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链造型精巧, 结实无比,无论时佑安怎么努力都摘不下来。
他来回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放弃似的又躺了回去。
发生了什么?
哦对了, 是他自请去漠北和亲,结果不知为何圣上忽然就生气了, 把他锁到承乾殿, 等他睡着再醒来, 腿上就多出这样一条链子。
时佑安有些气恼地甩了甩腿,金链随着动作哗啦啦作响。
干嘛要把他锁起来?
他都甘愿去漠北受苦了,圣上还不满意吗?
时佑安气呼呼地坐起身, 正要下床寻找金链的另一端,却听得承乾殿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
戚长璟一身玄色龙袍,身形高挺地立在门口默不作声。
方才还生着气的时佑安一看见戚长璟, 猛地想到了他说的那句话。
……做皇后……
时佑安慢慢睁大眼睛,脸颊一片粉红。
简直是、简直是胡说!
戚长璟关门而入, 倾洒进来的阳光霎时被隔绝在外。
他的表情隐疾在阴影中, 时佑安只能看到他高耸的鼻梁和锋利的下颌。
不知为何,时佑安本能地缩了缩腿,就要往后拉开些距离。
然而一只默不作声的戚长璟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时佑安的脚踝, 将他拖了回来。
“……要去哪儿?”戚长璟压着声音问。
脚腕处传来滚烫炽热的触感, 时佑安胆怯地看着眼前让他感到有些陌生的戚长璟,声音细若蚊呐:“哪、哪也不去。”
戚长璟勾唇笑了笑, 上身前倾压在时佑安上方,眼神犹如实质地在时佑安的脸上巡视, 看的他一阵瑟缩。
“哪里都不许去, ”戚长璟温柔地捏了捏时佑安的耳垂, “乖乖待在这里,等我把事情都安排好,你就做我的皇后。”
时佑安注意到戚长璟自称为“我”,直觉他愈发吓人。
“陛下……”时佑安不敢看戚长璟的脸,垂着脑袋小声问,“……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真的好吓人……”
戚长璟笑意有些收敛,“你不想做朕的皇后?”
时佑安被问的发懵,这让他怎么回答?
“不是、”他着急解释着,“陛下,你为什么要……你——”
后半截话被戚长璟猛地堵在嘴里。
戚长璟吻的很凶,趁着时佑安说话径直亲上去,细细地□□着他的嘴唇,牙齿磨着他圆润粉嫩的唇珠。
臂膀有力地桎梏住时佑安的双手,戚长璟一只手托起他的下巴,让他只能仰着脸被迫承受,时佑安双腿无力地蹬着,脚上的金链哗啦哗啦作响。
时佑安被亲的耳垂通红,嘴里含糊不清地“呜呜''叫着,换来的却只有戚长璟更为猛烈的攻势。
他死死闭上眼睛,却听得间隙时戚长璟带着喘在耳边的声音。
“把眼睛睁开,听话。”
戚长璟另一只手按着时佑安的腰,不紧不慢地摩挲着,让时佑安小腹一紧,强烈的危机感迫使他下意识睁开眼睛。
琥珀色的眼睛被亲的泛起一层水光,眼尾还可怜兮兮地挂着泪珠,端的是风月无边,一片春光。
时佑安难堪地被迫看着戚长璟的双眼,双手推着他的胸膛。
“……不要再亲了……呜呜……嘴巴好痛……”
也不知是不是听进去了时佑安可怜的哀求,戚长璟大发慈悲地松开了他泛肿的嘴巴,紧接着,又缱绻地顺着鼻子往上一路亲。
时佑安的眉眼都被戚长璟亲出了一片水润的光泽。
等戚长璟终于亲够了,餍足地松开时佑安的脸时,时佑安已经被亲的脸庞通红,哭的打起了摆子。
戚长璟搂着他安慰,伸手拭去时佑安脸上湿漉漉的眼泪,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
“真笨,我的心意,你如今可知晓了?”戚长璟轻声说,“整日就知道惹人生气……眼下你若是还察觉不出,我不介意再做点别的让你彻底明白。”
时佑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慌张地回答:“我知道了……”
他的脸愈发地红,又错开目光不敢看戚长璟。
所以、所以圣上竟然喜欢他?
