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林澍再次确定《风起青萍》卖得很好，是因为某天和谢绝聊天，谢中将的背景里出现了《风起青萍》的封面。
林澍：“……”
他就猜到，以谢绝的性格，绝对会买的。
希望对方走的是正价渠道，而非二手，否则林澍真的会为他未来及副官未来的生活发愁。
有这样一个上司，可真叫人为难啊。
“……你直接找我签不就行了吗？”
通讯那头，谢绝愣了半秒。
林澍这下确定了，谢绝绝对没想过找他本人签这个选项，大概直到现在，对方的大脑才转过弯来了。
智商不高啊。
有点替两人未来的生活发愁。
谢中将最近怨念颇多，主要是不知道这种两地分居的日子要持续多久——伽马星系有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动作了。
这种时候反而是最危险的。
或许伽马星系赌的就是对方没有防备。
虽然幽蓝星系内部暂未探测到伽马星系的意图，但不出意外的话，战争必然是要开启了——幽蓝星系整体还算平和，在上次战争后的20年，各个星球的发展都很平稳，高层们也吸取了上次战争的教训，虽然混乱免不了存在，但这是必然。
伽马星系则不同。
论战力，伽马星系自然是不弱的，可内部的混乱却让伽马星系亟需转移视线的手段，发动战争是其中一种方式，也是伽马星系常用的方式。
甚至，就算没有内部的混乱存在，伽马星系也从未放弃过对其他星系的觊觎。
这一时期，身为军部中将的谢绝自然要一直坚守职责，他其实没有那么多空闲和林澍说话，难得有时间才说一次。
除非是谢绝主动，林澍一般也不会联系他。
这个时机，他甚至不会从新闻里看到谢绝的消息。
林澍感觉，他们这种状态和恋爱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他见谢绝的次数甚至比恋爱之前还少。
但有一个值得牵挂的人，感觉还是不一样的，有时候看不到谢绝的脸，但只要听到对方的声音，他都感觉心情与平时不同。
和谢绝相处时，两人都少见激烈的情绪，永远是和缓的——这是相处久了之后，两人找到的最舒服的一种状态。
想念当然也是想念的，不过现在的感觉也不错。
……
这一阵，林澍一直在家给《风起青萍》写签名，首印的那1000本签名根本不够，加印之后，出版社又给林澍安排了新的任务。
为了写好签名，林澍狠练了一波字，还买了好几种笔对比，哪种好写就用哪种。
绝大多数网文作者签约之前都仔细练习过字的——至少林澍和他的朋友们是这样——这是为了成名以后能给读者好好签名。
穿越之前林澍真没签过这么多本，反而是到星际时代实现了。
不过穿越前林澍只是某个网站的大神作者之一，写过几篇热度不错的文，若非到了幽蓝星系，他也不会有这么高的热度。
……
值得一提的是，《风起青萍》的纸质书销售反哺了网络订阅，这几天《风起青萍》的订阅一直在涨，金榜排名到了第三，把《选秀之王》挤了下去。
【太可怕了，现在金榜最激烈的竞争居然发生在照烧鸡腿和照烧鸡腿之间，离谱。】
【《风起青萍》这后续也太强了。】
《今日不算命》订阅还没超过《成为F4》，《风起青萍》又有后来居上的趋势，金榜排名的变动让读者们都看不懂了。
总之——满屏的照烧鸡腿着实让人眼花。
不过，随着字数的增长，《今日不算命》的订阅在持续上升中。
更新达到20万字左右的时候，《今日不算命》吸引读者的就不是玄学的噱头了，而是构成故事的一个个剧情。
当然，林澍偶尔还是会让主角温以装一装的。
「温以都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里这么有名，英语老师某天下课都语重心长地告诉他，掌握一门安身立命的本事很重要，虽然他已经有了一技之长，但还是要记得过四六级。」
读者们：“？”
【我看文就看文，怎么还有人催我学习了？】
【原来不管在哪个时代，人类都逃脱不了考试的宿命，到底是谁发明了考试？】
「但温以的英语菜得要命，他觉得英语是鸟语，人类怎么可能学会鸟的语言呢？特别是他这种在山里长大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学一门外语，他们那些会英语的，报价能比咱们多一倍。”梁春风整理着道袍，“他们那一派的道士本事能比咱们强？不可能！”」
「温以跟着师兄梁春风出来开会，梁春风提起英语也是一脸愤慨，温以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可被梁春风提醒，同样接一单活，那一派能比他们多吃一百个卷饼。」
「“那可是一百个卷饼啊。”梁春风声嘶力竭。」
「温以侧身看向师兄，难怪师父提起他的时候，用的是比自己还要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这位师兄着实有些……」
「他们门里的都是这样。」
「温以继续和英语做斗争，实在是他只考了25，他原本想的是，自己考50，加上平时分好歹能够及格，现在他考了25，老师看在脸的份上给他加了25平时分，到了50，老师已经对他很不错了，可就是再不错，也不可能昧着良心把平时分打到比他的考分更高的程度。」
「这个时候，新单子找上了门。」
「温以这才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外院去了。」
「这回找上他的，是外语学院的一个女同学，对方没有钱，付不起咨询费，可最近一直被一件事困扰，就找上了温以，她家里很穷，但是英语成绩很好，上学期的专业四级，她考了年级第一，听完她的要求之后，温以接了这一单，要求是对方替他补习英语，达到及格水平。」
「“大师也要学英语吗？”对方小心翼翼问。」
「“为了一百个卷饼。”注意到对方疑惑的神色后，温以赶紧改口，“为了国际化。”」
「女生来找温以，是想见外婆一面，她自小由外婆抚养长大，弟弟倒是跟着父母一起在外面打工，她和外婆感情很好，但外婆去世那年，她坐的大巴车在路上出了故障，因此没赶上见外婆最后一面，她总在梦里梦到外婆，每次想说些什么，外婆都会从她梦里消失：“听说和她说话的话，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是有这种说法。”温以倒没有否定，“但也不是不能说。”」
「他看了眼女生的面相，又看了眼她小心翼翼珍藏着的外婆的相片，忽然道：“你会过上好日子的。”」
「“放心，现在的一切都会过去。”」
「不知为什么，或许是温以言语中蕴含着难言的坚定，又或者，已经很久没有人对她说这种话了，女生忽然觉得鼻子一酸。」
「于她而言，外婆是她唯一的亲人，虽然父母还在，但他们心里只有弟弟，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外婆会关心她，因而对她来说，外婆的离世是她整个人生基石的崩塌。」
「为什么外婆会到她梦里来呢？或许因为外婆也知道，她过得不太好，有话想对她说。」
「她听同学的介绍，才知道隔壁学院有温以这么一位大师在。」
「她其实已经想好了，只要知道了外婆在梦中对她说的话，她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牵挂，打算离开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外婆离开的那天，天气很阴，她没有哭，听着父母争辩，外婆年轻时候攒的首饰应该留给外孙媳妇，她这个外孙女得不到不重要：“妈照顾了她那么多年，她不给回报也就罢了，哪还能贪图她的首饰？”」
「……」
「她终于听到了外婆的话。」
「外婆一直守在她梦里不走，并非因为想对她说话，只是因为知道了她不想继续活下去的想法。」
「“她在那个世界很好，你也要好好的。”温以道，“睡一觉，明天就会好起来了。”」
「……」
「很多年以后，S大的校友活动上，温以又见了那位女生一面，对方眉目清正，虽人到中年，却不见丝毫郁色，眉宇间一股舒朗之气，显然过得极好。」
「“那天，您应该看出来了吧，我的想法。”对方对温以笑道，“后来某一天我突然想通了，那不是外婆对我说的话，是您看出我那时候的想法，借外婆之口对我说的吧？”」
「温以却摇头笑笑：“我从不骗顾客。”」
「“可能吧。”」
「温以的话说对了一半，他从不骗顾客，但并不代表他只有一个顾客。」
「对方上门前不久，他刚接到了一个单子——来自地下的一位老人，对方人已经离世，却仍不愿忘却尘世前去投胎，温以作为中间人接了这一单，知道了对方有个放心不下的外孙女，结果刚接单不久，外孙女也找上了门来。」
「对方也是福泽深厚之人，是个好人，只是亲情淡薄了些，但这也很好理解——好人是注定不能与恶人久久相处的，只会受恶人折磨，远离才是正道。」
「正因为长久远离，她的好运才能够作用于己身。」
【温暖的故事！】
【喜欢《今日不算命》的重要一点是——这篇文里都是一些尘世中的小故事，普通人的烦恼，没那么高大上，却一样让人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陷入了构思收尾的苦恼中[摊手]
第152章 152 记忆犹新
第一百五十二章
时倦之所以喜欢《今日不算命》，除了一开始把他唬住的玄学之外，就是一个个温暖的小故事了。
这些故事的结局未必都是好的，有遗憾也有悲伤，可无论如何，坏人最终都会得到报应，只是在某几个场景里，对受害人而言，报应来得太迟了。
但若遇不到温以，报应或许永远不会来。
他也比较喜欢温以偶尔很装的样子。
典型的照烧鸡腿风格。
特别是那种反派自以为天下无敌，搁那捣鼓了一通，铺垫拉满，结果“温以一动不动”、“温以还是不动”、“温以打了个哈欠”……虽然都是套路，但自古套路得人心。
爱看！
就算《今日不算命》里同样的场景出现N回，时倦也绝对不会腻。
在他看来，《今日不算命》的节奏与剧情的平衡太棒了，完全不会让他觉得累，看长篇网文的时候，一个篇章如果迟迟不结束，作为读者，时倦至少要缓上一阵，才能鼓起勇气继续。
《今日不算命》里虽然有那些无药可救的人，人性的美好却同样能够体现。
其实照烧鸡腿连载至今的几本书都是这样，没有极致的悲惨与美好，他永远在寻找最适合读者的那个点。
总之，时倦非常喜欢！
最近出的《风起青萍》他买了两套，签名版正常版各一套，用实际行动支持照烧鸡腿。
时倦希望照烧鸡腿能一直写下去，一直保持充足的动力。
……
《今日不算命》在某个相当平凡的日子登上了金榜第一。
当然，这事只有论坛上关注了一下，根本没有引起太大波动——
【这不是很正常吗？散了散了。】
【照烧鸡腿这是成心不给人活路啊，算了，我已经躺平，鸡腿大大来蹂躏我吧。】
【完了，又疯了一个。】
林澍：“……”
作为照烧鸡腿本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写《今日不算命》期间，芝士豆联系过林澍几回，都是某节目邀请林澍参加，当然，都是不露脸的那种。
林澍照例全部拒绝了，芝士豆也没有强求，他清楚林澍是必然会拒绝的，询问只是一个固定流程。
“我现在对参加节目有心理阴影。”咕啾感慨道，“都几年了，我现在还没缓过来。”
“谁不是呢？”
自那之后，零罗和咕啾就没在综艺上露过脸，星网网友们考古批判乔达，会摘取两人参加综艺的片段，两人见一次后悔一次，俨然视作自己的黑历史。
