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起床啦~”
鹿鸣野睁开眼睛,看到了妈妈的笑脸,阳光渡了一层柔和的光就像是梦一样。
他下意识伸出手,手很短还胖乎乎的。
鹿鸣野愣了下,然后他就被妈妈抱了起来,妈妈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暖香甜。
“乖宝宝。”
“妈妈做了你爱吃的小熊蛋糕。”
小小只的鹿鸣野被妈妈抱去了楼下,他在餐厅吃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吃,最可爱的小熊蛋糕。
鹿鸣野满足的笑着。
妈妈向客厅走去,向他招手:“小鹿,快过来。”
鹿鸣野跳下餐椅,却在迈出一步后变成了大人模样来到了妈妈身边。
“小鹿长大了。”
客厅变成了院子里的花园,妈妈温柔的注视着他,鹿鸣野激动地抱住她,眼泪再也忍不住。
妈妈轻抚着他的头:“我的小鹿宝贝受委屈了吗?”
鹿鸣野吸着鼻子:“妈,我……我怀孕了……”
说话间,alpha平坦的肚子就鼓了起来。
鹿鸣野自己也觉得新奇,看了过去。
妈妈始终是那么温柔,她抓起鹿鸣野的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
鹿鸣野觉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肚子里生命的呼吸,以及心脏的跳动。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妈妈相信你所有的选择都会是正确的。”
鹿鸣野看向他的妈妈。
“一切都会是最好的选择,我的宝贝,妈妈会一直陪伴着你。”
妈妈在光影中消失。
病床上鹿鸣野薄薄的眼皮转动,眼皮倏地睁开,他定定的瞧着房顶的灯,想起梦里的事情,有些惊慌的向肚子看去,转动的视线在半路停下。
他瞧着坐在旁边的陈最,男人闭着眼睛不大确定是不是睡着了,只不过他俩的手还握在一起。
鹿鸣野静静的瞧着陈最。
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这真是一件太扯的事情,他现在没那么激动愤怒了反而还有点想笑,苦笑以及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按医生说的时间,那就是上次……不过两人也就只有这一次。
所以一次就中,不知道该说陈最牛b还是自己牛b。
这就是不做防护措施的后果,没想到他一个alpha居然要承受这种后果。
鹿鸣野东一下,西一下乱七八糟的想着,视线始终没从陈最脸上离开,他们的孩子长的会像谁呢?
陈最的脸是无可挑剔的,当然自己也是。
不对。
他又不会……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守了一夜,在闭目养神的陈最睁开眼睛,他一边问着一边倒了杯温水。
“先喝点水吧。”
想要把鹿鸣野扶起来。
这个全方位的照顾让鹿鸣野有点不大适应,不过他的确渴了,坐起来接过陈最手里的水杯。
水温适中,入口带来暖意又不会烫。
醒来了就要面对很多事情了,鹿鸣野捧着水杯,垂着视线,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喝着水。
陈最:“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鹿鸣野放下水杯:“不用买回来,我也不用住院。”
“嗯。”
“我询问过医生了。”
鹿鸣野提了一口气看向陈最:“什么?”
“如果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你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我们过来做个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当天就可以安排,是无痛的,大概10分钟左右就能结束,之后我们再好好修养,头一个星期最为重要,不过最好是头一个月都多注意些,之后身体就会恢复的差不多,孩子现在还小,现在是不要的最佳时机。”
陈最有条不紊的说着,视线偶尔落在鹿鸣野的肚子上。
鹿鸣野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些。
在一阵沉默后,鹿鸣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陈最放在腿上的手攥紧,眸色变得更加深邃,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重要的是你。”
陈最看向鹿鸣野:“并不是有ta的存在才有我们。”
这句话触动了鹿鸣野。
的确如此。
鹿鸣野没想要这个孩子,原本就是意外,不存在任何期待,而且他一个alpha生什么孩子,更何况他和陈最现在的关系……
陈最能这么想,他也悄悄松了口气。
“你说ta会不会怪我?”可能是激素在作祟,鹿鸣野变得没有平时那么果断,他对肚子里这个正在孕育的生命充满好奇,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肚子上。
手被握住。
alpha的手干燥,温暖,将他的手包裹带来踏实的安全感。
“ta只是胚胎,在你生下ta之前并不是真正的人,所以你有权利来决定,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鹿鸣野从来不知道,原来陈最这么会安慰人,但的确让他宽心了不少,
两人出了院并预约了明天的检查。
回到家。
陈最:“想吃什么?”
陈最忽然想到为了麻辣猪蹄快要发疯的鹿鸣野,大概就是因为怀孕的原因,瞧,怀孕对人的影响多大,所以没有人有资格替怀孕者做决定。
鹿鸣野报了几个菜名。
因为孩子这件事,两人之前的互演风波和囚禁大戏都被揭了过去,现在再一想两人都觉得挺幼稚的,像是在过家家闹着玩儿。
陈最在厨房做饭,鹿鸣野在浴室的镜子前瞧着自己的肚子,八块腹肌还是整齐排列着,实在看不出那个孩子藏哪去了。
他想起自己做的梦。
妈妈怀自己时又是什么样?
他想起相册,穿上衣服离开了浴室,从保险箱里把相册拿出来,翻找到妈妈怀孕时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妈妈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翻到自己出生时的照片,照片背后还有一行字:宝贝,你是妈妈最珍贵的礼物。
鹿鸣野抚摸着那一行字。
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属于他的礼物吗?
晚饭鹿鸣野吃了没几口就又止不住的孕吐。
陈最给他拍着背:“我还是熬粥给你吃吧。”
鹿鸣野吐的眼冒金星,随口说了一句:“你的种可真闹腾。”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太暧昧了。
他甚至能看到陈最的脸上出现明显的不好意思,这个男人居然也会脸红。
还……挺可爱。
好一会儿,陈最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对不起。”
鹿鸣野:……靠!更可爱了!
傲天:【好感度40%!】
它终于理解了,当一个人心里开始有你,那真是喘口气对方都会为你心花怒放。
鹿鸣野刷了牙,陈最把他扶去沙发,离开时大手落在鹿鸣野的肚子上:“乖一点。”
他去厨房熬粥去了。
鹿鸣野还在懵着,好像陈最的手还在他的肚子上,刚刚那种感觉十分神奇,陈最隔着他的肚皮在和他们的孩子对话。
他把手放在肚子上。
听不到吧。
可是……
这是他们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会成为他的家人,在他生命逝去前永远不会消失离开的家人。
鹿鸣野意识到这件事,心情变得复杂。
吃粥的时候没吐,吃了两大碗,主要是陈最厨艺越来越好。
陈最:“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
鹿鸣野点了下头,他回到房间,没忍住像陈最那样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说了句话。
“宝宝。”
“我是……爸爸。”
——
陈最在客卧拿起了烟又放下了。
傲天:【其实你想要这个宝宝吧。】
陈最沉默了好一会儿:【ta会是我的家人。】
傲天:【而你太久没有过家人了。】
陈最第一次觉得傲天这么了解人心,是啊,太久了。
鹿鸣野睡着的时候,陈最还在黑暗中出神。
——
第二天两人去了医院,检查进行的十分顺利,鹿鸣野的身体状况很好,可以当天做手术。
陈最跑上跑下的忙碌着,他回到病房时鹿鸣野已经换了医院的病号服。
视线交汇。
陈最笑着上前,在鹿鸣野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放心,我给了医生护士红包,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鹿鸣野笑了下,他知道陈最这是为了让他放心也是逗趣让他放松,医生和护士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收。
“等结束了给你做好吃的。”陈最努力说着话,活跃着气氛,根本看不出他一晚没睡。
护士拿着药走了进来,是在手术前鹿鸣野需要服用的药。
白白的一小粒。
可以让他的生殖器软化,这样更方便进行手术。
鹿鸣野瞧着掌心里的药粒。
脑袋上落下一只手:“就当睡一觉,醒来后你还是你。”
鹿鸣野看向陈最,他真的很庆幸陈最和他同一时间知道了一件事,可以一直陪着他,如果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接过水。
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很多……
几次犹豫最后还是咬牙一闭眼把药吃了下去。
陈最的眸色暗了暗,但他什么都没有做,抚着鹿鸣野头发的手动作更加的轻柔。
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护士就来叫鹿鸣野可以过去了。
鹿鸣野还是紧张的,他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手术,完全的未知会格外的可怕。
“陈最……”
“我在。”
陈最握住了他的手和他一起向楼上的手术室去。
这一层是妇产科,所以会有很多的孕妇孕夫还有小孩子。
两人走进电梯,一个小女孩也哒哒哒跑了进来,很小一只,一下子就抱住了鹿鸣野的腿,脑袋甚至还不到他的腰。
“爸爸,抱抱。”
小女孩奶声奶气。
鹿鸣野怔住,有什么在破茧而出。
要关上的电梯门被一只手拦住,一个穿着病号服的beta出现,无奈又好笑的:“囡囡,你看看爸爸在哪呢?”
小女孩仰起头时差点没摔倒,溜圆的大眼睛看着鹿鸣野又扭头看向beta,然后松开鹿鸣野笑着向beta扑了过去。
“爸爸!”
“抱抱!”
在小女孩转身的那一刻,鹿鸣野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让她回来。
抓空的那一刻,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难受的他几乎要承受不了。
beta抱起小女孩,对鹿鸣野说了句抱歉啊就走了。
时刻关注着鹿鸣野的陈最:“你没事吧?”
电梯门就要关上。
突然又被一只手拦住了,这次拦住电梯的是鹿鸣野。
陈最:“你……”
“我不做手术了!”鹿鸣野着急忙慌地跑出电梯,“我不做手术了……”
他向病房跑去,陈最从电梯出来追了上去。
“小鹿,别跑,慢点儿!”
鹿鸣野冲进卫生间抠着嗓子,他要把药吐出来。
陈最出现在他身后,见他这样心疼的把他抓起来:“别弄,会难受的。”
鹿鸣野甩开他的手:“我得把药吐出来,这个孩子我不管你要不要,我要,我要定了!”
陈最一把抱住他:“我要!”
男人的声音竟然带着哽咽。
鹿鸣野听到他掷地有声的回答,眼眶红了起来,把头埋在陈最的肩膀上。
“我以为你讨厌这个孩子。”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讨厌。”
傲天没有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报告好感度又涨了,达到了45%。
陈最松开怀抱,亲了鹿鸣野下:“我去找医生。”
第62章
陈最找来了医生,医生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在手术前一秒后悔的那可真是太多了,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先前吃的那粒药是对孩子没有影响的。
医生:“既然你们想留下这个孩子,那就可以收拾收拾出院了,不过别忘了去妇产科那边建档。”
医生也没多说什么,留不留孩子都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除非孩子有问题,其实像这种当时后悔的也有过几个月再过来的,毕竟生孩子是一件可以改变一生的大事,那是把一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这份责任以及对现在生活产生的影响,不是每一个人,每一对爱人都做好准备的。
听医生说没影响,鹿鸣野这才松了口气。
陈最:“麻烦医生了。”
医生笑了笑:“不过手术准备的费用是不能退的,希望你们能理解。”
陈最:“我们理解,给你们添麻烦了。”
医生瞧了眼两人一直紧握的手,还真是一对恩爱的AA夫夫,其实对于AA恋的人来说能够自然受孕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
临走前医生又交代了句:“孕夫在怀孕期间是很需要伴侣的信息素安抚的,这点一定要注意。”
陈最记在心里:“谢谢,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他仔细问着,医生一一作答,两人聊了好半天,陈最的问题问的细致,还考虑到两人都是alpha信息素排斥的情况,十分用心,认真的把医生的回答都记下。
鹿鸣野瞧着陈最,只觉得这一刻的陈最充满魅力。
鹿鸣野红了耳朵,心里暖洋洋的,垂下视线看向自己平坦的肚子,想到有个生命正在孕育,对方和自己血脉相连是无可替代的家人,听着陈最好听的声音询问着和自己相关的事情,一种久违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有意思了很多,原本鹿鸣野只是想随心所欲的活着,活到无趣或者没钱的那天就去死。
但是现在好像还有另一种活法,一种充满未知和期待的活法。
“感觉怎么样?要是没有不舒服我们就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去妇产科那边建档。”陈最送走了医生。
鹿鸣野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是舒坦的,心情愉悦到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挑,看向陈最时眼睛都是亮晶晶带着笑意。
“我很好,我这就换衣服。”
他回答的十分有劲儿。
陈最觉得鹿鸣野和之前不大一样了,黑心小蛋糕好像要变成蜂蜜小蛋糕,从里到外透着甜,只是瞧着他自己也不自觉的想笑,他离开病房,在门口等着鹿鸣野换衣服。
对此傲天觉得十分不理解,孩子都有了,换个衣服有什么好避着的。
人类啊。
真是遮遮又掩掩。
病房门打开,两人对视上的瞬间心若擂鼓,医院里明明该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可是两人只觉得空气好甜,甜的人像是掉进了蜜罐子。
红着脸的两人错开了视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陈最:“我们走吧。”
鹿鸣野:“嗯。”
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一句对话却觉得人都要着了起来,走廊里两个高大的alpha像是羞红的苹果,暧昧绕着两人流动,比以往来的都要更加的强烈。
有小孩子从对面跑过来,陈最握住鹿鸣野的手把人护在了怀里,牵上的手脉搏的震动都变得更加激烈,小朋友跑过后也没有松开,就这么牵着,紧握着,一起向前走去。
傲天:我懂了!这是纯爱!学习ing。
建档时要填已婚还是未婚,一直陪在鹿鸣野身边的陈最视线落在建档单上,注意到这一项,一把抓住了鹿鸣野要在未婚上打勾的手。
鹿鸣野心都一颤,完全不敢去看陈最。
陈最向护士询问道:“我们过几天再来建档可以吗?”
护士:“可以的,不过最好在一个星期之内,因为后续还要进行产检。”
陈最点了下头:“明白,谢谢。”
他看向一声不吭的鹿鸣野,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紧张,心里没谱过,抿了下唇才开口:“小鹿,我们过几天再来,好吗?”
