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却又很快换了话题,“我听说德国的造船厂正在建造一艘超级巨舰,是吗?”
“殿下的关注点与众不同。”利奥波德脸上笑意淡淡。
“怎么了?这又不是秘密。”
“确实不是秘密。但我以为殿下会更关心珠宝华服。”
啊,你这就太大男子主义了。一个男人长得再好看,一旦暴露大男子主义就不可爱啦。
算了,老娘不装柔弱小可爱了,这人显然不吃娇柔小可爱那一套,万一伪装的太成功,很可能会被他看不起。
这可不能行。
凯瑟琳放下冰淇淋勺,右手打了个响指。
菲利普立即起身走过来,奉上烟盒。等她取出一根砗磲烟嘴、插上香烟,又立即掏出Zippo打火机为她点着香烟。
烟雾缭绕,她的脸孔有了一层烟雾的遮挡,看不真切,朦朦胧胧。
雾里看花。
“你预设女人就只配谈论珠宝和华服?”
“大部分是。”
凯瑟琳心想你缺乏女人的毒打,物理意义上的。
“你的生活里是否从来没有出现过强势的女人?”她换了德语。
他想了一下,“没有。”
“你父亲有情妇吗?”
他惊愕,迟疑了一下,“没有。”
“俾斯麦号什么时候可以下水?”
“不知道,我不是海军。”
“你知道我在哈佛大学的专业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可能会选择国际关系。”
“你只是一位普通少校?”
“可能不太普通,我升职太快。”
“你歧视或者仇视犹太人吗?”
“不。”
“你歧视或者仇视斯拉夫人吗?”
“不。”
“你痛恨《凡尔赛条约》吗?”
“是的。”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摆脱被动,“殿下,冰淇淋会融化。”
“太冷了,对咽喉不好。”冰淇淋已经开始融化,流淌成黏糊糊的一摊。
“明天去美泉宫吗?美泉宫十分美丽,有许多艺术品。”
凯瑟琳不置可否,“奥地利人迟早会觉悟过来二等公民不好当。”
“他们跟德国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不,在你心里,他们只是被占领区的虫豸。”
利奥波德挑眉,想了一会儿,却又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呵,你倒是直率,冷漠又直率。
“你应该跟我讨论歌德、席勒、海涅,讨论瓦格纳、施特劳斯、巴赫、贝多芬,邀请我去看《尼伯龙根的指环》、《浮士德》。”
这两部巨著都取材于欧洲神话传说,《浮士德》更是讲述了浮士德与魔鬼梅菲斯特的交易,是一部极为复杂的作品,高度浓缩其意,那就是“理性与感性之争”。如果说英国人“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放到德国,那就是“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浮士德”,每个人读到的含义都不一样。
利奥波德又将手指放在唇上摩挲。
凯瑟琳欲言又止:他肯定没有看过弗洛伊德。以弗洛伊德的理论……
噢,弗洛伊德是奥地利人……
*
利奥波德并没有在游船上逗留太久,午餐之前便告辞离开。
临走之前,他彬彬有礼邀请凯瑟琳次日参观美泉宫。这次凯瑟琳答应了。
菲利普不解的问:“曼恩少校想做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可能就是多认识一个人多一条路吧。”凯瑟琳琢磨着利奥波德的表现可以说是很不错,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如果真是德军的本地驻军最高长官,想要结识她很正常。至少目前德国与英国还没有撕破脸,正常社交还是必要的。
比约恩想着没有人会不想结识美丽高贵的殿下。乔则有点担忧的想着哪有男人会不被年轻貌美的殿下吸引,他的言语也许没有表露什么,但他的姿势却是……
他的姿势渴望亲吻。
奥莉娅看出来了吗?她也许并不在意,殿下对自己的吸引力非常自信,可能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也许会说,爱上我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他确信这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男人,哼,他不屑的想,都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
凯瑟琳却在想,公孔雀还没有充分展现自己的魅力,她很大度,会允许公孔雀有充足的时间展示漂亮羽毛。
唔……这里还有一只公孔雀没有展现自己的魅力呢。只羞羞答答的给她拍几张照片算什么?只会被她当成摄影师,而不是情人。
她想起德米特里叔叔给她的爱德华八世的资料,亡夫在还是王储的时候追求女人就很大胆直接,只需要直接邀请对方即可,再送点小礼物,那简直手拿把掐,稳稳到手。也因此养成了他的自大自恋。
比约恩应该跟她的亡夫哥学学。
她看着比约恩和乔,心头一动,恶作剧的一笑,“来玩纸牌游戏吧,不过这次要改一改规则。”
菲利普兴冲冲的问:“玩新的纸牌游戏吗?”
“也不是新的纸牌游戏,玩德州好啦。规则嘛……赢家可以让输家做一件事情,可以有两个选择,真心话或是大冒险。”
乔便挑眉
:这是美国青少年之间非常流行的游戏,你可以问输家一件他的秘密,或者让他做一件非常艰难但绝对可以完成的事情,很好玩,也很缺德。
利用好了有奇效。
规则很好理解,几人都表示可以,没问题,放马过来。
当然先把基特和罗斯玛丽姐妹排除在外,让比利和菲利普带她俩玩。菲利普不太高兴又被排除在外,委委屈屈的过去了。
凯瑟琳先发制人,“我坐庄。”庄家不参与游戏,只负责发牌。
乔摇头,“让尤里做庄家。”
你不下场玩还有什么意思?
尤里拿了一盒新纸牌过来。
各人分别落座,凯瑟琳坐了尤里对面,尤里身边从左至右分别是杰克、阿拉斯泰尔、凯瑟琳、乔、伊戈尔、比约恩。
一副纸牌,抽走两张小丑,52张牌。
洗牌切牌,尤里手法熟练。
先发底牌,一轮二轮,各人都有了两张底牌,底牌只能自己看到,不可翻牌。
没有筹码,因此各人掏出钱包凑了一堆硬币,几人分到大致相等金额的硬币,各国货币都有,美元英镑法郎马克,临时规定各国货币全都以1:1的汇率等值。
杰克小盲注,放了1美元硬币。
阿拉斯泰尔大盲注,放了2马克。
接下来是凯瑟琳,她拿到方块7、红桃9。不能说特别好,但也不算太差。跟注2法郎。
乔、伊戈尔、比约恩全都跟注。
接着庄家发3张公共牌,直接翻牌,黑桃2、黑桃7、红桃Q。
唔,凯瑟琳现在有一对7了,牌面太小。
杰克下注5马克。
阿拉斯泰尔直接拿了一张10英镑纸币。
哇,你要不要这样猛?你这样很容易被人看穿好吗!
凯瑟琳当然也要跟,于是放了两张5美元纸币。
乔、伊戈尔、比约恩继续跟注。
尤里发转牌,红桃10。
烂牌。
杰克弃牌。
阿拉斯泰尔仍然下注10英镑。
啧。
凯瑟琳也弃牌。
乔跟注10美元,又加注10美元。
哇,你到底拿了什么好牌?
伊戈尔、比约恩都弃牌。
尤里继续发河牌,方块K。
现在公共牌是黑桃2、黑桃7、红桃10、红桃Q、方块K,可以凑顺,也可能是两对,顺的概率比较高。
尤里问:“还要加注吗?”
阿拉斯泰尔看了一眼乔,再次加注10英镑。
乔皱眉,犹豫片刻,跟注。
凯瑟琳觉得阿拉斯泰尔一定拿了一手好牌,多半是顺。乔则不一定,不过他和杰克都很会玩德州,也说不定是好牌。
下注完毕,尤里示意玩家翻牌。
阿拉斯泰尔亮出底牌:方块9、黑桃J,跟公共牌组成顺。这个顺的牌面很大了。
再看乔,他颇是沮丧,他的底牌是方块Q、黑桃Q,三条Q。
凯瑟琳意外,但一想,又不意外:肯尼迪家的信条是“不拿第一就是输”,乔的风格一定是冒险、激进,三条Q足够支持他博一把。
那么,提前弃牌的他们不算是输家,乔成了这一局的输家。
阿拉斯泰尔收回自己拿出来的英镑纸币,非常克制的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乔迅速瞥了一眼凯瑟琳,“……大冒险。”
咦。
不过这个选择对于乔来说好像也是一定的。
阿拉斯泰尔似乎早已想过惩罚条款,立即说:“那么你不能坐在牌桌上了。”
小乔:目瞪口呆!
万万没想到!
其他人也都一脸惊讶:好你个浓眉大眼的阿拉斯泰尔!你也学会玩心眼了!
凯瑟琳忍不住,笑到拍桌。
直接罚下场可还行?
乔气得半死,但他是个男子汉,选择接受规则,就要选择接受惩罚。他板着脸站起来,去坐小孩那桌了。
杰克差点绷不住,马上追加条款,“奥莉娅,接下来不能再有这条惩罚,不然没过几局牌桌上就没人了。”
凯瑟琳还在笑,点头同意,“大冒险一条规则只能用一次。”
阿拉斯泰尔表示赞同。
哈哈哈哈真的好好笑!事实证明,老实人只是为人正直,不代表他不会利用规则。
阿拉斯泰尔今天在她眼中意外的高大呢。
接下来一局,除了凯瑟琳之外,年轻男人们都玩得非常小心,谨慎下注,小心跟注,并且都很防着阿拉斯泰尔。
不行,还是好好笑。
因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喜剧效果拉满。
噢,可怜的乔。
不过这个就叫“愿赌服输”,阿拉斯泰尔巧妙的利用了规则,暂时消灭掉一个对手。
第182章
今天的牌局出乎意料,先是阿拉斯泰尔让乔出局;之后杰克让比约恩上下楼梯100个来回,把他累得半死;比约恩在爬楼梯,牌桌上总不能人越来越少,于是喊来比利。比利又跟阿拉斯泰尔联手,让输家伊戈尔跳芭蕾舞小天鹅。
凯瑟琳乐得不行:你们真好玩!
就是有点奇怪,为什么他们都不选择真心话?是怕赢家出更缺德的题目吗?也许是。
比利这小子,虽然跟基特谈恋爱,但并没有帮杰克,而是跟同胞达成暂时同盟,也很有意思。
乔被罚下场后一直都很郁闷,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居然输了。
等到下了船,他才恢复神色。
比约恩上下楼梯几十个来回,浑身大汗。杰克并没有去给他计数,只给他算了一个大概时间。出来游河他也不可能知道今天会遭遇什么,当然不可能带替换的衣服。他很知道凯瑟琳不喜欢别人的体味,因此只好自觉地离她远一点。
回到酒店,各人都赶紧洗了个澡,换了干净衣服。
凯瑟琳洗了澡洗了头发,出来后打了个电话去阿拉斯泰尔房间,请他过来一趟。
阿拉斯泰尔赶紧穿好衬衫、西装、长裤,没有穿马甲,也来不及打领带。
到了她房间门外,一名少尉敲了敲门,随后开了门,“陛下请你进去。”
*
房间里灯光明亮,但却不见人,女佣明妮也不在。
他试着喊了一声:“奥莉娅?”
“进来。”她柔美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
阿拉斯泰尔有点犹豫,但还是走进去,卧室的门半开着。
凯瑟琳坐在梳妆台前面,从镜子里看着他,“你过来。”
她穿了一件珍珠白的真丝衬衫,金色短发凌乱,发梢还滴着水,水滴在真丝上,迅速洇出一个暗点。
他紧张得口干舌燥。
“帮我吹头发。”
他听话的走过去,拿起梳妆台上的吹风筒。
“等一下,先用这个。”她指着梳妆台上一只玻璃瓶,“先用发油。”
他可没有做过这个。有点为难,琢磨了一下,拿起玻璃瓶,按压泵头,在手心里挤出一泵晶亮的油。淡淡的香气,很好闻。
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哑声问:“是什么油。”
“霍霍巴油。”
两只掌心揉开发油,继而轻柔的揉着她的头发。
他激动得心都快要从胸口迸出来了:他……他们还从未如此亲近过!
