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达米安带着家里的猫猫狗狗在大桃树下撒欢, 他自己在大树上观鸟。
这窝鸟是前段时间飞到桃树上筑巢的,是一雄一雌两只大鸟带着几只刚会飞的小鸟。桃树本树对这一窝鸟的到来表示欢迎,整颗树的气场都变得欢快轻松。
我窝在秋千里,定定地看着树根脚下的一窝蚂蚁。小小的蚂蚁在树根的缝隙里穿梭, 轻而易举搬起自己身体重量几百倍的东西。
“人的智慧可以和虫子的天赋相抗衡吗?”我忍不住自言自语。
“你在说什么胡话?”
达米安从树枝上跳下来, 看着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认同。
“你最近在看虚无主义?”
啊看这高级的嘲讽。
不愧是你小孩哥:)
我:“辱虚无主义了哈。”
避免他再说出点什么, 我们俩再吵起来, 我指着他手里的记录本:
“观察到什么了?”
拙劣的话题转移被达米安嫌弃了, 但他还是把观察记录本让我看了。
我看着纸上画得栩栩如生的知更鸟,嘴就没把门:
“你这是什么天生手帐圣体?!”
达米安:
达米安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2.
夜晚, 阿卡姆,地下监察室里。
夜翼:“检查结果怎么样?”
蝙蝠侠看着电脑上的x光片,没有看出任何异常。
被五花大绑拴在检查机器上的是一个阿卡姆的普通病人, 是前几天阿卡姆越狱事件的源头。
不同于以往,前几天的阿卡姆的暴动并不是由那几位阿卡姆“核心客户”谋划的,反而是由正常收治的病人先引发的。
这位克里斯先生, 从病历上看有着严重的抑郁症,有多次自残行为。作为医生们平时较为关注的对象, 这位先生在暴动当天忽然暴起,用凳子狂砸同病房另一位病人的脑袋,造成了一次小的骚动。
而他的暴动吸引了整层医护人员的注意。等一整层楼的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之后, 远处病房的一个病人趁乱跑了出来, 并趁着从电梯上下来的医护人员不注意, 窜进了没来得及关上的医护电梯里, 到了收治更严重病人的楼层。之后就是相同的剧本,通过这些普通的病人引发骚动,从而转移注意力, 像推多米诺骨牌一样。
通过一系列的,完全不符合一个精神病状态的动作,他成功将一场小混乱扩大成了波及整个阿卡姆的大混乱。
这一系列事件看似是由不同的人接力引发的,从每个人之间衔接的流畅性来看,这背后一定有一个“主脑”。
“将他送回去,持续观察。”
夜翼只能做苦力将还在昏迷的克里斯先生抗回加护病,罗宾留在监察室里,守在蝙蝠侠身边。
“所以这是集体性的精神控制?”罗宾问。
蝙蝠侠沉默着不回答,这种情况通常代表着他有想法,但是不确定。
“人的智慧真的能和虫子的天赋抗衡吗。”罗宾平板地将今天下午听到的话复述了出来。
“罗宾,你想说什么?”
“这是对我们前段时间行动的报复,”罗宾抱臂,“所以那个躲在幕后的垃圾,还有远程操控人的小手段。”
“我会联系扎塔娜过来检查,”蝙蝠侠没有否认罗宾的推测,“但是阿卡姆的情况也需要整顿。”
“这个我会处理。”红罗宾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
夜翼搬完人回到监察室,听见了罗宾的猜测:
“罗宾说的话不无道理,人类的科技确实很难对虫子产生全方位无死角的防御。”
“如果只是针对那几位特殊病人,制造出那样全封闭的环境并不难,但如果把范围扩大到整个阿卡姆,就完全没有可行性。”
这其实是个有些敏感的话题,涉及到到底要不要把事情告诉家里的那个孩子。
蝙蝠侠想说些什么,被忽然进来的通讯申请打断了。
3.
韦恩庄园里,同一时间。
“很早之前和你说好了,”我将手里的桃木符牌塞到杰森手里,“不是你这个甲方提出的要求吗,高耐久平安符。”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杰森吐槽。
“那不是一直没找到材料吗”
这是大实话,我在哥谭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木头做材料。一直等大桃树种下后,原材料的问题才被解决。
而且为了让桃树能好好生长,我一直等到树进入平稳期之后才找它要了一截树枝。
不放心借他人的手,我从最开始刨木头都是自己干,为此还接了家里的木工全套(庄园里真是什么都有呢),最后的成品还算令我满意。
“哦对了,还有这几个,”我把另外几个符牌塞给杰森,“帮我给一下。”
我手头还有一套欠设计师小姐姐的符牌没做,还好拿到的桃树枝足够粗,给家人做完我还能做把债给还了。
杰森:“你好像换符了。”
“嗯,我改的对虫宝具版。”
我也就是在平安符的基础上改了几笔,添加了引雷的功能。当然威力不会很强,只能做防御用。
然而这都被他看出来了。我判断得没错,他是真的很有天赋。
杰森没走也没反驳,就那么静静盯着我,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你总得让我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吧这种小事也就是我一点心意。”
我向他服软。
“你的书上说,符的本质是通过一系列按照规则排列的符号,对能量进行利用,”杰森说,“但是你本人几乎无视其中的规则。”
我没想到他真的去看了那本《符箓入门》,刨木头的手顿住,认真地看着他:
“所有的实践都是为了掌握其中的规律,而当我掌握了规律之后,进行合理改造只是必然而已。”
结果我被杰森一巴掌呼道脑袋上:
“小崽子别太狂妄。”
“我没有,”我捂着头反驳,“而且老哥你那手劲是真的大啊。”
“走了,”杰森夹着头罩走了,“你自己注意一点。”
我:“知道了”
4.
这几天我没由来地不安。家里人拒绝向我透露太多,而我去找三师兄询问他那边的调查情况,得到的消息也和之前大差不差。
虽然他们不让我参与到其中,但是想了想我其实还是有能做的事。
“老白!”
我走到树林里,努力找刺猬窝。岛上其实还有其他野生的刺猬,但是最大的那个窝就是老白的。
“这儿呢!”
老白的声音从我身后的树上传来,我转头过去,看到他正站在树杈上抱着小果子。
“找我啥事儿啊?”
他跳下树,来到我跟前。我蹲下身看着他,他把手里的果子递了几颗给我。
我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野生的蔓越莓。尝了一颗,差点酸倒牙。
“这段时间,你能跟着我弟吗?”我捂着腮帮子说。
“可以呀。”老白答应地十分爽快。
“行,那我弟交给你了。”
5.
这几天我都没见过我爹。这件事加重了我的不安感。
从我回到哥谭之后,我和我爹虽然不总是长时间面对面,但还是能在家里碰到。布鲁斯会时不时关心一下我的生活(虽然大多数时候是为了找话题),有时候我们也能一起吃午饭。
但是最近的几天,他都没出现。我本来以为他出了什么事,但哥谭论坛上并没有出现类似蝙蝠侠失踪一类的帖子,这让我更疑惑了。
难道我爹这几天忙到不得不全天投入到蝙蝠侠的工作中?情况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了么?我忍不住去问阿福。
“布鲁斯老爷出差去了。”阿福说。
“集团最近有需要他出差的工作了么?”我问。
刚说出来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说话不过脑子。
毕竟我爹(蝙蝠侠)还有一份正义联盟顾问的工作,这方面完全有可能找他“出差”,而且还不方便和我说。
“抱歉阿福,我不问了。”我在嘴唇上比了个叉。
“过些日子桃子就要熟了,”阿福从窗户望向那颗巨大的桃树,“您打算怎么处理那些桃子?从目前的情况看,那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还是一部分新鲜吃,另外一部分加工保存如何?”
我顺着阿福给的台阶下了。
“您在这方面总是很有创意,”老人家温和地看着我,“您回来之后,庄园的食谱都厚了不少。”
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向这位照顾了这个家几十年的老管家道谢。
但是不安感还在萦绕,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达米安准备出门,这几天我爹不在,我弟的气压也很低。
“小d,”我叫住他,然后把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塞他手里,“带着他。”
达米安低头,看到在他手掌心里撒娇的小刺猬。
我弟的表情肉眼可见好看了。
“还有这个,”我又塞给他几个黄澄瞪的大橘子,“带着当零食,这个怀特也喜欢。”
阿福适时拿出一个袋子,将橘子一个个放进去装好。
“上次咱们家的柿子,同学喜欢吗,”我问他,“喜欢的话也装几个去。”
达米安想要拒绝,阿福已经拿出防撞盒子,将柿子一个个码好了。
“开心点,小老弟,”我伸手戳戳他的脸,“小孩子就不要跟个小老头一样啦。”
“我也很羡慕你如此单纯,每天可以心大地面对一切。”达米安拍开我的手,拎着东西转身走了。临出门之前还不忘了怼我两句。
我:“啊这个小孩子真的是”
第32章 第二乐章 夜宵和生长痛
1.
“偏偏是这个时候”
夜翼忍不住叹气, 摘下面罩,捋了一把被汗湿的短发。
红罗宾收起通讯,看像蝙蝠洞里的其他人。
“这是完全不可控的突发事件,”红罗宾说, “超人知道这段时间哥谭的状况, 会在这个时间点上找b, 只能说明确实是很严重的事件。”
“如果不是概率太小, 我都要以为这是那个玩虫子的家伙可以勾结外星人, 将蝙蝠侠支走了。”罗宾冷笑。
“不管怎么说,先按照原计划继续调查。”红罗宾调出哥谭市的地图, 上面密密麻麻的红点,是前段时间发现,并被解决掉的虫子窝。
“阿卡姆那边呢?”神谕在通讯频道中问。
“先继续监控吧。”
2.
我是半夜被饿醒的, 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差点没给我疼得蜷起来。
从床上爬起来打算找点吃的,踩在地上的时候忽然感觉腿筋一抽, 疼的差点跪下来。忍住不适将腿伸直,我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裤腿, 发现裤脚好像短了。
提姆那天说我长高了,居然已经这么明显了。会半夜饿醒应该也是长个儿的反应。
不想打扰阿福,我打算自己去厨房煮点东西。走到楼梯口, 我听到有人在争执。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 他们就是被虫子控制住了, 不能用这么强硬的手段。”我听见迪克的声音。
“但如果放任他们继续下去, 前段时间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另一个声音是达米安的。
迪克:“这和我们以往面对的人不同,他们完全是普通人,而且我们现在完全没找到问题在哪。至少我们要找到解决办法。”
“所以就先把人绑在病床上, ”杰森语气嘲讽,“这个做法实在太温和了。”
听墙角这个行为其实不好,而且我听了两句就猜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走下楼梯,我完全没打算放轻脚步。果然他们听到脚步声之后就停下了争执,齐齐抬头看着我。
“怎么还没睡。”迪克的声音都放温和了。
“半夜饿醒了。”我苦笑。
迪克:“哦对,你在长身体。”
我:“好诡异的语气,听着像是在说个小孩。”
“本来就还是小孩。”
杰森撸起袖子往厨房走,露出小臂上结实的肌肉。我还以为他要当着我的面和人干架,结果是走进厨房。
“吃什么?”杰森问。
我:“厨房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杰森:“还挺好养。”
我们排排坐在桌边,等厨房大师傅杰森放饭(bushi)。迪克给我端了一杯牛奶,还有点烫,我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着。
“也就看着乖。”提姆突然说。
我:“怎么突然开始蛐蛐人了呢?”
