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王华山那天,是九月二十三号。
那时她刚杀青了一部电影,回北京安心准备婚礼。
那天晚上,她和鸢鸢在外面吃饭,结束后准备回家,从餐厅出来时,却忽然听见有人喊她,“霜霜。”
秦霜回过头,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王华山带着王成礼站在她身后,两人看起来像是专门在等她。
她像看陌生人一样看了他们俩一眼,转身继续和鸢鸢说话。
“霜霜。”王华山又喊了她一声,走到她旁边来,“霜霜,总算找到你了,爸爸有话想跟你说。”
周鸢在旁边听见,这才知道这人居然是霜霜的爸爸。
她看了对方一眼,不禁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还有脸来找霜霜。
秦霜都懒得给他眼神,拉着鸢鸢走开了几步,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脸上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霜霜……”王华山还想上前,保镖已经上前拦住他,“先生,别靠近。”
王华山见保镖拦他,不禁皱眉,看向对方,“我跟我女儿说话。”
李沣板着脸道:“那也不能靠近。”
李沣是梁宴洲派给秦霜的保镖,专门负责秦霜的安全。平日里一般不出现,但只要见到苗头不对,就会立刻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王华山有些烦,想绕过对方走去秦霜面前,李沣抬手挡住,“先生,再警告你一次,不要靠近。”
“你!”王华山气得瞪眼,但眼前的保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他也不敢硬碰硬,于是歪过头又看向秦霜,“霜霜,爸爸真的有话想跟你说,几分钟,就几分钟。”
秦霜站在不远处,正送鸢鸢上车。
周鸢坐上车,隔着玻璃窗朝王华山的方向看了一眼,又看向秦霜,“霜霜,确定没问题吗?”
秦霜微笑点头,“没问题,你先走吧,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周鸢点了点头,说:“那行,你也早点回去,改天见。”
“改天见。”
秦霜站在路边,看着鸢鸢开车离开后,也走向后面一辆车,准备上车回家。
王华山见秦霜要走了,急得大喊,“霜霜!”
秦霜上车的脚步停了一下,她转头看向王华山,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倒想听听看他到底有什么事。
于是索性走了回去,让李沣到一旁等她。
她看向王华山,“说吧,什么事。”
王华山见秦霜肯回来,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霜霜,咱们找个茶楼坐会儿,我和你弟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秦霜不耐烦道:“没那个时间,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不说就走了。”
“说说说!”王华山急道:“霜霜,你能不能借爸爸点钱,爸爸投资生意失败,现在家里欠了很多钱,眼看着再还不上就要卖房了。”
“那就卖咯。”
王华山噎了一下,见秦霜脸上冷漠的样子,搬出儿子,“霜霜,你就算不能原谅爸爸当年丢下你,成礼是你弟弟,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吧。而且成礼大学还有两年才毕业,今年都已经开学了,因为家里没钱,他到现在还没有回美国上学。”
“霜霜,爸爸知道你现在很有钱,两三百万对你而言,就像两三百一样,你就看在爸爸把你生下来的份上,帮帮爸爸,也帮帮你弟弟。”
秦霜好笑地看向对方,“我发现你这人脸皮挺厚的,我是你生的吗?你有那个本事吗?我不是我妈生的吗。”
王华山没想到十几年没见,小丫头变得这么怜牙悧齿不近人情。
他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说:“那你就算不管爸爸,也帮帮你弟弟。他在美国上学费用大,一年光学费生活费就得一百万,你借他两百万,让他把大学念完吧。”
秦霜啧了一声,“他是去美国读书,还是去享受的?一年一百万,什么大学?”