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可奇怪的是,她还是那么美,凌乱的头发反而令她呈现出一种……一种脆弱的娇柔的美。
他迷迷糊糊的,还记得她是叫他为她吹干头发。
吹风筒发出响亮的噪音,热风从吹风筒里喷出,吹动她的金发。
他确信自己从未给别人吹过头发,但居然无师自通了,手指揉弄她的头发,仔细的吹动。
“吹半干就好。”
他点点头,沉默又仔细。
凯瑟琳从镜子中打量他:其实他也还不错啦,比起相貌,她更喜欢头脑。相貌普通的男人,说不定到40岁50岁还是这张脸。是不讨厌啦,如果看着就烦,压根不会允许他持续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说了,为什么需要考虑到20年以后呀?根本不需要好吗!年轻男人最大的优点不就是年轻吗?就像乔,
年轻健壮的身体才是她喜欢的,等到他年老珠黄……不是,是体力下降之后,那当然是甩了他啦!
这只公孔雀是没有别的公孔雀羽毛绚烂,可他是只还不错的公孔雀。
她莫名也有点激动,真怪。
就这么好奇的看着镜子中的他,看他低下头,认真的神情很可爱。很小心,不让吹风筒的出风口太贴近她头皮。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大少爷呢,听说他们这样的贵族军官在军营里都有自己的勤务兵,琐事是做不了一点的,不会叠被子,也不会擦皮鞋/皮靴,顶多只会自己刮胡子。
她便问:“你的胡子都是自己刮的吗?”
她问了一个好奇怪的问题,阿拉斯泰尔简直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想到他刮胡子的问题。
“我自己刮胡子。”他关了吹风筒,差不多算是半干了吧。
凯瑟琳随意拨弄了一下头发,短发是比较容易吹干。她拿起发梳,示意他拿着发梳。
他接过发梳,小心翼翼的梳理她的头发。
真好,真希望她每天都叫他来给她吹头发、梳头。多亲近呀!
他一阵眼冒金星,鼻子一热。
凯瑟琳差点跳起来:从来没有见过什么人好好的就能流鼻血的!
但,好好笑啊。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在流鼻血,猛地看见镜子里自己鼻血长流,这才慌张的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你别动了,躺到床上去。”
他不敢乱动,听话的躺在床尾,一边懊恼没注意是否将鼻血滴在她衬衫上。
凯瑟琳去外面起居室的冰箱里拿了一个冰块,拿了自己的真丝手帕,坐在他身边,为他擦了嘴唇、下巴上的血渍。又让他拿着冰块,冷敷出血的那侧鼻子。
“知道为什么会流鼻血吗?”
阿拉斯泰尔傻乎乎的看着她。
好好笑啊你这个傻瓜!
“是毛细血管破裂,所以要冷敷,让毛细血管快速愈合。”
他仍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如此之近,如此……亲昵。
凯瑟琳擦的很仔细,将血渍全都擦干净了。
他想起身,被她一手按着胸口,“别动。”
他又乖乖躺好。
有点奇怪,但又……他的双眼惊讶的看到她的脸居然……越来越近,近到能在她灰蓝色的明亮眼眸中看到自己的双眼。
随后,两片柔软的唇贴在他唇上。
轻柔的,甜美的,愉快的。
怎么会如此快乐!
他简直不敢相信,怪不得人人都想恋爱,亲吻……居然是如此美妙的事情!
他感到飘飘若仙,一股火热得不可思议的能量从唇上迅速蔓延到他的胸口,继而传遍全身。
他是多么的幸福呀!
他笨拙的学着回应她,好担心,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他晕晕乎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紧紧拥抱着她的腰肢。
而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胸口,可怎么……像是一点重量都没有?
他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找回理智。
“奥莉娅……奥莉娅……”他傻乎乎的只知道喊她的名字。
翻来覆去,只有她的名字。
喊一遍她的名字,便亲吻她一下。
傻得超乎想象。
他心慌意乱,他紧张得要无法呼吸。
“你没有亲吻过别的女孩吗?”凯瑟琳好奇的问。
“没有。”怕她不信,赶紧打补丁,“你也许会笑话我快到24岁了都没有亲吻过女孩,也没有……没有什么性经验。”
“为什么没有?”你可真是一朵盛世小白花!
“母亲说我不可以太随便,你知道……在埃及他们都去什么地方找姑娘吗?”
嗐,都不用问,一定是失足妇女聚居地。
“知道。你没去过?”
“我很胆小,我不敢去。你看看我从小到大待过的地方:伊顿、军校、军营,我根本没有机会认识合适的女孩。”
“这么说,你也没有见过女人的身体……”
他觉得自己好像又要流鼻血了,“……没有。”
“也没有女人见过你的身体?”
他犹豫了,“大概……没有?”
凯瑟琳嗔怪,“什么叫‘大概没有’?”
“我母亲算吗?”他有些羞涩的说。
“不算!你小时候的保姆也不算!”
他忍不住要笑,“奥莉娅,我发誓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身体……裸体的人,你现在想看吗?”
她忙说:“现在不要。你松手,让我起来。”
他乖巧的松开手臂。
凯瑟琳坐在他身边,假装整理头发。
“奥莉娅,我能说爱你吗?我一直都爱着你。”他也坐了起来,脸贴在她后背,又小心翼翼吻在她后脖颈上,“我做梦都想能跟你亲吻,向你说爱你,每天说一百遍。”
逗笑她,“一百遍?你很快就会厌烦的。”
“绝不。”温热的双唇从脖子后面移到耳后,弄得她浑身软绵绵的。
啊,你小子才不是你说的那么单纯呢,你怎么知道这里……
他的手臂环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我爱你,奥莉娅,百分之百的爱你。一直爱你。永远爱你。”
可他胆怯到不敢问她,你也……爱我吗?
*
两个人撇开其他人,去另外一家餐厅吃了晚餐。
阿拉斯泰尔总觉得这是一场梦,因此始终不肯放开她的手,直到她说要去洗手间,他才不得不松手。
唉!今天过于美好了,以至于他都觉得万一这真的是个梦,他一定会痛哭流涕。他压根不知道晚餐吃的是什么,也根本尝不出来佐餐的红酒到底好不好喝。
完蛋了!他绝望的想着自己已经成了爱情的俘虏,她只需要一个眼神他就会跪拜在她脚尖前。
求她垂怜,求她的爱,或者求她的鞭挞,都无所谓。
直到凯瑟琳在他脸颊上飞快的亲吻了一下。
*
这个晚上以一个美好的悠长的吻结束。
就在酒店走廊上,当着许多人的面,凯瑟琳亲吻了阿拉斯泰尔。
他晕乎乎的看着她进了自己房间,还想跟她进去呢。
但被她推了一把,只好停下。
好几间房门都被人用力带上,震醒他。
哈哈!很有意思,他确信她是故意在走廊上亲吻他的,就为了……刺激他的情敌们。
奥莉娅……他叹气,她可不是什么娇柔天真少女,她把他们一个个全都玩弄了一番,逗弄他们像逗弄小猫。
但是,亲爱的奥莉娅,你不明白,你不太可能永远逗弄别人。
第183章
美泉宫。
这是奥地利皇室的夏宫,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建筑风格包含洛可可风格与巴洛克风格、古典风格,内部装饰风格也同样兼收并蓄。目前小范围对外开放,以供游客欣赏。
今天美泉宫闭馆,专程招待英国的埃莉诺王后。
对于此类“特殊待遇”,凯瑟琳表示已经习惯了。
做王后总算有一点福利
,不然她宁可逃婚。
美泉宫花园也闻名遐迩,利奥波德问陛下是否想先逛逛花园。
倒也不必,直接看宫殿好啦。
各国的宫殿内部其实大同小异,共同的问题就是没有什么现代盥洗设施,都需要改建。皇帝皇后的盥洗室也如此,浴缸是有,但如果想要洗澡,还得用人力运送热水。
凯瑟琳辣评:“太落后了,现代人类发明了这么多提高生活舒适性的设备,就该用起来。”
乔机灵的说:“殿下的宫殿绝对都是最新设备。”
嗯,满意!
说到她的宫殿,肯尼迪大使这次回国终于敲定了地皮,豪掷千金,买下曼哈顿岛最北一个叫inwood的地区。这块地相当不错,因为在曼哈顿岛最边缘,居民不多,也没有正式开发,肯尼迪大使说安排人“劝导”居民离开就行。这些人住在“胡佛屋”中,生活困苦。
肯尼迪大使也没有对这些人赶尽杀绝,甚至前所未有的愿意给他们一些现金补偿,让他们可以去别的地方租一间小公寓。
建筑设计师已经勘察过inwood的地质环境——现在改了名字,也已经在市政厅登记过,改叫“Romanwood”。叫“wood”大概是因为那里都是树林吧,环境很不错。
她离开美国之前,前期工人已经进驻Romanwood,开始清理树木、建筑工人房,就等建筑设计师划好建筑工地,开挖地基。
*
奥地利的皇室子女教育也非常严格,跟沙俄皇室子女差不多。弗兰茨约瑟夫一世从小接受的就是半军事化的教育,生活也是,未婚的时候睡的都是单人行军床,用冷水洗澡,吃的也相对简单。
听得凯瑟琳大摇其头:这叫什么?叫“没苦硬吃”!
她很好奇的问贵族少爷们,“你们小时候也过的这种生活吗?”
阿拉斯泰尔、比利、比约恩都点头。
啧啧。
“这种教育方式……嗯,有待商榷。教育子女重要的是言传身教,不可铺张浪费,教育他们食物、用品来自生产者的辛勤劳动。如果你只让孩子过朴素的生活,却不告诉他们为何如此,就不担心孩子长大之后发现原来我可以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变成败家子吗?”
这是不可避免的问题,因此欧美这些贵族、富豪家族都对教育子女非常重视,凯瑟琳想了想,她身边这些年轻男人还真别说,教育的都非常不错。就连利奥波德能在24岁升到少校,靠的应该也不仅仅是父祖,自己的能力应该也相当可以。
那么重点是什么?应该是培养继承人的“责任心”,此处反面教材是她的亡夫。如果没有她,爱德华八世会“爱江山不爱美人”,放弃王位,引发“宪政危机”。不管他是因为真爱华丽斯,或是以退为进以“退位”逼迫首相让步但玩脱了,总归是不负责任的跑路了。
啧。
这么看,我还成了英国王室的大恩人?可惜,不能昭告天下。
他们在讨论“穷奢极欲”到底包括什么,这场讨论也很有意思,他们都是家里不差钱的少爷小姐,就连最穷的莱姆,小时候家境也很好,是过过好日子的。肯家虽然被视为“暴发户”,但在小乔出生之前,肯家就已经是富豪阶层。
对他们来说,锦衣玉食是标配,保姆家庭教师男仆女佣男女管家一大堆服务人员,出入有车,玩耍是商场买的新奇玩具,再大一点就该学会骑马,各种贵族体育游戏是必修,学习成绩好坏才是最无关紧要的。
听得凯瑟琳想大骂你们这些狗大户家的小崽子!可恨!谁叫她给自己编的身世也没缺过仆佣管家呢?她十分悻悻:算你们走运!
所以“穷奢极欲”到底指什么?
“当然是所有的炫耀性消费了。比如豪车,一辆不够,要买下所有汽车品牌的新款跑车;”凯瑟琳大手一挥,“生活细节当然也可以更奢侈,抽水马桶要用黄金打造,浴缸要用一整块水晶手工打磨,什么几十克拉的钻戒全都弱爆了!你完全可以选择用钻石贴满浴缸外壁,灯光一打,满眼都是钻石光芒。”
基特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天哪!这也……太奢侈了!”
谁?到底是谁奢侈到这种地步!
“吃当然也可以更奢侈,只选贵的,不选对的。几百年的葡萄酒,管它还能不能喝,一杯卖你2000英镑,喝完这瓶再也不会有第二瓶,就问你要不要喝?这种‘独一无二’的诱惑在男人来看根本无法拒绝。”
年轻男人全都瞪大眼睛:好……好像是的!