“提宝说得对,”迪克说,“只是看着乖。”
我完全没想到迪克也会跟上,难以置信:“我难道还不够乖巧吗?”
“表面上是很听话,背地里都是小动作。”
杰森把奶油通心粉端上来,我打算看在食物的份上不打算争辩了,直接进入干饭模式。
一口下去,浓郁的香味和咸鲜的味道好吃得我眯起眼睛,迫不及待下第二叉。
我在这边专心致志干饭,我的兄弟们就在旁边围观。
我吃到一半抬起头:“你们不来点?”
“感觉看你吃饭就很下饭。”迪克说。
我:“那我不去当吃播可惜了哈哈。”
一直到宵夜吃完,也没人提起刚才的事情。
3.
我回到房间准备洗漱睡觉,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感觉肌肉有些紧绷。想去揉揉,又不想弯腰,想着忍忍算了。
门被推开,我转头去看,发现是提姆。
“哪条腿?”提姆走到我面前。
“唔右腿。”
他直接在我床尾坐下了,毛巾热毛巾敷上腿的那一刻,我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提姆的手隔着毛巾在我的小腿上按揉,我有些不好意思,拽着被子遮住下半张脸。
“你怎么发现的”我的声音闷闷的。
“你走路的姿势不对。”
提姆专心揉着我的腿,抽空才回了我一句。
等到毛巾开始凉了,他才把我的腿放开。我赶紧把光着的半截小腿缩回被子里。只是因为害怕腿着凉再抽筋而已,绝对不是什么害羞,绝对不是!
提姆收起毛巾就走,我开口叫住他。
“你等会儿,”我从床上爬下来,把平时给白铁蛋吃饭的拿个盆拿了出来,“这个你们拿着。”
“这是什么?”
“额香灰,对脏东西有奇效。要是有人被什么东西控制了,用热水冲服即可。”
提姆犹豫着要不要接,我直接把盆往他手里塞,想了想还是要交待几句:
“量有点少,不然直接在需要的地方周围撒一圈,也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提姆:“其实我们也能”
我:“反正我先给了,真不要你就给扔了。”
提姆:“你确定冲泡之后喝下去,不会出问题?”
我微笑:“有问题算怀特头上。”
提姆:他能跟只刺猬计较什么?
他僵硬地端着东西走了。我想了想还是补了一句:
“通常来说,在华国神秘侧,控制普通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会被视作违背规则,得到严厉的惩罚。而且通常都需要被控制者意志力极度脆弱,否则就很容易失败。”
“知道了。”提姆摆摆手,从我房间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用,我只能安慰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该带到的也带到了,然后躺会床上睡觉。
4.
蝙蝠洞里。
“这是什么?”
夜翼看着红罗宾手里的滴管。
“emmm,luna给的,解药?”
红罗宾转身从样本柜里拿出一只瓶子,里面是从虫窝里带出来的活体,是他们这段时间研究的材料。
将手里的温水香灰滴入瓶子,不出三滴,红罗宾就看见虫子开始疯狂挣扎,抽搐,最后倒地不起。
效果绝佳,看得夜翼眼前一亮:
“所以直接洒在人身上会有效果吗?”
红罗宾表情古怪,看得夜翼有种不详的预感。
“luna说,用法是口服。”
夜翼:????
夜翼指着死得不能再死得虫子:“这种效果,喝下去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还有一个作用是,洒在建筑物周围,形成保护圈。”
夜翼:“考虑到阿卡姆的面积,这个量似乎不太够。”
红头罩:“留出一部分口服。剩下的按照测试比例兑水,用无人机洒在阿卡姆周围。”
说完之后红头罩自己都沉默了。他的思路好像也被某个路子很野的家伙带跑偏,对神秘侧的谨慎完全被削弱了。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发现,红头罩的办法居然是最有实践性的?
“就这么干么?”夜翼作为兄长,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把思路如脱缰野马的弟弟拉回来一点的。
“这件事如果b知道了”红罗宾语气纠结。
红头罩语气笃定:“那就更得干了。”
夜翼/红罗宾:
也不是不行。
4.
于是,今晚的阿卡姆精神病院里,再次迎来了蝙蝠侠(夜翼代班版)和他的助手们。
他们避开了所有工作人员,将前几天发狂的几个病患带入地下室。如果不是蝙蝠侠的信誉还算过关,阿卡姆的工作人员们可能会直接报警(虽然大概率没什么用)。
将病患束缚好,蝙蝠侠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瓶子,瓶子中是灰白色的诡异液体。
“用量要多少?”蝙蝠侠谨慎。
红头罩:“一点点喂进去,少量多次?”
一种蝙蝠家族罕见的草台班子感弥漫室内。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阿卡姆。
红罗宾叹了口气,决定还是给自己的暗恋对象一点信任:
“我来吧。”
病人被喂进了10ml,没反应。红罗宾又灌了10ml下去。这回有反应了,被束缚在病床上的病人出现呕吐前兆,蝙蝠侠赶忙把束缚带解开,就见病患反射性翻身,呕吐。一大团黑色的物体被吐在地上,还能在其中看见隐隐约约蠕动的黑色长条状物品。
红头罩骂了一声“shit”,掏出蝙蝠杀虫剂8.0版,对着地上的一滩喷了上去,几息之后虫子就彻底不动了。
“居然真的只是靠喝下去”
一种荒谬感涌上三人心头。
“这个浓度,每人20ml,就按照这个量。”红罗宾率先调整好情绪。
“所以今晚我们要这么一个一个灌进去。”红头罩说。
“只有这个办法了。”
就算是代班蝙蝠侠,今天也是任劳任怨hhh。
5.
等将低层病人都灌了一遍,天已经快亮了。
“最好这个办法真的有用,”红头罩操作着无人机,“今晚的事情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他们今晚就体验了什么叫流水线操作,一个搬人,一个灌水,还有一个负责杀虫。他们重复这个流程都快麻木了。
无人机绕着阿卡姆喷洒了一圈。
依旧还是一开始没动静。三个人坐在阿卡姆对面的大楼上,看着对面的情况。
过了快半个小时,他们做好因为浓度太低而失败的心理准备了。接着就听见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道道黑线从阿卡姆中爬出,结果并没有抛出无人机喷洒过的那一圈就不动了,停在地面上像某种邪恶的黑色根系。
半晌之后,看着对面那一切,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
“Shit!”
也有可能是三个人一起骂了。
第33章 第三乐章前奏(1k营养液加更)
1.
“如何, 有效果吗?”
红罗宾翻窗进来的时候,我正好醒了。一看外面的天都已经蒙蒙亮了,我就知道他们应该拿了东西之后立刻去用了。
“很见效。”
红罗宾是和蝙蝠侠以及红头罩一起,打扫完阿卡姆周边那一堆脏东西之后才回来的。那种满地都是长条虫子的场景, 说实话他不太想在回忆里反刍。
“那就好。”
也没管还有人在我房间里, 我就直接去洗漱了。等我下楼, 提姆已经端着杯咖啡在餐桌边上慢慢喝了。
这换装速度, 啧啧。
等我坐下, 提姆说:“卡珊今天回来。”
我:“好的,需要接风洗尘吗?”
提姆:“她这次回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好, 我知道了。”
提姆看上去只是通知我一下,我就没继续问下去。
“我一直没有问你,”提姆开口, “你当时在华国娱乐圈活动的时候,喜欢那样的生活吗?”
我:“怎么忽然问这个?”
“只是想说,如果你喜欢的话”
“不用了, ”我打断他的话,“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好, 我知道了。”提姆冲我笑笑。
提姆吃完早饭就去补眠了。他还算习惯比较好的,迪克和杰森干脆就没出现,应该是回来之后直接去补觉了。
我掏出手机, 结果看到了三师兄在凌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而一长段文字和邮件就躺在我的邮箱里。
这个邮箱是我在帮特事局干活的时候注册的, 从我受伤退出娱乐圈之后, 这个邮箱已经很久都没有动静了。
我皱眉, 回到房间之后打开电脑,打算看看三师兄给我发了什么。
2.
楼上,提姆的房间。
“其他人都不在你身边?”
“都不在, 达米安去上学了,另外两个人在补觉。”
提姆带上蓝牙耳机,点开卡珊发过来的邮件。
“那我查到的事情就先和你说吧,”卡珊在电话那头,背景音是粤语的机场播报,“关于那个在哥谭养虫子的人的事情。”
3.
“华国有有一种术法,通过虫子控制或者诅咒他人。这种术法被称作蛊术。”
“这种术法想要变强,需要虫子之间的互相争斗和吞噬。我先在港城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很擅长这种术法的人。据说现在比较擅长这种术法的人集中在了某些内陆地区,然后我辗转去了湘楚一带。”
卡珊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提姆耐心地等她的下文。
“然后我就从一些玄学界边缘人士那里买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华国这一两年似乎在加强对神秘侧的管控。据说有一个很有潜力的玄学界天才被派去华国娱乐圈执行了什么特殊的任务。虽然他们大部分人都把这件事情当个玩笑话来说,因为这种事情听起来实在太荒谬了。再加上孩子从小长得好看,很多人都说他其实就是被星探看上了。
“从出道之后那个人就一直有曝光,玄学界的人吃瓜的时候经常会聊到他。但是,人在几个月前突然消失在公众视野中了。”
提姆握着鼠标的手紧了紧:“突然?”
“对,突然,但是都猜那位天才出事了,有可能已经死了,”卡珊叹气,“他跟我聊这些的时候是像说八卦那样说的这些,很难判断真假。”
提姆:“后续?”
卡珊:“后续他也不知道,毕竟他完全是个边缘人物。但是可以先说另外一件事。”
“华国最近将一个蛊师挂在了玄学侧的官方通缉榜上,同时玄学界民间也有一个厉害人物,用自己的一个人情,换那个蛊师的消息。”
提姆抓住重点:“那个厉害人物是谁?”
“是那个天才的长辈。”
提姆想到了两个月前的那封,自称是鹿鹿师父的人发过来的邮件。
“那个悬赏被人接了,”卡珊说,“有人看到那个蛊师被人一剑斩落,消失不见。有人猜测他逃了,也有人猜测他其实是彻底死了。”
提姆:“但至少说明最近几个月,那位蛊师已经受过一次重创。”
而哥谭的失踪案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段发生的。
“不,是两次,而且是短时间内的受到两次重创。”卡珊语气笃定。
提姆:“你的依据?”
“第一次的时候,我目击了,”卡珊语气沉重,“而且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见到鹿鹿的地方。”
提姆皱眉:“你以前没说过。”
卡珊:“因为我自己也不确定。我第一次见到鹿鹿应该就是在港岛,我远远地看见过他一眼。而且那次他和现在简直是两个人,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提姆还想说什么,电脑上疯狂弹出报/警信息。快速打开哥谭的监控画面,上面弹出的警告信息让红罗宾瞳孔一缩。
“你那边出事了。”电话那头的卡珊语气笃定。
“具体的事情等你回来再说。”
提姆挂断电话,转身往蝙蝠洞去。
4.
