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炘觉得自己这个人设外表跟内在是要双向发展的,不可能空有外表。
必须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
所以.....
“殿下刚刚与我说有事,我就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正要出去找你。”
“既然殿下已经来了。”
那就让他进去?
“容我换下鞋,稍等一会。”
隋炘说着就要换鞋。
她正要弯腰,肩膀就被太子的手撑住了,往上移,也似将她上身抬起。
这个动作在鹤蚀看来就如捏着下巴将人的脸蛋上移....
隋炘退了一步,避开了将戈的手,腰肢靠在鞋柜上,故作清冷道:“殿下要在这里说?”
“你不用换,但可以多拿一双拖鞋。”
“......”
“怎么,鹤蚀可以进去,我不可以?”
隋炘就知道这些什么太子王女的心高气傲不好搞,一定要分个高下,上位者也一定要完全占有稍下位之人拥有的权限,这是他们从小就有的霸权思维,就好比哪怕是鹤蚀,在不确定绝色身份的时候,从利益角度出发,也是把什么未婚协议表面荣誉视为次等,只有最核心的自身利益才是排第一的。
这种思维很强,绝对利我本权站主位,不需要拥护他人的体面,只考虑规则跟利益。
所以.....将戈这话在隋炘听来就带着几分“领地被侵犯”的弹压感。
“自然可以,只是而已,没什么好忌讳的,就怕招待不周。”
隋炘打开鞋柜,从中取出一双拖鞋,突然听到鹤蚀问修罗一,“你有什么正事吗?”
修罗一微微皱眉,既为将戈对这个绝色的在乎,也为鹤蚀突然这么问的意图,“有,婚礼的事。”
“这种小事不是都有专人负责?已经需要麻烦你来麻烦我了?”
鹤蚀不是没有锋芒的,隋炘都说了这人不站“王女”思维,站的大概率是太子女思维,她自然不会潜意识里去配合男方,配合未婚夫太子,她只有被冒犯的感觉。
既然被冒犯了,自然会反击。
刚杀过大贵族之子,人家还没过头七,她手里也还带着血气。
修罗一从小与她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这人不是寻常女子,只是距离正确定位偏差不小。
但凡没有绝色这人的存在,他可能沉思下来就会发现这件事,然而,绝色就在这,修罗一从太子的姿态中看到的不是“拈风吃醋”,而是一种警告。
他在维护绝色。
也就是打自己的脸。
连对绝色一点礼貌通讯都没有就顾自上门找鹤蚀,就是对外界沸沸扬扬绯闻的回应。
也可能是视为对他威帝太子的冒犯。
修罗一以这种思维去揣测将戈,反过来....看着鹤蚀这样突如其来的表态,意识到她也是在为绝色找脸面。
显然,她认为绝色很重要,为此,甚至不愿意在威帝太子面前示以退让,而是有心让她跟绝色的接触过了明路。
修罗一心里微微抽动,看隋炘的眼神越发冷了几分,但对鹤蚀不算恼怒,只是微带无奈,“只是担心这边的事件变故牵扯到你。”
如果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很抱歉。?_[(”
及时认错,态度摆好,说实话这个态度没啥问题。
隋炘也知道没问题,但她刚刚就一眼看穿了这俩未婚夫妇真正关系,知道修罗一反而以真诚暴露了让鹤蚀绝对会抗拒的点——修罗一怕是对鹤蚀是真感情。
那就.....所谓婚约就不只是是协议了,这人很可能是想当真。
这是大忌啊。
修罗一以前一定装得很好,鹤蚀没看出来,现在被她这条鳝鱼一搅和就浑水冒出了淤泥底下的黄金真心了。
可能某种意义上,比如在婚恋言情频道上是好事,但在鹤蚀这种女权争霸频道上就是歹毒的真心。
隋炘完全可以才想到鹤蚀这优雅冷静的皮囊之下内心该如何郁卒。
哈哈哈。
大姐,被坑了吧。
你还投资我,这另一边投资的婚姻可是要翻车了啊,搞不好人财两失。
隋炘心里疯狂哈哈哈,表面不动声色,而鹤蚀也的确如隋炘所想,内心堪称无语,比刚刚看到将戈出现更炸裂。
而且她敏感,一眼就瞧见那混蛋小王子一本正经的外表下晃动的小眼神微光。
她在嘲笑我。
鹤蚀越发生气了,却压着没暴露,“没,就是打扰到我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走吧。”
鹤蚀本来看出隋炘不想跟这位太子独处,想必是真怕把自己搭进去,万一太子真是男客呢!
现在她却得走了,修罗一这边麻烦更大。
就在两人要走的时候,尝试了下.....
三秒。
隋炘已经把拖鞋拿出来了,正要放在将戈面前,后者直接伸手接过去。
手指要碰到的时候,隋炘压着眉梢先松手,而将戈则是瞧见了她的避让跟忌讳,晃动了下眼,手指内收,握住了拖鞋的一端,自顾自换上。
刚换上,他跟隋炘都转头看去。
因为那俩人还在。
怎么还没走?
