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莫医生,你干嘛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你这样伤害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


    司徒月云重新走到莫雪汐跟前,居高临下地出声。


    她嘴上说着心疼的话语,眸底却燃烧着淫/邪的火焰。


    看着摔倒在地、抿着唇一声不吭的Omega,她内心深处某种特殊的癖好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光是想象着将眼前这么个冰美人压在疗愈床上享用的画面,她颈后的腺体就兴奋得突突直跳。


    用舌顶了顶嘴里的标记齿,司徒月云伸手揭下自己脖颈后方的阻隔贴,开始释放信息素。


    浓郁的皮革味信息素充斥在鼻间,令莫雪汐不适的拧紧了眉头。


    司徒月云的Alpha等级并不高,若换在平时,对方就算把能调动的信息素全释放出来,莫雪汐也丝毫不惧。


    可现在,她却一点也不敢大意。


    先前司徒月云往她身上泼洒的药剂已将她压制得失去了大部分的抵抗力。


    眼下再加入Alpha信息素的攻击,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抵挡得住。


    就在莫雪汐打算用针灸针刺激穴位保持清醒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那些肮脏的药剂对自己造成的压制变小了。


    一股强大而澎湃的能量自她腺体内部扩散而开,让她手脚重新恢复力气的同时,也将药剂的药效死死摁住,让其无法再发挥作用。


    莫雪汐稍稍一愣,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那股突然出现的能量是涂江昨晚留在她腺体内的信息素。


    作为最高等级的Alpha信息素,它的作用可不仅仅只有安抚这一项。


    Alpha的信息素大多都是相互排斥的,当它察觉到自己的保护区域有了入侵者,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镇压下来。


    在旁人无法感知到的地方,沉稳肃杀的木香撑起了一个无形的保护伞,为莫雪汐抵挡住了强敌的侵袭。


    专门针对Omega的脏药既已失去了原有的破坏力,司徒月云释放出的劣质信息素也就不足为惧了。


    莫雪汐没有立即站起,她装出一副苦苦支撑的模样,继续侧躺在地上。


    虽说那药剂的威胁已经解除了,但Omega与Alpha之间自身的力量悬殊还在。


    她若是这时候站起来行动,无论是逃跑还是选择攻击,成功的概率都并不高。


    她需要等待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争取一击必中!


    这一切说来话长,可实际上从莫雪汐摔倒在地再到她恢复力气也就过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这会儿,司徒月云才刚刚停止释放信息素。


    她觉得此时此刻的莫雪汐应该已经被刺激到强/制发/情,不需要再继续激发对方的情/欲了。


    她要将自己剩下的信息素通通灌进Omega敏感的身体中,让对方留下自己的印记,沦为自己的玩物。


    “莫医生,地上凉,我抱你去床上吧,不要试图再反抗我。”


    司徒月云蹲下身,伸手去搂莫雪汐肩膀的同时凑近对方耳畔出声:“你越反抗,我越兴…。”


    最后那个“奋”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根细长的针灸针已是狠狠地扎进了她的侧脖颈。


    让她备感疼痛的同时,也让她瞬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噗通!”


    司徒月云哆嗦着摔倒在地,她看着撑着座椅缓缓站起的莫雪汐,神色间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惶。


    她想大声叫喊,让守在门外的保镖冲进来救自己。


    但任由她再怎么张大嘴,都只能发出短促的“嗬嗬”声。


    她抬起颤抖不止的胳膊,想要将自己脖子上的针拔出来,可还没等她指尖碰到针尾,虎口位置已是被另一根针灸针刺入。


    她的手完全动不了了!


    在司徒月云惊恐不已的注视下,莫雪汐直接取出针灸包,将包里的十几根针尽数扎进了对方身体各大穴位。


    霎时间,司徒月云感觉自己仿佛跌进了地狱。


    成千上万的无形刀片将她身上每一寸血肉都割开,滚烫的热油顺着伤口淌进去,把她身体内部的骨骼全都烧成了焦炭。


    连一分钟都没有撑到,司徒月云就痛到晕厥了过去。


    莫雪汐面无表情地拔去了对方身上绝大多数的针,只留了三根继续扎在其头颈部。


    她扶起翻倒在地上的椅子,坐好后默默平复了五分钟,然后才走到饮水机前,用纸杯接满了凉水,泼在司徒月云的脸上。


    瞬间惊醒的司徒月云猛然睁大了双眼。


    她如缺氧的鱼一般张口呼吸,又在看见莫雪汐的那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如今在她眼里,莫雪汐哪还是什么香甜可口的美人?完全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恶魔。


    等到司徒月云抖得没那么凶了,莫雪汐这才开口:“你可以说话,从现在起我问你答,第一个问题,那一小瓶药剂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闻言,司徒月云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可以发声了。


    她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大声呼叫,可她却失败了。


    嗓子像是被烈火燎过,稍大一些的气流通过喉部就会产生剧痛。


    她只能用很低的声音慢慢说话:“是我从黑市高价买来的。”


    她没有供出戚如璎不是因为她讲义气,纯粹是她心怀怨恨,不想让莫雪汐了解到真相。


    反正对方也无从辨别自己说的是真是假。


    莫雪汐端坐在座椅上,看向司徒月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垃圾:“你撒谎,这种药剂过不了疗愈局的安检。”


    “你并不是从外面带进来的,而是在进入疗愈中心之后,有人交给你的。”


    回荡在房屋里的声音明明如泉水般悠扬清澈,可听在司徒月云的耳中,却如催命的魔音一般恐怖。


    “我,我错了,求你…。”


    就在她重新组织语言的时候,莫雪汐已然先一步来到了她跟前,将一根针扎入了她的头顶穴位。


    再一次经历过生不如死的痛楚后,司徒月云哪还敢再有隐瞒?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都交代了一个遍。


    “是你们疗愈中心那个叫戚如璎的疗愈师主动找上的我,监控是她搞定的,那瓶药也是先前她偷偷塞给我的。”


    “她说你家境普通,身后也没个靠山,就算被我玩欺负了也没人为你出头。”


    “她还说四十五分钟之后会带着人进入这间疗愈室,到时候就把这件事说成是你突然发情勾引我,没有有效的证据,你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因为我背后有着司徒家族,疗愈局根本不敢对我怎么样,说不定为了不让丑事外传,局里的领导还会对我进行安抚或者补偿。”


    “我也不知道戚如璎为什么要对付你,但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了,这一次我真的没有说谎。”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司徒月云觉得自己嗓子都快撕裂了。


    她蜷缩在地上,眼泪混合着唾沫晕开,蹭满了她的脸脖与衣服领口。


    莫雪汐没有*再理会地上那个脏东西,她的脸上并未浮现出明显的憎恶之色,可眸底却酝酿着汹涌的风暴。


    进入疗愈中心之后,她一直都在低调做事,没有招谁也没有惹谁。


    没想到她都避成这样了,有人还是算计到了她的头上,而且还是这种极度肮脏的算计。


    不敢想象,若是她没有破局的能力,那么等待她的结局就是被Alpha侵犯,遭受无尽的羞辱。


    在办公地点与患者发生关系,不论莫雪汐是不是受害者,以后都没法在疗愈局继续待下去了。


    她的生命不会因此而终结,但她的人生似乎却只能止步在这里了。


    敛眸思索片刻,莫雪汐起身走到工作台前,从抽屉里拿出塑料封装袋与镊子,将司徒月云先前砸毁的药剂瓶碎片全都夹进了塑料袋中保存好。


    紧接着,她捻动针尾,让司徒月云再度疼痛晕厥。


    做完这些事后,她才拿出手机给方冉拨去了电话。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四十分钟。


    莫雪汐拔去司徒月云身上的针,重新接了一杯冷水放在桌前,静静等待戚如璎的到来。


    没过多久,门口就响起了一片嘈杂的脚步声。


    在疗愈室的门把手被转动的时候,她抄起水杯,将冷水浇在了司徒月云的脸上。


    “砰!”


    “啊啊啊。”


    木门被撞开的声音与司徒月云沙哑的喊叫声混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我们接到举报,有品行不良的医生刻意引诱…。”戚如璎高昂的声音率先响起。


    可她话刚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因为她看见,穿戴整齐的莫雪汐正好端端地坐在座椅间,而司徒月云则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上,鼻涕眼泪满脸乱淌。


    这是怎么回事?


    戚如璎眉头紧皱,一丝不安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


    同样流露出惊讶之色的,还有跟着戚如璎一同到来的**名疗愈师们。


    这些人都是喜爱八卦的碎嘴子,一听说有人居然在办公地点乱搞,立马就跟着跑过来了。


    但眼前的情况哪有什么AO在乱搞?


    明明就是,呃Alpha发癫?被摁在地上摩擦?碰瓷?


    总之,状态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跟着进屋的两名司徒家的保镖也惊呆了!


    小姐事先说过今日她要在疗愈室里玩点刺激的,还说中途无论听见什么响动,都不许进屋打扰。


    眼下房门被迫打开,保镖们有想过场面会比较刺激,却没想到刺激成这样,隔着好几米都有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窒息感。


    第62章


    短暂的愣怔后,两名保镖最先行动起来。


    她们快步上前将司徒月云从地上扶起,手忙脚乱地给她擦脸、喂水。


    “莫医生,你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对司徒小姐做了什么?”戚如璎再度出声。


    看着眼前咄咄逼人的女子,莫雪汐语气平淡地说:“我能对司徒小姐做什么?她只不过是因突发疼痛摔倒罢了。”


    莫雪汐的反应完全出乎了戚如璎的预料。


    没有愤怒,没有惊惶,甚至就连一丁点的焦虑和不安也没有。


    对方平静得就仿佛在这间疗愈室里从未发生过骚扰事件似的。


    但那又怎么可能呢?


    就在戚如璎陷入茫然之际,一旁刚缓过神来的司徒月云出声了:“你放屁!我哪有什么突发疼痛?我这样都是被你打的,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起诉你,告到你坐牢!”


    她被两名保镖左右搀扶着,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嗓音像是砂纸在摩擦,粗哑又刺耳。


    相较于司徒月云的歇斯底里,莫雪汐依旧从容如初:“那请问司徒小姐,平白无故的我为什么要伤害你?”


    “你一个身边跟着两名保镖的Alpha,我又怎么能伤害到你?”


    一听这话,司徒月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要气炸了。


    她张口就说:“我他妈要强上你,你还能不反抗?”


    “我要早知道你身上藏着能让人痛得死去活来的凶器,我就该让保镖留在这里…。”


    “司徒小姐!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这里是疗愈局。”戚如璎及时出声打断了对方。


    她冷汗都快要滴下来了,要是再任由司徒月云不管不顾的说下去,怕是自己也会被供出来。


    为了提醒这位说话做事都不怎么过大脑的祖宗,她还特意冲对方使眼色,示意对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回头有的是报复莫雪汐的机会。


    然而,正怒火上头的司徒月云哪肯吃这种哑巴亏?


    看着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戚如璎,她恨不得撕烂对方的脸:“你个贱人!之前你给我塞催/情剂让我搞莫雪汐的时候怎么不让我放尊重一点?”


    “现在你想息事宁人了,就搬出疗愈局来压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敢情你们之间内斗就我一个人受伤是吧?做你妈的春秋大梦!老子不好过,你们通通也别想好过!”