乔喃喃:“炫耀性消费?”这个名词好新鲜。
“你想想,你已经非常有钱了,你的衣食住行都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选择,你拥有花不完的钱,那么你还能做什么?你只能去选择那些炫耀性消费了,不然别人怎么知道你很有钱呢?”
乔觉得有哪里不对,但一时之间想不到到底哪里不对。
杰克表示怀疑,“有必要吗?我已经拥有这个时代最好的衣食住行,别人怎么看我,我根本不需要考虑呀。”
“你说的对。所以这种行为一般会被称为‘暴发户行为’。就因为除了炫耀之外别无他用。”
“炫耀能得到什么?”菲利普懵懂的问。
“得到他人的羡慕,简单点说,获得一种心理上的满足,其实就是‘虚荣心’。”
利奥波德又用手指摩挲嘴唇:哈!年轻的王后真的很有意思。“虚荣心”,没错,谁没有虚荣心呢?欲望,其实指的不仅仅是这种生活上的享受、心理上的虚荣,还包括了……性的欲望,她却避而不谈。
围绕在她身边的年轻男人,哪一个不是想要“得到”她?这才是最高层次的“虚荣心”的满足吧。
她用手指勾起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珠宝就是最典型的‘炫耀性消费’。”
伊戈尔瞪大眼睛,“可我以为你很喜欢珠宝。”
“我是很喜欢呀,这有什么问题?”
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我有,我又很喜欢,当然可以炫耀。”她理直气壮。
她今日穿了一条连衣长裙,长裙内有衬裙,裙裾宽大;衬衫式上身,V型领口,戴了两串珍珠项链,一串短而大,珍珠圆润,珠光极好;另一串长项链,珍珠直径稍小。
她戴什么珠宝都很好看,真正的珠宝衬美人,再明亮的珠宝也只是陪衬。
利奥波德又看向她金发上戴着的发箍,她今天没有戴帽子,只戴了一只发箍,发箍用香槟色天鹅绒制作,上面钉着红色珊瑚珠制作的花朵,精巧可爱,很衬她的金发。
她以前是金棕色的长发……
*
曼恩少校的权力很大,可以让人在美泉宫的厨房备餐。中午,曼恩少校邀请埃莉诺王后在美泉宫的餐厅共进午餐。
不得不说,利奥波德是懂一点年轻王后的心理的,凯瑟琳可喜欢这种“特殊待遇”了。
美泉宫是一处文化古迹没错,但它被建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人”服务的。
用过午餐后,顺理成章的当然要午休。
基特很激动:“这可是美泉宫呀!”
这跟参观卢浮宫、凡尔赛宫或是白金汉宫可完全不一样!她现在居然可以躺在伊丽莎白皇后曾经睡过的床上!
凯瑟琳也有点激动,但表面淡定,“跟白金汉宫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基特抱住她手臂,嗔怪的说:“瞧你说的!你是王后,你当然觉得宫殿都差不多。我还从来没有在宫殿住过呢。”
“醒醒,我们只是在这里休息两个小时,没让你在这里过夜。”
“我敢说,只要你对曼恩少校说想住在美泉宫,他一定会答应。”
凯瑟琳忍不住笑:“他可能真的会答应。”
“他的权力很大。”
“谁敢对他说‘不’?这只是很小的事情。”
“权力。”基特叹气,“我现在才明白权力是什么。”
“你才明白吗?我以为你父亲成为大使之后你就该明白了。”
罗斯玛丽打了个呵欠,“基特,睡觉吗?”
“你先睡。”
罗斯玛丽听话的闭上眼睛。
“你也睡吧。”
*
午睡起来,已经是下午3点。
洗漱之后换了衣服,凯瑟琳换了一条修身牛仔裤,转头一看,肯家姐妹俩也换了牛仔裤。她挺得意,至少在美国年轻女性中,日常穿牛仔裤已经成了“时尚”。牛仔裤比传统男式马裤好看多了,再加上长筒马靴,那叫一个潇洒帅气!
作为皇室夏宫,美泉宫肯定是有马厩的,利奥波德让人挑选了一批好马提前送来。
“陛下,我不用担心你跑得太快吧?”利奥波德为她挑选了一匹白色小母马,牵到她面前。
凯瑟琳挑眉,“你很恶毒,你想诅咒我吗?”
“不是。”他和气的说:“我必须为了你的安全考虑。答应我,别跑的太快。”
“你好烦。”
他低头一笑。
阿拉斯泰尔为她检查了马肚带,确定马鞍和马肚带都没问题。
诺兰中尉又检查了一遍。
利奥波德没说什么。作为王后,她的一切再小心都不过分。
凯瑟琳踩着马凳上了马,大长腿动作流畅。
她挥动马鞭,轻轻抽在马臀上,意气风发,“出发!”
第184章
维也纳的一周过得相当惬意,利奥波德这个“地主”招待殷勤,让所有人都充分领会到“权力”的真谛。
基特对“权力”这东西并不敏感,即使老爹成了驻英大使,在她看来也就是英媒提及“肯尼迪家族”的次数稍多而已,不太有什么切身体会。
罗斯玛丽智力差不多等于8、9岁孩子,也对“权力”非常不敏感。
要说触动最大的,肯定是肯家兄弟俩。其他人不是大贵族之子就是王室成员,就连少年菲利普也早就明白“权力”有多香。
父亲成为大使让他们知道“权力”代表地位,而利奥波德招待埃莉诺王后,让他们更清楚“权力”能做到什么地步。
你以为尊贵无比的皇室宫殿,随时可以敞开大门,因为什么?是因为王后的地位,是因为少校这个实际掌权者的地位。
而男人,一旦窥探到“权力”的真谛,就忍不住会被吸引。
兄弟俩之前不过是模模糊糊体会到“权力”能让他们提升阶级地位,但维也纳才让他们明确了一定要“掌握权力”。
*
离开维也纳之后,几人因为下一步要去哪里产生了分歧。凯瑟琳想去苏台德地区,但诺兰中尉和福克斯先生认为苏台德地区过于敏感,英国王后可不能去争端地区。
好吧,凯瑟琳承认福克斯先生说的对,苏台德地区目前太敏感,她在此时进入苏台德地区,只会被人误读。她同意按照菲利普制订的路线,仍然前往慕尼黑。
乔和杰克却想去苏台德地区,连带阿拉斯泰尔、比约恩都要求同行。那么莱姆一定是要跟着杰克的,于是一行人分成两组,凯瑟琳和基特、罗斯玛丽、伊戈尔、菲利普、比利去慕尼黑;乔、杰克、莱姆、阿拉斯泰尔、比约恩去苏台德地区。
凯瑟琳让诺兰中尉给了他们两辆汽车,又把保镖尤里给了他们,再让他们带上一名男仆。
他们在原奥地利与德国的边境线上分别,两辆车往北,其他10辆车往西。
*
杰克送的小博美阿特拉斯已经成年了,体型几乎没有变化,体重也很轻,只有1.4公斤重,很小很乖巧,凯瑟琳走哪儿都带着她。
阿特拉斯也很乖巧,不怎么乱叫。
“你看,爸爸走了,真狠心。”她挠挠阿特拉斯,小狗吠了两声。杰克这个臭不要脸的,每次见到阿特拉斯都会自认“爸爸”,现在凯瑟琳也习惯了,好像这么把宠物当孩子也很正常。
基特每次听到他俩自认阿特拉斯的“爸爸”、“妈妈”都觉得好好笑,但不能真的笑出声,忍着。
凯瑟琳嘟着嘴:“王后”这个身份为她带来了一些便利,但也带来了很多不便之处,她不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男人确实是强势性别,乔和杰克他们就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基本不会遇到困难。
现在,她只能指望他们带来的第二手资料了。
*
进入德国境内后,最明显的一个感受就是,只要是在城市中,一定会看到高高飘扬的反“卍”字旗。不知道美术生的这个思路是哪里来的。
“卍”字是梵文,读音“Srivatsa”,意思为“吉祥万德之所集”,反“卍”字的本义也是吉祥万德,但现在却成了纳粹党的象征符号。
之前利奥波德解释过,反“卍”字象征“权威”,也就是“权力”,简明醒目。
确实,红底白圈黑字,是非常醒目。
当你在纪录片或是影视剧里看到反“卍”字旗,其实是没有多大感触的。
只有在市政厅前面的广场上,亲眼所见,铺天盖地的红色旗帜猎猎飞扬,满眼的反“卍”字占据你的全部视线,你才能真正感受到这个字符代表的意思。
权力。
Power。
至高无上的。
强盛的。
富有凝聚力的。
凯瑟琳仰头看着成行成列的反“卍”字旗,非常佩服美术生的思路:瞧瞧!这也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洗脑呀!
美术生的身边一定有高人!
这时候德国的宣传部长是谁?哦,保罗约瑟夫戈培尔,这也是个名人了。
几名穿着希特勒青年团制服的少年从广场上走过,他们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年轻的脸庞满是骄傲。
菲利普非常好奇的看着他们。
一名青年团少年不满的瞪了一眼菲利普,大概是发现她们不像德国人,于是大喊着:“以元首的名义!你们是什么人?”
啊,小孩你太嚣张了吧!
菲利普没有理会。除了在寄宿学校里会被学长霸凌之外,他在外其实很少遇到他人的刁难或是恶意。他懂一点德语,但不多,也就是日常对话100句的水平,一般他不说德语。
除了凯瑟琳之外,也只有福克斯先生懂德语了,他也没把青年团的男孩放在眼里,冷漠瞥了少年一眼。
凯瑟琳实际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行人其实是非常特别的,女孩都很漂亮,冷溪卫队的军官们也全都是贵族出身,最次家里都有个可继承的骑士头衔,个个神态倨傲。
这样一行人走在慕尼黑街头会很引人注目。
凯瑟琳正在向基特解释正反“卍”字在佛教中的含义,她说的英语,当然就是很明显的外国人了。
青年团少年此时愤怒的拦住菲利普,要求查看他的证件。
菲利普瞪圆了眼睛:你们是哪块小饼干?
福克斯先生皱眉,“你们只是青年团,你们没有执法权。”
少年气愤的说:“我没有执法权,但我叔叔有!”
凯瑟琳一笑,“那去叫你叔叔来吧。”你叔叔就是戈培尔也不好使。
但当然她也不会留在广场等少年摇人过来,她示意诺兰中尉可以走了。
一行人很快上车离开。
留下几个风中凌乱的青年团少年。
*
基特懵懂:“刚才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几个青年团的孩子想为难菲利普。可能这就是男孩之间可笑的‘竞争’吧。”
“竞争什么?”
“不太懂。你知道男孩很莫名其妙的,乔想揍杰克需要理由吗?”
基特表示赞同,“确实,他俩有时莫名其妙的就打在一起,把鲍比吓坏了。”
“乔欺负杰克。那他揍鲍比吗?”
“不怎么揍,鲍比很胆小,吓唬他一下,他就要哭鼻子了。犯不着揍他。”
“你和罗斯玛丽打架吗?”
“小时候也打的,和尤妮丝也打架。”基特笑嘻嘻的说:“我们的年龄太接近了,总是吵架。”
罗斯玛丽说:“现在不打架了。”
“对,现在不打架了。”基特摸摸姐姐的头发,“我们都长大了嘛。”
*
青年团少年的诘问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青年团压根就不是权力机构,有点像美国的童子军,但组织结构更严密,执政党要求日耳曼民族的未成年人加入青年团,分为男团和女团,要从小培养少年们对元首的忠诚,并进行基础的军事训练。
这些少年被称为“希特勒的男孩”、“希特勒的女孩”,全部都要宣誓效忠元首。
福克斯先生讲解了青年团的情况,惊呆菲利普。
“只效忠元首,而不是效忠党、效忠国家?”
“这就是‘个人崇拜’的最强体现。是不是很可怕?”
“那跟苏维埃……”菲利普及时住嘴。
“差不多吧。宣扬个人崇拜主义,以国家权力机构强制要求,是不是很吓人?”
