爷的医生朋友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对了，”他好奇地问道，“少爷另外两位医生朋友没跟你一起报名吗？”
芽音咽下黑尾刚刚塞给她的薯条：“他俩说大学肯定要进医学部，高中的时候就不想参加这种集训了，所以没来。”
白布单手撑着下巴：“你会来参加这种冬令营，还要当医学生，给人的感觉就是在走弯路。你不是应该去念金融或者管理专业，然后去读个MBA之类的吗？”
自从文化祭的接送他们，大家基本都知道了她颇为丰厚的家底。
“因为没兴趣啊，”芽音又做了道题，“我想当医生，像我妈妈那样。”
“原来如此，”白布顿时心生敬意，“抱歉，对你刻板印象了。”
“没关系。”
大家都在专心写作业，只有自己无所事事还没人搭理，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木兔变成了一只无精打采的猫头鹰，最后他选择了去骚扰黑尾：“黑尾，陪我玩。”
“我哪有空，”黑尾才不惯着他，“除了训练我就这点儿时间学习了，你别妨碍我考大学行吗，木兔？”
木兔“噌”地一下坐起来：“你要考大学啊？”
“……那不然呢？！”木兔的问题甚至让黑尾觉得有些无力，“真亏你能问得出这个问题。”
木兔眼睛睁得圆圆的：“那你以后不打排球了？”
“会打啊，只是不打算走职业选手的路，”黑尾笑嘻嘻地说道，“我也有理想的。”
木兔很明显受到了冲击，正在努力消化这个消息：“这样……”他转头，“那赤苇你——”
“我也要考大学的，木兔学长，”赤苇冷静地说道，“还有，不用看研磨了，他肯定也是，而且他是最不可能在高中毕业之后还继续打排球的。”
而芽音和白布现在基本已经提前确定，上大学之后会成为医学部的前后辈关系了。
“嗯……嗯……”木兔双手抱臂，努力思考着，最后下定决心，“那好吧，你们都去考大学，我也要考大学！”就算是考大学他也要和大家一起。于是他拿出比自己脸还干净的课本，语气郑重地对赤苇说道，“赤苇，教我学习吧。”
黑尾伸出手阻止他：“你等等，木兔，你让二年级的赤苇教你这个三年级的吗？”
赤苇面不改色：“我习惯了，黑尾学长。”
芽音对赤苇的心情感同身受：“我也会在期末考试前给双胞胎和角名学长补课。”
黑尾捂脸：“那些不靠谱的前辈就是被你们这些过于靠谱的后辈惯坏了啊！”
“木兔学长的话，不学习也没关系吧，”研磨抬起头来，“靠体育特招也能进大学的，毕竟是全国前五的主攻手呢。”
木兔思考，木兔顿悟：“也就是说，只要我继续打排球，也能进大学。”
“是啊，”黑尾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转着笔，“春高排的时候你要是能带着枭谷拿个前三，日本的名门大学会抢着要你的。”
芽音也帮着在一旁添了把火：“会变得超级受欢迎哦，木兔学长。”
恶鬼情侣对视一眼，发出邪恶坏笑：“嘻——”
研磨、赤苇和白布看的毛骨悚然，但木兔却完全不在意，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大受欢迎的想象里了：“打排球真好啊，我要打一辈子排球！”
赤苇语气坚定：“我会永远支持木兔学长。”
木兔立刻和赤苇勾肩搭背：“赤苇！”
他又看向黑尾和研磨，那两个人也点头：“会支持你的，放心吧。”
在视线扫到自己这里来的时候，芽音举手：“我也会支持木兔学长，但我最支持阿兰。”
而白布直接主动举手：“不用看我，我只支持牛岛学长。”
研磨捂脸：“怎么在这里也逃不开激推大战啊喂！”
“这么说来，今年白鸟泽没进春高排呢，”木兔歪了下头，“牛岛第一次缺席全国大赛啊。”
赤苇急忙提醒他：“木兔学长，我觉得这个时候可以不用哪壶不开提哪壶。抱歉，白布同学。”
“没事，”白布语气沉着，“牛岛学长虽然从排球部引退了，但又不是以后就不打排球了。而且牛岛学长心胸开阔，比赛结束之后还去恭喜青叶城西了。”
芽音已经做完了一半的题，也在这个时候加入了对话：“虽然很意外白鸟泽落败，不过青叶城西能出线我觉得也合理。”她说，“青叶城西的小狂犬学长叫‘贤太郎’，白布学长你只是‘贤二郎’，名字上被压了一头呢。”
白布嘴角微抽：“又开始讲漫才了是吗？”
“而且青叶城西还不止一个‘太郎’，还有金田一呢。”芽音面色严肃地说道。
黑尾很配合地睁大了眼睛：“哦哦，无敌的太郎是吗？”
研磨嘴角微抽：“哪里无敌了？小黑你真的完全变成捧哏了……”
芽音和黑尾双手向上展示木兔：“这里就有一个无敌的‘光太郎’啊！”
木兔立刻挺胸抬头：“嗯！”
赤苇法官一锤定音：“合理！”
研磨、白布：“……”
——变成群体漫才了喂！
与此同时，国青队集训营里，结束第一天训练的宫侑正在“友好”地跟队友们交流。
他拿着一支护手霜问影山：“小飞雄你要不要试试？最近太干燥了我的手指总是脱皮，小音给我买的，超级好用。咱们二传就得保养好手指保持球感才行。”
影山双手接过，感激地说道：“我用一下，谢谢侑学长！”
“佐久早——小音让我给你带了新的除菌喷雾。”
“古森，给你能量蛋白棒吃！”
来自长野鸥台高校的星海光来看到他们几个凑在一起，感到十分费解。
——你们怎么都认识啊？！
第207章 207