王华山说了一个什么名字。
秦霜道:“什么野鸡大学,我看干脆别读了,回来打工赚钱吧。”
王成礼站在王华山身后不远处,闻言脸色有些难看了。
但是为了回美国,他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求秦霜,“姐,看在妈的份上,你就借我两百万吧,等我毕业赚钱以后会还给你的。”
秦霜看向了王成礼。
王成礼比她小两岁,当年王华山带他离开的时候他也才五岁。
她从前没有怪过他,但是外婆生病那年,她走投无路也曾丢下自尊心去求过王华山。
王华山那时正风光,住在北京的大别墅里。她去求他,看到他住的地方,才知道他这些年过得有多好。
不仅如此,他又娶了妻子,生了一个女儿。他对女儿宠爱有加,俨然是一个慈父。
她去求他时,她的女儿正依偎在爸爸身边,让她爸爸给她买杂志上一只十几万的爱马仕。
她爸爸满口答应,当场就给她转账,让她去买。
却在她开口问他借二十万给外婆治病时,装穷地说:“霜霜,不是爸爸不借给你,是爸爸确实没钱。你也看到了,家里开销大,你弟弟妹妹也还在上学,学费生活费也高,我确实抽不出钱给你,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那时医生已经在催促她赶紧让外婆入院做手术,说外婆的病情不能再拖,拖到癌细胞扩散,有钱也没办法治了。
她那时候日日夜夜打好几份工,甚至想过退学,可即使退学,把学费拿回来对外婆的手术费用也是杯水车薪。
走投无路之下,她平生第一次抛弃尊严。
她在王华山面前跪了下来,求他借钱给她,她甚至承诺了一年之内一定连本带息地还给他。
但王华山就是不为所动,他摆摆手说:“回去吧霜霜,我确实没钱。”
他起身上楼去了。
王华山的妻子在那里试戴她的新首饰,女儿去弹钢琴,成礼窝在沙发里打游戏,从头到尾没有看过她一眼,更没有帮她说过一句话。
她一个人跪在那里,像透明的空气。
她在那里跪了有几分钟,起身离开了。
她回去继续打工,没日没夜地工作,因为夜不归宿,又经常旷课,被辅导员警告了好几次。
幸好后来遇到苒苒肯借钱给她。
她看着王成礼,忍不住冷笑,“你还有脸提妈妈?这十几年来,你有回来拜祭过妈妈吗?你们父子俩住豪宅开豪车的时候,想过我和外婆吗?知道我们这
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知道我和外婆为了赚钱活下去,每天沿路捡垃圾是什么感受吗?”
“当初外婆生病,我来求过你们,跪在你们面前,你们谁正眼看过我?现在居然有脸来问我借钱,别说是两百万,就是两块钱,两毛钱,两分钱我都不会借给你们。坦白说,看到你们现在落到这个下场,我只觉得老天有眼,恨不得现在就回家放两串鞭炮庆祝。”
她看向王成礼,说:“没钱念书而已,不是什么大事,打工咯。我从小就是这样过来的,一天多打几份工,总能交得起学费,实在交不起,那就退学吧。”
王成礼脸色越发难看。
父子俩的脸色如出一辙。
秦霜说完该说的,转身离开。
走到车前,忽然又想起什么,转过身看向两人,说:“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一看到你们,就恶心得想吐。”
*
秦霜和梁宴洲的婚礼定在十一月三号,为了到时候有时间度蜜月,梁宴洲近来很忙,把所有要做的事尽可能地提前做完,所以他最近出差很多。
李沣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刚刚结束了应酬准备回酒店休息。
看到李沣的电话,他立刻顿下脚步,接起电话就问:“怎么了?霜霜出什么事了吗?”
他眉眼间神色很紧张,担心地问。
李沣是梁宴洲派去负责保护秦霜安全的保镖,没有异常情况不需要跟他汇报。
所以他一看到李沣打来电话,眉心就不自觉地跳。
李沣忙说:“没有,霜霜小姐没事,您别担心。”
梁宴洲闻言,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弦放下,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问:“那你打电话有事?”
李沣汇报道:“霜霜小姐今晚碰到她父亲和弟弟了。”
梁宴洲闻言,眉心蹙得更深,问道:“然后呢?说什么了?”
李沣道:“霜霜小姐的父亲和弟弟问她借钱,霜霜小姐没借,在餐厅门口说了会儿话。不过我看霜霜小姐好像情绪不太好,到家的时候眼睛红了一圈,像是哭过。”
梁宴洲神色凝重,说:“我知道了。”
他拉开车门上车,对司机说:“去机场。”
*
凌晨三点,梁宴洲从香港回来。
家里安安静静,他走进屋,看到秦霜蜷缩在被窝里。
她平时睡里侧,但梁宴洲不在家时,她习惯性睡在梁宴洲那侧,枕头上有梁宴洲的气息,她喜欢闻着梁宴洲的气息睡觉,好像梁宴洲在她身边,会更有安全感。
梁宴洲轻轻地关上门,走到床边坐下。
壁灯亮着,他借着壁灯的灯光看秦霜的脸。
她安静地睡着,脸颊柔软,长长的睫毛盖在眼下。
梁宴洲久久地看着她,情不自禁地抬手,用手指指背轻轻碰了碰秦霜的脸颊。
秦霜感觉到痒,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当她看到梁宴洲,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小声喊了声,“梁宴洲,你回来了。”
梁宴洲眼里浮上笑意,说:“对。”
他温柔地看着秦霜,问:“想我没有宝贝儿?”