“太不……”菲利普思忖再三,“不够‘民主’。”
“‘民主’才是相对的。中央集权制度就是会产生这种问题。英国其实也是,只是因为英国目前选择了君主立宪制,国家的代言人是君主,人民会觉得效忠君主天经地义,不会觉得这就是‘个人崇拜’。对国王的个人崇拜也是非常严重的,你只是从来不这么想而已。”
菲利普恍恍惚惚:确实呀!这跟英国王室有本质区别吗?其实没有区别。
“美国因为是联邦制,中央集权不是很严重,反而会避免个人崇拜。当然,我的意思也不是说美国的政治制度就是完美的。”
基特说:“你们讨论的问题太无趣了。”
“是你对政治太不感兴趣了。”
“政治是男人才感兴趣的东西。”
凯瑟琳马上反对,“你这种论调不可取。一个国家男女性别比大致在1:1,你身为女人,怎么可以将制订国家政策的大事完全交给男人决定呢?”
基特愣住,一脸清澈的愚蠢。“啊?你说什么?”
“说女性参政权。”凯瑟琳敲敲她美丽的小脑袋,“英国下议院已经有了经过选举产生的女议员,你不觉得那很棒吗?”
“不觉得。女议员在议会经常处于被无视的尴尬境地。”
——这倒
是。男议员们可抱团了,女议员人数少、提出的议案少,可不就是经常处于被忽略被无视的境地吗?
凯瑟琳自己无意参政,只是觉得立法机构需要更多的女人。很简单的原理,人口构成男女比例基本是1:1,那么议会议员性别比例也应该达到1:1才合理。
第185章
阿拉斯泰尔从捷克首都布拉格用外交邮包送来信件,几个人都分别写了信,肯家兄弟的信最多,兄弟俩都另外写信给两个妹妹。
凯瑟琳收到5封信,杰克写了两封。
先看比约恩的信。年轻的瑞典贵族少爷对政治毫无敏感,他之所以会去苏台德地区,多半是因为肯家兄弟都去了,他不得不去。
他的信写的就是风花雪月,更注意当地的风土人情,气候植物,没说什么。也没说其他人的坏话,就是一封普通家信。
阿拉斯泰尔则注意到当地城市街头有一些奇怪的人,他认为他们是军人,在为“入侵”做前期侦查工作。
啊?会吗?凯瑟琳觉得也许会的。
接着他用了3/5的信纸诉说有多么想念她,语句是英国人的含蓄,最后一句才羞答答的说热切盼望再见到她的那一天,请她能再给他一个甜蜜的吻,最好当着其他所有人的面。
嘻嘻,你小子也学坏了!
乔的信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奥莉娅:
今天布拉格的阳光格外灿烂,昨夜,我想着你入睡。今晨,我想着你醒来。多么希望有一天能够抱着你,在灿烂的阳光中醒来,那一定愉快之极!
此时我饿着肚子,急切的想要给你写信,想告诉你我的思念。我的胃在灼烧,却比不上我对你的想念。这份浓烈的想念时刻点燃我,我害怕我等不到你说爱我的那一天,就要先把自己灼烧殆尽!
……
你也同样想念我吗?请告诉我,你也同样的想念我。你有在你的心里给我留了一块地方吗?我卑微的请求你在心中给我留一小块地方。我不奢求你全部的爱,只想知道你还记得我。
你谦卑的可怜的永远爱你的Joe”
你也学会装可怜了哈。
*
最后看杰克的信,两封信还标注了让她先看哪一封,你可真逗。
先打开第一封信,这封信写的非常生动活泼,比他老哥强多了,乔压根就没有写旅途见闻。他们在路上遇到一些事情,先是他和乔、莱姆的车爆胎了,他们没有带备胎,只好让阿拉斯泰尔他们先开车到前面小镇,找到修车铺,让人带了轮胎过来更换。因此他们那一天很晚才到镇上,三个人都饿得够呛。
之后他们学会在车上带一些食物,买了面包、果酱、巧克力酱,还买了一些风干牛肉,只是风干牛肉并不好吃。
后来他们又在路上搭了一个背包客,那人是日耳曼人,他说他要去德国加入军队,为国家统一做出贡献。
杰克不太理解他的民族自豪感和狂热,但也没有跟他吵起来,那人会一些英文,因此他们磕磕巴巴的交流,不足以让他们有足够词汇来吵架。
乔很冷静,他已经在学德语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来学德语,他们连老家的爱尔兰语都没学过呢。
他还认为那位元首很懂如何凝聚人心,并且是个优秀的演讲家,他觉得可以学习元首的自信和口才,下学期回到哈佛,准能小小震撼一下哈佛辩论社的朋友们!
哈哈!真有你的!
凯瑟琳想着美术生确实被后世公认为优秀的演讲家,这一点确实值得学习。杰克的演讲水平也是被人怒赞的优点,只是他目前在辩论社的表现平平,毫不起眼。
演讲能力是可以得到锻炼进步的,乔最好也要提高一下演讲能力。以他们哥俩的亲密,他俩都会学习美术生的演讲技巧。
她自己当然也要提高一下演讲能力,这倒不用麻烦,德国的广播电台里每天都能听到元首的演讲,电台会反复播放元首演讲,想不听都难。
在哈佛也学过演讲的技巧,但上课是上课,实操是实操,当你面对几百人、几千人、数万人,压力是不一样的。你会害怕,害怕自己说不好,害怕如此多人的注视,害怕别人不喜欢你。
反面教材就是伯蒂表哥,他几年前曾经做过一次现场演讲,结果糟透了,他说的结结巴巴,前言不搭后语,以至于英国群众都吐槽他压根不像个王室成员,不堪重任,当不得事。
所以毫不怯场的爱德华王储才如此受到英国群众喜爱,这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凯瑟琳也略懂了一些为什么亡夫哥会那么受欢迎,也不仅仅因为他是王储。他接受的继承人教育让他看上去比口吃的弟弟优秀多了。
听说伯蒂表哥正在语言教练的指导下改进口吃这个毛病。她也听玛丽太后和伊丽莎白说过一点,语言教练认为口吃主要是心理原因,只要国王克服心理障碍,那么发言流利是绝对可以的。
这给了玛丽太后很大鼓励,她非常支持儿媳妇的坚持。
不过听说伯蒂表哥自己还是很不自信,之前还为此跟伊丽莎白大吼大叫,说他感觉受到了羞辱。
你吵架的时候肯定不口吃。
*
第二封信就是完全的情书了。
杰克的文字功底似乎在哈佛突飞猛进了,情书写的缠缠绵绵的,不外乎是想念她,翻着花样的说想念她甜蜜的亲吻,他十分妒忌哥哥,也妒忌阿拉斯加那个笨蛋,她亲吻了阿拉斯泰尔,他当时妒忌得想跟那个笨蛋打一架。
他可怜兮兮的说:
“我想着你的香气是蜂蜜与小苍兰的混合体,闻到蜂蜜的香气我会想到你,闻到小苍兰的香气同样想到你。你已经占据了我的每一寸身体,连我的嗅觉细胞都是你的。
我们能有只属于我们的甜蜜假日吗?就我们俩。你还记得在海恩尼斯港吗?就在我的房间,我们亲密得毫无空隙,每当我回忆那个夜晚,我都会激动又兴奋的颤抖。
只有那一晚,你才是属于我的。
你这个狠心的女孩,我不想说爱你,是知道你收到我的爱之后,只会嘲弄的放到一边。
但我又不能不说爱你,我可以完完全全的属于你,只要你说爱我。
求你说爱我,快一点!
热切等待你的爱的非常爱你的Jack”
凯瑟琳感受到了被人爱着的快乐。
被爱总是更快乐一点。
*
接下来她就该考虑要怎么写回信了。
挠头。
她知道他们肯定不会把她的回信给别人看,因此不用担心翻车。反正他们都知道她为人超级好的,谁都喜欢,怎么不是大爱无疆呢。
当然,肯定不能一式四份,必须给每个人都写不一样的内容。
好头疼。
可以不给比约恩写回信,这只公孔雀还是没有展现他最漂亮的羽毛,
这是给他的惩罚。
回信-1。
先给阿拉斯泰尔写信。
暂时编号……男朋友1号?男朋友4号?按照年龄来编号吧,伊莱亚算他是男朋友1号,阿拉斯泰尔是男朋友2号。
嘻嘻,好好玩,这么编号太好玩了。
刚拿出信纸钢笔,基特敲门进来,“奥莉娅,你要给乔写回信吗?”
“正准备写。你呢?”
基特笑嘻嘻抱住她的腰,“乔让我提醒你,一定要给他写回信。”
“那就不给他写回信了。”主打一个逆反!
基特傻眼,“啊?别这样,乔会伤心的。”
“基特,你跟比利恋爱,快乐吗?”
“快乐!”基特小鸡啄米的直点头,“好快乐!他有点奇怪,英国人的……那种幽默吧,有时候他说话我不太能听懂,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他会逗我笑,还会送我花。”
“你以前的哪些‘男朋友’呢?”
基特大笑,“是不是杰克说的?他们……不能算男朋友吧,只是出去玩,去跳跳舞,有时候去看电影。你知道他们都是乔和杰克的同学,对吧?他们和我的哥哥们太接近了,反而不太适合当男朋友。”
“确实,那样会有些怪怪的。”
“你呢?奥莉娅,你喜欢我的哪个哥哥?”
凯瑟琳想了想,“我说不好,他俩都……还不错,我都喜欢。”
“哎呀!”基特倒在沙发上,“让我想想……你知道我家信仰天主教,对吧?”
“知道,怎么了?”
“圣经里没有说过这种事情。我是说,你有可能考虑跟他们结婚吗?随便哪一个。”
“怎么想到结婚?”
“我不知道你还想不想结婚,但他们……他们都说,想跟你结婚。”基特叹气。
凯瑟琳:???
很诧异,他们还太年轻,怎么会现在就想到结婚呢?乔这个月才会年满23岁,杰克5月份才刚满21岁。
“他们都还太年轻,他们不明白结婚意味着什么。”
“他们说……”基特小声说:“只有和你结婚,你才会爱他们?不对,这话不对。”
基特皱着眉头思考这句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你别为他们的爱情烦恼,这跟你没有关系。”
“有关系。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多希望我们能真正成为一家人!”
凯瑟琳敲敲她美丽的小脑袋,“傻瓜。他们要是真的想结婚,会直接向我求婚。”
“你会答应吗?你会答应谁?”
“谁也不答应。”
*
哄走基特,凯瑟琳坐到书桌前。
结婚?不要不要,结婚超麻烦的,除非有必要才会考虑再次结婚。现在这个状态挺好,想让谁当男朋友都可以,编号还可以更长一点。
乔就是男朋友3号,杰克是男朋友4号。
刚才想给谁写信来着?
哦对,阿拉斯泰尔。
随着了解加深,她很意外这个看上去木讷的年轻男人是有点小机灵的,一向被宠爱乃至溺爱的男孩,不懂争抢的男孩,现在也学会了提要求了。
从小他就不用提要求,长辈早已为他安排好了一切,这种人缺乏竞争意识,因此不懂提要求。现在……哈哈,他进化了!
这可全是她教导有方!
第186章
分别给3个男朋友都写了信,快乐!
1份恋爱是1份快乐,3份恋爱岂不就是3份快乐了?我可真是太机智了!
甜言蜜语,√。
又不花钱,说几句也没什么,甜蜜蜜的说想念——公平的想念他们每一个;慷慨的给一个亲亲——公平的给每人一个亲亲。
分别送了他们礼物,给阿拉斯泰尔一对袖扣,她在结婚前订了好些钻石袖扣,原本是要送给丈夫的,但丈夫已成亡夫,这些袖扣就不好处理了。
给乔一条真丝领带,杰克一副墨镜。另外又送给乔一只刻有她俄国名字首字母缩写的Zippo打火机,是给他的生日礼物,他生日是7月25日,就是明天。
叫福克斯先生仍然走领事馆的邮包送去布拉格,他们会在布拉格停留4天,外交邮包走空运,今晚或明早就能到布拉格。
在奥地利边境分开的时候已经说好7月的最后一天在德国的边境城市德累斯顿汇合,因此凯瑟琳也没有在慕尼黑停留太长时间,26日便重新启程,前往德累斯顿。
这天在纽伦堡住了一晚,27日下午到达德累斯顿,计划在德累斯顿住到8月1日上午,然后前往柏林。
乔他们比预期的早了1天到达德累斯顿,但出发时间仍然没变,还是8月1日上午退房前往柏林。
*
小别10日,年轻男人们都有点小小激动,凯瑟琳不知道是不是给他们写的信造成的后遗症,心想她也没写什么呀。
嗐,都怪我魅力太大!
