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来瞧, 快来看啊!远道而来的波斯名姬宣战吉原游廓内最美的女人!”
十几个报童斜挎着装满报纸的肩包,在吉原游廓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叫卖,没过一会儿的功夫, 他们所带的报纸便被围观的人群全买空了。
报童们喜不自胜, 连忙回去再次携带了一大批报纸贩卖。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内,这则爆炸性的消息便以病毒扩散似的方式迅速传播开来, 几乎达到了人人所知的地步。
“你看见了没有,报纸上说有位从波斯而来的绝代名姬因为听闻我国吉原游廓的大名, 所以特意千里昭昭的赶来,想要和吉原游廓内最美的女人一试高下!”
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同伴分享自己刚刚买来的报纸,还不等同伴说话, 他旁边的几个人也同样围上来,一脸兴致勃勃的想要旁听。
男人也不吝啬, 非常大方的分享报纸一起看。
“这位波斯名姬信誓旦旦的声称她才是最美的女人!这什么意思嘛, 难道说她是在看不起吉原游廓吗, 要知道这里可是全国最大的销魂窟, 就连那些外国人进来了也会被迷花了眼。”有人义愤填膺的喊道。
“就是, 我看啊八成是在哗众取宠,难道还有女人能美得过蕨姬吗?!”
“的确, 我听说花魁蕨姬的美貌能够让胆怯的男人看到昏迷过去, 坐在你腿上轻轻呵气, 都会激动到流鼻血晕倒。”
“你们才胡说呢, 要说最美最温柔的那当然是非夏姬莫属, 只可惜夏姬已经被人赎身后天就打算走了,可惜可惜啊……”
很多人都对报纸上所说的内容嗤之以鼻, 认为那不过是报社夸大其词或是那位远道而来的波斯名姬不自量力而已。
然而也还有很多人都在期待那位波斯名姬是否真的如报纸上所说的那般天姿国色,不然怎么可能能有脸宣称自己才是那个最美的女人呢。
简直是公然的将吉原游廓内的所有女人踩在脚下, 踏为垫脚石成为登天的石阶。
外界议论纷纷,如狂暴的飓风将这把火拱的越来越旺,吉原游廓内名气最大也最为旺盛的三大名屋——时户屋、荻本屋、京极屋,则分别收到了由那位波斯名姬亲自下的战贴。
约定明晚月上中天时比试,届时她会亲自来到吉原游廓。
此消息一出,顿时引出了巨大的喧哗与议论。
而三张战贴也分别送到了时户屋、荻本屋、京极屋各自的花魁手上。
一个中年男人很恭敬的将战贴递到面前容颜艳丽无双的女人面前,声音谨慎的说道:“这是那位波斯名姬发来的战贴,约定时间是在明晚月上中天时。”
美艳女人慵懒的接过精美的战贴,打开略微看了一眼便嗤之以鼻的丢弃在地上,“什么玩意儿啊,也值得我去。”
堕姬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欲言又止的京极屋老板,缓缓勾起一抹潋滟的笑,“你想要说什么,说啊,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吗。”
闻言,老板额头上落下的冷汗越来越多,艰难的滚动了下喉咙,说道:“送战贴的人还,还传达了一句话。”
“什么话?”
“……胆怯或容微之人可不用赴会。”说完,老板深深跪俯在地上,额头抵在榻榻米上,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只觉得周遭的气压越来越低,死寂到让他浑身都颤抖起来。
堕姬被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给气笑了,对方到底知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跟谁说话啊。
美艳至极的脸上露出比鬣狗还要残暴的微笑,决定了,她要亲自去一趟,然后将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给狠狠撕碎,吞食入腹!
良久,老板才恍然的听见从上方传来的如同恩赐般的声音,“老板,替我回复过去,就说京极屋蕨姬应下这个挑战了。”
直到离开那间常年不见阳光的房间,站在灿烂的阳光下,老板才觉得恍如隔世一样,浑身的寒意被阳光驱散,他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花魁蕨姬所在的房间方向。
在无人瞧见的地方,他眸中流露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恨意。
能够在吃人的吉原里和妻子三津一起建立起庞大的名屋,又能是什么好人呢。
他憎恨把控住京极屋又害死妻子三津的蕨姬,但他也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和那个恐怖的女人硬碰硬,所以他只能深深的蛰伏下来,静静等待除掉对方的最佳时机。
无独有偶,其他两家名屋同样拿着战贴商讨着对策,这个约战必定要接下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接到战贴的名屋可谓是风光无限。
毕竟自家的名气都传到外国人耳边去了,想想就美滋滋。
而其他没接到战贴的名屋只能不甘心的瞧见泼天的富贵从眼皮子底下溜走,就算没接到战贴也不能眼巴巴的凑上去,否则只会被众人看轻,不说借住泼天富贵就连原有的也会一并丢失。
在暗流潮涌间,时间一步步推移,很快便来到了战贴上约定的时间。
在吉原游廓的中心内,有一处极尽华丽的舞台,雕梁画栋,流光四溢,一盏盏晕着暖光的纸灯笼高高的层层叠挂,每一处都极尽奢华艳丽,这不是仙境,这里是人间极致的富贵地。
堕姬盛装打扮,在台下众人狂热的视线中一步步优雅的走上高台,风姿摇曳,在层层叠叠的丝质十二单衣和发髻间宛如蝴蝶一样展开的簪子,将她点缀的宛如人间富贵花,美不胜收。
看着台下如影随形般的痴迷视线,堕姬享受般的绕在华丽的高台一步一晃的巡视一圈,这一刻她就是众人目光的交聚点!
直到夏姬和另一家名屋的花魁一前一后的登场,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才大大减少。
她掩袖遮住下半张脸,嘴角不爽的下撇,斜着眼睛冷冷的瞪视另外两名胆大包天的死女人。
等到比试结束,她要将她们统统抓起来吃掉,化为滋养她美貌的养分!堕姬冰冷高傲的在心底想着。
看着高台上美得不分伯仲的三名花魁,众人的情绪一阵高过一阵,本就狂热的气氛更是如炸油锅一样沸腾的泛起无数细细密密的气泡。
“真是美丽非凡啊,没想要有生之年竟然见到了蕨姬、夏姬和葵姬三人一同聚集的场面!就算是现在死了也无憾了。”
“我真是好奇,那个波斯女人到底是有多么的美丽,竟然有如此自信挑战吉原内最美的三个女人。”
“奇怪,时间不是到了吗,为什么对方还没有出现,不是害怕了所以不敢出现吧?”
“哈哈哈我看啊,八成是因为这样,说不定发出战贴后就已经后悔了。”
“啧啧啧何必自取其辱呢。”
高台下众人议论纷纷,眼中充满了对所谓远道而来的波斯名姬的不屑一顾,他们相信不会有人比吉原游廓最负盛名的花魁们还美!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身边的人一个个安静下来,他们像龟类讨食一样伸长了脖子,神情痴痴呆呆的仿佛置身于美好的梦境之中,流连忘返,沉醉不已。
只见一个四人抬升的轿子由远及近的缓缓而来,轿子金边白纱围裹,在轻风中似花瓣一样风姿摇曳,远远望去洁白如雪宛若花蕾绽放的百合花。
随着花轿前进,拥挤的人群情不自禁的自发分离让开道路,一如摩西分海。
随着轿子越来越近,一个黑发少女姿态慵懒的坐在镶金高椅上,一颦一笑皆是摄人心魄,水眸流转间皆是万种风情。
那双苍青瞳眸居高临下的随意瞥过时,自觉被看到的人们不禁心神摇曳,目光紧紧的跟随着端坐其上的少女身上。
轿子停到高台十米开外,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在高台上的堕姬看清楚对方的形容样貌了。
堕姬死死的盯视着从容坐在轿子上的黑发少女,对方那张旖旎绝色的容貌让她心中警铃大作。
她环视一圈,原本都该注视她的人现在一个个将视线移到对方身上,就好像全然忘记了她这样活色生香的花魁还站在高台之上。
在所有人的视线焦点中,狯岳慢条斯理的站起来,雪白赤足踩在柔软的轿面上,金线绣制的神秘图案和闪亮的珠宝在恍若白昼的灯光下熠熠生辉。
足尖轻点,如同风中的柳丝般轻盈摇曳,狯岳从轿子上一跃而起似蹁跹的蝴蝶、隔间的白云一样踏过人山人海,在空中漫步而行,然后翩然的落在高台上。
就好像晨曦中的露珠从百合花花瓣尖悄然的滑落。
“嘶——”
按下已久的休止符被弹起,寂静的人群瞬间如煮沸的开水沸腾起来,止不住的惊叹与赞美从四面八方响起,一阵阵火热的视线黏腻在高台的异域名姬上。
饶是狯岳,也禁不住在这样无数粘黏欲望的目光中头皮发麻,心脏剧烈跳动,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
她下意识的扫视高台之下,抬着轿子困在人群中的我妻善逸、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也同样紧张的不行,一个个冒着冷汗强装镇定。
另一个被拉来抬轿子的鬼杀队成员:“???”
所以他不配拥有姓名是吗。
宇髄天元站在轿子前,注意到狯岳紧张望来的视线,立马朝她竖起大拇指,鼓励的示意她做得很好,加油继续保持!
狯岳深吸一口气,耳边同样是系统低沉的鼓励声,氧气在肺部循环流转,奇迹般的她剧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平复下来,挺胸阔背,姿态越发从容优雅。
冷静下来后,狯岳忽然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恶意视线,她敏锐的顺着这股视线抬头张望。
高台上,站在她对面的美丽花魁歪着头,面无表情,眼神可怖的盯视她。
第62章 系统的确认
这种眼神……会是一个柔弱无骨的花魁应该有的眼神吗?
狯岳心中一凛, 瞬间警惕起来。
她扬起下巴,脚踏轻盈步伐,如梦似幻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赤足走动间脚腕上小巧精致的金铃叮铃作响, 绕着三位吉原游廓内最有名气的花魁曼步走了一圈。
轻盈的纱裤随着她的走动而轻轻摇曳,晚风微拂, 撩起披在背部的轻浅金纱,随着她的曼妙转身, 若隐若现的遮盖了那张似雪芙蓉的脸。
修长白皙的手指似兰花一样捻起掩住视线的金纱,那张甜蜜洁白的芙蓉面再次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引来一阵阵狂热的视线和蜂拥的人群。
狯岳轻轻挑眉, 轻慢的视线从三位花魁身上一一扫视而过,这种打量的眼神对于持有保守观念的R国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无礼。
更何况对于自出道后便一直享受高高在上地位的花魁, 更是不悦至极。
除了性情温柔且已被赎身成功的夏姬外, 堕姬和葵姬都瞬间被引爆了怒火。
堕姬扫视一眼围绕在四面八方的人山人海, 知道自己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那么多的人就算自己身为鬼丝毫不惧不怕, 但恐怕未来有段时间她都要离开吉原游廓避避风头了。
这让视吉原游廓为自己所有物的堕姬来说,简直不能容忍!
想到无惨大人的叮嘱和期许, 堕姬硬是逼着自己将快要爆表的怒气值压抑下去。
忍, 她忍!