    话音落下之后,整个疗愈室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莫雪汐面色如常,眸底却悄然掠过一丝嘲讽。


    司徒月云比她想象的还要更沉不住气。


    她都还没怎么挑拨呢,狗咬狗的戏码就已经开始上演了。


    一脸苍白的戚如璎则是站在原地摇摇欲坠。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一定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对!司徒月云刚才提到了凶器,自己可以把矛头往这个方向上引。


    同一时刻,疗愈局的内部网络正开启着实时直播。


    直播的内容正是莫雪汐所在的那间疗愈室里的状况。


    仅仅开播了几分钟,在线人数就达到了五千人。


    五千的人数虽然与动辄十几万的卖货直播不能相比,却覆盖了整个疗愈局区域的网络。


    除了出外勤的或是有事抽不开身的,其余工作人员几乎都守在屏幕前,观看着事态的发展。


    袁清禾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就看见自己的助手跟好几个副主任凑在一起盯着电脑目不转睛。


    她原以为这些人是在看什么重要公告,可走近一瞧,才发现她们看的是内部网直播。


    镜头里,莫雪汐正被一群人围着,看起来疗愈室内好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在听见司徒家那个纨绔Alpha对莫雪汐出言不逊的时候,袁清禾立即就转身朝着正在直播的那间疗愈室快步走去。


    路途中,她取出自己的手机,登录内部网,继续关注着屏幕内众人的一举一动。


    就连在走动中撞到了人,她也只是随口说了声抱歉,视线并未离开过手机屏幕。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急迫,但她此时此刻就想第一时间赶到事发现场,赶到孤立无援的莫雪汐身边。


    至于赶过去之后要做些什么?她还没有想好。


    备受瞩目的疗愈室。


    除了莫雪汐,其余人这会儿还并不知道自己身处的房间内正进行着直播。


    戚如璎定了定神,冲着一屋子的人开口:“清者自清,无需辩解。”


    说完,她那毒蛇一般的目光便盯上了莫雪汐:“司徒小姐说你刚才曾动用凶器伤人,这在疗愈局内是明令禁止的行为,莫医生,希望你能主动交出来,不要让大家都不好做。”


    莫雪汐迎着对方的目光反问:“你是哪位?你在用什么身份对我进行盘问?”


    “之前我就很好奇,你突然带着人闯进来,声称有人举报,请问你是接到了什么人的举报?你有执法权吗?”


    这接二连三的问题砸下来,如一记记耳光似的,打得戚如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她哪有什么执法权?


    在她的计划里,她带着一帮人进入这间疗愈室,将会共同目睹莫雪汐意乱情迷的状态。


    有那么劲爆的丑闻在前,谁还会来关注自己是怎么接到的举报?


    但现在局面完全脱离了计划,她也骑虎难下,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我收到的是匿名举报,虽然我没有执法权,但作为疗愈中心的一员,我有着维护秩序的义务。”


    说着,她又看向司徒月云:“司徒小姐,你不妨告诉大家,先前你是被什么凶器所伤?”


    司徒月云沉默了两三秒才开口:“她用针扎的我。”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人再度陷入了震惊。


    哇哦!原来是那么危险的杀伤性武器啊,比指甲钳还厉害呢。


    或许是众人神色里的荒谬感太过明显,司徒月云又炸了:“你们惊讶个锤子!你们被她扎一针试试就知道了,我以前摔断腿的时候都没那么痛过。”


    众人:“……”


    戚如璎亦是无语到了极致。


    眼瞧着司徒月云那个傻叉是靠不住了,她朝人群中某个方向看了一眼,直接向莫雪汐发难:“究竟是针还是别的什么东西?搜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几乎就在她话音落下的同一刻,一名身穿保安服的女Beta已从人群中挤出,直奔莫雪汐:“我来搜!”


    看着迎面走来的身形壮硕的保安,莫雪汐从椅子上站起,毫不犹豫的握住工作台上的剪刀,冷冷出声:“你碰我一下试试。”


    她倒不怕自己身上携带针灸针的事情暴露。


    但无故被搜身既是一种侮辱,也是一种侵犯个人权利的行为,她绝不可能答应。


    事情闹到这一步,周围跑来凑热闹的人都因害怕而开始往后退。


    唯有戚如璎以及司徒月云等人还杵在原地。


    看着被保安步步紧逼的莫雪汐,司徒月云心里总算是生出了一股畅快。


    她恶狠狠地想:搜!使劲搜!最好是能当众扒光那个Omega的衣服。


    就在保安试图动用橡胶棍的时候,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掌先一步拽住了她的后衣领,扯着她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保安怒气上涌,正准备回头给对方一棍子,却在看清来者是袁清禾的时候顿在了原地:“袁,袁主任,你怎么来了?”


    袁清禾没有应答,她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莫雪汐:“莫医生,你没事吧?”


    “没事。”莫雪汐将握住剪刀的手臂放下,“谢谢你,袁主任。”


    袁清禾点点头,就着抓住保安衣领的姿势,侧身看向了戚如璎:“警员在获得合法搜身令或合理怀疑某人携带非法物品、武器的时候才有搜身的权力。”


    “戚医生,今日你的种种行为已经违反帝国法律法规。”


    袁清禾的突然插手,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本就心虚的戚如璎更是连脚底板都生出了寒意,再开口时,她的声音都带上了颤抖:“袁主任,不是这样的,你刚来,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


    袁清禾却道:“不,我非常了解,你们每个人所说过的话,所做过的事,都被直播镜头记录了下来。”


    听她这么一说,屋内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角落里的柜子上有个手机正在现场直播。


    戚如璎彻底慌了。


    而比她更慌的是司徒月云。


    同为富家子女,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袁清禾?


    在年轻一辈中,对方的优秀让众多富二代们望尘莫及,是家长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跟这样的人对上,她哪能讨得了好?


    “算了算了,今天这事其实就是场闹剧,我也不想追究了,就这样吧。”


    匆匆丢下这么一句话,司徒月云就想让保镖护送着自己离开。


    可还没等她们走到门口,已是被步入房内的警察拦了下来。


    身穿实验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方冉也走进门来。


    她干脆利落地点出人群中的几个人:“警官,刚才在监控里出现的那些人就是她们几个,有劳你们进行调查。”


    方冉所指出的人中并不包括被袁清禾揪住的那名保安。


    保安刚要松上一口气,却被袁清禾接下来的一番话打破了侥幸。


    “警官,我怀疑我手里的这个人身上藏有非法物品,刚才我亲眼瞧见她把一个小袋子藏进了袖子里,或许是准备栽赃陷害这里的某一个人,你们可以先查查她。”


    第63章


    在警方的介入下,保安藏在袖子里的违禁药品很快就被查了出来。


    按照帝国法律,非法持有该违禁品属于犯罪行为。


    保安只是收钱办事,眼瞧着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她毫不犹豫的就将戚如璎抖了出来:“这东西不是我的,是她的!”


    “是她让我假意从莫医生的身上搜出来,她还给了我一笔好处费,我可以提供转账记录。”


    戚如璎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前有司徒月云的拆台,后有保安的倒戈,她知道这一次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在一张张或冷漠或鄙夷的面孔中,方冉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竟是显得尤为亲切。


    戚如璎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如抓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方冉的裤腿:“方姨,你相信我,不是我干的,你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我带走啊!”


    若说现在还有谁能捞她一把,除了方冉就不会再有别人了。


    见方冉沉默着不说话,戚如璎赶忙又打起了感情牌:“方姨,你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早已把你当成了半个亲人,最近这两年我为你忙前忙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可不能有了学生就不管我的死活了呀!”


    瞧着眼前这一幕,莫雪汐没有吭声。


    现在她总算知道戚如璎为什么要这样算计自己了。


    看起来是她占了对方心仪已久的位置,对方才搞出这么个阴招来报复自己。


    想明白这一点后,莫雪汐不动声色地把目光落到了方冉身上。


    一边是新收的学生,一边是相识多年的晚辈。


    她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老师究竟会选谁?


    一片安静中,方冉垂眸看着戚如璎出声:“我相信你没用,得警方信你才行。”


    “在来这里之前,我已配合警方去调取了一些监控,事情一旦做过就必留下痕迹,这不是某个监控摄像头出现故障就能改变的事实,你坦白从宽吧。”


    方冉这番话看似不留情面,实际上却是给戚如璎指了一条明路。


    在证据面前,一切辩解都是徒劳。


    先前她接到莫雪汐的电话后,立即就报了警,并配合着警察调取了相关监控。


    不仅看到了戚如璎给司徒月云塞药瓶的画面,还查到了戚如璎连同调度部门的管理人员非法获取并泄露数据库信息的证据。


    与其怀揣侥幸,不如主动交代问题。


    但很显然戚如璎不懂得方冉的用心。


    见对方丝毫也没有要帮自己的意思,她索性也不装了:“我叫你一声姨,你还真摆起长辈谱了是吧?蹬鼻子上脸的老东西,除了我戚家,逢年过节有谁会记得你!”


    “像你这种不近人情的怪物,就活该孤独终老!”


    方冉没有去跟对方争执,她疲惫地摆了摆手,示意警察继续工作,转身离开了疗愈室。


    经过一下午的调查,戚如璎与司徒月云以及疗愈局里的好几个人都被警方带走。


    莫雪汐等人则是配合着做了询问笔录。


    时间很快就来到傍晚七点。


    等到吃了一肚子瓜的工作人员陆续下班回家,莫雪汐走进了方冉的独立办公室。


    她看着正伏案写着笔记的老教授,心里有些难过。


    略作思忖后,她轻声开口:“方老师,下午的事将你牵扯进来,真的很抱歉。”


    戚如璎在疗愈室里所说的那些话,对一个真诚待人的长辈何其恶毒。


    而且,关系破裂是很多糟心事的开始,戚家人肯定还会对方冉恶语相向。


    越是熟悉的人,越知道刀子往哪里捅才最痛。


    莫雪汐光是想想自己的导师将会面对的责怪与谩骂,就于心有愧。


    方冉从一堆繁复的数据信息中抬起头来,她看着站在近前面露愧疚之色的学生,忽而笑了:“不用感到抱歉,今天你做的很好。”


    “很多时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能在劣势的情况下保全自己,甚至反过来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实在难能可贵。”


    说到这时,她盖上笔帽,让莫雪汐在自己身旁的凳子上坐下:“你的老师没有那么脆弱,要是被人骂几句都受不了,那在很多年前我怕是就郁郁而终了。”


    见方冉不像是在说假话安慰自己,莫雪汐这才放下心来。


    只听方冉又道:“说起来,这一次你才是受到牵连的那一个。”


    “你知道为什么戚家与我相识,戚如璎进入疗愈中心后总是想方设法的来替我做事,而我最终并未选择她的原因是什么吗?”