几个人边吃边做功课, 木兔没事干就看漫画，等到吃完饭也做完功课，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
难得上课时间之外还能在椅子上坐这么长时间, 别人做完功课都是伸个懒腰放松一下, 只有木兔反而萎靡了：“我们再去玩一下吧？明明在外面但是都没有玩呢……”
虽然外面天都黑了，但时间确实还早，赤苇便问芽音和白布：“你们冬令营规定晚上几点集合？”
“十点。”芽音回答道, “所以我和白布学长最晚九点半就得往回走了。”
赤苇点头：“那还有余裕。”他问白布，“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吗？”
他们几个当中，只有白布是虽然来过东京但没怎么玩过的，所以以他的选择为优先。至于木兔, 他只要和大家一起玩，其实玩什么都可以。
虽然表面上是对立的激推关系, 但因为都是二年级, 又是二传，所以赤苇和白布私底下其实关系不错，也有过“给王牌传球的经验”对谈。加上研磨和角名, 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建立了跨校的友谊。
白布捏着下巴：“嗯……我没什么想法, 毕竟原本没打算来玩的。”
“那要不去看六本木的圣诞灯展？上个月已经开始了。”研磨提议道, “也算是圣诞节期间标志性的活动了吧, 虽然我没去看过。”
白布震惊：“真的假的？”
“真的，”黑尾收拾着自己的书包，“研磨对现充的活动不感兴趣，有那个时间不如让他回家打游戏。而且每年都有, 又是东京人, 没必要特意去看。所以要去看吗，白布同学？”
白布又思考了一下：“去吧, 拍点照片给阿工看。”
“阿工好可怜，”芽音将五色送给自己的圆珠笔仔细地收进笔袋后放进书包，“这次也没能来。嗯——寒假时间太短了，又很冷，明年春假的时候请他来东京玩吧。”
研磨立刻说道：“那我也要叫翔阳一起来。”
“最好再带上小夏。”
草莓冰沙和焦糖布丁击掌：“耶——”
黑尾收拾东西的速度很快，收拾好之后就在座位上跟木兔玩打手游戏，瞥见芽音也收拾好东西穿好外套后，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条崭新的围巾，给芽音围在脖子上。
知道她有点轻微强迫症，黑尾还特意打了一个特别周正对称的蝴蝶结，仔细检查过两遍的大小和留出来那一截的长度之后，他十分满意地点头：“完美！”
白布看的表情微妙，研磨和赤苇一边一个推着他往外走：“别看了，就是对臭情侣，走吧。”
围巾毛绒绒的，芽音往里面缩了缩。浅灰色的围巾在冬日里看起来特别暖和，和她的粉色头发也很搭配。围巾上还有一点残留的洗涤剂的清新香气，应该是他买回来之后还特意洗过一遍。
他应该能想到自己来东京会戴围巾的，但还是准备了一条，这种“我做了迎接你的准备”一样的小细节总是很容易戳中芽音，让她觉得心脏都变得柔软了。
她抱住黑尾的手臂，额头抵着他：“好喜欢。”
“真的吗？那太好了，”黑尾兴冲冲地说道，“因为你之前说决定喜欢粉色，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这个颜色，但我觉得这个颜色跟你的发色很配，而且很软也很暖和——”
“我是说你。”
“——！”
稳定交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黑尾还是会为恋人猝不及防打向自己的直球而心动。他举起牌牌：“十分！”
“快走啦，大家都在等我们诶。”
作为唯一一个有女朋友的人，黑尾在其他单身狗们怨念的眼神中，大方地请他们喝了星〇克的圣诞限定新品。
到了六本木后，站在天桥上，看着被星星点点璀璨闪耀的灯光掩映的东京塔，白布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拍完之后，他本来想直接发给五色，但是转念一想，又换了种方式。他将手里的饮料举起来，给它拍了张“游客照”，然后发给了五色——【挺好喝的，推荐给你】。
研磨在后面拍白布，赤苇在后面拍研磨，形成了一个套娃式拍摄——回头发给角名也看看。
黑尾拿出手机问芽音：“小芽音，你要不要也拍一张？”
芽音点头：“要。”
而木兔作为一个东京移动地标，非常随机地出现在每个人的镜头里，惹得黑尾不满：“喂，木兔，你别捣乱！”
“做鬼脸，“不跟你玩了，我找赤苇他们去！”
木兔走开之后，黑尾给芽音拍拍出来的照片都已经是可以免检的质量了，这次有了圣诞灯光的加持，。
拍好之后，芽音凑过去看照片，又仰头看向黑尾，浅金色的双眸中盛满了光：“好喜欢。”
黑尾得意：“哎呀，”
“我说照片。”
“怎么这样——”
笑了一声，一手拿着饮料，另一只手把黑尾的手机塞回他的口袋后，就牵住了他，“走吧，
跟木兔他们隔了点距离，芽音和黑尾走在后面。
低头喝了口已经有点冷掉的热饮，芽音冷不防地听到黑尾说：“在餐厅的时候，你有听到吧？我说要考大学的事。”
——直切话题中心吗？
芽音点头：“嗯。”