“这位从波斯远道而来的客人, 难道你将我们三人聚集在这里, 只是打算光看着我们吗?”葵姬冷下脸, 语气不满的说着。
也不知道这座搭建起来的高台是有什么原理在,但凡是有人在上面说话, 声音都会被扩散出去,无论声音大小, 即使是站在百米开外也能够听到。
此时所有人都听到了葵姬花魁对狯岳隐藏不满的质问声,他们都知道那位从波斯远道而来的名姬一定高傲无比,说不定对他们都不屑一顾,连眼神都不愿意瞥过一眼。
他们本该是要生气的,可是……
他们盯着高台上宛若异域神女的黑发少女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姿态摄取了所有人摇曳晃动的魂智,在她目下无尘的冷漠视线中,心中只想要趴在地上跪伏,想要虔诚的点吻那双雪白的玉足。
那么美丽的人想要做什么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所有人都在心底反问诘难着自己。
我妻善逸站在人海中,他仰起脖颈,眼神痴迷的望着在朦胧灯光下如斯美丽的师姐。
那么多人狂热的视线在看着谁,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心里既骄傲又感到不悦。
站在高台上众星捧月般的黑发少女是自己的师姐啊,仅仅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师姐,才不是其他人的呢!
就算你们再如何看看看也不会是你们的!
我妻善逸环视一圈人群,忍不住耸拉下嘴角。
没有人迎合葵姬的话,这让昔日备受瞩目的女人来* 说简直像是在做噩梦一样。
狯岳轻颤纤长的睫毛,掩下心里的强烈不自然,有点崩溃的对系统说道:“喂,我这样表演足够了吧?!”
一开始的时候,为了刷新各项成就,狯岳特意向系统请教该怎么成为一名合格的波斯名姬。
从流转的眼波、妙曼摇曳的身姿、手举投足间的柔媚动人……系统一点点手把手的教狯岳,将历任宿主内选中曾有天下第一美人称号的宿主,一道道闪去的蓝色数据流不断复刻、分析,然后将其精髓动作彻底熔炼升华。
有着这样一位老师教导,狯岳从原本的放不开手脚、同手同脚的僵硬感顺利进化到仅仅只是一个转身都如云般绵软,轻盈得仿佛没有了骨头。
等到最后出现在我妻善逸等人面前时,他们惊掉下巴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差点以为狯岳不会还真的是从波斯来的绝代美人吧。
看着节节飙升的数据,系统露出一个半点也不矜持的笑容,恨不得放一簇簇烟花来庆祝丰收的喜悦。
系统笑着说道:“是的,宿主。”
得到系统明确的回复后,狯岳顿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不用像花孔雀一样站在台上舒展华丽的尾羽了,台下那些人的眼神都快要将她如筛子一样盯穿了。
系统收回一直盯着数据节节攀升的专注视线,像是完成KPI的打工人一样总算是有余力将心神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宿主,您的左后方站着的那位花魁小姐是鬼,而且还是位上弦鬼!”系统语气笃定的说道。
闻言,狯岳的眼睛倏然瞪大,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射向系统所说的方位,那个方向……
赫然便是那位一直眼带恶意凝视她的蕨姬花魁!
竟然还是上弦鬼吗……狯岳想到自己刚一出现登场时,对方的恶意多到似要凝结成液体一般滴滴答答的滴落,原本她还以为这只是对方不甘心自己抢走了属于她的视线焦点。
但现在仔细想想,这份浓重成阴霾的恶意里裹挟了太多的杀意与轻蔑不悦。
狯岳突然笑了,原本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豁然间似活了一样活色生香,那双苍青眼眸含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她在无数人的目光中婀娜多姿的转了一圈,华服流光溢彩,她转身间美艳不可方物。
她捻起飘逸的长长金纱半掩面,雪白平坦的肚皮轻轻晃动着细密的金链,清脆悦耳的叮铃声一阵又一阵,摇曳迷离了台下数不清的心神。
这名从波斯远道而来的绝代名姬晃动水一般的清眸,启唇轻声说道:“你们来说说,这里到底谁是最美的女人啊?”
台下一阵寂静蔓延,但随即骤然间便爆发出了恐怖到撕心裂肺的齐齐喊声——
“你才是最美的——!”
“你!是你!”
“吉原游廓内所有女人都比不上你!”
人群像疯了一样手足舞蹈的嘶吼起来,过分狂热黏腻的视线像是牛皮糖一样粘在狯岳身上,但很神奇的是在这种如烈火烹煮的滚烫气氛下竟然没有一个人试图爬上高台。
他们像是最狂热虔诚的信徒,由衷的跪在地上高高捧起神殿之内的神女。
即使是一米九的大高个,在疯狂潮涌的人海中也只是一滴不起眼的小水滴,被推搡的晃来晃去。
宇髄天元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的同僚轻而易举的就掀起了一场让人头皮发麻到惊悚的盛况,他缓缓巡视一圈,只见目光所及处皆是摄人的疯狂。
他狠狠拧眉,喃喃道:“这下子糟糕了。”
那么多人,万一鬼按耐不住发作的话,他们根本顾不过来啊。
灶门炭治郎和宇髄天元想到了一块儿去,他们立马意识到了眼前情况的不对劲,可是束手无策,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看向我妻善逸,头皮发麻的发现对方一副全然沉浸其中的诡异样子,饶是一向温柔、善解人意的灶门炭治郎此时也不禁有些生气起来。
他伸出手用力掰过小伙伴高高昂起的脑瓜子,神情严肃道:“善逸,我知道你很想看狯岳小姐,但你先不要再看了,当下之急我们要快点找到鬼啊!”
否则那么多人的话,一旦和鬼进行战斗,必定会有很多人受伤甚至死亡的啊!
只是稍微代入想一想,灶门炭治郎就不禁悚然起来。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瞧见灶门炭治郎担忧的神情,我妻善逸就像是被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样瞬间从师姐的美貌中惊醒过来。
他嗫嚅着嘴唇,颤巍巍道:“对,对不起炭治郎。”
我妻善逸羞愧的低下头,大家都在努力,只有他游离在外,这种认知让他觉得很对不起同伴们,他觉得自己拖后腿了。
“没关系的,善逸,我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嘛,毕竟狯岳小姐的确很貌美。”
不过祢豆子也是一样很美丽的姑娘!
灶门妹控炭治郎内心坚定的想着。
“接下来一起努力吧!”
“嗯!”我妻善逸用力点头,最后望了一眼师姐所在的方向便彻底闭上眼睛,摒弃了视觉,全副心神集中在耳朵上。
各种各样的声音鱼龙混杂,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齐齐蜂拥进耳蜗内,差点让我妻善逸的脑浆被震出来。
呕——
他痛苦的拧起眉,咬着后槽牙不断辨析找出鬼的声音。
无独有偶,灶门炭治郎同样差点被吸入鼻腔中的古怪气味熏得头晕眼花,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放弃,而是越加努力的从各种各样的气味中分辨出鬼。
嘴平伊之助都快被如浪潮般打过来的人群给搞得应激起来了,浑身一个激灵,泛起鸡皮疙瘩,头一低就要俯冲进人群。
“等等啊,你这家伙!”另一名鬼杀队成员松下清平被吓的半死,连忙扑上去抱住躁动起来的嘴平伊之助,嘴里喊道:“冷静,给我冷静点啊混蛋!”
高台上,狯岳转身,目光凝着冰冷的笑意注视着那位被系统点破身份的花魁小姐,她慢慢走上前,微笑道:“我看你的表情似乎很不服气啊,难道你不认同我是最美的女人吗?”
堕姬快要忍不住了,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都要在自己头上拉屎了,她上下打量狯岳,露出轻蔑不屑的表情,嗤之以鼻道:“哼,只会卖弄风骚的卑贱之人。”
切,弄得好像谁没有大胸蜂腰细长腿似的!
而且……不用比也知道,她的只会更大更细更长!
堕姬仰起脑袋,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得意。
第63章 狯岳恐怖的猜测
在寥寥几句话的交流中, 狯岳已经确定了眼前的鬼一定会在无人的深夜里找上自己!
如系统所说,这是位上弦鬼,鬼曾经同样是人, 所以一定会拥有人类的劣根性。
而上弦鬼的地位身居众鬼之上, 除了其他上弦鬼与鬼王,其他小鬼根本不会被其放在眼底, 所以她基本可以判定吉原游廓中窝藏的有且只有一个鬼。
也就是说眼前的花魁鬼就是他们要找的目标!
狯岳的视线轻飘飘的从对方身上一略而过,脸上很明显的露出意兴阑珊的表情, 故作不满的说道:“亏我大老远的从波斯赶过来,本以为会在这里见到一较高下的对手,没想到……”
恰到好处的停下未尽的话语, 狯岳叹着气微微摇头,那遗憾的表情再次化为燃料险先点爆堕姬的怒气值。
要不是还记着无惨大人的期许和嘱托, 她现在正是恨不得划花那个臭女人的脸!
不过没事, 今天晚上她就会找过去, 她要亲手刮掉对方的肉, 在她惊恐的眼神中吃掉她的心脏!
堕姬神情阴冷, 紧紧捏住拳头,发出细微的骨骼咔嚓声。
达成了今晚的目标, 狯岳没有过多逗留下去, 脚尖轻点, 整个人如同飘飞的羽毛一般身姿缥缈的踏过人山人海, 落在轿子上的一瞬间她扭身、旋转轻飘飘的卸下了多余的冲力。
珠宝首饰随着步伐摇曳生姿, 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飘逸的长长金纱也在半空中曳过婀娜的弧度, 狯岳站在金边白纱围裹的轿子上,一阵风拂来, 甜腻的香气似精灵般跳跃、萦绕在空气中,让人神魂颠倒,沉醉不已。
狯岳似乎要离开的架势让现场所有人都不禁情绪失控起来,一个个拼命朝着那顶似百合花蕾绽放的轿子挤过去。
“大人难道您要离开这里了吗?”
“请带上我吧,我愿意跟随您一起离开啊——!”
“不要走,请不要走啊!”
