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件事, 芽音点开X，切换成自己的账号，给山本茜发了条私信。
【Satou：小茜, 你哥哥的学校叫什么名字啊？】
【Akane：音驹哦, 都立音驹高等学校，我也是音驹的，初中部www】
【Satou：那你认识黑尾学长吗？黑尾铁朗O.O】
【Akane：认识啊, 黑尾学长是部长哦！顺便一提，我是啦啦队队长，嘿嘿w佐藤学姐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呀？】
【Satou：因为今天偶遇到了o(-v-)o然后认识了一下】
【Akane：！！！你们认识了？？我的天，好巧啊！】
【Akane：那你们能跟音驹打一场练习赛吗？拜托了我真的很想看, 我什么都会做的！o(≧口≦)o】
【Akane：虽然我们音驹没有稻荷崎名气大，但以前也很厉害的！我知道你们练习赛的对象是白鸟泽这种强校, 不过音驹防守很强, 现在猫又教练也回来做指导了，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Akane：不，等等, 还是不要打了, 我不在仙台！我看不到！啊啊啊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在仙台！o(TヘTo)】
芽音看着山本茜连续发来的消息, 感受着她从激动到破防的全过程，不由得陷入沉思——小茜同学，你真的完完全全是个排球性恋，一说排球就激动, 难怪你说同学听到你聊排球就绕道走。
——不过芽音倒是觉得小茜这样挺可爱的, 她的另一个网友mika就很不满她男朋友总是打排球所以没时间陪自己，又是不一样的可爱。
——反正我的朋友不会有错, 错的是别人。
就在芽音思维发散的时候，手机又震动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是黑尾给她回消息了。
【kuro：吃饭就不用了，在仙台估计也没什么时间，要是以后能有机会跟你们打一场练习赛就可以了】
芽音陷入沉思。
——跟我们打练习赛是你们音驹的传统心愿吗？
不过和黑须教练说一下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能实现？
位于青森和山形的两所学校的队伍明天就回去了，场地正好会空出来。
黑须教练在训练的事情上对选手要求很严格，但别的事情倒是很好商量。
而且小茜还特意提了一位“猫又教练”，应该挺有名气的，黑须教练和鹫匠教练说不定会认识。
【tsumtsum：我可以去问问教练】
【kuro：很感谢你愿意帮忙，不过我们剩下两天练习赛的学校已经定好了】
【tsumtsum：乌野吗？】
【kuro：你怎么知道？】
看到这条消息的黑尾甚至重新翻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发过“乌野”。难道她会读心？
【tsumtsum：是你们的啦啦队长告诉我的，我认识小茜。没想到吧.JPG】
黑尾：……
——这是真的没想到！
【kuro：那可真是太巧了！】
【kuro：我们跟乌野的比赛是在最后一天，明天比赛的学校是青叶城西】
芽音：……
更巧的事情居然出现了！她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什么大宇宙的意志控制，一天当中竟然发生了这么多巧合。
——青叶城西的人她也认识！
因为及川听到“牛若”的时候咬牙切齿，所以芽音还特意找牛岛问过他们两个是不是关系不好。但牛岛却说，及川是个非常出色的一传手，不管在什么样的队伍，都能让队员们发挥出最强的实力，这已经是最高级别的赞誉了。
加上宫侑偶尔也会念叨真想跟那个说他是臭小鬼的一传手决一死战，芽音就去联系岩泉，问他有没有意向来跟他们打练习赛，得到的回答却是青叶城西这几天的比赛训练也安排满了。
——没想到啊，峰回路转。
原本还躺在床上的芽音“蹭”地一下子坐起来，感觉有个想法呼之欲出。
她定心思考着，然后给迹部发了条消息。
“少爷在小侑手机里的备注……啊，找到了。”
【芽音：少爷，我能再邀请两支队伍来你家体育馆打练习赛吗？】
【东京少爷（没我帅）：随你，你在仙台你说了算。打响指.JPG】
【芽音：好的，我一定努力收PG】
【东京少爷（没我帅）：嗯哼。这几天使用下来感觉怎么样？】
【芽音：地板很结实，重炮对轰都不会裂开。但了，鱼跃惩罚变成了平时五倍的量。还有，大少英国菜的占比，太难吃了。小治觉得难吃.JPG】
【东京少爷（没我帅）：是你们没品味。国王觉得不行.JPG】
【东京少，我让他们改菜单】
，少爷！】
【东京少爷（没我帅）：啊嗯，再多夸几句】
看芽音顶着宫侑的号夸自己帅，迹部感受到的是双倍舒爽。
芽音火速编了几句彩虹屁给迹部发过去，然后又点开了跟黑尾的聊天框。
【tsumtsum：好巧，青叶城西的及川学长和岩泉学长我也认识，不如你们明天来我们的体育馆打练习赛吧？】
【kuro：你们的体育馆？】
【tsumtsum：嗯，我发地址给你】
【tsumtsum：岩泉学长那边也由我去沟通吧。狐狐握拳.JPG】
芽音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少了两支队伍，就再加两支队伍进去补位。都是打排球的，音驹的水平她不清楚，不过她相信小茜的点评。加上青叶城西也是宫城县强校，这样一来，教练们说不定也会动换队伍打练习赛的念头。
“哼哼。”
——阿兰说的不对，我才没有被那对双胞胎带傻呢。
***
第一天早上，音驹众人按照芽音给的地址来到了目的地，结果下车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最后还是研磨先打破了沉寂，用一种怀疑的语气问道：“小黑，你真的没有被骗吗？”他指着面前占地庞大、外观华丽的体育馆对他说道，“这个体育馆在东京和大阪也有，承接的都是公开的大型赛事。仙台馆建设完毕，但还没开始正式营业，你确定是这里吗？”
山本也捏着下巴陷入沉思：“这就是诈骗太多反被骗吗，黑尾学长？”
黑尾不由得嘴角微抽：“你们两个说的太过分了。还有，山本，人家佐藤同学跟你妹妹小茜也认识，你好歹也相信一下她们啊！”
但夜久还是很担心：“你确定青叶城西的人也会来吗？搞不好人家把你骗到这里来，然后把青叶城西的人叫去另一个场地了。”
“夜久，你的想法也很过分。”
黑尾正想着联系一下芽音，就看到一辆大巴车在体育馆外停下来，车身上印着“青叶城西高校”。
车门打开后，最先下来的是部长及川彻，副部长岩泉一和其他部员们陆续下车，最后是青叶城西的教练。
紧接着，白鸟泽的大巴车也抵达门口停了下来。
牛岛等人从车上下来后，青叶城西那边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绷。及川尤其看牛岛不爽，但牛岛反而还挺友好地跟他打招呼，气得及川更不爽了：“虽然今天我们是跟音驹打比赛，但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再打败那个黄毛臭小子，你们都给我等着输吧！”
炸毛的关西腔在他身后响起：“你说谁是臭小子？等着输的人是你才对吧！”
岩泉在及川背后狠狠拍了一下，咬牙道：“你别在这里给我挑事儿！”
而北也提醒宫侑：“冷静点，侑。”
这个一触即发的场面看得音驹众人有些愣住，接着就听到一个女生对他们说道：“抱歉，我出来晚了，黑尾学长。”
“早上好，佐藤同学，”黑尾笑眯眯地说道，“刚才我们还在说，担心是被拐骗了呢。”
“我后来想了一下，也觉得自己好像在搞诈骗，所以，”芽音双手指向北，“我请来了我们稻荷崎最有威信的部长大人，一起出来迎接你们。”