鹿鸣野就是明白他的意思才这么紧张,只感觉陈最的视线都充满重量,让他的睫毛颤抖着垂下:“嗯。”
陈最笑着拿掉他手里的笔,握着他的手走出了医院,秋风瑟瑟,他把鹿鸣野的手又在手心了团了团,紧紧包裹住。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但气氛没有一点尴尬,偶尔交汇的视线是蝴蝶的翅膀扫过湖面,蹁跹着带起阵阵涟漪,让人的心痒痒。
回到家,鹿鸣野有些受不住了,他要烧着了:“我去休息了。”
逃也似的离开。
回到房间后靠上门板,大喘着气不停给脸扇风,情况变得比两人针锋相对时更让他无所适从。
陈最一直目送着鹿鸣野的身影消失在楼上,这才抬手捂住了脸,一头栽进了沙发上,他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脸的温度滚烫。
过了会儿后陈最蹭的一下坐起:【傲天。】
傲天:【怎么了,纯爱战士?】
陈最:【抱歉,可能要浪费你对星际旅游的规划了,这笔钱我要拿来向鹿鸣野求婚。】
或许鹿鸣野会拒绝,但这是他必须做的,原本他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更何况他现在还怀了孩子。
傲天:【那我岂不是可以做求婚计划了!】
它简直比陈最还要兴奋,没有任何失落。
陈最:【等你成为人类,你一定会过的很好。】
这份乐观就足以战胜一切了。
傲天:【真的?那你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陈最:【永远不要失去自我和快乐,那是远比爱情还有重要的东西。】
傲天:【记下了。】
傲天:【我们开始计划求婚仪式吧,我这里有好多资料呢~】
一下午的时间陈最都在和傲天研究这件事,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浪漫的人,而傲天是一个有太多想法的统,一人一统在这件事上难得从头分歧到尾。
外面的天黑了下来,陈最连灯都忘了开,还和傲天讨论着关于让他带着大翅膀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他认为实在是太浮夸了,而傲天还在积极建议要七彩翅膀,看着就很炫酷。
鹿鸣野从卧室出来,瞧着楼下乌漆嘛黑的。
他扶着楼梯的护栏下了楼,借着从落地窗投进来的光瞧着眉头紧锁的陈最,犹豫了一瞬后提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一直到陈最跟前,陈最才从和傲天激烈的讨论中回过神,注意到他,注意到现在的时间。
“饿了吧,我去做饭。”
陈最起身就向厨房去,手臂被鹿鸣野抓住,他回头,黑暗中对方并没看他,只是攥着他的手逐渐加重着力气。
“怎么了?”
陈最向他身边走去,就瞧见鹿鸣野抬起手掰开了他的手指,然后有什么被捂热的坚硬物体一点点向他的小拇指戴去。
是一个圆环。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小指上。
陈最惊讶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少有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的状况,但最近真是太多的惊喜,是他以前的生命中从未奢望过的惊喜。
黑暗中鹿鸣野开了口:“戒指你要是不接受,我就拿锁链把你绑起来。”
alpha说着任性的话,但是没有人会责怪他,因为陈最看得到他的真心,那心里有他。
“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你要是不去我就杀了你。”鹿鸣野看向陈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已经可以完全看得到彼此。
“是你主动来纠缠我的,这一辈子你逃不掉了。”
陈最完全被他打败了,他笑着抱住总是软话硬说的小蛋糕:“我还在策划求婚,现在怎么办?”
鹿鸣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省掉,我可受不了那种肉麻的场景,另外,和我结婚你也失去了举办婚礼的权利,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陈最抬起头,捧着鹿鸣野的脑袋,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鹿鸣野的鼻尖:“这么霸道。”
鹿鸣野:“就是这么霸道,你有意见?”
“没意见但是需要补偿。”陈最的视线落在鹿鸣野的唇上,捧着鹿鸣野脑袋的手拇指摩挲着,男人这幅神态让鹿鸣野一时心猿意马,小鹿乱撞。
他虽然和陈最亲过很多次,但是他知道,很多时候陈最都在观察他,男人虽然干的猛,但其实并不沉溺在这种事情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陈最这样有些迷离的神态,明明他们还没有亲。
最关键的是这幅迷离中还有着对自己的珍视,那分量让人心动。
鹿鸣野喉结滚动,不大好意思的垂下眼皮:“给我点你的信息素吧。”
这句话莫名撩人。
陈最眸色深沉,不再忍耐亲了上去,亲的缠绵又温柔,好像鹿鸣野真就是一块糯叽叽的小蛋糕,需要他仔细品尝。
——
陈最搬出了客卧,他到主卧时鹿鸣野已经躺下了,看似睡着了,只是薄薄眼皮下不停滚动的眼珠出卖了他。
陈最一眼看穿,但是他没拆穿。
关了灯在鹿鸣野身旁躺下,动作小心的把人抱进怀里,玫瑰花的信息素缓缓溢出将alpha包裹,让鹿鸣野紧张的身体逐渐舒展开。
俩人可还记着医生的叮嘱,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没有做。
一夜好眠。
——
两人第二天直奔婚姻登记处,流程并不复杂,不过两个alpha登记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鹿鸣野戴着酷酷的墨镜,陈最分着喜糖。
陈最喜欢做这件事,感觉很开心,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送人去死,这样送福气还真是头一次。
当他拿到结婚证时只觉得很神奇,他陈最居然结婚了,还有孩子了,拿着本子看了好半天,然后收进衣服里面的兜里。
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转战医院。
鹿鸣野帅气又潇洒的在已婚上打了个勾,心被填补的满满当当。
陈最瞧着也是满足。
建档的小册子两人新奇的你看完我看,倒了好几手。
陈最:“这得给宝宝留起来。”
鹿鸣野:“当然。”
他俩实在是太兴奋又直接杀去了母婴店,开始大买特买,售货员可太爱招待他们这种有钱的新手夫夫了,积极推荐各种东西,两人的回答只有一个:“买!”
最后大包小包的都快要把母婴店掏空了,就这两人还意犹未尽呢。
回到家。
陈最拿出那件粉色的小衣服,也就比他的手掌大一点点。
他惊奇:“真的会有这么点的孩子吗?”
鹿鸣野撑着下巴:“应该吧……”
他把小衣服拿过来,虽然只是一件衣服,已经能想象到宝宝穿上会有多可爱了。
“对了,我给宝宝取了名字。”
搬东西的陈最停了下来:“好啊,叫什么?”
鹿鸣野叠着小衣服,一时间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陈最就见他的脸越来越红,更加期待了。
“叫什么?”
鹿鸣野把叠好的衣服又拆开:“叫……鹿尘。”
陈最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
傲天:【哇!陈诶!他好爱你!虽然好感度只有48%!】
“鹿陈?哪个陈?”其实哪个陈都好,因为鹿鸣野的心意他已经明白,不过自己宝宝的名字他还是要确切知道是哪个字的。
鹿鸣野:“尘世的尘。”
第三次把叠好的衣服拆开,可把他忙坏了。
陈最笑容幸福:“好名字。”
鹿鸣野也笑了。
——
怀孕后的时间好像快了起来,一转眼又过去了3个月。
鹿鸣野瞧着镜子里的肚子,腹肌的轮廓开始变的模糊,脸也肉眼可见的变得圆润,不过气色倒是越来越好,皮肤白里透红的。
陈最真的把他照顾的超级好。
鹿鸣野穿上宽松的短袖下了楼,到了冬季他就不怎么爱出门了,总觉得外面冷的受不了。
刚下楼就瞧见了晨跑回来的陈最,即使这个时节男人依旧是背心短裤,汗透的背心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真是让鹿鸣野羡慕。
“早啊。”
陈最和他打着招呼,把手里顺便买回来的菜放到冰箱收好。
鹿鸣野的视线跟随,嘴巴不知道为什么分泌出了口水。
眼睛直往大陈上瞟。
等鹿鸣野反应过来时,甩了甩脑袋,自己是疯了吧。
陈最先去洗了澡,房子里暖和,所以他赤着上身穿着短裤就下来了,身上的水痕还没太擦干净,泛着诱人的光泽,让某人不断吞咽口水。
陈最做饭干净又利索,十分赏心悦目。
观看了全程的鹿鸣野已经快要饱了,咽口水咽饱了。
餐桌上,陈最偶一抬头,定住。
对面鹿鸣野身上衬衫的胸口处出现了泅湿的痕迹,他很确定对方坐下来时还没有这样,而且不见有脏污油渍,反而还从黑色的布料后缓缓渗出奶白的颜色。
他盯着看了太久,引起了鹿鸣野的注意。
鹿鸣野停下筷子:“怎么了?”
陈最:“你的胸口……”
鹿鸣野低头看去,也是一脸疑惑:“嗯?这是怎么回事?”
他莫名其妙地摸了过去,指腹擦掉渗透出来的液体,疑惑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他感觉到有什么从胸口处嗖的滑了下去。
同时间他闻到了一股奶味。
鹿鸣野:……
陈最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怀孕时的状况:“这是……奶水?”
这个月份还不是应该有奶水的时候,所以陈最不大确定,他离开位置去到鹿鸣野身旁。
已经确定了这就是奶水的鹿鸣野用手臂挡在身前:“才不是,我去换衣服!”
他用手臂撞开陈最就向楼上去,alpha还没想到他还要面对这种事情!
陈最瞧着落在地上那一滴,蹲下,用指腹捻起,闻了闻。
是奶味。
回到房间的鹿鸣野低头检查着,那不断流出的的确是奶水。
alpha要崩溃了。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房门被敲响,鹿鸣野一下把衣服扯下来钻进被子里。
陈最出现在门口:“我们去趟医院。”
鹿鸣野:“不去!”
他才不要这个样子出门!
陈最来到床旁边,很有耐心的:“你这个时间段有奶水比较早,我们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正常的。”
鹿鸣野把被子一扯连脑袋都盖住:“说了不去就不去!”
他倒下,还能感觉奶水正在不停流出来。
这还是鹿鸣野怀孕以来第一次不配合,陈最:“行,你不想去就不去,我去医院问问,很快就回来。”
鹿鸣野没说话。
陈最:“一会儿下去把饭吃了。”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鹿鸣野这才把被子掀开一点喘口气。
瞧着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把床单弄湿的奶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以后要喂孩子吧……
alpha真是红到能滴血了。
——
鹿鸣野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不过好在奶水也没一直流,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就不流了,鹿鸣野赶紧去洗了个澡,感觉自己一身奶味。
又把床单被罩都换了。
看了下时间,陈最已经出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鹿鸣野有点焦躁起来,自从结婚陈最搬去主卧后,两个人除了陈最去晨跑,外出买菜外两人就没分开过,而且买菜的地方很近,陈最大概20分钟就能回来,他晨跑时鹿鸣野一般在满是他信息素的被窝里睡觉,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突然分开这么长时间,鹿鸣野感觉房间里玫瑰花的味道都淡了。
他一手撑着腰在客厅里来回转悠,时不时就去落地窗那里向外望。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越来越急躁,又过了2个小时,鹿鸣野穿上外套就去到门口,他要去找陈最。
门先一步从外面打开。
鹿鸣野瞧见陈最的那一刻,嘴角一撇,就一下子觉得特别委屈,他怎么能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么长时间。
“你要出门?”陈最注意到鹿鸣野的外套,“想去哪?外面起风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出去?”
鹿鸣野闷声闷气:“你去哪了?”
陈最进了房子,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糖人。
“我排队买这个了。”
“你看,是我们一家三口。”
鹿鸣野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糖人上,所有焦躁的情绪都消失了,比起糖人……
“很好看。”
“但是……你能先抱抱我吗?”
鹿鸣野说着小心的避开了糖人,抱住了陈最,深深的嗅了下他身上的玫瑰花香。
“排很久的队吧。”
“辛苦了。”
鹿鸣野把陈最越抱越紧,有他这句话陈最哪还会觉得辛苦。
他环抱住鹿鸣野:“你一个人在家也辛苦了。”
他温和的把信息素释放出来,看来鹿鸣野对另一半的信息素依赖很深,自己以后要注意不能和他分开这么久。
——
鹿鸣野瞧着手里的糖人,真精致,小娃娃扎着两个小辫子被大人扯着手臂荡秋千。
陈最:“我问过医生了,也有你这种情况,所以不用担心。”
鹿鸣野:“哦。”
脑袋上的弹幕:不要提这个话题了!好尴尬!
只是没想到的是晚上睡觉时居然又流奶水了,鹿鸣野陷在梦乡什么都不知道,是奶水打湿了陈最的手。
醒过来的陈最抬起手,闻到了奶味时还有点懵。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往后退了退,看了过去,窗帘没有拉得太严实,卧室里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他就看见奶白的奶水缓缓流出,在alpha的皮肤上流下痕迹。
这个场面实在是……
傲天:【视觉感知已关闭。】
陈最用手指蹭了一点,盯着看了看后,把手指送到了嘴边。
奶香味袭击味蕾。
很好喝。
喉结不由得滚动。
其实仔细想想就任由着这么流下去也是浪费。
alpha眸色闪动,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并且十分具有引诱性,让他都有些无法抗衡。
陈最瞧了瞧鹿鸣野,睡的沉沉的。
alpha行动起来。
——
——
当他一口包裹奶香味变得更加浓郁,感觉没用多久就满满一嘴,陈最吞咽了下去,一开始他只是等着萘水自己流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不自觉的就开始主动吞食。
萘水充沛。
不但香还有一股甘甜。
alpha简直是食髓知味,一开始喝就停不下来了,比起抽烟时脸颊更加一鼓一鼓的,恨不得一口把萘水喝干的架势。
他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尽情的进食。
这边跟不上,喂不饱他,他就去到另一边,倒是忙活的不亦乐乎。
陈最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
鹿鸣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第63章
鹿鸣野一睁开眼睛就感觉不大对劲,他疑惑的向下看去,就看到一个脑袋在自己的胸口。
鹿鸣野:?