两人去论坛上围观了一会：“参加的都是咱们不熟悉的作者哎。”
“网文嘛，更新换代很快的，咱们都属于前浪那一波的。”
“鸡腿不算。”
林澍默默回了个问号。
“他属于中浪，没那么前。”
乔达虽然退圈了，尼克斯却仍热衷于让作者在综艺节目上刷脸，双方有合作渠道，这样也容易让新作者飞升。
尼克斯这批新作者的存在感确实不低。
吃了乔达的教训，尼克斯如今不会专注捧某一个作者，而是均衡捧几个，雪无这样的老作者反而不太露面了，无论如何，源源不断的新作者才能为尼克斯制造更多可能。
相对之下，林澍这种日常深居简出、传闻满天飞却始终未露真容的作者才是异类。
这事原本和林澍没什么关系。
尼克斯计划捧谁、哪位新作者即将飞升，都是尼克斯的自由，林澍和尼克斯的作者关系都不太熟，只偶尔和雪无在星网上互相留言。
对方的订阅一直属于尼克斯的头部，资源却并非如此，毕竟老牌大神已经到顶了，确实有再进一步的可能，但可能性不高，至少尼克斯方面是这么认为的。
林澍毕竟签在雕刻娱乐，他不可能替雪无表达不满。
但这天，尼克斯那位目前热度相当高、稳定金榜前十的新作者，一边在综艺节目上表示自己很崇拜照烧鸡腿——
【我是看了鸡腿的作品才决定写网文的，没想到运气不错，一本就小有成绩，不不不，怎么能和鸡腿比呢，他在我心中是神一样的存在。】
这天，＃照烧鸡腿 迷夏＃这个tag登上了星网热搜。
这也寻常。
毕竟作者们上综艺经常会被问到这样的问题，你最崇拜谁，最喜欢谁，已经是类似综艺的惯例了。
林澍经常成为被喜欢的那一方。
但问题是，这位笔名“迷夏”的作者，一边又点赞了某平台发起的作者销量榜排名——总年榜里，照烧鸡腿这个笔名对应的销售数，确实没赢过迷夏。
【？？还能这样？】
【我是因为他一直说很崇拜鸡腿才会看他书的，怎么有种被背刺的感觉？】
【楼上你的感觉没错，贱嗖嗖的，暗搓搓点赞又取消了，就是这么崇拜照烧鸡腿的吗？】
【这位的操作，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故人归来了吗？】
网友们倒是清楚，迷夏不是乔达，两人长相不同，文风也不一样，只是行事上似乎和乔达一脉相承——别人不清楚，照烧鸡腿的读者们对此却相当敏感，毕竟此前亲身体验过。
被“提醒”过后，迷夏很快取消了点赞，还在自己主页发表了一篇长篇大论，总结起来就是“鸡腿对不起我只是手滑不是故意。”
其实林澍什么都没做，他甚至没了解过迷夏这个人，更不知道对方手指很不灵活这件事，可迷夏一人就完成了“大神作者欺负新人小作者道歉后仍不罢休”整个流程，可谓转进如风。
星网上，替迷夏抱不平的声音迅速到来——
【都说是手滑了，有必要咄咄逼人吗？】
【你们平时就完全不会手滑吗？发现自己手滑之后取消点赞不是很正常吗？迷夏又做错了什么，小作者就没有人权吗？】
【呵呵，何况迷夏没点赞错啊，去年的年榜，确实是迷夏销量更高，可能孩子看到自己上榜太高兴了，没忍住点了个赞，点完才发现照烧鸡腿在自己后面的。】
【看完全程我只觉得迷夏真的无辜。】
【迷夏无辜＋1，照烧鸡腿粉气焰好嚣张，是没卖过迷夏破防了吧？】
＃迷夏 照烧鸡腿＃这个tag又一次爬上了金榜前列。
绝大多数网友看到这个tag的第一想法是——迷夏是谁？
时倦这种常年潜伏网文版块看文的读者倒是知道迷夏的身份，不过尼克斯一众作者里，他最熟悉雪无，平时看对方的文比较多。
迷夏爬榜很快，是尼克斯最近比较受捧的作者之一，不过对方的文风时倦不太吃，看过一本之后就放弃了。
这两个名字是怎么扯到一块儿的？时倦相当迷惑。
他能看出来，迷夏是那种比较高调的作者，而照烧鸡腿则是关起门来万事不管的类型，按理说这两人应该毫无交集才对。
时倦捋了捋时间线，发现两人确实没交集，一直是迷夏单方面表示自己很崇拜照烧鸡腿。
一边崇拜一边点赞帖子拉踩照烧鸡腿，然后又委屈得好像照烧鸡腿霸凌了他一样。
但不得不说，这一番操作让迷夏的知名度猛升了一个台阶，那些问“迷夏是谁”的声音消失了，星网上反而有人“自发”安利起了迷夏的作品。
是不是真正“自发”时倦也不清楚，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这不就是碰瓷吗？！！】！
【转了这么一圈，就问鸡腿从头到尾说过一句话没？】
【误点没看到吗？照烧鸡腿就这么容不得新作者成长？难怪你们家上了金榜后，其他作者就没有出头的机会了，迷夏实惨。】
【＋1＋1＋1。】
星网上这几天热热闹闹的，林澍自然不可能没看到。
但说实话，他有些迷茫：“我干什么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如果说对手是乔达的话，他多少还愿意承认，毕竟他确实怼过对方，可这次他什么都没干，一顶大帽子忽然扣了下来。
迷夏那头已经快进到“莫欺少年穷”了。
“蹭热度的。”——编辑如是留言。
“你干坏事了，你把人欺负哭了，人家委屈。”——咕啾嘲笑林澍中。
“还能这样？！！”零罗则是整个人目瞪口呆，“我写了这么多年文，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干？”
“你要能这么会唱戏，绝对比现在红好几倍。”咕啾扼腕叹息，“我能学会人家十分之一的功底，我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作者圈子里几乎都是嘲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迷夏在贴着照烧鸡腿炒作，但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他点赞的所谓榜单，统计时间是去年一整年的销售量——《风起青萍》的发行时间刚好卡在年末，没卖几天就是第二年年初了。
去年一年里，迷夏则出版了两本纸质书——都是尼克斯合作的出版公司参与，主打一个买周边送书，不，买书送周边。
网文作者出书本身没那么容易，不过尼克斯有固定的合作方，出版同样是促进订阅的手段之一，这一块的版权费尼克斯根本不用掏，因而书价也便宜得多。
迷夏的出书时间在上半年，1月初就在卖，一直卖到了年末，终于在年度销售榜占据了一席之地，甚至，客观来说，他的销量对比只卖了几天的《风起青萍》都不呈碾压之势，和《风起青萍》狂卖几十万本的真实销量比，那只能算是零头。
可他偏偏卡着这个时间点成就了“高销量”。
“真歹毒啊。”咕啾总结道。
“明知人家歹毒，你有什么办法？”
迷夏确实炒作成功了。
林澍：“我觉得……”
“什么？”
“搞来搞去都是老一套。”林澍感慨道，“以前我对上乔达的时候，人家说我新人欺负大神，现在我对上这个迷夏，人家说我大神欺负新人。”
“就没有中间选项吗？怎么每次都是我欺负人？”
苦苦更新《今日不算命》的林某又一次被记者找上了。
记者倒没有堵门，也堵不到林澍，只能孜孜不倦地在照烧鸡腿账号下方留言。
记者询问的是，照烧鸡腿对迷夏排名高过自己是什么看法？
林澍的态度很友好，一点也不尖锐：【那挺好的。】
【版税一定很高吧？】
看到回复的迷夏：“……”
尼克斯：“……”
首先，签约几乎没花钱，抽成谈得很低，卖出的本数……谈不上多少版税。
《风起青萍》一本的版税却是被大肆报道过的。
其次，尼克斯不由又想起来，上一次因照烧鸡腿引发的被查账事件。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至今令人记忆犹新。
第153章 153 骚操作
第一百五十三章
【直指核心·不说废话·腿。】
【我喜欢腿，最喜欢的就是这一点，笑死，要不要瞄得那么准，谁能注意到版税的问题啊！】
【确实，这一年的纸质书销售榜上，只有迷夏没上版税榜，怎么回事？不是说年销量比照烧鸡腿高吗？】
【从头到尾都是他搁那又唱又跳的，一个人唱了整场，鸡腿一根本没参与演出的被回应了，笑死。】
【谁不说一声鸡腿惨？看来尼克斯还没被打服，麻烦找个战斗力稍微强点的行吗？除了阴阳怪气卖惨一条龙的，来个其他路线的OK？】
【尼克斯专门批发这种类型吗？一个乔达还不够，非得安排乔达2.0、3.0出来。】
【啊啊啊啊我们腿怎么老是被这种人沾上？这时候恨不得自己是乔达粉丝！】
读者们总结了一下，说到底，还是照烧鸡腿脾气太好了。
想当年乔达还在尼克斯的时候，不管是top级别的作者，还是入行不久的新作者，没一个敢惹乔达的，主要是乔达粉丝战斗力实在太猛，一旦出击，对手只会立刻跪倒。
林澍本人倒是能出头战斗一下，可他很不爱召集读者为自己战斗，就会让人产生一种“照烧鸡腿谁都能欺负”的错觉。
这次依然还是林澍一个人冲锋。
读者们只能感慨，幸亏过了这么久鸡腿的战斗力还没丢，不然他们真的会非常生气。
因为作者本人看起来比读者更生气的样子，读者反而没那么生气了……经常发生。
……
当然，虽然林澍先出头，却不意味着读者们对迷夏没有怨气。
靠“最欣赏的作者是照烧鸡腿”攒了一波热度，后面直接拉踩上了，真当鸡腿完全没脾气吗？
读者们一直有一个认知——大概，照烧鸡腿并没有认识到，作为足足七篇文登上金榜第一的作者，他的读者数量要比他以为的多得多。
照烧鸡腿似乎没有自己特别红的认知，虽然读者们很欣赏他这一点。
就像一个明星，最帅的时候永远是不知道自己很帅的时候，一旦意识到自己很帅，那就完了。
……
迷夏一上线就察觉到了不对。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相当强，不然同一批签在尼克斯、都处于上升期的作者，不会只有他先冒了头。
蹭照烧鸡腿的热度，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压力，之前照烧鸡腿确实出面怼过乔达，可以他的观察，在小事上，照烧鸡腿完全不会计较。
乔达那是明晃晃的抄袭，还假装自己没干，把读者和照烧鸡腿都当傻子耍。
他不一样，他只是小蹭一波，以照烧鸡腿对网文圈八卦的迟钝程度，对方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蹭了他的热度。
迷夏就是这么打算的，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也成功了。
迷夏不止在综艺节目上声称自己是照烧鸡腿的粉丝，更时不时晒出订阅记录、周边购买记录等，人设立得稳稳的。
还有不少读者觉得，在照烧鸡腿和尼克斯关系平平的情况下，迷夏勇于展现自己的粉丝身份，显然勇敢又真诚。
迷夏因此吸引了不少读者。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比找推文划算，推文要花费更多时间精力，效果还未必好。
不过迷夏的真实目的并非展现自己的迷弟形象，他只是想进一步扩大知名度罢了。
只要能红，黑红也无所谓。
所以他假装无意间点赞了那个排名。
点赞和取消点赞都是他刻意算计好的，先点赞引起注意，取消点赞的话，又能把自己从黑照烧鸡腿这件事中撇干净。
这一波操作下来，他的知名度绝对能再涨一波。
就算照烧鸡腿生气，对方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说自己是不小心就行了。
可今天，迷夏才登陆星网，就意识到自己被扒了——