——感谢部长大人，她一说北就答应了。
已经向几个学校的教练们问候过的北又对黑尾和岩泉说道：“你们好，我是部长北信介。我们的部员之前都有受过你们照顾，真是感激不尽。”
岩泉：“也没什么，不用这么客气。”
黑尾也说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我们进去吧，”芽音说道，“热身结束后就开始今天的练习赛。”
——关西关东东北大混战，即将开始了。
第34章 034
在宫侑说完这句话之后, 稻荷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用一种匪夷所思又带了点嫌弃的眼神看着宫侑。
冷场的羞耻感涌上心头导致宫侑恼羞成怒地大声质问道：“你们干嘛？说话呀！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啊！”
阿兰半月眼看着宫侑：“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好吧？”
宫治斜睨着他：“关西腔说乙女游戏台词真的让人很出戏，你赶紧闭嘴吧, 狗侑。”
角名也面无表情地看着宫侑：“本来以为侑你偶尔会在球场上说些让人沉默的中二病发言已经是极限了, 没想到还有更羞耻的啊。”
宫侑咬牙：“你就说的太过分了，角名！”
芽音眼睛一亮——角名学长这个槽吐的非常好啊，好想和角名学长一起参加漫才大赛！
“总之——”宫侑语气坚决, “比赛我当然会努力，就不用特意让北学长上场了。”
跟队伍的风格无关，宫侑一直都是“攻手至上”的原则。可能是小时候在排球教室受到了前国家队二传手犬畑昌彦的影响，所以宫侑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传出让攻手打的顺手、能得分的球”。
虽然平时是个不着调的全自动闯祸机, 但在球场上又比任何人都要认真。
“那你刚才到底在较什么劲啊？”黑须教练有些无奈，不过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倒也不会惹得他再特意训斥一番, “那就继续保持现在的阵容比赛吧。”
听到教练这么说, 北默不作声地把原本已经脱下来的队服外套披回肩上。
这次阿兰的吐槽机制被触发，冲着北说道：“你倒是把运动服的袖子套上啊！我看着都担心它会不会掉下来！你当自己是女明星啊？！”
——阿兰这次的吐槽格外犀利啊，是不是刚才没用在小侑身上的吐槽蓄力条都用在北学长身上了？
——如果披运动服外套就算女明星的话, 那立海大网球部部长也算……女明星神之子！
芽音一边想着一边看向北, 就听到他神色坦然地给出一个正经的理由：“因为会有噼噼啪啪的声音。”
……噼噼啪啪的声音是什么啊？！北学长竟然会说叠词吗？虽然是拟声词, 但是这么正派有气场的北学长竟然会说这种词？！
就在大家疑惑的时候, 北紧接又说道：“穿脱衣服的时候总是被电，所以干脆披着了。”
两秒钟后，所有人茅塞顿开：是说静电啊！
“所以……”角名语气谨慎，“北学长的弱点是静电吗？”
宫治捏着下巴：“但是就算知道了也没啥用的弱点……”
“不愧是我们稻荷崎, ”芽音面无表情, “竟然在打练习赛的时候找自己队长的弱点。”
在芽音说完之后，北的视线便扫过了面前的几个二年级选手, 眼神平静却不怒自威，让所有人不由得头皮一紧，手里的水壶毛巾全都一股脑儿塞进了芽音怀里，嘴里喊着“上场了加油啊”就回到了球场上。
第二局比赛开始，芽音将毛巾折叠整齐放到长椅上，又对北说道：“北学长，黑须教练说了不用你上场，你应该可以把衣服穿好了吧？”
北却说：“不着急。”
芽音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问，只是将水壶都放进了包里：“我去打水。”
“辛苦你了。”
另一边，音驹一年级的芝山优生见她离开球场，也急忙拎上装满水壶的包跟了上去。
走廊上没有其他人，多出来的脚步声就显得尤为清楚。
芽音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对方好像受惊吓般一下子站住，还有些慌张地向她道歉：“对不起！”
“为什么上来就道歉？”
“因为我在跟着你……”
没想到对方如此坦诚，芽音反倒无言以对。看到芝山背着包，芽音反应回来：“你是来打水的？”
“嗯。”
“再往前走一段就到了。”芽音说道，“走吧。”
“好的。”
感觉芽音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相处，之前也有看她跟自家队长聊的很熟络，芝山松了口气，也大胆了一些，加快脚步追上芽音：“你好，我叫做芝山优生，是音驹一年级的替补自由人。”
“我叫佐藤芽音。”对方态度友好，芽音也会尽量放缓语气，“感觉你们音驹对自由人的要求应该很严格吧？首发的夜久学长就很厉害，我很少见到敢正面接阿兰扣杀的自由人。”
虽然对方不是在夸自己，崇敬夜久学长，所以芝山的内心萌发出一种与，夜久学长的防守就是很厉害！”
这样的聊天方式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都拉近了不少。
稻荷崎球员多水壶也多，芝山也灌了几瓶。
两个人回到体育馆内时，音到场下。看到芽音和芝山一起回来，黑尾还笑着打趣了一
说谁。
“是，”芝山很高兴地回答道，“佐藤同学帮我带路了。”
“这样啊，”黑尾笑眯眯地对芽音说道，“多谢你照顾我的部员。”
“是报恩。”芽音语气郑重，“而且芝山同学也帮我了。那我先走了。”
“哦，拜拜。”
黑尾朝芽音挥挥手，心里却在想——只听说过仙鹤报恩，还没听说过狐狸也会报恩的。
——她果然会有些奇妙的想法呢。
芽音回到场边时，发现北原本披在肩上的外套已经脱下来了，黑须教练对他说：“信介，去做下热身，准备上场。”
她抬头看了眼记分板，还是稻荷崎领先，但只比音驹多出来两分。她走到理石身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回来啦？”理石向她解释道，“因为对面的防守太严密，咱们这边扣杀不顺利，学长们有点焦躁了，刚才治学长还发球失误，被侑学长嘲了一顿。”
芽音了然——原来是要让部长大人上去稳定军心了。
怪不得北学长之前没有穿好外套，估计也是预料到了。
观战的白鸟泽队伍里，看到黑须教练示意换人时，天童也兴奋地左摇右晃：“稻荷崎的队长要上场了吗？稻荷崎的队长终于要上场了吗？果然对抗稳定的队伍也得用稳定的选手吗？~”
五色目不转睛地看着北：“稻荷崎的北学长，看起来气场不输给牛岛学长，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
牛岛是“一语不发只管扣杀”，但北更多的是用来加强队伍的防守，而且他上场之后做的第一件事，通常都是用“正论铁拳”制裁队员。
“银，你刚才强行扣球了吧？”
“因、因为看到比分追上来了……”
“这种事在比赛中很常见，急躁才是大忌。侑，我有说过不要在比赛的时候和治吵架吧？”
“我错了！”
——他装的。芽音想。
而被换下场的角名在北看向自己时，难得没有避开视线——我今天可没偷懒啊。
果然，北没有点评角名，看他的眼神也是带了点鼓励：休息一下。
北发球。
在场边看到现在，北多少也看出了音驹的一些特点。诚然这是一支以防守为主的队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进攻得分的能力。
四号的斜线扣杀得分率还是很高的，他个子不算高，但力量却很大。而六号不仅接球出色，扣杀时的球路也很刁钻。
音驹的二传很聪明，现在稻荷崎前排有高墙防守，估计他会把球传给六号。