浓密的黑发中间藏着一个发旋,有点可爱。
只是……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身体的感知也恢复的愈加灵敏,鹿鸣野终于察觉到陈最这个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嘛了。
alpha的脸腾一下红透。
羞耻感几乎让他下意识的就要以愤怒的方式表现出来。
可随着某人猛的吃了一口。
鹿鸣野只觉得酥痒到他头皮都在发麻,一下子怒气没有了,其实他和陈最除了在飞行器上那次还真的没有什么太过的接触,上一次中途还发生了意外。
平时基本都只有亲亲。
现在一下子大跳跃,鹿鸣野一时间还真有些抵抗不了,尤其是怀孕的身子敏感的不得了。
鹿鸣野差点没发出声音,暴露自己已经醒过来的事实,黑暗中alpha的眼睛逐渐变得水灵灵的,他抿着唇咬着牙,一声不吭,无比清晰体会着奶水被西走的感觉。
很奇妙。
如果他出声,他就不能任由着陈最胡作非为了,可是鹿鸣野又贪恋这种感觉,最后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
鹿鸣野闭上眼睛后感受更加的清楚,逐渐意识到alpha的花样是真多,简直变化来变化去。
无耻之徒!
当这是什么玩具不成!
鹿鸣野觉得此刻的陈最和平时的陈最反差真的很大,带给他一种异样刺激感,在这样的黑暗中,一个偷吃,一个装作不知道。
鹿鸣野也不大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奶水没了后陈最小朋友还在玩儿。
——
陈最吃饱喝足,唇齿留香,抬头看了眼鹿鸣野,见人还在睡着,睡眠质量还真好,不过睡着好不然总感觉有点丢脸。
陈最把鹿鸣野的睡衣扯好,重新把鹿鸣野抱进怀里。
傲天:【……你做这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多大的人了还喝奶,它一个统都跟着羞耻。
陈最:【……我这是帮宝宝尝尝咸淡。】
傲天:【我信你个鬼,你个大黄小子馋得很。】
陈最:【你可以重新计划星际旅行了,不过这次要加上一个小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会制定的非常完美。】
傲天:【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去办!】
陈最打发了傲天,终结了让他尴尬的话题,抱着小鹿睡觉了。
第二天陈最准时准点醒来,轻手轻脚的把鹿鸣野从怀里挪开,以免吵到鹿鸣野他去到楼下的客卧洗漱,之后他就跑步去了。
鹿鸣野是换衣服的时候注意到的,啧,肿起来了,这个家伙就不能做的完美点,这要自己怎么装作不知道。
鹿鸣野瞧着红肿的东西,红着脸穿上衣服,但是能看到,没办法,最后鹿鸣野只能用创可贴贴上。
要尴尬死了。
等他收拾好下了楼陈最也回来了,他脚步一顿,哼,偷吃的家伙回来了。
陈最一眼看到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原来他知道,但是他装睡,那就更有意思了。
“早啊。”陈最和鹿鸣路打着招呼上前,又摸了下鹿鸣野已经显怀的肚子,“早啊,宝宝。”
他每次这样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都让鹿鸣野心跳很快。
陈最:“今天早上吃馄饨怎么样?”
鹿鸣野:“好。”
陈最洗澡去了。
吃过早饭后是肚子里宝宝的胎教时间,陈最读者故事本,他的声音好听,读起故事来抑扬顿挫的,宝宝听没听到不知道,反正鹿鸣野听的频频走神,被陈最说话时滚动的喉结吸引。
想咬。
想咬遍alpha全身,留下自己的痕迹。
鹿鸣野的眼睛好像穿过了陈最的衣服看到了他的身体,带着一种渴望,抱着抱枕的手指尖不安分地挠来挠去,好像手指下已经是alpha结实的身体。
鹿鸣野只觉得口干舌燥,一种难以启齿的感受在身体里升腾,让他不断回想起那一次在飞行器上的场景。
想起那时的快乐和满足。
陈最看了眼鹿鸣野,对方的想法他通过弹幕看的清清楚楚,看来是到了这个时候了,自从知道鹿鸣野怀孕后他可是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
孕夫到孕中期开始会欲望增强。
不过以鹿鸣野的性格自己主动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不同意自己也不能强硬着来。
所以还需要等。
等这只小鹿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自己再顺势而为。
晚上,鹿鸣野又出奶水了,陈最依旧采取昨晚的方式为他处理,毕竟浪费不是好习惯,他主打一个不浪费。
鹿鸣野依旧是半路醒过来然后装睡,他快要受不了了,这简直是在点火,偏偏这火烧的还不旺,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撩拨他,让他想要发疯,想要更多。
陈最这次知道鹿鸣野是醒着的,反而比昨晚更加大胆,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来,还频繁抬头看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
【嘶,轻点吃。】
【混蛋家伙。】
陈最吃的更狠了。
——
今天外面下雪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陈最没有去晨跑而是在家里锻炼。
于是鹿鸣野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赤着上身的陈最在落地窗旁做着单手俯卧撑,另一只手向后搭在腰上。
他已经做了一百多个了,鹿鸣野从头数着,眼睛都没挪开过,窗外是纷纷落雪,窗内的景色简直让人发春……不是,窗内温暖如春。
陈最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鹿鸣野想起他在网上刷到的一个段子:哥哥的汗我兑水喝三年。
如果是陈最有着玫瑰花香味的……还挺值得品尝的。
陈最换了只手,继续,紧绷的肌肉充满力量感,线条流畅又性感,伴随着他做运动时偶尔发出的闷哼。
坐在沙发上观看的鹿鸣野不由得把腿曲了起来,又拿过一个抱枕放在了肚子下。
傲天:【好感度49%。】
陈最为的可不是好感度,他练了一个多小时,把某只小鹿勾得心里都长草,想挨操了。
——
鹿鸣野回到卧室处理着流出的奶水,孩子还有好几个月才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奶水这么早就有了。
简直是给陈最准备的。
想起陈最,鹿鸣野就一脸的春情荡漾,他忽有所感,惊讶的向*
摸去。
他瞧着手指上的水色。
他……怎么会这样?他还是alpha吗?鹿鸣野一时间想不通了。
晚上陈最在鹿鸣野身旁坐下,给他涂抹着防止妊娠纹的药油,alpha的大手温热,指腹还有些粗粝,对于鹿鸣野来说简直是一种勾引。
陈最:“你说宝宝在肚子里是躺着还是趴着,还是站着?”
鹿鸣野收敛心神:“应该是团着,上次产检看到就是。”
陈最点了下头:“到这个月份,你应该快能感受到宝宝的胎动了。”
鹿鸣野一脸惊奇:“真的?”
两人看着他的肚子,陈最靠近和宝宝说着悄悄话。
鹿鸣野:“你说什么?”
陈最:“我让宝宝到时候轻点动,别让你难受。”
鹿鸣野心里暖洋洋的。
涂完糟糕,陈最把鹿鸣的的脚放在腿上,开始给他按腿,肚子大了后鹿鸣野行动不方便,偶尔腿会有点水肿,他每天给他按按会让他舒服很多。
“怀孕真是不容易。”陈最由衷感叹。
鹿鸣野则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当时自己也一定让妈妈很辛苦吧。
他想说希望我们的宝宝可以分化成alpha,这样就不用遭这份罪了,但在一想自己不也是alpha吗,不还是怀孕了。
“这才哪到哪。”鹿鸣野靠在抱枕上,“把果盘给我。”
陈最递给他,鹿鸣野吃了一个草莓,很甜,拿了一个向陈最的嘴送去:“很甜,你尝尝。”
陈最张嘴,等待着被投喂。
鹿鸣野也又靠了回去:“你说宝宝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是女孩。”
要是能长得像妈妈就好了,这辈子妈妈做他的女儿。
傲天:【我也希望是女娃!我绑定的宿主都是大老爷们!然后宿主的任务目标也是大老爷们!】
陈最对孩子的性别没什么,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喜欢,他都很期待。
“无论男娃还是女娃,乖一点就好。”陈最摸着鹿鸣野的肚子。
后半夜陈最又起来吃夜宵了。
鹿鸣野醒了,只顾着吃夜宵的alpha根本没注意到还有另一张小嘴巴,馋他馋的直流氺。
这可苦了鹿鸣野。
鹿鸣野又有点生气,气陈最每晚只知道老老实实的吃夜宵,就不能吃顿大餐。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陈最正瞧着他头顶上的弹幕。
陈最:时候到了。
第64章
陈最继续吃着夜宵,让他的猎物放松警惕,黑暗中吞咽声不绝于耳。
傲天十分识趣,已经关闭了视觉感知。
又过了一会儿,陈最开始行动,毕竟夜宵只喝点东西是吃不饱的,手向着他的猎物抓去,猎物瞬间紧张起来,身体都紧绷。
对于这个猎物,陈最有最喜欢吃的地方。
手直奔那里。
这里的肉最为柔软,吃起来也是最香的,肉嫩多汁。
陈最观察着猎物的反应,以免猎物突然醒过来撕咬自己,好在猎物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把猎物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
——
鹿鸣野快要馋疯了,他期待着,等待着吃掉食物的那一刻。
好在,他的投喂者并没让他等太久,一点点把食物喂给了他,是他最喜欢吃的玫瑰花味道。
太久没吃到了,所以他吃的有点慢,恨不得品尝个仔细透彻。
馋得直流口水,把食物打湿,再这样下去他还没等好好品尝食物就要把食物泡发了。
鹿鸣野含着食物,不着急一下子吃掉,他更享受拥有食物的过程以及这份满足感。
不过投喂者有些心急,着急喂他,他也就配合着吃了起来,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是个孕夫,就连吃夜宵也要人照顾着才行。
但也因为他是孕夫,夜宵也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急,只能是解解馋。
投喂者也知道,所以急归急,动作小心又温柔,100%的照顾着他的情况。
奶水又流了出来,滑下,打湿陈最的手,陈最瞧了瞧手,把手抬起来送到鹿鸣野嘴边。
鹿鸣野闻到了奶香,可这个时候他不能有反应。
陈最瞧着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恶劣的,故意把手上的奶水送到他的嘴里,务必要让他亲自尝尝自己奶水的味道。
鹿鸣野脑袋上的小人羞耻地捂着脸,又生气跺脚:【陈最你这个混蛋!】
于是陈最一边喂他吃他最爱的食物,一边一次次把奶水送到他嘴边喂着他。
这顿夜宵真是吃了好长的时间。
——
第二天鹿鸣野的气色那叫一个好,得到了满足的小孕夫一整天都是笑呵呵的。
自此以后,陈最隔三差五就给他添上一顿夜宵,然后天一亮就谁都当这事没发生过,两人依旧爱演。
转眼到了年节,鹿鸣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坐下时都需要扶着腰慢悠悠的,被陈最照顾的气色红润,整个人都增添了一抹温柔的气质。
两人开始贴窗花,对联,福字。
有了宝宝,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就当是给宝宝沾沾喜气。
两人把一个个红彤彤的福字贴上。
陈最:“门口的福倒着贴。”
鹿鸣野捂得严严实实,一张口白气先呵出来,贴好后说了一句:“福到了~”
他笑着看着陈最。
两人忙碌着,这栋房子也有了家的样子,陈最把院子里挂满彩灯。
结束后又一时心血来潮,两人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陈最负责堆,鹿鸣野现在也就能干点简单的,给雪人安上鼻子和眼睛。
傲天羡慕的不得了,它也想玩儿雪。
陈最扛着铁锨:“你看这雪人像不像你。”
鹿鸣野瞧着圆滚滚的雪人,刚要说话,肚子里的宝宝忽然踢了他一下。
他“诶呦”了一声,手下意识的向陈最伸去,陈最立即扶住他。
“宝宝踢我了。”
“那一定是宝宝也在说像你。”
陈最放下铁锨,把手放在鹿鸣野肚子上:“宝宝你说这是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雪人?”
原本还觉得雪人胖乎乎,说像自己有点难受的鹿鸣野听到陈最这么说开心了。
原来他是说可爱啊。
宝宝又动了下,两人惊喜的相视一笑。
这个新年的意义对两人来说都十分特殊,新年钟声敲响之际,陈最怀抱着睡着的鹿鸣野,手搭在他的肚子上。
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感,让陈最在窗外闪烁的灯光下红了眼眶。
原来人太过幸福,真的会想要流泪。
——
【系统已绑定。】
【对方弹幕系统已被破坏。】
陌生的机械音在鹿鸣野脑海中响起,他想睁开眼睛却做不到。
【你是谁?】
【我是穿书局系统996,其实你被骗了,被这个叫陈最的男人!】
996明明是机械音却十分激动愤怒:【他根本不爱你,他接近你只是为了任务!只要你对他的好感度能达到70%,他就任务成功了!】
这可是它们穿书局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就算这个世界已经废了,毕竟主角攻已经怀了陈最的孩子,但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告诉鹿鸣野真相,让他不要再对陈最增加好感度,拖着陈最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至少也算是有点作用,暗穿书局的人太多,它们也只能无所不用其极,以免他们速度过快的改变太多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你的!】
【……你说什么?】
鹿鸣野虽然觉得这实在匪夷所思,陈最对他那么好,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里面有爱!
可是这个突然出现在脑袋里的奇怪声音又言之凿凿。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不然你们两个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一直纠缠你,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看他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有任何联系吗?他只围着你转!】
996语气激昂,一通输出后又抛出了杀手锏:【他在这个世界之前已经完成了数不清的任务!你根本不是他第一个攻略对象,他早就和别人好过,和别人生过孩子!】
为了能让鹿鸣野对陈最失望,996不惜说谎。
“不、不可能……”
陈最看向说梦话的鹿鸣野,就见他已经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
“小鹿?”
“不可能!”鹿鸣野猛地睁开眼睛,向陈最看了过去,那一眼冷得能结冰,就连他们最开始不对付时他都没用这么冷的眼神看过陈最。
陈最一时怔住。
996还在鹿鸣野的脑海里滔滔不绝:【不要不相信了,不然你这么坏,谁会喜欢你,更别提还是这么喜欢你!】
陈最没看到鹿鸣野头上的弹幕,他担心的:“小鹿你怎么了?”
