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开着车从主车道绕下来,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五百米,脑袋里系统傲天正在向他进行着任务介绍。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拦住他的任务目标厉景棠,不要把原著的主角受袁满给睡了。
陈最神态平静,单手转着方向盘把车向后边的停车位倒去,腕上手表发出冷硬的质感光泽,行云流水般停好车。
对他来说开车很简单,唯一有难度的是开直升机,倒不是技术上的难度而是他有一点恐高。
他从车上下来向酒店走去,向傲天询问着:【作为新人,有没有新人大礼包?】
傲天默了一瞬:【你的新人大礼包就是我啊,世界上最厉害的统~】
陈最轻笑了声,按下电梯:【是我的荣幸。】
他的回答让傲天感觉暖洋洋的,即使他现在不记得他们已经并肩作战过一个世界,但性格依旧是这么好,它的宿主就是很好很好啊。
【逗你的,你等着。】
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映出陈最的身影,191的男人猿背蜂腰,黑色衬衫搭同色系西裤,简单中不失质感,一双眼睛里燃烧着的是成功的野心,那野心太旺盛甚至会让人忽略掉他有一张极其俊美的脸。
伴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23层。
陈最脚步从容从电梯里出来,顺着墙壁上的指示牌向前方走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让陈最想起了他的小狼阿野,他经常会用脚轻轻在对方毛茸茸的身体上轻踩,那头傻狼为了他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还没到房门口陈最就听见了吵架声。
看样子来的及时,根据傲天之前的讲述,厉景棠对袁满的身材一见钟情,袁满为了医药费狠下心要卖身给他,结果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晾鸟的厉景棠,他一见,怂了,后悔了,就想要离开。
厉景棠箭在弦上自然是不愿意,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还要破了自己的处男之身,并不想以失败做结尾,所以脾气暴躁的骂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谁,消遣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陈最听着穿透门板的咆哮声,淡定地敲响房门。
房门带着怒气猛地打开,他就看到了一张让他很眼熟的脸,以至于一时有些晃神,陈最的记性很好,能让他有印象的长相他一定会记得对方是谁,可眼前这张英俊的脸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只是他觉得有些不对。
比如这双眼睛不该是充满戾气打量的看着他,而是该含羞带怯,亮晶晶中满是期待和喜欢……
陈最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离谱。
厉景棠:“你谁?”
陈最在对方没有好气的声音中回过神,视线越过厉景棠的脑袋看向正在快速穿衣服的袁满。
“袁满。”
被点名的袁满一脚踩到裤子,差点摔倒,不解的看向陈最。
陈最:“过来一下。”
袁满虽然不认识陈最,但是男人气场实在是太足了,他这老实巴交的人这辈子最会干的事就是听上位者的话,而且这也是自己离开的好机会。
厉景棠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前的人气度不凡,重点是他好像认识袁满?难道袁满之前卖给他过?
这么一想顿时怒眼圆睁。
厉景棠堵在门口袁满出不去,只能站在他身后侧询问:“请问有什么事?”
陈最把视线落在袁满身上,即使对方不是他的任务目标,他还是被对方健硕的胸肌吸引的多看了一秒,尤其袁满穿的是工字背心,简直是呼之欲出。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修长双指夹着薄薄的卡片越过厉景棠,把银行卡塞进那工字背心胸肌中间,这个动作他做的十分随意优雅,就显得更加撩人。
手指抽离间,袁满因为紧张胸肌还震了下。
厉景棠:??当我死的?
陈最:“没有密码,卡里有500万,你可以离开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厉景棠和袁满都怔住了。
傲天:【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我给你500万,你离开我儿子……不对……】
袁满被吓傻了,五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厉景棠花一万块买他一次,他得卖五百万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就是一天卖一次都要卖……
在他算数期间,厉景棠上前一步,脚几乎都要踩到陈最锃亮的皮鞋上,挑衅的嗤笑一声:“张嘴就是五百万,五百块你有没有?”
陈最用眼睛描绘着他的脸:“我们见过吗?”
厉景棠脸上的嗤笑僵住,随即哈哈大笑出来,真是老套的搭讪方式,所以这个男人的目标是自己?
他打量商品般对陈最上下一扫:“别白费心思了,我对你没兴趣。”
陈最笑了下,眼神幽幽:“我可是对你很有兴趣。”
不等厉景棠再说什么,他转头对袁满道:“还不走?”
袁满虽然不确定这卡里有没有五百万,但是他不能留在这儿,还有就是他需要钱,他愿意赌一把,对着陈最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这里没钱自己也谢他的解围,这里要是有钱,他袁满的命以后都是对方的。
然后他一甩结实的臂膀,撞开毫无防备的厉景棠就要走。
厉景棠当然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伸手就去抓他,另一只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男人的手骨节明显但匀称,一层紧致的白皙皮肉箍在骨头上因为用力青筋变得明显,让他感受到疼痛动弹不得,瞬间就明白眼前的男人可不是纸糊的。
厉景棠面色不善的看向陈最。
陈最只对袁满说了句:“走。”
虽然语气随意但就是毋庸置疑,不容拒绝。
袁满惴惴不安的离开了现场。
厉景棠二话不说挥起另一只手就向陈最打了过去,拳头虎虎生风,很不巧,他也不是只在健身房练观赏性肌肉的,他可是有真本事。
男人对自己的战斗力信心十足,打过去的拳头却被轻松接住,紧接着张开着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拳头用力一拧。
厉景棠感觉手臂都要断了,震惊对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傲天:【我们还要刷好感度呢。】
陈最:【放心,一定会让你顺利获得积分。】
陈最对于刷好感度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他考虑了厉景棠的人设,一个脾气暴躁拥有一切的总裁,他这辈子应该收到过太多的示好,另外陈最对勾引人获得好感度也没有兴趣。
傲天:【我相信你。】
厉景棠两只手都被抓着,任凭他如何努力那两只手都如同钳子一样让他挣脱不开,气的男人破口大骂。
陈最:“陈最。”
厉景棠的骂声嘎然而止:“什么?”
“我的名字。”
“我管你叫什么,今天这事儿我记住了,我……”
陈最忽然低头靠近,近到鼻尖都要碰上,那双眼睛如野兽般盯着厉景棠。
厉景棠一下就哑巴了,这人睫毛怎么这么长,皮肤也很好,长得……比自己还差一点点吧……操!他好香啊!
喉结滚动。
陈最:【傲天,你认识他吗?】
傲天:【他是任务目标啊。】
只不过和姜默长得一模一样。
陈最还是没想起来眼前这张脸到底像记忆中的谁,他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期待下次和你的见面。”
陈最松开手,转身离开。
厉景棠怔在原地,直到玫瑰花香气散去他才回神,陈最早已经没了身影,他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走廊。
“陈最——”
“我记住你了。”
“哼。”
陈最开车向他在这个世界的住处去,在这个世界他也是一个总裁,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让他疑惑,为什么是也?
傲天:【新手大礼包要不要现在开?】
陈最:【好,麻烦你了。】
傲天:【好运好运快快来,新手大礼包开!】
傲天:【哇!开出一个海棠大总攻款的L8!好厉害!好幸运!你要选择安装吗?安上了你就有俩了!超牛!】
陈最:……
陈最:【送你了。】
如果现在傲天有实体那么它一定是感动的泪流满面,8个宿主啊,陈最是唯一送它礼物的,虽然这个礼物是自己偷偷用八百积分换来的新手大礼包,毕竟陈最已经不是新手了……
但是上个任务赚了一千积分,花完还有得剩。
【真的送给我吗?】
【嗯,你值得。】
傲天愿意把自己这条统命给陈最!
【谢谢你!】
傲天非常开心,等他可以拥有人类的身体时,他就选择安装这个L8。
——
袁满在存款机上一遍遍数着后面的零。
好多零。
数的他眼睛都花了。
眼泪留下,他的苗苗有救了!
袁满打了车急匆匆往医院去,先把住院费,医药费杂七杂八的都交了,然后联系医生他有钱了,他的苗苗可以换肾了!
原本就排号到了他们,手术第三天就安排了上,袁满这些日子就一直待在了医院,看着他的苗苗醒过来,一点点恢复精神,逐渐变得健康。
“爸爸,谢谢你。”
袁满笑着摸了下小家伙的头:“是爸爸要谢谢你。”
——
晚上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袁满从医院出来,现在苗苗的情况很好,他请了护工来照看,他得去干活赚钱,虽然那五百万还有剩,但是下次见面还是要把钱还给对方的,他也要攒钱把花掉的钱还给对方。
他打着伞到路边时一辆五菱宏光嗖的开了过来,差点把他刮倒,他将将站稳,车门已经打开,四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就把他拽到了车上去。
变戏法似的,车子扬长而去,路边只剩下一把雨伞,下一秒又被风吹飞。
傲天:【根据时间线,就是今晚厉景棠派人去抓袁满,然后把人关起来,开启了霸道总裁强制爱路线。】
根据原本剧情他们上一次应该成功睡了一觉,厉景棠自此以后食髓知味,可袁满却不干了,厉景棠怎么软磨都没用,就用上了强硬手段。
现在虽然没睡,但是时间线到了这儿,厉景棠依旧是安排人行动了。
陈最乘电梯去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刚从电梯里迈出一步,就感觉有风从侧方拂了过来。
男人反应灵敏的向后退回到电梯,一根打空的棒球棍就甩了过去,陈最眉头一压,伸手抓住棒球棍猛的向里一扯,就把人扯进了电梯,同时按上关门键。
外面有人在喊。
看来来的不止一个人。
被拽进电梯的男人有点慌,陈最眼神里闪烁着兴奋,一拳凶狠的打了过去。
外面两个拿着棍棒的男人就听里面咚咚哐哐,一人疯狂按电梯,电梯门重新打开,一身西装的男人扛着棒球棍偏着脑袋,脚底下踩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家伙。
简直西装暴徒。
陈最勾起唇角:“如果不能让我尽兴,那你们——该死。”
——
厉景棠翘着腿,悠哉的在他的别墅沙发上转着打火机。
袁满是他看上的人他不会放过。
那个陈最他当然也不会放过,想起男人那张脸——
如果透露出屈辱的表情一定会很有看头。
他举起酒杯,有些口渴地喝了一口。
三个保镖把昏过去的袁满带了回来,厉景棠盯着袁满的脸看了看,是一张很周正的脸。
算了,看胸就行。
他松开掐着袁满下巴的手:“先把人关起来。”
他话音刚落,别墅内所有的灯全都灭了,外面的雨声显得更急,没有月亮的雨夜,偌大的别墅黑漆漆的,
厉景棠转动视线:“怎么回事?”
他今晚没留佣人在家里,于是叫了三个保镖其中一个:“去机房看看。”
黑暗中,外面一声电闪雷鸣,在落地窗上映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第32章
被吩咐去机箱房检查的保镖刚出门口就被一记手刀劈晕,陈最接住对方的身体,拖到了门前的柱子旁,其实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直接扭断对方的脖颈。
陈最收敛了许多。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别墅,身上的衣服还向下滴答着水珠,宛若雨夜屠夫,别墅里的几人已经拿出手机来照亮,四束光线倒也不至于让客厅内太黑。
有人注意到从门口走过来的身影:“这么快就回来了?”
机箱房离这儿还是挺远的。
陈最没有回应几步走到光照范围,终于有人察觉到不对。
“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3个保镖各有反应,一个立即就跑去了厉景棠身旁,一个扶着袁满往旁边让了让,另一个直接对陈最出手。
不得不说,还是挺训练有素的。
只可惜他们遇见的是陈最,即使是在雇佣兵聚集地陈最也是顶尖的,他一脚踹飞攻击过来的保镖,就听对方惨叫一声,估计这一脚肋骨都得折两根。
男人展现出的强悍战力让另外两个保镖紧张的变了脸色,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明白他们和这个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扶着袁满的保镖:“亮子!带老板走!”
他喊完松开袁满,虽然心里没底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向陈最拦了过去。
亮子二话没说,抓着厉景棠就要先跑,厉景棠却是死死盯着陈最的脸,是他,他怎么会?
看这个样子自己派去的人失败了。
而且对方还杀了过来。
一个人,单枪匹马。
这对厉景棠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脾气暴躁的人一把推开护着他的保镖,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向陈最砸了过去。
打架。
他厉景棠从来没在怕的。
陈最戏谑的看了眼冲过来的厉景棠,大手一把钳住保镖脖颈把喉结捏的嘎吱作响,抓着保镖向厉景棠那边一转。
眼看着厉景棠砸下的烟灰缸就要打保镖脑袋上,这要是砸下来,绝对是头破血流。
厉景棠瞳孔都缩小了一圈,慌张挪了方向,烟灰缸砸空不说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晃倒。
陈最对他的这个表现还算满意,有点良心。
丢垃圾一样把手里的保镖甩到一旁去,抓住了将将站稳的厉景棠,依旧是锁喉,愣是把180的厉景棠给提溜了起来。
厉景棠憋红了脸,依旧扑腾着手臂和脚向陈最打去。
滑稽又好笑。
陈最淡定的:“你好像很想见我,所以我来见你了。”
这话让他说的显得他无比贴心。
傲天有点懵:【露脸了,怎么刷好感度?】
陈最冷冷看向想要伺机扑上来的保镖:“不想你们的老板出事就老实点。”
外面电闪雷鸣,时不时晃得别墅内亮如白昼,男人还挂着雨水的脸平静中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气,让保镖们不敢肆意妄动。
陈最掐着厉景棠的手稍稍松了些力气,对方立即张大嘴巴贪婪呼吸起来,只一双眼睛还在不服气的盯着陈最。
陈最的手再次掐紧,完全是戏弄。
厉景棠依旧是不服气,邦邦锤他手臂,不过因为快要窒息他也实在使不上力气,最后捶打的手抓在了陈最手臂上,更像是在示弱求救。
陈最这才完全松开手,厉景棠在猛烈的咳嗽声中被陈最一下扛到了肩膀上,咳嗽就变成了一声惊呼。
“操!”
“你放我下来!”
厉景棠哑着声音只觉得比刚才还要丢脸,只是向陈最抡去的拳头还没等落下来,他屁股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把厉景棠揍傻了也把保镖看傻了。
抛开他是堂堂厉总不说,他还是个成年男性,是一个身材高挑结实的成年男性,现在像小孩子一样被揍屁股实在是屈辱之极。
“我杀了你!”
厉景棠咬牙切齿。
陈最又揍了他屁股一巴掌,疼的厉景棠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陈最:“你再不老实,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揍你屁股。”
他轻笑一声:“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厉景棠下意识就要动手但最后关头被仅存的一丝理智拦住了,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这个家伙来真的他不用活了。
男人咬紧后槽牙,这笔账他先记着。
陈最扛着老实下来的厉景棠向门口走去,保镖们下意识的跟上。
陈最:“别让他们跟上来,不然我也扒你裤子揍你屁股。”
厉景棠要先被他气死了,原本就是个炮仗性格现在已经在爆炸的边缘,整个人红透不说身体还因为过度的愤怒轻微颤抖着。
“不许跟上来!”
他一定要弄死陈最!一定!
老板发话,保镖们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煞神像是个土匪一样扛着他们的老板离开了别墅,走进了雨夜当中。
陈最刚把厉景棠丢到副驾驶上,人就呲着牙向他扑了过来。
狗一样。
这一举动正中陈最下怀,他这个人比较喜欢师出有名,男人向前挥手把厉景棠推了回去,长腿一迈挤进车里。
厉景棠已经不管不顾了,张嘴就向陈最的手上咬去,牙口锋利,一下就咬破了皮肉见了血腥,一双眼挑衅的盯着陈最,咬合肌更加用力,恨不得撕扯下块血肉他才解气。
陈最只是微微皱眉,用另一只手捏开了厉景棠的下巴,把血淋淋的手解救出来然后粗暴的把人翻了过去,在厉景棠的叫骂声中一下扯下对方裤子。
正巧一道闪电,陈最就看见了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因为挣扎,饱满的臀肉QQ弹弹的晃着,他甩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那声响不逊色于雷声,几乎是瞬间屁股蛋上就出现了巴掌印,印子一下浮起来,看着就疼。
“操!”
“陈最!”
“我要弄死你!”
厉景棠骂一句陈最就扇他一下,很快整个屁股蛋都被扇的红通通肿起来,看着好不可怜。
厉景棠的怒骂也一声弱过一声,到最后哑了嗓子没了动静,被揍的疼痛和羞耻让他脑袋阵阵发昏,再加上之前的缺氧,头一歪昏了过去。
陈最把昏过去的人翻了过来,这就玩儿坏了?
——
——
车子穿过雨幕前行,陈最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放在被他扇肿的馒头上轻捏,别说,别揍了后皮和肉都是热乎乎的,很适合暖手,尤其是这样雨夹雪的天气。
傲天:【我合理怀疑他是活活把自己气昏过去的,不过谁叫他把袁满绑过来要搞强制爱。】
傲天:【我们暗穿书局最看不起的就是搞这套的,所以我们才要求一定要任务目标心甘情愿被撅。】
傲天:【正所谓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以撅治撅!】
口号喊的响亮。
陈最打开了车里的暖风。
——
“我要揍死你……”
昏着的人嘀咕了一句,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开始滚动,没一会儿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困倦和愤怒。
厉景棠盯着眼前的柜子看了好半天。
蹭地坐起,这不是他的房间!