而此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所在的这座城市发生了什么,还在浏览师兄发过来的资料。
我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邮件很长,排除掉我早就已经知道的那个蛊师的信息,拉到后面能看到一系列对我交上去的那只蛊虫的分析。
其中数字分析我并不敏感,直接跳到玄学界人士给出的结论。
“人饲”。
看到这个字眼的时候,我眼皮子跳了跳,拿出手机给师兄打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了,我也不废话直接开口:
“什么情况?”
“你看到结论了”三师兄语气疲惫。
“人饲?是什么意思?”
三师兄:“目前,比较乐观的推断是,这个蛊虫是人饲的。”
我:“人饲蛊虫在当下确实少见,但也不能保证完全没有,不至于让你大费周章写这么长一份文件通知我。”
“你拉到倒数第二页。”三师兄说。
我拉到倒数第二页,那是一页昆虫生物分析。上面清楚写着,这是一只北美特有的,几乎不会出现在华国的一种虫类。
三师兄:“还记得,几个月前,在港岛和降头师围攻你的那个蛊师吗?”
“记得,”我说,“但是他的蛊虫并不是纯黑色。”
“是这样的,”三师兄说,“这也是我们一直没找到两个关联的原因之一。”
“他的修炼方式完全变了,就算是同样由他养出来的蛊,经过数据分析之后也很难完全对上。”
“最开始做物种判断和基因型分析的时候,我们想着既然是你从北美抓到的蛊虫,带有北美基因型才正常。”
“是最近,在整理从那个港岛蛊师处缴获的9000多只蛊虫的时候,在其中发现了其中一批栖息地在北美的昆虫,两份物证才被联系起来。”
“可是,”我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干涩,“当时那个人的活动范围在港岛,他从哪里搞到的那么多”
“师父他们前些日子,到处追杀那个蛊师。”
我:“不是说他被师爹一剑斩了?还金蝉脱壳?”
“确实是这样,”三师兄说,“你还记得你当初,在港岛给他致命一剑的时候,落在地上的是什么吗?”
“不记得了”
我当时先将那个降头师阻截在国境线之内,又和蛊师缠斗起来。斩落降头师之后,我余力已经不多,拼着最后的力量将蛊师一剑穿心。发现刺中他的要害之后,我刚准备松口气就被从身后偷袭,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楚偷袭我的到底是谁就直接昏死过去。如果不是特事局的同事赶来得及时,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下这条命来。
那次偷袭给我的识海和气海都造成了重创,大号直接被封,到现在都没恢复到从前的三成实力。
当时我醒来的时候就被告知,这种程度的伤势完全恢复的机会渺茫。我本来以为我会emo很长一段时间走不出去,结果刚能下地就被师父丢到了我亲爹这里。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我为了和家人磨合,完全没时间emo。不得不说我师傅的这一决策也是蛮正确的。
“也是一只金蝉。”
三师兄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像是离我很远,隔着云端。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的我有些眩晕。
最后的线索拼图出现,我终于能将整件事情联系起来了。
为什么我的父亲和兄长们一直不愿意把哥谭发生的事情告诉我,因为实在是太恶心了。人饲出来的蛊虫,完全脱离了原本的颜色,变成纯黑色。而作为饲料的人,会有什么下场,我都不敢深想。
那么最近在和我家人斗智斗勇的那个蛊师,其实就是我的那位老对手。
“蛊师的肉身,可能从来不在华国,”我猜测道,,“他很可能肉身一直在国外。在得知华国灵气复苏的消息后,他想把手伸进来,结果刚开始试探,就被我们斩断了。”
“是的,他的肉身现在很可能就在北美,你要小心”
三师兄后面絮絮叨叨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因为我的注意力完全被一则弹窗弹出来的新闻吸引。
点进去,我发现是一个电视台直播的链接。
哥谭市中心,发生大面积的暴乱,而主力是一群瘾君子。
这是蛊师那个的报复吗?
我想起昨晚和提姆的对话,恍惚之间只觉得自己真是个蠢货。话已经说出来了,我却完全没意识到问题。
哥谭这个地方,不是我生活的华国。这里除了阿卡姆精神病院这个活靶子之外,这里还有无数酗酒的人,药物成瘾的人。即使在这个蛊师的能力被严重限制的时代,这些人难道不是除阿卡姆之外,最唾手可得的备选吗?
第34章 第三乐章中奏 “你自己逃学就算
1.
我冲到客厅, 打开电视,再次确认了地点和情况。
“阿福,我出去一趟。”
我看着电视里的场面,明知道阿福现在应该在蝙蝠洞里, 听不见我说的话, 也只是喊了一声就当通知到了。
我从芥子空间里摸出一个药瓶, 打开塞子, 看着里面唯一一丸药。
“喂, 你要干嘛?”老白的声音传来。
我低头一看,在脚边看到了他。
“我得去。”我说。
“我猜你也会去, ”老白说,“带上我吧。”
我:“不行,太危险了。”
白铁蛋不理会我的拒绝, 只是缩小再缩小,变成幼年版的刺猬,爬进我的衣兜里。
“年轻人, 听老夫一句劝,”幼年体刺猬老气横秋, “打架记得带奶。”
我笑了,将丹药吃了下去。丹药还未到喉口便化作一道清气,流经四肢百骸, 最后流入丹田, 强行扩张气海。
“走了。”忍下剧痛, 我踩上飞剑, 往市中心冲去。
2.
哥谭市区的情况相当混乱,明明没有稻草人或者小丑的插手,混乱的程度却已经和恐惧毒气袭击不相上下。
很难想象这是由一群瘦成麻杆的瘾君子引发, 可以造成这样一场巨大的混乱。
红头罩打晕一个瘾君子,将人绑了丢到安全的地方。这群人一个二个身板脆的和纸一样,下手稍微不注意就会要了他们的小命。这些人被控制之后有表现出一种不要命的疯狂,脆皮但攻击力翻倍,控制起来变得更麻烦。如果不是他们还有痛觉,真的会让人以为这是一群丧尸。
不知道是谁没忍住在频道里骂出声,但也没人有空管这些。
代班蝙蝠侠:“汇报情况。”
红头罩:“相当糟糕。”
红罗宾:“人群的混乱程度完全不合理,他们像是陷入了混乱。”
混乱?
红头罩抓住时机蹲下,手在地上摸了一把,顺带抓住一个趁乱打劫的小混混脚,把他放倒。抬手在阳光底下仔细观察,发现一层细腻的反光。
红头罩:“是幻象。”
想到了什么,他从装备袋里掏出一块木牌,朝着半空抛去。木牌诡异地停在半空中,周围开始闪烁细小的电弧,紧接着蓝紫色的电光从空中如利剑劈下,在半空炸出火光。红头罩不得不朝掩体后翻滚,离开雷电的范围。没过多久一种蛋白质被烧焦的焦臭味弥漫,红头罩探出头,看到满地焦黑的蝴蝶尸体,刚才还在发狂的人现在都趴在地上抽搐,口中呕出黑色的污秽。
“头罩,你那边在干什么?”
红头罩刚要回答,一道流光闪到他面前,一个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的。
“雷我劈的,虫子的问题我来解决。其他的交给你们。”
熟悉的人站在半空,仔细一看脚下踩着一柄剑。
红头罩拳头硬了,一种想打孩子的冲动涌上心头,这一刻的红头罩与曾经无数次的蝙蝠侠狠狠共情,只想把这个死孩崽子从半空中拽下来狠狠打一顿。
红头罩:“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这个以后再说,现在先把问题解决。”
耳麦里的蝙蝠侠:“红头罩,你那边发生了什么?”
“而且虫子的强度不对!”眼前的孩崽子也在逼逼。
红头罩一个头两个大,心想这种事情不能他一个人头疼:
“luna出现在了市中心。”
“What!”
3.
我踩着飞剑赶到市内,感觉有符箓被触动。实力恢复之后灵识也变强,我不用太多犹豫就定位到了地方。符箓的力量有限,我手掐雷诀隔空补了一道刀。
赶到地方我看到了站在满地蝴蝶尸体里的红头罩,抬手将死掉虫尸的瘴气打散,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感觉到他的不赞同,但这个蛊师是我的责任,我必须去解决他。
“而且虫子的强度不对!”我跳下飞剑走到他跟前。
红头罩应该是在和其他人联系,我听到了一句“luna出现在了市中心。”
我:“luna?谁啊?哪个很难搞的反派吗?”
红头罩翻了个白眼(我也不知道为啥他的高科技头罩还能让我看出翻白眼):
“说的是你。”
我:“????啥????”
“我在咱家到底有几个名字啊?”
红头罩:“你既然已经跑出来了,接下来就听指挥。”
我:“你们决定怎么处理?”
红头罩:“杀虫剂。”
我:“现在还不行,这些虫子强度不对,你们之前准备的剂量肯定是不够的。”
“我先去处理这个,你们在市内控制场面,把人找出来。等我给你们消息再撒杀虫剂。”
我准备转身踩上飞剑,被红头罩一把揪住。
“你去做什么?”
“虫子实力变强应该是因为有人用阵法给它们加了buff,”我几下挣脱开他的手,“我速度快,而且只有我能破阵。”
“你”
我赶紧转身离开,也没听他打算说什么,免得又被抓住了。红头罩那个沙包大的拳头我可承受不了。
4.
五毒阵,以蟾蜍,蜈蚣,蝎子,蛇和壁虎为阵眼,为阵内的蛊虫加强。
这个阵寻常蛊师玩不起,倒不是材料本身难得,而是阵眼必须固定不动,作为阵眼的五种动物本身很脆皮,需要大量蛊虫保护。如果没有足够蛊虫保护,根本不用等到增益效果对战局产生影响就被人破了。但分出一部分力量去保护阵眼本身就是对实力的削弱,能够确保自己投入的部分不亏,需要的就是足够厚的家底。
蛊师在港岛也摆过这个阵,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当时我只有一个人,而且在追击降头师,分不出手处理阵法,被蛊师拖住,为后面的事情埋下了隐患。
我不会让身边的人吃和我一样的亏。
而且这次我不是一个人。
放出神识搜索,我很快就锁定了阵眼的位置。飞剑速度拉到最快,手掐五雷诀将成堆的虫子劈散,露出其中的蟾蜍。将掌心火压球状,丢进虫堆,确保露出的蟾蜍被烧成灰。
剩下的几个阵眼也如法炮制。一路过来的情况也应证了这个蛊师这个老登确实很拉胯了,阵眼中的动物看上去是临时找的,而作为护卫的蛊虫数量与上一次也不可同日而语。阵法充斥着一种敷衍感,转念一想我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如果对手猜不到他的阵法,那么获得增益的蛊虫会成为大战斗力。如果自己的阵法被猜到了,那么对手要么选择顶着阵法的buff和他硬刚,要么分出力量去解决阵法。
五个阵眼之间的距离不算近,如果我不踩着飞剑全速前进的话,也会耽误很长时间。
那么除了这个拙劣的阵法,他应该还有后手。
最后一个阵眼被破坏,里面是一只壁虎。壁虎断尾求生险些逃脱,我掷出长剑将它钉在地上,最终将它烧成了灰。
我正打算通知红头罩这边已经解决,他们可以放杀虫剂了。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和他们的联络方式,尬住了。
没办法我只能尽快往回赶,希望早些把消息带到。等我差不多赶到市中心,发现无人机已经在上空徘徊了。
这就是靠谱的队友吗?!爱了爱了!