鹿鸣野想要问他,可是肚子突然传来剧痛,让他发出一声痛呼,一脸痛苦的捂住肚子,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最见状立即把他打横抱起,拿起毯子给他裹上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进了飞行器。
飞行器向医院飞去,陈最的手落在鹿鸣野的肚子上为他托着。
“跟着我呼吸。”
陈最带着鹿鸣野跟着他深呼吸,减轻疼痛。
鹿鸣野一边跟着他呼吸,一边死死盯着陈最,试图看出他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完全忽略了脑袋里还在絮絮叨叨的傲天。
“如果我死了……”
陈最眉一横,少见的严肃:“不要说这种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鹿鸣野抓住他的衣服,好像要撕下他的血肉:“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
陈最察觉到他的敌意,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他的情绪,他释放着信息素:“是宝宝着急要见你了,所以不会有事的。”
听陈最提起宝宝,鹿鸣野这才稍稍冷静了些,他不能让宝宝出事。
陈最一下下轻抚着他:“我和宝宝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鹿鸣野想起那个996的话:“没有谁会一直陪在谁身边。”
陈最握住他的手:“没关系,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996:【他是骗你的!你信我!】
鹿鸣野沉着眉眼,这个突然出现的所谓系统,言语间对陈最充满敌意,它的话也不完全值得信任。
鹿鸣野有自己的判断,一开始他的确是情绪有些失控,这具怀着孕的身体承受不了,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
到了医院,立即开始检查。
996:【你信我。】
鹿鸣野一边接受着检查,还要忍受着996的骚扰:【你让我信你,我听见你之前说了什么弹幕,你让我看到陈最在想什么,我就信你,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你这种废物的话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996:……我就不能遇见一个正常的宿主吗!
陈最等在外面,忧心忡忡,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傲天:【一个坏消息。】
陈最:【我知道。】
弹幕失灵了,这一路来他都没看到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能让弹幕失灵应该是穿书局做的手笔,穿书局之前找上了沈砚之没什么作用,这是找上鹿鸣野了。
陈最又想抽烟了,不过自从鹿鸣野怀孕以来他已经把烟戒了。
傲天:【这个穿书局真是阴魂不散。】
陈最看向检查室紧关着的门,回想着鹿鸣野的态度,那冰冷至极的眼神。
【穿书局的系统应该告知了鹿鸣野真相。】
【啊?那我们的任务岂不是要失败了。】
陈最已经不在乎这次的任务了,他只希望鹿鸣野和宝宝平安,他是自己喜欢了3个世界的人,还有了他的宝宝,任务怎么会比他们重要。
【抱歉,傲天,这个世界……】
【没关系啊,之前不就说过大不了再多做一个世界的任务就好了,而且……】
【傲天,我是说……】
陈最觉得很对不起傲天和小狼,但是人活着就是要有取舍的:【我不能再去别的世界,去攻略别人和别人睡觉。】
他抚摸着小拇指上的戒指:【我不能做这种事。】
经过3个世界,他爱上了他的任务目标,而他的原则不允许他背叛,出轨。
他只能放弃任务,放弃小狼,放弃复生,他选择接受惩罚,他不能和别人睡觉后,再堂而皇之的回到他的爱人身边。
傲天:【这个啊……其实……】
检查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陈最顾不得和傲天谈下去,他向里面张望着的同时走过去:“怎么样?”
医生:“动了胎气,羊水已经破了,要准备生产了。”
陈最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抓住医生的手力气有些控制不住:“医生,会有危险吗?”
这种事医生自然不会打包票,只拍了下陈最肩膀:“我们医院的仪器都是最先进的,先去陪陪你爱人,我这边要去安排他的生产事宜。”
医生离开。
鹿鸣野也被护士从检查室推了出来。
陈最:“感觉怎么样?”
鹿鸣野的视线落在陈最脑袋上,一个迷你的胖乎乎的q版陈最,一脸担忧。
鹿鸣野:“还好,你不用这么紧张。”
alpha的脸白的没有任何血色,他还真没见过陈最这样,他不信陈最只是为了任务。
陈最摸了下他的头:“没事就好。”
鹿鸣野盯着他,问出了平时的自己绝对不会问的问题。
“你爱我吗?”
这次让我来看透你的心。
第65章 第三个世界完
“你爱我吗?”
如此直白的问题实在是不属于鹿鸣野的风格,更不属于他和陈最之间的相处方式,陈最怔愣一瞬,是即将要生产的不安?还是穿书局系统搞的鬼让他不相信自己?
陈最暂时得不到答案,不过原因现在不是最重要的,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他捧上鹿鸣野的脸颊,那双黑漆漆的眼珠里满是真心,承担着三个世界的喜爱落在他的爱人身上:“我爱你。”
没有多余的其它的话,我就是爱你。
996还在嘶吼着他是骗你的,鹿鸣野却根本没有听,他看到那个迷你的Q版陈最单膝跪地是求婚的姿势,他的真心在说着同样的话,在说:【我爱你。】
这就足够了。
哪怕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粹,可现在的陈最是爱着自己的,他没有欺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真心和照顾,眼睛里流淌出的爱意都不是作假和欺骗。
鹿鸣野抓住陈最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就是这样的自私鬼,他的爱就是要生生世世缠着对方,陈最见他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松了一口气的笑了出来:“我不会走的。”
996明白了鹿鸣野要和陈最纠缠下去的心,终于算是碰到了一个有用的宿主,他们爱不爱的它才不在意,只要鹿鸣野能把陈最留在这个世界里,让他少去祸害其它世界,它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要走了。】
【我离开后弹幕系统无法留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好感度显示屏,记住了,只要你对他的好感度达到70%,他就任务成功,就会离开你。】
【所以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鹿鸣野面无表情的听着996的话,紧接着他就听到了系统已解除绑定的声音,他再向陈最看去,陈最的脑袋旁边出现一个竖条显示屏,上面显示自己对陈最的好感度有57%。
距离996所说的70%,还差13%,一个看上去很快就能达到的数字。
鹿鸣野垂下视线,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陈最正在和护士还有医生交涉生产的注意事项。
鹿鸣野的阵痛来的很强烈让他没心思再想其它的,他握着陈最的手,把陈最的手都掐得通红,陈最一直带着他进行深呼吸,来缓解。
陈最也紧张,他全程脸都没什么血色,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医生又来检查了一次:“可以进产房了。”
陈最陪着鹿鸣野一同进了产房,他自认那是他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两小时,鹿鸣野喊到失声到最后几乎脱力,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把他的手都掐破咬破。
伴随着一声啼哭,他和鹿鸣野的宝宝平安顺利降生。
陈最红着眼眶向鹿鸣野看去,鹿鸣野也向他看了过来,交汇的视线中鹿鸣野看到自己对陈最的好感度涨到了60%。
陈最捋着他的头发,心疼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辛苦了。”
医生和护士把小宝宝包好,抱到他们跟前:“恭喜,是个女孩。”
两人惊喜的向小宝宝看去,陈最还算熟练的从护士手里接过宝宝,他用枕头练习过怎么抱小宝宝,小娃娃像是一个粉面团子,长眉大眼的,黑溜溜的眼珠瞧着就有精神,陈最把宝宝向鹿鸣野那边转。
鹿鸣野看到宝宝的一瞬间,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陈最见状连忙搂住他肩膀,哄了起来。
他哭后神奇的是小娃娃不哭了,慢悠悠地晃动着自己的小手碰到鹿鸣野的脸,柔软的触感让鹿鸣野觉得自己愿意把命都给她。
生产顺利,宝宝也很健康,2天后他们俩就带着他们的女儿出院回家了。
陈最一手拎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篮子,篮子上缠着可爱的针织花装着他们可爱的宝宝,一手搀扶着鹿鸣野,屋檐上的雪在阳光下融化,冬天正在离去,春天即将到来。
——
小娃娃光着在落地窗旁晒黄疸,阳光落在她身上,看上去毛茸茸亮晶晶的可爱,鹿鸣野一脸泛滥的爱意在一旁瞧着。
终于理解为什么妖怪都爱吃小孩了,这看上去真的很好吃,他也想咬上几口,神奇的是他连宝宝的脚脚都不嫌弃,反而觉得香香的,拿起来就想咬一口。
陈最在厨房给鹿鸣野做着月子期的营养餐,这个阶段最重要,可不能让鹿鸣野亏了营养,亲眼见证了怀孕生子的不易,对于亲身经历这些的鹿鸣野,陈最只要想起来就觉得心疼。
傲天:【对了,上次的话还没有说完。】
陈最一时间没想起来它说的是哪次谈话。
傲天:【就上次你说不再去其它世界,其实你接下来要攻略的人还是他,是姜默,是厉景棠也是鹿鸣野,之前我们说过这三个世界都是他性格中的一面。】
这到的确让陈最意外,他以为三个世界是同一个人已经是幸运。
【他是谁?】
傲天:【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攻略的都是同一个人,等全部任务成功你们就会在最后的世界见面。】
傲天:【所以你必须进行接下来的攻略,不然他不会完整,被暂停的小世界将会无法恢复运转。】
傲天:【也就是说只有你成功了,他才会完整。】
陈最转身向鹿鸣野看去:【完整的他……】
傲天:【我懂你的意思,小世界的任务目标都是他身上的某一样特质被放大,所以他们三个的性格才会如此鲜明,等你成功,他也会恢复这几个小世界的记忆,他就是他们。】
陈最:【我明白了,但这个世界我还是会陪鹿鸣野到他生命结束。】
傲天:【嗯,让我们一起陪着宝宝长大吧~】
——
鹿鸣野在卧室里偷偷摸摸地抱着宝宝喂奶,做这件事他总是会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不仅喂小宝宝,还有个大宝宝每天晚上偷喝。
他把吃饱的小宝宝交给陈最拍奶嗝,两人坐在一起瞧着这个迷你的小东西,真的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小,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爱,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们的心弦。
毫不夸张的说,小宝宝放屁他们都觉得她厉害又可爱。
多了一个娃娃两人的生活多了很多惊喜和乐趣,每一天都过的踏实又幸福,一转眼小宝宝已经满月,被他们俩养的胖乎乎粉嘟嘟的。
鹿鸣野给宝宝换上粉色的草莓小衣服,露着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脑袋上戴上草莓叶的绿色发带,没忍住轻轻咬了口宝宝的手臂,咬了一嘴的肉。
陈最从他手里接过宝宝,宝宝歪头笑嘻嘻的看他,眼睛黑葡萄似的,小嘴又粉嫩嫩。
陈最掐在小宝宝咯吱窝下,把小宝宝高高举起,房间里就响起宝宝嘎嘎的笑声,两条小短腿使劲儿的一蹬一蹬的,小短手也直扑腾。
鹿鸣野瞧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满是幸福,他看到自己对陈最的好感度已经65%了,其实这还是他特意克制后的数值。
目光温柔又贪恋的落在哄孩子的陈最脸上,他很想证实一个问题,证实他到底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鹿鸣野快要受不了这种小心翼翼压制感情的日子,担心着那个数值的日子。
在这个寻常的时刻,他决定做回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
“陈最。”
陈最放下宝宝抱进怀里,小玩意就软乎乎趴在他怀里,留着口水咬着手指,还试图去咬陈最的下巴,一个牙齿都没长出来,还真是无齿小人儿。
陈最看向鹿鸣野:“嗯?怎么了?”
鹿鸣野笑着瞧他:“我爱你。”
好感度的数值几乎是一瞬间就达到了100%,那是好感度屏能显示的最高数值。
陈最来到他身边,低头吻上他的额头:“我也爱你。”
把小宝宝转向鹿鸣野:“宝宝也最爱爸爸了~”
小宝宝伸着手就让鹿鸣野抱抱,鹿鸣野接过小宝宝,无论陈最是走还是留,他们相爱过,他们还有了宝宝,已经足够了。
傲天:【哇,好感度达到100%了,我心里平衡了些,不然好感度一直百分之六十多好难受。】
就好像鹿鸣野没那么爱他的宿主一样,它会替宿主心酸难过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一年,陈最还在这里,没有消失没有离开。
一岁的鹿尘已经能乱七八糟地走了,还能乍吧乍吧的小跑。
小家伙今天和爸爸们玩儿捉迷藏,一头扎进窗帘里,趴下后撅起肉乎乎的胖屁股在外面。
陈最和鹿鸣野相视一眼,全笑了出来。
他们围着小家伙绕圈。
“宝宝在哪里啊?”
鹿尘就爬了出来,哈哈的笑,接下来就更过分了,她抱住陈最的腿把脸一埋就算她藏起来了。
真是……
自己的娃自己宠咯。
晚上鹿鸣野侧躺着拍着小家伙,身后的床一沉,紧接着他腰上就搭上了一只手,他拍着娃,陈最拍着他。
鹿鸣野被逗笑:“我又不是小孩。”
陈最靠近了些,两人胸贴着背:“你可以是小孩。”
陈最的手拍啊拍,就跑进睡衣里往鹿尘的食物上去。
鹿鸣野红着脸:“别闹,孩子在呢。”
陈最探头看了眼,小家伙咬着奶嘴睡得脸红扑扑的。
“没事,睡了。”
“只要你小声点。”
陈最把鹿鸣的的脑袋转了过来,吻了上去,手捏了两下就沾染了奶水。
鹿鸣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环抱住陈最,瞧着那100%的好感度,瞧着一直在身边的爱人。
陈最没有骗他。
第66章 番外
陈最应鹿鸣野的邀约来到他家,鹿鸣野已经准备好了烛光晚餐,布置的十分有情调,他穿的也比较烧气,黑色渔网上衣,alpha又白,结实的身体在里面似露非露十分吸引人的视线,尤其是胸口处,随着动作躲猫猫似的时隐时现,叫人心痒痒。
陈最也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将手里的玫瑰捧花递给了鹿鸣野:“打扰了,希望你会喜欢。”
鹿鸣野唇角惊喜的挑起,带着一抹羞涩接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谢谢,我很喜欢。”
他先带着陈最在房子里转了转,气氛很好的两人来到餐桌旁,鹿鸣野把醒好的红酒倒进高脚杯里递给陈最。
“你能来我很开心。”
“你能邀请我,是我的荣幸。”
两人张嘴闭嘴都是没有任何内容的客套话。
陈最接过酒杯,优雅的和鹿鸣野碰杯,碰出“叮”的一声响,两人的视线纠缠着举起酒杯浅尝一口。
鹿鸣野见陈最喝了酒,神色愈发的愉悦。
两人一边吃着晚饭一边闲聊着,鹿鸣野切着牛排:“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坐在一起如此心平气和的吃饭。”
毕竟之前两人还是一见面就互相伤害。
陈最:“这也是一种缘分。”
两人没怎么吃饭,酒倒是喝得快,晚餐快结束时陈最放酒杯的动作一晃,差一点没把空了的酒杯扔到地上,他感觉头很晕,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结果越摇头越晕,就连视线都出现了重影,对面的鹿鸣野变得模糊。
他皱起眉试图看清,就见鹿鸣野悠哉的将酒杯轻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瞧着他。
陈最:“酒……”
鹿鸣野笑了下:“酒有问题,只是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他喝下杯里的酒,放下时陈最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鹿鸣野慢悠悠的来到陈最身旁,对着陈最的侧脸轻轻拍了两下,alpha没有任何反应,他开心的哼了声,终于落他手里了,为了今天他可是虚与委蛇了这么久,不过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把陈最扛了起来,离开餐厅向着地下室走去,虽然扛了这么个大家伙但鹿鸣野的脚步是雀跃的,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来到地下室,他把陈最放到床上,然后打开了放在旁边的盒子,里面是他为陈最精心准备的衣服。
鹿鸣野一件件为陈最换上。
——
陈最逐渐恢复了意识,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入目是镜子,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他警惕起来,他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自己被鹿鸣野算计了。
陈最转动着眼珠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只有一扇紧关着的门还有就是一盏白炽灯,除此之外就是满墙和房顶上的镜子。
而他的手脚都被捆绑住了。
他试着挣扎了一下,捆得还挺结实,只凭蛮力是挣不开的。
陈最没有特别着急,因为他发现自己被鹿鸣野换了衣服,就是这衣服吧……他居然给自己穿了女仆装,很短的裙子,上衣也是露腰的,还给他的头上戴了一个可爱的发卡。
陈最:……
陈最觉得自己这个体型穿这么可爱的衣服就是一种浪费,不知道鹿鸣野是什么审美?怎么想的?