    “因为她太急功近利了,为达目的甚至不择手段,我要的是一个把心思放在疗愈学上的学生,不是一个投机倒把的商人。”


    “你与她不一样,你各方面都很优秀,我相信不久之后你一定可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听到这么一番话,莫雪汐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心虚。


    她进入疗愈局的初衷其实并不是为了医学,而在进入疗愈局后,她也设过计、坑过人,她并没有导师夸得那么好。


    都说困境是人心的试金石。


    经过戚如璎一事后,莫雪汐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与方冉的信任度及亲切度都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方冉就开始赶莫雪汐回家了。


    自己的学生最近工作那么辛苦,今天还遇到了这样的意外,必须得好好休息。


    她强硬的给莫雪汐批了两天假,让对方什么也别操心,充分放松,劳逸结合。


    莫雪汐拗不过,只得点头答应。


    离开方冉的办公室后,她走到自己的工位上收拾东西,却意外碰到了袁清禾以及对方的助手。


    今日袁清禾帮了她挺大的一个忙,这会儿碰见对方,她也不好无视:“袁主任,非常感谢你今天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敏锐性高,那名保安持有违禁品的事可能警方就无从知晓了。”


    袁清禾推了推眼镜,那张平日里总是生人勿近的脸此刻竟也显出了几分柔和:“莫医生不用客气,像下午那种情况换做是谁都会出手帮忙的。”


    跟在袁清禾身后的助手在心里暗暗叹气:二小姐也太实诚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顺势接下对方的人情吗?


    还说什么谁都会出手帮忙,当时疗愈室里有那么多人,可只有你是真的往上冲啊。


    想到这,助手又不禁回忆起袁清禾直接跑到事发现场时的情形。


    她一时也不知道二小姐真的只是见义勇为?还是因为被欺负的对象是莫医生,所以才出的手?


    就在助手想东想西的时候,收拾好东西的莫雪汐已是跟她们道别离去。


    看着前方那道纤长柔美的身影,袁清禾心底突然涌现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很想让莫雪汐留下,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开这个口。


    是跟对方聊聊工作上的事?还是礼貌询问对方是否需要自己送她回家?


    还没等袁清禾想出个答案,莫雪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机会已失,袁清禾只好压下心底那股莫名的思绪,带着助手走向了停车场。


    因为比较疲惫的缘故,莫雪汐便没有选择步行回家。


    离开疗愈局后,她一边往出租车集中的地方走,一边取出手机给涂江发信息。


    其实在下午配合警方做完询问笔录的时候,她就想给涂江打电话的。


    之所以没有那样做,是因为涂江今天有着非常重要的事情。


    问题营养剂的案子已接近尾声,沈光白一行的罪责倒是判定了。


    可始作俑者鲁家那母女二人该如何处理,却迟迟没有个确切的说法。


    涂江一整天都在跟进这件事,必要的时候还得去找帝国执政官进行商榷。


    要是有好消息,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莫雪汐。


    到这会儿都没有信息进来,说明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


    这也是莫雪汐选择发信息而不是打电话的原因。


    就在她信息编辑到一半的时候,一辆面包车突然从后方飞驰而来,急停在了她的侧前方。


    “哗”的一声,车门被拉开,两名头戴棒球帽的Alpha从车上跳了下来。


    其中一人抬眸看了莫雪汐一眼,然后就带着同伴疾步朝她走来。


    莫雪汐的注意力猛然从手机屏幕上收回,在这一瞬间,她浑身毛孔骤然收缩,警惕性亦是拉到了极致。


    这是她以前在边境生活时所形成的直觉性反应,也是一种救过她很多次的危险预警。


    黄昏的街道,寥寥无几的行人,横亘在前方的面包车,以及仅一步之遥的Alpha…。在此时此刻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莫雪汐吞噬而进。


    电光火石之间,好几种应对方式在莫雪汐脑海中连连闪过。


    跑?已然来不及。


    高声呼救?周围没人的情况下基本无用。


    背包里的药粉以及针灸针倒是可以用,但那需要一定的环境或者出其不意才能制服敌人,眼下根本就没有使用的机会。


    在其中一名Alpha伸臂擒来的时刻,莫雪汐快速后退两步,将握在手里的手机全力向前掷去。


    手机从两名Alpha之间穿过,大力撞击在地上,顷刻间砸了个七零八碎。


    与此同时,两名Alpha如子弹般射出。


    一人擒拿,一人塞嘴,而后两人如搬运木材那般将莫雪汐塞进了面包车。


    整个绑架过程没有超过十秒钟。


    疾驰的面包车上,莫雪汐手脚都被绳索捆住,脑袋上还被罩着黑布。


    她无法看见自己身处的状况和车辆行驶的方向,只能听见车里有人压低嗓子说话的声音,像是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事情办好了,我们正在过来的路上。”


    “您放心,她已失去自主行动的能力,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第64章


    勒索财物、劫持人质或因个人恩怨而引起的报复是最常见的绑架目的。


    可莫雪汐并非出自豪门,与涂江的恋情也没有曝光,被勒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劫持人质也不符合当前的情况。


    那么,剩下的被人报复的概率就很大了。


    莫雪汐先前也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是遇到了拐卖人口的犯罪者。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她屏弃了。


    疗愈局毗邻市中心,三公里外就有个警局,人贩子会选在这个地方作案的机率非常小。


    就在莫雪汐不声不响地极速思索的时候,车上又有人说话了。


    “老大,不是说这妞攻击性很强吗?唬得我刚刚还想过要不要掏枪来着,结果呢,就这?”


    “也就她扔手机那会儿还有点出人意料,可那准头简直没谁了,更搞笑的是,她抢着把我砸手机的活都干了…。”


    “别多话!”先前打电话的那人低喝出声,“搜一下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连同着她的包一起扔掉。”


    两分钟后,车厢彻底安静了下来。


    唯有车辆行驶的噪音以及时不时隔着车窗传来的鸣笛声在车内回荡。


    尽管先前的对话很短暂,但莫雪汐仍是从中分析出了一些信息。


    第一,下令绑架自己的人应该是车上这些人的雇主,自己正在被送往后者所在的地方。


    第二,那个雇主似乎特意有所交代,因自己“攻击性强”,所以绑走自己的两名Alpha才会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失去行动与反抗的能力。


    什么人会给自己打上“攻击性强”的标签呢?


    莫雪汐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司徒月云。


    下午的时候对方刚被收拾过,而且从对方的性格、家世来看,也很有可能做出找人绑走自己加以报复的事。


    但有一个冲突的地方,正常情况下,司徒月云现在应该还被拘在警局里,不太能安排这些事。


    也有可能她动用家里的关系,已经被放出来了。


    无论如何,只要车上的人不在这里对莫雪汐作恶,她就暂时是安全的。


    有了这些缓冲的时间,足以让她思索脱困的法子,同时等待救援的到来。


    被绑上车前,莫雪汐砸手机的举动根本不是为了攻击敌人,而是为了向涂江求救!


    当初涂江在赠送这部手机的时候,只说了手机性能高,且不易被入侵。


    后来两人确认了恋爱关系,涂江才告诉她,那部手机在受到严重撞击的时候,会以特殊的技术形式发送警报在涂江的私人手机上。


    涂江会第一时间确认莫雪汐是遭遇了意外?还是手机不慎从高处坠落从而触发了警报?


    莫雪汐很庆幸自己先前果断地砸毁了手机。


    相信这会儿涂江已经开始着手确认自己的状况,自己必须得沉住气,一定要撑到对方的到来!


    莫雪汐砸手机的前三分钟。


    帝都中心大厦,执政官办公室,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氛围。


    看着端坐在工作桌后肩宽背阔、气质出众的女子,涂江按捺着怒气出声:“执政官阁下,恕我无法认同您的裁决。”


    “鲁氏集团那两人的犯罪事实已是板上钉钉,为何您要对其网开一面?这对所有受害者都不公平。”


    章佩抬手阻止了即将出声呵斥的秘书,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个案子我自有考量,至于背后种种牵扯,那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


    “别忘了,你的首要职责是服从命令。”


    “可我的使命是维护帝国的安全与稳定!”涂江直视着章佩道。


    此言一出,章佩的面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悦。


    站在桌旁的秘书更是对涂江怒目而视:“涂指挥官!你若再这么言行无状,我只能让警卫来把你请出去了!”


    事已至此,涂江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争取,也无法改变执政官的决定了。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


    片刻后,章佩主动出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其实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只不过,你看不见全貌,有些事情就无法理解。”


    说着,她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用手抵着文件末端推向涂江所站立的方向:“营养剂的后续不用你跟进了,现在我有个更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你就在这里看,看完之后拿个方案出来,这件事办好了,我亲自给你授勋嘉奖。”


    说完,她侧头向秘书吩咐了一句:“给涂指挥官泡杯茶。”


    这是执政官对下属官员常用的路数了,敲打之后再给颗甜枣,也算是一种很高效的利益交换。


    涂江除了接受,没有别的选择。


    就在她踏步上前,准备去接桌面上的那份文件时,放在衣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


    紧接着,一股细微的电流自机身蹿出,电流不大,却令涂江心脏猛然一缩。


    这是莫雪汐的手机遭受严重碰撞时才会发出的预警!


    她知道莫雪汐最近都在疗愈中心加班,不存在外出登高致使手机坠跌的情况。


    当然,也不排除手机从楼梯或窗户掉落这样的小概率事件。


    但涂江觉得最大的可能性是莫雪汐那边遇到了某种紧急事件或危险,因此而摔的手机。


    对方在暗中向自己求救!


    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抓紧时间查一下就知道了。


    然而,眼下如何从执政官的办公室脱身是个难题。


    要是没有先前的剑拔弩张,她还可以随意找个理由告辞。


    可现在正赶上执政官恩威并施之际,处理得不好,怕是会触怒对方。


    对于章佩,涂江很了解。


    这位执政官阁下看似心胸宽广、善于纳谏,可实际上她却是多疑猜忌,较为独断,且不容许别人挑战她的权威。


    想要在不引起她怀疑与憎恶的基础上迅速离开,涂江只能兵行险招。


    走到工作桌前站定后,她没有去拿近前的文件,而是一掌拍在桌面上,前倾着身体急躁出声:“执政官阁下,您不要转移话题!”


    “您不处置首恶,不就是担心鲁家那位老太君会联合其他元老院议员向您施压吗?她是首席之下,您可是万民之主,您怕她干嘛?”


    谁也没料到涂江会突然发脾气。


    章佩尚能保持平静,可站在一旁的秘书却被激得怒火上涌,大声呼唤起了警卫。


    涂江并没有因此而停下:“一寸山河一寸血,数不尽的忠魂埋骨在了当年的战场上,我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可那些本不该死去的人呢?她们就活该用生命去给鲁家人的自私与贪婪买单吗?”


    “住口!”秘书吓得冷汗都快打湿衣背了,“经调查,鲁氏集团的过错与三年前的战事失利无直接因果关系,涂指挥宫,你再这么歪曲事实信口开河,是要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过犹不及,涂江恰到好处地收了声,任由冲进屋内的四名警卫将自己控制在原地。


    执政官没有开口,其他人都不敢有所动作。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偌大的办公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后,章佩那不带任何情绪的嗓音终于响起:“你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几天吧。”


    这是不打算追究涂江言语冒犯的意思。


    涂江挺直腰背,行了个军礼,而后在四名警卫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等到办公室里没了外人,秘书往章佩的茶杯里添了些热水,这才道:“涂指挥官太过分了,也就您脾气好,不生她的气。”


    章佩捻着茶杯笑了起来:“我为什么要生气?鲁莽冲动,缺乏深谋远虑,有时候并不是什么缺点。”


    看着气定神闲的执政官,琢磨着对方话语里的意思,秘书恍然大悟。


    一个战斗力超强但偶尔会意气用事的将领,对于执政官来说其实“可用性”更高。


    通俗一点说就是,可以被更好的利用与掌控。


    所以执政官非但不生气,反而透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松弛感。


    想明白这一点后,秘书的姿态变得愈发恭顺起来。


    ……


    离开帝都中心大厦,涂江立马给莫雪汐打去了电话,与意料的一样,电话打不通。


    在手机里查看了一番,确认莫雪汐没有借别人的手机给她发来信息的时候。


    她转头看向紧跟着自己的李姝洛:“让狐刃小队所有成员立即待命!”