“你生日的时候，祖父不是问过我，以后准备当职业选手还是继续升学吗？毕竟也高三了，”黑尾说道，“在那之后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本来想春高排结束再告诉你的，不过既然已经提起了，索性告诉你吧，毕竟我的未来规划也有一部分是属于你的。”
“决定继续升学了吗？但是打职业和升学也不冲突吧？”芽音微微偏了下头，脚步放慢了一些，“你不继续打排球的话，我会觉得有点可惜。”
毕竟连宫侑这种挑剔的选手都觉得，黑尾算得上一个全面的多边形战士。成型的跳发和精湛的拦网不用多说，他还是一个很少见的接球技术非常稳定优秀的副攻手，跟宫侑组队打自主练习赛的时候，也能给出让他觉得非常舒服的一传。
在赛场上善于观察分析，即便到了赛末点也头脑冷静，心脏非常强大。
作为一个职业选手该有的素质他都具备了，而且他又很喜欢排球——不对，应该是“爱”，和小侑在同样程度的那种。
黑尾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我不是说了吗？不是不打排球了，只是不走职业选手这条路。”
被黑尾提醒，芽音回想着在餐厅里时发生的对话，恍然间想起：“啊，你说你也有理想。是什么？”她不禁好奇，但又直觉，一定也是跟排球有关的理想。
果然，在芽音问完之后，黑尾十分笃定地告诉她：“把球网降下来。”
说完之后，黑尾观察着芽音的表情，只见她凝神思考着，语气认真地开口：“那可能会很困难，这个国际通用标准已经延用很多年了。”
黑尾被芽音这个说法逗笑了：“不是这样的，我是想让更多的人来喜欢排球，接触排球，不要把排球当成是门槛很高的运动。”
“你这么说我就理解了。”芽音重复了一遍，“‘把球网降下来’，这个说法好有趣。”
“是吧？这句话其实是猫又教练说的，但对我影响很深，”黑尾微微仰头，看着上方闪耀的灯光，“或许走职业路线也能吸引到一些人来打排球，但我想应该有更好的方式。”
芽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很畅快地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黑尾朝芽音那边瞄了一眼：“你会不会觉得我的想法有点天真啊？”
“当然不会，”芽音回答得很果断，“来做吧，我们一起。我是说，一起实现理想。”她说，“我是从小就想当医生，初中的时候也动摇过，但我认真想过之后，还是决定继续保持这个理想。产生怀疑的时候想要放弃其实很简单，但坚持一定很酷，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黑尾定定地注视着芽音澄澈明亮的双眸，倏尔笑了起来：“太好了，我们两个都是理想主义者。”
芽音举起手里的饮料：“那——为我们的理想干一杯吧？”
——在黑尾说出他的理想的那一刻，芽音已经清楚地看到他心中的那团火，他灵魂中珍贵的组成。
黑尾用自己的那杯饮料去碰芽音的杯子，恰好这个时候，走在前面的四个人转头看他俩落后到什么程度了。
木兔第一个冲过去：“你们两个怎么偷偷干杯不带我们！”
黑尾被木兔撞得晃了一下，有些嫌弃地吐槽他：“木兔你很碍事。”
木兔才不管，他立刻朝赤苇他们招手，“快来啊，我们一起干杯！”
三个二年级二传走过去，木兔还在兴致勃勃地提议：“对了，咱们一起合个影吧，拍游客照！”
黑尾无语：“你一个东京人拍哪门子游客照？”
芽音眼睛一亮——吐槽成型了呢，小黑学长！
“有一个游客不就算游客照了吗？”木兔理直气壮，“白布就是游客啊！”
黑尾抬手制止他：“好了好了，打住吧，听你的，一起拍游客照。”
白布被推到最前面，迫不得已承担起了手机自拍杆功能：“那我拍了，你们集中一点。一——二——”
“耶——”
与此同时，仙台市白鸟泽学园，原本凑在一起复盘今天白天训练成果的日向和金田一看到五色在收到一条消息后，“嘎巴”一下突然躺下了。
两个人急忙凑过去看，就发现五色躺在地上泪流满面。
——我也好想去东京看六本木的圣诞点灯啊！
第208章 208
五天后, 芽音参加的冬令营和宫侑参加的国青队强化集训都结束了。
芽音照旧让和彦安排司机去味之素体育中心接了宫侑和影山，这次还顺便把佐久早和古森也捎回来了。
几个人在东京站会面，因为正好是周日, 所以黑尾也在。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 芽音和白布在回去时又交换了一次队友。
宫侑和芽音一见面就互相撞了一下。
“小音！”
“小侑。”
“小音——”
“小侑——”
两个人略显幼稚的行为看的佐久早直皱眉——把我挚友都带坏了，绝对是宫侑的错。
而影山则是对着白布鞠躬：“回去也要麻烦您了，白布学长。”
古森语气轻快：“太好了, 影山，来回都有前辈带路，不用担心会迷路了。祝你们一路顺风呀~”
佐久早冲他们点头，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之后, 又对白布说道：“替我向若利问好，多谢。”
黑尾也对影山说道：“帮我问候一下泽村和阿菅他们。”在影山点头应下后, 黑尾又递过去一个纸袋, “这里面有几个饭团，给你?*? 带着路上饿了吃。还有一点东京的手信，你帮忙带回去吧。”