签约尼克斯之后，他走的是一本成名天才网文作者的路线，虽然这条路上已经有不少前辈在了，迷夏依然坚定选择了它。
无论如何，读者都是慕强的，喜欢吹捧天才、亲眼见证天才的出现。
照烧鸡腿当然也属于这类天才中的一员，甚至是最最令人羡慕的天才，当然，照烧鸡腿自己并不在意这一点，也没有刻意营销过。
总之，迷夏这条路也走得挺成功，他“第一本书”刚上架就进了金榜前200名，之后排名一步步上升，又有尼克斯的营销加持，迷夏的天才人设逐渐树立了起来。
对照烧鸡腿的“仰慕”则进一步强化了这一人设。
【天才对天才的崇拜！】
【希望这份崇拜能成为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可惜鸡腿从没有回应过迷夏，但我相信他们会成为朋友的，毕竟迷夏也是天才少年啊。】
迷夏考虑过炒作颜值，但有乔达这个先例在，他果断放弃了这条路线。
总之，他一路走得顺顺当当，俨然忘记了，自己根本不是一本成名的天才。
迷夏不是他的第一个作者号。
迷夏这个笔名之前，他已经写过好几本书了，作者号就有五个。
之前隐隐约约就有这种传闻，毕竟迷夏的文笔很老练，一看就不是新人作者的风格，新人作者的创作或许很有灵气，但文字中的那股青涩感同样不可忽视。
不过就算猜到迷夏不是新手，也没人和他计较。
网文圈子里这么干的不止一个，就算是目前已成名的大神作者，也未必只有一个马甲。
但现在，迷夏惹到了照烧鸡腿的读者们，准确地说，是读者们被他恶心到了。
【没有别的目的，我们只是不想看到某位“天才”和照烧鸡腿相提并论。】——这是照烧鸡腿粉丝扒开迷夏真实身份后的发言。
迷夏曾经用过什么笔名、写过什么文，被读者们扒了个彻底。
关键迷夏自这个笔名开文的第一本就开始搞营销、蹭热度，读者们不用猜就能知道，他之前必然有瓜。
瓜王就是这样的，走到哪里，瓜就在哪里。
总之，迷夏之前承诺读者好好写文、骗了一堆打赏的事被重新翻了出来，他前脚才承诺了读者，后脚就彻底消失了，到现在依然有读者在他挖的坑里喟叹，盼着他能早点回来，把欠的更补上。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迷夏如果愿意把坑填上，他就不会改换笔名重新出发了。
他是写了新文吸引了一批新读者，可那些曾经支持他的读者何其无辜？
但挖坑不填只是迷夏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缺点。
他前后换过两个笔名。
第一个笔名，他曾高声在社交账号对雪无表白——那个周期，雪无是尼克斯娱乐的top作者。
雪无对他的回应不多，不过还是表达过几次感谢，迷夏把雪无对他的回复置了顶，将迷弟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是第一个笔名，同样挖坑不填然后消失。
然后是第二个笔名——这个时候，乔达取代了雪无，成为了尼克斯娱乐第一人，而且论声势远远胜过雪无。
于是这个时候，迷夏成了乔达的迷弟，他在社交账号高声表达对乔达的爱意，当然，乔达没理他。
“大概是茶茶相克？”——哲学家咕啾总结道。
总之，乔达完全没给迷夏蹭热度的机会。
但迷夏同样不是一般人，在第二个笔名使用期间，他“坚定”站在了乔达一边，并时不时阴阳雪无几句，表示尼克斯给乔达的榜单不公平、雪无这样的“老作者”不该占着茅坑不拉屎等等等等。
【？？？？他俩是一个人？！】
【第二个号我记得，啊啊啊啊我那时候还替小雪骂过他！】
【？第一个号我也有印象，我去，雪无知不知道这事？！！】
【我天，没想到雪无竟然也成了受害者？？】
【这和他一边说自己崇拜照烧鸡腿，一边点赞不利照烧鸡腿的帖子有什么区别？！！骚还是他骚。】
获知真相的林澍：“还能这样？”
“鸡腿老师，你已经意识到现实的黑暗了吗？”咕啾感慨道，“应该不会错的，细节都对得上。”
“我只能说，这位仁兄的离奇程度完全可以和乔达相提并论，只是他写文上的天赋还不如乔达。”
林澍：“……”
虽然最近被蹭热度的是他，可整个八卦看下来，他却觉得，雪无比他还惨一点。
毕竟他压根不知道对方崇拜他，也没信这一点，雪无却确确实实信了，两人的互动还有记录在。
甚至——在迷夏丢弃他的第一个马甲之后，雪无还找他留过言，问他某篇坑文什么时候更新。
雪无追过他的文。
当那时候，迷夏已经改换身份，用另一个笔名阴阳怪气雪无这位“前浪”了。
“你也挺惨的。”咕啾表示。
林澍这人同情心未必太泛滥了吧？
虽然咕啾也承认，雪无确实挺惨。
乔达名声臭了之后，雪无一直在勤奋更新，维持着尼克斯作者在金榜上的位置，而且雪无也是那种勤勤恳恳码字、不爱营业和营销的类型，虽然被尼克斯拉出来和林澍对打过，可两人并没有根本的矛盾在。
“……尼克斯知道迷夏之前的笔名吗？”
“这就不清楚了。”
“还真别说，迷夏这几个马甲知名度都不低，不少读者都还记得他。”
咕啾和林澍一直在群里闲聊，零罗很久都没有吱声，林澍以为他在忙，谁知过了一会儿，零罗忽然敲了他。
“雪无托我联系一下你。”零罗道，“鸡腿，你愿意和他聊一聊吗？”
第154章 154 解约
第一百五十四章
林澍和雪无的交集仅限于社交平台上，再加彼此都看过对方的文，除此之外，两人私下里并没有任何联系。
毕竟是分属尼克斯和雕刻娱乐的头部作者，雪无和雕刻娱乐没什么大矛盾，林澍和尼克斯却有。
别看乔达离开了、双方看似进入了平和的状态，但要知道，尼克斯、卡拉恩和雕刻娱乐三家里，一直处在第一位的是尼克斯。
对上雕刻娱乐，尼克斯有着巨大的优势，可自雕刻娱乐签下了照烧鸡腿，形势就逆转了，虽说从体量上来说，仍是尼克斯胜过一筹，可对于一家网文公司来说，大作者同样很重要。
读者们一直在提照烧鸡腿，作者们同样如此，在眼下的网文圈子里，照烧鸡腿就是不可忽视的代表。
如果雕刻娱乐没有签下照烧鸡腿，根本不会有和尼克斯相提并论的可能。
雪无好歹也是尼克斯的当家作者，和照烧鸡腿太亲密的话，公司高层那边显然不太好看。
对雪无自己同样如此。
加上他不是爱找麻烦的性格，时间宁愿花在码字上——尼克斯方面或许觉得他是老牌作者，雪无却从不觉得自己老。
老牌作者一般会被认为文风和剧情落伍，跟不上如今的流行趋势，但雪无自认为全身心都投入到了码字上，金榜的火文他都会看，会学习，剧情的设计上也能照顾到读者的想法。
这也是为什么，他明明离开过网文圈一阵子，回来却依旧能顺利登上金榜。
尼克斯如今能稳在金榜前十的作者并不多，他算是其中之一。
……
虽然不明白雪无为什么会联系自己，林澍还是加了对方的好友。
事实上，网文作者们除了林澍和乔达这种矛盾不可调和的之外，彼此间关系都不算差，酸是正常的，写文的要么酸别人，要么被别人酸，有时候多看看别人的文，就会觉得自己怎么写了一坨屎。
但别人红了，不代表自己的利益会受损。
争榜同样很常见，但争榜争的是收益，网文版块在排榜上还是相当公平的，输只输在成绩不如人，这同样不值得抱怨。
相反，因为自己经历过的痛苦和煎熬大家都经历过，灵感枯竭到崩溃强迫自己必须写的日子大家都有，所以作者们大多还是可以互相理解的。
如乔达这样的离谱人士自然有，不过正常人同样很多。
雪无的头像是《一簇萤火》的实体书封面，林澍一眼就认出来了。
和两人平时在星网上的留言风格差不多，雪无说话的语气很官方，带着一种两人不够熟的不自然。
不过林澍也不好意思说对方，他也差不多。
寒暄了片刻，雪无才道明了找林澍的真实来意。
“……想麻烦你帮我咨询一下，像我这种在其他公司签约的作者，雕刻娱乐愿意接收吗？”
蓦然听到这个问题，林澍愣住了。
“只是想请你打探一下。”雪无道，“麻烦的话，我另外想办法。”
“……哦。”
林澍估计，雪无是在尼克斯待不下去了。
“换谁都待不下去。”零罗道，“我问他考不考虑加入卡拉恩，但之前兔图已经签了卡拉恩，加上……不是我说自家公司不好，卡拉恩的行事风格……某些方面和尼克斯挺像。”
相对来说，雕刻娱乐要自由得多。
雪无找上林澍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林澍在雕刻娱乐有话语权，他手中握着雕刻娱乐股份，又是拥有几部大热作品的当红作者，加之治愈师的身份……这几层加起来，足以让林澍从雕刻娱乐方面探听到最准确的答案。
“我替他问一下。”
只是问一下，也没什么不行。
雪无上一本书已经完结了，那本和《风起青萍》同期，他更新没有林澍那么勤，在林澍开《今日不算命》期间完结的。
林澍看了一眼，那本《微小的月亮》目前在金榜第9，已经完结一段时间了，这个排名算是很能打的了。
《微小的月亮》榜单上方，则是迷夏正在连载的《金色飞球》。
林澍对比了一下，看订阅数据的话，绝对是雪无更厉害，但很显然，尼克斯高层不太欣赏这种老老实实写作的作者，更偏爱那些能搞事的。
问题在于——如果林澍没记错的话，他的《无限世界》和乔达的《宇宙终点》对打的那一阵，是尼克斯高层主动把雪无请回来对阵的。
雪无原本没计划那么早复出。
“你没记错。”零罗肯定了林澍的猜测，“所以才恶心啊。”
“用的时候在前，哪天用不着了，就让人当垫脚石。”零罗发了个不屑的表情包，“可说实在话，就雪无现在的成绩，凭什么让人当垫脚石？”
对于雪无计划跑路这事，零罗举双手赞成，甚至嫌对方跑得太晚。
乔达大火那个周期，雪无就该跑的，结果一直没走，这么多年下来反而被新人恶心。
“我忘了，迷夏可算不上什么新人。”
“他这样的作者，想解约应该很麻烦吧。”林澍提了一句。
“真想解约，解得掉的，那家伙心里有数。”
林澍于是找雪无问了他现在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他找上了芝士豆。
“我有一个朋友……想签咱们公司。”
芝士豆：“？正常签就是了，中间那个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签在其他公司，尼克斯。”
芝士豆这个时候仍没有想太多：“这不是很正常吗？他和尼克斯合同到期没？没到期的话，得走流程，按合同来就是了。”
“也就是咱们公司能接收了？”
“能啊。”林澍问了这么多，芝士豆终于反应过来了：“你这个朋友……比较麻烦？”
“他在尼克斯有些知名度。”
“？多高的知名度？”
“他笔名——”
“？”
“笔名雪无。”
“………………”
芝士豆连发了几个省略号。
他就知道，林澍主动找他保准没好事。
最近迷夏那芝士豆自然是知道的，对方碰瓷碰到林澍头上，还回过头来倒踩林澍一脚，现在是作者圈子里的群嘲。
只是芝士豆没有想到，这事的后续发展那么玄幻，以至于芝士豆都忍不住对雪无产生了一丝同情。
这种有实绩又省事的作者，明明该被公司捧起来才对，可到了尼克斯那边，雪无这样的居然给人当了踮脚。
从雪无对迷夏的态度看，对方应该是那种真实诚挚的性格。
尼克斯不做人啊！
难怪雪无想跑，这太合理了，换成谁谁不跑？
不过消息曝出来之后，雪无那边没有任何动静，倒叫芝士豆以为对方这次也要忍下去了。
雪无签尼克斯不是一年两年，已经待了不少年了，一般来说，这种大神作者找到了自己适应的状态，不会轻易挪窝。
除非忍无可忍。
芝士豆忍不住好奇：“尼克斯那边没出面安抚吗？”
这个问题林澍没问雪无，当面问显得过于尴尬了，不过林澍从零罗那里得到了答案。
“尼克斯那边的态度是不承认，不承认那些是迷夏的马甲。”雪无无语道，“只要不承认，就不存在迷夏背刺雪无这事。”
林澍：“……”