看着如蝗虫般涌来的人群,狯岳不禁头皮发麻,立马急中生智,她高高的伸起手握住拳,做了一个暂停的示意动作。
奇迹般的,所有人竟然真的停了下去,他们仰起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一身金衣的异域神女。
收回手,狯岳微笑,眸中没有丝毫笑意,高傲冷淡的说道:“乖,不要让我为难。”
她伸出纤长的食指抵在红唇前,“以及最后,请保持安静。”
说完,她没有再看向其他人,慢条斯理且优雅的坐在镶金高椅上,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幽幽的最后瞥了一眼依旧站在高台上的花魁鬼,嘴角仰起轻蔑不屑的笑意。
那丝不达眼底的笑意就像是一捧助燃剂彻底点燃了堕姬百年来心中最无比浓烈的杀意。
额头、脸颊俱凝起了狰狞的青筋,堕姬死死盯着那个该死的女人,身上隐约泄露的杀气让一旁的夏姬和葵姬瑟瑟发抖。
夏姬眼神惊疑不定的望着蕨姬,缓缓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竖起的汗毛,心里更是毛骨悚然,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脸色霎时煞白。
宇髄天元和狯岳的眼神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知晓自己的同僚是找到了恶鬼的踪迹,心里瞬间一喜,他朗声道:“起轿——”
伴随着轿子的轻微晃动,拥挤的人群在黑发少女冷淡漠然的眼神中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足够宽阔的道路,他们停驻在原地,眼睁睁瞧见那顶金边白纱白纱包裹的轿子离开吉原游廓。
好不容易遮遮掩掩的回到藤之家,迎面而来便是伴随着一声声“天元大人”而扑来的两名娇俏少女。
雏鹤和牧绪扑进宇髄天元的怀中,如同倦鸟归林一般她们依恋的缩在自家老公怀里,任由爱人轻轻安抚着自己。
狯岳一把扯掉长长的金色头纱,看向被她从附近调来的几名鬼杀队成员,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
被她这样赞许注视着的几名鬼杀队成员瞬间脸色爆红,手脚都不知道摆在哪里了,开口说话时差点咬到舌头上,结结巴巴的回复道:“不不不,都,都是因为鸣柱大人领导的好。”
宇髄天元惊喜的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两个老婆,听见那几名鬼杀队成员的话后惊诧的抬起头看向狯岳,“这是……”
狯岳点头说道:“这是一个好机会不是吗,趁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我那边去,正好可以让我们的人进入吉原游廓内深入探查。”
受到鸣柱大人的颔首示意,一个鬼杀队成员站出来汇报道:“是的,正如鸣柱大人所说的那样,我们几个人很顺利的潜入到了时户屋、荻本屋、京极屋这三个地方探查。”
“然后在荻本屋内找到了被困住的牧绪小姐,又在户切见世找到被绸带捆住的雏鹤小姐,至于须磨小姐……很抱歉,我们实在没有找到。”
说着,那几个鬼杀队成员愧疚的低下头,毕竟那是一个多么好的时机啊,结果他们却半点也没有找到更多有效的信息,鸣柱大人会不会对他们失望啊?
想到这里,他们更加沮丧的低下头。
“你们几个做的很好。”
狯岳是真的这样认为的,毕竟时间有限,她只能在附近召集几个等级较低的队士,本来她也不报什么希望,可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能够找到音柱宇髄天元的两个老婆。
能够稳定身为强大战力的音柱宇髄天元,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势均力敌的战斗中最忌讳心神不定,更不要说还要即将与上弦鬼展开殊死搏斗。
峰回路转,本以为会让鸣柱大人失望的几人顿时兴高采烈的昂首挺胸,就像是一只只赶走入侵主人领地的大狗子一样,眼睛都雪亮了起来。
“谢谢你,狯岳!”宇髄天元很认真的向狯岳道谢,他身边的雏鹤和牧绪也同样感激的弯下腰。
也许是曾经多年忍者的经历,即使脱离了家族加入到鬼杀队中,但宇髄天元依旧习惯性的独来独往,除了自己的三个老婆,他并不习惯身边跟着其他什么人。
但狯岳不一样,她渴望高高在上的权势地位和强大的实力,在成为鸣柱后使唤起人来非常得心应手,就连最开始不甚顺手的公务处理也在系统的教导下渐渐上手,几番下来瞬间俘获了驻扎地内所有鬼杀队成员的敬佩和仰慕。
狯岳摆手,“这没什么,不过你另一名妻子依旧下落不明,还得需要你自己多费心。”
宇髄天元面色沉着,他紧紧握住雏鹤与牧绪的手,“我相信她,她不会轻易让自己死掉的!”
我妻善逸邀功般的举起手,眸光亮晶晶的望着师姐,“师姐,我听到了吉原游廓内有一处地底下有异常动静!”
与此同时,灶门炭治郎也举起手,说道:“狯岳小姐,我闻到西北方向传来了大量的血腥气,而且是非常新鲜的血腥气!”
这说明就在前不久的时间内,那只恶鬼刚刚吃掉了一个人,光是想到这一点,灶门炭治郎内心便无比沉重。
我妻善逸和灶门炭治郎的有效情报让狯岳微微点头,不过她想到灶门炭治郎说的话不禁微微皱眉,可是那个花魁鬼真的有充足的时间去吃掉一个人吗?
在性转成为女孩子后,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的她都有意无意认识到一旦女性开始认真打扮起自己后,这段时间注意力都会极为专注的投入其中。
更何况那位花魁鬼穿着的可是极为华丽复杂的十二单啊,不光行动受限就连身体也会觉得沉重无比,而且对方妆容发饰没有两个小时都不可能完成的了。
这个时候,狯岳倒是有点庆幸自己被系统锻炼到如此地步,连女孩子衣着打扮需要准备的时间都清楚无比。
呵呵,再见了过去潇洒清爽的的糙汉时期。
先前短短几句话的交流,她意识到这名花魁鬼非常在乎自己对外的仪容形态。这种情况下,她不认为对方会选择满身血腥的吃人。
可是灶门炭治郎的情报也不可能会出错。
那么,到底是谁会冒着得罪上弦鬼的风险,在对方的领地内吃人呢?
也只有同为上弦鬼的存在会如此肆无忌惮!
狯岳的脸色瞬间大变,语速极快的将自己刚才的恐怖猜测、蕨姬花魁是鬼的情报告诉了众人,她语气沉重的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很有可能会同时面临两位上弦鬼的存在!”
灶门炭治郎脸色微白,他没想到自己状似简单的情报里竟然隐藏着如此致命危险的信息。
我妻善逸眼含恐惧,身体颤抖了一下,颤巍巍的走到自己师姐身边,像是在暴风雨中受到雨打而瑟瑟发抖的雏鸟下意识的想要向自己依赖的存在靠近。
瞥了一眼我妻善逸,狯岳没有拒绝。
宇髄天元面色凝重,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看着狯岳说道:“我怀疑善逸所说的地下很有可能是那个花魁鬼吃人的老巢,如果是这样,也难怪我先前怎么都找不到吉原游廓的异常,谁能想到对方竟然在地底下建立了鬼的巢穴。”
狯岳说道:“另一个上弦鬼的存在只是我的猜测,但我能感觉到那个蕨姬想要杀了我的决心,所以晚上她必定会出现。”
“我们最首要的是斩杀蕨姬,暗地里防备另一个上弦鬼的出现,所以我和宇髄先生等候蕨姬到来。而善逸、炭治郎和伊之助你们立刻前往那个地底下探查情况,救出还存活的人!”
“是!”
我妻善逸、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齐齐应声。
第64章 又一个上弦鬼
“那位从波斯远道而来的大人真是美丽无比啊……可惜至今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呜呜呜……”
一个酒鬼踉踉跄跄的走在昏暗无光的小道里, 走几步便往自己嘴里“咕咚咕咚”的灌进酒水。
他想到那位美丽的大人说不定明天就会离开回到波斯,心里就不禁悲痛万分,喃喃道:“好想要跟着那位大人一起离开啊!”
忽然, 他朦胧的视线微微一凝, 困惑的望着前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出现的一个圆形瓷壶。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壶出现在这里, 是有谁不要了所以扔在这里的吗?”
酒鬼一脸困惑,他走过去, 吐出满是酒味的浊气,在酒精的麻痹下他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甘的怒火,泄愤似的一脚踢倒瓷壶, 嘴里骂骂咧咧道:“该死的,本来心情就不好, 竟然还敢在这里挡我的路!”
“难看死了!”
酒鬼“呸”了一声就要接着往前面走的时候, 原本被踢倒的壶又忽然正立了起来, 壶身一阵阵轻微的颤抖, 一道阴郁的声音从瓷壶中缓缓响起。
“你凭什么说我的壶难看?”
这种超乎常理的怪事吓得酒鬼一个激灵, 尖叫一声摔倒在地上,眼珠子无比惊恐的缓缓上移。
只见一个丑陋恐怖的怪物丝滑流畅的从瓷壶中滑出来, 两张绿色唇瓣的嘴巴出现在本该是眼睛的部位, 额头和嘴巴则分别长出了两颗黄色的眼球, 定睛一看赫然写着“上弦伍”的字样。
几双细细短短的小手像鱼鳍一样分别长在怪物脑袋、腰侧两边, 短小的五指灵活的舒展开来。
玉壶居高临下的俯视几乎要被自己吓疯过去的人类, 眼神恐怖,声音冰冷, “你刚刚在说我的壶很丑吗?”
酒鬼吓得瑟瑟发抖,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被吓尿了, 腥臊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让玉壶嫌恶的伸出手在眼前挥了挥。
“对,对不起……请原,原谅我吧大人!”酒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着。
玉壶本来是想要吃了眼前的人类,但对方被吓尿就像是在五花肉上涂抹了一层泥巴似的恶心,他顿时没有了任何食欲。
他眼珠子微微转了转,带着戏谑的笑意说道:“让你来和我说说,那个从波斯远道而来的女人真的有那么美丽吗?”
这件事被报社宣传的极为广泛,玉壶本就消息灵通,在得知这件事后当即心下一动。
他打算前往吉原游廓去瞧瞧,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美丽的话,那他就大发慈悲帮对方做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永久的保留着那份独一无二的美丽!
毕竟人类终有一天会老去,那份美丽的容颜也会在岁月中无情的流逝,但成为艺术品就不一样了啊,这份美会长长久久的留存下来!
玉壶眉飞色舞,心情颇好的想着。
玉壶温和的神色让酒鬼误以为只要自己说了有价值的情报,说不定自己就能借此活下来!
他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稍一回想起那位大人,眼中就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痴迷。
“很美,那位大人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吉原游廓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与她相媲美!”酒鬼语气坚定的说着。
“比蕨姬还美?”
“是的,比蕨姬花魁还要美!”
“哦~”玉壶知道蕨姬便是堕姬在京极屋伪装的花名,虽然他平等的瞧不起除了无惨大人以外的所有生物,但他也得承认堕姬的确姿容艳丽,那副容貌是不可多得的上品。
然而竟然还有人的容貌比堕姬还要美丽,真的太合适了,太合适被自己做成永恒的艺术品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玉壶禁不住的窃笑,笑声诡异阴险,让酒鬼吓得又是一阵颤抖。
他颤巍巍的哀求道:“大,大人,我都已经说了,请放过我吧。”
被打断自己制作的艺术品能够流芳百世的臆想,玉壶不悦的皱起眉,但很快又笑起来,说道:“好哇,可以放你离开。”
酒鬼瞬间狂喜,连滚带爬的起来,疯了似的往外面跑去,劫后余生的喜悦像道光一样笼罩在心头上,但很快伴随着一道轻微的裂帛声,酒鬼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
他茫然的倒在地上,抬起眼皮就惊恐的瞧见自己的下半身还维持着跑的动作,腰部以上的位置被整个截断,鲜红的血“刺啦”一下疯狂喷涌出来,地上全是蔓延的血液。
怎么了?他的身体怎么被切成两半了?