    “查找莫雪汐私人手机的定*位!调取疗愈局内的相关监控。”


    “十分钟之内,我要知道她现在人在哪儿?今天在她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听见“狐刃小队”四个字后,李姝洛立即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这支队伍是只听令于涂江的特种作战小组,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自家长官轻易不会动用这支队伍,现在却因莫小姐的事开始召集,绝对是出了什么危险又紧急的情况。


    李姝洛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以最快的速度开始执行命令。


    ……


    帝都东郊,位于半山腰的翠玉山庄。


    这是建设在绿树环绕中的顶级别墅,别墅共有三层。


    负一层设有健身房、车库,一层设有客厅、吧台与厨房。


    二层则有着五间卧室,每间卧室都装修得极致奢华。


    莫雪汐被送到翠玉山庄的时候,别墅一层正在开派对。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混杂着烟酒热气穿透她的头罩,折磨着她的耳膜与鼻腔。


    没太听清身边的人交流了些什么,她就感觉自己被人抬上了楼。


    一阵颠簸后,刺耳的音乐声徒然消失。


    脑袋上的黑色头罩被人扯了下来,耀眼的灯光直直刺入眼帘,强烈的不适感袭来,令莫雪汐的眼眸不受控制地沁出了泪水。


    下一秒,司徒月云那张得意又轻浮的脸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莫医生,没想到吧,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第65章


    看见司徒月云,莫雪汐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可她的心仍旧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了几分。


    因为她看见自己所身处的这个房间里还有着另外三个Alpha。


    两女一男,三人都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眼神盯着她。


    跟司徒月云混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一想到下午在疗愈室里司徒月云企图对自己做的事,莫雪汐的内心深处就泛起了冰凉。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像现在这种情况,她没法逃跑,也没法反抗,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拖延时间。


    只不过,她的嘴被一团破布塞着,根本就说不了话。


    这时,司徒月云又出声了:“放轻松,莫医生,我说过我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把你找过来呢,不是为了对你动粗,而是为了让你加入我们这个愉快的party的。”


    说到这时,她缓缓蹲下,伸手捏住莫雪汐的下巴:“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若是你想只伺候我一个人,你就眨一下眼睛。”


    “若是你想被这屋里其他三个Alpha一同伺候,你就眨两下眼睛。”


    “乱眨眼的话,就是嫌人少,那我只好再叫几个人上来一起跟你玩。”


    听闻此言,莫雪汐瞳孔骤缩。


    她知道对方这是铁了心要侮辱自己。


    自己表现得越害怕,就越能满足对方那令人恶心的恶趣味。


    她扭头挣开了司徒月云对自己下巴的钳制,猛然发力,用额头不顾一切地撞向对方的脸。


    这一下如果被她撞实了,对方的鼻梁骨绝对会被撞断。


    可被捆住的手脚终究是拖累了莫雪汐的行动。


    再加上司徒月云这回反应迅速,她还没碰到对方,就被摁着脑袋压在了地上。


    得亏地面铺着厚实的地毯,这才没有见血。


    但饶是如此,莫雪汐也因剧烈的震荡而变得头昏眼花起来。


    头顶上方传来了司徒月云的笑声:“还敢搞偷袭这一套?下午那会儿我是太大意了才被你得逞,你以为你有多厉害吗?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怎么玩死你。”


    几乎就在话音落下的同一刻,莫雪汐就感觉颈肩处传来一阵刺痛。


    有人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


    短短一分钟,她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软绵绵地躺倒在地上,就连抬手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有些做不到。


    趁她不备给她注射药物的那个Alpha开口道:“药效上来了,松开她吧。”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捆住莫雪汐手脚的绳子被解开,嘴里的破布团也被取出。


    可她此刻却已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别说是站起来逃跑了,她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身体瘫软得像是被化去了骨骼,可偏偏她的意识却很清晰。


    这屋里每个人的神态动作以及所说的话,她都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听见。


    而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你这药行不行啊?”司徒月云看向刚把注射器扔进垃圾桶的Alpha,“她怎么没有发/情反应呢?”


    “贞洁烈女嘛,反应自然跟你平时玩的那些小网红不同,但越是这样才越刺激,不是吗?”


    听到这样的回答,司徒月云高兴地直拍手:“好!快把摄像机给我架上,待会儿我要把她翘着的屁股向我求欢的骚样拍下来,我看她以后还怎样在人前装清高。”


    听到这样的话后,莫雪汐身体犹如被雷霆劈中,脸上的血色更是快速退去,只余一片苍白。


    她转动着眼球,寻找着这屋内一切可以用来攻击的东西。


    她这会儿是没有力气,但她总不会一直都没有力气。


    然而,莫雪汐努力环视一番后,心底便涌上一丝绝望。


    她所身处的房间是一个很大的卧室,前方摆放着一张圆形的床,后方靠门的方向有个温泉池。


    刚好处于中间位置的莫雪汐,无论从哪个方向跑,都需要绕行。


    圆床的一侧倒是有扇挺大的窗户,但距离更远,而且玻璃窗是关着的。


    与窗户相对的角落有个一人多高的立式柜子。


    由于角度的问题,她看不见那柜子里放着些什么?又有没有能够用来逃生的东西?


    思索间,莫雪汐忽然被人抱起,扔到了圆床上。


    司徒月云让人打开架在床边的摄像机,自己则是蹬掉拖鞋来到床上,压着莫雪汐的肩膀缓缓逼近:“我看上的东西还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好好享受吧,莫医生,如果你的表现能让我满意,今晚我可以让其他三个Alpha不碰你。”


    说完这些话,司徒月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采撷身下Omega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都到了这个时候,按理说莫雪汐的内心应该是惊恐万分。


    可事实恰恰相反,此时此刻,莫雪汐心里连先前生出的那丝绝望也消失了。


    尽管她的双眸因药物作用而变得有所迷离,可她的眸底却是一片冷寂。


    就像是濒临死亡的兽,看似没有了抵抗力,但谁要是靠近,谁就会被她撕咬下一大片血肉!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道黑影如炮弹般出现在窗户边,砸破玻璃窗,径直落进了室内。


    黑影解开腰间的绳索,长腿一跨就来到了圆床上。


    “你…。”司徒月云才刚开口,就被来者一脚踢中下巴。


    其整个人如毽子般倒飞而出,破碎的牙齿混合着血液从她嘴里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醒目的弧线。


    摔落地面后,司徒月云捂着仿佛已从脸上剥离的下巴,又吐出了更多的血,瞬间将眼前的地毯染出一片污迹。


    直到这个时候,站在摄像机后方等着看“现场真人秀”的三个Alpha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们尖叫着想要往外跑,却被接二连三从窗户跳入室内的狐刃小队成员打翻在地。


    看着眼前身穿黑色作战服、脸上涂着油彩的不速之客,先前那名给莫雪汐注射药液的Alpha误以为这是什么绑架勒索的犯罪分子。


    于是她自作聪明地出声:“你们要多少钱司徒家都能给,我们会好好配合的,只求你们不要再伤人了。”


    话音落下之后,离她最近的一名作战人员快步走来,踩住她的脑袋,将其压在满是碎玻璃的地毯上:“闭嘴!”


    同屋的另两名Alpha还正在庆幸自己没有吱声,下一秒就享受到了同等的待遇。


    三人面朝下被踩在地上,她们全都看不见屋内的情形,只能一边打着抖,一边祈祷着楼下有人能够听到动静上来敲门。


    可她们注定要失望。


    狐刃小队出手,哪会给她们留半点机会?


    别说在一楼狂欢的人了,就连守在楼道口的保镖这会儿也没法闻声赶来。


    卧室内,圆床上。


    最先破窗而入的涂江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莫雪汐的身上,替对方遮挡住了被扒开的领口,然后伸臂把人抱进了怀中。


    即便是隔着衣物,臂弯里Omega热度惊人的体温仍旧是传递到了涂江的身上。


    看着Omega烧红的面颊以及明显开始涣散的眼神,涂江咬着唇后怕不已。


    还好自己没有再晚来一步。


    被熟悉又温暖的木香包裹住,莫雪汐瞬间又找回了几分清明。


    随着眼睛的聚焦,一张戴着黑色口罩的脸率先映入眼帘。


    口罩上方,如宝石般漂亮的蓝眸中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与心疼。


    认出眼前人是自己的Alpha后,莫雪汐紧绷着的一颗心顿时轰然松开。


    心防乍然松懈,体内的药效便再也压制不住,如洪水猛兽般翻涌了起来。


    莫雪汐伸手搂住Alpha的脖子,在其耳边低声呜咽:“涂江,我好难受。”


    一听这话,涂江越发自责了。


    她怪自己一整个下午都没抽出时间去给莫雪汐打个电话。


    她怪自己为什么刚好要在莫雪汐遇到危险的时候脱不开身。


    可这世上没有未卜先知,眼下也不适合把时间浪费在内疚这种事上。


    涂江释放出少量信息素,暂时安抚住自己的Omega,低声道:“等我两分钟,我就带你离开这里。”


    将莫雪汐轻轻放平之后,她迅速跳下床,来到了仰躺在地面正痛不欲生的司徒月云跟前。


    她看向对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具尸体:“你们做了什么?”


    司徒月云早被吓破了胆,她一边蜷缩着身体往后挪,一边含混着嘴里的血水想要求饶。


    可她已被踢断颌骨,舌头也受损严重,压根就说不出话来。


    涂江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她一秒钟也没有耽误,直接走到另一个被控制住的中长发女子跟前。


    踩着对方脑袋的狐刃小队成员立马松开了脚,拎起对方跪在指挥官面前:“回答问题!别墅里的聚会是事先就安排好的还是临时起意?”


    “莫小姐在这里的事还有谁知道?你们对她用了什么药?”


    中长发女子战战兢兢地把她知道的事讲了一遍。


    与此同时,狐刃小队中的技术人员开始破解密码、查看四人的手机。


    该汇报的汇报,该抹除的抹除。


    得知莫雪汐被注射的是强效催情剂,且只有通过深度标记才能解除药性后,涂江的眸光就仿佛变成了刀刃,冷硬又锋利。


    她走到床边,将摄像机里的信息完全销毁,重新走回到司徒月云跟前,抬脚踩断了对方的脚踝。


    钻心的剧痛如潮水一般涌遍全身,司徒月云双目鼓凸,喉咙里发出类似咆哮的惨呼。


    没等她从断骨之痛中缓过来,涂江那冷若寒霜的嗓音已是从头顶落下。


    “你那么喜欢刺激,喜欢强迫别人,今晚就亲自体验一回彻底沦为鱼肉的滋味!”