他以为自乔达那事后，尼克斯或多或少有所改变，事实证明，尼克斯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做人。
“这是一定要保迷夏的意思了？”
“估计尼克斯觉得，雪无那边比较好说话吧。”零罗猜测，“雪无接触你的消息暂时没人知道。”
零罗和雪无其实是认识很久的朋友了，只是外界几乎无人知晓，雪无比较低调，零罗便也不多展示什么。
这件事零罗自然也不可能透露给旁人。
……
雪无转签雕刻娱乐这事，林澍后期没多参与，只让雪无和芝士豆交换了联系方式，芝士豆代表雕刻娱乐去谈。
谈得怎么样林澍也没问，芝士豆倒是和他透露了一嘴，总之，双方谈得还算愉快，雪无签约的意愿很强烈，雕刻娱乐也没刻意压分成。
毕竟充当中间人的是林澍，高层们总归有顾虑。
高层们都不是傻子，谁都能看出来，把雪无签到旗下的话，雕刻娱乐是纯赚，一点不吃亏。
照烧鸡腿现在是公司的头牌，再来一个雪无的话……不敢想象那场景是多么美妙。
至于签下雪无，尼克斯那边会有什么想法，雕刻娱乐根本不在意。
真在意的话，他们就不会签雪无了。
退一万步讲，要不是尼克斯自己造孽，雪无何必放弃自己签了这么多年的公司？
他们是怎么对照烧鸡腿的？
高层们难得反思了一回，好吧，他们对照烧鸡腿也没有特别好，但至少不像尼克斯对雪无那么差吧？
有了尼克斯这个对比，高层们都忍不住偷偷赞美自己。
好人，十足的好人啊！
某一天，芝士豆悄悄告诉林澍，和雪无的合同谈完了。
“这么快？”
“流程一点也不麻烦。”芝士豆道，“你想想那些明星，背了那么多商务，该解约的时候还不是解了。”
林澍想想也有道理。
不过这个消息暂时还未对外公布，尼克斯那边应该还不知道。
林澍有些坏心眼，他迫切想知道尼克斯方面的心情。
“再等等吧。”芝士豆老神在在，“舆论闹大了，尼克斯终归要给个说法的。”
……
又过了一天，林澍明白了芝士豆口中“给个说法”的意思。
尼克斯发了一则声明。
当然，声明中没有提及雪无一句。
【近日，星网上有关尼克斯娱乐签约作者迷夏……皆为不实传闻，这极大损害了迷夏个人名誉与经济权益，对于传播者，我司将诉诸法律，切实维护迷夏的合理权益。】
【？？？？】
【呵呵，早知道这个结果了。】
【不实传闻？笑死，根本就是铁锤吧，迷夏这个笔名发布的第一篇文里，他第五章自称卓仔，他不是叫迷夏吗？迷和夏这两个字哪一个能和卓仔联系起来？】
【？？光护着迷夏是吧？能不能考虑一下雪无的心情，乔达烂掉之后是谁在撑着尼克斯啊我服了。】
【绝还是尼克斯绝，讲真，就是我家雪无懒得跑路不计较，雪无现在跑的话，我绝对会跟着他跑。】
【跟着跑＋1。】
尼克斯发声明的目的是——眼下迷夏还有综艺在手，必须把这份热度维持住。
至少不能让迷夏中途下车，尼克斯还要给节目组赔偿。
那么表面上，迷夏必须要有名声。
至于雪无，能这件事了了，让负责编辑安抚安抚对方足以。
尼克斯的想法很美好。
然而，就在声明发布的当天中午，一则通讯把正在午睡的主编吵醒——
【雪无转投雕刻娱乐旗下！】
【最新！雪无宣布解约！】
第155章 155 后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
【？？？？】
【？？？？雪无解约了吗？真的吗？真的吗？看到这个新闻的瞬间，我简直原地起飞！！】
【哈哈哈哈哈终于！！小雪早就该这样了，虽然尼克斯早期对小雪还不错，但后来那些……谁见了都得问一声人干事？】
【快乐！这是今天最让我快乐的一个消息。】
雪无是在自己的星网账号上发布通知的，这个时候，尼克斯方面仍一无所知。
待消息正式公开，雪无的解约申请发过来，尼克斯高层们才听说了。
对尼克斯上下而言，这事他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雪无签在尼克斯这么多年，可谓任劳任怨勤勤恳恳，除了不爱出风头之外，订阅一点没少赚。
但也因为他这种性格，高层们总在无意中忽略他，不过雪无从未抱怨过，对方该开新开新，该更文更文，从来不找麻烦。
时间久了，高层们还以为他完全没有脾气。
谁知忽然之间，雪无就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谁能想到？雪无签约尼克斯已经十多年了，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动解约的念头。
“假消息吧？怎么可能？”
“我们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主编立马叫来雪无的负责编辑——对方上一回和雪无交流是半个多月前，那时候《微小的月亮》刚完结没多久，雪无和编辑探讨了一会儿完结后的榜单。
一切相当平静，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迷夏的消息出来之后，雪无没有问过吗？”主编大脑一转，立刻问负责编辑。
编辑摇了摇头：“没问过。”
“一次也没有？”
负责编辑仍是摇头。
主编脑海中却“嗡”地响了一声，问了倒还好，说明雪无心里是有期待的，可一句都不问的话，意味着雪无已经下定决心了。
雪无签约尼克斯这么久，一直处在一线的位置，主编，包括负责编辑对他的性格也有所了解。
雪无脾气是很好没错，可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轻易不会更改。
这次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恐怕已经做好了决定、把相关流程都搞定了，才发帖告知外界。
“这就叫会咬人的狗不叫。”主编哼了一声，“只能先找雪无谈一谈了。”
……
果然如主编所料，尼克斯相关人员在雪无那里碰了壁。
一开始编辑走的是怀柔路线，讲雪无签在尼克斯这么多年的感情，讲作者换平台很可能不适应，又讲迷夏事件尼克斯的处理是为了规避损失，等事件结束，他们必然会给雪无一个交代。
雪无丝毫不为所动，他只静静微笑着，仍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看上去谁都能捏一把，可任主编和其他几位高层说到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雪无却仍轻轻摇头。
“正因为签约年限那么长，我才想换个环境。”
“正好我最近没有开新书，现在提解约最方便。”
怀柔不成，主编只能来硬的。
先是强调雪无合同还没到期，现在解约的话，赔偿不会太少。
雪无却很平静，说自己已经看过合同了，合同要求赔多少，他都可以赔。
主编又提到了雪无此前签出去的版权、合作这些……雪无仍是淡定。
作为尼克斯的大神作者之一，雪无的合同和普通作者不一样，在版权方面，他拥有更多自主性，尼克斯确实能限制他，可限制是有限的。
没有雪无点头，尼克斯也很难用他的作品去创造更多收益。
雪无已经考虑过了，即使他选择解约，和尼克斯也不会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尼克斯方面毕竟是要赚钱的，他们想阻拦雪无，雪无反过来也能阻拦他们。
尼克斯已经签出去不少合作，如果因为雪无的关系让合作无法实现，尼克斯仍然需要赔偿。
到这时候，尼克斯方面已经完全确定，雪无要走已成定局，他们是拦不住的。
而且因为迷夏的关系，舆论站在了雪无那一边，尼克斯想炒作“雪无背刺”都不可能。
“请你再考虑考虑。”主编又换上和婉的神色，“我们可以安排迷夏来给你道歉。”
从头到尾都露出平静微笑的雪无终于换上了另外一副神色，他看向主编：“不是说迷夏没有马甲吗？怎么又需要给我道歉了？”
主编顿时语塞。
说白了，尼克斯那番声明就是用来骗傻子的，不管是内部的作者们，还是迷夏和雪无的读者，都没有人会信。
照烧鸡腿那些读者扒出来的料太实锤了，到现在还相信迷夏没有马甲的，纯属睁眼说瞎话。
主编不是第一天和雪无打交道，露出这副神色，意味着雪无确实是生气了。
他以为雪无不会在意的。
可事实上，雪无比他想象中更加在意。
主编其实一开始是雪无的签约编辑，就是他从一众新作者众发现了雪无，看着对方一步步成为了金榜大神。
雪无这人性格很好，不高调，也不像乔达那样爱找事，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忘记了对方的存在。
他已经忘了，就算雪无是公认的老实人，对方也是有脾气的。
从对方的表现看，恐怕他对尼克斯怨气颇深。
那还能怎么谈？
要解约就解约吧。
……
尼克斯和雪无的解约流程相当顺利。
雪无是老人了，这么多年见证了尼克斯的起起伏伏，尼克斯是什么风格，雪无很清楚，也没有撕扯下去的必要，人都要走了，该谈的谈，该赔的赔。
因为迷夏的关系，尼克斯这几天的名声已经挺差的了，再把雪无逼得太狠，他人走了，没准又和兔图似的给尼克斯找麻烦。
尼克斯也在尽力避免这种事发生。
【小雪终于走了！！】
【恭喜小雪！！】
【雪无这次是签给了卡拉恩还是雕刻娱乐？】
【尼克斯作者去卡拉恩比较多，毕竟二者行事作风相近，不过最近雕刻娱乐的声势也很不错，私信里觉得，小雪去雕刻娱乐挺合适，他是那种低调的作者，和照烧鸡腿挺像的。】
【照烧鸡腿？？我只记得照烧鸡腿让乔达和迷夏下不来台。】
【楼上可别乱说，我们腿一向只反击的，而且是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反击，腿的梦想是世界和平。】
【我作证，鸡腿只是看起来腥风血雨，其实他很少主动找人麻烦，仔细想想就知道了，乔达和迷夏那种天天在场外找事的，心思根本不在写文上。】
结果，随着雪无和尼克斯解约程序的推进，他的下家逐渐被曝光了。
【雕刻娱乐？？】
【据说是照烧鸡腿牵的线。】
【双厨狂喜！就问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真的，雕刻娱乐那边有编辑接受采访，说雪无考虑换公司，照烧鸡腿把他介绍给了自己的编辑，双方就这么谈成了。】
【他俩……平时根本看不出有什么联系，星网倒是会互相回复，但营业氛围很浓，我只看出来两个人都挺体面的，不会让人为难。】
【雪无是真的体面，不体面的话，也不至于神格稳固了还被新人作者拉踩，哪怕这次他闹解约，那也是直接针对尼克斯，他可没找迷夏的麻烦，不然怎么消息一出，星网上全是支持他的声音？雪无真的被欺负太狠了，尼克斯从前捧乔达就算了，好歹乔达真上过金榜第一、带火了一个题材，迷夏算什么？】
【＋1，而且我觉得，雪无这次如果不跑，以后尼克斯什么香的臭的都敢拖出来拉踩他，跑得好！哈哈哈哈尼克斯又要亏钱了，一想到这点我就好高兴，真·活该！！】
……
正式和尼克斯解约之后，雪无在个人账号上发布了和雕刻娱乐签约的消息。
雪无平素甚至很少发个人动态，最近的他更新频率可谓相当高。
之前乔达火爆的时候，乔达的编辑暗戳戳讽刺过雪无，意思是雪无不爱经营社交平台，文写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吸不了粉？
可雪无依旧我行我素，不因为对方说了什么就改变自己。
这两天他倒是发了不少帖子，却在和尼克斯解约之后，这无疑让人唏嘘。
雪无帖子一发，网友们发现，照烧鸡腿立刻转发了。
大概只间隔了30秒钟。