秦霜点了点头,也许因为今晚见到了不想见的人,她的情绪多少受到影响,此刻见到梁宴洲,像是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出口。
她控制不住地掉了眼泪,从被窝里爬起来,埋进梁宴洲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特别想你。”
梁宴洲心疼地抱住她,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
他感觉到秦霜在哭,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衫,他心里闷闷地疼,轻声说:“我回来了霜霜,没事了。哭吧,有什么委屈都哭出来。”
秦霜刚开始还能忍,听见梁宴洲的话,忽然忍不住嚎啕大哭。
从小到大所有的委屈终于都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她想起了很多时候的自己,小时候被同学霸凌的自己,沿街捡垃圾的自己,被别人抢走纸皮,抓着脑袋撞墙的自己,给王华山下跪的自己,没日没夜打工赚钱的自己。
她哭了很久,直到把所有委屈完全释放出来,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把眼泪蹭在梁宴洲的衬衫上,然后才抬起头看他,伸手去给他解衬衫扣子,说:“衣服都湿了,换一件。”
梁宴洲握住秦霜的手,深深地看着她,“霜霜,还难受吗?”
秦霜摇了摇头,说:“不难受了,哭出来好多了。”
梁宴洲心疼地抬手给秦霜擦眼泪,说:“哭出来就好,为那种人不值得。”
秦霜道:“我不是为他们哭,我是为我自己。”
“五年前,外婆生病的时候,我曾经去找过王华山。他那时候很有钱,住在北京的大别墅里,他有钱给妻子和女儿买珠宝买首饰,却不肯借我钱给外婆治病。我那时候抛弃了所有的自尊,跪在地上求他,他都不肯看我一眼。”
梁宴洲听得心口刺痛。
他静静地看着秦霜,听着她的话,喉咙堵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秦霜说完,见梁宴洲一直看着她,问道:“梁宴洲,你在想什么?”
梁宴洲温柔怜惜地给她擦脸上的泪痕,轻声地说:“我在想,要是早几年遇到你就好了。”
早点遇到秦霜,早点爱上她,他会好好保护她,让她少受很多苦。
秦霜弯唇笑,说:“现在也不晚。”
她抬手搂住梁宴洲的脖子,凑过去吻他的唇。
梁宴洲搂紧她的腰,低头吻住她。
两人缠绵地吻了一会儿。
过一阵,两人分开。
秦霜望着梁宴洲,忽然说:“梁宴洲,我饿了。”
梁宴洲笑,问道:“想吃什么呢公主?”
秦霜道:“想吃西红柿鸡蛋面。”
梁宴洲笑着捏她下巴,说:“行,我下楼给你煮。”
他亲了秦霜的脸,起身去浴室洗手,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去给秦霜煮宵夜。
秦霜忽然从床上爬起来,跳到梁宴洲背上,两手搂住他的脖子,两只脚勾住他的腰。
梁宴洲两手返到后面,托住秦霜的腿,背着她往外走,笑问:“干嘛呢公主宝贝儿?”
秦霜笑眯眯地说:“背我嘛。”
梁宴洲笑,说:“这不是背着嘛。”
*
这一年的十一月三号,梁宴洲为秦霜办了一场世纪婚礼。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这一场盛大婚礼仍然常常被人提及。
秦霜刚结婚的时候,有人说她都嫁入豪门了,婚后肯定会退圈,毕竟没有哪个豪门会接受自己的儿媳妇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
但意外的是,秦霜婚后照样拍戏,并且三年内拿完三金大满贯,是内娱最年轻的大满贯影后。
据知情人在网上爆料,梁宴洲爱秦霜爱得要命,从来不干涉她的工作,秦霜不工作的时候,都和梁宴洲在过二人世界,据传两人相当恩爱。
有人说:【真的那么恩爱,为什么从来拍不到两个人的同框照,说不定早就貌合神离了。】
LM:【朋友,有没有可能人家两口子只是低调,何况你以为梁宴洲是想拍就能拍的?知道人家出行多少保镖吗?狗仔靠得近?】
网友B:【说得你好像很了解似的。】
LM:【我当然了解!】
马上甩了一段视频发到网上。
视频里,在一间大别墅里。
梁鸣过生日,全家都过来给他庆祝。
秦霜晚上和梁疏月她们玩掷骰子,人菜瘾大,每次都输,被罚了好几杯酒,这会儿正躺在梁宴洲腿上睡觉。
视频里,梁宴洲穿白衬衫黑色西裤,靠在沙发里。
秦霜侧躺在梁宴洲的腿上,梁宴洲怕她冷,拿外套给她盖着腿。
他一手搂着秦霜的腰,低着头在跟秦霜说什么,眉眼间明显带着很宠溺的笑意。
秦霜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忽然抬起手来勾住梁宴洲的脖子。
梁宴洲唇边笑意更深,低下头吻住秦霜的唇。
两人在无人打扰的角落里接吻,正好被梁鸣拍下来,发到了网上。
视频一甩上去,帖
子瞬间爆了。
【我靠!刚刚是谁在说人家貌合神离?!!!这他妈也太甜了!】
【我靠我靠我靠!我磕死!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
【我能说我反复看了好几遍吗,看得我一直姨妈笑,这也太甜了吧,梁宴洲眼神好宠。】
【两人简直神仙颜值,好养眼!】
【不觉得他们俩接吻接得好唯美吗,太好看了。】
【果然还是真夫妻好磕,太甜了!】
梁宴洲和秦霜接完吻,抬起头正好看到梁鸣在不远处拿着手机对着他。
他看过去,“干嘛?”