    第66章


    翠玉山庄,最大的独栋别墅。


    别墅一层音乐震天,无数男男女女在昏暗的舞池里摇曳,肆意挥霍着自己年轻的资本。


    二层某间卧室则是安安静静的,屋内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看着司徒月云的惨样,另三名Alpha吓得面如土色,仿佛随时都要撅过去。


    可就在涂江调动出精神力的下一秒,三人的身体突然就停止了颤抖。


    她们眼神空洞,脸上一片茫然,像是忘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涂江抬脚走到角落的立式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六支强效催/情剂,扔给一旁的作战队员:“给那三人注射,一人两支。”


    听到这样的话,三名正处于迷茫状态的Alpha没有任何反应,蜷缩在地上的司徒月云却惊恐万分。


    她想要大叫,想要逃跑,可破碎的下巴以及脚踝却极大地限制了她的行动。


    此时此刻,她甚至想求眼前的黑衣人给自己也打一针。


    她宁愿变成被欲/望支配的动物,也不想清清醒醒的面对接下来的事。


    涂江却连个眼神也不再分给她,回到圆床上把莫雪汐抱起,沉声下令:“二组三组负责善后,一组的人跟我离开。”


    说完,她单手揽住莫雪汐,另一只手抓住绳索,身形一荡稳稳跳出窗口,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里。


    一组成员紧随其后。


    剩下的八个人则是在略作商议后分头行动,消除她们曾出现过的痕迹。


    当最后两名狐刃小队队员处理完玻璃渣以及脚印离开卧室后,失去反抗能力的司徒月云已被三名Alpha拖上床开始撕咬。


    很快,不堪入耳的声响便从失去玻璃的窗户传出,随即又被楼下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所吞没。


    ……


    涂江抱着莫雪汐一路跑到山庄外,两人上了李姝洛所在的那辆车,其余队员则上了另一辆车。


    “开车,去最近的酒店。”涂江言简意赅。


    李姝洛原本还想问问要如何处理绑走莫小姐的那车人?


    但她见自家长官那沉得仿佛能滴出水的脸色,就没敢出声。


    反正人已经抓住了,跑不了。


    这会儿还是不要打扰长官去照顾莫小姐为好。


    车辆后排,陷入情热的莫雪汐已开始无意识地抓扯身上的衣服。


    她颈后的阻隔贴早已被浸透,浓郁的信息素源源不断地从贴布边缘溢出,车厢里很快就充满了紫罗兰花香。


    好在开车的李姝洛是个Beta,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涂江将车窗打开一些,握住莫雪汐的手,俯身在对方耳边低声道:“雪汐,再坚持一会儿。”


    感觉到自己Alpha就在身边,莫雪汐便也不再试图去扯自己的衣物了,转而仰着脖子去蹭对方的唇。


    “涂江涂江~”


    如泣似诉的嗓音像是人鱼蛊惑人心的低吟,瞬间染红了涂江的耳朵和脖颈。


    在前排开车的李妹洛更是绷直了背脊,一眼都不敢往车内后视镜里乱瞟。


    抱着怀里软得不可思议的娇躯,涂江的内心备受煎熬。


    一方面,她心中燃烧着怒火,恨不得将那些给莫雪汐下药的人通通烧成灰烬。


    另一方面,她的情/欲被莫雪汐勾起。


    她根本控制不了身体的反应,也压不下越来越强烈的占/有/欲。


    偏偏在这个时候,莫雪汐没被握住的那只手还从她衣服下摆钻入,隔着贴身T恤去摸她的腹部。


    涂江咬紧了牙关,连忙按住那只在自己身上作乱的芊芊玉手。


    鼻间的紫罗兰花香似乎变得更浓了,控制住莫雪汐的手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深陷情潮折磨的Omega得不到有效的安抚,状态只会越来越糟糕。


    而涂江这会儿也是心跳加速,体温飙升,额头上汇聚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颌,颈后腺体更是因充-血而被撑得发疼。


    眼瞧着莫雪汐的双颊已然泛起了紫色,她也不敢再继续硬拖下去。


    将披在对方肩头的外套拉高,浅浅盖住两人的脑袋,涂江轻车熟路地寻到Omega的红唇,与对方唇舌相缠。


    莫雪汐闭着眼睛回应,鸦羽似的睫毛在黑暗里轻轻颤动。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柔软与香甜,她感觉身体像是飘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更多,却碍于浑身上下没多少力气而无法主动汲取。


    好在抱着她亲吻的Alpha很懂她的点,里里外外都仔细照顾到了,把她服侍得十分舒服。


    黏腻的吮吸声隔着外套飘溢而出,穿透汽车开窗行驶时的噪声,传到了前方李姝洛的耳朵里,听得她面红耳赤,心脏“怦怦”狂跳。


    她飞快地抬起眼眸瞄了后视镜一眼,又大着胆子按开了一半驾驶侧的车窗。


    冷空气与风嗓声齐齐灌入,成功把母胎单身的李副官从红温状态解救出来。


    后辆后排。


    结束亲吻后,涂江贴着唇下热烫的肌肤,将唇瓣移到了莫雪汐颈后,用舌尖挑走了形同虚设的阻隔贴。


    莫雪汐原本还因Alpha唇舌的离去而有些小小失落,但紧接而至的脖子以及腺体周围温润的触感却直接拉高了她的愉悦值。


    她大口呼吸着,下意识地就要哼叫出声。


    下一秒,一只手抚上了她的下巴,那修长细腻的手指让她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竹笋的样子。


    据说长着这种“金竹手”的人命都比较好,非富即贵。


    正想着有的没的,笋尖便朝她微微张启的红唇探了过来,将她即将发出的声响堵回了唇中。


    颈后腺体被咬破,大量信息素灌注了进来,热烈又克制的木香包裹住她,给她带来了极致的抚慰。


    莫雪汐紧紧咬住Alpha的指关节,咬到牙齿发酸也没有松开。


    不知过了多久,被叼住的脖子终于重获了自由,遮盖在头上的外套也滑落掉在了地垫上。


    莫雪汐松开了Alpha的手指,阖着眼深深地呼吸着。


    颈后被湿纸巾温柔地擦拭,擦干净后,腺体被贴上了一张全新的抑制贴。


    腮帮被又轻又缓的揉动,因保持长时间咬合而引起的酸涩感顷刻间得到了缓解。


    临时标记过一次后,莫雪汐的情热暂时消退了一些。


    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车里还有个李姝洛。


    想到自己刚才发出的那些声音,想到自己被标记到失神的情形,她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眼下哪有什么地缝可以藏?她只能掩耳盗铃般的把脸藏进涂江的怀中。


    车辆沿着蜿蜒的山道行驶了四十五分钟,下山之后又开了一会儿才来到一个度假酒店。


    它虽然比不上帝都市中心的顶级酒店,但客房与配套设施却都完善。


    因为背靠群山,酒店周围环境清幽,空气质量高。


    白天透过落地窗还能欣赏不远处流淌而过的河流,以及撑着竹筏的打鱼人,别有一番意境。


    有李姝洛在前打点好一切,涂江连面都没露,抱着怀中人乘坐专用电梯去了最顶层的套房。


    顶层一共有两个套房,分别位于楼层的两端,中间隔着一条长长的走廊。


    另一套房也被李姝洛定下,作为她与同行队员们的住处和临时办公室。


    进入套房之后,涂江直接把人抱进了浴室。


    经过一天的折腾,莫雪汐身上不仅出了汗,还沾染到了一些灰泥与污渍。


    对方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洗个干干净净的澡肯定是现在的第一诉求。


    另外,之前是条件不允许,这会儿来到了安全又没有外人的地方,涂江想要给莫雪汐做个细致的全身检查。


    万一对方身上有哪里伤到了,她也好及时处理。


    只不过,无论是要洗澡还是要做检查,都需要脱衣服。


    得先征得对方的同意。


    涂江还在考虑着怎么开口,莫雪汐已是搂住了她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要帮我洗澡吗?”


    涂江压下心中滚滚涌出的激荡,吞咽着干涸的喉咙“嗯”了一声。


    等到那激荡的余波过去,她又赶紧补充道:“可以吗?”


    莫雪汐没有说可以还是不可以,只越发抱紧了散发着诱人木香的Alpha,嗓音轻柔得像是山间薄雾:“涂江,你对我温柔一些。”


    这一句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的话语,让涂江顿时生出了一种类似于晕眩的感觉。


    她与莫雪汐虽已做过数不清的临时标记,近段时间以来也经常抱着一起入睡。


    但真正的完全占有对方甚至进行深度标记,还从来没有过。


    不是涂江不想那样做,而是她能感觉到莫雪汐对更亲密的接触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她一直都是以对方的意愿为主,不曾软磨硬泡的哄着对方突破最后那一步。


    可此时此刻,莫雪汐却在神志相对清醒的情况下默许了深度标记的行为,如何不让她心潮澎湃?


    涂江把人抱去淋浴头下,确认莫雪汐可以勉强站稳,这才揽着对方的细腰把人放下。


    吻上眼前香甜可口的红唇的同时,用另一只手去解对方的衬衫纽扣。


    褪去Omega所有的衣物后,她又麻利的脱去了自己的衣裤。


    当两具完美的身体再无遮挡的呈现在灯光下时,涂江这才伸手拧开了花洒喷头。


    第67章


    车上的临时标记并没有将药效完全解除,莫雪汐站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


    涂江找来了一张带靠背的椅子让对方坐着,动作轻柔地替自己的Omega抹沐浴露、搓泡泡。


    在莫雪汐的记忆中,被人这么伺候着洗澡的情形,久远得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那个时候她还很小,被月嫂抱进不大点的浴盆里,洗她就跟她洗狐狸差不了太多。


    现在却不同,Alpha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


    十平米的淋浴室外加努力工作的排气扇,按理说不可能会闷,但莫雪汐却频频出现呼吸不畅的感觉。


    她一直都知道涂江的身材特别好,却没想到袒露无遗后,视觉冲击还能再上一层楼。


    蒙蒙热雾中,小股小股的水流不断地自对方起伏的山峰滑落,流过平坦的小腹,再沿着笔直匀称的大长腿奔腾而下……


    莫雪汐不好意思再去盯看Alpha的身体,反正洗澡也不用她出力,她索性闭上了眼睛。


    然而,此消彼长,切断视觉之后,别的感官就放大了。


    花洒喷出的水液带着一定的力度,像是在做按摩。


    Alpha的搓揉时轻时重,明明是挺正经的步骤,但却因她有意无意间对Omega敏感部位的触碰而显得有些色气。


    莫雪汐的第二波药劲很快就上来了。


    她说不出让涂江赶紧洗完澡把自己抱去床上这种话,只好身体微微前倾,伸手抱住Alpha劲瘦的腰。


    将滚烫的脸贴在对方漂亮的马甲线处,急促的呼吸着。


    浴室里紫罗兰的花香比刚来那会浓郁了好几倍,芬芳馥郁的气味勾得涂江颈后突突直跳。


    对她来说,眼前Omega的信息素就是最猛烈的催/情剂。


    她加快速度将两人尽数冲洗干净,擦干自己身上的水后,用洁白的大浴巾包裹住莫雪汐的身体,然后抱着对方去洗手台前吹头发。


    大理石洗手台宽阔而干燥,在灯光下散发着雅致的光泽。


    洗手台后方嵌着一面超大的化妆镜,镜子旁边的置物架上,电吹风、梳子、漱口水、基础化妆品等一应俱全。


    担心皮肤直接与大理石接触会冷,涂江又找了张大浴巾铺在台面上,这才抱着莫雪汐让其侧身坐了上去。


    她一边吹着湿发,一边垂眸打量眼前的Omega。


    先前的时候,裹在对方身上的浴巾不小心松散开,此刻正堆叠在那细软的腰间。


    没有了水雾与浴巾的遮蔽,Omega的美好再度展现在了涂江眼前。


    被热气蒸腾过的肌肤泛着迷人的粉红,细腻光滑,如同最上等的美玉。


    等到莫雪汐的头发被吹干,涂江便忍不住了。


    放下电吹风,她伸手轻轻托起对方光洁的下巴,俯身去亲吻Omega的天鹅颈。


    吻到Omega再也抑制不住开始略微颤抖时,她才将双唇挪到对方颈后,调整了些角度,将标记齿埋入了近前香气四溢的腺体。


    又得到了期待已久的信息素,莫雪汐舒服得半眯起了眼睛。


    “嗯~”