照烧鸡腿：【欢迎加入！】
雪无：【抱！】
网友们：“？”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甜了？】
【笑死，本来就是勤恳诚恳派作者之间的惺惺相惜，以前有尼克斯挡着，他俩不能明确表示关系好，现在都签到一家公司了，秀一秀不行吗？】
【好棒！！哈哈哈哈两位都要快乐写文！！】
【真的好爱这种作者之间相亲相爱的氛围，说真的，尼克斯不适合雪无，捧的都是一帮爱撕的。】
雕刻娱乐也对雪无的到来表示了欢迎。
网文圈子里都知道，雕刻娱乐在IP经营方面逊色于尼克斯，如果没有照烧鸡腿的话，雕刻娱乐在版权销售方面的成绩恐怕很不好看。
【到了雪无这种地位的话，钱其实没那么重要了，他这种大神不可能财富不自由，雪无又不像乔达那么能花，不炫富，也不用付营销费，追求的就是安安心心写文，可尼克斯连这种环境都提供不了。】
【是的，说实话，大神去哪儿都无所谓的，难道签了雕刻娱乐，雪无的版权就卖不掉吗？一样能卖。】
零罗在征求群友的意见之后，把雪无拉进了三个人的小群。
和另外三人相比，雪无是细腻温柔的性格，一点也不外放，以至于他刚进群的几天，群员们发言都正经了不少。
林澍很不适应。
雪无这边欢快进群，尼克斯的日子则又不太好过了。
第156章 156 热闹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尼克斯放出所谓的声明，是为了让迷夏后续的综艺能继续，表面上糊弄糊弄就足够了。
关键是，读者们不满意。
别的不说，尼克斯声明中只强调迷夏没有马甲，对他背刺照烧鸡腿这事只字不提。
就算照烧鸡腿本人没有脾气，他的读者们难道没有脾气？
还有雪无受的委屈，那真是一页纸都写不完，雪无的读者们难道没有脾气？
没错，雪无是成功逃脱了尼克斯，可这并不代表雪无受过的委屈不存在。
读者们反而会更心疼雪无。
对雪无的读者们来说，雪无一走，尼克斯就没有了他们在乎的人，他们对尼克斯的抨击只会更强烈——
迷夏直接被狂骂个不停。
原先迷夏还是有一批读者的，好歹他是尼克斯力捧的新人王，就算他点赞之后又茶里茶气手滑，照样有读者替他说话，辩解说迷夏不是故意的。
可马甲事件一出，这些读者立刻不吱声了。
怎么说呢？作者可以写文差，可以人品坏，但不能low。
谁家正经作者一天到晚给人当舔狗的？
迷夏这种程度已经不能叫舔狗了，该叫三姓家X才对。
网文圈子里不乏谁火贴谁的作者，但迷夏这种背刺甩锅又换人舔的，正常人只会觉得他low爆了。
如果迷夏不红，追他的文好歹可以说自己爱好小众，可喜欢上一个low货的话，那可是会被人嘲到底的。
本来看文就是件快乐的事，谁乐意因为看文一天到晚被人嘲low？
迷夏红得晚，读者群本本就没有大神作者的黏性，何况与乔达类似，他也是个人认知度高于作品认知度的那一类，因而马甲事件刚被扒出来，迷夏就跑了一批读者。
尼克斯的公告一出，又跑了一批。
等雪无和尼克斯解约、加入雕刻娱乐，迷夏的读者跑得几乎不见了踪影。
尼克斯太护着迷夏了，护的程度虽然赶不上当初的乔达，却也不差太多。
这几天，尼克斯的官方账号下有狂骂的读者们，评论区留言动辄上万条，都是宣称要“离开”尼克斯的读者。
尼克斯方面倒是可以装作无动于衷，但他们很快发现，沉默的读者其实占据了大多数。
雪无解约第二天，迷夏那本书的金榜排名就下跌了足足6位，他更新倒还算勤快，不像乔达那样一个月半个月才更一次，可现在，就算再勤快也挽救不了他跌跌不休的态势。
下跌6位只是一个开始，后一天，迷夏的排名继续下跌，等雪无走完流程，与尼克斯在“和平”的氛围下成功解约，迷夏的金榜排名已经跌到了50名开外。
【我看网文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么猛的下跌趋势。】
【＋1，离奇。】
甚至，不止迷夏一个人，只要是在榜的尼克斯作者，都经历了一定程度的下跌，只是跌幅没有迷夏那么厉害罢了。
雪无的《微小的月亮》竟成了尼克斯唯一一本保持住金榜前十位置的网文。
如今金榜前十里好几本都是照烧鸡腿的小说，可卡拉恩和尼克斯的作者也有好几位在榜，现在只留下《微小的月亮》一本，场面无疑就有些尴尬了。
尼克斯当初号称大神扎堆，即使在照烧鸡腿放肆崛起的这个周期，尼克斯的基本盘还是在的，眼下却只剩一篇文稳住场面，而这篇文的作者才刚刚签约雕刻娱乐，细究的话，金榜前十实则没有一本属于尼克斯。
其他作者显然遭了池鱼之殃，可谁让尼克斯太过护着迷夏？
迷夏做得过分，读者们反感的只有他一人，尼克斯偏要介入其中，读者们的愤怒自然也逐渐落在了尼克斯作者身上。
“尼克斯那边怨气很重吧？”咕啾道，“我熟悉的作者都在抱怨了。”
“确实。”雪无道，“也有人在考虑换地方了。”
具体是谁雪无没提，但雪无在尼克斯属于超级大神那一批，和他有交集的必然也是有分量的作者。
和雪无一样，这些作者同样不会轻易考虑换地方，可一旦说出口，内心恐怕已经有了决断。
网文作者爱自由，不爱受束缚，讨厌麻烦，可一旦忍耐超出了限度，即使觉得麻烦，他们也是会行动的。
……
尼克斯主编眼下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
雪无出走并不意味着事情终结了，相反，一切只是开始。
雪无人缘不错，这一点编辑部上上下下都清楚，他工龄又长，和尼克斯那一批火爆的大神作者关系都不错，所有人都产生过离开的念头，唯独雪无没有。
但现在，雪无离开了。
“Liar也想解约？明天不上班也要解约？！他们就非得挑这个时间学雪无？”
“没空，就说我没空！”主编恼羞成怒。
“他们说……就算您没空也没关系，他们已经找好了律师。”
主编：“……”
“据说，卡拉恩那边放了话，尼克斯作者带数据过来的话，分成可以继续谈。”
“每次都趁火打劫。”主编低低咒骂了一句，“这次明明和他们卡拉恩没什么关系。”
“雕刻呢？”主编多问了一句。
“雕刻娱乐这次没什么行动，不过……”
主编抬起头，眼中的红血丝清晰可见：“不过什么？”
雪无跑了，他被高层们骂，现在又有一堆大神作者准备跑路，他一边得安抚下面，一边还得继续挨上面骂，夹缝气可没那么好受。
“听作者们的意思，他们去雕刻娱乐的意向很高。”
一气之下，主编砸碎了自己最喜欢的那个杯子。
“一个个的，都想跟着雪无跑是吧？”
然而，这批大神作者翅膀已经硬了，就算尼克斯能强迫人留下来，使出的招数也不过那三板斧。
拿合同威胁，作者们完全可以熬到合同到期，反正在这期间不写一个字就行，他们有的是耐心等。
尼克斯确实不缺作者，有源源不断的新人排队等签约，但这种能创造价值的大神作者，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培养成的。
需要时间，也需要运气。
雪无在尼克斯固然不受器重，可谁都知道，只论创造的经济效益的话，雪无远胜迷夏。
至少目前是这样。
迷夏的未来或许比雪无强，但现在绝对无法取代雪无。
主编想想也觉得可笑，星网上迷夏的口碑都崩成什么样了，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这样吧。”主编叹了口气，“你把想解约的作者汇总成一张表，发给我。”
“和编辑们说一声，挨个去谈，有解约意向的，现在就谈新合同，提高分成，加大版权推介力度……记住，这个消息先瞒好了，别让旁人知道了。”
提高分成的话，哪怕是增加1个点，也足够尼克斯损失不少了。
但没办法，作者们的订阅一直在跌，尼克斯不行动的话，离开的作者只会越来越多。
可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
有解约意向的作者，尼克斯愿意坐下来谈提高分成，那其他留在尼克斯的作者难道就是活该了？
【要不都别谈，要不一起谈，这么干的话我也跑。】
【也跑＋1，勤勤恳恳留下来码字的不给谈，人走了就想谈是吧？】
消息公布的瞬间，宣称要离开尼克斯的签约作者人数暴涨。
“还不如把愿意留下来的稳住。”芝士豆感慨道，“实在不行先摆个姿态，把迷夏的问题解决了。”
结果罪魁祸首迷夏一点事没有，反倒是其他作者利益受损导致人心惶惶。
这是芝士豆作为局外人的看法。
而实际上，在尼克斯内部，迷夏不是一点事没有——迷夏也觉得自己利益受损了。
金榜排名属他跌得多！
编辑怎么没和他谈涨分成的事？
雪无要解约，和他有什么关系，那不是雪无自愿的吗？
再说，就算他曾经用马甲号背刺过雪无，那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雪无一个尼克斯top作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因为这点小风浪就栽倒了呢？
“我看雪无早就想解约了，就借着这个由头跑了，还能收获一波同情。”
看到迷夏的发言，他的责任编辑都迷惑了。
就算雪无早就想解约，也得迷夏递上梯子才行啊。
迷夏不那么折腾一通，雪无也不会有解约的借口。
可迷夏确实闹起来了。
他虽然和乔达路线类似，实力比之乔达还是弱了些，他没有乔达那些数量多到足以攻打尼克斯编辑部的粉丝，但迷夏一人可抵千军万马。
他觉得自己很委屈。
雪无解约这口锅结结实实扣到了他头上，星网上个个都在骂他，就算他有错，他就该遭遇这样无止境的谩骂吗？
尼克斯是发了条声明不错，可在迷夏看来，声明里对他的维护根本就不够。
于是迷夏表示，自己也要提高分成，不提高的话，尼克斯给他安排的综艺，他拒绝参加。
反正合同不是他签的，是尼克斯方面和节目组签的。
主编：“……”
“他真这么说？”主编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错，确实是他说的。”
“让他滚！”
主编现在终于理解了，迷夏为什么能死皮赖脸前后换了三个马甲依旧活蹦乱跳。
“不给我提高待遇，我是不可能滚的。”迷夏振振有辞，“想我滚的话，把合同写明的违约金给我，尼克斯要赔我钱。”
主编：“……”
这一瞬间，主编简直怀疑自己心脏病要犯了。
他现在甚至听不得“解约”这两个字。
第157章 157 继续后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由于雪无的关系，迷夏在尼克斯引发的骚动也被林澍几人知道了。
“妙啊。”咕啾发自内心的佩服。
“他真能治尼克斯。”
虽然几人早就知道，迷夏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真的牛逼，可对方的牛逼程度还是出乎他们意料。
“尼克斯拿他真没办法。”零罗道，“声明都发了，还能撤回不成？”
尼克斯护着迷夏的声明引发了众怒，但这并不意味着，尼克斯选择撤回声明的话，众人的愤怒就会平息，相反，不管作者还是读者都只会更生气。
总之，如今的尼克斯已经乱作了一团。
迷夏插了一脚要待遇之后，那些有意向解约的作者也不肯和尼克斯继续谈了。
谈了又怎么样呢？恐怕最终只会得到迷夏一样的待遇。
迷夏显然是很能闹腾的那类人，以对方这种闹法，成功的可能性很高。
从某种程度上说，尼克斯的作者们都很希望和迷夏划清界限。
他们可以不管迷夏怎么背刺雪无，但他们自身的利益损失也是不可忽视的。
……
雪无正式解约一周后，新文《落日时针》正式发布，读者们为了表达对他的支持，《落日时针》发布仅一天，便顺利登上打赏榜前三。误⑧灵六死一五灵舞