啊。
时佑安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冲击的脑袋一片空白,傻乎乎地看着戚长璟。
……圣上真讨厌!
时佑安摸了摸肿起的嘴唇,刚一碰上就疼的“嘶”了一声。
“……你直接告诉我就好了……”时佑安不满地嘀咕,“干嘛要亲的这么用力,好疼……”
戚长璟神色一顿,喉结隐秘地上下滚动了一瞬。
他紧了紧手,神色竟然罕见地有些仓促,“所以呢?玉奴,你……喜欢我吗?”
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重要,戚长璟默默地想。
可是他还是下意识握紧了手掌,竟是比任何一次都要紧张地感受着胸腔剧烈跳动的心脏。
如果玉奴真的不喜欢,他愿意退一步,留在他身后默默守候着。
……只是去漠北和亲,是万万不可能的。
想到苏坦勒,戚长璟的脸色顿时有些发沉。
只是下一刻,他攥紧的手就被时佑安摸上了。
“你还说我笨……”时佑安拧眉,不高兴地说着,脸上却分明带着几分羞恼,“你自己不也没看出来吗?”
戚长璟神色一僵,猛地盯住时佑安的眼睛。
不等时佑安反应,戚长璟就再次俯身吻住了时佑安的嘴唇。
然而同时,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声音。
紧接着,在纪得全焦急而刻意压低的劝阻声中,有人大步猛地推开了门。
“今天孤在这儿,谁都不能锁孤的小外甥!“
话音刚落,戚长珩就与一脸阴鸷的戚长璟对视。
他的视线下意识移动,入目的便是时佑安松散敞开的衣领,泪汪汪的眼睛,以及明显被亲的发肿的嘴唇。?!!!
“啊啊啊啊啊啊啊!”戚长珩崩溃大喊,竟是不顾戚长璟要杀人的脸色径直入内,一把就将时佑安扯过来,“你、你个禽兽!”
呜呜呜,他的宝贝外甥!怎么一回来就被人拱了!!
他、不、接、受!!!
戚长珩擦了擦脸,满怀希冀地看向时佑安,“玉奴乖乖,快告诉舅舅,是不是这人强迫你的!你放心,舅舅肯定会——”
然而不等他说话,时佑安就为难地拍了拍戚长珩的肩膀以示安慰道:“……陛下、嗯……没有强迫我。”
换而言之,就是自愿的了。
戚长璟微微挑眉看着他。
戚长珩松开手,拼命摇头,“我不信!肯定是你、你花言巧语骗我外甥!”
他看了看时佑安,又看了看身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的戚长璟,发疯似的抱着脑袋,又转身跑出去。
“我要告诉母后去!!!”.
夜晚的京城被云雾笼罩,只有些许月光洒在路上。
有人脚步匆匆地走过石子路,长长的身影在月光下投出一道黑影。
他越过泛着光的水坑,先是左右打量一番,随后才拐进一条小巷,在一扇木门前站定。
“叩叩叩。”
屋内的人拉开门,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是蒋庚年。
看清来人后,蒋庚年脸上挂着的谦谦笑意顿时消失,只留下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
他转身坐回院子的石凳上。
身后的人也走进来,悄无声息地关上门。
待门插好之后,蒋庚年才直视着来人,讽刺道:“二少主好雅兴,都这个时候了还敢独自一人来京城。”
来人正是章琰。
章琰听出了蒋庚年言语的讥讽,也不气恼,转身坐到另一个石凳上,掀开头上戴着的帽锥,声音有些急切,“快告诉我,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蒋庚年抬眼看了他一下,单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你也配问?”