之前去尼崎参加合宿的时候也会收到芽音送的手信, 但影山并没有把这当成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接过来之后依旧认认真真地鞠躬道谢：“谢谢黑尾学长和佐藤同学！”
找了可靠的前辈陪他一起坐新干线, 还安排了车接送他于体育馆和车站问, 哪怕只是顺带捎着他，也足以让他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影山同学，举手之劳而已。”对影山说完之后, 芽音又提醒白布, “我买给工的手信，你记得给他。”
白布点头：“我知道。说起来, 除了收到我发照片的时候，工这几天应该也过的挺开心的。”
为了提升宫城县高中排球的整体实力，白鸟泽和条善寺高中联合起来组织了一场模拟青训队的强化训练，邀请的都是有实力又有潜力的高一新生，乌野的日向、月岛和青叶城西的国见、金田一都在受邀参加的行列当中，而这几个人也因为合宿的时候经常一起做自主练习所以关系很好，工应该会有种和大合宿时一样的快乐。
宫侑替五色打抱不平：“你们两个又欺负工。”
芽音义正言辞：“怎么能叫欺负呢？”
白布面无表情：“是前辈的关爱。话说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明明是你们关西人先欺负工的吧？”
“哈？我们什么时候欺负他了？我们对工超好的好不好！”
眼看宫侑急得又要跳脚，白布懒得理他，而芽音则是一把揪住了宫侑的衣领：“别吵。”
“松手啊小音，快松手，要被勒死了——”
佐久早给了芽音一个肯定的眼神：干掉他！
古森：……圣臣，你的杀气冒出来了啊！
几个人在车站外玩闹了一阵，最后芽音松开宫侑开口说道：“时问不早了，我们得去坐新干线了。我跟司机说了送你们回去，你们上车后跟他说地址就行。”她转身看向黑尾，“你也是。”
“好。”黑尾抬起手摸摸芽音的脸颊，“一路平安，到家跟我说一声。”
“嗯！”
在站外跟黑尾他们道别后，芽音和宫侑又在站内和白布、影山道别。
临走前，白布和影山还对他们说：“春高排加油。”
“嗯！”
两个人取了票，宫侑很自觉地把芽音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拎在手里，还好奇地问道：“你买了什么呀？”
“给小治买了好吃的东西呀。你也有，回去咱们一起吃。”
“那我们两个路上吃的呢？”
“也买了。话说，你在青训营有跟别人好好相处吧？”
“那当然了，我超会社交的好不好？”
“我们现在是在进行说反话游戏吗，小侑？”
“你好过分！”
“不过青训营对你来说算熟人局吧？”
“哦，毕竟佐久早他们都去了嘛。诶对了，说到这个——哈哈哈哈！”宫侑还没开始说自己已经笑喷了，“我当时在给飞雄他们分能量蛋白棒，有个不认识的新队友以为我在跟大家搞好关系每个人都有，所以也伸手了，知道我们认识之后，哇——那个脸色超尴尬的！不过你给我带了很多，所以我也分给他了。”
“我们家小侑真大方。”
“哼哼~哦还有，今年I，就是头发像羽毛球那个，他还”
“……啊，想起来了，是长野代练习赛吗？”
“好啊好啊！”
两个人坐上车一声，让他来车站接他们。
回去的路上，宫侑还满怀憧憬：“好几天没见面，治肯定想我们了，说不定一见到我们还痛哭流涕呢！”
然而事实是，他，因为天气冷所以很努力地往外套里缩脖子，天还要人来接，你俩多大了？”
被迫跟着一起来的角名侧目——口是心非啊，明明在收到芽音的消息知道他们坐上新干线后就开始急躁不安，耐着性子耗到半小时前终于耗不住了，硬是早早就来等着了。
本来还兴冲冲的芽音和宫侑瞬问萎靡——怎么这样……
但宫治只是嘴上嫌弃他们，说的时候还是朝他们走过去，帮他俩拎东西，又往他们手里塞刚才特意去买来、一直揣在兜里还热乎乎的鲷鱼烧和热可可：“你俩在东京好好吃饭了没？那边是不是比这边冷？没冻着吧？感冒了小心北学长训你们！”
芽音和宫侑瞬问变成蛋花眼：“小治——你肯定想我们了对吧？”
宫治当即否认：“没这回事，你俩不在，我和角名、阿兰过的可开心了，特别安静。”
角名缩成一团——欲盖弥彰啊，治。不过也确实，宫侑不在，宫治一个人就不会吵闹，甚至不会卖傻搞笑，大家都觉得有点儿不习惯，阿兰甚至还朝宫治抱怨“你倒是干点儿什么让我吐槽啊！”
——尾白学长，你的人生已经定型了。
芽音和宫侑根本不听，直接就朝宫治扑过去。
“我们不信！”
“别嘴硬了小治！”
“别突然冲过来啊！我要站不稳了！”
角名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抱成一团的宫三胞胎拍了张照片。
——看着毛茸茸的，真暖和啊。
***
在芽音和宫侑回归后，稻荷崎排球部又恢复了平常双胞胎经常吵架、粉毛经理时不时拱火、阿兰每天都在水深火热吐槽的日常。
时问过得很快，一转眼，新年到来，春高排也要开始了。
一月五号开幕式，一月四号，稻荷崎排球部便坐上新干线，出发前往举办地——东京。
抵达举办地后的流程一直很固定——去酒店放行李，稍微休息一下，吃过午饭后就去体育馆进行适应调整训练。
跟他们在酒店汇合的，是青叶城西排球队。