《微小的月亮》分成仍有一部分属于尼克斯，读者们不愿给尼克斯送钱，便将一腔热血倾注到了《落日时针》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落日时针》比上一本质量好点。】
【因为心情很好吧？心情好状态就不一样。】
虽然雪无没有发帖表达心情，可熟悉他的读者们都能感受到他与此前的不同。
与雪无新文上线同步登上星网热搜的，则是标题巨大的《尼克斯之乱》报道。
【以签约16年的大神作者雪无出走为标志，近半个月来，尼克斯大神级别以上的作者中，目前已经有18位以公开或半公开的方式表达了出走意愿。】
【尼克斯声称，己方将尽最大努力挽留作者，但截至目前，越来越多的作者表示，混乱不停止，他们将考虑离开尼克斯。】
【尼克斯这场混乱的源头，自然是签约作者迷夏引发，迷夏……】
《尼克斯之乱》这篇报道内容可谓相当翔实，从迷夏参加的综艺分析起，到照烧鸡腿，再到雪无，之后则是尼克斯的应对，同时对比了乔达退圈周期尼克斯的行动。
这篇报道认为，这场混乱，尼克斯娱乐应该负主要责任。
除此之外，这篇报道还郑重分析了作者们出走后的去向——雪无奔赴雕刻娱乐已成定局，爽文风的作者可以考虑雕刻娱乐，而题材相对多元、适应尼克斯环境的作者，则可以考虑与尼克斯运营模式相近的卡拉恩。
芝士豆：“……卡拉恩买的通稿吧？”
报道里虽然没有拉踩雕刻娱乐，却着实表露出了“作者们快去卡拉恩”的意思。
“应该是……”零罗和咕啾都同意芝士豆的猜测。
之前兔图加盟，卡拉恩已经从中吃到了不少好处。
大神级作者能带来的不止是订阅，还有各个方面的版权。
雕刻娱乐光是卖照烧鸡腿的周边都卖了一大笔，这如何不让他们心动？
关于这个问题，林澍也有话说。
事实上，他签约雕刻娱乐这几年，尼克斯和卡拉恩还时不时地过来问一声，问林澍考不考虑转公司。
雕刻娱乐给林澍的分成是八二，尼克斯和卡拉恩方面却表示，只要林澍愿意签，订阅这块的分成，他们可以全部让给林澍。
这确实是个很大的让步。
但两家都觉得，和版权收入比起来，订阅这一块反倒算不上什么了。
卡拉恩和尼克斯的拉拢，芝士豆大概也猜到了，不过编辑从未在林澍面前说过什么。
无论如何，选择哪一方是林澍的自由，虽然雕刻娱乐眼下和林澍捆绑得很深，却不意味着他会一直在这条船上。
网文本身就是自由创作，作者应该是自由的。
……
总之，《尼克斯之乱》这篇报道过后，尼克斯更乱了，有名有姓的大神走了好几个，主编焦头烂额，想请走迷夏这尊大佛，大佛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走。
【笑死，请迷夏走，迷夏能去哪请问？去哪里会有在尼克斯日子好过，随时背刺都没人管的。】
【＋1，卡拉恩和雕刻绝对不会要他，谁家受得了这种？雪无那种好脾气的都跑了，迷夏跑去谁家，谁家作者都不爽。】
值得一提的是，尼克斯当初保迷夏，是为了保住迷夏参加的那档综艺，眼下迷夏倒是保住了，综艺方面却表示，要换人，迷夏他们不要了。
尼克斯主编：“……让他滚，赶紧滚。”
丢了综艺这个筹码，尼克斯只希望迷夏滚得远远的。
迷夏之前还洋洋得意威胁不参加综艺，他的要求这不是被满足了吗？
不过迷夏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没有了综艺这个筹码，迷夏还是搬出了合同，顺便在自己的星网主页卖了一波惨——
“崇拜的作者是照烧鸡腿……这是公司安排的，用你们的脑子想一想，我是尼克斯作者哎，干嘛非提签在雕刻娱乐的照烧鸡腿？是公司说照烧鸡腿很火，让我蹭蹭他的热度。”
“没有手滑……就是故意的，也是公司安排。”
“我好歹也是有自尊心的作者，谁的书卖得好我心里没数？《风起青萍》销量倍杀我好吗？干嘛自取其辱。”
“包括蹭雪无热度也是，编辑教我的，他手下没有知名作者嘛，刚好我那几篇文热度不错，就想培养培养我……”
“如果不是公司安排，我又不是主编他亲爹，干嘛那么护着我？你们想想，是不是这个逻辑？”
尼克斯主编：“……”
迷夏责编：“……”
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关键迷夏把锅满世界甩，居然真有人相信他的话是真的。
【很像真的。】
【我就说嘛，迷夏又没那么红，尼克斯干嘛一直护着他？】
说实话，林澍几人原本就比较崇拜迷夏这种无所谓一切的态度，看到对方的发言之后……更崇拜了。
“值得学习。”雪无道，“我有这种状态的话，应该早就赢了吧？”
“……倒也没有赢的必要。”
迷夏发帖胡乱说了一通之后，尼克斯的名声更臭了。
乔达退圈那次好歹没有动到尼克斯的根基，大神作者和中坚一批的作者都在，但这一次，雪无出走，其他大神作者也走了好几个，中坚派摇摆不定，卡拉恩虎视眈眈，尼克斯必须稳住形势。
于是某一天，迷夏忽然停止了发帖。
据雪无那边听到的消息，迷夏应该从尼克斯那边赚了一笔小钱。
“……”
“……牛。”
这种精神状态确实让人佩服。
不过经历了这一遭，尼克斯确实元气大伤，最近一月公布的网文公司营收排名，尼克斯破天荒地排在了第二位，落到了卡拉恩之后。
这在之前是不可能发生的，即使乔达退圈、兔图解约给尼克斯造成过冲击，但在整个网文版块，尼克斯依旧是一家有竞争力的大公司。
它有着卡拉恩和雕刻娱乐不具备的优势。
可对于旁观者而言，尼克斯眼下的寥落只能说一声活该，甚至还嫌尼克斯倒霉得不够，尼克斯应该更倒霉才对。
【这算鸡腿的战绩吗？】
【不算！！！】
虽然有不少网友认为，最近的混乱属于照烧鸡腿克尼克斯实证＋1，可整个事件的发展和照烧鸡腿关联不大，甚至照烧鸡腿本人并没有发威，事情便朝着不可控的方向飞奔而去，起承转合，仿佛被谁按下了快进键。
林澍自己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这么离谱的方向发展。
他只能说，都怪尼克斯平素不做人，报应来得太迅猛了。
不过就算林澍最近吃瓜吃到饱，《今日不算命》的更新也没耽误。
这个时候，就连读者们都忍不住感慨——
【照烧鸡腿不愧是金榜第一，迷夏发帖那天，我眼睁睁看着我追的作者上线吃瓜，字愣是没更一章。】
【还有人直接请假说自己吃瓜去了。】
【瓜是很好吃没错，但别忘了更新啊啊啊啊啊啊啊！说实话，迷夏的瓜比他的文好看。】
【笑死，我同意。】
【投一票，以及，照烧鸡腿真的好有定力，他怎么忍住不吃瓜的？】
林澍潇洒表示，存稿这个东西，作者们都应该有。
另外三位群友发来羡慕的表情包。
林澍默默@雪无，发了一个问号。
咕啾没有存稿很正常，他已经习惯了，零罗是偶尔赶工派，不管有没有存稿，更新都能赶上，而雪无——
林澍一直以为他是勤勤恳恳存了一百章的类型。
“一百章没有。”雪无坦白，“只有一章。”
“感情流很难存稿的。”雪无道，“都靠即时的情绪爆发。”
“没情绪怎么办？”
“偶尔断一两次，读者也会理解的。”
林澍：“……”
他忽然想起来，《成为F4》连载期间，他为了感情戏殚精竭虑恨不得把头发拔光的状态。
雪无确实很让人佩服，轻轻松松就能写出那么流畅的感情戏。
“……没有。”
林澍一开始是不信的，雪无这个人……看着不是很用力的性格。
然后某天早晨，林澍一觉睡醒，看到雪无夜里4点发的“想感情戏想到这个点睡不着，还有人在吗？出来聊天。”
只能说，不管写什么题材的作者，憋出好剧情都相当不容易。
第158章 158 依旧是雪无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不过对于雪无大半夜骚扰的这种行为，林澍都很平静，当作者以来，谁没纠结剧情纠结到发疯过？通宵也是常有的事。
某天写了一章自认很烂的剧情的话，大概还会emo到一夜睡不着。
相对之下，熬夜根本不算什么，内耗对身体的损害更大。
林澍已经属于生活很规律的那类作者了，有固定存稿，轻易不熬夜，却还是有为剧情抓狂的时候。
不过从他和谢绝在一起以来，谢中将对他的作息颇为关心，强烈反对林澍熬夜，谢中将自己倒是会打游戏打到不肯睡，非得林澍揪住他领子、轻轻踹他一脚才会丢掉游戏。
谢中将称之为情侣play的固定流程，又被林澍踹了一脚。
……
尼克斯扯出的这通大瓜，谢绝过了几天才知道消息，到那时候，这个瓜的热度已经渐渐平息了，除了切身利益相关的作者，没人会过多关注。
尼克斯这次算是元气大伤，top作者出走了好几个，中坚层的作者们也纷纷跑来卡拉恩和雕刻娱乐。
据芝士豆说，雕刻娱乐确实接收了几位来自尼克斯的作者，当然，数量没有传闻中那么多。
雕刻娱乐如今虽有照烧鸡腿这个王牌在，根基却是几家公司里最浅的，形势比前几年强是没错，但顶层作者去哪儿都能发光，中坚的作者们却需要认真考虑后才能做决断。
无论如何，都得签一家适合自身发展的公司。
这次选择签约雕刻娱乐的，多是一些惯常写爽文的作者。
读者们日常搜文的时候，除了盯着“爽文”这个标签外，也会产生“雕刻娱乐的爽文更好”的观念，好比乔达已成过眼云烟，但读者们仍然习惯于信赖尼克斯签约作者的虐文。
毕竟自《失忆元帅狠狠爱》大火，尼克斯着实炮制出了多篇质量不错的虐恋文，这是尼克斯的优势所在。
……
值得一提的是，雪无新书《落日时针》的成绩比他在尼克斯时更好一些。
雪无因为迷夏的缘故签给了雕刻娱乐，作者和读者们都知道，雪无在尼克斯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后期他虽撑起了尼克斯的金榜排名，宣传时却总被忽略——他换公司，读者们是理解的。
可风波过去之后，读者们逐渐回过味来，又多了一丝担忧。
雪无的风格，能在雕刻娱乐更上一层楼吗？
众所周知，雪无是擅长感情流的作者，而雕刻娱乐自照烧鸡腿大火以来，有名有姓的作者都是剧情流起家，刚签约看不出什么，可时间一长，恐怕就会出现风格上的不适配。
《落日时针》在打赏榜的位置很高，甚至连续两周爬上过第一，把《今日不算命》甩到了身后，也是读者们在表达对雪无的支持。
但这才是开始，《落日时针》后续成绩如何，谁都不能明言。
不过追文的读者们渐渐发现，《落日时针》很稳。
同属感情流，雪无为什么一直没能赢过乔达，在尼克斯一直落于乔达之下，有种说法，就是雪无的描写不够刻骨铭心。
虽然他已经构建了自己的独特风格，可就他自身而言，对这一风格的挖掘还不够深。
换而言之，虽然雪无的感情戏很好，却没有好到让读者觉得挠心挠肺的程度，一篇文写下来，开篇和结局的情感浓度分配很平均。
【当然，比起鸡腿老师还是强一些的。】
【鸡腿老师怎么了？鸡腿老师写好剧情就足够了，在这里给鸡腿老师投一票。】
【感觉鸡腿和雪无可以互补一下，个人觉得鸡腿老师的剧情挺深刻的，他只是不会写爱情而已，他剧情中的情感是足够的。】
在读者们的视角中，《落日时针》的稳体现在——从开篇到上架，《落日时针》在情绪上呈现出了一种上扬的趋势。
感情和剧情的结合更好了，虽仍是那种润物无声的风格，情感却是一点一点深入的，待读者们反应过来，已经彻底掉进坑底走不出来了。
而据雪无自己说，在这篇文中，他进行了一些以往没有进行过的尝试。
编辑给了他一定的建议，但不会干涉他的创作，完全不会。
而在尼克斯的话，因为乔达的退圈，雪无承担着开疆拓土的职责，他必须写自己已经写过很多遍、读者们都很眼熟的题材，不能贸然尝试，他忽然换题材的话，尼克斯的金榜位置会不稳固。
【签在雕刻娱乐，这份职责属于照烧鸡腿，雪无的压力没那么大，就能尝试新东西了。】