有一说一，北还挺欣赏音驹队员们的默契和信任关系。他每次看研磨传球的时候，都觉得对方是抱着一种“我知道你会得分所以把球传给你”的想法，不像自家的队员们，一言不合就突然开始内讧。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扣杀，只要接起来就好了，像平时训练时那样——
北将球精准地传给了宫侑，像是在满足之前他说的“想要音驹二传的待遇”那样，甚至不需要他再额外调整站姿，就可以用A式传球将球传给左翼的阿兰。
这个一传也让宫侑瞳孔收缩。他当然能理解北的意思，就连阿兰都做好扣杀的准备了。可当球飞到自己面前时，他却突然用背飞的姿势，将球传给了右翼的……
“小治！”
双胞胎的心电感应总能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像是早就知道宫侑会这么传，宫治也起跳扣杀。
音驹前排的选手已经准备好要拦阿兰，想回防宫治已经来不及了。再加上宫侑精准到位的传球，宫治直接扣杀得分。
等宫治落地后，兄弟俩在球场上击掌庆祝：“好耶——”
“好个头啊！”阿兰伸手指向北，“刚才那个球应该给我吧？信介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宫侑摸着后脑勺，笑得神气又狡猾：“嘿嘿——”
北神色平静：“都可以，能得分就好。”
而宫治在跟宫侑击完掌之后，看着自己的手心，平时表情冷淡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嫌弃：“但是刚才那个传球有点儿恶心。”
精准过头了就像把饭送到他嗓子眼直接捅下去一样。
“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把吐槽当夸奖这点也很三胞胎。北心里想。
场边的选手们也被宫侑这出人意料的传球给惊到了，但芽音的反应就很冷静。这兄弟俩经常在球场上跟玩似的比赛，她早就习惯了。
比起那个，她更想对配合他们的北说一句话。
——北学长，你就宠他们吧！
第36章 036
放眼全场, 唯一一个女生就是稻荷崎的经理，加上之前在体育馆门口听过这个声音，所以研磨一下子就能判断出是她过来了。
只不过, 虽然在体育馆门口的时候黑尾有介绍过他们认识, 但研磨没有跟对方说上话，加上他不擅长跟人交流也不想跟人交流，所以冷不丁地听到这个声音, 研磨还是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她跟小黑认识，应该是来找小黑的吧？
这么想着，研磨小心谨慎地转回去，果然就看到她的视线是看向黑尾的。没有直接跟芽音对视, 这又让研磨稍稍安心了一点。
黑尾在听到声音之后也立即转身，就见芽音搬着一个挺大的箱子站在自己面前, 正仰头看着自己。他微微垂眸跟她对视：“有什么事吗, 佐藤同学？”
“比赛和鱼跃辛苦了，我来给你们送慰问品，”芽音面色平静地回答道, “感觉你们应该会需要, 是能量果冻。”
这个回答让黑尾和研磨都十分意外：“诶？！”
两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芽音手里的箱子上。箱子是密封的, 上面也没有任何标签和字迹, 所以他们一开始都看不出这是什么。
现在听到芽音说里面是能量果冻，黑尾第一反应就是：很重吧？
他急忙从芽音手里接过箱子，解除她的负担：“谢谢你还专门送过来，不过, 我们真的可以收下吗？这也太多了。”
这个箱子他搬着都觉得沉, 芽音却能独自给他们送来，外表看起来纤瘦的女生身体里却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这让黑尾对她又有了新的认识。
“嗯，可以的。”芽音点头，语气也很郑重。
她还想说什么，只是还没张开嘴，就听到黑尾问自己：“这该不会也是狐狸的报恩吧？”
——可恶，被抢先了！
她面无表情：“虽然我也很想这么说，但并不是这样。能量果冻是体育馆提供的，白鸟泽和津岩来得早，他们自己会去搬。你们今天才加入，所以我来给你们送。青叶城西那边也是，我的队友已经给他们送过了。”
敏锐地察觉芽音的表情似乎更臭了一点，黑尾判断大概是自己抢了她想说的话所以她有点不爽。
只不过这几次接触下来黑尾发现，她其实只是脸臭，性格还是很好的，这种程度的玩笑她应该不会生气，便笑眯眯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多谢你了，佐藤小同学。”
黑尾应该是个自来熟的性格，现在跟芽音说?*? 话的语气就像是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还用上了“小同学”这种带了点儿调侃意味的称呼。
不过芽音不讨厌这样，她微微偏了下头：“叫我芽音就可以，黑尾学长。”
等黑尾将那箱能量果冻放下，芽音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开箱器递了过去：“用这个吧。”
“哦哦，你准备的这么周到。”用来密封箱子的胶带如果没有工具的话，徒手开确实有点儿困难。
“我毕竟是个专业的经理。”
“听起来很厉害嘛。”
自始至终都在旁观的研磨此时此刻终于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是在讲漫才吗？
社牛真是太恐怖了。
研磨本来觉得小时候很社恐的黑尾长大了却变成擅长交际的社牛就已经很让人不能理解了，没想到更让他不能理解的事情出现了——芽音这种看起来不好接触的高冷臭脸竟然也出人意料的是个社牛，自己光是在旁边听他们两个有来有回地聊天，都觉得有些恐惧了。
——你们两个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吧？怎么能聊的这么投机的？
因为过于费解，研磨很专注地思考着这个问题，都没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直放在芽音身上。直到她突然转向自己，研磨才猛然惊醒。瞳孔像猫一样竖起来，研磨整个人都紧绷了不少：“那、那个……”
“给，”芽音将一包能量果冻递给了研磨，“孤爪同学……方便问一下你的年级吗？”
“谢谢。”研磨接过果冻，跟芽音对视了一眼后就迅速避开视线，“我是一年级的。”
“啊，是学长，”芽音立刻更正了对研磨的称呼，“孤爪学长。”
研磨抿了下嘴：“也不用特意改成这样。”
芽音眨了眨眼：“诶？”
担心芽音误会研磨的话，过来拿果冻的夜久替他解释动社团里这种前后辈的讲究，所以并。”
“原来如此。”
“夜久语气友好地笑着说道，“谢谢你特意送慰问品过来，帮大忙了。”
“请不用客气，就当是感谢音驹的守，”芽音语气认真，“尤其是夜久学长。”
夜久微微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道
“敢正面接阿兰扣杀的自由人，很难不注意到吧。”芽音也注视着夜久，“而且一般自由人为了救球，通常在场上很活跃，但夜久学长因为能预判落点提前到位反而不是很起眼，这种风格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诶，是吗？”夜久被夸的不好意思地摸起后脑勺，脸颊两边还浮现出代表高兴的猫猫纹，“哎呀真是的，搞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黑尾半月眼看他，语气凉凉地说道：“真希望你对我们自己的后辈也能这么温柔啊，恶鬼夜久。”
——远在东京没来远征的列夫要是看到夜久这么温柔地对待后辈，会很羡慕吧。
上一秒还在高兴的夜久，下一秒脑门上就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恼怒地冲黑尾吼道：“你好烦人啊，黑尾！”