坐起来后又猛地弹起,靠,屁股好疼,他想起来了,他被陈最那个该死的家伙扇了二十多下,屁股都给他扇肿了!
一想起来,他又开始生气。
先从床上下来,动作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被锁链锁在了床腿上。
厉景棠回到床腿旁蹲下,床腿是铁的,和铁锁链焊在一起,也就是说他就算有抬得动床的力气也没用,他得有扯断铁锁链的力气才行。
厉景棠瞧着那手臂粗的铁链……
低声骂了一句。
气汹汹的去到门口,门果不其然被锁上了,他开始哐哐砸门。
“陈最!”
“陈最!”
“你别不出声!我知道你在!”
“有能耐你给我滚出来!你就只敢当缩头乌龟!”
“给我滚出来!”
完全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锤了二十多分钟的门,又累又饿,稍微老实了一点,不再锤门开始在房间走来走去,找着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锁链的长度足够他去到卫生间,卫生间里有牙刷牙膏牙杯,毛巾和纸巾,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衣柜里放着几件衣服。
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全靠头顶的灯照亮。
在厉景棠抬头向灯看去时,灯灭了。
房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厉景棠呼吸都一滞,很黑,他眼珠转动,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厉景棠又去砸门了。
“陈最!”
“陈最!”
陈最正在隔壁换衣服,他穿上了件蓝色格子衬衫,又在外面套了件灰色圆领卫衣,头发放下遮挡住了眉眼,再戴上一个黑框眼镜,最后是白色口罩。
他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稍微驼背耷肩,整个人的气质就变得有些畏缩起来。
砸门的声音停止了。
厉景棠在房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他靠着床坐在地上,该死的陈最,等自己出去的,自己一定要让他百倍十倍偿还!
他并不害怕,就是又饿又渴。
靠!
连口饭也不给吃,水也没有。
他胡思乱想着睡着了,等再睁开眼还是漫无边际的黑,这让厉景棠感到十分不舒服,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又好像他早已经被世界抛弃,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
喉结滚动了下,因为太干,涩涩的疼。
身体沉重的从地上爬起来,按照着记忆中的方向去到门口。
敲门。
这次他不再喊陈最的名字,而是:“有人吗?”
他忽然担心起来如果连陈最都不在这里……
这是哪?
他多久会过来?
他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耽误,或者忘了自己就再也不来了?
恐慌在黑暗中弥漫让厉景棠白了脸色。
而这一切都被陈最看在眼中。
他在屏幕后瞧着门口的人神色几番变化,那竖起的利刺在意识到现实的危险后终于放了下去,定定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后再次在房间摸索起来,找着能够帮助他离开的东西。
香烟在陈最指尖安静的燃烧。
70%的好感度几乎相当于爱上了对方,最好,最快速的办法就是制造危险再解救,不然难道还真要和对方从暧昧开始谈一场恋爱?
他认为没那个必要。
陈最很冷静,随着脸颊轻微的凹陷,烟燃烧了一截,画面中的人磕到了柜子捂着脚蹲了下去,黑暗中想起一声不再那么狠厉嚣张的:“操……”
陈最把香烟怼进烟灰缸,而后拿起一瓶香水向身上喷了喷,掩盖了原本的玫瑰花香。
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就连气味也要隐藏。
——
“咚咚——”
听到敲门声的厉景棠猛地抬起头:“陈最!”
他爬起来拖动着脚上的锁链快步向门口走去:“放我出去!”
“我不是陈最。”
“陈最是我哥,你没事吧?”
厉景棠停在门口,陈最的弟弟?
“我不管你是谁,你放我出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高高在上习惯了的人完全没有服软的意识。
“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钥匙。”
厉景棠贴在门板上就听见了走远的脚步声,他的心脏也被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提了起来,他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回来?可是自尊心又不允许他表现的太过狼狈,拳头攥紧,该死的陈最!
他等啊等,越来越急躁。
并不知道外面陈最就在不远处,正闲着无事在手机上玩儿着消消乐。
过了十多分钟他才结束,从兜里拿出钥匙回到门前。
门后的厉景棠听到声音眼睛都亮了:“你找到钥匙了?”
“找到了。”
“我这就把门打开。”
陈最说到做到,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被一把抓住了衣领拽进了房间里,他没有任何反抗。
厉景棠借着走廊的光亮看向陈最,对方捂得太过严实,他就要去摘他的口罩。
陈最连忙举起手挡住:“不要。”
厉景棠疑惑更甚。
陈最垂着眉眼,说起话来弱声弱气:“我脸很吓人会吓到你的。”
厉景棠注意到口罩边缘贴近颧骨的位置,可以看到一点揪扯到一起的疤痕皮肤,看着像是烫烧伤留下的痕迹。
他再想起陈最那张完美……呸!那张恶心的脸!
“你是陈最的弟弟?”
“嗯,我叫陈默。”
他抬起眼睛,只不过有头发和黑粗镜框的遮挡,厉景棠也就能看出他瞳孔黑黝黝的,带着一丝怯懦和平和,和陈最那双眼睛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得罪了我哥吗?”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劝你最好还是好好向我哥道歉,不然……”他没有再说下去,好像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让他害怕般。
厉景棠哼了声:“你哥有什么了不起,我早晚收拾他。”
他松开陈最,晃了下被绑的那只脚:“你知道这个钥匙在哪吗?”
“我去找找。”
陈最再次离开了,厉景棠幽幽盯着那不太挺拔的背影,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是这兄弟俩差得也太多了。
他盯着门口,就在他要不耐烦时陈最颠颠跑了回来,语气激动地举着钥匙:“我找到了。”
厉景棠:起码这个是善良的,就比陈最那个家伙强。
陈最过去在厉景棠腿边蹲下来,给他开锁,厉景棠垂眸瞧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对方毛茸茸的,可能是因为脑袋后有一缕翘起来的呆毛吧。
禁锢着他的铁环打开,他之前折腾的厉害脚踝磨得红了一大片。
陈最:“你快点走吧,要是我哥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厉景棠下意识就要反驳他你哥算个什么东西,但是话到了嘴边想起对方的战斗力,自己好像还真就走不了了。
只不过……
厉景棠:“他会不会为难你?”
陈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深深看了厉景棠一眼,也不是完全的坏种,他低下头没有回答厉景棠的问题。
“你等一下。”
不给厉景棠说话的机会就又跑了。
厉景棠离开房间去到走廊打量着,看样子这里应该是陈最的家,他已经调查过陈最,最近从国外回来的,家产很厚,看样子是要在枫城大展拳脚。
“昨晚下雪了外面很冷,你穿着这个走吧。”陈最拿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回来。
厉景棠从来不穿这么没有形的衣服,一脸嫌弃:“衣服就不用了,你有没有车?”
陈最点头:“有!”
——
厉景棠看着眼前的车,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身旁的陈最有些不大好意思:“抱歉,我没有驾照所以只有自行车。”
厉景棠叼着一根他在客厅茶几上摸到的烟抽着:“自行车就算了,你能告诉我这两轮子是怎么回事?”
陈最更不好意思了:“这是辅助轮,我平衡性不大好。”
傲天:【你演技好好!】
陈最:【谢谢夸奖,当卧底练出来的。】
厉景棠嘴里的烟猛地烧了一大截满嘴都是玫瑰花香,是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他缓缓吐出烟圈,他现在手机找不到,兜里没钱,这里又是别墅区,虽然他可以和旁边的人借钱,但这辈子不愁钱的人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只能认命了,不然他得走八百年。
厉景棠走出了房门然后又退了回来,在陈最疑惑的注视中,尴尬地拿走了他手上的羽绒服。
外面好冷……
陈最站在院门口看着厉景棠骑上了车,厉景棠回过头捕捉到他的一丝担忧:“谢了,以后都会还你的。”
他没再耽搁时间,蹬着车走了。
在他身后的陈最拿出手机对着厉景棠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实在是很搞笑。
傲天:【好感度7%,加的还挺多的~宿主棒棒~】
陈最:【是你辅助的好。】
——
“噗——”
“你看你看。”
街上的人全部被同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就见一个大男人骑着带着俩辅助轮的自行车,吭哧吭哧地蹬着,嘴里冒出阵阵白气。
厉景棠提了一口气,还是忍无可忍,一只脚从车蹬子上落下,转头向旁边盯着他蛐蛐的人喊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骑自行车!”
主打暴躁。
那两人被吼得一愣。
“再BB,信不信我把车轱辘骑你脸上!”
厉景棠赏了他们一个中指,重新踩着车蹬子骑走了,没骑多远就听他又大喊了句:“陈最!我要弄死你!”
那两人面面相觑:“这人有病吧……”
——
陈最这次之所以这么大胆,全靠傲天的提醒。
起因是之前他问傲天:【厉景棠抓了袁满,他不报警?】
傲天:【一听你书就看的少,我给你科普一下,在狗血小说里没有警察,人们没有报警的意识。】
傲天:【有钱人就是能只手遮天,想嘎你腰子就嘎你腰子,想要你视网膜就视网膜,想囚禁你就囚禁你根本没商量,我们穿的就是这样的狗血小说,所以要入书随俗。】
陈最随的很快。
毕竟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估计这位霸总回去后应该在——
无能狂怒吧。
“啊!!!”厉景棠气的在家里抡高尔夫棒,把茶几沙发都砸了。
没什么砸的了这才停手,抬手扶住一阵阵发晕的脑袋。
管家:“先生,那辆自行车?”
厉景棠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好收起来。”
他还要还给陈……陈什么来着?
算了,不管了。
据保镖们的报告,袁满也在后来趁他们找自己是跑了。
啧,没一件顺心的事。
用他的新手机联系了好兄弟顾北辰:“出来喝酒。”
“正要叫你,来我这儿,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厉景棠去到顾北辰的私人会馆,顾北辰在外人面前为显对他的尊重,还特意装模作样出来接他。
顾北辰:“脸怎么这么臭?每个月都来的那几天?”
“滚啊。”厉景棠白眼都懒得翻,两人是撒尿和泥的交情,平常胡说八道惯了。
“表情好一点,别搞的我像要逼良为娼似的,这人咱们得交下来。”
厉景棠哼了声:“什么人这么了不起?”
顾北辰:“了不起的人。”
说话间两人到了宴会厅,顾北辰上前一步:“陈总,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厉氏制造的厉景棠厉总。”
“景棠,这位是新维科技的陈最陈总。”
顾北辰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俩,陈总表现正常的伸出手:“厉总好。”
而他的好兄弟变成了一块不会动弹,不会笑的木头瞪着陈最。
顾北辰打着哈哈:“景棠一定是被陈总你帅到了。”
用肩膀撞了厉景棠一下。
厉景棠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最,心里莫名慌了一下,这不就被他逮到自己跑出来了的事了。
不对不对。
自己怕他干什么。
他眨了下眼睛,皮笑肉不笑地握住了陈最的手,故意狠按自己留在上面的牙印。
“陈总好。”
他得意扬眉,我出来了,你意不意外?
第33章
三人落座。
圆桌,红丝绒的桌布快要垂至地面。
厉景棠处于得意洋洋的状态,他想陈最看到自己一定会很吃惊。
顾北辰:“陈总这次回国是怎么想到枫城来发展的?”
陈最:“为了一个人。”
他回答的坦诚,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厉景棠。
厉景棠眼一瞪,看你爸爸干什么!
顾北辰没注意到两人的暗潮汹涌,起了八卦的心思:“爱人?”
陈最笑了下:“暂时还不是。”
厉景棠心想你这样的坏蛋,谁那么倒霉催的被你看上了,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一定给你搅合黄了。
顾北辰说了几句祝陈最早日抱的美人归的客套话,有点纳闷今天厉景棠这货怎么这么安静?
还得靠他一个人撑场面。
服务生来给陈最倒酒时顾北辰给拦住了,视线落在陈最手上:“陈总受了伤就别喝酒了。”
不得不说,这个细心劲儿很搏好感。
陈总小幅度抬了下手:“这个啊,狗咬的。”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差点把酒杯捏碎,偏偏顾北辰的眼力见没用在厉景棠身上,还附和着陈最:“陈总养的狗?够凶的,不是我说,这种狗就是欠教训……”
他还没说完,就被厉景棠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一脚。
他“啊”了一声,无语的看向厉景棠。
抽疯?
厉景棠:“不好意思,抽筋。”
然后眼珠一转又问顾北辰:“你知道我脚为什么抽筋?因为被一条不长眼的野狗气的,我早晚弄死他!”
他横眼看向陈最。
陈最笑而不语,还真是斯文模样。
顾北辰没听懂他的话里话外,一脑门问号:……谁问你了?
饭桌上顾北辰一个人撑场面,好在陈最很卖他面子,从不让他的话落在地上,这让顾北辰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
酒过三巡。
顾北辰:“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他人一走,一双筷子就从对面向陈最飞了过来,掉在他身前的碗碟上又弹到地上。
“敢关我!没想到我能出来吧。”
陈最看了眼袖子上溅了两滴的脏污,眉眼间不是很爽快。
“既然我出来了……”
厉景棠拎着酒瓶向陈最走了过去,英俊的脸戾气横生:“我们就该好好算算账了!”
挥着酒瓶就向陈最砸去。
陈最觉得他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还敢和自己动手,在椅子上闪身躲过,厉景棠这个人下手狠,不知道收手留势所以打空后总会让自己一晃。
陈最已经一蹬椅子站了起来,抓住快要扑倒的厉景棠就给仰面按到了桌子上。
抢过他手里的酒瓶。
“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陈最低声询问,按着挣扎的厉景棠,拿着酒瓶的手一转,对准厉景棠的嘴就倒了下去。
还不是会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酒水汹涌而下,就听厉景棠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即便如此还是来不及喝,被酒水洗了脸,湿了身。
整整一瓶酒被陈最倒了个空。
最后一滴酒水落下后,厉景棠被呛的止不住咳嗽起来。
陈最松开手,差点被酒淹死的人滑跪到地上,他勾回椅子坐下,乍一看,就好像厉景棠跪在地上在给他口。
顾北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眨巴了下眼睛,这对吗?
他又看向厉景棠:不是哥们儿,看见帅哥,口就这么急吗?
厉景棠还没意识到顾北辰已经回来了,回过口气就向陈最扑去,陈最按住他肩膀,看似随意实际却是让厉景棠扑不过来:“厉总捡个筷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扶你起来,可别让顾总误会我欺负了你。”
顾北辰:啊,捡筷子啊。
“没有,没有,那不能。”他走过去。
听到顾北辰的声音厉景棠才冷静下来,不想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丢面,只能恨恨的顺着陈最的话捡起地上的筷子,甩开肩膀上陈最放松了力气的手。
咬牙切齿:“找到了。”
顾北辰眼睁睁看着厉景棠捡起筷子,是他冤枉兄弟色欲熏心了。
“捡个筷子怎么搞成这样?”他瞧着浑身滴答着水的人,弄湿的衣服彰显出好身材,他悟了,厉景棠看上了陈最,故意在这儿搞湿身诱惑这一套,好小子,骚得很。
厉景棠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时故意踩了陈最一脚。
陈最无声笑了下。
幼稚。
厉景棠换衣服去了,不想再看见陈最以免自己被气死,所以他磨磨蹭蹭。
四五十分钟也不见人回来,顾北辰想去找人又不好把陈最单独留下。
陈最起身告辞。
“顾总,今天受你招待,下次我做东你可千万不能拒绝我。”
“那是一定。”
顾北辰送走陈最去找厉景棠,一开门:“孙子!你怎么不过去了!不是还要勾引他吗!”
厉景棠疑惑抬头,什么东西?
顾北辰巴拉巴拉厉景棠越听越生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居然说自己对陈最感兴趣!
他只对搞死陈最有兴趣。
气的他回家了。
——
洗漱过后厉景棠开了瓶酒,往酒杯里丢了几个冰块又放了一片薄荷叶,外面又在下雪,出了上次的意外,他又多加了两名保镖在外面看守。
厉景棠喝着酒盘算着要怎么搞陈最?武力上,感觉怎么得十多个人才可能打过他,还是下药靠谱点,让他也尝尝被关的滋味。
放下酒杯。
刷了会手机后厉景棠就去卧室了,他的卧室是现代简约风的装修,去到床边的床头柜拿起褪黑素的瓶子吃了一粒,又绕过床去刷牙漱口。
这才爬上床,关灯睡觉。
漆黑的卧室里厉景棠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外面的雪下的静悄悄,突然,一只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人从床底挪了出来,黑暗中那双眼睛亮的让人心慌。
人影站起来后十分高大,盯着睡着的厉景棠看了看。
傲天:【厉景棠要是现在睁眼会不会吓死?】
傲天:【嘿嘿嘿~】
它要记在它的小本本上,以后它也可以这么……
——
厉景棠睁开眼视线黑漆漆的,天还没亮吗?感觉睡了很久了……
眼睛又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蒙在了他眼睛上,他下意识抬手,手却动不了。
厉景棠一下清醒精神了,想要喊人时才发现嘴巴里也被塞着什么东西,他试图用舌头把东西给怼出来,但是他的下半张脸好像也被什么缠住,以至于舌头根本怼不动。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能动,不能说话还什么都看不到。
一下子,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他现在连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知道。
谁?