    听着就让人脸红心跳的哼声从她红唇间逸出,莫雪汐觉得有些羞耻,赶忙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扭头间,她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以及埋在自己后脖颈处的涂江。


    这是她第一次瞧见自己被Alpha标记的情形。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咬脖子的画面应该就跟医生给患者打针差不多。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两者之间的差异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或许是镜中的两人都没穿衣物,又或许是环在她肩头的手背青筋太过性感。


    平日里在外总是一副高冷禁欲的Alpha,在她跟前彻底化为了一头不知餍足的狼。


    镜子里的光景充满了情/欲。


    看着镜中那咬唇隐忍却眼含媚意的自己,莫雪汐更加难为情了。


    可那强烈的感官刺激又让她无法自拔。


    她本可以像刚才在淋浴间那样闭眼,但不知为何,她的目光迟迟没法从镜面挪开。


    结束标记后,浑身酥软的莫雪汐被涂江抱去了主卧的大床上。


    与先前在车上临时标记完立即就得到缓解不同,这一次,莫雪汐在得到短暂的纾解后,体内很快就爆发了第三波药劲。


    如同决堤的洪水,来势汹涌,且无法控制。


    这就是强制催/情剂的可怕之处,根本不是人的意志力可以抵抗的。


    将莫雪汐抱到大床中央平躺放好后,涂江拉过被子替对方盖住身体:“等我一下。”


    说罢,她就转身下了床,走到旁侧的床头柜前,拉开抽屉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深度标记很容易让Omega受孕。


    涂江不想让莫雪汐吃那种会对身体产生一定损伤的事后药,她自己就得服用事前药。


    一般来说,高档酒店都会在房间里备齐Alpha、Omega以及Beta通用的计生用品,和各类小玩具。


    涂江很快就在抽屉角落里找到了Alpha专用的事前避孕药。


    药液装在一支小玻璃管中,颜色粉粉的,看上去像是很可口,可实际上却是又苦又涩。


    为了不让莫雪汐尝到这份苦意,涂江又赶紧跑到卫浴间用了一瓶漱口水。


    在此期间,莫雪汐蜷缩着身体侧躺在床上。


    情/潮连绵不绝地袭来,激得她眼尾泛红,那干净剔透的茶色眸子中更是浮上了一层水光。


    视线落向床头柜,待看清涂江刚才喝的那管药剂是什么东西后,她的脸颊烧得更厉害了。


    柔软的被子下,莫雪汐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重新回到卧室后,涂江把灯光调暗,钻进被子中,抱住了自己的Omega。


    肌肤相贴的那一瞬,两人都不自觉地发出了满足的轻哼。


    紫罗兰花香与木香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如她们的主人那般缱绻交缠。


    心意相通的两人,身体与灵魂皆达到了最完美的契合。


    陌生的失控感来临之际,莫雪汐攀着涂江的脖子,用力咬住了对方的肩。


    淡淡的血腥气在嘴里散开,她却浑然不觉。


    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她的心神已被Alpha带着抛到了云层中,随着阵阵云浪起起伏伏。


    肩头传来的刺痛点燃了Alpha骨子里的凶性。


    涂江不仅没有收敛力道,反而开始疯狂掠夺,将身前与自己紧密相贴的Omega拖拽入欲/海最深处。


    ……


    夜里十一点,帝都市中心湖景别墅,袁家。


    袁清禾的助手正垂手站在沙发前,恭恭敬敬地向袁母季玥汇报今天疗愈局里发生的事。


    特别是袁清禾所表现出来的那些异常。


    助手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在背主,但她也没办法,谁让季玥强势又掌控欲强呢?


    她不配合,季玥一句话就能让她丢掉饭碗,而一心扑在医学上的袁清禾未必有魄力去与季玥抗衡。


    听完助手的讲述后,季玥陷入了沉思。


    前不久她让管家去调查过那个名叫莫雪汐的Omega。


    在她看来,对方除了容貌与S级的等级外,其家世、教育、才学、礼仪样样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


    这样的人,别说是嫁进袁家了,就连对方跟女儿谈恋爱她都不会同意。


    尤其是对方在下午那场事件中所表现出的心计,季玥更不想让袁清禾与对方有过多的接触。


    出身低、颜值高还很会算计人的Omega,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用了些伎俩去吸引到女儿的注意?


    妄想通过嫁入豪门实现阶级跳跃的人,她可见得太多了。


    可现在有些麻烦的是,自己那个感情不开窍的女儿似乎真的对那Omega生出了意思。


    自己若强行敲打,可能反而会导致女儿生出逆反心理。


    看来自己得先去会会那个Omega,是真稳重还是假矜持,自己一试便知。


    思索完,季玥淡淡开口:“你安排一下,明早我去你们所在的办公室里转转,这件事先别告诉清禾。”


    助手躬身回答:“是,夫人。”


    ……


    凌晨五点,酒店豪华套房。


    又一次将Alpha的后背抓挠出血后,莫雪汐再也扛不住深入骨髓的疲惫感,沉沉地睡了过去。


    涂江则是忍着困意,去浴室拧了湿毛巾,将自己和莫雪汐的身体简单清理了一遍。


    主卧里的床铺很多地方都已变得湿濡,继续睡在上面会很不舒服。


    于是涂江又把人抱去了次卧,躺进干爽又温暖的大床。


    关好灯,她将莫雪汐环在自己的臂弯里,而后闭眼睡去。


    早上九点。


    当莫雪汐与涂江还深陷梦乡的时候,帝都东郊的翠玉山庄爆发出了极其惊恐的尖叫。


    起因是有人路过别墅二层某个房间时,见到门槛缝的区域有着一滩半干涸的血液。


    这人赶紧跑下楼,拍醒了几个横七竖八歪在沙发上的狐朋狗友。


    几人没敢直接去开门,又辗转找到了昏睡在角落里的保镖。


    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二楼,发现渗血的那间卧室从里面反锁后,保镖只能找来工具,撬开了门锁。


    当司徒月云所在的卧室房门被打开时,围在门边的玩咖们当即吐了一地,胆子小的更是大叫着逃离了原地。


    卧房内一片狼藉,红的、黄的喷洒得到处都是。


    三个身无寸缕的Alpha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靠近门边的水池里满是血水。


    体无完肤的司徒月云半趴在池边,生死未知。


    第68章


    一个平平无奇的工作日早*上,一则“隐秘”的消息在帝都豪门圈层迅速传播开。


    司徒家二房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小姐,在私人山庄开淫/趴,被玩到只剩下了一口气。


    尽管司徒家及时封锁了消息,还放出话来称这件事纯属造谣。


    但昨晚在翠玉山庄参加party的人有好几十个,更有不少人亲眼看到了二楼那间卧室里血腥又恶心的一幕。


    司徒家越想压,事情就传得越快。


    “听说了没!司徒月云同时跟三个Alpha那个,结果被搞残了,现在人还在ICU里抢救。”


    “我的天呐,她不也是Alpha吗?玩这么刺激?”


    “还有更刺激的呢!我表弟昨晚也在山庄,他说那个房间的垃圾桶里有六七支空的注射器,那是二楼常备的强效催/情剂。”


    “据说打了那个针,做一晚上都停不下来!”


    “她们肯定磕药了,正常人哪干得出那种事?有人说司徒月云的腺体都被咬烂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啧啧啧,有谁还记得去年有个小护士被人绑去仓库注射脏药过量致死的新闻吗?警察抓的那几个不过是替罪羊,至于真凶,呵呵,我只能说恶有恶报,就是报应来得晚了一些。”


    “说真的,我他妈最瞧不上司徒月云那种人,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到处霍霍良家Omega,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不要侮辱狗!”


    “……”


    相较于小圈子里吃瓜群众的热火朝天,司徒家老宅的氛围简直可以用乌云压顶来形容。


    佣人们个个低着头做事,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言行不慎受到雇主的迁怒。


    最大的一间书房内,家主司徒淏正听着刚从私人医院传回的信息。


    “全身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颌骨、左侧肩胛以及右脚脚踝三处,脑神经与腺体皆出现了不可逆的损坏…。”


    总而言之,人虽没死,但已经废了。


    司徒淏将二房上下骂了个狗血喷头,骂到口渴,喝了一盅茶压了压火气才道:“事情查清楚了没有?是意外还是哪个仇家干的?”


    司徒月云的Alpha母亲司徒荣斐连忙出声:“查了,但没查出什么,保镖说没听见二楼有什么异常响动。”


    “伤害云儿的那三人也上刑审了,她们好像是药打多了,压根都不记得自己昨晚做了什么,可怜我的云儿现在都还没醒来…。”


    “够了!”司徒淏大力拍着桌子,“不要再讲这些无用的蠢话!”


    “那三个Alpha在哪儿?把她们带过来,我亲自问。”


    司徒荣斐:“在我新买的一个别墅里关着,死了两个,剩下那个骨头倒是硬得很,我现在就让人把他押来这里。”


    一听这话,司徒淏的血压当即就飙升了起来。


    她看着满脸写着“她们毁了云儿,打死她们那也是活该”的二女儿,真想用茶杯砸破对方的脑袋。


    “翠玉山庄的事闹得那么大,豪门大族与媒体都在关注,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敢做出那么冲动的事?”


    “你现在赶紧去把尸体妥善处理了,至于另一个,先送去矿场,等这阵风波平息后再做处置。”


    听完母亲的话后,司徒荣斐不情不愿地退出书房,开始往外走。


    她觉得母亲真是越活越胆小,不过是两条贱命而已。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她甚至想将跟在云儿身边的两名保镖也废了,谁叫那两人没有尽到应有的职责呢?


    她一边想一边走,即将跨出大门的时候险些跟迎面而来的警察撞上。


    走在最前的警察出示了证件:“我是帝都第一刑警队郭莉,警号xxx,司徒荣斐你因涉嫌故意杀人罪,现依法对你执行逮捕!”


    ……


    同一时刻,疗愈中心。


    突然见到自己母亲的到来,袁清禾非常意外:“妈,你怎么来了?”


    “正巧路过,就进来看看你。”季玥嘴上这么说着,眼神已是将公共办公区的所有人扫了一遍。


    没有看见莫雪汐,她不由得微微蹙眉。


    “那去我的独立办公室里坐会儿吧。”袁清禾对自己母亲的意图毫不知情。


    “不用麻烦了,又不是专程来找你聊天的。”季玥回道,“看看你我就走了,你去忙吧。”


    袁清禾点点头,留下自己的助手给自己母亲带路,她转身又进了实验室。


    助手脑门上挂着汗,小声汇报:“夫人,今天莫医生没来上班,听说是请假了,我没能提前打听到这事,让您白跑一趟,实在抱歉。”


    季玥没去接对方的话:“她的座位在哪儿?”