海信行微笑地看着芽音，语气温和地对她说道：“吓到你了吧，他们两个经常这样，你不要介意。”
……就这？能吓到她才怪。
想起自己两个一打起来就开始拆家、惹来全排球部甚至其他运动社团专门来围观的幼驯染，芽音神色淡定地回答道：“我不介意的，没关系。”
跟海说完之后，芽音就看向了在他斜后方不远处的、留着金色莫西干头的男生。
这个人刚才一直在看她，现在她看过去了，对方却僵硬了一下后移开了视线，搞得芽音欲言又止。
——这个音驹是怎么回事？三个不良里竟然有两个是社恐吗？
“你别害怕，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女生搭话，”黑尾笑嘻嘻地说道，“他就是山本茜的哥哥，山本猛虎，也是一年级的。”
芽音眼睛一亮：“原来是小茜的哥哥。山本学长你好，我和小茜是在网络上认识的朋友，她一直有跟我说起你，果然是很勇猛的主攻手。”
“真、真的吗？她真的这么说吗？”山本有点想哭，“明明在家里很嫌弃我来着……”
——傲娇呢，小茜。
另一边，正在比赛的场地里，因为津岩高校的教练叫了暂停，稻荷崎这边也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看到这次给自己送水和毛巾的不是芽音而是理石，宫治纳闷地问道：“小音呢？”
理石指了指音驹的队伍：“她在那边。”
宫侑疑惑：“她去那边干嘛？”
“送慰问品了。”北给了宫侑一包能量果冻，“就是这个。”
石原凑过来：“本来应该我去的，但芽音说她和音驹的部长认识，正好进行一下队伍之间的社交，所以就换成她去了。”
“哦，这样。”宫侑点了点头，又往音驹那边看了一眼，发现芽音已经被音驹的好几个人围起来了。他睁大眼睛，“这已经不是只认识部长的程度了吧？这不是全都认识了吗？！”
阿兰不以为意：“芽音的社交能力你还不知道吗？”
她要是没做到跟音驹的人全都认识，那才让阿兰觉得奇怪。
“不过那边看起来好多不良啊，”宫治微微皱眉，“真的没问题吗？那个部长看起来尤其奸诈，小音不会被他骗了吧？”
阿兰毫不犹豫地吐槽道：“就你和阿侑有什么资格说人家是不良啊！”
角名则是拍了拍宫治的肩膀——有的时候真的希望这对笨蛋双胞胎能聪明一点，摘下滤镜看芽音。
虽然他也不喜欢黑尾，但那只是在球场上。平心而论，以芽音的腹黑程度，没把别人骗得团团转，真的就跟阿兰说的一样——靠她善良。
因为距离隔得有点儿远，芽音听不到稻荷崎那边说了什么。
跟音驹的队员们认识之后又聊了一会儿，芽音说道：“你们下一轮比赛估计要对白鸟泽。”想想牛岛的左撇子重炮扣杀，芽音忧心忡忡，“接球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啊，尤其是夜久学长。”
“哈哈哈，虽然感觉你说的有点夸张，不过谢谢啦。”夜久同样认真地回应道。
“那我回去了，”芽音朝他们挥挥手，“晚点见。”
黑尾也朝她挥挥手：“嗯，晚点见。”
目送着芽音回到稻荷崎的队伍，黑尾突然想起，昨天在伊达政宗铜像前分别的时候，她对自己说的就是“下次见”，当时他还觉得夜久说的很对，都不知道她是哪个学校的怎么下次见，没想到今天就又见面了。
好像关系也拉近了不少。
等黑尾收回视线，就听到夜久在旁边感慨：“我们也算是短暂地体验了一下有女经理的感觉啊。”
山本也再一次旧事重提：“黑尾学长，我们也找一个女经理吧？拜托你了——”
黑尾咬牙：“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
——把人家稻荷崎的经理直接抢过来吗？
第37章 037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问, 空旷的体育场里都充斥着运动系少年们的击球声和加油鼓劲的呐喊声，是恒温的冷气都压不住的热血沸腾。
稻荷崎连打三场比赛，最后一场跟津岩打完后, 稻荷崎选手们的队服都快湿透了。
宫侑闷头擦汗, 感觉凉快了一点之后才抬起头来，大喊了一声：“好饿啊——”
下一秒，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根蛋白能量棒, 还是已经撕开包装纸的那种。他垂眸看着将蛋白能量棒递到自己面前的芽音：“你干什么？”
“照顾你啊，”芽音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怎么还记着这件事？”宫侑很抗拒地脑袋后仰，“我都说不用了。真是的, 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要被你喂东西吃，让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角名叼着一袋能量果冻, 心里默默地想：更不像样子的事你也不是没做过, 这会儿又在装什么成熟的高冷酷哥呢。
被宫侑拒绝的芽音倒是不在意，见宫侑一副誓死抵抗的样子，她眨了眨眼：“你不要的话, 那——”
话还没说完, 一个灰色的脑袋就凑过来, 直接从她手里叼走了那块蛋白能量棒。
咬了一口咀嚼几下后, 宫治微微顿住：“抹茶的，新口味吗？”
“是啊，”芽音回答道，“少爷说供应商那边开发了新口味, 我想着正好让你们试试味道怎么样。”
“什么？！”听到是新口味, 刚才还坚决不要的宫侑立刻反悔了，只不过让他反悔的理由是, “那小治不就比我先吃到新口味了吗？”
路过的阿兰：“不是你自己不要的吗？比起那个，你还是先把外套穿上，不然要着凉的。”
但宫侑根本没听阿兰说了什么，眼神死死地盯着宫治手上还剩半根的蛋白棒。
兄弟俩就这样僵持了几秒，宫侑突然伸手去抢宫治手里的蛋白棒。而双胞胎之问的“绝对信任”也让宫治预料到宫侑会有这么一步，在他的手伸过来之前就飞速把剩下的半根塞进了嘴里。
宫侑揪住宫治的领子死命摇晃他：“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
宫治不语，只是一味地闭着嘴嚼嚼嚼。
角名“唰”地拿出手机一顿狂拍。
音驹和青叶城西的人今天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全都有些傻眼，甚至还很担心：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而白鸟泽和津岩的人已经看了三天，对此见怪不怪。天童还兴致勃勃地说道：“双胞胎又打起来了，若利你觉得今天会是谁赢呢~”
牛岛一脸正气：“打架是不对的。”
白布也说道：“北学长马上要制裁他们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北出现在宫双子面前，两个人立刻老实了。
角名站在北身后，又拍了一张经典的《宫双子挨训图》。
“侑。”
“是！”
虽然只是简单被叫了个名字，但宫侑还是一瞬问头皮发麻。然而北并没有教训他，只是提醒他：“快点穿好外套，不然容易感冒。”
“我、我知道了！”
“大家也是，”北又说道，“穿好衣服把东西整理一下就去吃饭吧，中午好好休息。”
“是！”
等北走后，被训的宫侑有些气闷，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了外套，甚至还把拉链拉到了最顶端。刚穿好，他就看到芽音又递过来一块蛋白能量棒。
“这个也是新出的草莓味，小治没吃过。”
“……哇！”
看着一下子满足起来的宫侑，阿兰如呼吸般自然而习惯地吐槽起来：“所以一开始给你就接受不就好了，还搞这么麻烦。”
“就是说，”芽音点头表示赞成，并且给了阿兰一条蛋白能量棒，“这个是芝士味的，给阿兰。”
“哦，谢了。”
银岛叹为观止地对角名说道：“我真的很佩服芽音的端水能力，关西第一的水平。”