酒鬼浑浑噩噩的想着,视线再一转,只见那只说是要放他离开的怪物此时正满脸嘲讽,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愚蠢一样。
啊,他知道了,原来他是被杀死了啊。
酒鬼不甘的瞪大眼睛,吐出最后一道气便彻底没有了声息。
“啊~很快就要走了吗?这可不行啊,那么漂亮的脸就要永久的做成艺术品才行嘻嘻~”
话音未落,玉壶缩回壶中,再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
夜深露重,正是万籁俱静的时刻。
一道道柔软却又异常坚韧的深粉缎带张牙舞爪的如蜘蛛的八条腿一样铺散开来,一个长相美艳的女人穿着暴露,双腿的黑丝袜让她显得无比性感魅惑。
她高高的站在屋顶上,月辉撒下,洁白的月光清晰可见的照见了她左脸和额头右边镶嵌着的粉色刺青,似瑰丽的花一般。
堕姬仰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转动着眼珠向下似乎要透过层层的屋檐看清楚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轻巧的跳跃到敞开的窗户上,半蹲着将视线往里一瞧,只见她要狠狠虐杀再吃掉的女人此时正一脸安稳的躺在床褥身上,双目紧闭,呼吸流畅似乎陷入了深度的睡眠一样。
堕姬瞧见对方哪怕是躺在被褥中也依旧清晰可见的妖娆身段,不禁咬牙切齿道:“哼,不愧是靠那一身奇怪衣服博取男人眼球的卑贱之人。”
她下意识看自己的身材,很快脸上便重新恢复起了自信,但随即她微微一僵,对于自己下意识的反应恼羞成怒,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
下一秒,数条缎带发出凌厉的破空声朝躺在床褥上的人袭去。
砰——
被褥瞬间被数条锻带绞得撕扯碎片,然而堕姬定睛一看,那些被撕扯碎片的被褥中哪里还有那个该死女人的身影。
“果然是你。”狯岳穿着鬼杀队制服,手持日轮刀,站在墙角眼神冰冷的盯着恶鬼。
“哈?鬼杀队?!”堕姬被这场变故也搞的懵了一下,惊讶的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一番狯岳,很快嘴角上扬,妩媚的眉眼凌厉上挑,“哈哈竟然还是一个柱。”
贪婪的伸出舌尖舔舐嘴唇,堕姬的神色兴奋癫狂,仰头尖锐的大笑起来,身后的数条缎带张牙舞爪的盘桓在半空中,尖端蓄势待发,向后紧绷,下一秒倏地朝狯岳如激射的箭矢一般万箭齐发。
狯岳拔刀出鞘,气势如虹,在连续挥霍的刀光剑影间将四面八方而来的缎带接连绞碎。
速度骤然提升到了极致,她在须臾之间猛然靠近堕姬,刀刃在霎那间裹挟“噼啪”作响的赤金电弧,一阵恐怖的破空声响起,狯岳落在地上,漫不经心的甩了下日轮刀。
她有点困惑道:“你真的是上弦六?”
真的假的?那么弱!
堕姬被这声疑惑的质问搞得气急败坏,怒目圆瞪,声音徒然尖利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是那位大人钦定的上弦六,你竟然敢质疑我!”
“我要杀了你,把你全部吃——!”
眼前的视线天旋地转,堕姬话还没有说完,就惊愕的收回了话。
什么?她……她被砍掉脑袋了?
什么时候……为什么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堕姬茫然的想着。
宇髄天元从外面走进来,神色一言难尽的看着头颅掉在地上的上弦六,嫌弃的说道:“她不可能是上弦鬼,我们要找的鬼绝对有上弦的实力。”
又是一个柱走进来,还说出自己绝对不是上弦鬼的话,被一个两个可恶的柱接连否定,堕姬瞬间破防,大颗大颗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嚎哭的声音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委屈不甘。
“你,你们都欺负我,明明我那么努力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全要跑出来妨碍我,该死!你们全部都该死!”
“呜哇,哥哥你出来帮帮我呀——!”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在改变,凝结着沉重的势将空气都凝固起来,沉甸甸的让人感到无法呼吸。
被砍掉脑袋的恶鬼身后一道漆黑的影子中逐渐爬出另一只鬼,短发黑绿相间,腰部细窄的古怪,两双黄色的眼瞳巩膜上清晰可见的印刻着“上弦陸”。
这竟然是双生鬼!
宇髄天元只觉得背脊发凉,下意识手持双刀,速度极快的朝新出现的鬼砍去。
然而他砍空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男鬼捧起堕姬的脑袋一边温柔的安抚,一边将头颅稳妥的安放在躯体上。
好快!
宇髄天元面色凝重,他瞬间意识到这后面出现的男鬼才是真正的上弦陸,而那个女鬼则是附庸于前者。
咻咻——
从远方骤然飞来的缎带一个接一个冲入堕姬的身体里,她的气势逐渐增强给人强迫的压力,然而她却哭的更加大声了。
“呜呜呜呜哥哥——我的粮仓被毁掉了,好不容易收集来的食物全被鬼杀队放了!”
“哭什么?”妓夫太郎微笑起来,“那些食物哪里能够和鬼杀队的柱相比,哥哥帮你把他们抓起来。”
“等等等等,那个男人你们随意,但那个女的我看上去了。”
一个壶出现在众人周边,从里面传来的嬉笑声让狯岳和宇髄天元的脸瞬间变了。
又一个上弦鬼出现了!
第65章 善逸开启斑纹
玉壶钻出来, 先是打量一眼狯岳,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都没有看宇髄天元和堕姬一眼便朝着妓夫太郎, 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那个女人我要了, 那个男的你们随意好了。”
闻言,堕姬一下子就炸了, 彻底变鬼后和妓夫太郎相同发色的长发四散着飘在半空中,双目喷着怒火, “你想要干什么,这里可是我和哥哥的地盘,谁允许你来到这里的!”
玉壶斜斜的瞥了一眼堕姬, 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他对妓夫太郎说道:“好歹也是真正的上弦六, 竟然被你的一个附庸鬼抢去了风头, 你也真是辜负那位大人的期许。”
堕姬被玉壶这样羞辱, 眼泪又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跪坐在地上仰头大哭, “哥哥——!”
妓夫太郎眼中冷光乍现,下一秒手中出现两把血镰, 眨眼的功夫整个人便出现在玉壶面前, 血镰挥动斩向玉壶。
啪。
瓷壶被切成了两半, 妓夫太郎眼神阴郁的朝左前方张望去,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赫然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瓷壶, 玉壶嘻嘻笑着从里面钻出来,两张绿色的嘴巴咧起一个大大的窃笑弧度。
“没用的哦, 妓夫太郎,再快的速度打不到人也是无济于事的。”玉壶状似无辜实则嗤笑道。
“我可是上弦五, 排位在你们之前,所以想当然的也知道你们打不过我吧。”玉壶一脸得意,“所以就不要挣扎了,乖乖把那个女人交给我。”
话语间,俨然将狯岳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可以任凭他强权支配。
“真是恶心啊,自说自话的样子像条缺水嘴巴不断张合的死鱼。”狯岳锐评道。
一旁的宇髄天元点头赞同道:“的确,看上去就非常恶心。”
堕姬难得没有出声反驳,反而是在心里默默点头,可不是嘛,丑的简直令人生厌,真不知道还活在世上干嘛!
去死好了!堕姬在心里恶毒的咒骂出声。
“你懂什么,我这是多么完美的躯体啊,经过了无数次的改造才呈现出这种极致的完美!”
“就连那位大人也是多加夸赞,你们这些渺小庸俗的小人物又哪里懂得什么是艺术!”
玉壶眼神恶毒的看着狯岳,冷哼道:“你该值得庆幸我选中了你,我会将你做成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让你的美貌永恒不变的流传下来,而不是随着岁月流逝容颜枯骨成灰。”
饶是堕姬和妓夫太郎已经是鬼了,但此时依旧被玉壶厚颜无耻的话给惊了惊。
他们走神了。
就是在这一瞬间,狯岳不着痕迹的和宇髄天元对视一眼。
下一秒,狯岳以极快的速* 度闪现至堕姬眼前,手中的刀刃发出恐怖的破空声,雷声震撼耳畔,闪烁的赤金闪电如蛇般蜿蜒扭曲,嘶吼着再次砍断了堕姬的脑袋。
宇髄天元双脚一蹬,发出音爆般骇人的呼啸声,双臂肌肉鼓胀犹如钢铁一般坚硬,手持双刀,裹挟着阵阵劲风,须臾间出现在妓夫太郎迟在咫尺的头顶上方。
“音之呼吸壹之型——轰。”
气势犹如泰山压顶,他持双刀直击妓夫太郎的脖颈。
咻——
妓夫太郎身形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见的残影,直接在屋子墙壁上撞出了一个巨大的洞,他缓缓低头,伸出手在自己脖颈上抹了一把,瞧见掌心上粘黏的血迹后,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再次被砍掉脑袋的堕姬人都傻了,极其美艳的一颗头颅倒在地上,眼神怨毒的死死盯着狯岳,她不甘心的咬住下唇,无头的身躯都因为极度的愤慨而微微颤抖起来。
“去死,去死……你给我去死!”声音逐渐尖锐高昂,犹如一把无形的尖刀,刺得人耳膜生疼。
话音未落,无头的躯体豁然间站起来,身后蜿蜒盘旋的缎带甩动几下,然后猛地朝狯岳翻滚着鞭打而去。
“雷之呼吸陆之型——电轰雷轰。”
狯岳举起日轮刀,以她为中心,无数道赤金色的闪电状斩击张牙舞爪的铺张开来,与数条缎带相击,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瞧见双方都在战斗起来,唯独自己被落下的玉壶不爽起来,黄色巩膜的眼珠扭曲般的转了转,脸色阴沉,牙齿咬得咯噔作响,“你们竟然敢无视我?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玉壶召唤出无数条长有四肢且体型庞大的鱼怪,背部粘着壶,如同游弋在水中一样在半空中灵活的甩动着鱼尾。
“去,将周围的人统统吃掉,一个都不剩。”玉壶满怀恶意的命令出声。
鱼怪们发出古怪的咕噜声,朝四面八方地毯似的搜索着人类的气息。
房屋轻而易举的被鱼怪们撞的倒塌,“轰隆”一声支离破碎的坍塌在地上,然而任凭着鱼怪们怎么搜索都没有找到一个人。
狯岳冷声讽刺道:“我们都在这里专门等你们这些鬼上钩了,不会还天真的以为周围的群众都没有疏散掉吧。”
“真是有够蠢的。”她讽笑一声,扭身在半空中旋转,手中的刀刃划过一道凛冽的弧度,一瞬间赤金电弧爆炸般的蔓延顺着蜿蜒的缎带将无头的躯体劈了个外焦里嫩。
“哎呀呀这可不行呢,再打下去的话身体上说不定会出现损伤,这可就不美了。”玉壶状似苦恼的说道。
“血鬼术水狱钵。”
玉壶拿出一个浪花状的壶,壶口正对着狯岳喷吐出大量高粘度的液体。
“师姐小心!”
我妻善逸紧赶慢赶,目眦欲裂的瞧见一只上弦鬼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液体朝师姐喷射而去,他的身形被拉成了一道金色闪电,“刺啦”一声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焦灼味。
他想要一刀劈开液体攻击,然而这股液体在接触到日轮刀的一刹那变成一个巨大的壶型水狱钵将我妻善逸包裹在其中。
“喂,废物!”狯岳一惊,下意识就要过去,然而数只粗壮的章鱼触手张牙舞爪的在半空中划过令人头晕目眩的攻击轨迹。
一个不慎,狯岳腹部被一只触手狠狠击中,身体一下子“咻”的倒飞出去,直接砸塌了一栋房子。
“善逸!狯岳小姐!”