【难怪他现在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
【+1，分享欲突然旺盛了起来，看主页的话，应该还出去旅游过几次。】
《落日时针》上架首日，就创下了雪无成为作者以来的最好成绩。
对现在的雪无而言，订阅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了，top作者根本不用为订阅发愁，基本盘还在，名声打响了之后，会有源源不断的新读者闻风追文。
对雪无而言，更重要的是自己能有进步。
写作越到后期，越能感受到灵气的消耗，作者会无意识中奔向舒适区，进而写一些很套路化的东西——在读者们口中，这是作者独有的风味，可作者下笔时，却常常因为自己没有进步、只会写一些已经腻了的东西而苦恼。
总觉得，一直写同一个题材的话，自己会困在同一个题材中。
读者总会有看腻的一天，但自己已经走不出来了。
越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字数的增长，这种感觉会愈发强烈，但同样畏惧改变。
到了雪无这个层级的作者，轻微的改变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像之前林澍开《风起青萍》，因为风格与以往大不相同，还创造了写文以来少有的BE结局，前期就一直在被质疑。
改变同样是需要勇气的。
但对作者来说，改变之后如果能得到肯定的话，满足感同样难以形容。
《落日时针》上架之后，雪无整个人就处在这种飘飘然的状态。
他某天甚至很欢快地给林澍几人晒了自己的开坑计划——大概有十来个。
“……倒也不用主动曝光你的灵感。”咕啾无语道，“你就不担心我们动邪念吗？”
“咱们几个人风格不一样，我不担心。”雪无一派淡定，“想写的题材太多了，下一本写哪个呢？”
“纠结纠结纠结。”
客观来说，雪无的计划清单里倒没有太多独特的梗——拼梗的话，他自认拼不过照烧鸡腿以及想法层出不穷的年轻作者们。
但大神作者的特色是稳，是即使被许多人写了无数遍的题材，他依旧能写出自己的风格。
“你是不是打算放飞自我？”零罗问，“读者会哭的。”
“不会的。”雪无很淡定，“他们都夸《落日时针》写得挺好的。”
读者反馈究竟如何，订阅上体现得很明显。
《落日时针》这篇，雪无自认比其他文写得更耗心力，可他因此看到了自己在写作上的更多可能。
《微小的月亮》完结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考虑突破，有想写的题材，发给前任编辑商量，却被对方否决了，对方他希望写一篇更保险的文，还觉得雪无的尝试是在用自己的劣势去迎击照烧鸡腿的优势。
但说实话，构思那篇文的时候，他并没有考虑过迎击照烧鸡腿。
那是他想写的东西，和照烧鸡腿又有什么关系？
但编辑偏偏那么想，又和雪无提了一堆责任、勇气、扑街之类的废话，大意是他是代表尼克斯的作者，要多替尼克斯考虑考虑。
所以雪无一直没有开新文。
及至迷夏被曝光，雪无很想问编辑一句，为什么迷夏就不用替尼克斯考虑考虑？
后来他没问，直接选择了离开，因为他觉得，问了也不会有任何意义。
……
《落日时针》成绩很好，这给了雪无很大的信心，他甚至有一种预感——这篇文大概会成为“雪无”这个笔名的又一代表作。
随着《落日时针》字数的增长，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落日时针》上架满一周，金榜排名第四，正式闯入照烧鸡腿军团中，被照烧鸡腿包围，而得益于口碑的发酵，这并非《落日时针》的最高成绩，又过了几天，写到某个关键剧情时，《落日时针》进一步上升到金榜第二。
【明面上的数据比《微小的月亮》强哎！】
【第二了！！牛！！】
雪无没问林澍金榜第一日收多少，但鉴于他从第四爬到第三，再爬到第二，他对《成为F4》《风起青萍》几篇文的日收有了成算。
总之，真的是一个非常恐怖的数字。
雪无觉得自己的订阅已经很高了，但照烧鸡腿……他只能仰望。
“除了羡慕还是羡慕。”——雪无在群里如是表示。
“你羡慕什么，我羡慕你们所有人才对。”咕啾表示不服。
“连日更都做不到的人，好意思说羡慕吗？”零罗上线，咕啾闭嘴。
《落日时针》金榜排名升至第二后，质疑雪无签错公司的声音渐渐消失，到这时候，金榜前十逐渐被卡拉恩和雕刻娱乐的作者们瓜分了。
雕刻娱乐目前有六篇文在金榜前十，卡拉恩则有四本，尼克斯则无人上榜，这个现实着实令人唏嘘——看起来尼克斯的根基还在，不是所有作者都选择了出走，可若没有大作者支撑，即使尼克斯有不少外部资源，读者们绝不会买账。
第159章 159 紧急
第一百五十九章
但这和林澍没什么关系，原本在尼克斯的雪无本人也不在乎。
他对尼克斯已经仁至义尽了。
之后有一阵，尼克斯和迷夏一直在互相折磨，网友们看乐子都看了挺久。
之前乔达退圈的时候和尼克斯之间也很不愉快，但乔达毕竟是公认的顶级作者，为了圈住粉丝，他多少还是在乎个人形象的——虽然新文“借鉴”《无限世界》已经让他失去了个人形象。
但乔达自己显然不这么认为。
因而乔达虽离开了尼克斯，倒也没有撕得特别难看，后来他专注经营自己的社交账号，时不时收一收粉丝打赏，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虽说生活不如从前那么奢靡，日子难过，可乔达仍强撑着不让自己太难看。
迷夏就不一样了，他从来没有登顶过，又成了网友们口中的low人，那自然什么都不在乎。
让尼克斯没面子的事，他一直尽情在做，放的料真真假假吸足了眼球，这也让尼克斯的遮羞布被彻底揭开。
等迷夏这一阵闹完，所有人都知道，尼克斯恐怕是不行了。
尼克斯之前那么风光，说到底还是靠作者，乔达离开之后，尼克斯实力已经不如从前了，又被迷夏折腾了一通，作者无心码字，编辑们也把握不住眼下网文版块的潮流，甚至因为尼克斯的作风，编辑都走了好几位。
读者们都忍不住唏嘘。
当初“虐恋”系列爆火，乔达如日中天，尼克斯压制得雕刻娱乐甚至没有一篇文在金榜前十，谁能料到如今的日子？
【说到底作品，才是第一位的，照烧鸡腿可不是靠营销爬的金榜第一。】
【＋1，就不能好好写文，不搞那些幺蛾子吗？】
【其他人可以，尼克斯不行，说到底，乔达火成那样，和他本人很会营业也有关系，尼克斯吃到了红利，就想捧出下一个乔达，可惜乔达那样的也难遇，迷夏的茶倒是有几分功底，可惜写作水平比乔达差远了。】
……
迷夏背刺这事倒是让《今日不算命》猛涨了一波订阅。
林澍原本没有所谓的死忠读者——好吧，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但他觉得，自己的读者多数还是冲着文好看来的。
《今日不算命》虽然有着玄学的噱头，但玄学这个概念星际人民并不了解，因而林澍觉得，这篇文属于感兴趣的会看，还愿意仔细研究什么是玄学，进而产生种种神秘的联想，但不敢兴趣的，或许根本不愿意花心思探究，自然不可能追文。
有阅读门槛在，《今日不算命》没有前一篇《成为F4》那样凶猛的订阅。
除此之外，《今日不算命》是由一个个小故事构成的，其中虽然有虐心感人的剧情，但毕竟不如《风起青萍》连贯，也不像《风起青萍》后期有种宿命感，因而它续航上不如《风起青萍》。
迷夏帮林澍虐了一波读者。
在读者们心里，迷夏的操作就好像让林澍吃到了苍蝇一般，诚然雪无受伤更重，可不代表林澍完全没受伤。
虽然时不时被扯进各种风波里，但林澍是公认的更新勤勉、很为读者考虑的那类作者。
既然林澍受了委屈，读者们自然要订阅《今日不算命》支持一波。
原本《今日不算命》已经在金榜第一了，如今收益又涨了一些。
故事中，温以攻克了一个个玄学谜题，将人心的恶毫无保留地展现了出来。
恶鬼自然是存在的，可即便是在地狱的恶鬼，也未必敌得过人心险恶。
「“温道友，求你救救我，我愿奉上全部财宝，不，80%，最近资金流比较紧张，50%吧。”」
「温以眉头一皱：“怎么还打折了呢？人家都是越给越多的。”」
「“温道友，真的求你帮我，我以后再也不做坏事了。”对方求得恳切，见温以面目和善，不像先前来的道士那么凶恶，心下便有些放松警惕，还想着若是将温以骗倒，等换个地方重新来过，这里吃的亏，后面慢慢补回来便是。」
「然而，他蓦然间意识到，那被自己束缚住的厉鬼，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锁链。」
「他和对方失去了联系。」
「一股寒意自谢嘉俊背后升起——奴役了对方那么久，他自是知晓那厉鬼的本事，谢嘉俊脑海中不由浮现这些年来他奴役厉鬼的种种——为让厉鬼听他号令，他连对方未出世的儿子都未放过，炼化成魂器拱弟子驱使。」
「这些年来，奴役对方越来越顺手，他甚至已经忘记了，对方其实是很难掌控的厉鬼。」
「下一刻，谢嘉俊便觉得心脏空了一块。」
「他明面上是人人崇敬的大师，行走江湖这些年来，是富豪高官的座上宾，许多时候，不必他亲自动手，旁人就将他要的东西奉上，受他操控的这厉鬼同样厉害，几乎害得正道一脉数位法师家破人亡。」
「谢嘉俊从未尝试过被反噬的滋味。」
「但此刻，他真真切切尝到了。」
「心脏被挖空了，连肠子都被扯了下来，偏偏一滴血都没有流，在那厉鬼身后，一道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谢嘉俊视线之中——有幼年时教授他的老师，有师兄，有他行走江湖时遇见的“挚友”。」
「为了“挚友”家传的一套法书，一家八口灭在他手中，他渐渐成为了天下第一法师。」
「纵然谢嘉俊做了无数坏事，他仍是体会到了恐惧，先是心脏，然后是手臂……温以便眼睁睁看着他被撕咬，没有任何上前助阵的意思。」
「“温道友，同为人类，你不能见死不救吧？”」
「“便是要审我，也该叫协会过来，请会长和各位同僚商议……”」
「温以瞥了他一眼：“商议？你不是一点事没有吗？”」
「谢嘉俊低下头来，注意到——虽然他此刻尝到了被啃噬之痛，可那些鬼做了什么，正常人是看不见的，在旁人眼中，谢嘉俊与正常人并无区别，没有被欺凌，尽管他已痛到失去知觉，可那痛在他灵魂，而非肉体上。」
「“救我……”谢嘉俊只觉自己气息越来越微弱，甚至，那厉鬼拿了锁链过来，正是他捆缚对方的锁链，想要将他也锁住。」
「……」
「“说到底，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温以叹了口气，“师父倒是对我说过，要以德报怨，可他既然要用玄学害人，就该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他在山上时总是警惕又警惕，不敢伤了生灵，更不敢用自己所学的本事害人，可到了人间，这一桩桩一件件着实叫温以吃了一惊。」
「玄学中人入世，讲究的是渡人，他实在不明白，谢嘉俊明明很有天赋了，少时也做了不少好事，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一步？」
「“到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温以耸了耸肩，“幸好他再也害不了人了。”」
《今日不算命》最后一个篇章依然以斗法结束。