谁干的?
脑袋里一下闪过陈最那张脸,那双掌控一切又志在必得的眼睛,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
是他吧?
应该是他。
那他现在在这里吗?
如果在,他还打算对自己做什么?
这种情况下即使他自认为胆子够大,恐惧还是蔓延心头。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在哪?
他家?
那他弟弟还能不能再救自己一次?
厉景棠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可怕的地方,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凌迟着他的精神,逐渐让他的身体倍感难受。
陈最的确在,就在床尾左侧的沙发椅上,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一尊雕塑,只视线落在不停挣动手脚的人。
没用的。
他挣不开的。
没用多久就有冷汗从厉景棠脸上滑落,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在完全的黑暗中,厉景棠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么绑了一个世纪,他偶尔能听到外面一点声音,这让他更加着急,怎么样自己才能得救?
他并没有适应这样的黑暗,反而是有点开始害怕这样的黑暗。
总觉得好像有像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上爬,让他难受,让他想要大喊大叫,可偏偏身体动不了,声音发不出来,折磨着他快要发了疯。
陈最瞧着厉景棠越来越白的脸。
在害怕吧。
他应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为被绑的那一个。
现在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无法无天的厉总。
厉景棠很想尿尿,他发出呜呜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但还在试图能够沟通一下。
陈最看到了,他没给对方盖被子,连衣服也扒掉了,早上醒来本来就是会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的,现在又过了这么久,即使心理上不安,身体还是会正常运转的。
不过他依旧是一点回应也没给。
就好像房间里只有厉景棠一个人。
厉景棠要疯了,当他意识到自己想要尿尿这件事后他就疯狂想要尿尿,根本无法忽视,他越挣扎想要尿尿的感觉越强烈。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膀胱要憋炸了。
应该没人吧?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无论如何,他现在应该是在床上,他总不能尿床吧?脑袋还能思考身体已经无法抵抗,滴答出了几滴尿液。
顺着笔挺的东西滑下,像是一种引诱,告诉厉景棠,尿吧,反正也没人。
厉景棠白了的脸又红了,这是他一个人无声的战斗,又咬牙忍了好一会儿,却在某一刻不经意的松懈走神间功亏一篑。
他只是想了下,如果对方回来看到这片水迹该怎么办?
心一下慌了一秒。
就这一秒让他失守阵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旦开始厉景棠就再也忍不住的尿了出来。
陈最勾起唇角。
厉景棠一边尿出来了很爽,一边又因为尿床很屈辱,整个人煎熬又折磨,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人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几乎要在这无望的黑暗中虚脱了。
小家伙尿完还抖了两下。
厉景棠好一会儿才回神,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进来,就在这时腿忽然被碰了一下,吓到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这里有人!
厉景棠被蒙住的眼睛因为惊恐而定住,这里一直都有其他人在!目睹了他尿床全过程!
意识到这件事让要脸的男人差点昏过去。
那只手只是肆意的,轻轻的滑了上来,就带给了他无边的屈辱感!
无论对方是谁,他一定要弄死对方!
正这么想着,对方忽然弹了下刚刚尿过的东西。
——
——
弹得他一抖,羞耻让男人浑身红透,剧烈的挣扎起来。
这是羞辱!
对方在用这种方式嘲笑他,胜过千言万语。
那只手还在继续向上,最后隔着布料按在他的嘴唇上。
厉景棠皱眉。
陈最低下头靠近厉景棠的耳朵,缓缓开口:“小——喷——泉——”
挣扎的厉景棠停下动作,这个声音是那个该死的陈最!
“呜呜呜呜……”他又开始疯狂的挣动,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轻笑,几乎要让他抓狂!
在最不想的人面前丢了大脸。
“再见。”
陈最拿了被子把厉景棠盖住。
这一声落下厉景棠又老实了,眼珠努力试图透过布的缝隙向外看去,这就走了?他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这让他感到焦急。
不解开他,或者是继续折磨他?
就这么再次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黑暗之中?
“呜呜呜——”(别走!该死的!你给我回来!)
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男人呼吸急促:“呜呜——”(陈最!陈最!)
他又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男人像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珠转转,这里又只剩下他自己了,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会放开他?
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回来!
回来啊……
厉景棠这一刻无比想要陈最回来,别走,在他身边。
——
陈最:【谢谢,麻烦你了。】
傲天:【不客气,我们是同伙吗……不对,是同伴!】
陈最开车离开。
傲天:【嗯?】
陈最:【怎么了?】
傲天:【奇怪?好感度怎么上升了1%?】
陈最可是刚折磨完厉景棠,也没用他弟弟的身份去释放好意,好感度怎么会上升?
陈最听到傲天这句话后眉眼一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敲着。
厉景棠在安静的黑暗之中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心希望时间能过快点,陈最或许就又会过来了。
突然,他听见了开门声,接着是他熟悉的保镖队长的声音:“老板!”
厉景棠:!
保镖们把厉景棠的手脚松开,摘掉蒙着眼睛和嘴巴的布。
厉景棠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房间,自己一直在家……
嘴巴里的医用纱布被他拿出来,目光落在遮羞的被子上,他记得是陈最给他盖上的。
傲天:【奇了怪了,涨到9%了。】
陈最也觉得奇怪。
厉景棠:“你们先出去。”
虽然他现在有一肚子问题,但是他得先处理自己尿床的问题。
众人离开。
他去洗了澡,红着脸把床单被罩都摘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暴躁的狠踹了垃圾桶一脚。
他厉景棠这辈子没栽过这么大跟头,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没想过会是在自己家里,外面是白天,陈最是什么时候来的?
厉景棠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他躺在床上尿尿的照片。
这个陌生号码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
“操!”
厉景棠甩臂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在地上摔稀碎。
男人几乎要被怒气烧着。
他脚步带着愤怒的去到楼下,保镖们自觉失职排排站,头垂得低低的。
厉景棠:“带上家伙跟我走!”
保镖们面面相觑,好像少了一顿骂,不敢耽搁连忙跟上厉景棠。
陈最刚到马场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老板,厉景棠带人来砸公司了!”
陈最挑眉:“别管他,今天放一天假。”
厉景棠叼着烟坐在老板椅上,他带来的保镖们几乎把这里砸了个稀巴烂,奇怪,陈最怎么还没过来?
正这么想着,一个人走过来,对着聚集在一堆的员工们:“老板发话,今天休息,大家收拾收拾回家吧。”
厉景棠:!
拳头瞬间攥紧。
忽然感觉自己是一个小丑。
员工们愣了一下后开始欢呼,虽然办公室破破烂烂但是他们高高兴兴地走了,甚至有几位还对厉景棠说了句谢谢啊。
厉景棠想弄死陈最的心达到了顶点。
他拿出新手机,找到那个陌生号码打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暂时无法接通,sorry……”
厉景棠差点又失去了这个新电话。
——
此刻的陈最正在策马奔腾,黑色骏马神气十足,皮毛顺滑发亮,驮着陈最在草地上向前,迎着夕阳飞奔去。
马上的高大男人姿势帅气,如烈风,如炙热的太阳般耀眼夺目。
享受着自由。
傲天很羡慕:【等我成为了人我也要骑马。】
陈最:【不止要骑马,一定要好好享受人生。】
傲天:【我会哒。】
陈最骑着马来到河边,浮光跃金,对面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火烧云在天空如粉紫色的人鱼尾巴。
他欣赏着美丽的景色,虽然要做任务,可作为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忙里偷闲也很重要。
厉景棠的车堵在了路上,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人更是被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吵得烦躁。
手机响了下。
去拿手机的手腕上还能看到一圈红痕,陈最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他心中一紧,点开,看到的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卷,让他的心一下子就稍稍静下来了些。
不过发这个东西过来干什么?
他打字发送。
陈最就看到了两个字:【有病!】
他哼了声。
厉景棠的车子慢慢向前蹭去,他转头向车窗外却是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袁满正在快餐店支在路边的桌子上吃饭。
对方好像认识陈最,不然陈最凭什么直接就给他五百万。
“停车。”
袁满大口扒拉着米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家快餐店十五块钱一份,饭可以随便加还有紫菜蛋花汤喝,他常来。
捧着汤碗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汤从袁满的嘴角流下,吓到定住。
厉景棠垂着眸,视线直白的落在袁满的大胸脯上。
下一秒,袁满放下汤碗转身就要跑,两个保镖向中间迈了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满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招了这个瘟神,他回过身:“你到底要干什么!”
厉景棠:“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袁满是一点看不上他,他本来就是直男,只不过老婆没得早,孩子生了病,他实在无路可走,要不然他那次才不会……
“我不喜欢男人,你能不能到放过我,你这么有钱,有都是……”
他声音不小,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厉景棠:“闭嘴。”
袁满:“有都是男人愿意和你睡觉,你非死皮赖脸……”
厉景棠一把抓住他的棉夹克,袁满不说话了。
“你认识陈最?”
袁满眨巴着眼睛:“谁?”
厉景棠试图看穿他的反应是真的还是假装:“你拿了他五百万,不知道他是谁?”
袁满明白他说的是谁了,激动地反问:“你认识他?我在哪能找到他,我要谢谢他借给我的钱,让我的苗苗能够顺利手术,活了下来……”
男人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厉景棠:“苗苗是谁?”
袁满:“我儿子。”
厉景棠:!
他碰到什么脏东西般松开了袁满并且向后退开了一步:“你TM的有家你出来卖!”
八卦群众:⊙▽⊙,刺激!
袁满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那是……”
厉景棠现在也知道了对方压根不知道陈最是谁,陈最那天八成就是冲自己来的,他还说他对自己很有兴趣。
他懂了。
陈最做这些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男人心情好了不少,带着他的人就走了。
留下袁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怒骂了句:“有病!”
——
门铃声响起。
陈最看着可视门禁上显示的厉景棠,男人穿着深色长款大衣,旁边是一辆有着辅助轮的自行车。
没一会儿,穿着天蓝色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陈最出了门。
跑到院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两人的穿着打扮,一个是大佬,一个是大学生。
厉景棠:“来还车。”
这兄弟俩差距太大,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他没难为你吧?”
陈最伸手去拿车,袖子就往上跑了一截,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斜着的清晰红痕,他口头上说着:“没有。”
好像没注意到自己的暴露,把车从厉景棠的身旁搬了进来。
厉景棠眼睛一眯,抓住他的手腕,在陈最的惊呼声中一把把袖子往上撸了些,瞧着那触目惊心的好似鞭痕的痕迹。
“他打的?”
陈最推开他的手,连忙把衣袖拽下来:“不是的,你快走吧,要是我哥回来看到你……”
“总之,不要得罪我哥。”
厉景棠再次抓住他,避开了他手臂上伤口的位置:“跟我走。”
这个陈最居然这么对自己的弟弟,不过就是一张嘴,他厉景棠养得起。
第34章
厉景棠的反应倒是出乎了陈最的预料,他还挺知恩图报的。
“我没事的。”
“大哥他出了气就好了。”
陈最拒绝了厉景棠,面对着恨铁不成钢的厉景棠,他叹了口气:“我和大哥相依为命,大哥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爱。”
厉景棠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不会表达爱,倒挺会表达伤害。
“你真的不跟我走?”
陈最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走了大哥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厉景棠觉得他有些大哥脑,但他既然和他大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他也管不了。
“手机给我。”
陈最没多问,把手机递给了他。
厉景棠保存了自己的手机号:“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最盯着他看了看:“其实你人挺好的,或许和我大哥之间只是误会。”
厉景棠哼了声,他和陈最之间可没有误会:“你回去吧,我走了。”
陈最目送着厉景棠的车开远。
傲天:【他对自己认同的人还是很好的。】
陈最:窝外横的性格。
把手里那辆可笑的自行车推了回去。
厉景棠在回去的路上收到了“陈默”的消息,长长的短信。
【大哥他小时候被绑架过,那3年受了很多苦,挨了很多打,其实以前的大哥性格很好,很爱笑,只不过经历了这件事情后大哥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但即便如此童年的创伤还是很难以治愈,大哥只是害怕,害怕我被人伤害,害怕我被骗,或者说害怕我丢弃他,所以他只能采用这种方式,其实他也很痛苦,我想大哥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应该只是没有找对方法。】
厉景棠看得直皱眉。
陈默:【你是大哥第一个带回来的客人。】
厉景棠:怎么?我还要感激他?
对于这两条短信他既没有回复的欲望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按灭手机,这个家伙小时候居然有过这种遭遇?所以现在扭曲人性了,道德沦丧了。
心情复杂。
烦躁的又点开和陈最的聊天界面,他瞧着那张风景照。
哼了一声。
他童年不幸又不是自己造成的,也不是他弟弟造成的,我今天摔了一跤难道我可以踹飞所有人吗!
忍住了没发消息过去,以免陈最再找陈默的麻烦。
他并不会因为陈默说这些就对陈最心软,他吃的亏一定要让陈最还回来,男人撑着下巴开始琢磨。
他一定要想一个极尽羞辱的方式。
让他给自己舔鞋。
让他跪下来给自己……把他那薄薄的嘴唇撑开。
让他穿女装跳脱衣舞!
厉景棠越想越兴奋,过多分泌的口水让他喉结滚动。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让他求饶,让他用那张脸求饶,用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求饶。
他不是喜欢看自己尿尿,那就一定要滋他身上。
想象的太过兴奋,以至于他……
厉景棠看了一眼精神起来的,转换了下脑袋里的东西。
他才不要想着陈最那个狗东西……
陈最瞧着手机里的视频,男人身上只有捆绑着他的布条,身材极好,难得的是他身上结实的肌肉不是那种死板的肌肉块,而是透着活力和生机的。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这让他看上去更加充满力量以及性感。
视频里的人试图挣脱捆绑,劲瘦的腰拧起。
陈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像是今天他在马场骑的那匹野马。
视频中的男人憋了太久还是没忍住尿了出来,尿液弄湿他的身体以及身下的床单,变得脏乱。
却很刺激人视线。
他把视频压缩发给了厉景棠。
【宝贝。】
【你很漂亮。】
“操!”
厉景棠的新手机——卒。
他在客厅走来走去,陈最他怎么敢……怎么敢拍下来!怎么敢叫他宝贝!
恶心!
恶心至极!
他受不了了,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捡起地上的手机拿出电话卡开车就走,路上先买了两个手机,另一个留着备用。
他联系了顾北辰:“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搞陈最,你帮不帮我?”
对面的人默了一瞬:“什么意思?你还需要我帮你扶着点?”
厉景棠:……?
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顾北辰在说什么,深吸一口气,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能掐死他。
“我要你约陈最出来,给他下药。”
——
陈最把车停在酒吧前的停车位上,进酒吧的那一刻就有数不清的视线或惊艳或贪婪的落在他身上。
男人身高腿长宛如鹤立鸡群。
黑色高领薄杉,腰间那里是有余量的,可胸肌又能看出十分结实,外面一件褐色系戗驳领羊毛大衣,整个人质感高级。
他还没等找到顾北辰就有人来搭讪。
“帅哥,一个人?一起啊。”
他瞧着眼前的美女:“抱歉,有人在等我。”
没走两步。
“帅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问话的男生精致可爱。
“150xxxx5100。”
男生没想到真的能要到,开心的赶紧记下来,陈最已经去了楼上。
男生记好想打一个试试,让对方保存一下他的手机号。
“喂,你好,我是刚刚加你的,我叫……”
“你谁啊?”
对面冒出来的女人声音让男生愣住,后知后觉男人应该是随便说了一串数字,气的他挂了电话,一跺脚。
坏男人!
“陈总~”
顾北辰热情的迎着陈最,包间里除了他漂亮俊俏的男男女女还有不少。
陈最几乎是刚一坐下,就有人把装满的酒杯递给了他。
陈最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顾总总是如此盛情的招待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陈总哪的话,其实我今天这局啊是为了向你赔礼的。”
陈最做出一副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顾北辰一挥手,包间里的音乐暂停,他站起来:“陈总你知道的,我和景棠是至交好友,他这事办的的确过分,我代他向你赔罪。”
他手一伸,就有人把酒杯递给了他。
“我先自罚三杯。”
他痛快的连干三杯,把空了的酒杯向下一翻,向陈最示意。
“还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坏了咱们的交情和生意。”
陈最笑着:“顾总是个敞亮人,我就给顾总个面子,这件事过去了。”
他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顾北辰:“陈总爽快!”
在他的带动下众人鼓起掌,给足了陈最面子,顾北辰真挺欣赏陈最的,年轻有为,性格也好,只是他和厉景棠的交情在这儿,只能在心里默默对陈最说一句抱歉了。
楼上的酒店,厉景棠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摄像机已经架好,就等着顾北辰把人给他送过来。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厉景棠一点不心虚。
“陈总海量。”顾北辰给陈最倒着酒,心里偷偷吐槽,怎么这么能喝?药劲儿怎么还没上来?