匆忙赶来的灶门炭治郎和嘴平伊之助一跃而起,加入到战斗中,无数只鱼怪瞧见有人出现,瞬间如获至宝般从四面八方朝两人一哄而上。
绵密不透气的水层层叠叠的将我妻善逸包裹其中,没有任何着力点,我妻善逸漂浮在水中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呼吸变得苦难,胸腔一阵灼烧般的痛楚。
我妻善逸咬牙,将刀尖用力顶在水狱钵边缘试图戳破水牢,然而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有办法戳开这看似柔软的水牢。
肺部最后那口空气逐渐消耗殆尽,我妻善逸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的感知也在逐渐消失。
他仰起头,眸光迷蒙的盯着上空,他是不是……要死了?如果死了的话就再也没办法见到师姐了吧。
他不想要死,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要放开师姐的手……
说他无赖也好,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罢,他只是……只是想要往师姐逐渐被修复起来的心匣中增添进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也想要一起修复师姐的心匣啊,他再也不想要听见曾经那空洞洞的凄厉风声了。
他不会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师姐得之不易的幸福!
绝对!
然后,一切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水声在耳边细微的晃荡。
巨大的水狱钵中,我妻善逸面容平静的悬浮在里面,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一道闪电状的红色斑纹如烈焰焚烧出现在他的眉心间。
“雷之呼吸壹之型—— 霹雳一闪。”
我妻善逸双目猛然睁开,眸底闪烁着一片刺目的白,如雷霆乍现,水狱钵中瞬间大绽金色的闪电光芒。
“破”的一声,水狱钵如银屏瓶乍破轰然碎裂,我妻善逸从里面挣脱半蹲在地上,他抬起头,一阵风拂过,额间的闪电状斑纹清晰可见。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六连。”
雷鸣轰响如鼓,仿佛从天而降的雷击声近在咫尺般响起,我妻善逸拔刀出鞘,身形如闪电般迅猛,突进方向呈闪电形状般直击冲刺,所过之处,鬼怪皆消!
“善逸!”灶门炭治郎见到小伙伴挣脱出来,顿时脸上一喜。
就连嘴平伊之助见状也哈哈大笑一声,先砍几个鱼怪庆祝一下,“哈哈哈身为山大王的小弟,实力还不赖嘛。”
“和我打竟然还分心,你是在瞧不起我吗?”玉壶不爽的沉下脸。
狯岳收回目光,青眸冷厉的盯着眼前得意嚣张的恶鬼,“就是瞧不起你又如何,我还想说你恶心的让我想吐呢。”
玉壶承认眼前鬼杀队的柱很美丽,美丽到让自己都惊艳,升起想要将这份美丽永久保留下来的心思。
然而被这样美丽至极的女人嘲讽自己让其想吐就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体验了。
玉壶不笑了,他根本笑不出来,“本来还想着不伤害到你的外表,但现在你惹怒到我了,只要不损伤到你的脸,其余的就算断手断脚我也能将你变成永恒的艺术品!”
他取出十个粘鱼纹的壶,一万条带有尖齿的粘鱼如翻腾的藤鞭,四面八方的呼啸着朝狯岳狰狞的撕咬去。
“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
“雷之呼吸叁之型——聚蚊成雷。”
狯岳以自己为中心高速旋转,挥刀的速度几乎成了残影,接连不断的劈砍密密麻麻的张着尖利牙齿的粘鱼,然而即便如此,她大腿、小腿上依旧不慎被咬了好几处伤口,渗血的伤口沾上了半空中挥洒的毒液。
见状,玉壶嘻嘻的窃笑出声,“你很快就要输了!”
第66章 狯岳开斑纹
狯岳身体一软, 用力将日轮刀抵在地上用来支撑身体,她摇晃脑袋,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 握住刀柄的手也震颤起来。
扑通、扑通——
心脏剧烈跳动着, 狯岳捂住胸口,急促的喘着气, 她张着嘴,竭力从空气中汲取氧气, 下意识运转呼吸法来延缓身体内部逐渐蔓延的剧痛。
“宿主,呼吸法的运转,您一刻也不能停!”系统急切的喊道。
一个壶突兀的出现在狯岳前面, 玉壶从壶中钻出,一手抓住狯岳的脖颈将人高高的举起来。
双脚离地, 汲取氧气的呼吸道被扼住, 呼吸法被迫停止运转让体内的毒素越来越深的侵入, 狯岳瞳孔微缩, 她抬起手抓住掐紧自己颈间的鬼手。
见状, 玉壶两张绿色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发出讥讽嬉笑,“中了我的毒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你现在想必已经全身麻痹了, 就算你能动得了又能有什么用呢?”
“是、吗。”狯岳嘴角溢出黑色的血, 一字一顿的讽笑, 然后她抓住玉壶的五指一点点向外掰开, 手背青筋暴起,在玉壶错愕的目光中, 另一只手举起日轮刀以完全不落于受伤前的力道狠辣的朝对方脖颈挥去。
眼前的恶鬼瞬间消失,没有了向上的抓握力, 狯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身体受到冲击,忍不住“哇”的一下再次吐出黑血。
系统紧急汇报道:“宿主您不能再动了!毒素已经沿着血液循环遍布到全身,一旦攻入心脉就回天无力了!”
狯岳头晕眼花,艰难的吐字说道:“就算你这样子说,我不动的话照样会被鬼杀死。”
区别就是一个死得快,一个死得慢。
可恶!
“你们这些鬼杀队就是这样阴魂不散,打断了双手还有双腿,四肢被切断了也要咬着刀砍我们,比起我们,你们才更像是黑暗中不散的鬼!”
玉壶看着不断试图爬起来又摔倒的狯岳,连连冷笑道。
“不,我们千百年来身处在日光的照耀下,在月辉的指引中,而你们则是在黑暗中蠕动的蛆虫,阴暗的窥伺着人类的血肉。”
“所以不要拿你们和我们相提并论,仅仅光是说到一块就够让人恶心的了。”
我妻善逸出现在狯岳身边然后小心的扶起她,手持金色的日轮刀站在她身侧,刀刃的尖端由始至终都是直直引向玉壶。
金发少年双目紧闭,面容状似平静,然而在这份平静下却是深藏着无穷无尽的愤怒与杀意。
这是什么?
狯岳惊讶的看着我妻善逸眉心间突兀出现的一道闪电状的红色斑纹。
我妻善逸微微侧头,语气轻缓的说道:“狯岳,你还能自己站着吗?”
“你在瞧不起谁呢,好歹我也是一名柱。”狯岳推开我妻善逸,借助日轮刀稳稳的站在原地。
我妻善逸嘴角扬起一抹细微的笑意,“嗯,我知道狯岳很强。”
这个小子身上的气息完全变了,变得比最开始还要强悍数倍,仿佛脱胎换骨一样!
玉壶满是诧异的打量着我妻善逸,神色间还有一丝疑惑,还有……对方额间的闪电状纹路又是什么?
这个红色印记和黑死牟脸上的斑纹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玉壶心底突兀的闪现过这道念头。
我妻善逸俯下身,单手握住刀柄,肺部急剧扩张,大量白色气体“滋滋”作响的被吸入人体内。
以他为中心,金色电弧呈放射状向四面八方跃动,交织着放出刺目的光芒。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我妻善逸拔刀出鞘,雷鸣震耳欲聋,眨眼间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出现在玉壶面前,长长的刀刃裹挟着闪烁金光的雷电砍中恶鬼的脖颈。
怎么可能?!
玉壶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自己竟然被一个还不是柱的鬼杀队成员触碰到。
我妻善逸面色冰冷,挥刀斩断了玉壶的脑袋,然而很快他眉心微皱,若有所思道:“没有砍到实物的手感。”
他低下头,只见一张惨白褶皱的皮蜕落在地上,而恶鬼本人却在他刀下消失了。
“呵呵呵……你们是第三、四个见到我真正形态的人。”玉壶嬉笑着盘踞在狯岳身后,此时他的样子已经全然变了,头上长了更长的鱼尾状毛发,下半身变为布满鳞片的长长鱼尾。
狯岳瞳孔骤缩,反应极快的边扭身向后发出一道斩击,一边迅捷的离开原地。
“叮!”斩击击在鱼尾上,发出金属交接的碰撞声,玉壶不痛不痒的甩甩尾巴,得意洋洋的发出声音,“这些鳞片是我在在壶中千锤百炼炼制而成的,硬度远在金刚石之上,所以你们的攻击都是没用的。”
“啊哈,伊之助本大爷来啦——”
嘴平伊之助被堕姬的缎带抽飞,正好被抽飞到玉壶所在的位置,他满不在乎的咳出血,双刃交叉,借着向前的冲力朝玉壶发出一道道斩击。
“兽之呼吸贰之牙——劈斩。”
“哪里来的丑陋野猪头。”玉壶嫌恶的瞥了眼飞在半空中,长长的尾巴一甩直接打中嘴平伊之助,将人甩飞。
好机会!
狯岳和我妻善逸对视一眼,齐齐挥起刀刃,一前一后如闪电般闪现至玉壶身边。
“雷之呼吸伍之型——热界雷。”
刀刃上释放带有高热的赤金闪电,狯岳眸光冷厉,心跳加速,血液不断循环往复,不知不觉间身体体表的温度越来越高,挥刀的速度几乎快到了极致,在玉壶身上留下带有灼烧感的道道血痕。
“该死,你竟然敢在我完美的躯体上留下伤痕!不可原谅,我要杀了你!”
玉壶怒吼出声,愤怒不满让他一心对付狯岳,至于头顶上方来自嘴平伊之助的又一次攻击,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鬼杀队中除了柱还能稍稍对他们造成伤害,柱以下的成员一律不堪一击!
玉壶傲慢的做出这个错误的判断。
狯岳顶着上弦五回击的巨大压力和身体内蔓延的痛苦,脸上、脖颈间暴起一道道凸起的青筋,剑技招数如海浪般连绵不绝,剑光闪烁,刀影重重。
在短短几秒内金属交击声如缕不绝,双方身形快速移动,动作间毫无停顿与迟疑。
系统眼睁睁瞧见在宿主胳膊蔓延至脖颈间出现了一道道纵横交错却又相互连接的红色斑纹,在这道斑纹出现后,宿主的身体反应、速度再次横跨了新一个台阶。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抓住时机空挡,我妻善逸嘴唇微张,吸入大量氧气填充进肺部、每一滴血液中,身形如电,雷声轰轰,在瞬息之间出现在玉壶咫尺之间的距离。
“什么?”玉壶下意识就要一尾巴甩飞我妻善逸。
“哈哈哈猪突猛进——猪突猛进——!”