梁鸣嘿嘿一笑,说:“没什么,记录一下你和嫂子的恩爱时刻。”
他拿着手机跑了。
生日宴一直到凌晨才散场。
秦霜那会儿还在睡,梁宴洲拿起搭在秦霜腿上的外套,然后手臂穿过秦霜的膝弯,一手抱住她的后背,把她轻轻地打横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秦霜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体悬空,习惯性地搂紧梁宴洲的脖子,脸埋在梁宴洲怀里,小声地含糊地问:“去哪儿呢?”
梁宴洲唇边扬着笑意,低眸看秦霜还闭着眼睛,笑道:“回家呢宝贝儿。”
秦霜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秦霜一路睡到快到家了才醒过来。
睁开眼睛,看到车窗外在下雪,她惊喜得一下醒了,叫道:“下雪了,梁宴洲。”
梁宴洲宠溺地摸秦霜脑袋,笑道:“是呢。”
秦霜从梁宴洲腿上起来,趴到窗边,降下车窗看雪。
这是她和梁宴洲结婚的第三年,也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
过了好一会儿,她许完愿把车窗关上,又重新投入梁宴洲怀里。
梁宴洲搂住她,低头在她额头轻吻了下,轻声问:“许什么愿了?”
秦霜从梁宴洲怀里直起身来,笑着看他,“你猜。”
梁宴洲笑,抬手掐秦霜的脸蛋,“别卖关子宝贝儿。”
秦霜这才笑道:“我许愿,希望新的一年,我们全家都健康平安。尤其是你梁宴洲,我要你平安健康,我们要永远相爱。”
梁宴洲眼里浮现笑意,宠溺温柔地看着秦霜,说:“一定会。”
秦霜弯着唇笑,把脸贴向梁宴洲胸膛,两只小手环住他的腰。
梁宴洲搂着秦霜,低头在她耳边温柔地轻吻。
过一会儿,秦霜忽然把手伸进梁宴洲衬衫里,覆在他紧实的腹肌上。
柔软小手覆上来的时候,梁宴洲腹肌明显绷紧了一瞬,秦霜明显感觉到,她笑眯眯地抬头看他,说:“梁宴洲,你干嘛呢?”
“你说呢?”梁宴洲伸手把秦霜的手拉出来,握在手里,“小醉鬼,乱摸什么。”
秦霜撒娇道:“我手凉。”
梁宴洲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暖着,说,“谁让你乱开窗的。”
他把秦霜搂紧一些,又拿过他的外套盖到她身上,问:“现在好点吗?”
秦霜幸福地点头,说:“不冷了。”
她把脸重新贴向梁宴洲怀里,撒娇地说:“梁宴洲,我肚子饿了。”
梁宴洲问:“想吃什么呢?”
秦霜道:“想吃饺子,要虾仁馅的。”
梁宴洲这两年厨艺大涨,全是经常给秦霜做饭做出来的经验。
他勾唇笑,拍拍秦霜屁股,“要求还挺多。”
秦霜哼了一声,抬头看他。
梁宴洲笑,抬手刮下秦霜的脸蛋,宠溺地道:“知道了,回去给你包。”
秦霜弯唇笑,望着梁宴洲说:“我给你打下手。”
“好呢宝贝儿。”
秦霜望着梁宴洲英俊的脸,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他。
梁宴洲抬手掌住秦霜的后颈,低头吻住她。
这是两人婚后的第三年,彼此越爱越深。
时间一直在向前,彼此的爱意却从未减少一分。
无论是梁宴洲,还是秦霜,对彼此的爱,都刻骨铭心,至死不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