角名点头表示赞成，下一秒，他们就看到芽音拿出手机对着她的三个幼驯染拍照：“我要告诉北学长，你们在饭前吃零食。”
“钓鱼执法啊你！”
旁观了稻荷崎大型喜剧表演的全程，这次及川也发出了羡慕的声音：“音驹和稻荷崎的二传待遇真好啊，”他扭头去找岩泉，“小岩——”
打了一上午的比赛，这会儿又饿着肚子，，导致岩泉的表情都变成了”
及川打了个激灵，默，咱们快去吃饭吧。”
“跟着稻荷崎或了吧？”松川问道，“不过话说回来，这边还给我们提供午餐啊。”
花卷摊了下手：“没让队长请客真是遗憾啊。”
“请友善地对待？”
而同样旁观了这场大型喜剧的音驹众人则是在想：稻荷崎……真闹腾啊，比枭谷还闹腾。
以及……稻荷崎的经理真辛苦，感觉比枭谷的经理们还要辛苦。
正想着，两支队伍的人就看到稻荷崎的三色雪糕女经理朝这边走了过来。
“黑尾学长，及川学长，”芽音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我带你们去餐厅。”
黑尾笑眯眯地说道：“那就拜托你了。”
“辛苦你还特意过来，”虽然跟宫侑不对付，但及川自始至终都没跟芽音有过不愉快，跟她说话的态度略显轻浮但也很友好，“不过我们跟着稻荷崎走应该也可以吧？”
芽音语气认真：“但是早上你们来的时候我说过，午饭的时候会来叫你们。反正我也要去，请跟我来吧。”
“麻烦你了——”
事实证明，有人带路远比他们自己跟着别人走要方便和安心很多。
那三支队伍的选手们进了餐厅之后非常熟练地去拿盘子打饭，跑的一个比一个快。
而芽音很详细地向他们介绍了每个不同的分区都有什么食物：“这边是主食、肉类和蔬菜，那边五个圆形的桶是汤类，再往前走有水果和甜品。餐具都是消过毒的，可以放心使用。所有的区域都是全自助式，工作人员每隔二十分钟会来补充一次菜品，不用担心有什么想吃的会吃不到。还有什么问题吗？”
黑尾摇头：“没有了，你介绍的已经很细致了。”
及川左看看右看看：“真厉害啊，明明只是高中生打练习赛，却好像提前体验了一把世界级运动员参加公开比赛的待遇。”
“这座体育馆将在今年六月正式营业，以后不会再有机会让高中生来打练习赛，所以，下次想要在这里比赛，可能真的要等你成为世界级运动员之后了。”芽音目不转睛地看着及川，“如果及川学长是以成为职业排球选手为目标的话，那么我很期待那一天。”
及川的瞳孔不自觉地收缩了一下。
面前的少女面色平静，语气也很淡然。可她的眼神很认真，交谈时全然没有闪躲的眼神足以证明，她是发自内心地给予自己真诚的、带有力量的鼓励和祝愿。
一旁的黑尾也拍拍他的肩膀：“加油，及川君。”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回去了，”芽音指了指稻荷崎队伍坐的位置，“祝你们用餐愉快。”
芽音走后，其他人都散开去打饭了，只有及川比别人慢了一拍。
岩泉见状，抬起手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你怎么回事？被人家鼓励了也不好好道声谢，别扭什么呢？”
“谁别扭了？我只是不习惯她突然不卖傻搞笑了而已！”
“嘴硬什么啊。”
“我才没有！”
第38章 038
练习赛期间, 包括吃饭在内，每天中午都固定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体育馆的运动员休息间是可以自由使用的，芽音也明确地告诉过每支队伍。不过一般的运动社团成员对休息场所要求不高, 加上他们的东西大都放在体育馆内, 要拿来拿去也很麻烦，所以大家都选择在观众席上找个位置坐下来休息。
还有一些根本闲不住的会在吃完午饭后就直接抱着球进球场，练练发球或者自传球, 看上去非常有活力。
刚吃完饭就运动很容易胃下垂的，真担心他们会反刍。芽音忍不住想到。
不过他们大多数都已经习惯了，芽音的担心至今为止还没出现过。
头脑简单用肌肉思考的运动系还很容易就打成一片，就像音驹的山本是“毅力论”的推崇者, 被黑尾提醒刚吃完饭最好消化一下再运动的时候，他双手握拳, 语气激昂：“如果只是因为吃饭这种小事就退缩, 也太没毅力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身体，”黑尾倒是不在意对方这样回应自已，“你非要坚持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啊。”
而燃点极低的银岛在听到这番言论之后, 也跟着热血起来：“这就是毅力啊！太了不起了！”
再加上稻荷崎和音驹上午打过比赛, 这番达成共识的言论让两个人激动地握手：“知已啊！”
看着他们喊着友谊啊羁绊啊就开始大中午的给自已加训, 青叶城西的一年级队员国见英发出了不理解的声音：“他们是不是精力太旺盛了？我看着都觉得好累。”
听到这句话, 芽音朝他那边看了一眼——想起来了，他是之前说五倍的鱼跃惩罚会死的那个。
同样听到这句话的角名：“我赞成。”
——嗯，角名学长和这位同学是一类人，甚至连发型都是让人觉得很舒适的中分对称型。
芽音本来也是要回体育馆跟角名一起找地方休息的, 正要往观众席走的时候, 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老妈。
“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
跟角名说了一声, 芽音接起电话就往外走：“喂，妈妈。”
电话那头传来宫妈妈的声音：“是小音呀，吃过午饭了吗？”
“嗯，刚吃完。”
“仙台合宿进行得怎么样？小侑和小治没有闯祸吧？”宫妈妈上来就问最让她操心的问题。
“没有哦，毕竟有北学长看着他们嘛。”
与此同时，体育馆内的宫侑正将视线瞄准了在角落里独自一人玩游戏的——孤爪研磨。
他一把揪住打着哈欠准备找地方睡一觉的宫治：“喂，小治，你看那边，音驹的二传，咱们去打个招呼吧。”
“你确定吗？”宫治犹疑着问道，“那个不良会不会凶咱们？”
宫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咱们友好一点不就行了。你看他就一个人在那坐着多孤单啊，展现咱们关西人热情的时刻到了！再说了，咱们有两个人呢！”
宫侑之所以想去跟研磨打招呼，是因为对方也是个让他有点儿在意的二传。小动作少又会视线诱导，很容易误导对手。但技术又很好，胆量也很大，发球的时候会选刁钻难接的落点，比分落后的情况下还敢用二次进攻。
宫治想了想，觉得宫侑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那走吧。”
研磨正聚精会神地打游戏，都没发现自已身后出现了两个人，直到他打完一局，才冷不丁地听到身后响起了一道关西腔：“你在玩什么游戏？”
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宫侑，但自已从来没跟他说过话，现在他突然来找自已，吓得研磨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他动作僵硬地转头，就发现宫双子正站在自已身后。而且他们两个在高一阶的座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将他笼罩在了阴影里。
研磨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二分钟前？”宫侑也不确定，“看你在打游戏我们就没打扰你。怎么样，贴心吧？”
宫治侧目看他：“贴心这种词是用来夸别人的，不是自已夸自已，蠢货。”
“哦，”宫侑毫不在意，又问研磨，“所以你在玩什么游戏啊？”
“那、那个……塞尔达……”
“哦哦，好玩吗？”
“挺好玩的……”
诶，排球技术也不赖！”
“谢、谢谢……”