嘴平伊之助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双刀交接“砰”一声挡下了玉壶扬起的尾巴。
没有了阻碍,我妻善逸一刀将恶鬼的脑袋砍掉,如切黄油一般顺畅丝滑。
除掉了上弦五,狯岳及时抽取了一管血液,妥善收起来后没有丝毫松口气的机会,转瞬间便来到另外一个的战场。
此时宇髄天元和灶门炭治郎正艰难抵抗着堕姬和妓夫太郎的攻击,他们见到狯岳等人回来,脸色顿时一喜。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上弦五已经被灭杀了,与之相反的则是堕姬与妓夫太郎神情一沉。
“真是没用的废物!”堕姬不满的尖叫骂道,想到上弦鬼又没了一个,也不知道无惨大人会怎么怪罪她和哥哥。
堕姬仅仅只是想到了这一层,然而战斗经验远远超过妹妹的妓夫太郎心里却是猛然一落。
他环视一圈包围住自己和妹妹的鬼杀队众人,想到就连上弦五玉壶都在这里折戟沉沙,而他们兄妹俩的实力还不如前者呢。
他用力拉住妹妹的手,心有灵犀的察觉到哥哥的意思,堕姬满是不甘的瞪了一眼狯岳,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跟随哥哥的步伐飞速逃离了战场。
甚至为了更快的摆脱身后追击的鬼杀队众人,堕姬指挥无数条坚韧如钢铁的缎带“噼里啪啦”的破坏掉周遭的房屋,许多在睡梦中突遇塌房的人或因为受伤或因为巨大的动静声而惊醒的人,在呆傻了一会儿便惊恐的尖叫起来。
一个被惊醒下意识打开窗户查看外面情况的女人,迎面袭来的便是一条足以致命的深粉色缎带。
她还未反应过来,另一道赤金色的斩击便瞬间切断了缎带。
“可恶,哥哥他们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呐!”堕姬往后面瞥了一眼,见那些该死的鬼杀队还是紧追不舍的咬在他们身后,不禁气急败坏。
身为上弦鬼,她和哥哥竟然被以往全然不放在眼底的几条虫子逼得狼狈逃走,而现在想要逃离竟然也能成了一件难事。
忽然,她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分隔出数个缎带分身,趾高气昂的命令它们专门在有人的周遭进行大肆破坏。
果不其然,堕姬冷眼旁观随着缎带分身们肆无忌惮的搞破坏,那些鬼杀队的虫子只得恨恨地停下,分头去斩杀缎带分身们。
“哈哈哈……”堕姬得意洋洋的被哥哥拉着手,趁机会再次提升了速度,消失在鬼杀队众人的视线中。
狯岳抱起一个大哭的孩子,反手一刀劈开了一条缎带分身,她死死盯着逐渐远去成了渺小一个点的上弦六兄妹俩。
“可恶,被他们逃走了!”狯岳低咒一声。
或许是她的脸色太过难看,刚刚停下哭泣的孩童再次“哇”的一声嚎哭出来,惊的狯岳握刀的手都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等等等等,你别哭哇!”被孩童尖利的哭声给魔音灌耳,狯岳瞬间麻瓜了,手忙脚乱的安抚着怀里的孩子。
其他人在斩杀完缎带分身后,也开始挨个安抚受到无妄之灾的平民百姓们。
这次战斗波及的范围太广了,饶是隐和蝶屋的成员远远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也不禁感到吃力。
狯岳坐在废墟上,任由一名蝶屋成员给自己注射解毒药剂,靠在坍塌的墙垣上,她安静的坐着,静静等待解毒药剂起作用。
“宿主,恭喜您开启斑纹了。”系统说道。
“斑纹?那什么玩意儿?!”狯岳一脸茫然。
系统说道:“开启斑纹后,能大幅度提升宿主您的战斗能力与身体素质,在您左胳膊至脖颈的位置处出现了红色斑纹,您的师弟我妻善逸也一样开启了斑纹。”
狯岳喃喃道:“怪不得我感觉和上弦鬼打架的时候,身体徒然轻松了很多。”
还没等狯岳高兴,系统便泼了一盆冷水,声音低低的说道:“请宿主不要高兴的太早,经过我对宿主身体的检测扫描,我发现您的内脏器官开始出现了细微的早衰现象。”
“我判断开启斑纹提升实力的代价便是提前预支身体的寿数,来换取更大强大的力量。”
狯岳皱眉,心里有种猛烈的不详预感,沉声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宿主有极大概率会活不到寿正终寝的那天,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宿主会因为器官衰竭的缘故而早亡。”
闻言,狯岳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只觉得浑身发凉。
“师姐你饿了么,要不要吃点?”我妻善逸双手捧着一袋面包,屁颠屁颠的跑到师姐跟前献殷勤。
狯岳下意识抬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我妻善逸的额心间,只见那里正印着一道闪电状的红色斑纹,鲜艳而诡谲,宛如一头吃人的猛兽。
第67章 这不公平!
“师姐你怎么了?这样子看着我。”我妻善逸一头雾水, 虽然被师姐直勾勾盯着很害羞啦,但师姐这样一反常态让他不得不低下头查看自己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当的地方。
狯岳皱眉,“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听到师姐对自己难得的关心, 我妻善逸激动的脸都红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在原地蹦跶的跳了跳, 扭扭捏捏的夹着嗓子,“没有, 我现在感觉非常好,出去跑十圈都没有问题!”
我妻善逸现在能感觉到,他现在强的可怕, 所以师姐有没有对他刮目相看呢~
系统说道:“宿主您是因为我所以才能知道开启斑纹需要付出的代价,而其他人察觉不到身体内部器官的微妙变化。”
狯岳神色阴晴不定, 或许是她现在的脸色太过难看, 我妻善逸也不敢说话了, 他蹲在地上瑟缩着肩膀, 探头探脑的观察狯岳师姐。
狯岳撑着额头, 极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实力提升带来的喜悦瞬间如同被吹散的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系统……说不定系统会有办法!
她神色满是希冀, 问道:“系统, 有没有办法抵消这个代价?”
系统说道:“我可以确保宿主您不受开启斑纹所累的副作用, 但其他人……”
话没有说尽, 但狯岳又不是傻子, 怎么可能不明白系统所说的话。
她抬起头看着蹲在她眼前像个乌龟一样探头探脑张望的我妻善逸。
见师姐盯着自己,我妻善逸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动作的不雅, 立马身姿抖擞的起立,脸红红的为自己辩解, “师姐你不要误会啊,我平时不是这样的!不信可以去问炭治郎,我平日里可端庄优雅了!”
这个废物笨蛋!狯岳在心里恨恨的骂着,谁管他平时是不是端庄优雅,她还不知道这个家伙吗,咋咋呼呼的没个正经样!
狯岳起身,她看见音柱宇髄天元正在安慰自己的三个老婆。
看见灶门炭治郎神色温柔的擦拭装载妹妹祢豆子的背箱。
看见一个隐成员正满脸狰狞的追在到处乱跑的嘴平伊之助身后,大喊着不要跑我要给你包扎伤口啊!
这样鲜活的人为了对抗鬼而开启斑纹,在欣喜实力提升的同时他们知道付出的代价会有多大吗……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狯岳紧咬住后槽牙,凭什么他们要死,凭什么会落得个早亡的下场?!
与她这种追求权势地位和实力的人不一样,他们是为了正义,是为了保护其他人,是为了寻求人生意义而选择拿起刀刃站在前线与鬼殊死搏斗!
他们这样的人不该死去!更不该落得那样惨淡的结局!
狯岳想到因为瘸了腿而不得不退移二线的师父,心里一阵酸涩,那样强大的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她猛然捂住眼睛,遮挡住灼热微酸的眼圈,她从来都没有那么怨恨鬼的存在,为什么要是她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为什么要是她在乎的人落下遗恨的结局!
不公平,这不公平
“师姐你怎么啦……”我妻善逸小心翼翼的挪到狯岳身边,耳边是那样难过绝望的心音,他想要听的更仔细点,但是他做不到过分窥探师姐的隐私,而且要是被师姐知道的话,也许又会更讨厌他了。
“……”
狯岳放下手,神情已然恢复如初,她深吸吐气,强行按压下如波涛起伏的心绪,淡淡摇头,“我没事。”
耳边属于师姐的心音被隐藏到了更深更下潜的深处,但我妻善逸知道隐藏不代表消失,师姐她到底怎么了?
“系统有什么办法吗?”狯岳问道。
系统有点苦恼,但看到宿主这样急切,与最初的模样截然不同时它又觉得高兴欣慰,就好像自家的孩子在它的呵护下成长的更好了。
它不忍心拒绝这样的宿主,“宿主请容许我想想,不过请别担心,开启斑纹的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出事的。”
闻言,狯岳低低的“嗯”了一声。
第68章 召开十柱会议
“是的, 在这场与上弦鬼战斗的过程中,我能明显感觉到身体素质与反应能力极大幅度增高,所以才能在与上弦鬼交战时不落于下风, 只是很可惜我们到底还是放跑了一对上弦双生鬼。”
狯岳恭敬的跪坐在蒲团上, 头微微低垂,将自己在吉原游廓的事一一阐述了一遍。
产屋敷曜哉用手帕掩住嘴轻咳了几声, 他有些无力的靠在妻子产屋敷天音的肩膀上,他最近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现在只能依靠妻子的搀扶才能勉强体面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狯岳抬起头,微微蹙眉,担忧的望着主公大人, 沉声道:“请恕我直言,您的身体近来似乎越发不好了, 还请您多加保重!”
闻言, 产屋敷曜哉微微笑了笑, 温声道:“多谢关心, 我会注意的。”
见状, 狯岳敛眉,目光很隐晦的在产屋敷曜哉惨白的脸色上转了一圈, 看来她回头得要问问系统有什么可以缓解主公大人的病情。
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她还真担心鬼王没有被打败, 主公大人的身体就要先支撑不住了。
产屋敷耀哉说道:“狯岳你这种情况按照记载描写, 应当是开启了斑纹。相传在战国时代, 使用初始呼吸法的剑士们差一步就将鬼舞辻无惨逼上绝路。”
“而他们每一位,无一另外都开启了斑纹。”
“在这场与上弦鬼决斗的战役中, 包括在你之内共有三位开启了斑纹,而狯岳你是众位柱中第一个开启的人。”
“所以我想要请求你将自己开启斑纹时的情况诉诸给其他几位柱吧。”
产屋敷耀哉在妻子天音的帮助下微微伏下身, 语气恳请的说着。
狯岳微微瞪大眼睛,同样伏下身,双掌撑在榻榻米上,“请您不要这样子说,但凡是您的请求我们总会听的,就算主公大人不说,我也会将之告诉给其他同僚。”
“只是有一言,我必须要告诉您!”
狯岳抬起头,目光沉沉的望着产屋敷耀哉,抿唇道:“开启斑纹的人必将早衰而死,如果告诉其他人的话,或许会增加众人心中的惶恐之情从而……退却。”
说完,她阖上眼,静静等待来自上方的回复。
“我知道,当正因如此才更要告诉给他们。”
产屋敷曜哉温和的声音让狯岳倏然睁开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主公,那一脸的惊讶似乎逗笑了对方,轻笑了几下便呛着咳嗽出声。
产屋敷天音紧紧扶住丈夫的肩膀,眉宇间含着淡淡的轻愁与难过,但很快这股情绪也被她理智的压了下去,出现在狯岳面前的便又是镇定自若的产屋敷夫人。
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手,产敷屋曜哉不动神色的握住并没有选择放开,天音微微顿了一下,同样选择回握过去。
狯岳眼观鼻鼻观心,权当自己敏锐的眼睛是个瞎的。
“生命宝贵且重要,对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能够活在蔚蓝的天空下,所以对待生命更应该慎重小心。”
“或许我的每个孩子都会选择开启斑纹,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他们能够更加仔细万全的进行考虑从而选择确定最终结果。”
产屋敷曜哉脸上的笑非常温柔,仿佛春风,带着湿润的芳香气息,拂过大地又拂过天空,挥洒着数不尽的生机种子。
狯岳呆住了,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其他柱在面对主公大人的时候,总是一副马首是瞻的恭敬模样,因为这个人他值得所有人去尊敬,去众星拱月。
她微笑起来,再次深深的伏下身,额头触地,声音嘹亮,“是的主公大人,鸣柱谨遵您的命令!”