陈最:“顾总,我敬你。”
傲天:【药效已经全部消除。】
陈最:【这么快,你好棒啊。】
傲天都快要被夸成翘嘴了,在陈最这里做什么都会被夸夸,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其实我不怪厉景棠。”陈最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透露出醉态,仿佛在自言自语。
“希望顾总能帮我和他解除误会。”
陈最摇晃着举起酒杯,然后身子一沉,人倒了,酒杯掉了。
——
顾北辰扶着醉醺醺的陈最上楼,嘴里念叨着:“对不住了。”
陈最趁他不注意,抬手,把一个药片送进了嘴里。
厉景棠在敲门声响的那一刻就立即打开了房门,看到顾北辰扶着没有意识的陈最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把陈最交给厉景棠时,顾北辰犹豫了下:“你打算做什么?”
“你别管,反正不会杀了他就是。”
他迫不及待的把陈最从他手里拽过来,就开始赶顾北辰。
“陈最人其实挺好的,你要不要等他酒醒你们把话说开……”
厉景棠直接关上了门,隔绝了顾北辰的絮叨。
他看了眼陈最,把人丢到床上去,又欺身靠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陈最的脸。
“落我手里了吧。”
他这句话刚说完,手忽然被抓住,他眼睛猛地瞪大,不出一秒钟的时间就被陈最拽了过去,那双凌厉的眼睛里哪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陈最另一只手扣住厉景棠后脑,强势的亲了上去。
舌头把嘴里的药片送进厉景棠嘴里,厉景棠着急的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在粗暴的亲吻中,喉咙几乎是下意识的吞咽,药片就进了肚子。
陈最听着他咕咚的吞咽声,一个翻身和厉景棠换了位置。
粗暴的吻结束。
厉景棠喘着粗气:“你给我吃了什么!”
陈最没有回复他,只是笑了下,但那笑容让厉景棠毛骨悚然。
他得离开这里,起码得先和陈最分开!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就试图把陈最掀翻,可陈最就像是一座山,他根本无法撼动。
陈最抓住他奋力挥起的拳头,转头从容的打量起房间,视线停在正对着的摄像机上。
他又哼笑了声。
厉景棠开始感觉浑身发热,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傲天:【我翻遍了守则,只要对方愿意就不算强迫!】
傲天:【虽然不是正道,但我们也不是正经人啊~】
陈最:【那要麻烦你关闭视觉感应了。】
傲天:【放心,我这就关,你加油干。】
“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厉景棠脸色泛红,额头已经见了汗,就连推开陈最的力气都在变小。
陈最就这么垂眸看着他,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衣领:“把我灌醉想干什么?”
厉景棠瞪着他,他想干的事儿可多了。
手指勾开衬衫领口的扣子。
厉景棠呼吸一紧。
陈最:“架摄像机想干什么?”
厉景棠只觉得被陈最手指触碰到的皮肤变得无比舒服,让他想要偏偏头,完全把脸颊贴上他的手掌。
说出口的话却是:“你管我!”
陈最:“药效最强的春药,等一下你可要好好表演。”
他拍了拍厉景棠的脸。
“不要让我失望。”
“宝贝。”
第35章
药效发挥的很快,厉景棠对于现下的状况着急又恐慌,但让他求饶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不肯服输的男人到现在都是在瞪着陈最。
他的眼睛很漂亮,密实的睫毛在眼圈包围了一周,自带眼线效果,如果是平时看是很凌厉的,但现在晕染了一层水色后,瞪人都多了几分嗔怪的娇气。
该死的陈最,居然搞这么下作的手段。
厉景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算计陈最那是天经地义,但陈最算计他那就是罪该万死。
“你找死!”
厉景棠勉强骂出一句,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灼人。
推着陈最的手还在用力,知道自己是推不开了,转动眼珠向两边看去,注意到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费力地摸索去,手指抻长到恨不得指节都脱开。
那只手努力地挣扎,又一只大手从半空落下,压了上去,手指错落着落在指缝间,薄薄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手指握紧而绷起。
无处可逃。
无所遁形。
只能被掌控在手掌之中。
“别碰我!”厉景棠咬牙切齿,一脸愤怒耻辱,只是嗓音嘶哑并不具备什么威慑力。
“真的吗?”
“真的不想让我碰你吗?”
陈最不紧不慢的开口,垂眸盯着他挣扎的猎物,另一只手从厉景棠的锁骨划过,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都让男人阵阵颤栗。
英俊的脸早就满是情欲。
而陈最则是和厉景棠完全相反,他的表情如常,一双眼是冷静的,他是一个观察者,观察着他的猎物种种反应,然后慢条斯理一步步把猎物逼入绝境。
欲望?
他有,但并不是爱欲。
他更享受掌握,折磨的恶性欲望。
厉景棠小麦色的皮肤烧起来看着热烘烘,让人总觉得再热一点就能流下甜美的蜂蜜。
“你的身体好像不这么想。”
陈最如实说着,把厉景棠不愿意承认的身体状况说给他听,让对方愈发觉得屈辱,更加疯狂挣扎,然后愈加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它在我手底下发骚呢。”
陈最哼笑了声,这对自尊心极强的厉总简直是最扎心的侮辱。
厉景棠在暴怒中激发了全身的力气,陈最睫毛一沉藏住眼中的戏弄,装作被厉景棠推开。
厉景棠犹豫了下要不要揍陈最一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情况下先离开这里比较要紧。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保住自己的*唯一的机会!
扣子全开的厉景棠自认为十分利落地跑下了床,实际他现在因为药物的作用身体都是晃的,陈最转头玩味的瞧着男人以极慢的动作落地,向着门口,向着希望跑去。
他起身迈着长腿跟上。
厉景棠死死盯着门口,就要到了,他伸直手臂去够门把手,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等下次,他一定要把这一切加倍奉还给陈最。
指尖够到门把手,厉景棠的心脏都紧张的一缩。
把门把手向下按去。
门——
就要开了。
“砰!”
打开一条缝隙的门被一拳重重砸了回去,再次紧紧关上,厉景棠收紧的心脏被砸的一颤。
哗啦啦……
是他的希望破碎的声音。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和绝望,他——逃不掉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砸在门板上的拳头向下一把捏住他下巴,把他的脑袋强势地向后抬去,他就被迫仰着头看到了陈最那张脸。
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如野兽般盯着他。
他说:“抓到你了。”
汗珠自厉景棠额头滑落,下一秒他就被粗暴地向摄像头那边扯去。
“你放开我……”
“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弄死你……”
他的威胁都是没有底气的,其实他现在非常难受,如果不是想要逃跑的心他现在早就抓上去。
解决起来。
厉景棠的手被陈最用他的衬衫绑了起来,人被丢到摄像头前,镜头里出现男人近乎完美的身体。
高高的。
恨不得能竖到天上去。
涨成了更深的颜色。
现在即使陈最不抓着厉景棠,他也没有力气和心思逃跑了,男人在镜头里打着滚,很快就被汗水湿透。
厉景棠以为陈最会……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压根不碰他,就在一旁没有表情的观看,这让他觉得更加耻辱了。
好痛。
憋得他好痛!
他发了疯想要,可是手被捆得结实,房间里时不时出现男人愤怒着急的低吼,可只要手被绑着他就什么都做不到。
“操!”
厉景棠滚了下来倒在了陈最脚边,半张脸落在锃亮的皮鞋上,皮鞋上凉凉的很舒服,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贴上去。
英俊的五官都皱起,额头绷起的青筋让人可以直观感受到厉景棠的痛苦。
他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会坏的。
脑袋阵阵发晕,逐渐好像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想要。
被绑住手的男人,动着脑袋从皮鞋上抬起来,卑微的,一点点向上,把脑袋蹭到陈最的膝盖上靠着。
通红的眼看向陈最。
“……放开我。”
“别说这种愚蠢的话。”
被拒绝讽刺的厉景棠又骂了一声,他发了狠摇摇晃晃地站起,不管不顾的就要把要爆炸的东西往陈最身上蹭。
陈最哼笑了声,的确不好管教。
脚轻轻一动。
厉景棠就身形一矮,跪了下去,人也不稳当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痛呼。
这一下把他最后的一点狠劲也摔没了。
七荤八素的脑袋只想着一件事,断断续续的开口:“帮、帮帮我……”
他要疼死了。
模糊的视线里是稳稳坐着的人,他狼狈的凑过去,有些起不来,一张嘴咬住陈最的裤腿撑住他要倒下的身体。
口水打湿西裤的布料。
“帮我……”
陈最瞧着浑身肌肉紧绷的男人,就是要玩弄这样雄性荷尔蒙极强的男人才有乐趣。
“求我。”他说,“求我,我就帮你。”
厉景棠已经无法思考了,他甚至快要忘了自己是谁,谁又在和他说话,强劲的药效折磨着他。
“求你。”
“我求你。”
摄像头记录下这一切。
陈最嘴角无声挑起,对此的回应是抬起脚踩了上去。
咬着他裤腿的男人就开始止不住的抖,把他的鞋底弄脏。
厉景棠活过来了一秒钟,仅仅只有一秒钟,药效让他几乎是迅速就再次……
有了刚刚的经验,让他更加依赖身旁的人,拿脑袋去蹭陈最的裤腿。
“厉景棠。”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有点迷茫。
他的下巴被皮鞋抬起,陈最看向那双只剩下欲望的眼睛:“还知道我是谁吗?”
厉景棠盯着他看了看,喃喃:“帮我……”
陈最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回答错误,要有惩罚。”
他把厉景棠拽了起来,男人只想往他的身上贴,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陈最暂时放任了厉景棠一会儿,任由着他靠在自己颈窝处又蹭又亲。
拿出兜里的药膏。
在男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抹在了
*上。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同样是强药效所以并不需要他等太久。
他把自己的西裤整整齐齐放到了桌子上。
厉景棠已经不知不觉间坐到了他腿上。
——
——
男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为了能和另一个人贴在一起而满足,顺便还能借用一下陈最的腹肌,即使隔着黑色的高领薄衫也不耽误厉景棠。
男人沉醉其中,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吼。
他的囤碰到另一个陈最,另一个陈最也逐渐精神。
但对此陈最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游刃有余的拿出根烟抽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薄衫也脏的不能要了。
厉景棠逐渐清醒了些,一切都在陈最的掌控之中,刚才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主食,他怎么会让他的食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知道的呢。
吃的药药效开始消散。
抹得药药效正在疯狂发散。
厉景棠忽然停下,沉醉的瞳孔变得清明,他想起了自己是谁,也想起了眼前的陈最是谁。
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猛的吸了一口气。
*正在经历难以形容的瘙痒,比之前还要折磨,毕竟他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你……”
厉景棠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刚才还卑微求帮助的人此刻又换上了一脸戾气。
“你做了什么!”
他恶狠狠瞪着陈最,陈最缓缓向他的脸吐出有着玫瑰香气的烟圈,那烟圈像是套圈游戏般套住了厉景棠。
“做了些你想对我做的事。”陈最还是更喜欢清醒的厉景棠,清醒着沉沦,再被干傻,这个过程会比较有趣。
气氛剑拔弩张。
但两人的姿势却又暧昧至极。
厉景棠踮着脚,以免自己坐到那个危险的家伙上,只是他的手被绑着让他有些难以维持平衡,陈最的另一只手又放在他背后,看似是扶着他,实际是让他无法逃走。
他想对陈最做的事情……
陈最的眸子危险眯起:“你让顾北辰带我过来想做什么?架摄像机想做什么?”
他仿佛真心想要知道。
厉景棠其实没太听仔细他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那种小虫子在爬的感觉,急需有什么进去给他挠挠痒。
陈最看出他的走神。
还能撑多久,他很好奇。
厉景棠独自抵抗了会儿心里的欲望,在某一瞬间意识到现在的危险,好像不服软不行了。
这次算他栽了!
他一咬牙:“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放开我。”
他这样踮着脚,半蹲不蹲的十分累人,快要蹲不住了。
他感觉*处的皮肤偶尔会碰到对方一下,这下痒的就不止有*,还有他的心。
对方好热。
一定能解决所有的瘙痒,让他想要靠近。
这个想法从他脑海里冒出来,嘴上却说着:“前仇旧怨一笔勾销,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当然是假的。
经历过这一次,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报复陈最!
陈最夹着烟的手摸上厉景棠的唇:“没关系,我欢迎你的打扰。”
厉景棠:!
伪装的友善瞬间暴露,暴怒的瞪着油盐不进的陈最。
蹲不住的腿开始发抖。
——
——
有那么一瞬间
*
被完全抵上,让厉景棠一下子忘记了面对陈最的愤怒。
贪婪的想要吃掉,抓心挠肝的想要吃掉。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就越来越蹲不住了,身体一点点下沉。
不、不行!
男人天人交战,药效和理智打了个你死我活,罪魁祸首在抽着烟看着热闹,他将完全遵守游戏规则,绝对不强制。
厉景棠咬着唇,眉宇间尽是纠结,理智在节节败退,药效在身体中席卷。
只剩下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不,我不要被干。
还是被陈最……
——
——
可已经另一个陈最脑袋的
*
是这个世界上最尽职尽责的推销员,即使不言不语,也能把极尽的愉悦传递给他的大脑。
让他再也无力抵抗。
男人踮着的脚落下,陈最手里的烟猛的燃烧了一大截。
——
——
就听已经完全迷糊的人说了一句:“不要干我,求你。”
陈最的神色变得更加危险,他丢了烟,抓住厉景棠的下巴,这个说着这种话的男人此时此刻可是拿他当成一匹马,自己玩儿的很开心。
“宝贝。”
“我是谁?”
厉景棠认输了,他贪婪的想用最快的速度止痒,听到陈最的话后凭借着记忆恨恨说了句:“该死的陈最。”
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要你吃我的……”
“我要给你穿女装,我还要尿你身上!我要你像条狗一样求我。”
厉景棠越说越兴奋,男人闭上眼睛好像已经想象到了那副画面,陈最感受清晰,因为咬得更仅了。
他点了点头,原来厉景棠想了这么多事情,他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
神色变得危险。
厉景棠还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在想象中让自己得到了极致的快乐,也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男人用。
*
就弄脏了陈最的衣服。
不得不说,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
——
陈最单手托住他,轻而易举的把肌肉结实的男人抱了起来。
“我这就满足你的愿望。”
厉景棠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坐上了老式的火车,况且况且的不稳当。
摄像机上的时间不断变成,从一个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画面里厉景棠跪在那儿,脑袋是正对着摄像头的,一下接近一下又远离。
很快,时间变成了4个小时,画面里的男人想要逃跑又被抓住,按在那里,原来男人的柔韧性这么好居然可以一字马。
当摄像机上时间变成6个小时后,厉景棠是被陈最从后面抱住的,不过摄像头里只能看到厉景棠的半张脸,半张挂着泪痕的脸。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厉景棠因为平时训练打拳健身,身体素质十分的好,愣是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只是他……
“我、我要尿尿。”
他哑着嗓子开口。
就听陈最笑了声:“好啊,你不是最会乱尿吗。”
厉景棠:!
他现在药效已经消失了,只是后来为什么还是没能结束这件事情他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迷迷糊糊的就一直这样了。
现在听到陈最的话,他的脾气也上来了,脑袋阵阵发晕:“还不是你害的我!我跟你没完!”
陈最贴上他的耳朵:“告诉你一个秘密。”
厉景棠疑惑的眨巴了眨眼睛。
陈最轻声:“我也想尿尿了。”
厉景棠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陈最接着说了句:“你接好。”
厉景棠:!
——
——
厉景棠在滚烫中抖个不停的尿了出来。
“宝贝。”
“你怎么这么爱尿床啊。”
厉景棠在陈最的打趣中昏了过去,大概率还是被气昏的。
——
——
厉景棠这一觉睡的十分漫长,等他再次睁开眼等待他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一种熟悉的恐怖袭上心头,他动了下手脚果然又被绑住了。
沉甸甸的脑袋,某个神经末梢一钻一钻的疼着。
让他头痛欲裂。
在暂时的适应了黑暗和无法行动后,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差一点再次晕死过去。
他被陈最给……
尿了……
当他是什么!尿壶!
不对不对,更重要的是他被陈最……
操!
由于嘴巴也被堵着,他连骂人都发不出声音,不过就算不堵着,以他现在嗓子哑的程度也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厉景棠脑袋里乱糟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怎么就能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呢!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不对!该死的是陈最!是他不是人!千错万错都是陈最的错!
想到陈最,厉景棠又想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旁边?
这次又想搞什么花样?
时间在思考中变得格外漫长,厉景棠的脑袋出现一阵阵的迟钝,偶尔就会呆住一会儿,每次回神第一件意识到的事情就是这不知道何时结束的黑暗。
让他逐渐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开始惦记眼下的情况。
陈最真的在吗?
他要多久才会放开自己?
还是说他玩完就不管自己了?