“对了，你的头发也是染的吗？我们也是！看到你的布丁头我已经开始担心了，长出新的黑头发好难看啊，得经常补染吧？”
“大概吧，
宫治提醒宫侑：“喂，说人家头发难看太没礼貌了，狗侑。”他又对研磨说，“你别在意，其实你的头发挺好吃……不是，挺好看的。”
“嗯、嗯……”“好吃”是什么评价啊？！
孤爪研磨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煎熬时刻——关西人好恐怖的社交能力！
付宫双子的搭讪，一边眼神乱飘寻找救星。
，小黑呢？
第一时间寻找黑尾，研磨发现他正在跟白鸟泽那个一年级的西瓜头主攻手聊天，估计又使用了什么忽悠人大法，把人家说的心花怒放。
夜久则是跟牛岛、岩泉站在一块，也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研磨本能地觉得那也不是自已能理解的话题。
福永在听稻荷崎那边几个二年级的讲关西冷笑话，剩下两个一年级的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谁来救救他！
就在研磨的承受能力快要到达临界值时，一个听上去平板无波却宛若天籁的声音拯救了他：“小侑，妈妈打电话来——你俩在干嘛呢？”
宫侑一脸开朗地回答道：“在热情友好地跟音驹的二传打招呼。”
看看研磨一副眼神死的绝望表情，再看看那对双胞胎理直气壮全然不觉得自已很没边界感的样子，芽音面无表情：“感觉不到友好，只能看出你们在威慑孤爪学长。快点跟人家道歉。”
“哈？凭啥？我们又没做错！”
——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
芽音看向他们身后：“啊，北学长。”
研磨惊奇地看到，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双胞胎突然站直了身体向后转，并且指着对方说道：“对不起，北学长，但这都是侑/治的错！”
但他们转回去之后才发现，北并没有在他们身后。
“……臭脸妹！”
“你故意的是不是！”
芽音朝研磨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抱着游戏机背上包转移阵地——安全了！谢谢你，伟大的佐藤同学！
“先别管这个了，”芽音拿出手机，“妈妈说她在家打扫卫生，在你们的床底发现了一双臭袜子和半包没吃完的薯片……”
宫侑扭头就冲宫治吼道：“你又背着我偷偷吃零食了吗？”
宫治不甘示弱地反过来吼道：“你把袜子跟我的薯片放一起了吗？你有没有常识，你这个蠢猪！”
“谁让你把薯片放床底的！床底就是应该用来放袜子的！”
“还不是你之前偷吃我的鳗鱼派！真是的，我的薯片都让你毁了！”
“放好几天了本来也不能吃了吧！”
——这兄弟俩又吵起来了。
芽音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他们身后：“北学长。”
兄弟俩暂时中止争吵，齐齐看向芽音。
“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你是不是傻？我们怎么可能中同一招。”
芽音默不作声，看着自信满满的兄弟俩在北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露出惊恐的表情。
“什么同一招？”北面色不解，“这里面有很多人在休息，你们两个要么小声一点，要么出去吵，不要影响别人。”
宫侑：“真是非常抱歉！”
宫治：“我们不该这样！”
两个人异口同声：“但这都是——”
北双手抱臂，正论的铁拳落在兄弟俩头上：“不要把责任推卸给别人。”
“是……”
两个人不得不老老实实认错，抬起头来就发现芽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北身后，还朝他们比了个剪刀手。
宫双子：“……”
——坏了，被她找到靠山了！
***
午休时间短暂到一转眼就结束，练习赛又要开始了。
稻荷崎下午第一场的对手，是上午没有交过手的青叶城西。
坐在场边的黑须教练都有些摩拳擦掌：“这场比赛一定会很有看点。今天上午的比赛我就觉得及川彻的表现很突出，中午又听鹫匠教练说，他在初中的时候就拿过宫城县内最佳二传手奖，综合能力也是县内顶级。而且那小子性格上跟侑也有相似的地方，这场比赛某种程度上大概会成为——二传手对决。”
“在这种情况下，侑应该会格外好斗。”北冷静地说道。
大耳叹气：“希望不要起反效果才好。”
“我觉得应该不会，”芽音目不转睛地看着宫侑，“对手越强，小侑越能打出状态。他上午应该也看到及川学长的表现了，现在没嘴贱跟小治吵架，就是在集中精神了。”
两方队员上场，在其他选手都按照站位站好时，宫侑和及川彻却都在场边停住，扭头看向对方。
同样微微扬起下巴的姿势，同样挑衅的眼神。
宫侑的关西腔阴阳怪气：“之前大话说的那么漂亮，可别让我失望。”
及川也不甘示弱：“所谓的高中第一二传手，击溃的话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两个人同时伸手指向对方：“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场边的芽音欲言又止。
——你俩也是双胞胎吧？
第39章 039
另一边的场地里在进行的是白鸟泽和津岩的比赛, 音驹这一轮在场边观战。
因为更好奇关西和东北的两个顶级二传手对决，音驹众人连同两位教练一起，都来到了稻荷崎这边的场地, 跟他们的队员一起观战。
黑尾是个自来熟的性格, 短短半天已经跟几个队伍的队长都混熟了，这会儿正跟北站在一块看比赛。
比赛开始，青叶城西先发球, 及川是开场发球的选手。
大见教练还没吹哨，及川站在原地拍球。
芽音站在北的另一侧，看到及川这个动作，想起他发球的威力, 她对北说道：“北学长，我发现排球虽然不像网球那样会让人浴血奋战, 但是对耳朵不太好。”
听到这句话的黑尾和夜久：……让人浴血奋战的网球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这是该放在一起出现的词吗？
北想了想：“因为排球落在地面上的声音很大吗？”
黑尾、夜久：“……”这怎么还接上了？这是什么只有你们关西人才懂的笑话吗？
“嗯。”芽音点头, “及川学长的跳发威力不比扣杀弱。”
“那你戴耳塞不就好了，”理石提醒她，“你不是总带在身上吗？”
“可是现在不需要啊, ”芽音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们的后排有阿兰和赤木学长, 他们不会让球落在地上的。”
说话间, 哨声响起，及川拍球的动作也立即停住。他单手托着球，举到了与视线齐平的位置，神情专注, 双眼闪耀着熠熠光芒。
——开始了！
不知道是中午吃饱了饭还是对面宫侑那张脸太“讨厌”, 芽音感觉及川下午的开场第一球比上午更有力度了。
从球路能看出，这个发球的落点更偏向于赤木和宫侑之间, 赤木大喊了一声：“我来——”
这一球虽然没落在地上，但肉眼可见的是枚“重炮”。赤木接住了球，但手臂被砸歪，导致球路不稳，甚至有出界的迹象。
“抱歉阿侑，补救一下！”
在赤木开口前，宫侑就已经行动了。他向侧边跨了一大步迈到了边线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找好角度，弯曲膝盖身体下压，将这个一传有点儿低的球传给了攻手：“银！”
银岛起跳，奋力挥臂，以一记重扣拿下开场后的第一分：“好诶——！”
发球没能直接得分，及川有些不爽地嘴角下压，“嘁”了一声。
宫侑比他还不爽，臭着脸像是在警告对面：别太嚣张了。
芽音“唰”地拿出手机，飞快地对着两个二传的脸各拍了一张照片——小茜收到应该会很开心的。