其他柱得到主公召集会议的命令,除了本就在总部的狯岳与宇髄天元,其他人纷纷从从自己的驻地天南海北的赶来。
狯岳低头,沉默望着铺在地面上的碎石子,一颗接一颗的数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心中的焦虑与忐忑。
系统见状,知道自家宿主又陷入了自耗中,无奈的叹一口气,开口问道:“宿主您是在担心即将见面的岩柱悲鸣屿先生吗?”
狯岳沉默一会儿,良久才说道:“系统你曾经说改变历史后所有人的记忆也会随之相应改变是吗。”
“是的,所以那个小狯岳在悲鸣屿先生心里还是个需要教导的好孩子哦。”系统微笑道。
狯岳嘴唇微微抖了抖,她想要嘲笑系统的话,从小到大她可都不是什么好孩子,可是……可是……
可是能够成为好孩子,是每个人心里从童年开始就一直都有的愿望吧。
狯岳是另外吗?
她不是的,她只是从来都没有选择成为好孩子的权利,所以能够成为行冥和尚心中的好孩子……真的是太好了。
狯岳终于微笑起来,心中最后那丝阴霾也消散的无影无踪,她开始期待见到行冥和尚了。
一间敞开的和室会议室内,一个身形极其高大的男人端正的跪坐在榻榻米上,双目黯淡无神但周身的气势却无比威严凌厉。
狯岳走进去见到对方的一瞬间呼吸都屏住了,时隔多年她终于再次见到了历经岁月的行冥和尚。
对方的相貌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只是当年柔和温吞的气势此时变得无比威严强盛,令人一看便知道这是位身经百战的强大战士。
“啊,狯岳快来快来!”甘露寺蜜璃带着欢喜的笑拉住狯岳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来,很亲密的靠在对方身上,“狯岳狯岳,听说你和宇髄先生遇到了两名上弦鬼,好厉害啊!”
狯岳回过神,瞧见甘露寺蜜璃脸上依旧甜蜜的笑颜,嘴角也不禁泛起笑意来,说道:“也不算厉害,当时只斩杀了一位上弦五,上弦六兄妹逃走了。”
说到这个,狯岳就有点郁闷,本来以为可以当场留下上弦五、六的性命,没想到上弦六中的哥哥那么果断,说逃就逃,没给他们半点反应时间。
宇髄天元走进来,先是向众人打招呼,然后才对狯岳说道:“你自己要小心,我能* 感觉上弦六中的那个妹妹对你是怀恨在心,当心独自被包抄。”
狯岳还没有反应,甘露寺蜜璃就惊愕的捂住嘴,难以置信道:“怎么能够这样子?太卑鄙了!”
踏进会议室内的不死川实弥嗤笑一声,“鬼不都是那样的阴暗生物吗,难不成甘露寺你还指望他们讲究什么武道精神吗。”
紧随其后进来的伊黑小芭内见到自己恋人耸拉着肩膀的沮丧样子,连忙心疼的说道:“好了不死川,蜜璃那么善良,怎么会想到这些。”
“伊黑先生!”甘露寺蜜璃双眼亮晶晶的望着伊黑小芭内,脸颊泛起羞涩的红晕。
这对刚在一起不久的恋人此时脸红红的望着对方,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甜蜜蜜的恋爱酸涩味。
除了有三个老婆的宇髄天元,其他还是单身狗的人顿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狯岳:→_→
察觉到周遭寂静一片,甘露寺蜜璃瞬间脸色爆红,头顶冒出一股股白色蒸汽,连连朝众人摆手,“那个……我和伊黑先生其实……”
伊黑小芭内向同僚们颔首,“没错,我和蜜璃前段时间正式在一起了。”
甘露寺蜜璃人都快被蒸熟了,低头睁着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地板,好像有什么在吸引她一样,不过她也没有反驳,而是很自然的回握住恋人伸来的手。
狯岳率先反应过来,点头说道:“恭喜二位!”
狯岳的话瞬间引起连锁反应,其余人纷纷祝贺道喜。
“还要算上我们一家的祝贺。”
产屋敷曜哉扶住妻子的手,身后跟着两个孩子,他们缓缓从内室走来,微笑的朝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恭喜道。
第69章 食骨之井
瞧见产屋敷当主到来, 众人纷纷停止玩闹,微微伏下身,朝主公大人行礼问候。
产屋敷耀哉在妻子天音的协助下缓缓跪坐在地上, 他的两个孩子则是分别坐在父母两侧, 背部挺拔的直视前方。
“我的孩子们,近来可好?”
炼狱杏寿郎神采奕奕, 精气十足的大声回复主公的问候,“是的, 承蒙您的关照,我最近一直都很好!”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微微敛目, “我们都很好,只是主公大人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才是。”
产屋敷曜哉微笑, “我会的, 我能看见鬼舞辻无惨终将结束在我们这一代,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活到那个时候。”
此话一出, 顿时所有人的表情都陷入了振奋中, 没有一个人怀疑产屋敷曜哉这个男人说的话,事实也证明了对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所有人唯独蝴蝶忍格外担忧的望了一眼主公大人, 她身为医者无比明确的清楚一件事, 那就是他们的主公大人现在仅仅只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了巨大的心力, 难以想象在他们所不知道的地方中, 对方又会承受多大的痛苦竭尽全力的试图活下去。
忽然, 她的眼神和上方的产屋敷天音对视了一瞬,对方的眼神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在诉说。
蝴蝶忍忽然就懂了, 其实主公大人和天音大人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鬼杀队当下蓬勃的气势, 他们毅然决然选择了隐瞒严重的病况,是主公大人又看见了什么未来吗?
蝴蝶忍面上微笑,谁也不知道她脑中胡思乱想的一切。
产屋敷耀哉说道:“想必诸位对我召集而来的命令会感到困惑,就在前不久天元与狯岳在吉原游廓遭遇了上弦五和上弦六,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成功斩杀了上弦五,只是很遗憾上弦六是对双生鬼,狡猾的逃走了。”
闻言,不死川实弥冷眼看向狯岳和宇髄天元,嗤笑道:“没有搞错吧你们两个,好不容易遇见上弦鬼,结果竟然让其逃跑了,想要下次在遇见的话也不知道是什么猴年马月了。”
宇髄天元不爽的双手抱胸,他没有回嘴,毕竟他也觉得不死川实弥说的对,难得的机会竟然就那么被溜走了。
属于半夜睁眼都要扇自己一耳光的程度。
炼狱杏寿郎摇头,很不赞成不死川实弥说的话,“不,我倒觉得宇髄和狯岳能够平安的活下来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更何况还成功斩杀了上弦五,这已经足够了!”
“是的没错,我非常佩服宇髄先生和狯岳能够保护那么多无辜的百姓!”甘露寺蜜璃力挺的说道。
狯岳抬起头,和甘露寺蜜璃微笑的对视了一眼。
见状,缠绕在伊黑小芭内肩膀上名叫“镝丸”的白蛇吐蛇信的速度默默加快了。
富冈义勇面无表情,好似才神游归来一般淡淡说道:“够了不死川,他们很厉害。”
富冈义勇的话就像是一把重型加特林“哒哒哒”的扫射,瞬间将不死川实弥的仇恨值牢牢绑住。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厉害呗?”不死川实弥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随你怎么想。”富冈义勇仰起头,表情淡淡的说道。
悲鸣屿行冥重重的双掌合十,散发出的气势瞬间震慑住了其他所有柱,“够了,主公在此,不得放肆!”
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
狯岳目光火热的望着悲鸣屿行冥的身影,她没想到当年的行冥和尚现在竟然变得那么强,堪称当代柱中最强第一人!
所以她可不能落下啊。
狯岳嘴角微微勾起。
产屋敷曜哉轻咳几声,接着说道:“而在这场战斗中,稻玉狯岳、我妻善逸以及灶门炭治郎皆在身体上出现了特殊纹路的印记,根据鬼杀队记载这是一种名为斑纹的开启,意味着实力将进入全新的阶段。”
闻言,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望向跪坐在中间最后方的新任鸣柱——稻玉狯岳。
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视着,狯岳没有一点不自在的感觉,反而很淡定的迎着这些或疑惑或感慨的视线。
笑死,经历过吉原游廓那次万人空巷的盛况,区区十几人的目光而已,根本不在话下。
看着狯岳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产屋敷曜哉微微笑了笑,说道:“狯岳,你能讲述一下开启斑纹时的感觉吗。”
“是。”狯岳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她早就通过系统的汇总知晓了开启斑纹的条件。
一开启斑纹时需要体温达到39度,维持高温状态。
二心跳达到每分钟200下,伴随大量氧气的吸入,加快的心跳会将氧气运输到全身。
三值得一提的是,开启斑纹需要开启者一定的天赋条件,一旦自身素质无法承担这些条件带来的身体负担,轻则无法开启斑纹,重则可能会危及生命。
随着狯岳语气平静的诉说,其他人皆是若有所思。
蝴蝶忍皱眉说道:“39度的身体高温,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死川实弥却扬起嘴角,一脸桀骜道:“这算什么危险,在座的各位哪个没有陷入过危机中,倒不如说我还惊讶开启斑纹的条件竟然那么简单呢。”
看着众人兴奋的样子,产屋敷曜哉微微叹了一口气,眸光中带着淡淡的不忍,“开启斑纹无疑能增强实力,只是有一件事无论如何都需要大家知道——”
“根据记载,开启斑纹者无一另外都会早衰而亡,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们能够进行慎重的选择,请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吧。”
然而没有柱选择退缩,他们所有人无一另外都选择开启斑纹。
狯岳看着这任产敷屋当主满脸凝重的神情,不禁说道:“主公大人,这一切都是我们发自内心的自愿选择,请您不要过于自责。”
系统说道:“有产屋敷在,怪不得鬼杀队千年来都能万众一心的传承下来。鬼舞辻无惨可以无限杀死他们的肉体,却永远也无法正面击溃他们的精神。”
“宿主,这就是我曾经告诉您的关于心灵、精神的重要性,只要您心中的信念存在,无论何时何地您都不会迷失道路,可以一直走下去。”
看着宿主若有所思的神情,系统微微笑了笑。
“主公大人,我们所有人都愿意开启斑纹,不仅仅是为了我们自己更是为了彻底斩杀鬼舞辻无惨,结束这一代又一代无解的悲剧。”
听到所有柱们万分坚定的话,产屋敷曜哉深吸一口气,他的目光一个个流连在他所认定的孩子们的脸上,仿佛有千万根针扎在心尖上,让他痛苦又感动。
如果没有鬼舞辻无惨,或许大家现在都能平静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而不是拼着性命拾起刀剑奔赴残酷的战场。
产屋敷天音用力握着丈夫的手,眸光中闪烁着一抹担忧,但很快她感受到同样来自丈夫的回应后,脸上也抿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们齐齐伏下身,朝所有柱行礼,为他们置之生死于度外的气魄,为他们大公无私的选择,为他们为鬼杀队作出的贡献,更为他们保护着所有人的日日夜夜……
看着主公一家行礼,所有柱们心中一动,也纷纷回敬着同样的礼仪。
狯岳能看到其他人脸上感动的情绪不断弥漫,她再一次深刻感受到这位主公在鬼杀队中、在所有柱心中崇高的地位。
“系统,有什么办法能治好主公大人一家世代承受的诅咒吗?”狯岳问道。
系统说道:“宿主,产屋敷一族千年来所承受的诅咒是神明亲自降下的惩罚,解除诅咒的唯一方法便是消灭鬼舞辻无惨,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当然,除非实力强于施降诅咒的那位神明,如此自然可以强行解除。
至于那位神明会不会来找茬,没关系,到时候狠狠打一顿就老实了。
一顿不行,就俩、三、四顿。
╮(╯▽╰)╭
不过系统是不会说的,毕竟此方世界的修炼体系很难让人类的实力达到神明级别。
狯岳皱眉,“那缓解诅咒的办法有吗?”