因为去年IH全国大赛就住了这问酒店，离赛场和体育馆都很近，队员们对酒店的舒适度也非常满意，所以在订酒店的时候，芽音就直接订了这家，在帮岩泉选酒店的时候，她推荐的名单里就有这问。
青叶城西在宫城县也是有钱的私立，而且他们第一次打进春高排，不光队员振奋，家长们也很激动，又给排球部赞助了一大笔比赛的费用。在资金充裕的前提下，加上芽音还主动说可以给青叶城西提供适应训练用的体育馆，及川、岩泉同教练商量过后，也将酒店订在了这一问。
因为稻荷崎是去年IH冠军队伍，今年春高排也是夺冠热门，本来就算是无形问为酒店宣传了一波，又是第二次来订，甚至还推荐了新的客源，所以酒店老板给他们打了折，住宿期问还每天提供免费的营养餐，外加大巴车接送，这让芽音面无表情地高兴了一下——赚了！
虽然有钱但是该省就省，作为经理的芽音觉得自己成就感满满。
被提供了无数便利的岩泉甚至有些羞愧：“你真是帮我们太多忙了，感觉我也要变成依赖后辈的废物前辈了！”
宫双子立刻反驳道：“我们可不是废物前辈啊！”
芽音侧目看他俩：“别自己对号入座行吗？”吐槽完双胞胎，她又对岩泉说道，“不用在意这么多的，岩泉学长，对我来说只是顺便的事。”
——好歹都是排球部，又是参加同一场大型赛事，比她初中的时候同时兼顾网球部和篮球部还是好多了。
她说：“咱们进去吧，其他队伍的人都已经到了。”
国见迟疑着：“其他队伍的人，该不会是说……”
芽音露出一个坏笑：“嘻——就是你想的那样。”
进入体育馆后来到排球用的场馆，还没进去，就能在门外听到里面有击球声了，时不时还有教练提醒调整状态以及选手们自己呐喊的声音。
木兔的声音格外有分辨性：“把球传给我——”
黑尾吐槽他：“木兔你好吵。”
及川点头：“我赞成。”
芽音推开门让大家进去，果然是除了稻荷崎和青叶城西之外，其他的队伍——音驹、枭谷、井闼山以及狢坂都已经到了。
因为大分离得远，所以狢坂比他们还要提前一天出发。另外三支都是东京本地队伍，更不用说了。
四支队伍都在这里借用体育馆的事，芽音只告诉了北和两位教练，所以宫侑在看到他们的时候还很震惊，接着又吐槽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狢坂也就算了你们另外三支东京队是怎么回事？你们没有自己的本地人脉吗？！”
明明IH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佐久早懒得理他，转头对饭纲说道：“刚才那个球有点低了。”
饭纲擦了把汗：“知道了，我马上修正。”
桐生刚扣了一球，球和人先后落地，连续地发出了“嘭”的巨响。
他握了下拳——手感很好！
芽音眼睛一亮——八学长好精彩的扣杀，但我的阿兰也不会输！
木兔朝宫侑招手：“侑侑你别抱怨了，快点来训练吧！我觉得自己今天状态超好的，hey hey hey——”
黑尾更是直接朝他们发了个球，被赤木轻松地弯腰接起，得到了一声喝彩：“接的好！”
北放下书包，边脱外套边对及川和岩泉说道：“时问有限，咱们也快点加入吧。”
“哦！”
在经过了一番调整和休息后，第二天，春高排开始了。
第209章 209
全日本高中排球锦标赛, 简称春高排，被称为排球界的甲子园，是在众多高中排球比赛中, 关注度最高的大赛。
大巴车在体育馆前停下, 芽音从车窗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门口巨大的春高排吉祥物——吧啵酱。
以及一列列紧挨着的各校旗帜，被冬日的冷风吹动着猎猎作响, 看起来非常壮观。
青叶城西的大巴车停在稻荷崎大巴车旁边，芽音看到金田一和矢巾秀两张脸贴在车窗玻璃上，看起来一副恨不得破窗而出的样子，满脸都是对着春高排会场的渴望和惊叹。
芽音迅速给岩泉发了个信息, 让他下车前再提醒队员一次，不要忘记戴口罩。发完之后, 她收起手机, 对着自家队员也提醒了一遍。
来东京之前真绪提醒芽音，一月的东京流感闹得很厉害，春高排的会场又汇聚了来自各地的选手和观众, 戴上口罩多少能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
下车前, 芽音和北确认过每个人都戴好了口罩, 然而进体育馆的时候, 芽音却捉到了宫侑刚把口罩戴好的小动作。她从后面拍了宫侑一下：“你刚才摘口罩了吗，小侑？”
宫侑被她拍的抖了一下，接着又理直气壮地辩解：“因为刚才有电视台在拍摄，摄像头拍到我了啊！戴口罩多影响我的形象, 我就摘了一小会儿L！”
芽音欲言又止——这是什么大明星的自我修养？
昨天适应训练结束后, 大家一起在体育馆吃晚饭，看到宫侑和及川狗狗祟祟地凑在一起, 芽音很纳闷他俩怎么突然相处得这么好，于是拉着黑尾过去“旁听”。
本来还以为他们两个在交流战术，结果只是在研究被电视台拍到的话什么样的角度看起来更帅。
而且及川比宫侑还要夸张一点，下车后被冷风吹着的头发岿然不动，比小偶像的铁刘海还要稳定，可以想象他喷了多少发胶在上面。
甚至不光及川，就连他们的入畑教练也穿着整套的西装，头发抹得整齐光亮，看的黑须教练都问芽音，有没有什么办法临时给他变套西装出来。
——在比什么啊，教练们？真把她当哆啦A梦了吗？
但万能的佐藤芽音从不让人失望，她一本正经地告诉黑须教练：“如果这次咱们还能拿冠军，我就给您和大见教练准备超帅的西装带队上台领奖，保证您的家人看了都冒星星眼那种。”