章琰有些急躁,“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哥做的不对,可你也怪不到我头上去!”
他焦躁地双手交叉,来回摩挲着,“从漠北开始,我哥发觉我要放殿下走之后,就找人将我严加看管……这件事在发生之前,他们根本没找我商量过!”
“他们?”蒋庚年的眼神有些冷,“除了章珽,还有谁也参与了?”
提起这个,章琰也恼了起来,咬着牙道:“自然是那个蛮子!苏坦勒之前因为我与我哥一同决裂,谁知道他们如今怎么又勾结在一起!”
他未曾注意到蒋庚年异样的表情,急切地问:“我把我知道的可都告诉你了,你快些告诉我,殿下如今怎么样了?”
蒋庚年扶着热茶冷笑,”你觉得呢?你们明知殿下的名声就不大好,又伪造奇石,百姓见风就是雨……你觉得殿下如今能有什么好名声?“
他越说越急,竟是站起身,直勾勾地盯着章琰,“早些时候我便说的清清楚楚,你的好哥哥有狼子野心,想要那个位子,我可以助一臂之力,可他为何偏偏要将殿下拉入其中!”
蒋庚年想到这些天他听到的种种风言风语,想到宫中传来的时佑安病重的消息,手指都有些颤抖。
“你们凭什么……要伤害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章琰也红了眼眶,听他这样说更是难受的紧。
“……是我无能……劝不了我哥,也做不成事……”
他抬起头,还想再问些什么,蒋庚年却是闭上眼睛,无力地摆摆手。
“二少主,这番事业太大了,蒋某无能为力……也不想再干,此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您也无需再找我了。”
章琰站起身,有些狼狈地拽着袖口,还想问蒋庚年一些问题。
然而蒋庚年只是闭着眼睛,沉默地坐在凳子上。
章琰长叹一口气,朝蒋庚年鞠躬行礼,之后便戴上帽锥,缓步走到门口,独自一人推开门走了。
直到门口传来关门的声音,蒋庚年这才睁开眼睛。
屋内的书童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双手捧着一张写满字的纸递给蒋庚年。
蒋庚年并不去看,只是问:“都记下了?”
书童有些伤心,“大人,您真的要去自——”
蒋庚年笑了一下,并未回答他的话,只是说:“今日章琰倒是又给我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我说着,你且记下,到时候一并交给宫里去。”
书童只好点点头。
“章琰今日说,那黄河奇石一事中,除了章珽之外,还有苏坦勒插手,说明他们二人早已暗通曲款……联系他们章氏兄弟的老家在河北,倒是可是大胆猜一猜,如今正与漠北联手的冀家军,多半就是章珽的人了。”
书童听的云里雾里,只能奋笔疾书,将蒋庚年说的话转化成书面语,一字不漏地写在纸上。
蒋庚年拍拍他的肩,“去送吧。”
书童看着略显憔悴的蒋庚年,忍住用袖子擦眼泪的冲动,用力地点点头。
看着书童小心翼翼地将陈情信叠好放在衣襟中,然后小跑着消失在门口之后,蒋庚年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仰着头,看着月光蒙上一层薄纱倾泻而下,笑着摇了摇头。
“这样好的月光,也不知在狱里还能不能看到。”.
第二日一早,神情肃穆的士兵就已经将蒋庚年的家包围的水泄不通,尚在床上的蒋庚年被人拖着押入大牢,以通敌叛国罪候审。
大兆的第一个状元竟然是冀家军匪首,同漠北勾结在一起伪造出奇石,意欲陷害郡王。
除去此时,章珽还曾经与巴雅尔联手,利用漠北人研制的文殊兰,伪装成香料慢慢在中原渗透,间接造成黄河水患。
若不是戚长璟及早就派人治水,只怕这水患要殃及不少民间百姓。
从蒋庚年口中挖出更多细节后,朝廷便下了通缉令,将章珽的种种罪行一一列举在榜,并在大兆各地张榜通缉。
一时之间,群情激奋,有的人甚至当街摆出章珽的画像,让众人丢烂菜叶和臭鸡蛋泄愤。
老百姓最痛恨水患,那章珽不光开凿放水,甚至还用那些个让人上瘾的毒玩意儿害人!