他现在是还在酒店?还是在哪里?无数个问题涌上来,他的头更疼了。
身体也疼,肚子还饿,嘴巴也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舒心的地方,想着想着厉景棠心里生出了几分委屈。
他被干了。
被他最讨厌的人。
他在头疼中睡着,再次醒来后他的境况并没有任何改变,肚子饿的咕噜噜响,嘴巴干的能着火,好像自己会在这无止境的黑暗中死去。
恐惧随着时间增长。
心头的委屈也愈加无处释放。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湿润了蒙着眼睛的布条。
他想,哪怕是陈最出现也好。
他要受不了了。
蒙眼的布条忽然被摘下,不适应光线的眼睛稍稍眯起,他看见了陈最。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傲天监测到厉景棠对陈最的好感度又涨了1%,变成了10%。
这让傲天很不解,很好奇,它开始翻阅暗穿书局的数据库,试图寻找到答案。
陈最瞧着眼泪从男人的眼角滑落,他们注视着,谁都没说话,就连厉景棠都没有张牙舞爪。
陈最把厉景棠扶着坐了起来,期间厉景棠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就好像生怕他会消失一样。
陈最拿起打包盒,从里面舀出清淡又营养的粥向厉景棠喂去。
厉景棠盯着他,配合地张开了嘴巴。
气氛微妙。
一勺粥接着一勺粥,厉景棠贪婪的吃着,吃的太急被呛到咳嗽。
陈最就温柔的放下粥碗,一边给他拍背一边给他递水,厉景棠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瓶水,视线就又落在了粥上。
他舔了舔唇。
陈最:“还想吃吗?”
厉景棠有点慌的看向他:“不可以吃了吗?”
又要蒙上我的眼睛,让我回到那黑暗中吗?
男人紧张到浑身紧绷。
陈最瞧着他,忽的笑了下,拿起粥碗继续喂。
一大碗,厉景棠全都吃了。
陈最解开绑着他手脚的衣服,什么都没说的走了。
厉景棠也没拦他,虽然吃了饭但是他体力还没有恢复,脑袋也被干的不怎么转了,想不起来要干什么。
他又在酒店睡了一觉,却在半夜惊醒,他梦到自己又被捆住了,这一次陈最再也没有过来摘掉他的眼罩。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里的灯打开。
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
“MD。”
他居然没在陈最给他解开捆绑时揍他,自己一定是疯了。
——
傲天:【哇!我查个资料回来好感度涨到12%了!】
傲天:【这样看来我查到的答案是对的。】
陈最:【你查什么了?】
傲天:【查在你不是陈默的情况下,厉景棠为什么会对你好感度提升?】
陈最:【为什么?】
傲天:【他可能是个潜在的M。】
陈最若有所思。
——
厉景棠足不出户的在家待了3天,才感觉自己的身体重新活过来,但是他的心已经死了。
他是喜欢男人。
可是他是1!
结果一次没1过就先当了0。
该死的陈最。
厉景棠的精神头算不上好,这几天那晚的事情反复在他脑海循环播放,折磨着他,再这样下去他要疯了。
正巧顾北辰联系了他。
他就穿上外套出了门,到了顾北辰的一处别墅。
他从别墅大门进去,经过走廊去到另一边的联动小别墅,推开门,等待他的不是灯火辉煌,而是无尽的黑暗。
要迈出的脚步停下。
厉景棠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上来。
第36章
面对眼前的黑暗,厉景棠想起的全是他失去自由,看不见光也无法说话的场景。
脚步下意识的后退,让他没有勇气走进这黑暗中。
他眯起眼,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人影正在逐渐向他走近,心慢慢被提起,垂在腿边的拳头紧握住。
随着越来越接近他看到了对方的脸。
陈最!
厉景棠想都没想挥起拳头就打了过去,虽然明知道打不过,但是他这个人天生不会认输。
出乎他预料的这一拳他居然打中了,对方甚至被他打的惨叫一声,只是这声音听着有些不大对劲。
厉景棠拧眉,高抬着的拳头还处在防御状态。
有人打开了灯,骤然的光亮驱走了黑暗,厉景棠适应了几秒钟就见好多人从房子各处走出来,大多他都认识或者有印象,是平时会在一起玩儿的人。
此刻他们神情微妙,复杂的看着自己。
“老子颧骨要被你打裂了。”
厉景棠向说话的人看去,瞳孔露出惊讶,站在他身前的不是陈最而是顾北辰。
顾北辰捂着被打青的脸,抬眼看着浑身透露出不对劲的厉景棠,虽然因为这一拳很生气,但是考虑到今天是对方的生日,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交到自己这个好兄弟,厉景棠他家真是烧高香。
他放下手,对询问着他情况的人说了句:“没事。”
又对还处在状况外的厉景棠道:“想给你个生日惊喜,你可真是让我惊喜。”
厉景棠:生日惊喜?
看到那些庆祝的装饰,他后知后觉的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最近经历的事情有些太多他都忘了这件事。
顾北辰一挥手,其他观望的人开始唱歌,放彩带。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厉景棠勉强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扯出笑容,应付着大家的祝福,他去到顾北辰身旁。
“抱歉。”
“你想要的那辆车给你了。”
好兄弟之间态度有了就不需要太矫情,他那辆超跑顾北辰惦记很久了,此刻听他这么一说,脸立即不疼了,手一伸:“钥匙。”
“没带,明天去我家里自己开走。”
“今晚我就去。”
厉景棠听到晚上这两个字就想到某个在他家里神出鬼没的家伙:“晚上别来我家。”
如果黑暗中陈最认错人……
顾北辰不知道他的好兄弟身上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他是有了相好,八卦的打听着。
厉景棠没有什么心情的敷衍着,一拨接着一拨的人过来向他敬酒祝他生日快乐,他心情烦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他对过生日这件事情并不太热衷,他的父母是家族联姻,没有任何感情,生下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作为非爱情结晶,生日不过是一个大型社交场合。
自从他接手公司以来,他的父母更是明摆着的开放式婚姻,天南海北的和自己的爱情,以及爱情的结晶一起生活。
哪怕是今天他也没收到两人中任何一个的生日祝福。
厉景棠接过酒杯,一口喝光。
起身对顾北辰说了句:“我先走了。”
顾北辰作为他的好兄弟知道他在意什么,这个坎看来是过不去的,他没有拦,只安排了司机送他。
厉景棠坐在后排,盯着车窗外出神。
手机响了下。
他看过去。
陈最:【生日快乐。】
他盯着这4个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萦绕,他怎么知道?
陈最:【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要过来吗?】
这是陷阱。
这是厉景棠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陈最能给他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陷阱甚至没有任何的装饰隐藏,直白的邀请他跳进去。
他如果跳进去,他就是傻子。
陈最:【在家等你,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厉景棠盯着这几条信息,搞什么?他难道以为自己真的会去。
有病。
厉景棠回了家,离开的佣人早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把别墅的灯全部点亮,他喝了太多酒有些头疼,洗漱过后就想睡了。
可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陈最的短信像是引诱鱼儿的诱饵,让他忍不住的会去想,对方到底准备了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生日……
扯过枕头抱进怀里,陈最果然是喜欢他吧。
又想起陈默给他讲的故事,陈最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所以他才这么对待自己吗?
他还祝自己生日快乐。
傲天:【好感度加 1%,13%了。】
傲天:【要是暴揍他一顿是不是就能直接到达70%?】
傲天还有点雀雀欲试,没见过M。
陈最正在自己下围棋,修长双指夹着白玉棋子,思索着下一子应该落在哪里,他认为厉景棠不是傲天所说的那种M。
棋子落下。
所谓输赢,其实是一场心理战。
他拿起黑子,厉景棠好感度涨的不高,一个两个的蹦,或许,这次是场长久战。
门铃声响起。
陈最将黑子落下,棋局已定,作为唯一的执棋人,他注定会是赢家。
厉景棠站在别墅外面,鬼使神差的反正就来了,他倒要看看陈最准备了什么。
很快,就见有人从别墅里出来,一看装扮他就瞧出来了,是陈默。
“你真的来了,大哥说你会来,我还不信呢。”陈默人未到声先到,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像是一只大型企鹅。
打开门。
厉景棠犹豫了下才走进去。
陈默:“我们先进去吧。”
厉景棠点了下头,跟在陈默身后向别墅走去,院子里的积雪收拾的很干净,还堆了一个傻乎乎的雪人,墙上挂着闪烁的小彩灯透露出温馨。
临进门前厉景棠有些紧张起来,陈最就在这栋房子里,这还是自酒店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按理说自己该弄死对方的,但看在那句生日快乐的份上,他可以把弄死他的事情往后拖一天。
厉景棠提着心走进了别墅,暖黄色的灯光在冬夜里十分温暖,别墅里有些空荡,他并没有看到其它人影。
陈默:“大哥说你不一定会想看到他,所以没在家。”
厉景棠:……
一点点失落从心底冒出,陈最没在家。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完全隐藏住,被“陈默”捕捉到,就见他低下了头:“只有我在,你不开心吗?”
在厉景棠眼里陈最是一个需要对抗的男人,陈默就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大男孩。
抬手轻轻拍了陈默脑袋下:“没有,只有你在,我才开心。”
虽然陈默戴着口罩,但是透过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厉景棠还是能够感受到陈默笑了,就还挺好哄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做了蛋糕。”陈最走去厨房,把精致漂亮的蛋糕拿出来放在了岛台上。
“做的有点不大好,你不要嫌弃。”陈最有些局促。
厉景棠的确惊喜:“这是你自己做的?”
陈最点头。
厉景棠收到过很多很多珍贵的生日礼物,但都没有眼前这一个亲手做的蛋糕更让他开心。
“是你哥告诉你的今天是我生日?”
厉景棠也不大清楚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问出了这句话。
陈最口罩下的嘴角挑起。
“嗯。”
“是大哥告诉我的。”
“这是大哥给你准备的礼物。”
陈最拿出一个包装漂亮盒子递给了厉景棠。
厉景棠没有立即就打开,毕竟陈最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他很怕里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厉景棠:“我们先吃蛋糕吧。”
“好。”陈最,“我先把蜡烛点上,再把灯关了,过生日要唱……”
“不用关灯!”
厉景棠急忙打断他。
陈最盯着他瞧,不大确定的问:“你怕黑吗?”
厉景棠原本是不怕黑的,应该说原本的厉景棠天不怕地不怕,他不想承认。
“没有,那就把灯关了吧。”
陈最犹豫了下,回到岛台旁,镜片后的眼睛笑着眯起来:“其实我怕黑,我们还是不要关灯了。”
他开始插蜡烛:“不关灯也可以看到蜡烛的。”
厉景棠明白对方这是在照顾自己,这哥俩的性格还真是迥异,弟弟这么温柔乖巧,哥哥那么……
这要是自己的弟弟,他一定狠狠宠他。
陈最抬起头,蜡烛已经点燃:“吹蜡烛,许愿吧。”
厉景棠配合的合上手,闭上眼睛开始许愿:我希望可以干一次陈最,干到他失禁!
厉景棠睁开眼吹灭了蜡烛,为自己这个愿望而开心,接过陈最递过来的刀开始切蛋糕:“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我下个星期过生日。”
“哦,那不快了,你有什么生日愿望没有?”
陈最沉默了一会儿,几次望向厉景棠,他偷偷摸摸的样子让厉景棠觉得好笑还有点可爱,有些好奇他的生日愿望是什么了。
厉景棠:“说说。”
陈最抠着手:“我希望你和大哥能没有误会,好好相处。”
厉景棠:……这人的大哥脑实在是太严重了。
“其实大哥很可怜的。”
厉景棠差点笑了,他有什么可怜的。
“大哥明明很想和你一起过生日却不敢……”
“而且前两天大哥回来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好几天,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听到大哥说着什么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陈最叹了口气。
厉景棠听着他的话:“他真这么说?”
陈最看向他:“你知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厉景棠嘴角一抽,一些不想记起的限制级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我不知道。”
陈最:“大哥发生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从来不和我说,其实我知道他过的并不好。”
厉景棠没注意到两人的话题为什么一直围绕着陈最,只是原本在他心里是个纯混蛋形象的家伙,好像多了几分可怜和弱势。
“他的心理疾病很严重吗?”
“大哥曾经自杀过……”
厉景棠:!
——
回去的路上厉景棠拿起手机又放下,反复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发了消息过去。
穿着奶白色高领毛衣,戴着黑框眼镜,还是陈默装扮的陈最看向手机
厉景棠:【你在哪?】
陈最扶了下镜框,嘴角向上牵扯了下,和他这身陈默的装扮完全不搭,像是套了一个假壳子般诡异恐怖。
【蛋糕好吃吗?】
【我在问你你在哪?】
【我被关起来了。】
厉景棠:?
他听不懂陈最在说什么。
陈最:【四周好黑,我出不去,厉景棠,你能来陪我吗?】
厉景棠莫名感觉毛骨悚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在哪?】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手机屏幕上不停收到陈最发来的内容一模一样的信息,让厉景棠几乎要晕字,手机叮叮叮响个不停,屏幕上的信息刷个不停。
厉景棠瞳孔逐渐涣散,在某一刻他失去了意识。
掉落的手机屏幕上还在不停的。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在刷屏之后终于安静,然后又跳出一条消息。
【你来陪我了。】
——
厉景棠猛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37章
厉景棠:又来?
陈最还真是玩儿不腻这个把戏,反正不用多久就会把自己放走吧。
他努力用这个想法驱散自己对黑暗的恐惧。
不过自己怎么会失去意识?
想来想去有问题的好像只能是那个蛋糕,但蛋糕是陈默亲手做的,他绝对不会有问题,他知道自己的生日是陈最说的,所以一定是陈最趁陈默不注意下的药。
阴险的家伙,连自己的弟弟都利用。
厉景棠做下总结。
他躺了好一会儿,直不楞腾的有点累就想翻个身,下意识的动了下,从平躺变成了侧卧。
3秒钟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往手上和脚上摸去。
靠!
没有被绑!
黑暗中厉景棠尴尬的红了耳朵,被绑习惯了,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SB。
他的行动完全自由,摸索着从床上下来,黑暗中他的双手向前伸去,小心翼翼的试探,光着的脚贴着地面时不时往前划一下。
屏幕后的陈最划了一根火柴,燃烧出的火焰映在他黑漆漆的眼中雀跃着。
将嘴里的烟点燃,拿着火柴的手随意一甩,房间里唯一的火光只剩下他手指间那点猩红。
傲天:暗中学习,它变成人后第一件事就要抽烟喝酒烫头!
傲天:【你会无聊吗?】
陈最:【什么?】
傲天:【没有朋友,根据资料,人类是需要朋友的存在。】
它还是比较担心它的宿主的,不想让他在孤单中变态,保障宿主的心理健康也是它身为统该做的。
陈最:【你就是我的朋友啊。】
傲天:!
他说自己是……是他的朋友……
陈最:【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战友,是我最信任的存在。】
傲天:【别说了。】
陈最:【怎么了?】
傲天:【呜呜呜X﹏X,我要哭了啦,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战友,最信任的存在!】
傲天:【为了纪念我们的友情,你等着我!】
陈最吞吐着烟雾,瞧着厉景棠打开衣柜结果磕到脑袋,正捂头跳脚,他没有骗傲天,傲天虽然不大靠谱,比如新手大礼包开出的东西,但除此之外它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只要它不主动给自己使绊子,在他心里对方就是一个好系统。
厉景棠摸到床边坐下,他认出来了,这是第一次关他的地方也就是陈最的家,那陈默也在这儿!
这他就更不怕了。
摸到门口那里象征性地敲了敲:“陈最!”
果然没人搭理他。
不过没关系,等陈最不在家里时陈默就会来救他了。
厉景棠回到床上安然地躺下了,一条腿撑起,另一条腿舒适的往上一搭,就是没有手机可以玩儿,还有就是这里太黑了让他不大舒服。
陈最瞧着悠哉的人,心态真不错。
他失笑出声。
傲天:【天空一声巨响,傲天闪亮登场~】
陈最:【鼓掌。】
陈最看傲天其实感觉会有点像自己的小狼阿野,性格活泼,没什么心眼,阿野如果能说话可能就是这样。
所以他格外愿意给傲天捧场。
傲天:【我刚去买了一个礼物,来纪念我们战友般的友情!】
傲天:【送你了~】
陈最:【什么?】
傲天:【给你加长了2公分,不用谢~】
陈最无声挑眉,虽然他觉得自己足够,没什么必要再加长,但锦上添花也是好的。
【还是要谢谢的,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有什么办法能送你礼物吗?】
傲天:【你能完成任务获得积分,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嘤嘤嘤,为了这2公分它可是又花了190积分,原本是要200积分的,但是赶上打折,上个任务赚得积分就剩下10了,得省着点花了。
陈最:【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厉景棠睡了一觉醒来肚子有些饿,他又去敲了敲门:“陈最?”
他没有喊陈默,怕陈最在家给陈默带来麻烦。
没人搭理他。
他郁闷的回去坐下,睡醒后他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精神十足的野兽,待不住了,不停的来回转悠,但就这么屁大的地方,偶尔不注意还会磕到绊到,脾气不好的人逐渐暴躁。
除此之外,厉景棠总觉得黑暗中有人在看着他,让他心里发毛,这种感觉随着他清醒的时间越长变的越明显。
他快要坐不住了。
陈最瞧着抓耳挠腮的人,按下开关。
厉景棠忽然停住不动了,探着头,他听见了水滴声,他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声音从哪来的,总之这个声音以同一个频率一直滴答,滴答……
他又开始暴躁砸门,长时间在黑暗中让他受不了了,锤的手都阵阵的疼。
“操!”