温以仍是无敌派的主角，超级天才，根本没人斗得过他，可最后的剧情依然叫读者们有些难过——温以是单纯的，但他所面临的对手却都是沾满了鲜血之人。
有了本事，更该庇佑苍生。
可这些人却在习得玄学后将欲念放大到了极致，为满足一己私欲而去害人，这是温以理解不了的部分，他到最后都没有得到答案。
但故事好歹是圆满的，读者们很满意。
【又完成了没有感情戏的一篇呢。】
【＋1＋1＋1。】
林澍：“……”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篇文，重点根本不是这个吧？
在林澍完结的几篇文中，《今日不算命》不算反响特别大的一篇，或许是题材的原因，它的最终成绩比《宫妃》强一些，却不如同是爽文题材的另外几篇。
当然，这只是林澍自己和自己的对比，和金榜上其他文比起来，《今日不算命》还是有相当大的优势的。
……
完结了一篇文，林澍打算好好歇一歇，和谢绝联系一下——这人前天才和自己通过信，对大反派叫谢嘉俊这个名字很不满意。
他这次不说谢嘉俊是以他为原型的角色了，反而说林澍太过想他，以至于塑造角色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写下了“谢”字。
林澍：“……”
说实话，如果他有谢绝的脸皮，他绝对天下无敌。
他没有。
他是一个热爱和平、从不轻易喷人的作者。
虽然林澍这么说的时候，群里一片沉默，不仅零罗和咕啾不吱声，就连进群以来不管大家说什么都鼓掌附和、给足情绪价值的雪无都不说话了。
气氛太过尴尬，几分钟之后，好人雪无发了一个鼓掌的表情。
林澍：“？”
“不发你又不满意，发了你也不满意，想怎么样？”咕啾抗议了。
“这个时候发表情也是很需要勇气的好吗？让我们为勇敢的雪无鼓掌！违背良心真的很难。”
林澍：“呵。”
几人都写完了今天的更新，林澍刚打上完结标，整个人更是闲得不行，就在群里疯狂发着表情包。
零罗和咕啾都懒得理他，只有好人雪无一直在附和，到后来，对方的表情包储备都不够了，林澍眼睁睁看着对方发了一个不久前才刚发过的表情包。
“快别欺负老实人了。”咕啾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这行话才刚发，林澍的星网蓦然闪了一下——
与此同时，群里另外三人同时发了一个“？”
【紧急：伽玛星系全面入侵深渊星系！】
【紧急：伽玛星系全面入侵深渊星系！】
【紧急：伽玛星系全面入侵深渊星系！】
【大军临近黎恩星边境！】
第160章 160 始
第一百六十章
聊天的时候，林澍尚有一丝困意，此刻却完全清醒了过来。
此刻已是黑夜，然而窗外，帝星的灯火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明亮。
想必有很多人正从黑暗中醒来。
虽然外面仍是安静的，只有悬浮车偶尔掠过的声音，可在这份平静之下，林澍却体会到了潜藏的紧张。
黎恩星在地理位置上距离伽玛星系最近，若是伽玛星系意图侵略幽蓝星系，黎恩星必然是登陆的第一站。
谢绝此刻正在黎恩星。
林澍心脏蓦然一沉。
星网上的紧急播报显然让整个幽蓝星系陷入了紧张，林澍不必刻意去搜索，此刻的热搜榜上，伽玛星系和黎恩星各占一般，官方消息因为各种原因封锁着，却总有小道消息在民众之间流传。
现在的最新消息是——伽玛星系大举进攻深渊星系，在黎恩星的只有一小部分兵力。
【第七军团正在一线驻守。】
【现在并非最紧急的关头，请各位民众平静等待。】
代表幽蓝星系和军部的电视报道中，主播的声音仍然平和。
如图片中显示的那样，伽玛星系的主兵力仍在深渊星系，相比幽蓝星系，深渊星系战争的遭遇显然最危险。
而一旦伽玛星系将深渊星系拿下，从另一个方向进入幽蓝星系，与黎恩星附近的那支队伍汇合，第七军团就将处在被包围的困境中。
【怎么这么突然？】
【之前伽玛星系一直没有行动，我还以为深渊星系安全了。】
【吓人，第七军团是谢中将带的那支队伍吧？】
【贝尔塔星的第六军团正在和第七军团汇合，但是也不太保险，贝尔塔星离深渊星系很近。】
林澍几分钟前还在想刚完结的《今日不算命》，但这一刻，他脑海中只有谢绝。
星网上没有谢绝的任何消息，也不知道前线情况如何，但危险想必是存在的。
……
等了一夜，林澍得到了前线的最新消息，是牧衡发来的——“第七军团没什么损伤，伽玛星系的主兵力不在那边，谢绝能挡住。”
林澍稍稍安下心来，但内心仍是忐忑。
一场战争将所有人的视线夺了过去，即使幽蓝星系此刻还算安全，但很难保证，未来某一天，幽蓝星系不会像深渊星系那样。
伽玛星系这场战争发动得猝不及防，不能说深渊星系毫无准备，事实上，深渊星系一直保持着紧张的状态。
可深渊星系方面不可能连续几个月都保持十足的警惕，期间必然有懈怠的时候，伽马星系就是利用了这一心理，在深渊星系松懈期间将偶尔的进击转化为全面战争。
每天都有新消息传来，大半是深渊星系相关。
在实际战力上，深渊星系必然是逊色于伽马星系的，论军队的规模，深渊星系也大有不如，何况伽马星系的内部矛盾已经不可调和，他们确实需要这场战争的胜利。
越来越多的兵力开始往黎恩星集中。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伽玛星系也在逐渐往黎恩星附近布置兵力。
【谢中将带领的第七军团在黎恩星塞尔渡口迎击伽马星系第二军团。】
官方报道发布的视频和照片太少，林澍只能认出谢绝常驾驶的机甲，却不确定其中那个人是不是谢绝。
他和谢绝的通信也自紧急事态发布以来中断了。
【伽马星系夺取了深渊星系H星球。】
【伽马星系再下一城，夺取了深渊星系A星球。】
【谢元帅最新访谈：幽蓝星系将派军队支援深渊星系。】
【解析双方战力。】
【战争为何会发起：向您介绍您并不了解的伽玛星系。】
……
“谢绝被派去深渊星系了。”这一天，牧衡又给林澍发了最新消息，他人在军部，消息毕竟比林澍灵通些。
“那黎恩星呢？”林澍皱起眉。
“黎恩星形势没那么紧张，第七军团过去迎击了几次，没输，那边损失更大些。”牧衡道，“谢绝会先从贝尔塔星出发，进入深渊星系。”
“我要去。”林澍忽然道。
见牧衡眸光逐渐变得锐利，林澍语气略微和缓了一些：“我是治愈师，应该能帮得上忙。”
“现在不需要。”牧衡道，“你还是在帝星更安全。”
“治愈师在后方起的作用更大。”
林澍却指着最新报道，报道上说，治愈师协会已经派出了人员，一同支援深渊星系。
牧衡却看向林澍：“高级治愈师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你担心谢绝，但现在不同以往。”牧衡道，“谢元帅不可能让你去冒险的。”
“可我不能一直坐着。”
牧衡摇了摇头：“没有。”
“你没有一直坐着。”
“《风起青萍》已经在深渊星系发布了。”
《风起青萍》连载期间便是伽玛星系第一次侵犯深渊星系，但那时候只是小规模，不像现在是大规模的持续性行动。
深渊星系高层考虑过战与和，最终，因为《风起青萍》在民众当中掀起了巨大的反响，战成为了唯一的选项。
只从今日伽马星系的表现看，战显然是正确的。
一步退便是步步退。
从当前的形势看，深渊星系的处境显然比较危险，可与民众理解的不同，A星与H星被攻陷，造成的影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这两颗星球接连被攻下后，伽玛星系的行动受到了巨大的阻力——在第三颗星球，伽马星系遭遇了深渊星系的激烈反抗。
在这当中，《风起青萍》是发挥了巨大作用的。
深渊星系军部近日发布的告知书对《风起青萍》表示了感谢。
一是这本书激起了深渊星系民众与将士的斗争心理。
其二则是，因为书籍的治愈力，战争目前造成的人员伤亡比想象中少。
因而在牧衡看来，林澍不是什么都没做，相反，他一个人可以抵挡千军万马。
对目前的林澍来说，留在帝星才是最安全的，不管是进入深渊星系还是伽玛星系的势力范围，林澍的安全都很难得到保障。
“谢绝也不希望你现在过去。”牧衡道，“来之前，谢元帅特意嘱咐过我。”
“你的安全是绝密级。”牧衡认真看向林澍，“你自己也不能轻易决定你的行动。”
认识牧衡这么久，林澍难得见到对方这么严肃的表情。
他只能耐心等着。
第七军团去了深渊星系这事，媒体上也有所报道，可惜报道内容还不如在黎恩星时多。
官方媒体惜字如金，星网上的各种小道传闻倒是满满，有把伽玛星系形容得无敌的，每一天的发帖都是预测第七军团在前线吃了败仗，也有对幽蓝星系自信满满的，发帖开篇就是“伽马星系吃瘪”、“伽马星系再吃瘪”、“伽马星系持续吃瘪”。
但伽玛星系对深渊星系的行动确实处在僵持中。
军部同样在不断调兵。
最近这段时间，关注网文的读者都变少了，民众们虽然在正常工作、生活，战火还未接近绝大多数人的生活，可那份紧张感却自上蔓延到下。
林澍联系上了杨叔，询问黎恩星的状况，杨叔却回他已经转移了。
“情况应该还好。”杨叔道，“我转移的那天，战斗还在咱们星系的领土之外。”
不过报道中倒是逐渐出现了治愈师们如何在前线努力的新闻。
【这种时候，照烧鸡腿不是该去吗？】
【遮遮掩掩，高级治愈师不就该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吗？现在明明是最危急的关头。】
【可能时间久了，他也和那些治愈师一样得了富贵病呗，但最近协会那些治愈师都去前线了吧？照烧鸡腿按理说应该比协会那些治愈师高贵一万倍，怎么没去呢？】
【可能前线不太严重呗，不需要高级治愈师去。】
【就是！】
【能别给照烧鸡腿洗地吗？他作为治愈师，去前线不是义务吗？】
【？？？？没看深渊星系军部都感谢了照烧鸡腿吗？人家发挥的作用比单个的治愈师更高，能不能别这么苛刻？照烧鸡腿哪里对不起你了？】
林澍仍在等待。
他心里清楚，现在形势还不算严峻，一旦形势真正严峻起来，他去前线的可能性绝对会大幅提高。
他的紧张，熊猫幼崽大概也感受到了，最近总在林澍身边待着——如果谢绝回来的话，熊猫幼崽通常会乖乖离开去找付明生，如果谢绝不在，它就会迈着小短腿，很有耐心地按林澍家的门铃。
虽然门会在感应到它的气息后自动打开，可对熊猫幼崽来说，这是它礼貌的流程。
它是一只很有礼貌的熊猫幼崽。
事实上，林澍的等待并未持续太久。
某天夜里，当林澍陷入沉睡时，不知为何，他脑海中蓦然闪过了一丝不安，他睡眠质量一向不差，很少有半夜醒来的时刻，可这一天，半夜他毫无征兆就醒了。
林澍猜，大概是他最近太过担心谢绝了，才会产生这种不安。
然而，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以及——挡在他身前的熊猫幼崽慌张的面孔。
火光将这处街区照耀得仿如白昼，几乎在火光亮起的那一瞬，机甲对轰的声音便在林澍耳畔升起。
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而据说，同一个夜晚，帝星有三四处区域同时亮起了火光。
亮起火光的民宅分布在帝星的不同位置，彼此间并无联系，却在同一时刻遭遇了来自深渊星系间谍的偷袭。
此后牧衡告知了林澍爆炸点的共通之处。
遭遇袭击的人员，都“疑似照烧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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