呸!
章珽一事爆发后,受影响最大的竟然是时佑安。
早些时候因为时佑安自请和亲却被圣上禁足一事传开,百姓大多以此事为谈资,茶余饭后更是讲的津津有味,毫不避讳,直言郡王乃妖妃转世。
而如今奇石一事真相大白,所谓谣言自然不攻自破,众人再细品宫中发生的事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这样看……合着咱们郡王殿下分明从头到尾受足了委屈!”
“那可不是?当时谣言传的多难听啊,我可是听说朝里好些个大臣都想把郡王殿下送走,那漠北汗王正好来要人,可不是正中下怀?”
“唉,想必当时殿下也是被逼紧了,竟是自请出关,甘愿去漠北那苦寒之地受苦。”
“我家侄子的邻居在宫里当差,听人家说,当时郡王殿下还生着痨病,一边咳血一边执意要出关呢!”
几个人越说越凄惨,听的旁桌上的客人也纷纷捶胸叹息。
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
而宫中的时佑安,这几日的身体却是罕见地愈发好起来了。
戚长璟回绝了苏坦勒的请求,并直接下达最后通牒:与冀家军断绝往来。
除了戚长璟在前朝忙碌,那一日自从戚长珩目睹了两人心意相通之后,就嚎叫着跑去找太后说理。
本以为太后听闻会大怒,并站在他这边想办法将两人分开,谁知道当天戚长珩就被太后狠狠赏了一个脑瓜崩,疼的戚长珩吱哇乱叫。
也是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太后早就知道戚长璟的心思了。
“玉奴!你跟舅舅走吧,”戚长珩捧着时佑安的双手,可怜兮兮地请求着,“舅舅告诉你,冬天的江南暖和的紧,比你待在京城可舒服多了!”
时佑安轻眨了眨眼睛,为难道:“可是……陛下又不会跟着我们去……”
听到他提起戚长璟,戚长珩心底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上来,“提他干什么,听的我耳朵疼!”
他又收起脸上的表情,严肃道:“舅舅相信,你年纪这么小,肯定是被他给骗了!他比你大那么多,又是皇帝,三言两语就能把你骗走,玉奴,听舅舅的话,跟舅舅去江南,舅舅带你去看江南的美人……呃,俊男人也成,你想看什么看什么。”
已经站在门口许久的戚长璟面无表情地盯着戚长珩的后脑勺。
时佑安尴尬地看着两人,更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怎么样?愿不愿意同我去?”戚长珩兴致勃勃地问,忽然感觉后脑勺一阵冷飕飕的凉气。
他扭头一看,差点摔倒在地。
“你你你你、“戚长珩结巴地站起身,”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戚长璟微抬下巴,高深莫测地盯着他。
被他盯的心底发毛,戚长珩咬咬牙,心一横,干脆破罐子破摔,朗声喊道:“是了!我就是不同意你和玉奴在一起!玉奴还这么小,长的也好看,谁见了不喜欢?凭什么这么早就要找个人绑定终身?”
他又嘀咕一句:“除非你叫我一声舅丈……我就同意了……”
“舅丈。”
戚长珩缓缓睁大眼睛。
“……你你你……”他搓了搓耳朵,不敢置信地看着戚长珩,“你叫我什么?”
戚长璟面无表情,“听一次就够了,还不进去说正事。”
戚长珩张大嘴巴,兴奋的脸都红了。
“舅丈……哈哈,我是你舅丈……嘿嘿嘿……”
戚长璟:……
时佑安:……
戚长珩沉浸在深深的喜悦中无法自拔,连后面戚长璟说的正事都没听进去几分。
直到戚长璟忍无可忍,塞给他一个圣旨。
戚长珩憨笑着展开,下一刻,便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手一抖,圣旨便落在地上。
这是……册立太子诏书?!.