5.
无人机朝着一个地方渐渐聚拢,我跟着无人机的轨迹往前。站在半空中我看到这座城市依旧混乱,但破开幻境后gcpd的疏散终于起了效果,人群开始缓慢地恢复秩序,像蚂蚁搬家一样开始有序避难。
前方传来巨响,我抬手将一把符纸撒下去,清理一波漏网之鱼就不再在意下方,继续全速往前赶。
等我赶到前方,一只巨大的青蛙站在道路中央,刚才那一声巨响应该就是蟾蜍挑起落地发出的。只怕这就是蛊师准备的后手。
青蛙长长的舌头朝罗宾射出,一句国骂已经到嘴边被我吞了回去,踩着飞剑俯冲下去,一把将人提溜上来,剑指前挥,长剑从剑鞘中飞出带着剑气斩断青蛙的长舌。
青蛙发出痛苦的惨叫,叫声带着冲击精神的力量,我抬手捂住罗宾的耳朵,忽然看见对面楼上跌下来一个人影。
我只能松开罗宾的耳朵赶忙去接,结果他的动作比我还快,一下把人拽过来背在自己背上。
我定睛一看,一个和罗宾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穿着红蓝配色的制服。
我:?????
“你自己逃学就算了额!还拉着同学?!”
罗宾:“你在大惊小怪什么?而且不应该由我来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吗?”
我们磨叽两句话的时间里,巨型青蛙已经缓过来,正在蓄力准备扑杀。
“回家再和你算。”
把两个小孩儿丢到对面楼顶,我转身召回长剑,一手执剑一手掐金刀诀。剑气凝聚于空中化作无数剑影,金刀诀劈出朝着青蛙脑袋去。第一击打到青蛙脑袋上打断了他的蓄力,紧接着剑气就到了,将青蛙扎成了筛子。
“过来让我看看。”跳到屋顶上,看着还迷糊着的超级小子。
掏出一张符贴在小孩儿脑门上,把他交给罗宾:
“魔抗这么低,就让人家待远一点。”
“你要去哪?”罗宾挡在我面前。
“继续去处理这些东西。”我指了指已经倒地不起的青蛙。
“你”
“照顾好你朋友,我去去就回,”我给他弹了个脑瓜崩,打断他的话,“把同学带到这种地方来,回去再和你算账。”
第35章 第三乐章高潮(2k营养液加更)
我远远便看到广场上在和巨蛇以及巨型蜈蚣缠斗的众人, 随手从芥子空间里掏出了个长柄武器朝那边丢,等脱手出去我才反应过来是老五寄存在我这里的长枪。
银枪掷出,巨蛇七寸被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巨尾拍打地面试图挣脱, 被蝙蝠侠看准时机射出的绳索缠住, 将尾巴束缚贴地。趁此时机我将蛇头一剑斩下, 污血喷溅而出。蝙蝠侠的披风一展将我护住, 让我免了一场血雨的洗礼。
“你们找见人了吗?”我问。
“还没有, 但是人应该就在这附近。”
不欲多说,我们俩转而去帮红头罩和红罗宾对付那条蜈蚣。两人在蜈蚣的节足中间闪转腾挪, 试图将蜈蚣绊倒。可惜体型就代表着体重,蜈蚣并不会轻易被人的力量绊倒,还差点拖着人走。
无奈只能暂时先放弃这个方案, 我找准机会一剑砍在它头少可惜收效甚微,甲都没破,还差点被震得剑脱手。我都不敢想如果我没有先把五毒阵破掉, 这个东西会有多难杀。
“还是得想办法把它翻过来,”我一个滑铲躲过蜈蚣的节足, 滑倒蝙蝠侠身边,“他的弱点在腹部,从背部打根本没有伤害!”
“我知道。”
蝙蝠侠冲着耳麦里说了什么, 我没听清, 接了一个翻滚躲开另外一个巨型节足。我抬头望着那两根离蜈蚣头最近, 长度明显更长的组节, 一个灵感出现在我脑海里。
“我知道上哪找人了。”
我绕道蜈蚣前方,凝聚剑气朝他的足节砍去。当然这是没什么用的,但是我也不指望这一剑可以段它两根脚。把蜈蚣注意力拉到我身上后我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让蜈蚣跟在我身后。如我所料,被攻击的蜈蚣进入发怒状态,每一次落足都下了死力气,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坑洞。
我溜着它跑,完全不在意有只大蜈蚣在我身后犁地的行为。终于在长足再一次刺穿地面的时候,地下发出尖锐的惨叫,不像人也不像兽类,带着强烈的精神冲击。
一只壁虎从地下爬出,黄色的无机质眼睛盯着我,给我盯出一身白毛汗。
结果等我看到壁虎背上的人影的时候,真的给爷整笑了。
“又见面了,老登。”
“几个月不见你这么拉跨了?”
我对敌人开嘲讽的行为换来了除我之外所有人不赞同的眼神,但是我真的忍不住。
老壁灯的下半身不见了,上半身的皮肤和壁虎的皮肤融为一体,只有腰以上的部位还有个人样,立在壁虎背上像是个瘤子。
“你没死”蛊师沙哑的声音从壁虎的喉咙里传出来,两者的融合程度已经很深了。
“那可不,”我一边打量着对手的弱点,一边继续嘲讽,“你个狗杂种都没死,我怎么能死?”
只能说还好蝙蝠侠(准确来说是我大哥)没有在战场上骂队友的习惯,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被喷死了。不过也没关系,等打完架我还不一定能醒着,搞不好就能逃过去了。
我跳起身一剑砍向寄生在壁虎身上的蛊师,结果被旁侧插入的蜈蚣足节打断。往后跳躲过这一击,等我站稳了之后发现老壁灯已经转身准备跑了。我想继续去追完全被蜈蚣拦住。
“先解决蜈蚣!”
红罗宾按住我的肩膀,我表示会接受指挥,转手将刚才丢出去插进蛇七寸的长枪拔出来,试图挽枪花加过发现长枪的重量真的是我手腕不可承受之重,遂放弃。
但是打蜈蚣这种巨型生物,一寸长就是一寸强。劈,撩,挑,我在蜈蚣足结之前给他制造麻烦吸引火力,蝙蝠侠和红罗宾趁乱将绳索重新缠绕在蜈蚣的足结上。
我还在迷惑,这个方案不是被pass掉了吗就听见空中传来飞机的引擎声,蝙蝠战机朝着这边飞来。蝙蝠侠将钩锁枪的朝着蝙蝠战机发射,战机腹部正好伸出一个挂钩正好被绳索缠住。蝙蝠侠将两把钩锁抢以一个我看不懂的方式扣在一起,随后蝙蝠战机抬升,这次蜈蚣的体重也无法抵抗巨大的拉力,被带的一侧足节离地。
翻倒的趋势没持续多久,蝙蝠战机和蜈蚣开始了僵持。红罗宾将短棍对准蜈蚣的腹部,短棍弹射成长棍打到蜈蚣腹部,一下打破了平衡。我还没来得及看到他的棍子是不是坏了,就被他一把拉住朝反方向狂奔,披风挡人再现,我只听见什么东西发生的动静,接下来是几声爆炸,随后有什么东西撞在披风上的声音。
不得不说蝙蝠侠出品确实是精品,红罗宾的披风绝对承受了不小的冲击力但是完全没有要破的迹象。等我从披风里探出头,就看见被翻转过来的蜈蚣的腹部破了个大洞。
我转头去找蛊师的踪影,发现那个老登一边在操控壁虎跑路,一边跟个蛆一样蠕动着躲避着红头罩的一刀又一刀(大部分都没躲过)。
泻药,真的很好笑。
蝙蝠侠去追,结果壁虎的移动速度有些逆天,在没有交通工具辅助的情况下确实有些难追。我决定帮他一把,刚刚拿回来还没捂热的枪又被我掷出,钉在壁虎尾巴上。我对钉住的位置很不满意,但确实阻止了壁虎继续往前跑,给蝙蝠侠争取到了时间。
红罗宾像是实在忍不住,终于开口训我:
“战斗中武器脱手”
我拿出我的剑:
“我其实是专业使这个的。”
他还想说什么,我看到壁虎准备短尾求生,起身要去追,踩着飞剑要去追。
还没飞出去多远,一种浓重的危机感袭来,我的后背发凉。就在那一瞬间,我条件反射一侧身。感谢我的直觉又救了我一命,闪着绿色寒光的蝎子尾几乎是擦着我的脸,我都能闻到尾勾上的腥臭味。
“是、你。”
我看着那只只有半人高的蝎子,体型看起来和前面的巨型蟾蜍巨型蜈蚣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但是强烈的危机感告诉我,这个家伙才是最危险的。
而且我现在可以确定了,当时在港岛偷袭我的,就是它。
事实也如我所料,蝎子明显像是已经开了灵智,攻击角度更加刁钻,走位更加灵活。我确定他不象是被蛊师操控而做出行动的简单傀儡,更像是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战斗。
尾勾朝我刺过来,我提剑格挡。尾勾和长剑撞击声像是两块金属在碰撞,蝎子壳的硬度可想而知。
长长的蝎尾在地上一扫,预判到了这一击提前跃起。踩在剑鞘上升至半空,我心随意动,剑随心动,调动周身剑气凝聚成一把悬于半空的巨剑。
此时我的神识无比集中,无需睁眼便可锁定蝎子尾勾和身体的链接处,手中剑向前一指,就要刺入。却见一股绿光从蝎子为勾出流经蝎子全身,而后汇集在两个钳子上,蝎钳向前一伸,竟然硬生生接住了我这一剑。
剑光与绿光几乎是同归于尽。之所以是几乎,是因为我确定蟹钳现在是废了,而我气海震荡,靠丹药强行维持稳定的气海本就破碎,现在更是摇摇欲坠。落地的瞬间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被我硬生生压下。
就在我调整的几息之间,蝎子的尾勾有重新袭来,这一出才是这只蝎子的致命弱点,而刚才的攻击并没取得我需要的效果。
正当我以为自己要躲不过这一招的时候,一点寒芒闪过,银枪一撩一挑就将尾勾挡住并甩飞出去。我震撼地看着红罗宾拿着刚才被我丢出去的银枪,还挽了一个我刚才没挽出来的枪花。真的我没装成的逼被他装成了。
枪上面古朴的花纹和红罗宾一身高科技装备完全不匹配,但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男人,真的帅爆了!
“发什么呆!”