厉景棠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这一阵砸门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让他更饿更渴。
为什么陈默还不来救他?是陈最还没离开?还是陈默也放弃他了?
厉景棠开始不受控的胡思乱想,不自觉在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耳朵再次注意到那滴答的水声,心里开始不自觉的默数……
“1,2,3……”
“57,58,59……”
“301,302,303……”
厉景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念出了声,数字好像没有尽头,就像他也会一直在黑暗中一样。
他熬到双眼通红,眼睛都直了。
他已经数到2364这个数字很久了,可是却卡住了,他好像忘记了接下来的数字是多少。
在他重复了第5遍2364这个数字时。
陈最再次按下开关。
厉景棠猛地抬头,水声没有了,水声就像是他心里的甘泉,虽然他看不到摸不着可却在这黑暗中滋润着他的心,成为他唯一的陪伴。
可现在水声没有了!
厉景棠心慌,着急的站起,有些僵硬的身体不大好用的打着晃。
“声音呢?”
“声音怎么没有了!”
如果连这点声音都没有,他就要在绝对的黑暗和安静之中了。
厉景棠受不了!
他疯狂的去敲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突然被打开,厉景棠顾不得,一把推开开门的人跑了出去。
重新见到光亮让他腿一软,摔倒在地,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陈默”被他推倒在门口,爬起来,担忧地跑过去。
“对不起,大哥他才离开。”
他蹲在厉景棠身旁,刚要伸手去碰厉景棠,厉景棠忽然一把抱住了他,抱得死紧,陈最的手僵在半空,一动不动,有点呆呆的老实可爱。
厉景棠感受着陈最活人的气息和温度,这才感觉自己慢慢活了过来。
傲天:【好感度22!哇!暴涨!】
陈最维持着他陈默的样子,刺激的越狠好感度就会涨的越多。
僵着的手缓慢放下,在厉景棠身上轻拍:“没事了,没事了。”
傲天:【好感度23,24,25……】
在陈最持续的安慰中,厉景棠对他的好感度又涨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厉景棠才抬起头,看向沉默,习惯性的要面子告诉他应该放手了,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做不到。
他抱着的不是陈默,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然陈最回来又会打你的。”
陈最摇了下头:“我不能出去,只有大哥能出去。”
厉景棠听不懂:“你不能出去?他限制你的自由吗?”
“不是限制。”
“是我和大哥说好的。”
陈最的话愈发让厉景棠迷惑,他盯着认真的陈默,原本他以为只有陈最脑袋不正常,可接受这一切的陈默好像也……
陈默是被陈最洗脑了吧?
“你为什么不能出去?你当然可以出去了,我这就带你走。”
他站起来,抓着陈最手臂就要带人离开。
陈最挣扎,但是他力气比不过对方,被厉景棠带出了别墅去到院子,外面是黑沉沉的夜空,厉景棠鞋子都没穿,不过他现在情绪激荡也就没注意到冷。
到了院门口,陈最紧紧抓住院门:“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厉景棠有些怒了,提高了音量。
陈最被他吼得怔住,呆呆的看他。
厉景棠见他这样又后悔了,他放软了语气:“我不是要吼你,我只是不明白,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能出门?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在这个房子里?”
陈最捂着口罩:“出了门我会死的。”
他神神叨叨:“违背规则的人会被杀掉。”
厉景棠听不下去了,他今天非得把陈默带走,不能等陈最回来再打他一顿,两人就在门口拉扯起来,厉景棠原本以为拿捏陈默很容易,但对方铁了心不想出门,他脚下一滑就被推开,对方趁机转身就跑了回去,快的和兔子似的。
“陈默!”
厉景棠喊着追上却还是没来得及,他被关在了别墅外面。
“陈默!开门!”
“你出来!”
他拍着门,没有人给他开门。
厉景棠真是要被气死,一转头看见了放在院子里的自行车。
火蹭一下直顶脑门。
——
雪簌簌落下。
陈最煮了杯茶,小火炉上烤着些柿子瓜果,好不惬意。
外面的自行车少了链条。
院门口的门柱旁蹲着一个人,厉景棠在守株待兔,等陈最回来他就抡着链条抽他一顿。
他想着,吸了下鼻子。
好冷。
2个小时后厉景棠受不了的放弃了,他快要被冻成冰雕了,感觉自己这个做法很SB,这也不是唯一保护陈默的可能。
他看了看别墅,试图把链条安上,没成功。
厉景棠傻眼了。
好吧,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只擅长拆东西。
冬夜长街。
男人赤着脚踽踽独行,看着好不可怜,他就算要打车,也要先离开别墅区去到能打车的地方。
厉总这辈子没遭过这种罪,他敲过门让陈默把鞋子先给他的,可是陈默好像被他吓到了,并没有开门。
厉景棠一步步艰难地走着,一辆车从他身后开了过去。
感觉脚要冻掉了,厉景棠好不容易从半山腰的别墅区下来,没想到让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袁满在抱陈最!
男人眼睛瞪得溜圆,戾气横生,一时间连疼都顾不上了。
他瞧着陈最没有拒绝袁满。
袁满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家的大恩人,一时激动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道歉,生怕冒犯了大恩人。
陈最余光瞥到后面的人,开始温柔的笑着和袁满说话:“没关系,没想到还会再见面。”
袁满仰望着男人,作势就要给陈最下跪,陈最抓住袁满的手臂阻止了他这一行为。
而这些看在厉景棠眼中,全部被归类为:亲密的身体接触。
冷风呼啸不如厉景棠的神色冷。
他们俩居然背着自己搞到了一起去!该死!都该死!尤其是袁满这个家伙,他一个有孩子有家室的人!
陈最:“别这样。”
袁满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他拿出那张银行卡:“谢谢您,一共花费了434563元,剩下的钱我没有动,这些钱我会还给您的,我会每个月刨除生活费和苗苗的药费,把赚到的钱都打到这张卡上,利息我也会算上还给您的。”
男人十分真挚,即使陈最没有要求过。
厉景棠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感觉两人气氛还不错,居然说了这么久的话。
陈最也不是个东西,他不是喜欢自己……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是我买你离开厉景棠的钱,你不需要还我。”
“我本来也没和他在一起,您不需要买这个花冤枉钱。”
男人真是实诚。
怪不得原著中被厉景棠吃得死死的。
袁满这些天也思考了下他的大恩人和那个没品男人之间的关系,不愿承认的他的大恩人好像看上那个家伙了,不然不至于花500完万买自己离开。
他觉得那个家伙是万万配不上他的大恩人的。
不想让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他不会拐弯抹角说话:“恩人,他配不上您。”
陈最神色稍冷:“你越界了。”
袁满立即惶恐道歉。
陈最估计着再不结束,那只偷看的老鼠就要冻死了:“你的孩子后续用药花费不少,这个钱你不用还我,如果他再纠缠你,我只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和他搅和在一起。”
袁满:爱情果然使人盲目,连他看上去这么精明的大恩人都不能幸免。
“您放心。”
“我袁满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和对方产生半点关系。”
厉景棠咬着牙,没完了是吧,有什么好聊的!
陈最:“嗯,很晚了,你也回去吧。”
袁满临走前:“恩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是要我这条命,你吱声就行!”
他的苗苗命是恩人给的,那他的命就是恩人的。
陈最笑了下。
他不需要袁满的命,袁满转身走了。
陈最坐上车,刚要关上车门,一只手突然出现抓住了车门。
他转眼,厉景棠出现满脸戾气的瞪着他,身上还落着雪花,像是跑出来的冻死男鬼。
陈最:他没去追袁满。
两人对视了会儿,陈最的视线下移落到厉景棠冻红沾雪的脚上。
他伸手一拽,把人拽到了车里,自己身上。
车门关上隔绝了冷风,车里的暖风也吹了起来。
厉景棠狠狠掐着陈最的脖颈:“想不到吧,我又出来了!”
他恨不得掐死陈最!
陈最伸长手臂去够副驾驶的抽屉,任由厉景棠掐着他,几乎捏碎自己的喉结,拿出柔软的小毯子向厉景棠的脚包去。
厉景棠掐着他的手松了些力气。
陈最:“下次穿上鞋再跑,会冻坏的。”
明明他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傲天:【好感度26%!这也能加!】
厉景棠板着脸,想要一脚把毛毯踢飞,他才不接受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的好意,脚腕被一把抓住。
陈最:“你身上好冷。”
手从裤腿摸到了小腿。
厉景棠脸色微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些他想要遗忘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中,他对陈最干燥手掌的温度再了解不过。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影响,掐着陈最的手再次加重力气。
“凭你对我做的事,你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赔罪!”
他坐在陈最腿上如此说到。
陈最抓住座椅旁边的把手一扳,座椅带着他和厉景棠向后倒去。
晃动间,两人差点亲上。
椅子倒下后厉景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的防线也好像跟着一起倒下了。
或许是两人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又或许是他被冻傻了。
陈最的这张脸是真的好看,就是胸肌不够袁满的那么夸张。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厉声厉气:“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和陈默无关,你不许打他!”
陈最抬手,掸掉厉景棠头发丝上融化了的雪花:“你很在意他?”
明明看似不经意,但厉景棠就是没来由打了个冷颤,陈最抱住了他。
“心疼他吗?”他继续询问。
“你是不是人!他是你弟弟!”厉景棠实在冷透了,以至于没有推开陈最的怀抱,男人的体温很高,透过衣服温暖着他。
“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在意?”陈最反问。
“他是帮助我的人!”
厉景棠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撒娇,脑袋有些昏沉,他在外面蹲守了那么久,又赤着脚走了这么久,体温不断升高,再结实的身体也造病了。
他撑不住脑袋,偏头靠在陈最的胸口上。
“操,我好难受啊……”
“宝贝。”
“你发烧了。”
“你才发骚了!”
“我早晚干你……”
“你给我等着……”
第38章
人已经烧到开始说胡话了,对此陈最只想说他志向远大。
——
陈最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从车上下来,大衣裹在了烧得稀里糊涂的家伙身上,他抱着厉景棠经过院子走进别墅直接上了二楼。
把人放下来塞进被子里。
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的厉景棠立刻抓住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毛毛虫,即便如此还是冷到发着抖,是从骨头缝里往外钻冷气,让人打寒颤。
陈最从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biu了厉景棠一下:392°
的确是很高的温度了。
刚把体温计放下门铃声响起,他回来的路上买的药到了,跑腿小哥把药袋子交给他就着急忙慌的去跑下一单,落着雪的冬夜为了生活的确是很不容易。
陈最评价时给了对方500块的打赏,反正这个世界的钱他既花不完也带不走。
重新回到楼上,厉景棠身上的被子已经散开,整个人躺的四仰八叉没个形象,脸烧的红扑扑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开始嘀咕着:“热,好热……”
伸手去扯身上的衣服,但是意识模糊不得章法,半天也没能把衣服脱下来。
陈最伸出了援助之手。
小麦般的肤色烧得有些红,看上去还真担得上秀色可餐这四个字。
陈最先去洗了手,然后拆开他买的药,发烧最重要的是退烧,退烧最快的自然是内置退烧药。
瞧着手里的栓剂,陈最淡定的坐到厉景棠身旁,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热气,得赶紧退烧了,毕竟人本来就不太聪明再烧傻了。
对傻子下手可是违背人伦道德的。
厉景棠还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呼呼吐着热气,一双手摸来摸去想找到什么凉快的东西给自己降降温,他被陈最轻而易举的就翻了过来,侧着身体靠在陈最身上,手摸到陈最质感丝滑的衬衫,算是他现在能碰到的最凉快的东西,很主动的就抱住了陈最,像是一只贴上来的大型犬。
陈最的心思只在上药上,一手掰开。
*还是初见的模样,小小的很漂亮。
另一只手把栓剂一点点向里推去。
陈最无声挑眉,这可比上一次热上许多,感觉手里的栓剂瞬间就会被融化连带着自己的手指,如果把1放进去,大概会比上次感受更佳。
陈最只是想了下,把栓剂推到最里面后手就离开了。
接着把厉景棠推开,他还给他准备了口服的退烧药,双管齐下,又去卫生间洗了遍手,拿着冲剂离开了房间去楼下取热水。
房间里只剩下厉景棠,异样的感觉让迷迷糊糊的人手不自觉地摸了过去,一些身体记忆被唤醒,清醒的时候绝不承认的在烧到糊涂下展露了出来,这些天虽然厉景棠本人一直在排斥回忆想起那件事,但是身体却始终记着,甚至可以说是念念不忘。
厉景棠的手指深陷。
虽然不得章法但是有本能在。
端着冲好的药回来的陈最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在门口停住脚步,看来某人真的不止是发烧还发骚了。
他走上前,瞧着自娱自乐的厉景棠,对自己下手倒是挺狠的,三根手指。
即使他把厉景棠扶起来喝药,对方也没停下来,陈最把杯口对准厉景棠的嘴,带着淡淡甜味的药水就灌到了厉景棠嘴里被他吞咽下去,可能是觉得好喝,喝完药的家伙伸出舌,意犹未尽地舔了圈杯子就缠上了陈最的手指。
像是一个贪吃的小朋友。
陈最拿开杯子放到一边,任由烧糊涂的家伙把他的手指当成食物,让他可以靠在自己怀里继续吃,眼珠转动再看向厉景棠的手,他还真是会伺候自己,手还在转圈,有水从手指流到他的手背上,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这个画面不记录下来会是一大遗憾。
陈最拿出手机。
面对如此场景陈最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感觉是有一些的,但他不是那种随时随地精虫上脑的人,哪怕他才开荤不久,酒店那晚一是为了完成任务,二是为了打击掉这位高高在上的霸总的自尊心,至于其它的倒是其次,虽然那晚体验确实很不错,但也不至于让他沉迷其中。
这可能就是他和原著中厉景棠的不同,原著中厉景棠就是在和袁满睡了一次后,深深爱上了对方的身体带给他的感受,所以开启了霸总强制爱模式。
从设定上来看,厉景棠就是比较容易沉醉其中的。
现在看来他在和自己睡过一次后,已经完全开发了对另一方面的需求。
烧到做蠢事的人开口说了一句更蠢的话:“陈最……你……你变细了……”
陈最无语的哼笑了声,细的是你的三根手指。
“好冷……”
厉景棠又开始冷了起来,也不玩儿了直往陈最的怀里钻,陈最扯过被子把人重新盖上,对方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冻得哆哆嗦嗦。
前半夜厉景棠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折腾,直到后办夜体温才降到37°,安稳下来,窝在陈最怀里沉沉睡着。
陈最抱着他打了个哈欠,他也一直没捞到睡觉。
最后又给厉景棠喂了口水,他才抱着这个小暖炉睡觉了。
——
厉景棠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结实的胸膛。
胸肌!
瞧着就好吃的胸肌!
一睁眼就看到这样的美景,真是让厉景棠……厉景棠视线向上,看到了胸肌的主人,顿时好心情没了一大半。
啧。
是陈最。
不过他俩怎么睡一块了?
厉景棠回忆起来,自己在陈默的帮助下逃了出去,然后遇见了陈最和袁满搂搂抱抱,之后他找上陈最,然后他好像发烧了……
厉景棠盯着陈最的睡脸,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出油,黑而密实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侧躺着也没有多余的脸颊肉被压扁,头稍稍向下歪着,看上去比清醒的时候乖巧百倍。
一张完美的睡脸。
这也让厉景棠生气。
紧接着他眼珠一转,现在陈最是睡着的,这是自己的机会啊。
厉景棠是个行动派,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而陈最只穿了条睡裤。
靠!
为什么自己没穿衣服?
厉景棠有点慌的检查了下自己,而且他下意识检查的地方是*。
感觉上好像没被……
毕竟有过上一次的经验。
厉景棠松了一口气,目光不善的盯着陈最,随后一扯嘴角。
他就这样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了几条领带,把陈最的手绑在身后。
傲天:【还不醒?】
陈最:【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他要干嘛。】
傲天:【嘿嘿,我还挺期待的。】
一人一统开始看戏,厉景棠顺利把陈最的手绑好后松了一口气,这样就算陈最醒来战斗力也会大幅度消减,自己应该能打得过了。
陈最绑在身后的手抓住打结的地方,悄悄动作起来。
他可是雇佣兵。
想要绑住他,那的确需要不小的本事。
厉景棠把侧着的陈最推倒,噙着得意的笑,刚要把巴掌左右往陈最脸上拍,陈最先一步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珠看向他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莫名心虚。
把手收了回来,从床头柜上陈最的烟盒里拿出根烟,玫瑰花的香气让人精神舒缓,现在是他为刀俎,陈最为鱼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厉景棠愉悦的神情根本无法收敛。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陈最面对现下的状况没有一点惊慌,没有一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哼了声,等一会儿就有他害怕的时候了。
陈最瞧着吞云吐雾的人:“你还在生病最好不要抽烟。”
厉景棠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心自己,心情微妙:“少在这儿假好心,我能生病还不是因为你!”
把手里的烟丢进烟灰缸:“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真当他这么好哄。
他走上前,粗暴地捏住陈最的下巴让他被迫仰着头:“今天我们慢慢把账算清楚。”
陈最眼珠上下,打量了下还没把衣服穿上的家伙。
大概已经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
他勾起唇角,撑着的那条腿缓缓向一边倒去,倒是大方。
“宝贝。”
“找得到地方吗?”