“一开场就这么激烈啊，”黑尾双手抱臂，“真是精彩的一球。”
跟黑须教练一起坐在场边的猫又教练缓缓开口：“宫侑每次都能迈出非常准确的第一步，技术和球感都非常好。”
被年长的教练前辈夸奖了自己带的队员，黑须教练也不禁有些骄傲：“阿侑作为二传，在球队中的确是无可挑剔。”
青叶城西发球局被破，轮到稻荷崎发球。
芽音拿出手机点开音乐播放器，稻荷崎吹奏部的应援曲又一次在体育馆里响起来。
今天上午就是这样，轮到宫侑发球的时候芽音就会放这首曲子，其他学校的人多多少少都已经习惯了。
音驹的人也没在意这件事，关注点反倒放在了别的事情上。夜久捏着下巴：“我说，宫侑这次发球，站的位置是不是比上午的要离底线近一点。”
“你也发现了吗？”黑尾目不转睛地看着宫侑的站位，“应该比上午跟咱们比赛的时候近了大约两步的距离。”
芽音不由得侧目——音驹的学长们观察的真仔细。
眼角的余光瞥见宫侑举手握拳，芽音按下暂停键。很快，裁判宣布比赛开始的哨声响起，宫侑向上抛球、助跑、起跳，发了一个——
夜久和黑尾异口同声：“是跳飘球！”
大耳有些意外：“青叶城西的队长用了强力跳发，我以为侑也一样。”
“不会的，”北平缓而坚定地说道，“从发球的力度来看，侑的力量弱于青叶城西的队长。对方的强力跳发被咱们接起来，侑应该能想到他也会面临同样的结果。为了跟对方较劲选择强力跳发不是明智之举，所以他会选今天上午还没用过的跳飘球。”
虽然考试经常不及格，但宫侑在排球上还是会动脑子的。
黑助跑的距离短一些吗？
及川的可恶的小鬼，竟然还藏了一招吗？
但是从球路来看，这球应该会出界……
个弯，压线落在了界内。
裁判吹哨判定稻荷崎得一分，电-0。
稻荷崎队员们立刻欢呼起来：“阿侑阿侑发得好！”
发球得分的宫侑自己也握拳喊了声“好”，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又略显幼稚的得意和神气。
“哈哈哈哈哈！”猫又教练忍不住拍手叫好，“没想到两个二传手倒是先在发球上较起劲来了。”
瞄见场边芽音还举起了应援扇，把写了自己名字的那一面展示出来，宫侑还看着及川，向场边指了一下，炫耀的意味非常明显：看到了吗？我有你没有哈哈哈——
及川气得咬牙切齿，被岩泉提醒：“喂，现在可不是在意这种事的时候，下一球要接起来。”
“我知道！”
宫侑第二次发球。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的跳飘球被青叶城西的花卷贵大接了起来。
宫侑“切”了一声，而及川也迅速组织进攻，将球传给了岩泉。
岩泉的扣杀直接将角名的拦网打穿，青叶城西拿到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分。
轮转之后，两支队伍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了。
稻荷崎有全国五大主攻手之一的阿兰，青叶城西同有重炮型的岩泉。
角名利用整个身体躯干的扣杀能够骗过对方，灵活而具有威力，但青叶城西的松川一静也有着令人讨厌的拦网技术。
难以预料走向的比赛才第一局就热火朝天，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两支队伍里出色的二传手对进攻的组织布局。
察觉到研磨正?*? 在认真观战，黑尾打趣着问道：“我们的大脑有什么想法吗？”
研磨想了想：“老实说，他们两个作为二传手的敬业让我很佩服。”
黑尾挑眉：“哦呀？”
紧接着，研磨就立刻坚决地补充道：“但我不会改的，而且我也做不到。”
“哈哈哈哈，没人让你改啊，”夜久爽快地笑起来，“不让二传移动就是咱们音驹的特色，不是吗？”
听到这段对话的芽音觉得，有句台词也可以送给音驹的人用——你们就宠他吧！
虽然从初中到高中都被牛岛所在的白鸟泽压着打，但在及川看来，第一次交手的稻荷崎绝对比老对手要棘手。稻荷崎的两门重炮是尾白阿兰和角名伦太郎无疑，但宫侑的双胞胎兄弟——真实的宫治也同样难缠。
明明是接应，但重扣也打的很好。再加上双胞胎的默契，“所向无敌”的宫双子并不是徒有虚名。
可是……
——要说配合得天衣无缝的默契搭档，我也有，你们两个不要太得意忘形了！
“小岩！”
“嘭——”
青叶城西得分，黑须教练也不由得鼓起掌：“这球传的真漂亮。”
猫又教练表示赞成：“嗯，这么远的距离还能传到让岩泉选手最适合扣杀的位置，这就是宫城最佳二传手啊。”
鹫匠教练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响起：“及川彻，是一个能让攻手甚至整个队伍发挥百分之百实力的二传。”
白鸟泽和津岩的比赛已经结束了，获胜的白鸟泽也过来观看稻荷崎和青叶城西这场难得的比赛。
球场永远都是意气风发的运动系少年们凝聚的地方。
场上的选手们努力接球、组织进攻、扣杀得分，场外的队友们为他们呐喊助威、应援叫好。
虽然只是高中生的练习赛，但因为是少有机会交战的对手，所以这样的比赛机会也显得弥足珍贵。
芽音看了眼记分板，已经打到第三局末盘，现在是稻荷崎的局点。
再得一分就赢了。
不知道宫侑会把球传给谁。
青叶城西现在前排拦网的是一年级的国见英和金田一勇太郎，他们两个没有三年级的松川难缠，芽音猜测宫侑这一球八成会传给角名。
——勇太郎拦伦太郎。
——有点意思。
下一秒，她就看到宫侑在网前来了一个干脆利落的二次进攻。
没想到宫侑会来这么一招，只顾着考虑拦网的国见和金田一都有些傻眼，反倒是及川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冲过去救球，但还是慢了一步。
伴随着黄蓝色的排球落在地板上，比赛结束，稻荷崎胜出。
场边响起鼓掌的声音，两支队伍的选手们隔网相望。
北一边鼓掌一边说道：“非常精彩的比赛。直到最后也没放弃补救的青叶城西队长也很值得敬佩。”
黑尾表示赞成：“是啊。不过你们队的宫侑选手表情还真复杂，及川君也是。”
及川在冲过去救球的时候扑倒在地上这会儿还没起来，而宫侑则是站着，低头跟他对视。这种明显不平衡的站位，却并没有让及川落于下风，也没有让宫侑高高在上，两个人看对方的眼神是一样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你这家伙球打的还真是好下次见面我也不会客气的绝对不会放过你’，”芽音竖起食指，“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两个别扭的家伙。
黑尾、夜久和研磨齐齐扭头看她。
“这是怎么解读出来的啊？！”
第40章 040
比赛已经结束, 其他人陆陆续续离开球场，只有宫侑和及川还在那里保持对视的姿势没有动。
看到这一幕的北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不愧是二胞胎。”
黑尾和夜久头顶上冒出一个问号：二胞胎？不是双胞胎吗？
第一次听到北这样笑，芽音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我什么都没干呀, 北学长。”
——怪叫人害怕的！
研磨下意识地看向芽音——她跟宫双子竟然是二胞胎吗？可她不是姓佐藤吗？跟宫双子长得不像, 年龄也对不上，非要说的话就是她二色雪糕的头发里，另外两种颜色跟宫侑和宫治的是一样的……他们什么关系啊？
“莫名其妙地就开始跟别人进行‘谁先移开视线谁就输了’的比赛, 你不也这么干过吗？”北提醒道。
芽音这才想起来，自己跟白布也有过这样的眼神对决。
当时出手终止了她和白布比赛的阿兰这次也做了同样的事，只是比起当时按住她的脑袋让她转开，阿兰对待宫侑的方式就暴力了很多, 直接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走了，你发什么呆呢？”