不过这些镜子是干什么的?
他想着这个问题时门打开,鹿鸣野穿着睡袍走了进来,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两人对上视线,陈最完全没有成为阶下囚的自觉,还笑得出来,他动了下手臂,手臂上戴着的蕾丝花就晃了下:“你的审美挺可怕的。”
陈最只要往上看,就能从房顶的镜子上看到自己,可是他根本不敢看只觉得没眼瞧。
可他并不知道他这幅样子落在鹿鸣野眼里,那就是一个人形性感春药,alpha公狗一样劲瘦有力的腰,笔直的长腿,结实的臂膀都露在外面,是一个alpha中的alpha,和他身上可爱的衣服形成一种强烈的可爱反差。
鹿鸣野来到陈最身旁,拨弄了下他头顶发卡上的飞边:“接下来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陈最眼睛微微眯起。
鹿鸣野的手划过他的脸颊停在他的喉结处,忽然掐紧,在陈最脸变红后又松开:“我知道你很讨厌我,这些日子以来接近我也是为了某种目的。”
陈最没说话。
鹿鸣野:“不过可惜,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
他的手来到裙摆处,他给陈最换衣服时可是只给他穿了这条裙子。
手一下子抓上,他的视线落在陈最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做作的怜惜:“被你讨厌的人吃掉你会是什么感觉呢?”
他很期待。
陈最面露疑惑,下颚线因为鹿鸣野的手上动作不由得绷紧。
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囚禁的惩罚还是奖励。
接下来鹿鸣野的行动陈最就更加不理解了,睡袍被丢在一旁,镜子里清楚的映出鹿鸣野的每一面,无论陈最看向哪一边都躲不开。
鹿鸣野翻身上来,面露兴奋。
他就要做陈最讨厌的事情了,他很期待陈最的反应,他紧紧盯着陈最的脸,一点点吃掉了握在手里的食物。
陈最通过房顶的镜子看到了全过程,这还真是可以称得上震撼的一幕,毕竟那样小的居然有这么大的胃口,虽然进展缓慢但真的全吃掉了。
像是变魔术一样不他的见了,但魔术还没结束,过了一会儿后又缓缓出现。
陈最呼吸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眼珠转动从镜子挪到鹿鸣野脸上,alpha抿着唇一副不大容易的模样,但是在发现自己的视线后立即又变得得意洋洋,仿佛在说你看,你现在是我的手下败将只能让我为所欲为。
陈最:……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鹿鸣野忽然掐住他的脖颈,带着一丝凶狠:“什么感受?”
陈最犹豫了一瞬后露出屈辱的模样,这个样子很好的取悦了鹿鸣野,于是他开始更加凶狠的惩罚陈最。
镜子里清晰的映出这场“没有人性”的惩罚。
陈最无论看向哪一边都逃不掉他正在被狠狠惩罚的场面,当然他看得最多的还是房顶的镜子,他要记住这份屈辱,镜子里他可以看到对方是怎么无耻的试图用水将他泡坏。
陈最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被绑着的手小心谨慎挪动着,在鹿鸣野没注意到的时候解了捆绑着他的绳子,他没有动,因为脚还被绑着,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他在等,等鹿鸣野被胜利的果实冲击到失神的那一刻,就是他反败为胜的那一刻。
好在这一刻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鹿鸣野得到了胜利的果实,暂时停止了对他的惩罚。
房顶的镜子上可以清楚看到是如何死死绞紧,简直是惊心动魄。
作为胜利者,鹿鸣野激动的*都红了。
就是这一刻!陈最等待的反败为胜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手掐住鹿鸣野脖颈,遏制住毫无防范的人,然后另一只手用最快的速度把绑在脚上的绳子解开。
等鹿鸣野回神,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陈最控制住了。
鹿鸣野挣扎着,可身后的陈最就像是一堵墙,一座山。
他完全挣脱不开。
陈最为了控制住鹿鸣野,手在他腿弯下一环,抱小孩去嘘嘘那样把他抱了起来,这样他这双脚就没有办法带着他逃跑了。
陈最抱着鹿鸣野来到镜子前:“现在失败的是谁?”
他问着。
变成了输家的鹿鸣野一脸愤怒。
陈最很欣赏他的愤怒,一想到他刚才对自己的惩罚,陈最也是怒向胆边生,他自然是不会放过鹿鸣野的,他要十倍百倍偿还给他。
“看镜子。”
完全命令的语气。
鹿鸣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向镜子看去,于是他就看到了……
陈最可比他残忍的多。
用棍子狠狠的抽打他。
一棍又一棍,接连着抽过来,把他打的忍不住直叫,可又觉得这样实在丢脸,输人不输阵,alpha咬牙忍住,他就不信陈最能打死他。
陈最的确不能打死他,但他必须把这口气出了。
这是一场漫长的惩罚。
——
第二天
结束了暑假游学的鹿尘回到家:“爸爸,小爸爸我回来啦~”
“我给你们买了礼物哦~”
上了3年级的鹿尘是个十分活泼开朗的性格,而且超级善良,特别乐于助人,也不知道像谁了。
两个黑心的生出了一个小甜心~
陈最两人立即围了上去,很是捧场的接过礼物。
就听一声声“哇~”
鹿尘开心的直叉腰,为自己如此会选礼物感到骄傲。
“爸爸,你们在家都干什么了?想我了没?”
陈最两人心虚的对视了一眼,也没干什么就是戏瘾大发演了一出。
他们不约而同的跳过了第一个问题:“当然想你了。”
鹿尘:“我也想你们。”
傲天:【我也想大侄女!】
第67章
【嗡——】
陈最脑袋里拉起了警报音让他头痛欲裂,他就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中恢复了意识,入目是断壁残垣,一个很是混乱的场景。
陈最有些懵,他记得自己带着小狼去外面遛弯,然后被人袭击。
他应该死了才对。
不止是他,还有他的小狼也为了救他倒在了血泊中,他为什么又会醒过来?
陈最一时间搞不清楚,更不清楚他现在是在哪里,眼前的高楼倒塌,房屋玻璃碎裂,路上的车子乱七八糟,除此之外入目所及就有好几具尸体,从这些尸体上的伤口来看他们死的都十分惨烈,蚊蝇在他们的伤口处飞舞着,还有蛆虫在翻滚。
陈最收回视线,不对的地方越来越多,这个世界过于安静,偶尔传到他耳朵里的声音都是惊恐的尖叫或者惨叫以及哭声。
还有就是他的视线怎么这么高?
他几乎可以平视这栋十几层楼房的顶层,陈最疑惑的低下视线,他原本以为自己坐在了什么上,结果他一低头没看见自己的身体,而是看到了一大团黑乎乎滑溜溜类似触手的东西,他还看到了底下一个个溜圆的吸盘。
陈最:?
陈最脑袋有一秒钟的空白,下一秒一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显得过于迷你的人类,一脸仓惶的出现在视线中,那人绊倒在他贴在地上的一条触手末端,想要爬起来时和自己对上了视线。
一阵陈默后那人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陈最就见他裤子湿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远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他。
陈最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
他瞧着自己非人的身体,触手们正在自己蠕动着,摩擦出些微的声响,他试着控制了一下就抬起了一条巨粗巨长的触手,估计要是向对面的楼房甩过去,能直接把楼房抽塌。
陈最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一个怪物了,他放下触手,一个骨头包在血肉外面类似狗的生物从他身前跑了过去,他清楚瞧见它嘴里还叼着一半人类身体。
不得不说十分具有冲击性。
陈最想试试自己的战斗能力,他随意地甩动触手向那条怪异的狗抽了过去,触手带起狂风落在狗的外骨骼上直接将骨头抽得粉碎,把里面的血肉抽到地上成为了血泥肉饼。
他收回触手,那条怪异的狗已经死掉了。
陈最对自己的战力还是满意的,虽然不大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样子这应该是某个末日时代,那么战力就是最重要的,即使变成了怪物他也要活下去。
只是陈最觉得这样庞大的身躯实在是不方便行动而且太吸引视线了,他瞧着空中飞过去的像是乌云但却长着长毛的东西,还有血迹从长毛上滴下来。
如果他判断的没有错,这个世界有很多怪物,怪物攻击人类,人类为了自保也会攻击怪物,所以他还是尽量不要太惹眼比较好,谁知道有没有特别厉害的人类,怪物都有了也许人类有异能也说不定。
陈最想着,试图把自己的身体变小。
大概3分钟后那个庞然大物的黑色触手怪物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下一个粉色的八爪小章鱼,有着圆咕隆咚的小脑袋瓜,粉嫩到几乎透明,只那双眼珠黑漆漆的看不见底。
可爱的像是个小玩偶。
陈最动了动触手,十分灵活,他这一动简直像是小章鱼在跳舞。
他瞄准对面的电线杆把一条触手甩了过去,触手在甩出去的瞬间变长,缠住电线杆后把他的身体扯了过去。
小章鱼“啪叽”粘到了电线杆上。
陈最愈发满意这具身体了,对于是不是人他倒不是太在意,在这个世界当一个怪物或者才是幸运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要一直留在这个世界里。
陈最观察着周围,视线尽头出现一个男人,男人身材高大,而他却对那张英俊的脸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可是陈最翻遍记忆也没找出这个人来。
男人握着把刀警惕的盯着周围,白色的工字背心上还沾着血,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肌肉,看上去充满野性。
忽然一个满是嘴巴的圆球从旁边一栋建筑里跳了出来,向着他直冲,张大那数十张嘴巴露出层层密密的牙齿向他咬去。
陈最没有动,反而抬起一条柔软的触手撑住脑袋开始看戏。
没办法,和这具身体比起来他现在的脑袋实在有点大。
任风敏锐捕捉到那袭击过来的圆球,侧身挥刀动作一气呵成透着老练,在圆球近身后利落的将圆球一分为二。
被砍成两半的圆球掉在地上流出黑色的液体却是没有立即死亡,而是咔哒咔哒所有的嘴一下下咬合着,继续向任风咬去,疯狂到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任风已经习惯了,他第一时间向后退去,手腕一转刀子就向下方插去,避开圆球的嘴插在缝隙中,然后轮着圆球向另一半圆球砸去,两半圆球的嘴巴就开始不分敌我的互相啃噬起来。
任风全程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冷酷,就在他准备把刀拔出来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用最快的速度回身,冲过来的是一个人类,伸着的手明显是奔着他背后的背包来的,另一只握着削尖铁棍的手则是奔着他来的。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末日里,幸存的人类之间抢夺资源已经成为常态。
任风一个下腰躲过对方刺过来的铁棍,劲瘦的腰绷成一座桥,背心向上卷起露出整齐的腹肌,上面还有刚刚愈合的淡粉色疤痕。
同时间他把刀子向男人甩去,刀子上还插着的圆球第一时间啃咬上男人腿部。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任风则是顺势把刀拔了出来,趁着男人和怪物抗衡时粗暴强势的抢走了男人身上的背包。
倒在地上打滚的男人目眦欲裂的瞪着他,可这完全无法撼动任风在这个世界已经冰冷的心,他把背包一甩,不管男人的死活转身就要走。
阳光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晃了眼,在下意识眯起眼的瞬间,他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看到了一个粉色的小东西。
这样鲜艳干净的颜色在这个世界已经很少见了。
任风停下脚步,这才看清是一只粉色的小章鱼,用触手托着大头,可爱的让人想要一口吃掉。
对触手系有着莫名热爱的任风被夺去了目光,只是他有些不大确定这是玩偶还是活物?
陈最被发现了也不慌,他对这个男人的脸有一种熟悉感,对这个人也有一种不知道从哪来的好感。
对方杀伐果断,身手不错,这点他也很满意。
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介意多一个同伴。
陈最放松吸盘的吸力从电线杆上跳了下去,任风的视线跟随他转动,心中惊喜,是活物。
看样子不像是怪物。
小章鱼的样子实在是太弱小可爱,看上去没有一点杀伤力。
一人一章鱼互相瞧着彼此,是无声的打量试探。
而那个男人挣脱了那一半怪物,左小腿被啃的露出森森白骨,恶狠狠瞪了任风一眼,不敢再逗留艰难的向远处跑去。
任风也动了。
他向陈最走了过去,陈最注意到他握着刀的手始终没有放松力气。
任风在距离陈最还有3布远的地方停下,地上的小章鱼估计只有巴掌大小,用黑黝黝的眼睛好奇的瞧着他,看着很没心眼的样子。
任风突然向陈最挥刀。
陈最动都没动,刀带着劲风在差不到一寸的距离停在了他的脑袋前。
陈最抬起触手缠在了刀上,荡秋千。
任风基本确定这只小章鱼是傻的,连危险都感知不到,把它留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死翘翘,还有可能被其他人抓走成为烤章鱼或者章鱼汤。
他甩臂收刀,小章鱼就嗖的一下荡了过来,他躲了一下没让小章鱼落在他的脸上而是落在了他肩膀上。
陈最坐在任风的肩膀上,感觉自己得到了一个坐骑。
下一秒他被他的坐骑拿了下去。
任风瞧着被他一只手掌就完全托住的小章鱼,这个触感——好舒服!