阿拉斯泰尔意外的送了她一捧蓬蓬勃勃的野花,好看极了,她很喜欢,马上叫明妮找个花瓶插起来。
又笑盈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阿拉斯泰尔心中满是得意,庆幸自己抢了先,其他三人就不好再送她花了。
“一个吻?”他害羞的低声问。
凯瑟琳摇头,“等下一起午餐。”
阿拉斯泰尔眼睛一亮,连忙答应。
杰克愤愤的瞪了一眼阿拉斯泰尔:可恶!笨蛋居然学聪明了!
凯瑟琳又对乔说:“祝你生日快乐呀!”
“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
啊?她送了什么生日礼物?阿拉斯泰尔心里一阵紧张。其实她也送过他生日礼物,送了……其实也只送过一次,去年……
他心里叹气,那时候他们只是普通亲戚,她送了他一支万宝龙钢笔,上面有她的名字,Olga。他这次在乔和杰克手里也见到过同样款式同样名字的钢笔。
他猜她准是定制了几十支同样的钢笔,每个情人都送一支。
凯瑟琳要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话,准会……骂他猜错了!
“等下一起午餐吗?”乔问。
“一起吧。”真烦恼,三宫六院都不能冷落呀。
*
罗斯玛丽抓着大哥絮絮叨叨,她说话其实不太听得出来有什么问题,词汇量不大,但日常对话也不需要多少单词。她兴奋的说着吃了什么好吃的,还喝了啤酒,基特和奥莉娅不让她喝太多啤酒,啤酒甜甜的,很好喝。
基特说啤酒里面兑了果汁,因此不用担心罗斯玛丽喝醉。
凯瑟琳不爱喝啤酒,阿拉斯泰尔便没有点啤酒,还是点了红白葡萄酒。凯瑟琳点了菜,又将菜单递给乔,叫他点菜。
乔很主动自觉的占据了她左手座位,阿拉斯泰尔也有样学样,坐在她右手座位。
人多,因此用了两张长餐桌拼起来,杰克和莱姆坐在她对面。
阿拉斯泰尔低声对她说:“王室宴会一般就这么坐,国王坐在餐桌的中间,旁边是王后。”
凯瑟琳笑吟吟的问:“现在我还是王后,谁是国王?”
“反正不会是乔。”他避重就轻。
你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哈。
比约恩异乎寻常的十分沉默,人也变得毫无存在感,凯瑟琳差点都把他给忘了。
“比约恩怎么了?”
“他?可能被肯尼迪兄弟联手针对了吧。”
嗯?还有这种事?好像有点……似曾相识,他俩是不是以前就这么干过?想不起来,算了,以前的事情不要管他。
她知道杰克有时候嘴挺贱的,基特曾经说过乔说话有时候也很刻薄,只是她还没有见识过兄弟俩的毒舌。他俩要是铁了心的联手对付一个人……可以想象是很难应付的。
哈哈!就是不知道他俩把比约恩怎么了,搞得这小子一脸忧郁又憔悴。男人对付男人嘛,是不是会直接打击对方的自尊心?比约恩是个没爹没妈的小可怜,这招一定一击制胜。
好坏啊。
她喜欢。
“他俩会对付你吗?”
阿拉斯泰尔意外她居然会关心这一点,又感动又欢喜,“他们有啊,但我不会理会他们。”
嗐,说的还怪含蓄的,是你压根说不过他俩吧!
“他们有没有故意激怒你、找你打架?”
他一怔,“没有。”
“是现在还没有,不保证以后没有。”
他俩会联手殴打她的其他男朋友吗?不确定,乔也许会,杰克可能更喜欢其他温和(缺德)的方法。
想想就好好笑。
*
午餐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结束了。
男朋友2号与男朋友3号针锋相对,阿拉斯泰尔给她倒了第二杯红葡萄酒,乔便说这酒不太好,喝一杯已经凑合,第二杯很没有必要;男朋友4号说点错了酒,应该点一瓶气泡酒,气泡酒好喝不醉人,殿下一定喜欢。
凯瑟琳就觉得谁会不喜欢这场面呢?怪不得古代君王没事就把七十二妃聚在一起开宫宴,环肥燕瘦,人人都会说好听的话。
再来点才艺表演就更下饭了。
嘻嘻。
*
吃过午餐上楼换了衣服,下午出去在德累斯顿街头闲逛。路过市政府,广场上不出意外又是反“卍”字旗猎猎飘扬。
阿拉斯泰尔、乔他们几个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反“卍”字旗,一时间也有些被震撼到。几人讨论起来,都认为这也是“潜移默化”的一种,是宣传手段,也是洗脑手段。
相比而言,英美在这方面都显得很不够看。
凯瑟琳又说到希特勒青年团,现在德国境内几乎所有日耳曼族少年都强制要求加入青年团,实际等于培养后备军,也是培养储备干部,将来,德国会是这些接受了高强度洗脑的年轻人掌握各行各业。
要说还是肯家兄弟对此比较敏感,乔立即说:“这太惊人了,他们会成为希特勒的忠诚部下,这是……”
“一点也不民主,对吗?”凯瑟琳说。
“这是对公民权利的伤害,一个国家应该允许他的公民有自由的思想。”在自由美国长大的乔对此天然反感。
“现在,你还认为德国不会主动开战吗?”
乔和杰克都皱眉。乔不太情愿的承认,“目前看到的所有线索都在证明,战争就快来临。但我坚决反对战争、反对美国卷入战争。”
“为什么反对?是因为你爱好和平吗?”
“不,是因为社会不能经受再一次重大打击。战争首先伤害的是经济。”
凯瑟琳点头,“有一定的道理。但我以为你会说,发生在欧洲的战争并不值得美国的好青年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是第二条。”
“杰克,你怎么看?”
杰克一直在沉思,他看着她,“我记得两年前你就说过,战争即将来临。你那时候就看出来了?”
“差不多。”凯瑟琳故作高深,含糊的说。
“我说不好,我跟乔的意见相似,我也不赞同美国卷入战争。再说,没准德国刚点燃战火,便被法国军队打得落花流水。”
哈哈!等以后你看到法国“跪的容易”,就会后悔你今天发表的意见。
她继续故作高深,“打个赌吧。”
“打赌什么?”
她斟酌了一下,“就赌如果开战,法国会在3个月内投降。”
众人:震惊!
你好敢说!
阿拉斯泰尔首先质疑,“法国可是除了英国之外欧洲军事力量最强的国家,他们怎么可能坚持不到3个月?你是想说3年吗?”
不愧是持之以恒狂黑法国佬的英国佬,重点都对,答案全错。
“就是3个月。跟你赌……就赌你的信托基金。你是不是已经拿到你的信托基金了?”
杰克凌乱,“你想要我的信托基金?没问题,回了纽约我就可以全给你,不用打赌。”
你倒是怪会口头大方的。
“你这么大方?”凯瑟琳表示怀疑。
“只是……嗯一点点小钱,算不了什么的。”
“不行,白送给我没有成就感。阿拉斯泰尔,你要跟我打赌吗?”
阿拉斯泰尔摇头,“不赌。我觉得你会输。”
啧,你们怎么这样啊!
*
8月1日,离开德累斯顿,前往柏林。
在柏林住了10天,全面感受了一下当代德国最后的和平时期。
他们讨论对德国和德国民众的看法,在德国境内,所到之处人民群众安居乐业,城市环境很好,到处都很干净,贫民窟肯定有,但他们基本没有机会见识;大多数德国人表情淡定,社会秩序很好,警力充足,特别是柏林街头,几乎从未见到小偷。
柏林街头的反“卍”字旗更多了,但跟城市整体感觉奇异的很和谐,好像没有哪里不对,似乎本该如此。
也随处可见元首的照片,个人崇拜达到了人类认知的顶峰。
真有点触目惊心。
凯瑟琳在想,是否要用自己的英国名字在英国报纸上发表她的德国见闻?她的英国名字全名叫埃莉诺娜塔莉亚达格玛罗曼-温莎,只有王室成员才能姓温莎。
她不可能左右张伯伦的绥靖政策,但还可以做个反对派,或者预言派。
就是不知道乔治国王会不会赞同她跟首相意见相左。
第187章
她知道肯家兄弟都给老父亲写信,写他们的旅途见闻,用美国驻柏林大使馆的邮包送往伦敦。乔老爹也及时回信,鼓励好大儿。
阿拉斯泰尔、比利也都写信给自己父亲,讲述旅途见闻,蹭她的信件走外交邮包送回伦敦。论文字功底,4个人其实差距不大,阿拉斯泰尔居然意外的写的更好一点,而肯家兄弟更侧重政治。
凯瑟琳也写了许多信,都用打字机写,给伯蒂表哥写信说了德国厉兵秣马的现状,他们的民众集体意识非常惊人,而国内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铁路意味着他们的陆地运输速度会极其强大,她很担忧德国并不满足苏台德地区。
给“婆婆”写信问候她的健康,说旅途很愉快,自驾游走哪算哪,不急不慢。提及阿拉斯泰尔,发现他还挺聪明的,他们相处的越来越愉快,小亚瑟王子和亚历珊德拉表姐真是养育了一个好儿子。
给姑姑和叔叔们都写了信,特别是奥尔加姑姑,说她下周就到丹麦了,请姑姑到哥本哈根来见面。福克斯先生已经提前知会驻哥本哈根大使馆和丹麦国王,埃莉诺王后陛下预定于8月12日抵达哥本哈根。
比约恩精神状态很差,真不知道肯家兄弟到底把他怎么了。他过了几天便告辞离开,乘飞机到瑞士,去了美瑙岛。
凯瑟琳觉得他有点怪怪的,因此给伦纳特表哥写了信,请他留意比约恩的精神状态。
这家伙不会变成反社会变态吧?
*
丹麦总体来说是个岛国,大大小小的岛屿若干,首都哥本哈根位于最大的西兰岛,滨海而建,遥望对面的瑞典。丹麦、瑞典、挪威这三个国家的王室互相通婚,都是亲戚。
丹麦国王克里斯蒂安十世派了邮轮到德国的维斯马港口来接亲爱的表侄女。克里斯蒂安十世的父亲弗里德里克八世的妹妹是沙俄王后玛丽娅费奥多罗夫娜,因此国王跟小奥尔加公主的父亲米哈伊尔大公是第一代表亲,要是按照中国的亲戚称呼,就是凯瑟琳的“表伯父”了。
这位伯父当年在世界大战期间尽可能的帮助了俄国亲戚,至今仍然顶着苏维埃的压力,允许奥尔加公主居住在丹麦。据说苏维埃隔几年就要抗议一下丹麦王室收留沙俄余孽。
凯瑟琳觉得很不公平,奥尔加姑姑已经尽可能的低调了,除了没有公开放弃女大公头衔,其他方面她就是个普通丹麦农妇,也没有要求两个儿子有贵族身份和头衔。
可这个世界就是不讲公平的。
阿拉斯泰尔也是丹麦王室的亲戚,他的大姑姑康诺特的玛格丽特公主的长女,瑞典公主英格丽德,前几年与克里斯蒂安十世的长子腓特烈王储结婚,如今是丹麦的王储妃。
英格丽德也就是瑞典王子兄弟伯蒂尔与卡尔约翰的姐姐。她和丈夫一起到了维斯马,迎接埃莉诺王后。
腓特烈王储欢迎埃莉诺王后来到丹麦,英格丽德王储妃也非常欢迎英国表弟来到丹麦。
哥本哈根的8月极为凉爽,白天气温也只有十几度,都要穿比较厚的毛衣了。凯瑟琳喊着“冷”,幸好带了足够多的衣物。
夏天都这么凉爽,冬天可怎么过呀!