“呵——”
他轻笑一声。
这个挑衅的态度气得厉景棠咬牙切齿,但表现出来生气就是输了,所以他也逼着自己扯出笑,捏着陈最下巴的手加重力气。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厉景棠说完猛地一甩手,陈最的脑袋就偏到了一旁,他又抵着腮哼笑着把脑袋转了回来。
小儿科。
被绑着的,赤着上身的男人野性十足。
厉景棠不打算跟他打嘴仗了,直接动手,两下让自己进入战斗状态,上去,靠近,伸手去抓陈最。
目的就要达成的兴奋让男人变成双目放光的野兽。
充满希望和期待伸过去的手却突然被一把抓住。
厉景棠:!
几乎没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扑倒。
他震惊的看着恢复了自由的陈最,不明白他怎么就解开了被绑着的手,但现在很显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陈最掐着他的脖颈把人按住,另一只手把领带向厉景棠的嘴缠去。
“宝贝,等下安静点,弟弟在隔壁会听见的。”
陈最笑。
笑的厉景棠毛骨悚然。
嘴巴被缠住,只能发出一点呜呜的声音,手也被按住,只剩下能乱蹬的脚但没有什么作用。
“呜呜呜……”(你TM放开我!)
厉景棠急得冒出了汗。
陈最噙着笑拍了拍他的脸:“没必要感到愤怒,你刚刚不就是想强制对我做这件事。”
他语气低沉撩人:“风水轮流转啊~宝贝。”
他没再多说什么,即使他不热衷这件事情,但是他喜欢惩罚不听话的大型犬。
昨晚喂了药,厉景棠本人又玩儿了一会儿,所以对于陈最来说一切顺利。
厉景棠不挣扎了。
他又被陈最……
该死的!
“呜呜……”(我弄死你!)
陈最瞧着因为愤怒变红的人,虽然退烧了但比起上次还是要热上一些。
陈最没再说话。
只一双眼睛盯着厉景棠,越来越凶狠,男人宽阔的肩膀散发出雄性的力气。
——
——
厉景棠忽然疑惑皱眉。
不对啊。
这个东西怎么好像和上次的不大一样。
更长了!
这玩意这个年纪了还能生长吗?
这对他真得是十分不友好,简直要了命,陈最突然扯掉厉景棠嘴上的领带。
厉景棠毫无防备,叫声一下就响彻房间,慢了半拍才想起陈默还在隔壁,连忙把嘴闭上。
他恨恨盯着陈最,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
陈最还有一个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他TM的每次都不戴……
而且每次都是内……
厉景棠感觉自己好像又有点烧起来了,脑袋阵阵发晕,但意识绝对比上一次清醒,这种被浇的感觉真是太操蛋了!
“我要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他没有威胁力的骂着,陈最把他翻了过去,挥手就给了他囤一巴掌。
扇的那叫一个响,扇出厉景棠一声叫唤,也顾不得陈默在不在了,陈最居然又揍他!
“陈最!”
回应他的是第二个巴掌。
——
——
几分钟后脑海里响起傲天的声音:“哇,好感度27%了,又涨了!好家伙,他果然被揍爽了!”
傲天:【我没看哦,我只是在听。】
陈最瞧着骂他骂到嗓子都哑了的人。
只是体温好像又高了,和他想象的一样,真得能烫化般,不过对方作为一个病号确实该好好照料。
厉景棠头疼的厉害,头疼到他已经顾不得陈最在做什么了,撑不住,趴了下去。
——
陈最把烧到昏过去的厉景棠抱去卫生间,清洗干净重新上药,喂药。
他叼着根烟。
瞧着睡着后变得乖巧的人,厉景棠就像是带刺的艳丽的玫瑰,是在他的喜好上的,比起柔弱的小白花他的确更偏好这一口。
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是很男性化,体力也好,如果不是生病能陪他整整一晚,还有精神骂他。
比那些两三下就昏过去躺尸的带劲多了。
他吐出烟雾。
离开了房间。
——
厉景棠再次睁眼已经是黑天了,不过这次不是乌漆嘛黑一点光亮都没有,让他一紧的心脏放松下来。
很累。
累到他翻身都不想动。
可是好渴,渴到嗓子都在冒烟。
最终还是蔫头耷脑地爬了起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陈最那个混账,一想起来头又开始晕。
他离开了房间,在楼下撞见穿着奶白色脑子的陈默让他尬住了,记忆中他后半程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也许是做贼心虚,他总觉得陈默对自己也不像之前自然。
两人眼瞪眼的沉默了半天。
厉景棠抿了下发干的嘴唇:“有水吗?”
陈最点头,去给他接了杯水,递给他时害羞的都不好意思抬眼看他,搞得厉景棠也觉得别别扭扭的,只能在心里不停的骂陈最。
接过水,喝了个痛快。
陈最:“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的确肚子饿,他放下水杯,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你还会做饭,那我得尝尝。”
两人去到餐厅,桌上放着三菜一汤,瞧着清淡又营养,尤其是那排骨汤瞧着就好喝。
“不错啊。”
厉景棠没想到陈默还有这一口,他刚坐到椅子上又站了起来。
屁股被揍得好疼。
陈最:“你怎么了?”
厉景棠在这个他觉得像弟弟的人面前臊得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硬着头皮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
“没事啊。”
陈最就没在问。
厉景棠一边吃一边夸,倒不是夸张,是这菜味道的确不错。
“你这手艺,都能去开饭店了。”
傲天:【当然能了,在饭店买回来的呢,嘿嘿嘿~】
打包盒安静的被丢在垃圾桶里。
陈最看着他吃饭:“你在和大哥谈恋爱吗?”
“咳咳……”这个问题差点没让喝汤的厉景棠呛死。
“谁和他谈恋爱!我就是和狗谈都不和他谈!”
厉景棠嗓门提高。
陈最瞧着他,脑袋里傲天在疯狂大笑。
“那你们昨天……”
厉景棠要怎么说他昨天想强陈最没成反被强,这话说出去真是纯活该。
“昨天啊……”
他眼珠一沉,对啊,陈默是在隔壁又不是在现场。
“昨天是你哥发骚,非让我弄他!”厉景棠洋洋得意,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不过我们绝对不是谈恋爱,我是看他太可怜,施舍给他。”
“不过你哥太不行了,没劲。”厉景棠越说越来劲,“一点意思都没有,没什么好玩儿,玩一次我就腻了。”
太嚣张。
陈最面露疑惑:“这样吗?可为什么我昨天一直听到的是你的叫声?”
厉景棠:……
今天弟弟也不是很得他心。
“我那是个人风格,你小孩子懂什么,吃饭。”
忘记了,陈默不吃饭,他那个口罩是绝对不会摘下去的。
厉景棠闷头自己吃饭。
吃饱喝足,陈最把药拿了过来:“大哥交代了,这是你要吃的药。”
厉景棠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身体好了才有力气和陈最斗下去,他拿过装药的塑料袋翻了起来,疑惑的拿起栓剂的盒子,瞳孔无声放大,这个药明显用过了……
该死的陈最!
他绝对是故意的,不然他没听说过哪个成年人用这种退烧药的!
“大哥说这个应该用不上了。”陈最把他手里的栓剂拿走,放回了袋子里。
厉景棠的面子彻底维持不住:“我走了。”
陈最一把抓住他,无奈的笑了下:“小朋友脾气,先把药吃了再回家也不迟。”
厉景棠被一个他认为弟弟般的人当小朋友哄,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点受用。
他这个人你对他硬他就硬,你对他软他就软。
傲天:【好感度29,指日可待了。】
被陈最扯了回去,乖乖地吃了药,不过陈最居然就这么跑了,还真是拔1无情。
“你哥他……”厉景棠话到嘴边犹豫了下,“他带过,咳咳……其他的什么人回来过吗?”
陈最口罩下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没有,你是大哥唯一带回来的人。”
傲天:【好感度30%!】
厉景棠哼了一声,算他陈最还是个人,他瞧着陈默,估计他大概是因为脸上的疤痕所以才不愿意出门。
烧烫伤,这方面他可以找关系看看能不能给他医治医治。
陈最盯着他:“你呢?你只和大哥做过这种事吗?”
厉景棠叼出根烟:“当然不是了,我可是万花丛中过~”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处男之身终结到了陈最身上!
陈最盯着他:“可我大哥是第一次。”
厉景棠:!
——
回到自己家里的厉景棠还在想着陈默的话。
陈最他……?
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手机响了下,他拿起来是陈最发了视频过来。
他有些好奇的点开。
“嗯……”
瞳孔瞬间放大一圈,用最快的速度按下了视频的暂停键。
过了一会儿又不敢相信的向视频看去,画面中他靠在陈最的怀里,居然自己在玩儿着……
他不承认!
不承认那个人居然是自己!
陈最:【还发烧吗?】
厉景棠觉得他在问的是:【还发骚吗?】
他皱着眉头反复看这段视频,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那是自己。
他怎么会?
这一定是合成视频,对!ai!
他恶狠狠的把视频删除,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一晚他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着。
房间里的夜灯还亮着。
他梦到自己又被陈最给……愣是把他给气的醒了过来。
一睁眼他就看到了陈默。
厉景棠盯着他身上的奶白色毛衣愣住,自己不是回家了,怎么还在这儿?
陈最把手里的水递给了他:“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茫然的接过水杯,这个对话他听过。
他莫名其妙的跟在陈默身后去到餐厅,瞧着桌上的三菜一汤,排骨汤冒着热气。
他坐下,被揍过的地方很疼。
下意识的站起来,然后他就想到陈默应该问他你怎么了?
他向陈默看去。
陈默:“你怎么了?”
厉景棠:!
厉景棠的脑袋十分混乱,是他的记忆错乱?还是他拥有了看见未来的能力?为什么?这明明是已经发生过一遍的事情。
陈默:“你在和大哥谈恋爱吗?”
厉景棠坐不住了,他盯着陈默:“我……你……”
他语无伦次,拿出手机点开垃圾箱,里面并没有陈最后来给他发过的视频。
怎么会这样?
厉景棠心不在焉的回了家,没多久手机响起。
陈最发了视频过来。
厉景棠紧张的吞咽了下,点开,视频中他靠在陈最的怀里,玩儿着……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去洗漱,躺下。
睁开眼,又看到了陈默穿着那件奶白色的毛衣端着水杯过来:“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第39章
厉景棠呆呆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惊恐,又来了,又来了,这是什么鬼打墙?
他重重掐了手臂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
疼。
应该是真实发生的。
见他不动,陈最又问了句:“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看向他,只觉得让他信赖的人此刻阴森恐怖。
“我……不饿。”
他想试试换一种说法,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发展。
就见陈默一直盯着他,盯的他毛骨悚然,大概2分钟后。
陈最:“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腾地站起,他不明白陈默究竟是怎么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胆子大,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去到陈最身旁,试探着伸出手去触碰。
“陈默?”
他的手碰到了实实在在的身体。
陈最转身去到了餐厅,在餐桌旁坐下,像是在等待他过去吃饭一样,厉景棠犹豫了下拿出手机给陈最打电话,他想确定这个时候的陈最在干嘛?是不是他搞的鬼?
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厉景棠又给顾北辰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他顺着通讯录一个个打过去,没有一个是打通的。
气急败坏的放下手机。
陈最:“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听到这句话就浑身难受,难道他必须继续下去才行?他想着向餐椅上的陈默看去。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一股寒气从他脚底板直升天灵盖。
对方一直在看着他!
他转身就向门口走去,让他没想到的是门居然能打开。
心中一喜,他跑回去一把抓住陈最手臂:“走!”
他并不打算放弃陈默。
陈最被他带着去到门口突然发作:“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厉景棠现在没时间没心情去哄他,他们必须脱离开这个状况:“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抓着陈最的手臂青筋绷紧用足了力气,陈最却是死死扒着门框就是不肯和他走,厉景棠又气又急,两只手一起拦腰抱住陈最,抗也要把人扛出去。
“我不能出去!”
“违背规则的人会死的!”
“只有大哥能出去,只有大哥能出去!”
陈最喊着。
傲天:学习演技中。
面对几乎要崩溃发疯的陈默,厉景棠不得已只能暂时松开他,对方一下子跑回房间,跑到餐桌底下藏了起来。
他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就见陈默抱着头嘀咕着:“我不要消失,我不要消失,我没有出去,没有违背规则,我可以拥有这具身体,我可以……”
厉景棠皱眉,他蹲下身:“陈默,你在说什么?”
陈最把头往另一边转了转,一副不想面对他的样子。
“我很乖,我很听话,我不要消失,他是你的,对,他是你的,他是大哥的,我不会跟他走的……”
“我没有想要他!”
“不!我想要他!
“不不,我没有,他是大哥的,是大哥的……”
厉景棠忽然意识到陈默的脑袋可能有些问题。
想起对方一次次帮助自己,虽然现在他自己也情况紧急,但还是耐下心:“没事了,没事了,我不带你出去了,你先出来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哄了好半天,陈最才把头转过来不大相信的看着他:“真的?”
厉景棠点头,向他伸出手:“真的,出来吧。”
陈最犹犹豫豫的搭上他的手从桌子底下出来了,刚站起身就说道:“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
厉景棠深吸一口气,最后豁出去再循环一次,他怕拒绝会让陈默的精神再度崩溃。
吃饭时。
“你在和大哥谈恋爱吗?”
“……没有。”
……
吃过晚饭厉景棠离开了,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家,而是去到热闹的酒吧开了一个包间,叫了一屋子陪酒的人,他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循环回去,而且外面还有保镖。
厉景棠没有喝酒,让其他人随便玩儿,不要打扰他。
他总是会想起陈默的那些话,那些话太奇怪了,什么规则,消失,他摆弄着手机又给顾北辰打了个电话。
这次电话顺利打通。
厉景棠提了一口气:“我刚刚一直给你打电话你有收到吗?”
对面很热闹,顾北辰说话要用喊的:“没有啊,怎么了?”
厉景棠的心一沉,他也不知道这事要怎么说,说了对方估计也不会信。
“我记得你表哥好像精神有问题,你把他的医生推给我。”
“怎么了?你也不正常了?”
“没有,认识一人。”
“行,不过提醒你一句,离精神病远点儿。”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顾北辰就发过来一个电话号。
厉景棠去到包间的卫生间,吵闹的声音小了不少,他打了电话过去。
——
天快亮时包间里的人几乎睡成一片,门外保镖拦住了一个想要进去的人。
对方指了下胸口的工作牌:“我是这儿的经理,要关门了我得和你们老板说一声,还要看看员工的状况。”
保镖这才把手放下。
经理走进去后保镖就听经理小声的:“醒醒,都醒醒。”
没一会儿,包间里的人东倒西歪的出来,还有几个没叫醒是被扶着的。
经理也扶了一个,出来后对保镖说:“你们老板睡着了,我们一个小时后关门,他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保镖向包间里看了眼,老板躺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
他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经理跟着这一大帮人下了楼然后分道扬镳,带着他扶着的那个人离开酒吧去到停车场,把人丢进副驾驶。
头上的假发掉下,露出厉景棠的脸。
陈最摘下工作牌:【谢谢你的视觉混淆,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真厉害。】
傲天:【小意思啦~】
其实你上一个世界也见识过,不过你暂时不记得了,有时候傲天也会有些遗憾陈最不记得上个世界的事情。
陈最在这里蹲守了一晚,厉景棠虽然没喝酒但是这一晚他喝了水,水里被他找了机会加了一点佐料。
现在厉景棠睡得人事不省。
他开车回到别墅,把厉景棠从车上扛下来放到沙发上,然后他把一样的外卖摆盘装好,最后换上那件奶白色毛衣。
傲天觉得挺有趣的,看似很唬人的无限轮回,实际上是陈最吭哧吭哧亲手操作,演绎。
准备好一切的陈最等待着夜晚的到来,等待着厉景棠转醒,对方现在已经快要适应一次次在黑暗中醒来,失去行动自由。
所以他要加码,换另一种刺激。
从而带给他更大的绝望,然后带他脱离绝望,获得好感度。
夜幕四合
厉景棠幽幽转醒,看到陈默的那一刻他瞬间清醒。
又回来了。
酒吧那么多人他居然都没能躲过,他要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
“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恶心反胃,他盯着陈默想起自己和那位医生聊的内容。
“十分抱歉,您提供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如果想要判定为是哪种精神疾病,还需要您带对方过来做一次全方位的检查。”
“不然,我不能下结论。”
可是陈默压根不离开这个房子,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解决一直轮回这件事情。
厉景棠起身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头朝下的倒了下去。
已经快要到餐厅旁的陈默就听到一声巨响,回过头看见倒在地上的厉景棠,眼里闪过担忧,大步跑了回去。
厉景棠磕的脑袋嗡嗡响,像是拉起了警报。
他知道自己被陈默扶了起来,抱回到了沙发上,可脑袋里拉着长线的声音还是吵到要死。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句:【系统已链接。】
警报声消失。
厉景棠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
脑海里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机械音:【宿主你好,我是来自穿书局的系统,我们检测到你所在的小世界已经被暗穿书局的人渗透,造成剧情线偏离,我的到来就是帮助你回归剧情线。】
厉景棠:“什么?”