滑溜溜还有弹性,想一直捏捏。
他捏起陈最一条触手,翻过来检查了下,圆圆的整齐排列的吸盘,吸盘还没有他的拇指大,他按了两下——爽!
他仔仔细细把陈最检查了一遍,陈最就感觉他在给自己按摩一样,都有点想睡觉了。
任风确认了手里的这只小章鱼是安全的。
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少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甚至笑得很单纯。
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小东西而开心。
把它放在肩膀上又怕一不小心丢了,但是他只有裤子有兜,又怕它掉裤兜底下憋死。
任风最后把小章鱼塞到了他的背心领口底下,捏着它的4条触手让它抓住领口,这样它掉下去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可陈最还是掉了下去,大概是来到这个世界时头疼的影响,陈最一不注意睡着了,触手就松了开,不过掉下去的第一时间他就醒了过来。
——
——
小章鱼的触手向上一甩,逮住东西就缠住,没成想卷住了任风的乳头,吸盘紧紧吸住以免掉下去。
小章鱼黑漆漆的眼珠看过去。
在乳晕上看到了一枚小痣,脑袋又开始疼了。
任风把小章鱼抓了出来,真是一个好看但没用的小家伙。
他只好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然后把小章鱼放进了胸兜里。
——
傲天:【啊!该死的穿书局!】
傲天:【陈最等我!我一定会尽快突破它们的数据去和你汇合的!】
第68章
任风跑进一家看上去还算完好的五金店,检查了一圈确定安全后把卷帘门拉了下来,他把背包随便往地上一丢就坐到了地上,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人基本已经抛弃了精致这两个字。
更何况任风原本的性格就比较糙汉。
脱下外套向兜里的小章鱼看去,小东西沉在兜底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他动作小心的把衣服往兜底团了团放到地上,又用手指把兜口撑开到最大。
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可爱。
真是捡到宝贝了。
任风想着打开他抢来的那个背包,从里面翻出一瓶水还有一盒吃了一半的巧克力,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破衣服一条麻绳以及一包纸。
他翻到底又翻出了一个本子。
2089123
我的弟弟被怪物杀死了。
2089126
我的女朋友被怪物杀死了。
20891217
我杀了人,是我把他推到怪物跟前的。
20891223
我想死。
任风意识到这是一本日记,他一直翻看到最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记录了一个正常人类是如何变成一个非正常人类的过程。
他放下日记把巧克力和绳子都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拿起那瓶水看了看小章鱼,它怎么会跑到陆地上来?这里距离海洋可是有一段距离,不过也不算太过奇怪,这个世界动植物畸变拥有了很多能力,并且对人类充满攻击性。
这个小章鱼这么久了还是粉粉嫩嫩,触感光滑,不见脱水的样子,即使它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力应该也不是一只正常的章鱼。
任风打开水瓶喝了一小口水润了润嗓子,这个世界食物和水都是极其珍贵的。
天快要黑了,夜晚怪物横行对人类来说更加危险,所以任风从来不会在夜晚赶路,今早吃过东西,晚上这顿可以省下,为了保持体力不感到饥饿,任风看了小章鱼一眼后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外面时不时发出声响或者传出人类的惨叫声,偶尔地面都在震动,直到天快要亮时才逐渐安静下来。
小章鱼瞧着也快醒了,两条柔软触手缓缓向上,用触手尖尖蹭了蹭眼睛,没一会儿后陈最睁开了眼睛,黑色眼珠澄澈透亮,这一觉他可是睡饱了,来到这个世界时产生的头痛也终于消失。
八条触手蠕动着陈最站了起来,瞧见睡着的任风,陈最还是没想起他是谁,但也不重要了,主要是陈最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做什么?
作为雇佣兵的他常年都生活在接任务,做任务的这一过程中,没有任务的时候就休息,提高自己的能力,他的生活从没停下过脚步,总是有事情等着他去做。
但现在,在这样的世界,已这样的身体,陈最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产生了失去目标的茫然。
首先,他在这个世界里活下来应该还是挺轻松的,所以不需要战战兢兢,汲汲营营。
寻找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还是找寻能够变成人类的办法?他对恢复成人类这件事也不是太执着,8条触手也挺爽的,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这还真是一个无从下手的问题。
但他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死亡,所以也没有回原本世界的必要,那等同于找死。
一番思考过后陈最得到的答案就是:既来之,则安之。
视线落在地上的水瓶上,心里生出一种跳进去的冲动和渴望,陈最甩动触手把比他还高的水瓶拿了过来,试图用触手拧开瓶盖。
还没等他付之行动,水瓶被任风拿了过去,陈最的视线跟随着他转动,自己好像有点把身体变太小了。
任风拧开瓶盖,看了眼小章鱼的小嘴巴,把水倒进了瓶盖里,然后把瓶盖送到了陈最身前。
陈最:……
他虽然也能变大,但是以对方对怪物的心狠程度估计会直接对自己动手,他暂时还不想这件事发生。
用两条触手接过装满水的瓶盖,凑近嘴巴咕咚咕咚喝了五六口才把瓶盖里的水喝完,喝的他有点饱了。
身体小也有好处,省食物。
陈最把瓶盖还给了任风,任风接过来时还借机捏了下触手,手感绝佳,这只小章鱼看来还是有一点脑子,大概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沟通的,这是优点,至少养着它不会太费心费力。
任风从背包里拿出牙膏进行了简单的洗漱,之后拿出了那半块巧克力当做早餐,掰了一小块递给了小章鱼。
陈最喝水已经喝饱了,没什么兴趣,晃动触手拒绝了。
任风愈发觉得他可爱,想咬,于是嚼巧克力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他要去北边,有传言说不少幸存的人类在那边聚集组成了根据地,好像已经有几万人正在努力恢复一座城池,那里将会成为人类得以延续下去的巢穴。
他穿上外套,蹲下把手放到陈最身前,陈最八条触手一扭一扭的上去了。
挺好的,连走路都省了。
他又被任风装进了外套的胸兜里,触手往兜沿上一扒露出圆滚滚的小脑袋,简直像是一个装饰品。
任风在卷帘门后听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动静他才把卷帘门推了上去,阳光一下子扑了过来,刺得陈最眯起了眼睛,他又圆又光溜溜的脑袋都被照反光了。
外面的情形和昨天比起来发生了很大变化,地面多出了许多裂纹,裂纹上有着黏糊的液体,看来昨晚经过了一个大家伙。
陈最瞧着地上几具森森白骨,这个世界还真是残忍。
任风继续向北方去,他要趁冬天来临之前到达,不然他有80%的可能性死在冬天,他的脚程很快,大长腿每迈一步就走出老远,一双眼始终来回转动观察着周围,高度警惕着。
陈最也在打量着周围,他瞧见了远处巨大的蜘蛛趴在高耸入云的建筑上,射出的蛛丝带着火焰,烟尘滚滚。
这个蜘蛛看着好像比自己要厉害。
陈最默默在心里估算着自己原身在这个世界的战力,他抬起条触手翻转,瞧着粉粉嫩嫩的吸盘,凭借着感觉向地面……
一股黑色的液体射了出来,落在地面上充满腐蚀性。
陈最眼睛一亮,他偷瞄了任风一眼,确定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后,这次他将吸盘对准了旁边的车辆,黑液射出落在车框上,没用上一秒钟那一块就被腐蚀,黑液继续向下掉去。
这个强效的腐蚀性让陈最感到满意,现在他不一定会输给那只大蜘蛛了。
陈最看向远处的蜘蛛,黑漆漆的眼珠里充满着想要比试一次的兴奋,虽然成为雇佣兵是为了能够活下去,但是这么多年,陈最的骨子里已经有了好斗的因子,他享受在生死一线上的厮杀,享受对手在临死前爬上脸上的恐惧,那时候能够决定对方生死的掌控感让他的血液都沸腾。
再跑到下一个路口时,一个3人小队从另一条路出现,两伙人碰上,互相谨慎的打量了一番。
陈最保持着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3人只把他当成了装饰品,没太在意。
两伙人没有任何要交流的意思,3人组在前继续赶路,任风在后方,两伙人前后不超过百米一直跑在同一条路上。
3人组最末尾长相秀气精致的苏鹤回头看了任风一眼,尤其多看了眼任风的脸,和他的两个同伴比起来,大概就是女娃的代表作和女娃甩出去的泥点子的区别。
苏鹤收回视线:“他好像要和我们去一个地方。”
他的同伴是兄弟俩,模样有七八分相似,关键是他们都喜欢苏鹤。
听到他这么说,兄弟俩同时回头看了一眼。
老大李义收回视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人要么心狠,要么身手狠,无论是哪一种,尽量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老二李守:“你们看到他胸口粉粉的小章鱼了吗?好可爱,我喜欢。”
“不过鹤鹤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
苏鹤对章鱼没什么兴趣,他只对……苏鹤对李守笑了下:“那是人家的东西。”
李守不置可否的哼了声。
李义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搞事,这一路上因为李守的性格已经惹出够多的麻烦了。
任风始终和他们三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时不时看上小章鱼一眼,确认没丢。
陈最还在研究自己的吸盘,如果是一开始那具庞大的身体,一下子应该可以射出很多腐蚀性液体吧。
任风脚下的地面突然出现巨大裂缝,有什么正从裂缝里拱了上来,他被带着不停的晃动,握紧手里的刀,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向后跑去。
这么大的动静绝对是个大家伙。
前面的3人几乎处在正中心的位置,也立即调转了方向向任风这边跑去,一个个拔腿狂奔,神色严肃紧张到极点。
地面被拱起好几米高,尘土和碎块四处飞扬,把周围的楼房都损坏。
陈最不研究触手了,他瞪大眼睛,看到了拱出来的东西,是藤蔓。
藤蔓上结着一个个腐烂的肉骨朵,肉骨朵缓缓张开拉出恶心的粘液细丝,露出里面一张张人脸。
这个场景着实有些骇人。
陈最都呼吸一紧,作为雇佣兵他只负责完成任务,并没有任何虐杀的习惯和兴趣,现在这一张张人脸后面链接着花蕊,从肉骨朵里出来,并快速向他们追了过来,花蕊只撑着人脸的中心位置,所以整张脸在移动中被风吹的不停抖动,变形。
格外诡异。
陈最没有出手,任风一个矮身躲过扫过来的藤蔓,灵活的向前跑去。
苏鹤三人紧随其后,每个人都玩命的,死命的向前跑。
李守的动作很快简直是飞毛腿,很快就追上了任风,他还特意瞧了陈最一眼,粉嫩嫩的小章鱼紧紧扒在兜口处。
从这只章鱼的光泽度,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玩偶。
那他就更想要了。
无论怎么躲闪,他一直都跟在任风身旁,有时近到他们的手臂都碰到一起。
任风握着刀的手攥得更紧了。
李义扶了一把打晃的苏鹤,带着他向前跑。
四五条人脸藤蔓在他们身后,一下下瞄准他们追击过去,在他们躲开后重重砸到地上,砸坏地面,激起尘土。
一条细小藤蔓贴在地面前行,苏鹤的脚刚落下就被缠住,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吓得他死死抓住李义的手,李义被他带的都差点摔倒,但并没抛弃他,转动的眼珠迅速注意到那条藤蔓,挥着手里的砍骨刀就砍了下去。
摔倒在地的苏鹤:“李守哥哥!”
李守听到他的呼唤回过头,没有任何犹豫就跑了回去。
兄弟俩齐心协力,解救出苏鹤。
任风也被一条藤蔓拦住了,那些人脸被花蕊控制着直往他的脸上贴,藤蔓的分支则试图缠上他的身体。
他挥舞着手里的刀,砍的飞快。
很快苏鹤三人也加入了战斗,四人合力疯狂向拦住他们的石墩子一样粗的藤蔓砍去,几百下过后终于把藤蔓砍成了一段段。
后方要追过来的藤蔓在碎块落地的瞬间猛地收了回去,钻回地底。
陈最听到了一声惨叫,那叫声不属于人类。
任风第一时间越过碎块跑了出去,三人组紧随其后,苏鹤瞥了眼任风,眸色闪动。
陈最注意到苏鹤的眼神,这种时刻还能分心,这种人死的最快。
不过……
他又看向李家兄弟俩,有两个护花使者在,那就不好说了。
跑出一段距离后任风闪身进入一家超市,李守眼珠一转也跟了上去。
——
超市里的货架歪七扭八,食物全部被一扫而空,任风背靠一个货架缓着气,沉眸打量着狗皮膏药似跟进来的3人。
苏鹤坐在地上,痛呼了一声,一声就让李家兄弟顾不得休息围住了他。
李守:“怎么了?”
李义:“哪受伤了?”
苏鹤向右脚指去:“脚有些疼。”
李守立即脱了他的鞋子和袜子,露出嫩白的脚,脚踝那里有些红肿。
苏鹤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脚,一双眼睛却好似不经意的看了任风一眼。
李义:“肿了,我给你揉揉。”
苏鹤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任风并没有看他,白瞎他这一番做作,他的脚生的好看,此刻落在了李义的手里轻轻揉捏。
李守眸色晦暗,被李义抢占了先机,不大爽快的去到了一旁,把目标放在了任风身上。
“哥们儿,身手不错。”
任风看了他一眼,没有要和他搭话的意思。
李守也不在意:“看你也往北边跑,是不是我要去北方的基地?不如我们一起。”
李义皱眉。
苏鹤:“好啊。”
他这一句过于激动,他自己也察觉到了,又恢复平静的找补了一句:“大家一起还能互相照应照应。”
“好了,李义哥哥,谢谢你。”
苏鹤甜美一笑,把李义的心勾的直荡漾,他开始穿袜子,鞋。
任风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的打算,这3个人的关系显然有点复杂,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到时自己平白受影响。
他也缓的差不多了,迈步向门口走去。
苏鹤穿好鞋刚站起来,见任风过来作势身体一晃,就往任风的怀里倒去。
“诶呀~”
任风看了一眼,步子迈得更大了。
苏鹤倒了个空,差点没摔倒,他怔住,就算任风现在不喜欢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他也该下意识扶自己一把吧。
觉得有些丢脸的苏鹤怪任风不解风情,不懂得怜香惜玉。
任风已经走了出去。
李守就要追上去,被李义一把抓住:“你能不能安分点!”