红罗宾几乎算得上是呵斥,我瞬间回神,稳住持剑的手。
“它的两个大钳子废掉了,我近身,”我看着他,“尾勾你来应付,我的后背交给你。”
说完我就冲了出去,他紧跟在我身后。我能听见背后传来的金属撞击声,但我完全没打算回头。几乎就要冲到蝎子跟前,蝎子喷出一股毒液。我单手掐诀,以几乎是瞬移的方式躲开这道攻击,闪现至蝎子面前,它完全没反应过来。这是浅薄的空间法决与身法的配合,造成的是一种缩地成寸的效果。
本来我是不打算动用这招的,但是伤都已经伤了,等丹药时限结束我还解决不掉仇人的话就太亏了。
举起剑插入蝎钳和身体的交界处,半撬半劈砍地卸掉一只钳子。无视掉蝎子痛苦的尖叫,我趁着空隙跪滑倒蝎子腹底,剑在蝎子腹部毫不留情地劈砍。蝎子疼得跳起来,我趁此机会一个翻滚离开原位,蝎子落地是果不其然让足节深深插入底下。如果我没有躲过就是被刺个对穿的下场。
而我没有想到的变故发生了,战场的另外一边,红头罩成功弄死了被寄生的壁虎,而蛊师失去寄生物也瞬间衰老下去,只剩下一张干瘪的人皮发出凄惨的嚎叫声。
主人的惨叫刺激了蝎子,它的攻击变得更加狂乱而没有章法。红罗宾趁机接近它尾勾的根部,长□□入这处薄弱点,蝎子也随着它主人一起嚎叫。
我纵身体一跃跳上蝎子的背,艰难地在在蝎子背上掌握平衡,看准机会将长剑刺入神经中枢。蝎子这次连叫都叫不出来,僵硬着倒地。
我有些呆,还扶着剑跪在蝎子背上。看见红罗宾出现在我前方,还特别蠢地开口问:
“死了么?”
“死了,但是不保险。”
他招手让我下去,我乖乖拔出剑下去了。然后他在我刚刚刺出的伤口处安放了一枚炸弹。
然后就是梅开三度,他带着我躲到掩体后面,披风遮住我们两个,然后按下了引爆。
一声闷响过后,就是碎肉碎壳落地的声音。
我们掩体找得好,并没有收到多少污染。
唯一的问题是爆炸带来的震动让我本就有些撕裂疼痛的气海更加震荡了。
“好了,”提姆伸手,想拉我起来,“接下来说说你的事情。”
但是很抱歉,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丹药的时限到了,从现在开始我要承受它带来的反噬了。
可能是放松下来,那一口腥甜再也压不住。我眼前一黑,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昏迷之前我看到了红罗宾慌乱的神色,他好像在说什么,但是我完全听不清,我只能徒劳开合嘴巴:
“抱歉我有些累让我睡一会儿”
第36章 第四乐章 探亲,可惜在阴间
1.
我有种飘飘忽忽, 脚不落地的恍惚感。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前面又宽又阔的大马路,只能说和哥谭那种年代感基建不同,非常之眼熟。
视线往旁边一转, 恍惚间我以为我回到了华国, 旁边街面一个个都是大大的汉字。在其中我还看到了一家叫“孟婆汤”的店。
就很离谱, 我才离开华国去哥谭多久啊?这就出新奶茶牌子了?还起这么阴间的名字?
我的视线吸引了奶茶店里一个老奶奶的注意, 她朝我疯狂招手:
“快点儿的, 干啥呢磨磨唧唧,过来喝汤。”
我:???喝汤?啥汤?
见我迟迟不动, 老太太飘到我跟前(等等我为什么要用飘?),嘴里絮絮叨叨:
“咋回事儿啊?带你来的妹跟你说好流程啊?也就这回儿人少,不然你知道你这一会儿要耽误多少功夫吗?”
我:“可是”
“行了别可是了!”她伸手要拽我, 结果手还没碰到我衣服的一角就疯狂后退。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一个生魂怎么跑这儿来了?!”
2.
老太太一声吼直接把周围的街坊都招来了,我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是飘着走的,终于反应过来我在哪。
“我我死啦?”
等等那今年的桃子我是不是吃不上了?
我要是就这么死了, 我“出差”回来的爹会碎掉的吧?
还有提姆我就这么嗝屁在他怀里会把他吓到吧
“还没,但是你要是再这么游荡你就真死了, ”最开始卖孟婆汤的老太太有些急了,“我带你去找城隍爷啊,赶紧还魂去。”
我周围的老头老太太们都有些急了, 七嘴八舌开始给我出主意。
“你别怕啊孩儿, 你是个生魂就是没死, 找到城隍爷送你回去就没事儿了。”
本来慢半拍的大脑现在更无法工作了, 我支支吾吾半天想说点啥,但是怎么都插不上嘴。
“等会儿!”一个老爷子忽然高声发话,周围的人一下安静下来。
这个老人看上去是很有威严的, 是我很熟悉的类型。
结果就看到老爷子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恍然大悟:
“你是老郑家和老韦的那个孩儿吧!”
我:“啥啥啥?老韦家?”
结果没人搭理我,大家风风火火地就找人去了:
“快点快点,来个人去找老郑头和韦家两口子!”
3.
“你咋这么早就下来了呢!”
我姥爷一巴掌呼我脑门上(可能因为都是灵魂所以我打到了),本来一口湘普现在都被邻居带跑偏了,一口大碴子味儿。
我求助地看向托马斯和玛莎,两个老人家完全没给我好脸色。
“我们回去看你的,亲爱的,不用这么着急和我们见面。”
我爷爷一开口就知道是老阴阳人了,估计我爹那暴脾气也有他遗传的一份功劳。
我:“那现在咋整?”
我姥爷(以下称为郑老头):“你身体咋样啊?”
我:“不道啊。但要是身体没事儿,我也不能搁这儿啊。”
我也一口大碴子味儿。
“我有一个办法,”玛莎说,“咱们家这个月的托梦次数还没用。”
托马斯:“我们可以托梦给家里的人,然后问清楚情况,想办法把鹿鹿送回去。”
老郑头:“鹿鹿谁啊?”
托马斯:“青崖的小名啊?”
老郑头看着我:“你啥时候多了这么个小名儿啊?你小名不是牙妹子吗?”
我:“现改的,而且鹿鹿多好听啊,原来那个小名夺敷衍啊!”
玛莎:“咱们赶紧到托梦所去,有什么话在路上聊。”
4.
老郑头开出来一辆老头乐。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发现有些眼熟。
老郑头:“这不是你前两年给我烧的吗?”
我:“哦哦哦!”
然后我反应过来,看着玛莎和托马斯:
“爷爷奶奶,今年清明我也给你们烧!”
“好的好的,我们先上车。”
玛莎可能是看出来了我脑子现在很钝(毕竟人机分离,数据处理的要慢一些),也不说太多,选择直接把我拽上车。
我木木地被他们带到车上,一路上看到了什么我的脑子也处理不过来,就留了个印象,感觉我姥爷的车速真的贼快。
结果我转了半天的脑回路终于组织好我想问啥了:
“那个老爷子,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谁家小孩的?”
“他是华国最早的一批画像专家,肉眼就能看出来你的骨相,”老郑头边开车便和我解释,“你的眼睛像你爹,脸型像你妈。你妈又是遗传的我的脸型。”
“姥爷,我想学这个。”
“学你个头啊!”
5.
等到了托梦所,来接待我的鬼差是个碎嘴子。
“你也够厉害的啊,压根儿不用什么城隍啊鬼差啊,自己就找着了来地府的路嘿。”
我:“泻药,过奖。”
“话说你们哥谭现在那么多人,也是要靠我们鬼差出差接回来。要是哥谭有个城隍那就没有这么烦了。”
我:“嗯嗯。”
“我看你爹功德又多,你们一家子还都有点本事,有没有兴趣来当个城隍爷什么的?”
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毛回怼:“家父健在!且身体硬朗!”
“只怕你就是生前嘴太碎被人打死的吧!”
我们还没打起来到了托梦室,我看到坐在门里的地藏和谛听。
地藏:“郑老先生,您好像从来没来过这里。”
老郑头:“事急从权,我们想托梦。”
“稍等。”
地藏很温柔很好说话。我以为作为古地府管理托梦的神,他会施展一下法术什么的,结果就见他朝谛听点点头。
“谛听,他们家有人睡了么?”
我:“原来就靠直接听的啊?”(疯狂吐槽.jpg)
谛听:“没有,家里人都醒着。他们家老熬夜人了。”
我:“你能直接说话的么?那你直接接待啊!为啥还要过一道中间程序啊?!”
不出意外我又被姥爷往后脑勺呼了一巴掌:
“脑子转不动,吐槽倒挺快哈!”
谛听看了一场爷孙相声表示很解气,然后开尊口直接说了一句:
“来找你的人马上到了。”
我:???
谁会来找我?
然后我听见了远处长剑破空声,我师爹载着我师父神剑侠侣一样,几乎是闪现到我跟前。
“杜、青、崖,”我师爹咬牙切齿,“你是出笼的哈士奇吗?一段时间不看着你就把自己折腾得快死了!”
6.
最后怎么还阳的我也记不清了,只是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带离了地府。灵魂和□□相结合的一瞬间我猛然惊醒,一股腥甜涌到喉咙口,我猛低翻身吐出一口黑血。
“行了行了,吐出一口毒血来问题就不大了。”
恍惚间我听见大师兄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头,我被一双大手稳稳扶住。我下意识抬头去看,看到了我爹一张憔悴的帅脸。
我:“爹你出差回来了?”
布鲁斯张张口没说出什么,我猜他现在一定在内心拉扯,一方面实在不擅长说这种话,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没事儿,”我勉强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这张脸,就算憔悴也是妥妥的颓废帅大叔啊!”
说完我就又昏了过去。
没看到我爹的表情还有些可惜。
7.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来自灵魂的数据终于同步到了大脑里,我我算是反应过来我到底经历什么了,一下从床上弹起来:
“卧槽!我见到爷奶了!”
就在这个我因为社死,完全没有准备的时候,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从灵魂深处传来。
“啊!”
我忍不住发出惨叫,下意识蜷起身体想抵御疼痛,结果自然是完全没用。
我被人搂住,那人往我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药丸入口即化,清凉感渐渐抚平我灵魂上的疼痛。我无力地歪倒在那人身上,等着疼痛过去。他的手在我背上轻轻抚摸,虽然没有实际上的作用,但我被安抚了。
我看到了那人的红衬衫,想起这是谁。
“提姆。”
“我在。”
我抬起头看他,他伸手将我疼出来的眼泪擦掉。
“我睡了几天?”
“抢救一天多,昏迷了两天,现在是第四天了。”
我看见他眼中的红血丝和眼下的青黑,有些艰难地抬手抚过他的脸。他的蓝眼睛里带着劫后余生。明明真的在生死之间走一遭的人是我。
“别怕,我没事。”
没有失血过多,没有贯穿伤,没有icu,这已经很好了。
他将脸埋在我的颈间,呼吸得很用力,像是在尽力汲取空气。
“你说这种话”
“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苦笑,伸手搂住了他,“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那就别说话,”他在深呼吸平复情绪,“让我抱一会儿。”
我没拒绝,反而把自己往他怀里缩了缩。我其实有些冷,可能是因为刚还阳。而提姆得气血一直很足,窝在他其实很暖。
“提姆,”我动了动,让他的嘴唇可以贴在我的颈侧,感受我的脉搏,“我很抱歉。”
很抱歉差点离开你,很抱歉吓到你。
第37章 一场会面 “我刺猬呢?!”
1.