害的宫侑抖了一下：“好疼。就不能再温柔一点对我吗？”
“哈？你说啥呢。”
另一边青叶城西的场地里, 岩泉也在催促及川：“走了, 及川，别以为你趴在地上就可以赖掉鱼跃惩罚了。”
及川一听立刻直起身来：“我可没有啊！”他转过头去，却看到岩泉弯着腰朝自己伸手, 是要拉他起来的意思。
“虽然没赢稻荷崎, 但我觉得作为二传的话, 你没有输。”岩泉语气笃定地说道。
“小岩……”及川一脸感动地看着岩泉, 下一秒，又换上了得寸进尺的表情，“那我也想要宫侑的那种应援——”
“……但是话又说回来，”岩泉也换上了“恶鬼”表情, “输了比赛还是让人很不爽, 你别逼我在不爽的时候揍你。”
同样是居于更高的位置，但岩泉的表情就比刚才的宫侑恐怖多了, 吓得及川赶紧起来：“我错了小岩！”
下场后，宫侑擦完汗喝完水，双手叉腰站在芽音面前，脸上带着丝毫不知道收敛的骄傲：“快，开始！”
一眼就看出这个黄毛狐狸还想更得意一点，芽音思考片刻后开口道：“打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呢，在关键时刻总是能帮助队伍得分，让他们见识我们稻荷崎的威力。我就知道——”她拉长了音，却突然调转方向，对着阿兰晃起应援扇，“我的阿兰是最强的！”
阿兰听到之后也立刻配合地挺胸抬头：“嗯！不过，”他摸着下巴，“中间有几个扣球被他们拦到了，发球的状态也稍微差了一点，还得练啊。”
宫治转头看他：“太谦虚了，阿兰老兄，真希望某些人能跟你学学，别整天就知道臭屁。”
“就是就是，”芽音点头赞成，“话说小治你今天也表现很好诶，发球零失误，状态超棒的。”
“我又不是某些人。”
芽音和阿兰对视了一眼，艰难地忍住了那句“拉倒吧你俩是同一套DNA”。
本来夸奖听了一半突然知道芽音夸的是阿兰就已经够憋屈了，现在看到他们二个一起挤兑自己，宫侑当场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起来：“说什么呢！你们大部分得分难道不是靠本人妙传吗？”
宫治面无表情：“真亏你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不能？我今天的传球状态极佳，触球和传球的手感也很棒，我就能说！”
看到宫侑气得手臂都挥舞起来，银岛急忙从后面箍住他：“冷静一点啦，侑，保留体力，等会儿还有比赛呢！”
不想宫侑反而更来劲了：“你放开我！”
就在这时，北的声音响起来：“侑。”
原本还在闹腾的宫侑瞬间僵住，被银岛松开后乖乖站好：“北学长。”
——可恶，忘记北学长还在场，又要挨训了。
——但是凭什么只有我挨训啊？明明他们也不对。
宫侑紧紧抿着唇，越想越委屈。而且大庭广众的被教训也太丢脸了……
“这场打的很好，下一场保持状态。”
“……是！”
等北走后，芽音和宫治凑到了宫侑面前。
“小侑变成蛋花眼了。”
样，真没出息。”
量，“北学长只夸了我，治你快点给我嫉妒！”
“是是——”宫治的语气棒读得十分敷衍，“我都快嫉妒死了。”
角名站在他们身后拿着手机一顿猛拍，又对着阿兰说道：“你们真的很喜欢逗侑。”
尤其是芽音。
每次都是先夸的天花乱坠，等侑听得高兴了再叫别人的名字，让他绪变化。
已经发现了，芽音前半段的夸奖是具有广泛性的，所以后面就算换上其他人的名字也没有违和感。如果是他的话，他会觉得反正夸奖已经听到了，就算芽音换成。
但侑不一样，他只会单线程思考问题，加了别人的名字他就会觉得是在夸别人。
不过也有可能他其实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就是克制不住地炸毛，所以逗起来才会格外有意思。
而治稍微冷静稳重一点，芽音就不会这样去逗他。
总之不管怎么说——
角名收起手机。
——又拍到好照片了，谢谢你，腹黑的经理同学。
***
经过短暂的休息和调整后，选手们又投入到了新一轮的练习赛中。
下午的练习赛也是每个学校都打了二场。
在音驹和青叶城西的比赛结束后，教练们看了一下时间，感觉再进行一轮时间不够，但余下的时间如果只做自主练习好像又有点浪费。
“那么，”猫又教练笑眯眯地提议道，“不如让选手们更换队伍，打个一两局的自主练习赛怎么样？”
黑须教练和青叶城西的入畑伸照教练听了之后，都当场表示：“听起来是个好主意！”
选手们平时都只能跟自己的队友配合打比赛，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跟不同队伍不同风格的选手们组队配合一下，或许能帮助他们找到更舒适顺手的打法，也有利于促进和队友之间的磨合。
而鹫匠教练则是认真思考过后才点头：“也行。但这队伍是让他们自己组，还是我们来决定？”
“先让他们自己组队试试，短时间内协商不好就由我们给他们抽签决定。”猫又教练说道。
“可以。”
教练们商量好之后，就把这个决定告诉了选手们，这种半放权的组队方式也让选手们欢呼雀跃。
天童第一个反应就是冲过去找黑尾：“音驹那个鸡冠头部长——”他兴致勃勃地问道，“要不要跟我一起组队，拦稻荷崎那个古怪的水蛇腰啊？”
这话正中黑尾下怀，他露出一个略显阴险的奸笑：“听起来可真是个好主意。”
被两个头发冲天的拦网副攻盯上，角名欲言又止：“非要这么针对我吗？老实说我不太想参加……”
“角名，我们可不能认输啊！”宫侑立刻去找救兵，“牛岛君，来加入我们吧！你和阿兰一起！全国五大主攻手之二都在我的阵营里，我要给你们传最好的球！”
然而牛岛却说：“抱歉，你不是我的第一选择。”
他转而走向及川，还没开口，就被及川拒绝了：“诶，不要。”
“……我还什么都没说。”
“因为已经猜到你要说什么了所以不要。”说完之后，及川朝五色挥挥手，“那边的五色君，我看你直线球打的很好，要跟我组队吗？”
五色立正站好：“好的，及川学长！”
——我被选择了而牛岛学长没有，这次算我赢！
下一秒，他就被白布的死亡视线盯上了——别以为这样就算你赢了，及川学长只是不想跟牛岛学长组队所以才让你捡漏了，河童臭小子。
五色：“……”也不用这么过分吧！
不勉强别人是一种美好的品德，于是牛岛又回到了宫侑面前：“组队吧。”
宫侑垮着脸：“因为我只是第二选择所以总感觉很不爽，而且你好勉强。嘛，算了。”
隔着球网，黑尾朝牛岛和阿兰喊道：“牛岛君，尾白君，比赛结束能跟我合个影吗？”
——等回东京之后拿给木兔看。
而芽音在听到黑尾这么喊了之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拿出手机，对着宫侑、阿兰和牛岛拍了张照，发给了远在东京的佐久早。
山本猛虎左看看右看看，一时间决定不了：“不管是宫侑还是及川学长的传球我都想试试啊！可是宫侑那边已经有两个主攻手了，及川学长不知道能不能同意我加入。啊，”他看向研磨，“我只是想去试试别人的传球，我心里最棒的二传手还是你，研磨！”
研磨神色复杂：“倒也不必特意强调一下。而且我想申请不参加，都打了一天比赛了……”
“拿出毅力来啊，研磨！”
“……拿不出来。”
同样觉得大家实在过于热血而自己只想找地方休息的国见听到这句话之后，默默地将研磨引为知己——真搞不懂这些人怎么还有力气的。
自主组队进行的差不多，教练们又出面将其他还没进入队伍的选手们分配了一下，彻底打乱学校的自主练习赛开始了。
与此同时，正在跟井闼山学园排球联盟一起进行合宿训练的佐久早在收到了照片后，表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为什么他不在仙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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