肯家兄妹眉飞色舞的说着棕榈滩的夏天,热烈的阳光、飞溅的浪花,在烈日下冒着气泡的可口可乐、沙滩上大长腿的漂亮姑娘和健美小伙儿,飞驰的敞篷车、在海浪中乘风而上,这才是夏天!这才是青春!
说得凯瑟琳想立马飞去棕榈滩,这凉嗖嗖的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说得英国人瑞典人丹麦人也都很想体验一下棕榈滩的炎炎夏日,那一定是极好的!
*
先去王宫见了国王。她仍然是
英国王后,不需要给国王和王后行礼。克里斯蒂安十世是老派人作风,情感克制,一板一眼的欢迎埃莉诺王后来访。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的王室婚礼,欧洲王室全部出席,那些天凯瑟琳见了太多人,根本没记住谁是谁。
奥尔加姑姑也到了哥本哈根,见到侄女,心里非常高兴。又怜惜她结婚没有几个月便成了寡妇,一点也舍不得责备她,对那些目光炯炯的年轻男人全都假装看不见。
国王请埃莉诺王后住在王宫。休息一晚,次日,国王、王后、王储、王储妃,乘坐丹麦王室专列,陪同埃莉诺王后前往附近的罗斯基勒市,到罗斯基勒大教堂祭拜。罗斯基勒大教堂数百年来都是王室成员的安息之所,无家可归的沙俄皇太后也安葬在此。
凯瑟琳又换上了黑色丧服,这次她倒是很真诚,为便宜祖母穿丧服她并不拒绝。
奥尔加姑姑低声对她说:“你祖母一直想回到圣彼得堡,跟你的祖父安葬在一起。但是……他们不允许。”她声音颤抖,满怀悲伤与愤怒。
凯瑟琳则想,可怜的达格玛,她生了6个孩子,结果4个儿子全死在她之前,临终的时候只有两个女儿在她身边。你说她是否是全世界最尊贵的女人,确实是的;但她也是全世界最悲哀的母亲。
苏维埃一口气杀了她的7个子孙,这可是7份心碎呀!
心碎的达格玛也只比她的子孙们多活了10年。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来想办法,这几年不行,他们乱得要命,没人管这事。等过几年吧。这是祖母的心愿,我一定会帮她完成心愿。”
奥尔加欣慰的摸了摸她的脸,“你是个好孩子,要是你的祖母见过你,她会多么高兴呀!”
“我知道她一定是一位和善慈祥的祖母。”
“亲爱的,她是的,她是全世界最好的母亲、最好的祖母。”
*
到了罗斯基勒大教堂,大主教亲自陪同,凯瑟琳和奥尔加女大公先去祭拜了沙俄皇太后玛丽娅费奥多罗夫娜。
人死了,也只是一副冷冰冰的长方形的棺材,装入了亡者,带走了她的一生。不论是波澜壮阔的一生,还是悲苦的一生,从天堂到地狱,也只是短短几十年。
大主教用拉丁语在一旁低声念诵圣经篇章,凯瑟琳听不懂拉丁语,只觉得这种语言很优美,配得上大教堂的庄严肃穆,配得上便宜祖母的一生。
从无限荣耀到心碎悲伤。
女人,真苦呀!哪怕你贵为一个老大帝国的皇太后,但命运的不幸你仍然躲不过去。
生老病死,人生之苦,人人都会品尝到,只是女人总会特别苦一点。
凯瑟琳跪在祖母的石制棺椁前,将手中的一束白玫瑰放在棺椁前,点亮了蜡烛。
随后低声祈祷。
“天主,赐予他们永恒的安息吧。也让永续的光芒照耀他们。
天主,我们将在锡安赞颂你,并将在耶路撒冷向你致敬。
请听我的祷告:所有的肉身都将归于你。
永恒的安息。”
*
她在棺椁前跪了许久,以至于奥尔加担心她会太过悲伤。奥尔加不觉得她对从未见过的祖母有这么深厚的感情,猜测她是感伤自己的命运。
奥尔加扶起她,“好孩子,别太难过了。”
凯瑟琳叹气。
来都来了,也顺便祭拜一下达格玛的父母和祖父母,前任国王与前前任国王,也就是她的便宜曾祖父母和高祖父母。
国王伯父和王储表兄也祭拜了前任国王与前前任国王。
返回哥本哈根,凯瑟琳一连好几天心情都不太好。乔认为是哥本哈根的气候不好,白天实在太短暂,下午5点就到黄昏了,冬天还能过吗?棕榈滩要到8点才近黄昏呢。
杰克认为哥哥说的没错,哥本哈根真是待不了一天,白天还没干什么呢,就到晚上了。晚上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要么就是酒吧,实在无趣之极。
他们都是外人,连阿拉斯泰尔这个亲戚都没能跟着去罗斯基勒大教堂。谁家陌生人跑去人家的祖传墓地祭拜呀?没有的事。所以他们都不知道凯瑟琳到底怎么回事,是因为祭拜祖母为其感到悲伤?或是……别的什么?
凯瑟琳的恹恹不快吓坏了奥尔加,她担心侄女一来感伤自己的命运,二来担心侄女不习惯丹麦的气候,于是跟她商量,要不她提前几天回伦敦?
原本凯瑟琳计划在哥本哈根住上一周到10天的,结果最后只住了5天,8月18日启程,返回德国的维斯马。
*
离开哥本哈根之后,凯瑟琳的心情好了一点。
阿拉斯泰尔小心问:“你去罗斯基勒大教堂祭拜皇太后陛下,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凯瑟琳先是否认,随后说:“我是觉得,人生大多时候是苦痛,你会面临许多事情,许多痛苦。祖母有4个儿子,可她临终前这4个儿子都早已过世。祖母一定很痛苦。阿拉斯泰尔,我知道你父亲病得非常严重,他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蒙主恩召。”
一番话说得阿拉斯泰尔泪流满面:他何尝不是满心惶恐!
“你不应该陪在我身边,应该早些回去陪伴你的父亲。阿拉斯泰尔,爱情也许很重要,可它不一定比你们的父子之情更重要。”
他低头拭泪,低声说:“父亲说,遇到一个你真心爱着的人非常难,他和母亲……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爱情才结婚的,他们只是……门当户对。他让我陪着你,是不希望我以后会后悔,后悔没有告诉过你,我爱你。”
哎呀,傻孩子!
第188章
阿拉斯泰尔十分痛苦,“医生都说他活不了多久了,也许一天,也许一周,他们甚至不敢说他还能不能活上一个月。”
凯瑟琳诧异:“那你还不回去?”
他手足无措的抬头看她,一双湿漉漉的狗狗眼,可怜又可爱。
“你明天就去柏林,飞回伦敦。别担心,我不会太快再次结婚的,怎么都要等到加冕典礼之后吧。”
她说的好好笑,对前国王不太尊重,但……也没什么。
她扔了纸巾给他,“快擦擦你的眼泪。以后别在别的女人面前哭,知道吗?”
他胡乱点头。
有点羞愧,莫名觉得要被她看不起了,怎么都已经24岁了,还如此爱哭?
在柏林的时候,他度过了24岁的生日,给父母祖父打了电话。凯瑟琳送了他……剃须刀,奇奇怪怪。
他擦干眼泪,眼圈微红,看着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凯瑟琳略有点嫌弃,“你还是去洗个脸吧。”
他只好进了盥洗室。
唉,到底还是被她嫌弃了,她一定觉得我还是个男孩,居然……会哭。
水龙头哗哗的放着水,不多一会儿,热腾腾的水汽将镜子蒙上一层水珠。
他拿过毛巾,洗了脸。
送我剃须刀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还没有长大吗?
他下意识的摸着下巴的一点胡茬。早上剃的胡子,到晚上就会冒出胡茬,不多,但能摸到。
“你在干什么?”忽然有人问他。
阿拉斯泰尔吓了一跳,慌张的扔下毛巾,“奥莉娅。”
“摸胡子吗?”凯瑟琳伸手摸他下巴:哈哈,是有一点点,刚冒头的胡茬,有点扎手。
阿拉斯泰尔瞪大眼睛看着她。
“怎么了?不能摸吗?”你这人好怪!
“不、不是。”他紧张,“你不是不喜欢胡子吗?”
“是不喜欢。男人真奇怪,为什么会有胡子呢?你看女人就没有胡子。”她摸了摸自己下巴。
他迷迷糊糊的,忽然低头在她下巴上亲了一下。
“啊!你干什么!”
他颇是害羞,“亲吻你。让我亲吻你的唇,奥莉娅。”
凯瑟琳犹豫了一下,拉着他的衬衫下摆,“脱了。”
他毫不犹豫,听话的解开衬衫纽扣,将西装外套、衬衫全都脱了,随手扔在盥洗室瓷砖地板上。
年轻男人健壮的身体,胸膛肌肉紧实。哈,她想起来,说起来她身边的人除了伊莱亚之外,应该是他身体素质最好,他是他们中唯一的职业军人。
她的手自动放在他胸膛上,弹性很好,脂肪很少,手感真的很不错,可能比乔的身材还好呢。要不,下次让他们一人一边,她好同时比较一下?
嘻嘻,这想法妙极了!
她本来想着对待阿拉斯泰尔这样的男人不要进展太快,不好让他觉得她是个……嗯,经验丰富的女人?但这也是伪命题呀,他早就知道她和肯家兄弟的关系,知道她不是纯情小白花。
现在倒是要换她来担心他没有什么经验,没法带给她很好的体验。
*
紧紧拥抱她,像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密不可分。
小心亲吻她的唇,还是令他头晕目眩,意乱情迷。
他知道自己是笨拙的,比不上……不,快停下!他现在无比的快乐,像是腾云驾雾。就是驾驶飞机飞翔在云层之上也比不上现在这种仿佛灵魂都在漂浮的感觉。
他笨拙的想要解开她的衬衫纽扣,一粒一粒的贝珠纽扣此时是那么碍事!他呼吸急促,简直要喘不过气。
真丝衬衫丝滑,贴在他胸口,那种感觉其实已经十分美妙。
但衬衫之下她的身体一定更美妙。
衬衫落在地毯上。
他很怕自己又会流鼻血。
他托住她的臀,让她的双腿夹在他腰间。
他晕头转向,几乎分不清方向。
*
温热的嘴唇贴在她胸口,急躁又尽可能的温柔,一路向下亲吻。
菲薄的皮肤像是无法承受他嘴唇的温度,她胸口也像被熔岩点燃,使得她不由自主浑身颤抖。
他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抬头看她。她闭着眼睛,脸庞绯红。
噢,他的奥莉娅!他的白茶花!
他满心都是对她的爱意,汹涌澎湃。
他声音低哑,“奥莉娅!奥莉娅!”
凯瑟琳伸手摸到他脑袋,揉着他的头发。
“你知道要怎么做吗?”
“……不太知道。我只看过画册。”他感到了羞愧:我可真是没用!
他有点泄气,小心的不敢压到她,躺在她身边。
“你……你有安全套吗?”她小声问。
该死!并没有!谁家好人随身携带安全套呢?
他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了头。
“我去买。”
现在可是晚上了,她不信小城的夜晚会有哪家店铺仍然在营业。
“我去找人要一个。一个还是两个?”
阿拉斯泰尔脸红了,“两个?”一个是不是太……不够勇猛了?
凯瑟琳忍不住笑,“你确定?”
“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
凯瑟琳换了睡裙,穿上晨褛,开门出了卧室。
走出房间,房门口还是有哼哈二将,你们这一点也不低调好吗!
她无奈的摇摇头,走到乔的房间门口,敲门,“乔。”
乔很快来开门,微有诧异,“奥莉娅?你是——”这一路他们还没有机会做点什么呢。
“不是。你有安全套吗?给我几个。”凯瑟琳小心掩上门。
乔气得瞪大眼睛,“你跟别的男人上床,居然找我要安全套?”我请问呢???他又不是傻瓜,她不是来找他做点爱做的事情,那就是找别的男人——阿拉斯泰尔这个蠢货!——做点爱做的事情。
“王后的事情你少管!”凯瑟琳也毫不示弱的瞪他。“我知道你肯定有,快给我。”
“不给!让他自己出去买!”他怒气冲冲,两手抓住她肩膀,用力摇晃她,“你这个冷酷的女人!”