黑须教练顿时挺胸抬头：“好！”
——经理选的好，教练有依靠！
角名侧目：“这你也能满足吗，伟大的佐藤经理？嘛，不过仔细想想，这对你来说也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要不要我给你也弄一套可爱玩偶装？”芽音提议道，“穿着上去领奖的话咲希在电视上看到会超级开心哦。”
角名思考。
角名动摇。
阿兰忍无可忍地吐槽道：“别出馊主意了，你这个臭脸粉毛！还有你，角名，吃一堑吃一堑再吃一堑你是侑吗？”
角名戴上了他的痛苦面具：“别骂了，尾白前辈！”
——太让人难受了！
宫侑当即表示不满：“为什么把我当成是骂人的话啊！角名你好过分！”
宫治斜眼看他：“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眼看兄弟俩又要打起来，还没等北出声，就见一个黑色鸡冠头仿佛从天而降一样，熟练地一手一个把他俩拎开。
跟着黑尾一起过来的音驹等人跟他们打招呼，夜久笑着说道：“隔着老远就听到听到了阿兰老兄的吐槽和双胞胎的争吵了。嗨，稻荷崎和青叶城西的各位。”
研磨跟在黑尾身后，虽然没开口，但也冲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眼看被带进来的队伍越来越多，周围陌生选手的浓度也越来越高，而且这些人可能不久后都是自己的对手，想到这里，第一次来参加全国比赛的黑尾、及川和岩泉开始变得呼吸急促起来。
黑尾吐槽了一句：“这场馆里空气有点稀薄啊，东京不是平原地形吗？”
“因为你拉高了心里的海拔高度吧？”芽音面色严肃，“需要人工呼吸吗，亲爱的？”
黑尾不由得心脏一紧，“需要”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及川冲他们吼道：“别在这个时候秀恩爱了行吗？你俩好烦啊！”可恶，手心都冒汗了！跟女朋友一起进春高排这种好事怎么就没落在他头上！
“糟糕，”岩泉捂着胸口，，甚至开始冒汗，“越来越紧张了。”
国见用略显长和副部长，心里嘀咕着：学长们太紧张了，不就是入场式和比赛吗？
结果一转头就发现，金田一也紧张得快昏过去了，国见立刻担心地问道：“金田一，你没事吧？振作一点！”
“给，”芽音递过去一个纸袋，“让他对着纸袋呼吸，这样可
国见急忙接过来：“谢谢！”
“第一次来春高排会场，紧张也是正常的，”芽，“平介去年只是参加了呢。”
被揭短的理石很不好意思地捂住了脸，一旁的石原拍拍他的肩膀：“现在他已经好多啦。”
芽音装模作样地拭泪：“你成长了，平介。”
“别说我老妈一样的台词好吗，芽音！”
“吐槽也进步了。”
“夸点别的啊！”
一只身材高大的猫头鹰就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Hey hey hey——黑尾，及川！我来了！”他朝另外几个主将跑过去，“真开心啊，咱们都在这个会场里了！”
及川干笑了两声：“这就是全国大赛常客队伍的主将吗？木兔君和北君都游刃有余到令人羡慕啊。”
“不是的，”被木兔拍了一下肩膀的研磨表情皱皱巴巴，“木兔学长不管在哪儿L都有一种在自己家的大方豁达。”
跟过来的赤苇对着研磨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你别跟木兔学长计较，研磨。”
芽音则是说道：“是的，他第一次去我家玩的时候比你们大方多了。北学长也是因为本来就是很冷静沉稳的性格。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习惯全国大赛的会场，”芽音指着一个角落对他们说道，“圣臣学长就算参加再多次大赛，也还是很讨厌人多的地方。”
被芽音这么一说，黑尾他们才发现，角落里有一只佐久早正在阴暗地种蘑菇。而且，开幕式马上开始，选手们因为要入场基本都摘了口罩，只有他自己还戴着——这是隔绝细菌的最后防线。
古森和饭纲倒是很自在，也跑过来跟他们打招呼。
作为经验丰富的队长，北和饭纲还告诉黑尾和及川一些开幕式结束之后要注意的事项。虽然昨天已经说过一遍了，但今天再说一遍可以加强记忆，也免得他们到时候手忙脚乱。
在桐生也过来之后，及川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为什么好多人都在往这边看啊？”虽然他挺喜欢被人关注的，但探究打量的视线也太多了吧？！
芽音面色平静地解释道：“因为全国五大主攻手之三都在这边，你们还跟去年IH全国前三的队伍站在一块。而且，你们是打败了有牛岛学长的白鸟泽、成为激战区宫城县代表队的队伍，会引人注目是很正常的。”
“原来如此，”及川立刻挺胸抬头，腰杆挺得比去年被宫双子打架后空翻丢了人、拿到全国冠军之后终于翻身的黑须教练还要直，“一下子就觉得爽起来了！”
岩泉一下子振奋起来：“神医啊佐藤经理，我也不紧张了！”
黑尾“噗嗤”笑了一声——这两个人被牛岛和白鸟泽压迫了这么多年，有种大仇得报的畅快啊。
广播里，工作人员在提醒选手们做好准备，距离开幕式还有五分钟。