提姆已经很累了。
最开始搂着我的时候, 他的呼吸还有些乱,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我怀疑他其实趴在我身上睡着了。
这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扶着他慢慢躺下,然后抚摸他的头安抚他。
“陪我睡会儿。”我拉着他。
提姆配合得我都有些惊讶, 麻利地蹬掉拖鞋上床, 拽着被子把我们俩都盖住, 还不忘记伸手把我搂住。
我靠在他怀里, 他身上的温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过来, 抚慰了我还有些冷的身体。
一种奇妙的感觉围绕着我们俩。在他之前,我从来没有和另一个人窝在一张床上, 还被拥抱着。而我其实想在这个怀抱里待到天荒地老。
额头抵着他的肩,我神奇地再次睡着了。这其实很反常,毕竟我刚刚才昏睡了三天, 还差点与世长辞。
2.
半梦半醒只见我感觉到有人在亲吻我的额头。略微一想我已经猜到了是谁。
心中无奈,这种事情他但凡趁我醒着的时候干我就直接亲回去了。
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睁眼,结果这人已经起身了。
房门关上, 我睁开眼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这叫什么事啊”
3.
窗外开始蒙蒙亮了,我被那个吻扰得睡不着。
脑海里乱糟糟的, 一半是本能对刚才没亲回去的后悔,一半是纠结这个时候说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毕竟按照提姆昨晚的表现,他的状态在现在可是完全算不上好。
我还在努力拆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发现我的感性本能和我的理性思考完全缠在了一起, 解都解不开。
感性上来说, 我馋他身子吗?馋, 特别馋,要不刚才我不会因为没亲回去后悔。
那我喜欢他吗?很难说不喜欢。因为不相信爱和馋他身子能完全分开,否则我身边的人都身材杠杠的, 我怎么不馋他们身子啊?但是我的理性在不停地发问,我到底喜欢他什么。
太离谱了,真的太离谱了。爱情这种完全由感性和荷尔蒙控制的东西,我居然试图去用理性衡量?这也太可笑了。
我在被子里翻身一滚,正好滚到了提姆躺过的地方。
很暖和,是我完全无法拒绝的体温。
结果还没等我纠结出结果,门又被打开了。我以为是提姆回来了,因为这个家目前只有他会不敲门直接进我的房间。
结果来的人半天不说话,也没动静,我疑惑地回头,对上了我师爹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
“妈呀!吓死我了!”
4.
现在,我的什么感情问题啊,恋爱问题啊,在我心里都得往后挪一挪了。
因为我师父和师爹来了,他俩现在正在书房和我爹谈话,老三也跟着去了。而我的师兄师姐们也是能来的都来了,大师兄和迪克聊得正欢(可能是在交流长男的心酸);师姐和芭芭拉她们玩在了一起,看样子像是在聊美甲。
“说实话,我感觉美甲这个东西偶尔做做,图个新鲜就好了,”我师姐看着自己艳红的美甲,叹气,“要跟我一样天天做,那就真的难受了。”
史蒂芬妮:“我有段时间想自己学着做,但是一直没采取行动。”
芭芭拉:“我天天敲键盘,也不好做延长甲”
我脑子努力转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刺猬呢?!”
“很高兴你还记得怀特的存在。”达米安在我身后阴阳怪气。
我:“所以他还好吗?”
达米安从兜里把刺猬掏了出来。老白还是一只幼崽的形态。
“嗨。”老白冲我招招小短手。
“嗨。”我下意识回应,然后发现了不对劲。
“老白!你声音怎么变成正太了老白!”
我直接成了那张著名的呐喊图。
“哦哟,也不知道是谁,脆皮得要死还玩命。”老白现在应该叫小白,冲我翻了个白眼。
“啊”我张张嘴想说什么。
“你们好像当我不存在。”达米安抱臂,面上是明晃晃的不悦。
我:“额怀特是一只魔法刺猬,正在和他交谈。”
达米安:“你当我是傻子吗,我当然早就知道怀特不一般。”
我:“哦。那你能接受你的怀特说话吗?”
达米安:???
我继续输出:“话说起来我一直想问,如果一个动物会说话,而且思维和人一样,你是把它当作动物还是人类?”
达米安:???
达米安大脑宕机了,我趁机摸走了老白。
5.
我本来想和老白聊一聊,但是我二师兄端着药碗过来了。
我老老实实喝了,不敢有别的多余的小动作。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憋了一肚子火,但是在庄园他一直保持地很克制。如果他直接在韦恩庄园发作教训我,其实也隐含着对我爹这边的指责。
“三师兄要跟我爸说什么?”我小心翼翼找了个安全的话题。
“他应该是来谈合作的事情,”他果然get到了我的意图,回答地十分心平气和,“这件事情本来应该早点进行,但是老三他们那边一直人手很紧,抽不出时间。”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三师兄那边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蝙蝠侠是谁。而我不可能随意开口向外泄露蝙蝠侠的真实身份,那我成什么人了。
书房门打开,我们坐在客厅里的这群小辈,不管之前在干什么,眼睛齐刷刷盯向书房的方向。
先走出来的是我三师兄,他帮几位长辈开门。先走出来的是我师父,接着是我师爹,我爹和阿福在后面。
我趴在沙发背上,眼巴巴地望着他们:
“师父”
我师父已经努力绷住脸了,结果还是没硬下心,冲我招手:
“过来。”
我扑到他怀里,他伸手揉揉我的头。
我还很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找他要抱抱,因为扑到他怀里之后,我师父一抬手,宽袍大袖正好可以把我遮得严严实实的,给我围出一个充满安全感的空间。
现在他的袖子遮不住我了,但是我还是很爱和他贴贴抱抱。
“既然都回家了,要听你爸爸的话,知道没有。”
我师父声音很轻,想必是因为这话在韦恩庄园说其实有些不合适,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我知道了”我也小声和他嘀咕。
6.
我师父他们没有多留,和家里人打完招呼之后就走了。我的后续治疗和恢复还是由我二师兄负责,其他的师兄师姐会时不时来看我。
我:“会不会太麻烦了?”
然后阿福领着我去了一个房间,是这几天收拾出来的,墙上有一个我很熟悉的传送符。
“这些日子,杜先生(我师父)他们就是从这个地方来往的。”
走之前我三师兄来我房间我谈话。
他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我看着他的扑克脸,心知他又开始内耗了。
“师兄”
“师爹跟你说了吧,你的情况。”三师兄打断我。
他是我们其中最内耗的一个,我深知这个时候不能安慰他,越安慰他就越内耗。
“跟我说了,我感觉结果不算坏。”
师爹把我我的诊断告诉了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上次蝎子把我捅了个对穿,在我身体里留下了余毒。这次因为我们弄死了蝎子,我师父和师兄通过蝎子尾勾里的毒素调配出了解药,我身体里的余毒这才被清掉了。
坏消息是我的气海现在只是勉强保住,是老白帮我留住的。未来会恢复到什么程度,完全看命了。
“如果我当初”
“没有如果好吧,”我打断他,“哥啊,不要美化没走过的路。”
“而且这个决策本身是没错的,更多的是风险评估问题。”
我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他看上去对我的劝说能接受一些了。
“如果你觉得还是不舒服的话,那就多来看看我吧,”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真的蛮想你们的。”
7.
我师父师爹还给家里的小孩每人送了见面礼两张我师爹亲手画的符,一张保命一张攻击。
“非常强的力量。”
杰森握着那张薄薄的符纸,忍不住感叹。不愧是你,我们家魔法天赋最强的男人!
“那是,”我看着那张符纸,自惭形愧,“但凡我有这一半功力”
但凡我有这一半的功力,前几天那场战斗直接打个照面就能秒杀。
我师爹留给我的是一个木牌,里面存着他的三道剑气。师父则给了我一个吊坠,据说防身有奇效。
吊坠摸着,像是某种动物的牙齿。上面雕刻着似虎似龙的猛兽,我端详半天才看清楚,是一只狴犴。
我不知道这个吊坠有什么用,但知道这绝对是个好东西,也就乖乖戴着了。
我看向书房的方向,我爹在送走我师父师爹之后,就又回到了书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但是他能允许我师爹送符箓给家里的孩子,可能确实是妥协了什么。
8.
我站在书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定决心敲响房门。听到里面一声进之后才放下心来,看来我爹没在蝙蝠洞。
我推开门,探头进去,笑着说:
“爸爸,可以聊聊吗?”
我爹的独自坐在巨大的书桌前,看着窗外,可能在发呆,背影显得有些寂寥。听到我的声音后他明显愣了愣,转头看过来。
“过来坐吧。”
第38章 一场谈话 直球儿子和长嘴老父亲
1.
我坐到他对面, 两个人谁都没开口。
气氛有些凝固了,我用手指绞着一缕头发,有些紧张。虽然眼前的是我亲爹,但我不知道, 这直接莽和他聊天会得到什么结果。
被骂?被教训?还是被安慰?
我艰难地开口:
“我来和您聊聊。”
“就是关于我赌气, 一直不和您说开, 导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事情”
布鲁斯没接话, 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我, 之前知道了你们的秘密身份,而且我感觉你们应该也猜到了我有些与众不同。但是你们一直不让我参与, 瞒着我,我也就一直没和你们说开,我其实也有能力面对这些。”
一口气说完这些, 我紧张地有些发抖。
“就是,这么想的,”我低下头, 看着脚尖,“因为个人情绪, 影响到了问题的解决。然后在那天出事的时候,我因为愧疚又强行恢复实力,想要挽回些什么”
我爹忽然开口:“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我:“爸”
他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重大的打击, 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掩饰性的轻佻, 而是疲惫与沉重。
“对不起爸爸是我的错”眼泪开始不受控制, 在我眼眶里打转。
“不, 这不是你的错,”我爹抬手按住我的肩膀,“你没有做错什么。”
我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 下意识抬头看他,看见了那一双和我很像的蓝眼睛,里面是坚定与不容反驳。
“你还太小了,”布鲁斯放柔声音,“而且你并没有经受过专业的训练。有些事情本来不该是你承担的。”
“我也不小了也干了几件大事,”我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反驳什么,“而且承担责任什么的其实也还好吧。”
“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事,你的师父都和我说了,”布鲁斯说,“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很安全,原本不需要你作为一个孩子,去做那些事情,但你还是去做了。”
“其实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而我,并不知道你有这些经历。我一直想的只有把你排除在哥谭的事件外,别和这座城市牵扯太深。等回去了之后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生活,而哥谭不会成为你夜晚的噩梦。”
我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夺眶而出,好像有某种被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忽然被释放。
被偷袭我是愤怒的,放跑蛊师我超级憋屈,这次没能好好处理哥谭的事故我愧疚难过。但是各种纠结拧巴的情绪堆积在一起,好像就只需要一句“其实你做得已经很好了”就可以全部释放。
我下意识去抱我爹,想趴在他怀里哭一会儿,结果发现他其实超僵硬。
我:???
又不是第一次父子拥抱了?
难道说我爹不演布鲁斯宝贝的时候,其实是那种说完心里话会很羞耻的类型吗?
我正哭着呢,被我爹这种反应整破功了,结果就是一边哭一边笑给我正岔气了,痛的我嗷嗷叫。
我爹我爹他更手足无措了:)
可能在这个家里,他没见过我这么脆皮的小孩吧:)
我岔气之后痛的嗷嗷叫,我爹下意识想用专业的手法帮我把岔气那块按摩开,结果他那个大手按上来,我疼得更厉害了。
最后是永远的管家侠阿福拿了块热毛巾过来,帮我揉开的。
阿福还很贴心地多拿了一条毛巾给我擦脸。我都无法想象,如果没有阿福我得丢多大脸
2.