病好了之后,时佑安的心又活络起来。
他想出宫去玩,只是戚长璟放心不下,一定要他陪着才行。
只是这些时日戚长璟和戚长珩实在是过于忙碌,几乎没有时间能陪时佑安出去。
时佑安百无聊赖,也只能一个人缩在承乾殿看话本。
秋日很快就过去了。
当招夏拿出大氅披在时佑安肩上时,他才惊觉外面已经这么冷了。
戚长璟用罢晚膳后,亲了亲时佑安便又起身去了议政阁。
时佑安吃着桂花糕,像个小猫一样伏在案头,一只手摸着已经变大不少的狸奴,另一只手翻着书页,迷迷糊糊地看着上面的字。
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书缓缓倒下,时佑安再也撑不住,慢慢闭上眼睛 。
廊外的烛光被微风吹过一阵波澜。
招夏睁开眼,见来人是圣上,赶紧行礼。
圣上一身玄服,倒是与去时的打扮不大一样。
“今夜朕陪着殿下,你且下去,把外面的灯也吹了罢。”
“莫要让人在门口看守。”
招夏心思细腻,听得圣上这样说,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顿时变的通红,忙点头答应,“陛下,狸奴还在里面……也要奴婢抱出来吗?”
圣上点了点头。
招夏只觉得今日圣上的声音听着与往日不大一样,不过也未曾多想,推开门,脚步轻缓地走到时佑安身边,将挣扎的狸奴抱在怀里。
只是出门经过圣上的时候,不知是怎么回事,往日一向很亲人的狸奴忽然变的有些狂躁,伏在招夏怀里拼命挣扎,姜黄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圣上,爪子都伸了出来,龇着牙低吼。
招夏生怕狸奴冒犯了圣上,按着他的脑袋急急忙忙地退下了。
门被人缓缓推开,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一双手放在时佑安脸上,略带暧昧地上下摩挲。
时佑安朦胧中被摸醒,抬眼就看到戚长璟正捧着他的脸。
“陛下!”时佑安高兴地搂着他,把头埋到他怀里,“你今日怎么这样快便回来了?”
戚长璟勾唇笑了笑,却不置一言。
时佑安也不恼,亲亲热热地把脸凑过去,“你不是每次回来都要亲我嘛,快点亲,我要睡觉了!”
只是话音刚落,时佑安便看见戚长璟手上的动作一顿。
他奇怪地看着今日有些沉默的戚长璟,纳闷儿怎么还不亲。
戚长璟终于俯下身,却不是捧着脸,而是一只手捏着时佑安的后颈,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口。
他手上的劲很重,嘴上也下了力道,咬的耳垂微微有些肿起。
时佑安不满地稍稍拉开距离,伸手揉了揉后颈和耳垂,“你捏的我好疼啊。”
“还有耳朵也好疼,不要咬我。”
戚长璟笑起来,眼底却一片深沉,一眨不眨地盯着时佑安看。
时佑安看着他就这样笑,忽然觉得后脊有些发凉。
他微微皱眉,伸手捏住戚长璟的脸颊,“你今日是怎么了?干嘛这么奇怪?”
然而这人的笑容却更大了,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齿,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殿下,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他凑上前,在时佑安猝然惊恐的目光中捂住他的嘴巴,狠狠地在肩头留下一个吮吸的印记。
“你这样毫无防备地让陌生人亲,真的很诱人。”
说罢,他手掌微微用力,时佑安应声昏迷,被他一把抱起。
作者有话说:
或许还有一两章就完结了,之后还想写一个安崽小时候的养崽番外
感谢在2024-01-15 18:30:20~2024-01-17 17:21: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慕夏、阿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