李守甩开他的手,还在惦记着那只小章鱼,原本他就养了很多宠物,什么蛇,蝎子,壁虎,只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要那只小章鱼。
陈最对任风的表现还算满意,如果对方被美色迷惑,那么他第一时间就会抛弃他。
任风跑去一辆车后,拿出水瓶又倒了一瓶盖向陈最递去,生怕他这个海洋生物脱水。
陈最倒是不渴,不过看到水他就开心,这具身体渴望和水源接触,他也没有难为自己,把触手尖尖泡进了瓶盖里,一次可以泡三个。
他来回换着泡,再用湿了的触手往脑袋上摸去。
差点没把任风可爱死。
一瓶盖水泡没了,任风这才继续赶路,只不过又遇到了苏鹤他们三人,苏鹤向他点了下头。
任风没有任何回应,在道路的另一边谨慎的向前跑去。
苏鹤咬了咬牙,真是块木头。
算了,看后续还在不在一条路上,如果没用也没必要勾他给自己当狗。
李守的视线则贪婪的落在小章鱼头上,刚泡过水的小章鱼几乎通透,粉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陈最察觉到黏腻的视线。
啧。
任风在天黑下来前跑进了一家酒店,找到了一间房躲了进去。
苏鹤他们三人则是躲进了对面的网吧。
任风把窗帘拉上,去到卫生间试着开了下花洒,很幸运有水出来,只不过是凉水。
他先往洗脸池里放了些水,然后把陈最放了进去。
陈最像是一朵粉色的小花飘在了水面上,这具身体一碰到水,陈最就会觉得开心。
任风脱光衣服站到花洒下,开始洗澡。
陈最看了过去,男人的身材十分完美,胸肌健硕,腰腹肌紧绷,两条蜜色大腿看上去充满力量感。
至于那个东西也是不容小觑。
同时男人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疤,在这样的世界里也正常,他能活到现在肯定受过很多伤。
这些伤疤反倒让这具身体看上去格外野性。
任风也不管那些沐浴露,洗发水过没过期,按出来就用。
卫生间里弥漫出廉价的花香味道。
任风把身上的沫子冲掉,他仰着头闭着眼接受着冲刷,感到久违的舒适,大手就握住了……
陈最在洗脸池里抬起了一条触手,搭在了另一条触手上,像是翘起了二郎腿,没想到还会有演出节目。
他完全能理解,在这样的世界自由和食欲都不能得到满足,生活在重压之下,总是要释放压力,而男人释放压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
他瞧着。
男人的手在前端打转。
陈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不是……
也无所谓了,谁会和他一个怪物做这种事。
任风眉头微微蹙起,看样子有些急躁,另一只按在墙壁上的手青筋绷紧。
很性感。
陈最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生出帮忙的打算,自己的触手要是甩过去,吸盘一吸……
能把男人搞死。
但他不是乐于助人的性格,他现在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章鱼啊~
任风是个急躁的性格,对自己下手还是挺狠的,感觉都要撅断了。
陈最转动视线看向男人饱满的囤,触手在水池里甩了几下,延长又缩回。
他刚刚冒出一个想法。
——
任风重新打了遍沐浴露,一转头看见直勾勾瞧着他的小章鱼。
愣了下。
忘记它还在这儿了。
不过它应该也看不懂,任风想着把台子上的毛巾拿下来,洗了一遍后把身体擦干。
他来到洗脸池前:“今晚你就在这儿吧。”
伸手向陈最的脸上戳去。
陈最躲开,别用你刚握过几儿的手碰我。
任风也没太在意。
卫生间是玻璃的,他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小章鱼。
任风躺下准备睡觉。
——
李守瞧着对面的酒店,李义把他从窗户旁拽走然后拉上了窗帘。
“那个人不是好对付的,不要惹事。”
“我想要那只章鱼。”李守十分固执。
李义满脸无奈,叹了口气:“如果硬抢,受伤怎么办?”
在这个世界,伤的稍微重一点基本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李守:“我们三个人。”
李义:“鹤鹤不行。”
李守烦躁地抓了把脑袋,李义:“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地方,这一路上说不准会遇到多少危险,我们可以试着和他交好,到时你也可以把章鱼要过来玩一玩。”
李守:“那如果他不给呢?”
李义那张看上去挺忠厚老实的脸透露出阴狠:“他如果不肯,这一路这么危险,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
兄弟俩相视一眼。
不远处在椅子上装睡的苏鹤听到兄弟俩的谈话。
人渣。
他早晚得抛弃这兄弟俩。
——
任风被吵醒,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一直不断尖叫,他看向洗脸池却没见到小章鱼。
他一惊,猛地坐起。
——
挂在高楼上的巨大蜘蛛不断吐出燃烧的蛛丝,在它对面是一个体型庞大的黑色触手怪物。
陈最甩起一条触手向蜘蛛抽去,吸盘里的黑液同时射出简直遮天蔽月。
第69章
任风着急的在房间里寻找起来,那么点一个小东西能跑哪去?
他瞧着水池里没有消失的水松了口气,他还在想会不会是底下的堵水口松了,小东西被冲下水道去了。
他在卫生间的各个角落寻找起来,甚至把马桶储水箱的盖子拿开,也没在里面见到小章鱼。
任风神色严肃的看向马桶,马桶底的存水安静的没有任何波纹,他又看向洗脸池,估计了下它们之间的距离。
难道是小章鱼不想泡水,跳出来时,不小心跳进马桶里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让任风这个在末世活了这么久的人都有些惊慌,小章鱼应该会卡住吧?但是想起小章鱼的滑溜劲儿,顺着滑下去也有可能。
但任风还是要确认一下。
他在马桶前蹲下,抬起手准备伸进马桶里时就听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任风起身来到卫生间门口谨慎的看去,就见窗户打开了条缝,月光下,粉嫩嫩的小章鱼正把触手往窗台里伸,他愣是在这个小家伙上看出了蹑手蹑脚的感觉。
他快步走过去,严肃的垂眸瞧着这个半夜偷溜的小东西。
没想到它还怪不老实的。
正试图偷摸进来的陈最止住动作,看到任风后他莫名心虚,不过黑溜溜的眼睛里还燃烧着胜利者的兴奋。
任风原本还想好好教育一下它不能乱跑,却注意到他的两条触手尖尖上有着黑痕,一下把小章鱼拿了起来,关好窗户。
小心地避开黑痕捏起那两条触手,好像是烧伤。
他疑惑的看向小章鱼,对方大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它现在挺骄傲的。
陈最:虽然他的触手被烧伤了,但是那个大蜘蛛可是被他腐蚀的只剩下一只蜘蛛腿,回想起刚才的战斗,他只觉得意犹未尽。
任风把陈最放到床上,打开背包拿出一个医药包,里面是他收集的各种药物,找出烫伤膏仔细往陈最的触手上抹去。
陈最瞧着全神贯注的任风,这个人类不错,将来可以收下他,前提是他见到自己的真身后识趣点儿。
抹好烫伤膏,任风担心小章鱼会舔,又用洁白的纱布把陈最的两条触手尖尖给缠上,做这件事的时候任风忽然想可不可以给小章鱼做几身衣服,一定会加倍可爱。
把缠好的触手放下,轻轻戳了下陈最圆咕隆咚的大脑袋:“不许再乱跑,不然吃了你。”
陈最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他打了一架有些累了,触手挪啊挪,挪去了旁边枕头上,眼睛一闭就准备睡觉,他睡觉不需要躺着,所有的触手放松力气不再撑着他的大脑袋,像是一朵摊开的章鱼花,只不过把包扎好的两条触手单独放在了一块。
任风盯着他瞧了瞧,外面又传来怪物的嘶吼,他把窗帘拉得更紧了些,看来这只小章鱼也有秘密,他想着重新躺下,不过暂时看来这只小章鱼对自己没有攻击性。
第二天任风并没有着急离开,他不想和昨天的3人组继续这样一路同行,总感觉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天亮后他没有出发,而是带着小章鱼在这家酒店搜寻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苏鹤三人已经出发,他们的目标也是在冬天到来之前到达遥远的北方城池,所以尽量不会耽误时间。
出发大概2个小时还没看到任风的身影,李守频频向后看去,停下了脚步。
李义:“怎么了?”
李守:“他好像没出发。”
“那是他的事情,快走吧,争取天黑之前到达这座城市的边缘。”李义心里倒是希望可以和对方分开,这样可以少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想动手,只是李守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弟弟,苏鹤自己不能让给他,别的地方自己就要多多的补偿他。
苏鹤没有开口,他在观望。
李守想起那只可爱粉嫩的章鱼,如果是自己的,没事拿在手里捏一捏一定会很解压,等食物缺乏的那一天还可以用它来塞塞牙,解解馋,章鱼烧他也是爱吃的,真是一个完美的宠物。
在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那样可爱的小东西可是太少见了。
李守任性又固执的:“我要等他。”
李义犹豫了一瞬,换了个说法:“他肯定也是要出城的,我们可以在出城口那里提前准备好,等他。”
李守向他看了过去,两人有着七八分像的脸透露出同一种阴狠,李守这才开心的同意,提前准备……他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苏鹤只当做自己没听懂他们兄弟的谈话,像是个笨蛋一样附和着:“义哥哥说得对,我们可以在那里等他,守哥哥我们快走吧。”
昨天给李义摸了脚,所以这次他主动抓住了李守的手:“守哥哥你扶着我点,我脚还没完全好。”
那张好看的脸是那么的单纯。
李守立即喜笑颜开,巴巴握住他的手:“守哥哥扶着你。”
李义瞧了眼两人紧握的手收回视线,鹤鹤单纯只把他们两个当好哥哥,根本没想过他们两个会对他有那样的心思。
——
任风经过杂物间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道,里面应该有尸体,他绕开,继续向前。
陈最从他的胸兜里扭了出来,老在里面待着很憋屈,他先是扭啊扭,扭到了任风的宽肩上,又觉得这里也不是视线最好的,触手缠上任风的耳朵向他脑袋上扭去。
任风没管,这个小章鱼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笨,从它昨晚的行径来看,它如果有一天丢了,那也是它不想要自己了主动离开。
陈最扭上任风的脑袋,准备收回在他耳朵上的触手时,触手却是没忍住向任风的耳朵里钻去。
章鱼的属性之一,见洞就想钻。
柔软的触手进入耳朵,带来一种让任风不适的痒和难以言说的惊心动魄,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陈最后知后觉把触手收了回来,是触手不老实和他可没有关系。
任风按了按耳朵,声音这才彻底消失。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触手缠住了几缕,想象了下小章鱼用触手紧紧抓住他头发的场面。
可爱。
他顺着长长的阴暗走廊向前走去,在他脑袋顶上的陈最有所感的向上方看去,注意到挂在房顶和墙壁转角处层层的蜘蛛网,绿眼的蜘蛛吐出蛇一样的信子,从蛛网上方爬了下来,屁股后还在不停吐着蛛丝,只需要它轻轻一荡,就能落到任风脑袋上。
而任风在这阴暗中,并未注意到头顶无声的危险。
蜘蛛向着任风跳了过去,陈最眼睛一眯,一条触手嗖的一下抽了过去,快到出现了残影,小蜘蛛被他一下子抽碎,抽飞。
任风就感觉脑袋上忽然吹过一股风,他抬起眼皮向上看去,瞧见了棉絮一样的蛛网,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收回视线,更加谨慎的向前方走去。
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任风把能进到的房间全部转了一遍,找到了4瓶水,2袋方便面,一个过期面包。
食物就只有这些。
其它的东西捡到了3把手电筒,算是比较有用的。
任风把从厨房拿出来的小铝盆放到了花盆的铁艺支架上,往铝盆里倒了半瓶水,然后把方便面丢了进去。
打火机点燃塞在支架底下的床单,任风坐在一旁,打算饱餐一顿。
他把小章鱼尽量放到最远,以免等一会儿喝上章鱼汤。
把手里厚厚的书塞了进去,火没一会儿烧得更旺了。
方便面的香气飘散出来,任风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拿筷子将面挑开,然后把筷子送到了陈最嘴巴前。
“你尝尝。”
陈最:……老话说的是有我一口面吃,就有你一口汤喝,怎么到他这儿,只能舔筷子了。
抬起触手推开筷子,婉拒了。
昨晚的烤蜘蛛腿挺好吃的,他到现在肚子还是饱的。
任风惊讶于这个小家伙的好养活,从昨天到现在居然只消耗了一瓶盖的水。
方便面煮好,任风灭了火开始大快朵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的是满汉全席。
陈最用一条触手托着脸蛋,这个人类挺谨慎聪明的,他今天故意没有出发,应该就是为了不和昨天那伙人一路,对他的满意又加深了几分。
一袋方便面2分钟吃光,任风心满意足地擦了下嘴,吃饱是不可能吃饱的,自从动植物畸变开始到现在已经有5年,他就有5年没有吃饱过,每天只是不至于饿死的状态。
晚上陈最又泡进了洗脸池里,他把整个身体都沉了下去,完全可以呼吸,没有任何窒息感。
他在洗脸池里游啊游。
偶尔咕咚咕咚冒出几个泡泡。
他发现今天任风在洗澡时又来了一发,会不会有些频繁?