凯瑟琳一脚踢在他小腿上,“放手!”
他吃痛,但坚决不放手:这点疼痛比起比赛的冲撞压根不算什么!
“不放!”他恶狠狠的低头吻她,手臂自然紧紧抱住她,不让她挣扎。“你要找人上床,为什么不找我?我保证随叫随到,一定让你快乐。”
咬她的唇,几乎想用力的咬她,要让她感受到疼痛。
你发疯啦!
凯瑟琳紧紧咬住牙齿不让他卷走自己的舌。呸呸!讨厌的交换口水!
乔气急败坏,“张开嘴。”
“就不!”她也火了,你这人好没意思!
乔愤怒的瞪着她,过了一会儿,自己先泄了气,“你真狠心!”
他气恼的打开行李箱,乱翻了一阵,找到一盒安全套,塞进她手里。
“你走吧。希望他能让你快乐。要是你没有得到快乐,可以来找我。”
真伤心!他愤恨自己居然只能迁就她。他不喜欢输,只喜欢赢,在他的人生中,输的次数很少,大部分事情他都能取得胜利。可……在她面前,他几乎都在输,在退让,在迁就。
啊,爱情!你居然不是总是甜蜜的!
爱情,同时也是苦涩的,痛苦的,酸涩的,像是放久了的柠檬皮,让人苦得想哭泣。
*
阿拉斯泰尔飞快的洗了个战斗澡。
他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听人说过,女人都过分的爱干净,事前事后都要洗澡,男人最好也要干净一点,这可是最基本的。
他腰上裹着浴巾,犹豫不决是就这么上床躺好?
他隐约猜到奥
莉娅要怎么弄到安全套,没准,不,肯定是找肯家兄弟要,也只有这两个粗俗的杨基佬会一直随身带着安全套。他懊恼自己的愚蠢,心想以后一定也要随身携带。
肯家兄弟能被气得半死。
但殿下不在乎。
一想到这里他就开心得很,仿佛终于能赢肯家兄弟一次。这感觉……还真不错!
成为殿下的情人一定很愉快吧!
可想而知的愉快。
卧室门打开了,阿拉斯泰尔紧张得赶紧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
“你干嘛?”凯瑟琳随手把安全套盒子扔在他胸口。“不知道号对不对。你知道自己用哪个号吗?”
他紧张得不行,又觉得无奈:奥莉娅,你说的话一点都不像个可爱的女孩。
但,又不是不喜欢。
她没有那么扭捏,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是他非常喜欢的。
凯瑟琳关上了顶灯,只留两盏壁灯。不够明亮,也不是黑灯瞎火,刚刚好。
脱了晨褛,上了床,想想觉得很好笑,于是说:“刚才乔——”
被他捂住嘴,低声说:“求你别说。”
*
星星在她眼前闪着光芒,一颗一颗自她眼前跳跃着走近,跳跃着走远。
凉爽的空气中忽然划过一道喷吐着火焰的流星。
那火焰点燃她,也点燃他。
蓬勃的释放热量。
*
出乎意料,虽然没有什么技巧,也笨得险些找不到北,但非常善于学习,一点就通。
也没有很快丢盔卸甲,非常意外。
低声问他怎么回事,他老老实实的说,只要停下来不动就可以……男孩都懂的。
啊,明白了。
好好笑,又坦率的冒傻气。
很乖巧的自己下去洗澡,还问她要不要洗澡,给她放好水。
又很贴心的抱她进了盥洗室。
这样的情人当然很喜欢啦,完全可以弥补他相貌上的不足。
初尝爱情美妙滋味的年轻男人根本不想离开她,以至于白天送他走的时候,他差点又要哭了。
最后十分不舍的上车走了。
*
乔一脸阴郁:快滚!
杰克虽然不知道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但知道阿拉斯泰尔直到早上才从奥莉娅房间里出来。
哼,快滚!他心里同样妒忌与酸楚并存。
第189章
前往加莱的路途并不遥远,在8月的第四周的周五到了加莱,比预期提前了5天。
上了轮渡到达对岸的多佛尔,从多佛尔乘坐火车,抵达伦敦。
乔带着弟妹向凯瑟琳告辞,大使爸爸派车来接他们去大使官邸。
凯瑟琳则上了白金汉宫派来的汽车,前往白金汉宫。
福克斯先生与诺兰中尉乘坐第二辆车,要去向国王述职。
菲利普同她坐在一起。
“你参加过加冕典礼就要去上学了。没钱找你小舅舅要,他要是没钱给你,你就打电话给我。”
菲利普怅然若失,胡乱点点头。
“好啦,别这样。明年夏天你去美国,我们去棕榈滩玩。肯尼迪家在棕榈滩有一间很不错的海滨别墅,你是不是还没有去过棕榈滩?”
“没有。好玩吗?”
“好玩极了!就是每天躺在沙滩上什么也不做,都很好玩。阳光沙滩棕榈树,可乐墨镜敞篷车,那才是夏天!”
这对于从来没有见过异国热带海边风情的少年来说,难以想象。
*
白金汉宫。
乔治六世很头疼。
小表妹主打一个桀骜不驯,搞得他不知道要怎么办。要说起来她有几个情人也……也不算过分,王室既保守又开放,尺度很灵活。她年纪轻轻的成了寡妇,是怪让人心疼的。母亲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埃莉诺毕竟不是英国人,她自己就是皇储,不能用什么“规矩”约束她,也不要惹恼她,最后把关系闹僵了,这样不好。
母亲的烦恼在于,万一她没有再婚却怀孕了……总归会是丑闻,会影响王室形象。并不是不让她寻找幸福,母亲甚至还一力想促成阿拉斯泰尔和埃莉诺。
好消息就是阿拉斯泰尔现在也成了埃莉诺的情人,乔治国王决定帮这个小表弟一把。嗯,先让丽莎打探一下埃莉诺的意思。
*
伊丽莎白王后深知“欲速则不达”的真谛,并没有直接询问凯瑟琳的意见,只是巧妙的又让阿拉斯泰尔担任她的临时副官。
加冕典礼在即,作为前任王后,凯瑟琳一定要参加典礼。不过这次就没有需要6到8人托举的超长加冕礼袍了。她有自己的礼袍,只需要一名侍女持袍,一般都是自家的亲戚或是贵族少女。伊丽莎白已经为她挑选好了人选,不需要她烦恼。
阿拉斯泰尔也要参加加冕典礼,他还没有爵位,没有王室礼服礼袍那些,因此穿军礼服即可。他父亲小亚瑟王子是王室旁系王子,但今年小亚瑟王子肯定无法出席加冕典礼。
凯瑟琳由阿拉斯泰尔陪同,去探望了小亚瑟王子。
重病的中年男人瘦得吓人,胃癌太折磨人,几乎吃不了东西,只能吃一些流食,喝果汁,大部分时间只能靠吊葡萄糖水维持生命,消瘦得不成人样。
去年她的加冕典礼上,小亚瑟王子虽然消瘦,但还是相当仪表堂堂的,父亲比儿子英俊多了。只不过一年多……
凯瑟琳心中也很是伤悲:这人活不了几天了。
*
阿拉斯泰尔这个大孝子伤心得要命,抱着她呜咽。
哎呀,男人,你的名字是脆弱!
凯瑟琳晚上也没有离开芒特街54号,和亚历珊德拉表姐共进晚餐之后,表姐很知趣的先告辞上楼。
阿拉斯泰尔还是愁眉不展,但没忘了关心她,问她要不要玩台球。
“不玩了,你没有心情,玩也不会专心玩。”
他低头不语。
稍晚时候,女管家来禀告埃莉诺王后,已经收拾好客房,请陛下上楼休息。
凯瑟琳点头表示知道了。
*
伦敦的夏日也并不热,白天20多度,晚上十几度,要是下雨了,还需要点着壁炉抵挡潮湿。
客厅的壁炉里整齐堆放着木柴,木柴有松香味,燃烧着,发出哔哔啵啵的细碎的爆裂声。
凯瑟琳手里拿着一本书,但许久没有翻动。
她看着燃烧的木柴,想着人真是奇怪呀,活着的时候是会走动的骨架和肌肉、血液,还有“灵魂”这么重要的东西。死了呢?那就什么都没有了,灵魂无了,人也就无了。
西方的“灵魂”说也很神奇,他们认为“灵魂不灭”,相信死后有天堂、地狱的分别,但不相信轮回。
也许,她的存在就能说明“轮回”,所谓的“轮回”也许是穿越到不同的时间和空间,也许是穿越到……外星球。
是个好大的题目。
她想着自己是什么状态呢?她是个活人,上次坠马在医院里做了许多检查,她的生理机能是正常的,她活着。
但她到底算什么呢?为什么不论中外都有“借尸还魂”的传说?没有见过实例,古人能想象出“借尸还魂”这么离奇的事情吗?就像没有见过飞机的人,怎么能想象人会坐在铁鸟中飞上天空?他们顶多只会想象人类长出了翅膀,翱翔天空。
吐蕃人认为活佛都是“转世”而来的,他们有一系列严格认真的认定程序,会在活佛肉身死亡后寻找转世灵童。是真的还是故作神秘?以她的专业素养来看,“转世灵童”也很值得商榷,他们完全可以让自己选中的灵童提前背好活佛的生前琐事、提前见过活佛所用的物品,来通过甄选。
如果西方所说的“灵魂不灭”是真实情况,那么地球上可太拥挤了!这么多年死去的人都成了灵体,那不是要填满地球了吗!还是中国人机智,他们发明了“六道轮回”的概念,解决了灵体过多的问题。
*
阿拉斯泰尔紧张的看着她神游外太空,她这
么放空自己有点……说不好,感觉不太妙。她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你知道她是在放空,但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过神来。
似乎她……下一秒就会头顶大放光明,从天空中传来天使的吟唱,将她引入天堂。
她完全空灵的脸孔像是……天使,像要回去天堂。
他甚至不敢碰她,唯恐惊醒她,唯恐……失去她。
*
似乎过了很久,凯瑟琳才将视线转移到一旁。
随即感到眼疼头疼:糟了!没事盯太久亮光,搞到眼疼!
眼疼得哗哗流眼泪,只好闭上眼睛。
这下可把阿拉斯泰尔吓坏了!
他不敢碰她,也不敢大声喊她的名字,只敢低声喊她,“奥莉娅?你怎么了?”
凯瑟琳没好气的说:“眼疼。拿纸巾给我。”
他忙抽了两张纸巾塞进她手中。
哎哟!吸取教训,下次可不能傻乎乎的盯着亮光看了!
她擦得眼圈红红,像是刚哭过,惹人怜爱。
*
“奥莉娅……”黑暗中,年轻男人轻唤她的名字。
“别说话。”男人,该闭嘴的时候要学会闭嘴。
他只好闭嘴。
她眼睛还是疼,仍然紧闭双眼。他拉着她的手,带她上楼。凯瑟琳能看到走廊上的灯光,是温暖的橙色。
门开了,进入房间。他没有开灯,于是,房间里的黑暗笼罩了他俩。
小心的关上门,他似乎在犹豫自己该留还是该走。
*
她的手摸索他的手臂,摸到他的脸。
向他仰起脸,嘟着嘴。
他其实看不到她的表情和动作,但此时,他变得聪明了。摸到她的脸,低头亲吻她。
他学的很快,男人好像总是会学的很快。
亲吻是多么甜美!
他心中满是对她的狂热的爱,很快,他忘了除了她的一切。
他的亲吻变得坚定有力,是她喜欢的方式。
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拥抱她。
抓住她的手,放在他心口,低声说:“你看,我的心跳得多快!”
“说你爱我。”
“爱你。奥莉娅,从很久以前就爱你。”
“说,你会一直爱我。”
“一直爱你,永远爱你。”
手指交缠着手指,将她的手臂拧到身后。
另一只手抱起她。
结果没走几步,不知撞到什么,他差点摔倒。
凯瑟琳忍不住要笑,“笨蛋!”