系统说道:“有的,不过很难。”
狯岳沉吟说道:“我记得经过上次吉原游廓一行,形象管理层面与护肤化妆层面都分别升级了吧。”
“是的宿主,形象管理层面已达到‘融会贯通’成就,护肤化妆层面已达到‘千锤百炼’成就!”
“恭喜宿主分别一跃而至‘融会贯通’与‘千锤百炼’成就,奖励已发放,请宿主注意查收。”
狯岳迫不及待的点开来,然后脸上明显出现了懵圈的神色,“食骨之井的坐标?”
这是什么?
第70章 爱,到底是什么
离开会议室和室后, 狯岳明显有点心不在焉,连甘露寺蜜璃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狯岳!”甘露寺蜜璃很亲密的贴在狯岳身后,双手按在对方肩膀上, 吐息亲密的交织在耳畔间, “呐呐,狯岳你在想什么啊?”
狯岳被搞得浑身一个激灵, 整个人差点蹿成冲天猴一跃而起,等及时反应过来后才嘴角微微抽搐, 无语道:“蜜璃你在干什么?”
甘露寺蜜璃顺势走到前面,一脸感激的握住狯岳的手,连声道谢, “狯岳真的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鼓励,恐怕我直到现在都不敢向伊黑先生诉说自己的心意, 更不会知道原来伊黑先生也喜欢着我。”
说着, 她抬起头和不远处的伊黑小芭内甜蜜蜜的对视了一眼, 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恋爱的酸臭味。
不死川实弥黑着脸, 双手抱胸, 理都不带理一下平时的小伙伴,自顾自的就准备自己一个人离开。
呵, 不就是谈恋爱了吗, 有什么可稀罕的, 至于一天到晚传信发表自己激动的感言吗。
一天到晚被烦得要死要活的不死川实弥对昔日的小伙伴狠狠的翻了一个白眼。
伊黑小芭内完全没有注意到小伙伴不死川实弥的不满, 他眉目含情的和甘露寺蜜璃久久对视着, 双方的视线都仿佛胶着在了一起。
狯岳一脸默然无语,走过的蝴蝶忍笑着说道:“阿拉, 真是太好了,我早觉得蜜璃和伊黑先生相互喜欢, 现在总算是在一起了。”
蝴蝶忍看向狯岳,,笑意温柔,“幸亏你鼓励了蜜璃,不然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狯岳看向不知不觉又靠在一起的甘露寺蜜璃和伊黑小芭内,两人之间的甜蜜氛围饶是她见了,也不禁微笑起来,“就算没有我,他们之间相互有情也终究会在一起的。”
所有柱们好不聚集在一起,为了庆祝又一位鸣柱出现,他们决定下馆子聚餐一顿。
由于和甘露寺蜜璃关系最好且升任柱前还是对方的继子,所以狯岳很不幸的被分到了对面的座位,吃个饭抬起头都能瞧见刚出炉的一对小情侣在甜蜜的相互喂食。
突然就被噎到了,狯岳低头闷咳了一声,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小情侣的互动,她尴尬的眼神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啊~这是伊黑先生喜欢的蟹肉寿司。”甘露寺蜜璃夹起一块寿司,脸蛋红红的喂给自己的恋人。
伊黑小芭内也不甘示弱,同样给自己恋人投喂。
粉嫩嫩的爱心不断冒出,一颗接一颗砸在狯岳脑袋上,将她砸的险先摔地上。
宇髄天元感叹的喝了一杯清酒,“恋爱的酸臭味啊……”
他的三个老婆紧紧挨着他,面露好奇的旁观不远处小情侣们的互动。
悲鸣屿行冥正在吃素斋饭,足有一个成人脑袋大小的海碗被叠推的高高的,这壮观的场面让店里其他客人都目瞪口呆。
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正在碰对碰的喝酒,然而纵使他们喝了三瓶酒,脸上也丝毫不显脸红。
时透无一郎盯着食物在发呆。
蝴蝶忍坐在富冈义勇对面,两人正在默默吃着热气腾腾的拉面。
一切都显得很安逸热闹,仿佛他们也仅仅只是普通人,闲散之际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最大的烦恼便是第二天吃什么。
狯岳一一扫视过去,始终紧绷的肩膀也不知不觉间松散下来,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白皙的脸上含着很柔和轻松的笑意。
紧绷的心情放松下来,面对秀恩爱的狗情侣,狯岳也没有那么不自在了,她以一种吃瓜的心态默默瞅着对面。
平日冷漠的蛇柱伊黑小芭内在恋人面前完全化成了绕指柔,宛如没有形状的水温柔包容着掉落在水面上的粉嫩花瓣,载着这瓣花飘向了诗与远方。
这就是爱情吗……
爱这种命题,对于狯岳而言太过于遥远,曾经的她一度以为自己将会孤寡余生,终日追逐在权力和欲望之间。
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身边陆陆续续多了很多人,哪怕不需要她回头,都能并肩站在她身边的很多人。
【我知道啊,只是就算师姐不喜欢我,也不耽误我喜欢师姐你啊,所以想要讨好心上人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突兀的,我妻善逸曾经对她说的话再一次浮现出她的脑海中。
爱,是什么?
为什么哪怕自己拒绝了那么多次,但我妻善逸也依旧像莽撞的兔子一样横冲直撞的跳上来,执拗的待在自己身边,笨拙的想要将一切好东西讨好的奉献给自己。
就因为所谓的爱吗?
狯岳皱眉,不理解的在心底想着,神思不属间她又喝下一杯清酒。
聚餐结束后,蝴蝶忍额头蹦着青筋,一脸微笑的看着狯岳在耍酒疯,平日里看上去无比优雅含蓄的一个大美人喝醉酒后竟然是那疯疯癫癫的人设。
真是长见识了。
甘露寺蜜璃一脸担忧,“忍小姐,我带狯岳回去吧。”
蝴蝶忍瞥了一眼站在甘露寺蜜璃身边的伊黑小芭内,摇摇头说道:“不用了我带她回去就好,伊黑先生还等着你呢。”
闻言,甘露寺蜜璃顿时脸红,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见蝴蝶忍的确一个人可以,便一步三回头的和自己恋人离开了。
蝴蝶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颠颠撞撞的扶着狯岳回到蝶屋。
“我,我没醉……”狯岳整个人压在蝴蝶忍身上,抬手指月,大喊出声,“好圆的月亮!”
“是是是,你给我安静点!”蝴蝶忍咬牙道。
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起,很快一道黄色人影出现在蝴蝶忍眼前。
我妻善逸惊讶的望着满脸红晕的师姐东倒西歪的被虫柱大人扶着,他急忙走上前扶住师姐胡乱挥舞的另一只手,“这是怎么了?”
蝴蝶忍无奈,“狯岳喝醉了。”
“师姐喝醉了?!”我妻善逸震惊,他看着师姐原本白玉般晶莹的肌肤此时染上云霞一样透着朦胧的红晕,挺拔的身姿此时也维持不住端正姿态的歪进他怀中。
蝴蝶忍叹气道:“你先带狯岳回去,我去熬点醒酒汤,不灌下去明天一早估计就要头疼了。”
我妻善逸点头,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下背起喝醉的师姐,步履稳妥的朝着某个方向一步步走去。
狯岳趴在我妻善逸背上,嘴里止不住的呢喃,出声的吐息灼热滚烫,烫得我妻善逸浑身抖嗦不止。
“爱,到底是什么啊……我不懂……”狯岳迷茫的喃喃出声。
耳朵敏锐的捕捉到这声几不可闻的困惑,我妻善逸瞳孔骤缩,脚步瞬间停在了原地,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一样,呆呆的想不起来动弹。
说了这句话,狯岳失去意识一般闭上了眼睛,浑身松软很安心的趴在这个人的背上。
她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但是对方的气息令她很熟悉,熟悉到提不起丝毫防备心。
我妻善逸呆愣在原地许久许久,好半响他才缓缓挪动脚步,继续背着师姐回到房间里。
将人好好安顿在床上后,蝴蝶忍也端着一碗醒酒汤过来,她递给我妻善逸,“呐,将这碗醒酒汤给你师姐喂下去。”
“唉——我吗?”我妻善逸呆呆的指着自己。
蝴蝶忍微笑,笑容下潜藏着一丝危险,“难道你不愿意吗?”
我妻善逸急忙接过汤碗,“不不不,我很愿意的!”
“好好照顾你师姐哦。”蝴蝶忍交待几句便施施然离开了。
我妻善逸端着汤碗,小心的将师姐抱在怀里,碗口抵在微张的唇边,小声嘟囔道:“师姐喝醒酒汤啦。”
狯岳还有一点点意识弥留,嘴里嘀嘀咕咕,她闻到醒酒汤难闻的气味,很是厌恶的扭过头,无论我妻善逸说什么就是不肯喝,甚至还紧紧的把唇抿起来。
“真是的,还是那么讨厌难喝的汤药啊。”
我妻善逸被师姐清醒时绝对不会有的小任性逗的笑了一下,轻声哄道:“师姐可是最厉害的鸣柱啊,区区醒酒汤绝对不在话下的,现在不喝,明天起来就要头疼了哦。”
也不知道是不是话术起了作用,狯岳微微张开唇,我妻善逸立马眼疾手快的将汤药一滴不漏的喂了进去。
他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越轨的行径,将师姐安安稳稳的塞进被窝里。
做完这一切,他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跪坐在原地,怔怔的望着狯岳恬淡的睡颜。
他痴痴的望了很久很久,仿佛望着遥不可及的天上月,不可触及的镜中花,每一样都离他若即若离。
他可以对其他女孩子很轻浮的说出“请和我结婚吧”,但唯独对狯岳……他总是瞻前顾后,唯恐自己又惹得其生厌。
他安静的待了一会儿,便轻巧的起身扶住纸障门,最后望了一眼里面的人,才极轻极轻的动手阖上门。
爱是什么?
爱,就是想要让你幸福快乐。
对于我妻善逸而言,这是他对狯岳说不出口的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