    助手立即带着季玥过去,两人站在莫雪汐的工作桌旁,看上去就像是不经意间停留在这里说话的样子。


    看着眼前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的桌面,又着重瞅了瞅笔筒、水杯、腰靠等私人物品。


    见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比不上自己女儿一个笔帽值钱,她心底对桌子的主人更看不上了。


    轻嗤一声,径直离去。


    ……


    度假酒店,顶层套房。


    莫雪汐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心头一惊,睡意顿时就吓跑了一大半。


    但随即充斥在鼻间的熟悉木香又让她快速安定下来。


    知道涂江就在自己身边,那即便是置身在龙潭虎穴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随着记忆的回归,昨晚所发生过的一幕幕便清清楚楚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


    那些气息交融的瞬间,那些过于香艳的画面,那些她从未想过能从自己嘴里发出的“靡靡之音”…。


    光是想想,她的心跳就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


    看着这间明显要比主卧小很多的房间,她大概能猜到涂江换房的原因。


    毕竟酒店不比家里,无法自己更换床单。


    想到这里,她的脸变得更红了。


    莫雪汐想要下床去洗个澡,刚把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拉开,就被捞回到温暖的怀抱中。


    她的后背紧紧贴向涂江的胸前,那柔软的触感令她背脊立刻就蹿出一片酥痒的电流。


    Alpha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醒了?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


    莫雪汐今天休假,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行,可她现在被Alpha无意间撩拨到脖子都泛出了粉色,哪里还睡得着?


    她微微扭动着身体,像是要逃离身后那有些烫人的热源:“不想睡了,我我想洗澡。”


    被子下面的两人都没穿衣服,大面积的肌肤相贴本就敏感,莫雪汐这么一动,涂江瞬间就清醒了。


    她将身体撑起一些,凑上双唇去咬Omega的耳垂,嗓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慵懒:“那我们一起洗。”


    只一句话,就让莫雪汐颈后腺体有所发烫。


    耳朵处传来的酥麻感更是让她差一点就哼叫出声。


    被深度标记后,她对涂江的触碰变得更加敏感了,对方简简单单的一个挑逗,就能勾起她的热情。


    莫雪汐按捺住心湖的波涌,伸手拧住了涂江的耳朵:“不许再弄了。”


    涂江知道自己的Omega害羞,便乖乖地松了口。


    她扭过身去按开床头灯,还顺手扯了件浴袍过来:“披上这个,免得着凉。”


    莫雪汐忍着腰间强烈的酸涩感坐了起来,拿过对方递来的浴袍,慢慢披上。


    在抬臂的过程中,牵动到腰腹以及背部的肌肉,回馈而来的酸痛几乎要令她颤抖起来。


    她咬着唇没说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然而,当她双脚沾到地面的那一刻,一阵比腰肢更凶猛的酸软立时席卷而来。


    完全受不住力的脚掌一软,带着她直直朝前倒去。


    一直都在看着自己Omega的涂江调出精神力,及时扶住了对方。


    她动作迅速地翻身下床,把莫雪汐打横抱了起来:“当心。”


    这根本就不是当不当心的问题!


    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腿脚发软的“罪魁祸首”,莫雪汐又想使劲咬对方了,可她最终还是没舍得。


    身体都虚软乏力成这样了,她也没再坚持,一双水蛇般的玉臂径直环上Alpha的脖子,嗓音似嗔似怨:“我没力气了,你抱我去洗。”


    涂江咽了咽干涸的喉咙,艰难地吐出一个“好”字。


    让Alpha帮忙洗澡的后果就是,洗到一半的时候,莫雪汐就被对方抱进浴缸,哄着做了一回。


    等两人洗完澡、吹干头发的时候,时间都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换好由李副官拿到门边的新衣服,两人就在套房里吃了一顿丰盛的餐食。


    酒店员工动作麻利地做完客房服务后,涂江这才把李姝洛叫进了房中。


    套房里有着会客室,此时,李姝洛正挺直着腰背坐在凳子上,汇报着翠玉山庄后续以及司徒家的情况。


    她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的长官,对于坐在长官旁侧的莫雪汐,那是一点也不敢去乱盯。


    只在必要的时候挪动脑袋,快速跟对方对视一眼,毕竟全程都不去看对方又显得有点不礼貌。


    随着司徒荣斐的被捕,司徒家必然会爆出更大的雷,她们家底子不干净,经不住细查。


    这个空有钱财但道德败坏的家族,无需涂江再出手,用不了多久就会墙倒众人推。


    需要涂江拿主意的,反倒是如何处理绑架莫雪汐的那三个人。


    直接送去司法机关肯定不行,那样会令翠玉山庄的事节外生枝。


    沉吟片刻后,涂江出声:“那三人走帝国特殊程序,她们窃取重要军事机密,直接抓捕关押!”


    第69章


    李姝洛领命离开后,涂江这才跟莫雪汐说起昨天执政官办公室里发生的事。


    “鲁家拿出了半数身家以及鲁氏集团每年百分之十五的净利润,保下了董事长鲁依与她的女儿鲁宁锦,当初直接涉及营养剂事件的三名高管、两名药监部门的员工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也就是说,这个案子在执政官那里已经盖棺定论,再无转圜余地。”


    “要想让那两个元凶伏法,还得另外想法子。”


    听完涂江所言后,莫雪汐首先担心的并不是怎样让鲁家元凶付出代价,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涂江会不会被那位大权在握的执政官厌恶?


    毕竟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越容忍不了被人忤逆。


    看出Omega心中想法,涂江神秘一笑:“放心吧,执政官不会因为我的顶撞而怀恨在心的,否则昨天我都没法安然走出她的办公室。”


    “一个有缺点的下属可比一个从来都不会犯错的人更让她安心。”


    莫雪汐本就聪慧,经对方这么一提点,她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几天两人都不用去上班,度假酒店还有其他客人,她们也不方便到处闲逛。


    于是便待在房间里,没羞没臊地过完了整个假期。


    ……


    周一,莫雪汐刚踏入办公室,就听见有人在谈论司徒家的事。


    据说现在整个司徒家族都是鸡飞狗跳,除了最近的命案,还有好几个陈年旧案都有她家沾边。


    短短三天,被警方抓走的司徒家嫡系成员就有四人。


    拔出萝卜带出泥,越来越多的涉案人员也被依法抓获。


    司徒家顷刻间从人人都羡慕的豪门变成了吃人血馒头的过街老鼠,族人们恨透了凭一己之力搞垮整个家族的司徒月云。


    她醒后被转入普通病房,都没有一个人去看她。


    醒来后的司徒月云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傻傻,不仅无法再正常说话,时不时的还会口歪眼斜,彻底成为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废人。


    知道司徒月云在出事那天的下午还骚扰过莫雪汐,疗愈中心的同事们无不感慨。


    这人啊做了太多恶事果然是要遭报应的。


    还好那个私生活混乱的富二代把自己作废了,要不然她若想报复莫医生,还不知会干出多么丧天良的事来。


    见没有人把司徒家突然之间大厦倾塌的事跟自己联想到一起,莫雪汐也就放心了。


    她知道无论是司徒荣斐被抓,还是司徒家其他涉嫌犯罪的人员被捕,背后都是涂江在暗中推动。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她自然希望司徒家永远都查不到自己和涂江的头上。


    时间在忙碌中匆匆而过。


    一转眼,已是来到下午两点。


    方冉把莫雪汐叫进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指着站在桌旁的一名Alpha出声:“这位是陈警官,雪汐,下午你出个外勤,跟着陈警官去对一名患者进行精神疗愈。”


    没有更详细的嘱咐,因为方冉相信自己的学生完全能够处理好陈警官那边的事。


    执法机构的人前来疗愈局请疗愈师外出工作是常有的事。


    莫雪汐也没有多想,带好箱药与必要的仪器就跟着陈警官出发了。


    直到她发现自己抵达的地方不是警察局而是一所监狱的时候,眉宇间才透出几分意外来。


    但害怕是没有的。


    如果有人要找她的麻烦,不会蠢到要跑到方冉那里去过趟明路。


    下车之后,莫雪汐将手机放进了保存箱,又被领到一栋被高墙和防攀爬金属隔离网环绕的建筑前。


    莫雪汐知道,自己已进入监狱的核心区域,独立监区。


    通过双重安全门系统,再走完一条长而幽静的走廊,陈警官在走廊尽头的房门前停下了脚步:“莫医生请进,里面有人会告诉你具体的工作是什么。”


    莫雪汐点点头,拧开门把手,步入了房内。


    屋内很宽敞,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没有窗户,但灯光却很明亮。


    左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书桌、书柜以及沙发,看起来像是办公的区域。


    中间是一张长木桌。


    右侧的空间则垂着一张深色的帘子,看不见里面摆放着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这令莫雪汐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她抬眸看向左侧书桌后的一名女子,率先出声:“我是疗愈中心第一疗愈部的莫雪汐,请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书桌后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被银色面具挡了大半张的脸,显得那双露在外面的深蓝色眼睛格外醒目。


    女子没有立即说话,她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莫雪汐的跟前。


    刚才坐着的时候没显出她的身高,这会儿站得近了,女子竟是比莫雪汐高出一头有余。


    这是名女Alpha,硬朗的黑色军装制服让她看上去十分挺拔。


    皮革腰带以及包裹住整个小腿的长筒军靴更是将她的气质衬托得利落无比。


    女A的身上透着一股杀伐气,她仅是站在原地,也能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


    莫雪汐倒是不觉得可怕。


    她能感觉出来,眼前的女A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对方的强大气场是自身携带的,不是故意释放出来的。


    盯着莫雪汐看了好一会儿,女A终于出了声:“莫医生你好,我这里有名犯人在试图越狱的时候受了一点伤,请你过来是为了对他进行疗愈的,这边请。”


    虽然女A的声音毫无波澜,看向莫雪汐的目光也清清淡淡的,可莫雪汐仍是从对方的视线中察觉到一丝探究。


    她确认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人,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到好奇呢?


    没等她多想,女A已是带着她走到屋子右侧,并伸手“唰”的一声拉开了帘子。


    帘子后方摆着一张铁床,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


    男子伤得很重,像个血葫芦似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破损的腹部甚至连肠子都流了出来。


    莫雪汐先前闻到的血腥味就是源于这里。


    这哪是女A嘴里所说的“受了一点伤”啊,人都快要嘎了。


    站在这里的如果是别的疗愈师,不说当场呕吐吧,被吓到面容失色肯定是跑不了的。


    毕竟术业有专攻,疗愈师面对的大多都是精神力异常的患者,而不是外伤患者。


    可被请来这里的人是在战区边上待过很多年的莫雪汐,自然不会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到。


    “这名犯人是个毒枭,同时也是帝国边境某拐卖集团的头目。”女A淡淡开口,“我对他的审讯还没有完成,所以现在他还不能死,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疗愈器具就铁床旁边的台子上那些,如何没有别的问题,莫医生现在就开始工作吧。”


    莫雪汐什么也没多问,只说了一声“好的”之后,就提着药箱走到了工作台边。


    将需要用到的工具拿出来一一放好,穿上一次性隔离衣,做好自我防护后,便开始动手了。


    特殊任务特殊对待,她取出针灸针,分别扎在了患者的头颅、脖颈、胸腔、腰腹等相关穴位上。


    给患者止血的同时,也暂时让对方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包括物理层面的与精神力层面的。


    万一对方突然暴起伤人或是调动精神力攻击自己呢?不得不防。


    在莫雪汐剪开患者的囚服,开始用生理盐水清洗创面,并用镊子夹去坏死组织时,女A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


    银色面具下,她的神色已从最初的好奇、疑惑,逐渐转变成了惊讶与欣赏。


    她不是别人,她是涂江的亲姐姐涂清衍,上校军衔,隶属于帝国军方情报部门,主要从事情报与审讯工作。


    今天她把莫雪汐找来,更多的是想看看自己妹妹想方设法护着的Omega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的工作使得她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从莫雪汐踏入这间屋室的那一刻,她就大概分析出了对方的性格。


    观察到现在,她对莫雪汐简直是满意极了!