“啊对了,爸,有个事我要告诉你。”
我爹可能真的不太会应付我这个类型的脆皮孩子,有种老父亲力不从心的疲惫感。
“你说。”
“我见过爷爷奶奶了。”
我爹露出了少见的震惊表情。
“就是上次咱们种树之后,我发现他们那段时间在庄园里徘徊,用了点手段和他们见了一面。”
就是那次见面,让我找到了藏在我房间里的那按堆算的小东西:)
“那次他们说你有些忙,就没去见你,”我解释,“不过我把他们送到地府了,地府每个月都有托梦次数。他们可能最近会找您托梦吧。”
布鲁斯:???
“做好准备吧爸爸,”我说,“我姥爷和爷爷奶奶好像住在一块了,他可能也会托梦。”
“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爸爸。”
我爹有些石化,半天没说出什么。结果阿福在我俩旁边开口了:
“确实应该好好准备,这可是见岳父的大事。”
我:“倒也不用”
算了我说不下去了,对不起了爹,面对阿福我真的很难说出反驳的话QAQ
3.
后来我们又粗略沟通了一下关于玄学侧的事情。
“你师父说得很直白,你师兄也给我看了你们现在的研究成果,”我爹重新严肃起来,看着就像是没带面罩的蝙蝠侠了,“说实话,非常大胆的想法,但是也非常有可行性。”
我:“那您现在是?”
布鲁斯:“谨慎接触。”
我:“好的,那我平时在家就不演了哈”
虽然我本来也没演多少hhh。
谈话最终以我我爹把一本厚厚的册子交给我为终结。我看封面看不出什么,打算回房间慢慢看。
“鹿鹿。”
临到门前,我爹叫住我。他这个习惯真的和我一摸一样,我也喜欢在别人快离开的时候说事儿,总感觉这样会给人更深刻的印象hhh。
我回头:“在呢爸爸。”
“我给你这个,不是为了让你成为和迪克他们一样的人,”我爹的蓝眼睛注视着我,“你有自己的路要走。”
我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被他这么一说,刚憋回去的眼泪差点又飙出来了。
“我知道了,”我吸了吸鼻子,“我会找到自己的路的。”
我正准备来个开门走向新世界的gif动图,脑内已经配好了bgm,结果一开门看到了我的兄弟姐妹们,正趴在门口听墙角呢。
我:“别告诉我书房里也有窃听器?”
“没有。”我爹(蝙蝠侠)在我身后说。
我:“好的爸爸。”
“布鲁斯,训你了?”迪克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啊。”
他们表情明显是不相信。
我:“是因为我眼睛红了?”
没人说话,其实就是默认。
我:“我们其实聊得挺好的,相信我。”
我的兄弟姐妹们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我:“行吧。”
4.
我和提姆肩并肩往前走,低头看了一眼我抱着的册子。
提姆:“布鲁斯交给你的?”
“嗯。”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我好奇地问他。
“没什么,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好的。”我点点头,接受了他的好意。
而此时,我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5.
怎么说呢,蝙蝠侠能纵横哥谭这么多年,是有道理的:)
拿着的时候不觉得,只觉得这是一本薄厚适中的册子。等我真的翻开,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那是真的昏了头。
“有中英文对照版的吗?”我看着册子上面的单词,只剩下麻木。
提姆起身,将我手里的册子抽走,在目录上面够够画画。
“在做什么?”
我凑过去看他的动作。
“有些章节你不用看,我帮你标记出来。”
“阿这,没关系吗,”我的好学生毛病又犯了,“布鲁斯会抽查吗?”
提姆:“很难说不会。”
我看到提姆精简过后的目录和章节,感觉如果他去当大学老师,一定不会搞出什么期末划重点划整本的事情。
“这些章节是关于任务流程和安全程序的,你看这些就够了。”
我:“那剩下的章节呢?”
提姆:“有关于信息技术,和刑讯审问的。如果你哪天想成为罗宾”
我:“好了不用,谢谢,我很显然已经超龄了。”
6.
我窝在懒人沙发上看书,提姆在我旁边处理工作。顺便一提我们俩都在我的房间的地垫上窝着,他不说走,我也不打算让他走。
“我记得你好像会看脚印?”提姆忽然说。
我从书里抬起头,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我扒罗宾马甲那件事。
“会,但是只学了个半吊子。”
想了想我特地用中文补充:“只是我姥爷稍微给我讲过一些。”
提姆:“那你有想过,继续深入学习吗?”
“想啊,”我眼睛亮了,“其实如果我没有走上玄学这条路的话,可能会继承我姥爷的衣钵吧。”
提姆:“那我来教你。”
我疑惑:“但你平时不是很忙吗?”
“抽出些时间教你,还是可以的,”提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而且知道我忙,就来帮我啊。”
后半句话说得,都有点咬牙切齿了。只能说加班会平等逼疯所有人,即使是韦恩少总也不能幸免。
我:“如果你不怕直接亏到上街卖艺的话。我的数学水平你是知道的。”
提姆惊讶地看着我:“谁说参与集团工作,就一定要数学好了?还有别的岗位啊。”
我:“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完蛋,糟糕,我好像跳进某人的陷阱里了。
第39章 一场事后总结 恭喜桶哥,获得本场mv
1.
我最终还是没松口说会去帮他。
提姆倒是没多纠缠。但是我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他可能做好了和我打持久战的准备:)
不过今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提姆说要带我去蝙蝠洞。
自从我爹态度发生变化之后,一些事情就可以有操作空间了。提姆带我下去的借口是检查我的皮下芯片的情况。
其实就是想在彻底说开之后,带我去见见家里人。
我一下到蝙蝠洞,看到的就是在蝙蝠洞里, 换好制服但是没带面罩的一大家子。
“瞧, 这是谁来了, ”迪克, 也是夜翼给了我一个抱抱, “是我们的小luna。”
我现在已经知道luna是他们给我的代号了,表示接受良好。
“是的, 夜翼先生,感谢您的迎接”
我朝他行了个有些夸张的绅士礼,逗得他笑了起来。
“居然能让老头子松口, 你也是有点本事的。”
杰森手臂夹着头罩走过来。
“我记得你们还打了个赌?赌b以后还会不会允许luna过来。”神谕笑着开口。
“是的,但是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会,赌盘所以没有开起来。”提姆解释道。
“好吧, 但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黑蝙蝠也过来了, 冲我眨眨眼,“现在这个家里没有秘密了。”
2.
欢迎完我之后,大家都各干各的去了。
我窝在椅子上, 坐在红罗宾身边陪着他。
他递给我一份资料。我仔细一看, 发现是蛊师时间的全部整理资料。
里面有我知道的内容, 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内容。
当我看到卡珊为了调查蛊师的身份, 特地跑到华国的时候,我呆了一呆。
“所以要是早点说开,该多好啊”我忍不住叹气。
“不要过度美化没走过的路, ”红罗宾说,“而且即使你一早和我们说开了,按照b的性格,也是会多跑一趟华国去验证的。”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也就收拾收拾心情继续看。
等等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所以,我亲爱的红罗宾先生,”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听到我和我三师兄的谈话了?”
红罗宾:
我:“还有谁听到了?”
红罗宾:“就我一个。”
我忍不住挑眉。他这话就很耐人寻味了。到底是其他人真的没去听,还是他做了些什么,让其他人没法听。
3.
“哦对了,超级小子怎么样了?”我问。
“罗宾把他安置在蝙蝠洞了,然后开着蝙蝠战机来支援。超级小子醒了之后就回大都会了,毕竟当时也无法招待他。”
我感觉他在点我,但我没证据。
一份资料翻到最后,我也没看到我想知道的,看来这些日子他们都被我的事情绊住了。因而在红罗宾药碗帮忙处理手尾的时候我没有拒绝。
“蛊师呢?”
“红头罩把他处理好了。”
我:
这个处理它正常吗?
我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处理手中的资料和物证。在看到一个断成两截玉蝉的时候,我忍不住皱了皱眉。
“怎么了?”红罗宾看过来。
我没想到自己的状态会被他注意到。
“这是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回来的?”
我两根指头捻起物证袋,说实话有些嫌弃。
“是的,是从壁虎和人的连接处发现的。当时发现的时候就断成了两截。有什么问题?”
“蝉在华国的,作为一种死而复生的象征,”我解释,“而在汉代,贵族下葬的时候,会将玉做成的蝉塞到嘴里,以求人可以死而复生。”
“所以?”
“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个蛊师到现在为止已经死了三次,前两次留在现场的都是一种金蝉蛊虫。”
“这种蛊虫的培养条件很难,在互相吞噬的蝉里随机出现,概率还很低。培养金蝉就像抽卡。”
“他能拿出两只,已经是家底十分丰厚的表现了。”
红罗宾很快就跟上了我的思路:
“所以这个玉蝉也会有同样的作用。”
“也许,不过我没遇到过,”我将物证袋放回去,“我还没听说过真的有玉蝉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但是现在很多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如果这个玉蝉有起死回生的效果,那么蛊师的家底也确实被我们掏空了。他也开始赌了。”
“先安排一下碳十四测定,”红罗宾说,“我们会和特事局那边沟通这件事。”
我:“这样就最好了。”
4.
红罗宾:“不过你好像很嫌弃它。”
我:“嗯”
红罗宾:“原因?”
我:“就是那个,放玉蝉的嘴啊”
红罗宾:“嘴怎么了?”
我:“可能不太正经。”
红罗宾:
“可以了别说了。”
我:“我本来也没打算说来着”
5.
我交代完自己知道的事情之后,就从蝙蝠洞上来了。
走之前我看了红罗宾一眼,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我缩进被窝,只觉得一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正是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
只能说一切都是有代价的,我就算看似全须全尾从鬼门关回来了,也无法避免要吃些苦头。
忍不住把身体缩成一团,我催眠自己快些入睡,只要睡着了就感觉不到冷了。
但就算我已经睡着了,身上的寒冷如附骨之疽,毫无逃脱的办法。
半梦半醒间,我听到一声叹息,然后就被人纳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冷”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对着梦中的幻影诉苦,眼泪顺着眼角落下。
有手指擦过眼角,帮我将泪水拭去。
我在那人怀里昏昏沉沉,逐渐睡着了。
6.
早晨的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带着温暖。
我缓缓清醒,摸到了手掌下结实的肌肉。
我:???
所以其实不是做梦?昨晚真的有人来了?
我缓缓抬头,看见了梦里那张脸。
啊是提姆
随后我脸上爆红,估计现在我整个人都像只熟虾一样。
“醒了?”
我一动,他就醒了。那双蓝眼睛带着困意看向我,神情带着温柔。
“困吗?困就再睡一会儿。”
我有种赖床的冲动,就重新往他怀里缩了缩。
我本来以为可以睡个回笼觉,结果被手机铃声闹清醒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有些惊讶,是国内的号码。但是按照时差,国内现在正是大半夜。
“是谁?”提姆也清醒了,凑过来。
“我前经纪人。”
我疑惑地接通了电话。
“请问是李白鹿吗?”对面的前经纪人超客气。
我:“刘姐,咱们不整这出了好吧?”