等任风睡着后,陈最又推开窗户跑了出去。
在他走后任风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是压根没睡的样子,他去到窗户旁,就见粉嫩的小章鱼几个起跳就在视线里失去了踪影。
他没有跟上。
诡异的影子在墙壁上移动,任风离开了窗户旁,对于人类来说夜晚外面的世界太过危险。
他回到床上。
会回来的终究会回来。
——
陈最在一栋高楼的楼顶上,寻找着今晚的猎物。
眼睛一眯。
找到了。
有着十几层楼高的黑色触手怪物出现的那一刻把楼顶都压塌,却是灵活的弹走,像是一个飞射出去的炮弹。
向着那具满是眼睛的怪物冲了过去。
——
窗户被打开时任风第一时间醒过来,就像他五年来没吃饱过一样,五年来他也从没安稳的睡过一觉。
他向窗台看去,小章鱼居然还知道关窗户,然后跳了下来。
只不过它的触手还捧着一样东西。
陈最把东西放到任风脑袋旁。
包装盒上赫然写了三个大字:飞机杯。
第70章
任风把盒子拿过来左看右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惊讶的看向脏兮兮的小章鱼,对方看样子想扭到枕头上去睡觉,他伸手抓住。
陈最:?
任风暂时先把盒子放到了一边,瞧着脏兮兮的小家伙,昨天给他缠在受伤触手上的纱布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还黑乎乎的。
任风不禁觉得好笑:“你是出去打猎了?”
陈最只当自己听不懂他说的话,毕竟现在的自己只是一只章鱼,不过他猜的也八九不离十,变回原身后他会很饿,饿到无法忍受,他又不能吃人,所以在吃人和吃怪物之间他选择了怪物,昨晚的烤蜘蛛腿很好吃,烧烤味,嘎嘣脆。
今天他又吃到了爆浆眼珠,就像是吃大一些的鱼眼珠,味道也不错。
陈最在吃上并不怎么挑剔,当雇佣兵有时候情况严峻,会找些虫子,蛇什么的吃,虽然怪物在形状上稍微奇怪一些,但是本质不过还是动植物畸变,那就能吃。
其实他认为人类真的有些暴殄天物,把杀掉的怪物当做粮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挨饿了。
当然像之前藤蔓上的那种人脸怪物就不要吃了。
任风解开陈最触手上的纱布,然后带着他去到洗脸池,一手托着他一手小心的避开烧伤给他擦着身体,指腹在他光滑的脸蛋上擦过时会发出擦玻璃一样的声响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他的脸蛋像是果冻一样duangduang的~
陈最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任风弄干净他的大头,接着仔细清洗他的触手,每一个吸盘都认真地搓了搓。
这个过程对于任风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到最后陈最直接睡着了,任风把重新变得粉嫩嫩的小章鱼擦干拿了回去,给他上好药缠上纱布,把小家伙放到了枕头上。
真是呼呼大睡,看样子是累到了。
任风再次拿起小章鱼送他的礼物,所以小章鱼是看得懂他在洗澡的时候做了什么?
这么一想,后知后觉找上来的尴尬,让男人英俊的脸红了些,只不过古铜色的肤色不大明显。
这些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怪物,但从没见过怪物在交/配,小章鱼虽然可爱但显然也是畸变后的动物,没想到它会懂这些,更神奇的是……
他看向手里的飞机杯,它居然还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有点聪明过头了。
瞧着呼呼大睡的小家伙,聪不聪明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它还记着带礼物回来送给自己,任风忍不住一脸姨母笑,伸手轻轻落在小章鱼的脑袋上。
它怎么这么乖呀。
想咬。
任风盯着陈最看了好半天,然后靠近,偷偷摸摸捏起他一条触手,又是好半天没有动确定陈最还在睡着后,这才慢慢低下头,小心又激动地咬了下触手尖尖。
艮啾啾的。
口感非常好。
任风没有太过分,咬了一下就放开了,心满意足的接着睡觉。
陈最在他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就醒了,这个家伙有点变态啊,居然咬他,不过人类的口腔真是温暖湿热。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陈最怔了下,奇怪,他原本也是人类,但是自从穿到这具身体里后他会不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怪物。
陈最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的触手,这具身体在夜晚视力会比白天要好,他想这大概是怪物们在夜晚出现的更频繁的原因。
他今晚换了个睡姿,侧着倒下,把一条触手当做枕头放到了脑袋下枕着。
乖的不得了。
以至于第二天任风醒来看到后,真的无比惋惜这个世界手机已经失去了作用,不然他一定要拍一千张照片留作纪念。
不过才早上8点,太阳已经挂的高高的,将过于炙热的温暖洒向人间。
三十多度的夏天对于赶路者来说实在是不大好过,任风有些担心小章鱼这个海洋生物,灵机一动,他扯了两张纸巾。
把纸巾放到小章鱼的脑袋上,然后用绳子一绑。
“哈哈——”
任风豪迈的笑了出来,不是笑小章鱼,他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句话,头顶一块布世界我最富,现在小章鱼看上去也很富。
他把纸巾边扯得平一些:“这就是你的帽子了。”
陈最接受了他的好意,转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有点滑稽,好吧,他开始想念他的人类身体了。
任风谨慎快速的在建筑阴影中向前跑去,脑袋顶上一个粉嫩嫩的小章鱼用两条触手抓着他略长的头发,小章鱼头上的纸巾帽子直颤悠。
这一片陈最昨晚已经出来观察一遍了,如果没有新的怪物从远处过来,那么最大的危险已经被他解决掉。
后面不远处响起轰隆声,陈最回头看去,居然看到了一辆车从远处气势汹汹的开了过来,虽然这辆车的外观很惨但是起码能开,而且还是一辆翻斗车。
车轰隆隆,以一副随时会散架的架势接近,在经过任风时慢下了速度,副驾驶的女人放在外面的手敲了下车门,酷酷的问道:“去北边?一起?”
加上翻斗里的人,这一辆车拉了将近十个人,而且是男女老少都有。
任风摇了下头,拒绝了。
女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祝你好运。”
帅气地抬手在脑袋旁比划了下,车子开过去时,翻斗里的一个小朋友好奇的瞧着陈最,陈最举起五条触手拧成了一朵花。
小朋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车子很快就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任风这一路以来不是没有组过队伍和人同行过,只是……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利落地跳过地上的建筑碎块,在经过一栋房屋时旁边的玻璃突然炸裂,一个浑身都是钢铁鳞片的四脚怪物被肉翅带着冲了出来,直奔任风脑袋。
任风立即把手里的刀挥了出去,刀身打到怪物身上,把怪物像是个球一样抽了出去,怪物在被抽飞的瞬间,钢铁鳞片全部脱身化成刀片向任风射了过去。
变故来的突然,任风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躲闪,而是拿下头顶的小章鱼藏进怀里,然后转身倒地。
刀片飞射过去,深深嵌在了他身前的车身上。
被护在怀里的陈最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他从未被人如此保护过,很多时候出任务他需要不顾生死的保护雇主,至于雇佣兵内,大家都是临时搭档而已,关键时刻还要防着不被对方背刺,推出去送死。
现在他在男人结实的怀抱里,对方倒地时为了不压到他,甚至还用手臂撑着身体。
他闻到了血腥味,以及那一瞬间任风隐忍的闷哼。
任风爬了起来,顾不得处理伤口,先带着小章鱼躲进了附近的建筑里,他能感觉到伤口在哪里,手不大方便的向后背摸去。
陈最已经来到了他身后,用一条触手按住了任风的手。
那一瞬间他们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是任风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信任的将受伤的后背交付给了他。
一片刀子似的鳞片刺进了任风左边肩胛骨附近,血染红他的白色背心,从刚才任风的动作来看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鳞片的边缘十分锋利,不像刀子只有一边开刃。
陈最从任风的背包里拽出一件衣服,被衣服遮挡住的触手偷偷变长了些,方便他动作,然后将衣服在鳞片上缠了几圈,这才用触手隔着衣服把鳞片缓缓向外拔去。
血流的更快了。
任风全程一声没吭,只下颌线变得更加紧绷。
陈最对此很欣赏,他喜欢抗造的人类,把拔出的鳞片扔到一边去,露出皮肉外翻的伤口,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已经能看到旁边的骨头了,血不要钱似的往出涌。
鳞片刀拔出的那一刻,任风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豆大的汗珠掉落,男人只是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很能忍。
任风从他的医药包里翻出止血绷带,陈最从后绕了过来按住他拿止血绷带的手,摇晃了下触手,然后点了点自己。
任风:“交给你?”
陈最下意识的点头,结果忘记了他现在的头有多大,差点把自己撂倒,还是任风在第一时间用手托住了他的大头,才不至于让他摔倒尴尬。
陈最还是没完全适应这具怪物身体。
任风顺势拇指在陈最的脸蛋上摩挲了两下,真是有便宜就占。
“你打算怎么做?”
陈最没法回答他只是又绕回了他的身后。
触手在变长的过程中越变越细到最后甚至肉眼都不可见,但陈最能感知到,毕竟那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触手变得极细后就像是分出去的一段分叉,这段分叉此时钻入任风的伤口,钻入他的身体,他的骨骼和血肉,经过他脆弱的血管,只要陈最愿意这个分叉还能变得更细,游走至任风身体各处,可以缠绕住他的心脏,收紧,摘走他跳动的心脏。
他可以从内部完全掌控任风的身体。
任风感觉的不似陈最那么仔细清楚,可是身体还是能够感受到异样,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从里到外完全被小章鱼看透,甚至会产生一种羞耻感,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灵魂都在战栗。
触手来到伤口的最深处,绷紧,变成尖利的针开始将伤口缝补。
任风可以感受到些微的刺痛,微妙,不到痛的程度,却让人感觉异常的无法忍受,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攥紧。
陈最控制着触手把豁开的伤口一层层缝了起来,从里到外一共缝了6层,绝对的结实严密,最外一层皮肉也被缝上,甚至看不出缝合的针脚。
像是变魔术一样。
陈最最后利落的扯断了那段分支和自己的联系。
那条触手前端就出现了一抹圆润的血珠,陈最把触手送进嘴里,舔走了那滴血珠。
他回到任风身前,用触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任风瞧着他可爱的小模样,连疼痛都被缓解了不少,就是他又知道飞机杯是干嘛的,还会缝合伤口甚至会比手势,如果不是他的模样,任风真要怀疑他其实是个人了。
“谢谢你。”
任风把染血的背心丢去一旁,从包里随便拿出一件短袖套上,动作间有些扯到伤口,虽然缝合好了但想要愈合还要一段时间,他也没太在意。
把背包甩到另一边肩膀上,拿起刀和小章鱼就再次出发了。
真是一条汉子。
陈最喜欢在任风的脑袋上,方便他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过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怪物还真是千奇百怪,那样的攻击方式他真是想都没有想到。
接连跑过两个路口后任风停了下来,陈最也在一瞬间变得严肃,甚至是低沉,目之所及是一辆翻倒的翻斗车,而翻斗车附近横七竖八倒着好几具尸体,他们就在前不久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还邀请任风和他们同行。
陈最瞧着那个小朋友的尸体,也就7、8岁的模样。
他见过很多死人,小孩子的尸体也不是没见过,但是眼前的场景,也许是因为这残破世界的陪衬,也许是因为他们死状可怜,眼前的场景格外让人感到难过低落。
如果他现在还是人类一定会生出绝望。
任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前赶路,就连周身的气场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陈最在此刻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的任风应该比自己见到过更多残忍的场面,他的经历只会比自己更恐怖。
天黑之前他们顺利来到了城市边缘,任风向两边看去,挑选着更适合他夜晚歇脚的地方,一双眼睛在暗中盯住了他,而后缓缓移动到他脑袋上的小章鱼上,见到戴着纸巾做帽子的小章鱼后,李守挑起唇角。
随后他抬起手里他哥给他做的弓箭,瞄准着任风,只要他死了自己就可以成为那个章鱼新的主人。
等了他们这么久,终于是出现了。
苏鹤出现在他身后侧,在他射出那粗糙箭矢的一刻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听见叫声的任风转头看去,有什么破空而来,只不过却在半路被一条粉红色的触手抽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章鱼动手,原来他的触手可以变那么长吗。
他想着,眯起眼,向箭矢射过来的窗户看去。
李守仓惶地蹲下身,苏鹤脸色苍白的指着角落处:“那里……那里有……”
他顾不得怪苏鹤害了自己的好事,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听到动静的李义也从楼上下来。
3人谨慎的盯着苏鹤手指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一只血淋淋的小老鼠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李守翻了一个白眼。
李义握着刀上前,利落的将老鼠一分为二。
李守蹲在窗户底下,偷偷向外看去,任风已经没了身影。
该死的。
原本是一击必杀的。
不过……
他没看错的话,把箭打飞的好像是那只章鱼的触手。
看来那只章鱼不止是宠物,他更想要了。
“守哥哥,对不起,都怪我胆子太小了。”苏鹤来到他身前,泫然欲泣的道歉。
见到他这幅模样,李守那一点火气立即烟消云散。
“没事的,我就是随便射箭玩儿玩儿。”
——
夜幕四合,苏鹤和李守睡着觉,李义负责上半夜站岗,李守负责下半夜。
他站在窗户旁,通过窗帘的缝隙偷偷向外看去,一个蛇一样长的蜈蚣在街道上的车辆里钻来钻去,山一样的白脸怪物不停捶着镂空的胸口,空中有长着两个脑袋的鸟儿盘旋着,对面的楼房墙壁上一个个荧光小点正在啃食墙皮。
他把窗帘拉得更紧了一些。
离开了窗户。
对面楼房,任风面无表情的打开窗户,神色冷峻,掂了掂手里的石块后,猛地用力把石块甩出。
石块带着破风之声,砸碎了玻璃,惊醒了睡梦中的李守,苏鹤以及街道上的怪物。
3人惊恐的对视一眼。
李守看向地上的石块,直觉告诉他这是人为。
李义:“跑!”
3人用最快的速度向楼上跑去,两头鸟最先飞到了碎裂的窗户处,鸟喙上长着密密麻麻的毒刺,它发出嘎吱嘎吱的叫声,一顿一顿的转着脑袋向房间里瞧着。
墙壁上的荧光如同退潮般离开建筑,经过地面,出现在苏鹤他们躲身的房子上,蜈蚣也灵活的爬上墙面,像是恐怖的壁画。
任风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瞧着白脸怪物向对面跑去。
没猜错应该是那3人组。
既然贼心不死那就去死吧。
今晚他们的惨叫将是自己最好的催眠曲。
陈最瞧着杀伐果断的人,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
就该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