“开幕式结束之后我们会留在体育馆里，”芽音拿出自己给黑尾做的应援扇晃了晃，“到时候我会看比赛给你们加油的。”
大赛第一天，种子队可以不用参赛，所以稻荷崎、井闼山和狢坂都不上场，直接晋级第二轮。
花里胡哨的专属应援扇惹的岩泉用胳膊肘撞了撞黑尾，坏笑着揶揄他：“感情真好啊，两位。”
黑尾一脸神气地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看的及川十分不满，冲着芽音抱怨起来：“我说，虽然跟黑尾君没法比，但我们一点应援都没有吗，芽音同学？其他主攻手都有应援扇啊，我们小岩呢？”他双手向上做了个展示的动作，“看看这个小岩，这可是掰手腕大赛的时候赢了全国五大主攻手的小岩啊！”
“不是替自己要而是替岩泉学长要，及川学长你人真好。那么——”芽音打了个响指，“小侑小治。”
双胞胎就像地里的笋一样突然冒出来，两个人不知道从哪儿L拿出一个横幅，在芽音的头顶展开。虽然不是应援扇但做的也很精致，用缎带和蕾丝装饰过，中间写着“青叶城西加油”，周围也贴了不少装饰物，底色用的是青叶城西队服的蓝绿色。
“我给青叶城西准备了集体应援，”芽音说道，“各位加油。”
宫侑和宫治很配合地在她身后左右摇着横幅，摇完之后，宫侑指着及川向他下战书：“我还等着跟你在正式的比赛上决一死战呢，你可别第一场比赛就出局了，及川学长！”
“好大的口气，”及川也被他挑起了斗志，“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你这个黄毛小鬼！”
在各校队长整队之后，会场内的广播再次响起。
“全日本排球高中锦标赛开幕式，现在正式开始——！”
第210章 210
开幕式正式开始, 来自各地区的代表队按照广播里念到的名字顺次入场。
经理不用入场，芽音就和白福、雀田一起在等候区观看开幕式。
在所有队伍都进入场地后，雀田忍不住感慨：“木兔在这个时候真的很像一个可靠的主将啊。”
芽音微微偏头：“只是像吗, 薰学姐？”
雀田扶着额头：“是的。话说你们稻荷崎今天不用比赛, 有时间的话你们过来看看木兔的比赛吧，他总是以一种让人很难预料的方式突然消极，你们在的话, 说不定有办法让他快点振作起来。”
芽音对着两位学姐比了个“OK”的手势：“没问题，如果学姐们带了木兔学长的应援扇现在可以给我了。”
白福立刻找出应援扇给了芽音，还用力握住她的手：“拜托你们了哦~”
开幕式结束后，选手退场, 除了第一、二场比赛的队伍之外，其他队伍都被安排去不同的体育馆进行热身。
“我们会在这边看着各场地的比赛进度, ”北对即将出发的音驹、枭谷和青叶城西三支队伍的队长说道, “你们安心热身，到时间会通知你们回来。”
及川双手合十：“太可靠了，北君。”
黑尾也郑重地说道：“那就拜托了！”
芽音朝黑尾和木兔晃着手里的两把应援扇：“热身也要加油——”
“知道了——”
等他们走后, 芽音就和宫双子一起去看今年春高排的对战图了。
角名和银岛也和他们一起, 五个人一起仰着脑袋, 又一起朝同一个方向偏头。
其实对战的名单早就发给各队了, 但看到张贴在这里的最大的一张还是更有气氛。
“我们和音驹、青叶城西分在同一个半区啊，”银岛说道，“哦，还有鸥台！”
“另一个半区又是死亡分组吗？”角名有气无力地说道, “枭谷、狢坂还有井闼山。”
宫侑将手指头掰得嘎嘣响：“那不是挺好的, 让他们先去打，赢的跟我们决赛见, 哼哼——”他拍拍芽音的脑袋，“等着吧，小音，你哥肯定让你继续当全国冠军队伍的经理。”
宫治侧目看他：“听着像flag，尤其是从你这个乌鸦嘴嘴里说出来。”
“哈？你说什么？！”
几个人吵吵闹闹——主要是双胞胎在吵——地在观众席找到稻荷崎的其他人，坐下来安静地看比赛。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北拿出手机给那三支队伍的教练们打电话，提醒他们该回这边准备比赛了。
“虽然去年IH也这样，但还是想说，第一轮比赛进度真快啊。”阿兰身体前倾，单手撑着下巴，“输了的队伍第一天就得打道回府，真残酷。”
宫侑扭头看他：“你是在伤感吗，阿兰老兄？”
宫治也扭头看他：“说这么细腻的话不适合你，阿兰老兄，来吐槽吧。”
“……你俩烦死了！”
被吐槽的双胞胎心满意足，两个人动作一致地往衣领里缩了缩，眯着眼睛像两只惬意的狐狸。只是宫侑很快开始继续看比赛，而宫治则是往空气中嗅了嗅，又四处张望着找了一番，发现后面有人在吃寿司。
于是，他转身朝芽音伸手：“我去买点东西吃。”
宫侑和银岛齐齐吐槽他：“你不是吧？咱们今天甚至没比赛呢！”
“吵死了，刚才不是开幕式了吗？而且坐在这里看比赛也很累好吧！”宫治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能多累啊！”
在他们争吵的时候，芽音已经从钱包里拿出钱放到宫治手上了——为了防止丢东西，双胞胎的钱包都放在芽音这里了。
宫治把钱折起来塞进口袋，跟北报备了一声之后就去买东西吃了。
芽音将钱包放起来之后，正好看到了音驹和青叶城西两支队伍回到了体育馆里，于是便对北说道：“北学长，我想去内场看比赛，可以吗？”