他还不适应和脑袋里的东西对话,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陈最没大听清:“你说什么?”
他想可能是最近给厉景棠用的药有些多,看来这一次就要救他出去,获得好感度了。
【我叫996,你是一本名叫《被暴躁总裁强制的老实人》小说中的主角攻,你原本应该和袁满在一起的,但现在显然进度偏离。】
厉景棠盯着陈默,他没有开口说话,这也不是他的声音,是他的脑袋里真有一个东西在说话。
他真是要疯了,先是一次次的黑暗等待着他,后来是一次次的轮回等待着他,现在脑袋里又跑出一个自说自话的鬼东西。
【经我的数据统计,你偏离剧情后和一位叫陈最的人纠缠最多,所以将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他很有可能是暗穿书局的人。】
【暗穿书局离经叛道,倒反天罡,是系统界的败类,我们一定要打败他们!】
厉景棠:【你能从我脑袋里滚出去吗?】
好吵。
好烦。
脾气暴躁的男人真是要受不了了!
996:【……】
996:【对系统无礼是要遭受惩罚的,我们系统是来拯救你们的,你们要怀着感恩的心对我们,念在你初犯,下不为例。】
陈最:“你感觉怎么样了?”
厉景棠不喜欢他脑袋里这个狂妄自大的系统,老子求你来拯救我的?
【你的目的是将剧情线归位,说的好听,还拯救我,别这么高高在上,也别试图用好听的话来欺骗一个商人,是你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所以你要怀着感恩的心求我配合你。】
996:【宿主,你太桀骜不驯了。】
996:【将对你实施1分钟电击惩罚。】
作者有话说:
关于为什么我不改错别字,是因为通过的章节一修改被锁的可能性会变得很大,经验之谈,希望宝子们理解一下,爱你们
第40章
“啊——”
厉景棠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遭受电击着的惩罚。
陈最瞧着近乎抽搐的厉景棠:“厉景棠?”
难得有让他无措的事情,他捧住厉景棠的脸,如果对方发生咬舌或者吐白沫的情况,他会第一时间卡住他的嘴巴。
一分钟很快又很慢。
厉景棠挺过来后脑仁都是麻酥酥,滋啦啦针扎般的疼。
996:【这不过是最初级的电刑,不要把我们系统当你的佣人,你要学会尊重我们。】
陈最:“厉景棠你怎么了?”
厉景棠转动泛红的眼珠看向陈最,不寻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比陈最还让他不爽的存在,那就是他脑袋里的系统。
“没事。”
厉景棠哑着嗓子坐了起来:【尊重?擅自进入别人脑袋的家伙还好意思说这个词,有本事就电死我,电不死我就别在我这装B。】
脾气不好的人,一向不惯病。
996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油盐不进的家伙,作为剧情最跑偏的主角,它只能选择他当宿主。
愤愤的哼了一声。
陈最:“你刚才吓我一跳。”
他蹲在沙发旁,看着是那么的乖巧。
厉景棠也不是一味的和996干架,对方说的那些东西他都听进去了,原来自己生活的世界居然是一本小说,他是主角。
果然这个世界就该是围着他转的。
这点让厉景棠心情不错,抬手揉了揉陈最的脑袋:“我没事,别担心。”
别说,这毛茸茸的脑袋手感是真不错。
996说自己和袁满是一对,袁满吗?不能吧,对方除了胸大点,而且一个有家室的人,他可没兴趣。
996还说问题最有可能出在陈最身上……
陈最没有动,任由若有所思的男人一下下揉着他的头。
刚才厉景棠是犯病了?
他有些担忧接下来的计划还要不要实行?
两人各怀心思。
厉景棠:【关于陈最你有什么信息?】
他只了解陈最的基本信息,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陈最这个人——有点邪性。
996:【暂时没有。】
厉景棠:【没有?】
996:【对方在原著中只是个一笔带过的角色,并没有多写。】
原著中陈最的名字只出现过一次,就是顾北辰要把他介绍给厉景棠,厉景棠那天因为袁满没有赴约,这事就错过了,后来也没有提起来过。
所以它对陈最可以说完全不了解。
厉景棠哼了声:【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原来是个废物。】
996:!
也不能连电他两次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忍。
陈最:“厉景棠。”
厉景棠被从和系统的对话中唤回精神,看向蹲在他腿旁的陈默。
真乖。
想带回家去养起来。
陈最:“你没事就好,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现在有了一个系统傍身,底气更足了点,他可以顺着轮回走下去,让996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也不差这一次。
“好。”
饭桌上,厉景棠对这几道菜真的是已经味同嚼蜡,吃的极其勉强。
陈最不着声色的皱眉,不大对劲,上一次厉景棠已经对此很反抗了,为什么这一次的状态好上很多。
他观察着。
996:【他是谁?】
厉景棠:【作为系统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用。】
他闭眼喝了一口排骨汤,这辈子他再也不要吃这几道菜了。
996深吸一口气:【我们是合作伙伴,你一直这种态度不利于我们的合作。】
厉景棠:【那就不合作咯~】
厉景棠这人你能打死我,但你别想我认输。
一句话把996干的哑口无言。
在陈最的计划里厉景棠这一次的状态应该接近崩溃才对,这样自己在绝望中将他救出才有用。
不过台词还是要说的。
陈最:“你在和我大哥谈恋爱吗?”
厉景棠:“你在和我大哥谈恋爱吗?”
两人同时开口,内容完全一致。
陈最眼底透露出几分趣味,倒不怎么急着增加好感度了,他有些好奇厉景棠打算怎么破局。
配合着露出疑惑的表情。
厉景棠放下汤匙:“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陈最继续疑惑。
厉景棠忍着羞耻:“你要问为什么昨天我在叫。”
陈最疑惑的表情变成惊讶。
厉景棠:“你大哥还把我要吃的药交代给了你,对不对?”
陈最顺势问道:“你怎么知道?”
厉景棠见有用,激动的抓住陈最手腕:“因为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一直在轮回,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他无比认真:“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陈最发现厉景棠这人对窝里的人是真好,都这种状况了还想着带着“陈默”一起逃。
他无法理解的看着厉景棠,搭上厉景棠抓着他手腕的手。
担忧的:“你生病了吗?”
厉景棠:……
他就知道这事说出来没人信,除了这个他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只能重复说道:“你相信我一次。”
陈最面露为难。
厉景棠把这几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全说了一遍,陈最神色认真的听着,视线落在腕上的手表上,药效还有大概2个小时才发挥作用。
“我说的都是真的。”厉景棠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差开口求他了。
“相信我好吗?”
厉景棠真的需要一个人相信他,不然他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
漫长的视线交汇是一场无声的乞求,渴望得到信任的男人,需要的是一个被他放在上位者身份之人的怜悯。
陈最:“我——”
他瞧见厉景棠紧张到无意识咬住下唇,故意把音拖长。
陈最:“相信你。”
厉景棠那双眼睛亮了,激动欣喜地站起,手臂越过桌面抓住他。
“真的?”
陈最点头。
傲天:【好感度33!】
傲天:【就这个进度!爽!】
傲天:【宿主宿主你最棒~】
厉景棠已经来到陈最身旁:“那你愿意跟我离开吗?我们必须离开,打破循环!”
陈最为难的思考着,厉景棠想催促又忍住,一颗心被不上不下的提起。
996:【他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还有,他应该是和剧情无关的人员,我认为你没必要和对方有过多交集,我们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去到主角受袁满身旁,而且你说的东西实在离谱,我无比确定你这本就是现代狗血小说,不存在什么灵异无限流。】
996:【作为主角,你有把剧情线拨正的职责,我认为你现在的行为十分失职。】
厉景棠本来就烦躁,脑袋里还有个自大的家伙叨逼叨。
【不愿意在我脑袋里待就滚,没人拦着你。】
996:【居然会有你这样没品格的主角,接受这次任务真是我的统生污点。】
陈最:“好,我跟你走。”
傲天:【真跟他走?不过我相信宿主你的决定和选择,有需要你吱声~】
陈最:【谢谢。】
陈最的同意让厉景棠暂停了和996吵架,这一刻他甚至是感动的,这么离谱的事情陈默愿意相信他!
傲天:【好感度35!】
傲天:【撒花*^_^*】
厉景棠迫不及待地抓起陈最就向门口走去。
这次应该会结束吧,起码应该会有些不一样吧。
到了门口他感觉到陈默的脚步有些踌躇,他看过去,男生紧张到不断眨眼睛,他把手落在陈默后背上轻拍安抚。
“没事。”
“有我在。”
“我会保护你的。”
陈最向他看去:“走出去,我会死的。”
“你不会的,相信我。”
“可是我违反了规则。”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规则。”
厉景棠说的无比坚定,陈最盯着他又看了看才垂下视线,没再说什么,伴随着胸口明显的起伏迈出了一步。
第一步迈的艰难。
第二步迈的犹豫。
第三布迈的害怕。
第四步迈的试探。
厉景棠全程没有说什么,在陈默向他看过来时笑着鼓励:“你做的很好,很厉害。”
陈最也笑了,这个带刺的家伙原来还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如果不是有这个身份还真看不到。
两人在冬夜里并肩而行,向远处去。
陈最忽然警觉回头,他的行为引起厉景棠的注意:“怎么了?”
陈最脸色惨白:“被发现了……被发现了,他来追我了……”
厉景棠回头看去:“谁?”
陈最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样子,抓着厉景棠向前跑去:“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夺回身体!”
厉景棠一时间竟拗不过“陈默”的力气,被他拽的向前面去,他回头看着后面,只能瞧见风吹动树的影儿。
“陈默,没人,没人。”
陈最却是根本听不进去,扯着厉景棠发了疯般向前跑去,口罩下的半张脸没忍住在偷笑,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演了,不过还挺有趣的,平时哪好意思搞这一出。
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其实人的心里始终会有那么一小块童真幼稚的地方。
即使他是陈最。
厉景棠拽不住陈最只能跟着他一起跑,离开别墅区,到了街道正巧碰见袁满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
996:【主角受出现,请立即开始和主角受接触。】
厉景棠对这个要求感到十分无语,就好像你和一个人做一半,来了个路人,然后让你立即和这个路人做。
开玩笑。
他可不乱交。
袁满回了趟老家带了不少土特产回来,这是刚到家就想着给他的大恩人送来,没想到他这辆二手面包车突然哑火了。
陈最也看到了袁满,带着厉景棠就向他那边跑去。
袁满注意到他们俩,认出厉景棠就是眼睛一瞪,浑身都在防范,答应大恩人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陈最已经从他身旁跑过,抢走了他手里的钥匙上了车。
他现在这个情况,厉景棠只能跟上。
袁满:?
袁满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等他回身,他的面包车已经被陈最一脚油门开走了。
“诶!我的车!”
“停下!”
袁满喊着追着,然后成为后视镜上的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厉景棠上了车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你不是不会开车?”
可陈默现在这车技,完全不是不会开车而是个老司机啊。
“我们要赶紧跑。”陈最嘟囔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厉景棠现在可不敢说什么,要是刺激到陈默翻了车,他的小命可就赔上了。
996:【你这个时候应该抢下方向盘,控制住对方,开车回去接袁满。】
厉景棠:【你这个时候应该闭嘴。】
陈最开着车向他早就准备好的地方去,一路上只有他时不时嘀咕一句:他要追上来了。
厉景棠现在心情复杂,一边担心陈默,一边又对后续的发展忐忑着期待着,这一次应该结束轮回反复了吧。
车子开进一片被规划,住户已经搬走的待拆迁区。
陈最急急忙忙从车上下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攥在手里,跟着他跳下车的厉景棠见他这幅模样,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那声响听着就让人心脏一紧。
他忙回头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在跟着他们。
傲天:【接下来就到我的表演时刻了~】
陈最:【期待呢。】
陈最抓住厉景棠,厉景棠激灵了下回头看是他,问了一个放在以前他会觉得很傻的问题:“谁在追你?”
陈最瞧着他。
答案好像不言而喻。
厉景棠也脑子回归,除了陈最那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还能有谁!
“咱们两个人。”他说。
只是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有点怂了。
两人找了一个铁皮房躲了进去,里面除了几个破椅子什么都没有,厉景棠坐在椅子上,瞧着站在门口紧张到一声不吭的陈默。
他拿出手机,没有信号。
视线落在日期上,眼珠定住,日期和他脑海中的日期对不上,过了4天。
轮回不是回到之前的时间点吗?
还是说只有他和陈默困在了这个轮回里,其余所有人的时间线是正常走的?
他一时搞不大清楚了。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和陈默一直在轮回。
他想起系统的话,还是说,根本没有什么轮回……
他想起每次莫名其妙被关起来,等待他的是无尽的黑暗,或许这次只是陈最变了个花样……
但是……
他看向陈默。
陈默不会骗他,如果这是陈最的把戏那么必须得到陈默的配合,但是他不认为陈默会骗他。
厉景棠的脑袋快要炸了,而且房子里没有灯,乌漆嘛黑的,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996刚上线和他绑定,故事已经完全大变样,他只了解原著,所以也正在努力了解状况中。
陈最在门口沉浸式演戏。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铁皮房不隔音,陈最慌张地抬起头,攥着铁棍的手更加用力。
厉景棠也起身来到了门口,他深深的看了陈最一眼,视线落在他口罩边缘那一块疤痕上,一副想要看到全貌的样子。
“陈默,别藏了。”
外面陈最的声音出现让厉景棠一愣,盯着陈默的视线变得惊讶,其实刚刚他有在怀疑会不会压根陈默就是陈最,其实只要陈默站直一些,兄弟俩的体型真的非常像,那双眼睛抛开神态不谈眼型也很像。
现在听到陈最的声音,他自嘲的笑了下,自己可能真的要被折磨疯了,居然冒出这种荒唐的想法。
陈默怎么可能是陈最呢。
脚步声在逐渐接近,在这黑暗中像是死神在靠近。
“小弟。”
“大哥来找你了。”
语气中是猫捉耗子的戏弄,让厉景棠听着就生气,想要出去,直接莽。
他被陈最一把抓住,那抓住他的手冰凉,颤抖着,向他摇头示意。
他心疼的看着陈默,很生气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武力值为什么到陈最这儿就这么低!
脚步声在他们的门口前停下,让人心脏一紧。
厉景棠觉得自己是被陈默感染了,按理说他面对陈最不应该这么紧张才对,可现在连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他听见了类似铁棒往地上轻轻击打的声音。
一声声,敲在了他的心脏上。
“陈默。”
“我看到你了。”
厉景棠和身旁的陈最同时落下冷汗,举起手里的武器,等待着。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一分一秒都让人窒息。
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走远了。
厉景棠缓缓吐出口气,拿着武器的手无力放下,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向陈默看去,就见陈默也向他看了过来,同时抬手去摘口罩。
他立即瞪大眼睛,要看到陈默的庐山真面目了吗。
视线却是一阵发花,发黑,然后无法控制的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还遗憾没看到陈默的脸。
陈最接住药效发作晕过去的厉景棠,摘下的口罩露出真面目,只颧骨那一小块装模作样的贴了作假的疤痕。
——
铁皮房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厉景棠幽幽转醒,睁开眼,熟悉的乌漆嘛黑让他的心向下沉去。
他尝试着动了下,依旧是被绑住的。
“陈默?”
“你找他?”
意料之外的声音搭上话,让厉景棠浑身一凛。
是陈最。
即使他努力转动视线也无法看到陈最那边:“陈默呢!你把他怎么了!”
“你真的很在乎他。”
“这让我很不开心。”
厉景棠:“老子管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陈默!我一定弄死你!”
“这种话你经常说。”虽然陈最不是嘲讽的语气,但听在厉景棠耳中就是在嘲讽他。
“你……我……”
威胁的话说出来就变成了丢人,让厉景棠一时哑口无言,气到胸肌起伏。
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你要去哪?陈默呢?”
“他违背了规则。”
“我要去杀了他。”
门关上。
厉景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最说了什么。
“陈最!”
“你给我站住!”
他喊破了喉咙,努力挣动着手脚。
“他是你弟弟!”
“你回来!”
任凭他如何喊叫都没能把陈最喊回来,厉景棠急到残余的药效发作差点又昏过去,手腕和脚腕因为过于用力和急切的挣动已经被磨破。
“操!”
男人无能为力的大骂了一声。
随即想起还有什么劳什子系统!
【系统!】
【系统!你快出来!】
【你能帮我救下陈默!我就听你的去接近袁满!】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你不是还能电击!很牛吗!】
系统也是任他如何呼喊都没有回应。
绝望吞噬着厉景棠,他想起乖巧善良的陈默,即将要遭受陈最的毒手,控制不住眼眶发酸。
铁皮房外,陈最坐在面包车里抽着烟,他听见了某人懊恼又愧疚的哭声。
这个时候厉景棠在想什么?
要是没有硬拉着陈默跟着我出来就好了。
陈最修长食指在烟杆轻轻一敲,烟蒂落下,外面鹅毛般的雪花缓缓落下。
哭吧。
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