    她还从未见过有哪个Omega身上同时兼具漂亮、沉敛、聪颖、专业还很胆大的优点。


    嗯,自己妹妹人虽然傻了点,但眼光还是顶顶好的。


    眼瞧着莫雪汐面不改色地对患者伤处进行缝合,涂清衍便不再继续守在铁床跟前了。


    她暗自撤回控制住患者的精神力,走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域,坐在椅子上开始工作。


    一直到女A抬脚走去了屋子的另一侧,莫雪汐才在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


    对方的压迫感强到离谱,她又怎么可能丝毫没有压力呢?


    对方不在这里看着她工作真是再好不过,她都有些担心自己哪一步没有做好而被对方批评。


    时间就在莫雪汐有条不紊的治疗下匆匆而过。


    在此期间,这个特殊房间的房门被敲响了好几次,身穿制服的狱警每每进入房内,都会被右侧区域正在进行的血淋淋的抢救画面所惊诧到。


    准确来说,狱警们是被莫雪汐那平静的态度所惊到。


    在这所关押穷凶极恶之徒的监狱里工作,因斗殴而重伤流血的人她们见得可太多了。


    但面对血腥还能那么淡定的Omega疗愈师,她们还是头一回瞧见。


    当然,惊诧归惊诧,狱警们也不敢朝莫雪汐那边多看。


    将带来的资料交给那位银面长官后,她们就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四个小时过去,莫雪汐终于摘掉口罩、帽子、护目镜,脱掉隔离衣,提着药箱走到涂清衍跟前。


    “患者的伤势已得到控制,精神也趋于稳定,他这会儿人正清醒着,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就抓紧时间审讯吧。”


    第70章


    独立监区,特殊办公间。


    由血腥气和消毒液混合而出的刺鼻气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可身处其中的莫雪汐与涂清衍却仿佛什么也闻不到似的,神态自若,说话的语调平静得就像是邻里间在谈论天气那样的小事。


    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Omega落落大方,不骄不躁,还解决了情报处的燃眉之急。


    霎时间,涂清衍对眼前这个准妹妻更满意了。


    她从座椅上起身,亲自送莫雪汐出去。


    在经过双重安全门系统的时候,她低声开口:“莫医生,很高兴疗愈局有着你这么优秀的疗愈师,也很高兴认识你。”


    感觉到自己身旁的面具长官似乎还有其他话要说,莫雪汐也就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句“都是我应该做的”便沉默了下来,静静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果然如她所料,紧接着涂清衍又出声道:“无论是刚才那间办公室的情况还是那名患者都属于帝国机密级别的存在,希望莫医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就连这一次的疗愈报告也务必要做到能简则简,包括对于我的描述,能做到吗?”


    莫雪汐心说:我连你姓什么?职务是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描述本来就会很简洁。


    但她转念一想,对方特意这么交代了,应该是让自己连银色面具这一部分也不要写在报告里。


    嗯,想想也是,在监狱系统工作又脸戴银面的人能有多少?


    如此明显的特征,有心人怕是一听就能推断出那位长官的身份。


    事实上,涂清衍并不就职于监狱,她只是在这里有个自己的独立办公区域。


    而那张银色面具,也是她为了见莫雪汐才打造的。


    不然,就凭她与涂江那张有三分相似的脸,早被莫雪汐猜出是谁了。


    出声应下银面长官的保密要求后,两人已是走到独立监区的大门口。


    等候在门外的陈警官接到莫雪汐,开车把对方送离监狱。


    “莫医生,你的手机在车后座的保存箱里,现在天色已晚,这里又不好打车,长官吩咐我送你,请你报一下你要去的地址。”


    莫雪汐没有拒绝,她报出自己小区对面的商业广场后,车上就没人再出声说话了。


    直到后背微微陷入柔软的座椅,她紧绷了一整个下午的心神这才迅速放松下来。


    捏了捏疲惫的眉心和略有些酸痛的后颈,她从保存箱里取出手机,想要跟涂江发个信息。


    也不知道下午的时候对方有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发现联系不上自己后,会不会着急?


    可当她拿到手机后,才发现自己手机没电了。


    包里倒是有充电线,可车后排并没有相应的充电接口。


    略作思忖,莫雪汐问向正在开车的人:“陈警官,你有充电宝吗?”


    陈警官摇头:“没有,真是不巧,我这前排有个USB接口,但前段时间坏了一直没去修。”


    “莫医生你要是着急,待会进市区的时候我停车去给你买个充电宝。”


    莫雪汐不愿这么麻烦别人,便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她闭上双眼,开始靠着头枕休息。


    驾驶位上的陈警官见后排那位没有坚持要给手机充电,也没有怀疑手机为什么会因电量耗光而关机,不由得在心里大为松了一口气。


    同一时刻。


    涂江正带着副官李姝洛急冲冲地往某监狱地址飞驰。


    一个小时之前,她所主持的军部重要会议刚结束,瞧着时间已不早了,便给莫雪汐拨去了电话,想问问对方今晚还要不要加班。


    可莫雪汐的电话却没打通。


    有了上一回的绑架事件,这段时间涂江一直都保持着警惕,当即就让自己所熟识的主任去查了查。


    却被告知莫雪汐下午有个外勤工作,目的地是在京郊监狱。


    听见那个监狱的名字后,涂江顿时就有些急了。


    她知道自己的姐姐涂清衍这几天就在那个监狱审讯犯人。


    哪有那么巧的事?莫雪汐去的刚好也是同一所监狱,这都大半天的时间了,自己连人都联系不上。


    她倒不怕自己的姐姐会去伤害莫雪汐,但一想到涂清衍那过于冷酷的性格以及一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手段,她的心里就难免焦躁。


    涂江一边吩咐李姝洛赶紧去开车,一边给自己姐姐打去了电话。


    电话响了没两声就被挂断了。


    紧接着,涂江的私人手机里收到了涂清衍发来的一张图片。


    图片中,一身工作服的莫雪汐正拎着药箱穿过幽深的走廊。


    涂江发了几条信息过去,皆是石沉大海,她便不再跟对方联系了,只让李姝洛全速前进。


    经过一个环岛的时候,一辆白色警车与一辆黑色越野在车流里交汇而过。


    闭眼休息的莫雪汐与握着手机陷入思索的涂江都不曾知道,在某个瞬间,自己此刻心里最惦记的那个人就在一米之外。


    黑色越野抵达监狱后,核对过车牌与车内人员无误便直接放行。


    两名狱警把人一路领到独立监区的机密办公室门口。


    “你就在外面等我。”


    朝李姝洛丢下这么一句话后,涂江便独自推门走了进去。


    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却是来这里最紧张的一次。


    进屋之后,没有瞧见莫雪汐的身影,她径直走向左侧,盯着坐在办公桌后的涂清衍出声:“她人呢?你把她骗来这里究竟是想干什么?”


    涂清衍这会儿已经摘掉了面具,她有着一张并不逊色于涂江的优越脸庞。


    只不过,其左脸颊处从眉骨一直蔓延到下颌的伤疤给她增添了几分凶戾的气息。


    “你怎么不问我是怎样知道你女朋友的存在的?”涂清衍合上手里的文件出声。


    这样的答非所问令涂江有些生气,她伸手揪住涂清衍的衣领,把对方扯向自己近前:“我再问你一次,她现在人在哪儿?”


    涂清衍朝屋内那血腥气未散的角落看了一眼。


    涂江立马松开对方,大步走向右侧,伸手将帘子猛然拉开。


    帘子背后没有人,有的只是一张染血的铁床和同样沾满了血迹的工作台与少许医疗器械。


    定睛看时,涂江瞧见在那铁床中央落着一个熟悉的发圈。


    那是莫雪汐的发圈,还是她前几天带人去逛夜市的时候给对方买的。


    此时,本应扎在自己Omega头发上的发圈却血迹斑斑的出现在这,如何不令她急躁?


    恰好这时,涂清衍走了过来,不咸不淡地出声:“莫医生有东西落下了啊?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犹如风凉话一般的言辞钻入涂江耳中,直接就点燃了她心中的怒火。


    她转腰提膝,一记又狠又快的鞭腿径直朝涂清衍甩出:“是她不小心还是你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涂清衍灵敏躲开攻击,随即还击上一记摆拳:“想知道莫医生现在在哪儿?你打赢我我就告诉你。”


    姐妹两人都是顶级Alpha,在不动用精神体的时候,武力值算是旗鼓相当。


    再加上她们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打法,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可办公室里的东西就遭殃了,桌子上的水杯、文件被扫落在地,就连立在墙角的柜子也被撞得离开了原位。


    就在涂江考虑着要不要召唤出精神体来直接结束战斗的时候,她衣兜里的私人手机突然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声。


    那是她给莫雪汐设置的专属来电铃声。


    硬挨了自己姐姐一拳,她火速抽身,走到空处接起了电话:“雪汐,你在哪儿?”


    “我刚到家,之前手机没电关机了,充上电才看见你给我打了电话,你现在还在加班吗?”莫雪汐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慵懒嗓音,涂江高悬已久的心立马就落到了实地:“嗯,我这边还有点事,晚点再过来找你,要是困了你就先睡。”


    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收起手机后,涂江颇有些无语地看向自己的姐姐。


    涂清衍却抱着手臂笑道:“你还不如我妹妻沉得住气。”


    一听“妹妻”这俩字,涂江本就消散了一半的怨气直接就消失殆尽。


    淡淡的红意浮上了她的耳尖:“谁让你在这屋里搞了个带血的铁床吓我?”


    涂清衍看向自己妹妹的眼神更加鄙视了:“你刚刚是不是动了要用精神体来碾压我的念头?”


    “哼,事情都没搞清楚就鲁莽地动手,要是有人利用你的弱点来攻击你,分分钟就能让你陷入绝境。”


    涂江明智地没有去反驳,转而道:“姐,今天你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看看我的妹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等你主动带到我面前,那我得等多久?”涂清衍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拎起,自己坐了上去,“司徒家的事是你做的吧?屁股都没擦干净。”


    见涂江也找了个凳子坐下,她才继续道:“当时有不少人看见有个脑袋上罩着黑布的女子被人抬上了二楼,询问笔录里都写着呢。”


    “还有,我能发现你动用过狐刃小队,父亲和一部分族人自然也能发现,只不过是早一些察觉和晚一些察觉的区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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