刘姐:“这不是你成大少爷了,我想客气一些么。”
我:“我还不了解你?直接说吧,有什么事情。”
刘姐:“你是不是忘了。”
我:“什么?”
刘姐:“你有一部剧要上了,现在要做一下剧宣。”
我:“啊?哦哦哦,我记得和剧签的合同里有这条。但是制片人最开始不是说不用我去吗?”
刘姐:“这不是,你以前不火吗。”
我:“您也太委婉了,直接说我糊呗。”
我:“不过先说清楚哈,我短期内不回国。有别的需要我可以配合。”
刘姐:“行,我和那边说一下。”
提姆听了全程,等我挂掉电话之后忽然说:
“你和她关系不好?”
我惊讶:“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拒绝得太果断了,而且你对关系好的人其实很心软,甚至会有些没底线。”提姆说。
我挠了挠头,想了想还是打算说实话:
“其实,我并没有不喜欢她。只是纯粹当成一个同事,既然我退圈了就不想再多牵扯了。”
提姆:“前两年,你过得很不好?”
我:“还好。”
提姆:“还好的潜台词就是不怎么好。”
他的态度有些强硬,但是被他说中了,对关系好的人我确实会变得有些没底线,更不要说是我喜欢的人。
有时候我也不介意在他面前脱下伪装。
“好吧,我说实话,”我叹气,“她其实有点把我当牛马。但是其他方面都还好。”
“你没反抗。”提姆语气笃定。
“我我有点让着她的意思,而且是这个行业的常事了,”我努力解释,“我是为了特事局的任务进的娱乐圈,那我三师兄他们肯定想尽力保护我。我签约走的不是正常约,差不多是一年一年签的。她那两人说白了也是事业低谷,也是被抓个正着才被找来带我,我心想她如果想多赚点就多赚点吧,反正分成她也没亏我的。”
“你真是”提姆的表情有些难看。
“你就当我,那个时候缺乏社会经验吧。”我认怂了。
“所以你当时才那么瘦。”
我:“嗯不过我其实也有些为了任务妥协的意思在里面的,毕竟我需要继续在那个圈子里混下去,就得妥协。”
提姆没再话说了,伸手揉了揉我的头。
然后掏出手机,发了什么消息。
我:“你在发什么?”
提姆:“通知家里。”
我:“通知什么?”
提姆:“可以准备下一次的家庭观影了。”
我:???
“啥?”
7.
“等等你发的消息我怎么没收到?”我忽然反应过来。
提姆身体一僵。
“不要告诉我咱们家没有家族群,”我露出核善的微笑,“你是一个一个人私发的。”
提姆:
我:“哦吼,所以真的有个群,但是群里没有我。”
:)
提姆:“只是义警交换信息的群而已。”
我:“你猜我信不信?”
:)
第40章 一场收获(有感情戏进展) deer?
1.
爷爷奶奶有没有给我爹托梦我不知道。
之后几天在餐桌上遇到我爹的时候, 我都没有发现他的表情有任何异样。而且我也不好去八卦父亲的事,就只好把好奇放在肚子里。
我敢赌五毛,其实我爹已经发现了我暗戳戳的小眼神(毕竟我的掩饰堪称拙劣),但是他选择无视我的怪异, 然后用布鲁西宝贝的语气问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
说真的, 有被他这个演技吓到。如果不是见过蝙蝠侠状态的他, 我可能会像之前那样, 被他的表现唬住。
所以我演技上的天赋, 有可能是继承他的吧?对吧对吧?
2.
“对了孩子,你的书看到哪了?”
我爹忽然问我, 让我有种萦绕不去的危机感。
“正在看,进度还可以。”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爹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最后是我自己心里打鼓, 忍不住问他:
“您要抽查吗?”
“怎么会,”我爹一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的吃惊表情,“这有什么好抽查的?”
我得到确切答复, 松了口气。
大概在我爹这里,前段时间的事情已经翻篇了。
3.
我和提姆躺在桃树下, 吹着风午休。
提姆今天上午去公司开了个会,中午就回来了。前段时间落下的工作进度,也在这人加班加点的工作下处理完了。
这段时间经常是我睡到一半, 发觉有人进了我的房间, 然后爬上床搂住我。而等早晨, 这人也起床上班去了。两个人没确定关系的人, 每天睡在一张床上,而且说不了几句话,颇有种荒唐感。
对此我打算先按兵不动。虽然我是个天然弯, 但从没谈过恋爱,对这一切实在是摸不准。而且这些天,我们几乎是两个睡在同一张床上的陌生人,他也没再做过类似亲吻我的行为。看他那天,即使很激动但也只感偷亲的架势,可能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和我进一步发展下去。
我自己一顿分析,感觉还是按兵不动比较好。有些事情直接问,还不如假装不知道。
4.
“桃子快熟了,”我轻轻碰了碰提姆,“你有什么想法么?”
“你有什么想法吗?”
提姆的声音懒洋洋的,可能没有我的突然提问,他可能已经睡着了。
“给师门那边送一些,留新鲜的自己吃一些,然后剩下的冷藏。”
他没有否定我的提议,只是想了想补充:
“上次来帮忙的,小乔纳森肯特。”
提到那件事,我就清醒了。
“是不是要给那个孩子的父母赔礼道歉来着!达米安带着他们家孩子逃课。”
我下意识带入了弟弟带着同学逃课的剧情,结果就听到旁边的提姆扑哧笑出声。
“这很好笑吗?”我坐起身来,有些不满地瞪着他。
结果他非但没停,看到我的表情之,笑得更大声了。
我:???
当我打出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你有问题:)
可能是发现我快要炸毛了,他抬手摘掉了我头发上的草叶。我抬手将头发抓了几下,确定没有东西了才把头发捋到身前,顺手就编起了辫子。
提姆的眼神一直放在我的手上,让我有些不自在。迅速编完之后,我抬手一丢,就把辫子甩在了身后。
“不用那么紧张,肯特家和我们家一直保持着很良好的关系。”
我心想应该不只是关系良好这么简单吧。从小乔纳森倒退,很简单就能猜到肯特一家的秘密身份。他这么说也算是隐晦提醒我了。我们家这种有什么事不直接说的态度,我已经很习惯了,只能说溺爱了。
然而提姆做出了一个我完全没预料到的动作,他伸手把我的辫子抓到了手上。
“肯特先生是一位出色的记者,而且为咱们家做过很多次专访。你的身份确实需要一次正式的发布会。在此之前,让肯特先生为你做一次专访会是很好的铺垫。”
我对他走一步看三步的风格已经习惯了。而且回到这个家之后的许多事情,还需要我慢慢地适应和学习。提姆在指导我这件事上体现出了十分的耐心,我很难拒绝这样的好意。
“那么需要准备些什么?”我问他。
“肯特家的人都很和蔼,”提姆把玩着我的头发,“你只需要做你擅长的事情就好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心里就有了数。
“那我去和爸爸打招呼?”
提姆点点头,但是完全没有要放开手的意思。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说。
“什么事?”
我:“我昨天刚洗的头。”
提姆:???
我:“你再玩我就又得洗了。”
长发的痛,他们短头发的不懂:)
提姆:
他看着好像很无语的样子。
他无语我就爽了,叫他没事瞎撩拨呢:)
5.
我把准备邀请肯特一家的事情跟达米安和我爹说了。确实和提姆说的一样,我爹没多说什么就同意了。
达米安还嘴硬了一下,十分傲娇地说了句麻烦,但去上学的动作都变得欢快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他平时和同学在学校是怎么相处的,但是从他的表现上看,似乎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朋友。
6.
我本来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会和肯特家的人见面,但是没想到小乔会先过来。
我原本正在树底下看着树矮处的桃子,盘算着要不要先趁着桃子没软下来,先把还脆的桃子摘下来做点别的。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看到了走过来的两个小男孩。我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现在好像是达米安的放学时间。
其中一个孩子带着黑框眼镜,但是和达米安之间十分熟稔。
“这是我哥哥,”达米安先介绍了我,然后转过头来,“这是乔纳森肯特。”
我恍然大悟,冲着那孩子笑笑。
“上次没来得及和你说话,”我拿出对待小孩子的温柔表情,“我是达米安的哥哥,劳伦斯韦恩。”
这孩子的脸红扑扑的,狗狗眼显得乖巧可爱柔软,只是厚厚的眼镜让他的脸微微有些变形。
“上次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我安抚他,“你还小,保护好自己更重要。”
达米安露出了一个牙酸的表情,被我瞪了一眼没说什么,就是绿眼睛和我互相瞪着。
“你刚才在看什么?”
达米安岔开话题。
“我在想,要不要趁着还脆,先摘下来一些做吃的。”我解释。
“那我们来帮忙吧!”
小乔纳森活力满满地拉着达米安往前跑。
我完全被这个孩子的热情和活泼俘获了,狗狗系的弟弟呜呜呜,真的好可爱。
7.
有两个小男孩帮忙,事情变得很好办。小乔和达米安都很会爬树,我只要在树下等着接果子就好。
他们好像在树枝之间比赛起来了(小男孩的胜负欲),我在树下让他们小心点,但是他们可能玩得有些兴奋,没听见。
我都快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了,结果听见小孩儿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
我有些紧张地问。
“哥哥,这里好像有一个很大的桃子。”
他们俩迅速爬下来,指着高处的树干向我解释。
但是距离有些太远了,我看不清。我撸起袖子打算爬到树上再看。
“哥哥你可以么?”小乔担忧地看着我。
我:???
怎么好像在小乔眼里,我是个一碰就碎的泥人?
我忍不住看向达米安,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和同学介绍我的。
达米安一开目光不和我对视。
我:懂了。
“没事,就爬个树。”
我踩着树干借力,抓着低处的树枝就攀了上去。小乔和达米安很快跟上,看上去很怕我摔到。
我借着桃树繁茂粗壮的树枝往上爬,爬了不到一半,就看到了隐藏在茂密枝叶里的一个巨大的桃。那个桃子大概有两个成年人的头那么大,在我的眼睛里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我试探着伸手碰了碰,桃子抖了一下,躲开了我的触碰。
我:这么人性化的吗?
不要告诉我,迪克当时说的那句话成真了:)
8.
一时半会儿我也搞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先搁置一边,回到低处和达米安他们配合着摘桃。
树叶掩映下,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
“小鹿?”
我确定是有人在叫我了,听声音好像是提姆。
我从丛丛叶子里探出头来,看到了他。
“我在这儿!”我冲他招手。
提姆愣了一下,随后便绽开了一个明媚的笑容。我被这个笑晃到了,呆呆地站在树枝上。
“下来,”他走到树下,冲我张开手,“我会接住你。”
看着他的笑容,我只觉得大脑有些空白,脑子一热就朝他跳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让我唾弃自己的不理智,就落在了一个稳定可靠的怀抱。然后我就听到了他的低喃:
“My deer.”
等等?是dear还是deer?
我的大脑有些空白,搞不清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是在直接捅破窗户纸吗?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吗?
我有些惊愕地看着他,脸红的程度应该和我大脑空白的程度成正比。
因为他笑得更开怀了,还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傻小鹿。”
我:???
说谁傻?你说谁傻呢?
很好,所以他说的是deer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