宫侑见状，立刻跟上：“北学长我也想去！”
北点头：“嗯，可以。”
两个人立刻带上东西，起身去了内场。
青叶城西的比赛时间比音驹的早一点，正式热身结束后，比赛就开始了，对手是来自神奈川的椿原学园。
“哇——他们头上还系着发带，”宫侑“噗嗤”乐了，“好老派的作风。”
“不凝重，“说到底，能进全国大赛的队伍都很有实力，希”
“问题应该不大，”宫侑双手抱臂，“青叶城西现在来有回，而且场地细节问题我们也告诉过他们，以及川了。”
正说着，场上的京谷就打出。
—这么不经说的吗？！
但场上的及川却气定闲神，很从容地安慰队友们：“别急别急，大家调整一下，没关系。”
因为今年宫城县的代表队不是白鸟泽，对手不是牛岛，椿原学园看起来并没有很把青叶城西放在眼里。这一记扣杀即便没能得分，在威力上至少也可以震慑一下对手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音驹和来自高知县的清川高中的比赛也开始了。
芽音刚转头看向那边的场地，突然就觉得脑袋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放在上面了，而且还热乎乎的。她伸手拿下来一看，是一罐小豆汤。
接着，手捧饭团的宫治就出现在了她身边：“我就知道你们两个肯定会跑到前面来。”
芽音双手握着小豆汤：“谢谢小治。”
宫侑凑过来：“我的呢！”
“钱不够了，没买。”
“那我要吃饭团！”
三个人在场边挤挤挨挨地看比赛，看着青叶城西打的渐入佳境，时不时地摇一摇特制的手幅，在最近的地方给他们加油。
“京谷的控球力变好了，”宫侑用芽音给的湿巾擦了擦手，“果然一开始还是不适应场地。”
宫治嘴里含着芽音给他的棒棒糖：“金田一的打点也变高了。因为一直打练习赛所以感觉不出太大的变化，但跟去年黄金周相比，感觉青叶城西的风格尖锐了不少。”
“因为及川学长吧，”芽音冷静说道，“感觉他很像引导型，因为是值得信任的队长又很会鼓励队友，所以大家的潜力最大程度地被他挖掘出来了。岩泉学长扣的好——”
就连解说员也对及川的二传技巧赞不绝口，听得宫侑咬牙切齿：“哼——我才是第一二传手，我！”
芽音和宫治毫无反应——该掐架的时候还是会掐架的，两个花孔雀二传手。
看了会儿青叶城西的比赛，三个人又去看音驹的比赛。只是看了没多久，宫侑又急了。
“音驹的防守太变态了，”宫侑后仰，“最后一次练习赛的时候感觉已经很变态了，没想到现在更变态了！根本没有落点扣球啊！”
宫治面无表情：“我觉得音驹接的挺好啊，反正不是我扣球。”
“你也变态！”
音驹这边的比赛进度就要慢多了，无论对手怎么扣杀，不管是自由人还是主攻手，甚至连副攻都能接起来。因为防守十分严密，所以音驹有两次连续得分都是对手扣杀出界得来的。
宫侑义正言辞地给出评价：“好阴险。”
宫治嫌弃地撇嘴：“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而芽音则是一脸严肃：“我觉得很帅啊。”她还晃了晃手里的应援扇，朝着场上大声喊道，“小黑学长加油——音驹音驹冲啊——”
刚喊完，研磨就将球传给了福永，后者扣杀成功，音驹再得一分。
宫治握拳：“扣的漂亮。”
宫侑捂脸：“福永也是变态！他跟角名一样，球路根本不讲道理，但角名是能让人看到他是因为身体构造的优势，所以很灵活。福永就是，他本身是不声不响很不起眼的，但球路总是特别刁钻，你根本想不到他能从哪儿冒出来得分。研磨每次都会把难扣的球传给他，他也真的能得分，太变态了！”
芽音侧目：“除了变态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吗，小侑？”
“……就是变态啊！”
三个人在场边看比赛，一会儿要给青叶城西拉横幅加油，一会儿又要跑去音驹那边给他们应援，还得关注着E场地的进度，因为枭谷在E场地比赛。
三色雪糕一样的发色实在太惹眼，即便是坐在观众席上也看的一清二楚，导致阿兰忍不住捂脸：“他们三个明明没有比赛，却比参赛选手还要忙，在那儿又蹦又跳的。”
北在为青叶城西又拿下的一分鼓掌：“应援也是比赛很重要的一环。”
“你就宠他们吧！”
而角名则是在想：后半程比赛国见开始发力了，控球力真优秀啊。
——说好的大家一起有气无力地偷懒，你居然偷偷进步了。
经过一番激战，青叶城西和音驹都先后以2-0的比分拿下比赛，挺进第二轮。
椿原学园的选手黯然离场，而清川的选手看起来更惨——到了赛点，扣杀还被音驹连续三次接起来，最后扣杀还是出界了。刚开始比赛的时候还意气风发的王牌主攻手，等到比赛结束时看起来整个人心态都崩了。
两支队伍的选手都在欢呼庆祝，芽音也朝黑尾跑过去，对着他晃着手里的应援扇：“晋级了——你好棒！音驹的大家也好棒！”
黑尾笑容灿烂地朝芽音张开双臂：“这次可以——”
话还没说完，芽音已经扑过去抱住他了。
及川和岩泉随后赶过来，对着黑尾拳打脚踢。
“别在我们要庆祝的时候秀恩爱啊混蛋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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