“我才不是笨蛋。”
他只好放下她,回到门边,开了灯。
凯瑟琳找到多斗柜上的蜡烛,点了两根,挥手示意他关了灯。
烛光摇曳,将她俩的身影投在墙壁上。
先是两个影子,很快,影子合成了一个。
*
“你会和我结婚吗?”摸着她的脸,他低声问。
“我说不好,现在还不会。”凯瑟琳只觉得十分疲惫,希望他不要废话,赶快洗洗睡觉。
“会考虑我吗?如果你想结婚的话。”
“你很烦。”她推开他,“去洗澡。给我放水。”
他乖巧的下了床。
唉,温莎家的男人就是这点不好,尤其是他。他可以接受当一段时间的情人,但应该不会接受只是情人。瞧,还没有几次呢,他就想着结婚了!
适配度嘛……倒也还行,尺寸还挺可观,体力也挺不错的,就是技巧没有一点,活儿太粗糙,谁叫他只是个初哥呢,只能劳烦她多多指教。
哼。
讨厌。
但又……他的笨拙也挺可爱的,他努力学习的认真态度又好笑又感人。他是个只在黄色画报上学习姿势但完全不知道哪对哪的笨蛋,互相探索对方的身体……构造也很有趣,比单纯的床上运动要有意思一点。
她也很喜欢一点点开发他的敏感处,就像……嗯不知道像什么,总之比和乔或是杰克做床上运动好玩一点。
但她又提前担忧起来,都说床上运动做多了就越来越趋向交公粮,双方都会失去激情。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离婚率越来越高的原因之一……好吧,也没有什么,就像那些好莱坞明星,谁还不结婚离婚好几次呢?有什么关系?并没有!
跟他……结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男人最好的年龄就是这几年了,要结婚最好早点结婚,不要等他年老体衰……不行,好好笑,也不至于。
要是以后他体力不济,或是老夫老妻没了激情,那就离婚呗。温莎家的男人只是很难离婚,但不是不能离婚。
第190章
凯瑟琳忙得很。
抽空去北极星飞行器制造公司英国总部视察,北极星英国目前只有发动机研发实验室是个完整的部门,新型材料研发实验室只有两个人。休斯先生你很不给力啊。
弗兰克惠特尔先生职位是总设计师,是两位老板之下的第一人,拥有几乎无上限的开发资金。新型发动机原型机爆炸之后,他很快制造出了第二台原型机、第三台原型机、第四台原型机,不差钱的话,当然干劲满满。
惠特尔先生见到年轻的王后非常高兴,向王后老板汇报了工作进程:解决了问题1、2、3、4、5、6,分别对应发动机材料(新型高温合金)、发动机工作方式、燃料功率,一切都稳中向好!
凯瑟琳确实是机械方面的门外汉,但这东西又不需要有多少专业知识,专业方面由休斯先生掌控,她只需要知道进度,以及是否能在预定的时间进行实体飞机试飞。
惠特尔先生非常有信心,说基本可以按时试飞。
凯瑟琳很满意进度。事实证明,只要肯砸钱,当然可以大幅推进进度。
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那就不叫个事儿!
*
又去见了美国驻英大使肯尼迪先生。肯尼迪大使实际是个绥靖主义者、孤立主义者,他对于德国现状的处理方式跟英国首相内维尔张伯伦是一致的,只要不打仗,一切好商量。
凯瑟琳相信乔和杰克都跟乔老爹说过他们在奥地利、苏台德地区、德国境内的所见所闻了,肯尼迪大使今天的态度和缓了一些,不再坚持认为只要给美术生足够的利益,他就会满足。
他自己就是个永不满足的投机者,要说他不明白美术生的野心,那是低估了他的智商和判断力。
“可……真的要开战吗?”肯尼迪大使底气不足的问。
“只是时间问题,今年、明年、后年。张伯伦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认为只要给出苏台德地区,德国就会满足?”
“他是这么期待的。”
“英国做好开战准备了吗?”
肯尼迪大使摇头,“没人想开战。他们在世界大战中损失惨重,死了太多人。”
“那就是没做好开战准备。”凯瑟琳沉吟,“他肯定已经派人接触了柏林方面,以为签订条约就行,是吧?”
“对。”
“美国是什么意见?我是说,罗斯福。”
“国会当然不想开战。罗斯福……我说不好,至少现在德国没有进攻哪个国家,他也不会想要开战。”
凯瑟琳点头同意,“是的。他这人比较狡猾,让你出头,以后他可以说,都是肯尼迪先生自作主张,同意让出苏台德地区,我可没说。”
肯尼迪大使沉思:罗斯福会这么做吗?他会的,政客都是如此……厚颜无耻。
规规矩矩坐在父亲身边的乔和杰克都看着凯瑟琳:啊,没错!驻外大使可不就是用来背锅的吗!
“除非白宫给你书面命令,你都不要掺和苏台德问题,让张伯伦自己做决定。你做的每个决定都要拍电报询问罗斯福,他不给你明确指示,你就什么都别做。肯尼迪先生,你对政治家的手段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乔也沉思:没错,罗斯福不明确指示,那就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如果绥靖政策失败,那么就是肯尼迪大使自作主张;如果绥靖政策成功,那也是在总统先生的英明领导之下达成的目标。无论如何,总统先生不会有错。
他想起祖父和外祖父都经常说的一句话,“我家的小乔会成为第一位爱尔兰裔总统”。他也是如此认为的,但以前顶多就是男孩子的吹牛,“我会当总统!”,对“成为总统”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概念。
现在……他对总统的权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因为苏台德事件,对美国目前的国际影响力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当年是英法美合力分割了德国,造成了苏台德地区这个“怪胎”;如今,如何处理苏台德地区的归属,仍然需要英法美的同意。
权力。
真是迷人。
父亲是个固执的老家伙,但对埃莉诺王后,他几乎言听计从。他和杰克这几天跟父亲争吵多次,气得老爹在餐桌上都让他俩滚蛋,吓得罗斯玛丽、鲍比瑟瑟发抖。
他俩只好滚蛋,都还没吃饱呢。
母亲不太懂国际政治,只是忧心他俩心野了,敢跟老爹争吵。
他认为德国的野心需要抑制,就像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你必须让对方了解到你的实力,这样你才能占据孩子头的地位。大国博弈也是如此,你首先自己要有实力(他认为美国确实有这个实力),才能让对方退让。
你如果先退让了,那就是懦弱!
父亲气恼的就是这一点,他认为利用条约限制德国,不战而胜才是最重要的。
杰克的想法要温和一点,他认为绥靖是必要的,但同时也需要“亮一亮拳头”,让德国明白美国并不畏惧开战,这是所谓“展现实力”,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凯瑟琳的想法实际最悲观,她反而坚定认为一定会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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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又去了白金汉宫面见国王,请他允许下一次首相来见国王汇报工作的时候,她能见一见首相先生,她有些事情想询问一下首相。
乔治六世同意了。
这次会面还算愉快,凯瑟琳也搞明白了张伯伦的想法。他的想法实际跟议会的大部分议员是一致的,都是尽量避免开战。一战令英国损失巨大,经济金融倒退至少10年,阵亡人数达到了可怕的90万人之多,其中有15%是贵族子弟,导致数不清的贵族家庭绝嗣。
所以绥靖政策势在必行,如果能以牺牲他国利益来达成避免开战的目的,大英绝对会全民支持。
凯瑟琳也知道想要张伯伦改变主意绝对不可能。不论谁担任首相,哪怕是鹰派的温斯顿丘吉尔此时上台,也只能用绥靖政策来稳住美术生。
历史的车轮到底还是无法阻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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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伦告辞后,乔治国王问:“你怎么对苏台德感兴趣?”
“我不是对苏台德感兴趣,我是对德国……”凯瑟琳想着自己到底不是救世主,因而颇为意兴阑珊,“要是再来一次世界大战,怎么办?”
“再来一次世界大战?”伯蒂微笑,“到时候你就留在美国,远离战场,不要回来。”
你说的倒是没错啦,到时候她肯定老老实实待在美国,绝不来掺和。
“你和肯尼迪大使关系怎么样?”
“很好呀,他还是我的金融顾问,这你知道的。”
“维持好这份关系,对你、对英国都有好处。”
嗯?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的吧,对德国的绥靖是无可奈何的选择,否则以大英的一贯缺德不做人,又岂能容忍德国一步步坐大?德国实际是对抗苏维埃的缓冲地带,波兰是对抗苏维埃的最前线,所以苏台德地区可以还给德国,但但泽走廊一定不会还给德国。
英法美还指望波兰继续在最前线发光发热呢。
想明白这一点后,就能想明白为什么英法美在德国问题上总是退让、绥靖了。这么说,肯尼迪大使最终还是逃不过背锅侠的命运?嘶,罗斯福你不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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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1938年的9月8日,乔治六世国王与伊丽莎白王后的加冕典礼。
论起搞大场面,英国王室数第一。跟一年多以前爱德华八世国王与埃莉诺王后的加冕典礼同样盛大,观者如云,各国王室、各国大使再次云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由坎特伯雷大主教为国王夫妇进行加冕仪式。
作为国王的母亲,玛丽太后不用向新国王宣誓效忠。
作为前任国王的妻子,凯瑟琳也不用向新国王宣誓效忠。整个加冕典礼上,她紧跟“婆婆”玛丽太后,在王室成员与大贵族宣誓效忠环节,她也跟玛丽太后站在一起,愉快围观。
上次她自己的加冕典礼她都是当大型cosplay来玩的,这次也差不多。还朝对面的菲利普招手,惹得玛丽太后瞪她。
啊,怎么了啊?
菲利普是外国王子,以王室亲戚的身份参加加冕典礼,不用向国王宣誓效忠。倒是他的两位舅舅已经是英国人,需要向国王宣誓效忠。
这次的加冕典礼也有多台摄影机进行拍摄,会在晚上的电视节目中播放。电台则进行现场直播,以让伦敦之外的千万国民能在电台节目中收听加冕典礼。
阿拉斯泰尔虽然没有爵位,但他是王室旁系,姓温莎,因此跟在祖父康诺特公爵之后,向新国王宣誓效忠。
嗐,别说,他穿着龙骑兵的军礼服还真的很帅呢,衬得娃娃脸都显得很有男子汉气概了。
凯瑟琳很是意外,因此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玛丽太后注意到她一直看着阿拉斯泰尔,心里先是不太愉快,但接着又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了效果,牵红线的目的眼看就要达成,还算欣慰。
她也听说了,谢妮亚女大公和奥尔加女大公原本看中的侄女婿人选就是阿拉斯泰尔,只是埃莉诺当时没看上这小子。她也是在温莎家族扒拉了好久,才发现阿拉斯泰尔真是极为合适的人选。小亚瑟王子眼看着时日无多,法夫女公爵都请假没来参加加冕典礼,可能就这几天了。
老亚瑟王子已经88岁高龄,应该也没几年活头,到时候阿拉斯泰尔直接继承老亚瑟王子的公爵爵位。王后再嫁公爵当然是非常合适的,就是……要么就单独封阿拉斯泰尔一个伯爵爵位,也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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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冕典礼圆满完成,英国民众非常满意,新国王外貌出众,而且已经克服了口吃问题,在加冕典礼之后发表的电台讲话相当不错,口齿清楚,虽然语速有些缓慢,但咬字清楚,毫无口吃,真是棒极了!
而在加冕典礼的余波中,几乎无人注意到《泰晤士报》上发布的一则讣告:温莎家族成员、康诺特的亚瑟王子,于9月12日在芒特街54号的府邸中去世;康诺特和斯特拉森公爵亚瑟王子为此感到非常悲痛。
几天后,王室在《泰晤士报》上发布一则公告,加封康诺特公爵的孙子阿拉斯泰尔亚瑟温莎中尉“克拉伦斯伯爵”爵位,并恢复头衔“王子殿下HisHighnessPrince”。
这则公告同样悄无声息,几乎无人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