鹤蚀不说话了,而修罗一尝试传送了好几次,最终看向将戈,“太子殿下,这里,好像水方出问题了。”
的确出问题了,很快他们就都得到学院那边官方通知——因为之前的大动静,怪物躁动,排泄物堵塞空间通道,导致水方传送负荷出了严重问题,现在所有宿舍楼包括教师宿舍那边都无法再启动传送。
所以....
嗯....
除非你把宿舍楼打烂,破壁而出,不然你就只能待着了。
阿这?
门口,气氛一度比之前还尴尬。
修罗
一如丧考妣,鹤蚀一时不知悲喜,而太子殿下的脸色是绝对冷漠的.....
他们都看着隋炘。
隋炘内心要炸。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故意的!不说前面那事我不认,你们没证据,就算是我干的,谁特么能想到什么最强学院的电梯设施这么垃圾呢,物业呢?维修呢?要困多久啊?!!!
那什么院长姿态摆那么高,结果呢?!
隋炘内心疯狂骂骂咧咧,表面露出躺平又绝望的姿态。
“不然,你们只能一起在我这住了.....”
其余三人:“......”
一起就一起,可是她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绝望接客的表情?
怪让人感觉复杂的,好像下一秒她就会被迫推倒一样。
鹤蚀垂眸,暗想:还好她现在是男子身份,如果是女子.....也许比现在效果更好,但这样充斥着禁忌又雌雄难辨的样子,又有其他隐秘的....刺激。
隋炘没看他们,继续优柔道:“如果实在不愿意,在这里,我给打个地铺.....”
修罗一严重怀疑后面那句话是对自己说的。
——————
一个客是接,两个客也是接,那不如一起上呢,可能还更安全点?
反正三分钟后,三人进去了。
一进去,修罗一跟威帝太子刚前后脱下外套,就迅速朝吧台那边看去。
主要是闻到了气味,以及瞧见了正在迅速收拾东西的某小王子。
好像在....做贼心虚似的,连那鹤蚀都在收拾筷子。
这两人.....
所谓的谈正事?你们在这过小日子呢?
修罗一的表情比死爹了还沉重。
将戈唇瓣微抿,嘴角下压,将外套随手挂上,转身朝吧台这边走来。
西装三件套,里面还有马甲跟领带。
太子殿下腿长,步履再从容,一步两步几步也到了吧台这边,赶在隋炘还没来得及把碗筷都收拾好就瞧见了菜品....
快吃完了。
显然不是一个人在吃。
两个人一起。
还是对着吃的。
得是多亲密的关系.....
将戈抬手拉扯了下领带,眼神如凉风过境,扫向吧台里面低着头噼里啪啦把碗筷全部扫进洗碗机的小王子。
“轻点。”
“啊?”
“别碎了。”
“.....”
狗男人,啥意思啊?阴阳我?
隋炘心里逼逼,抬眼温和说:“让殿下见笑了,刚刚不让您来,就是怕还没打扫的脏污怠慢了您。”
“看出来了,你是个很妥帖的人。”
“谢殿下夸奖。”
“所以,你为了不怠慢鹤蚀,亲自给她做饭了?”
“......”
将戈坐在
吧台椅子上,个子高,腿长,坐着的时候,拖鞋还能抵着地面,单手撑着扶手,大拇指跟食指指腹部摩挲,就这么瞧着隋炘。
跟朋友闲聊一样的态度,但眼神.....
深得可怕。
————————
当时,隋炘跟鹤蚀眼神接触过。
像是海上风暴夜中,风暴跟雷电短暂接洽过。
隋炘:怎么办,说我做的?我这不是被你坑了吗?他肯定生气,这狗太子要面子啊,我之前对他可是疏远避让半点便宜没让占,结果转头就给刚认识的你洗手作羹汤,这像话吗?我得被赐一丈红啊。
鹤蚀:那就说我做的吧。
隋炘:你未婚夫还没死呢。
鹤蚀:是没死,还在场,但不是不能得罪这位大太子么?太子跟太子也有差别啊,不然我也不等于选你这个乌山太子,而次等了他这个修氏太子吗?我的行为逻辑没问题。
隋炘:你的逻辑是没问题,但我的逻辑就有问题了啊,以我的人设,怎么可能让你给我做饭菜吃....这属于毁人设。
鹤蚀:那就说是我们两个一起做的?
隋炘心里土拨鼠尖叫:???卧槽,大姐你疯了吧!这还不如说是你做了我呢!
身份还没摊牌呢,眼神中已经能冲锋get到了对方的点,因为太熟悉对方的性格,或者是有预判,当然最后隋炘的想法是在内心炸裂的。
但一个眼神后,隋炘迅速收回目光,顺带瞥过那边修氏太子有点乌云盖顶的阴郁风,那眼神都差点碎掉了。
本来还挺生气这人,现在觉得他好可怜。
可我要是不哄好大太子,会比他更可怜。
隋炘回眸,对上了将戈的眼神,双手还在盥洗台中被冰凉的清水冲着,却轻声说了一句。
“殿下,您比鹤蚀殿下更让我紧张。”
鹤蚀:?
最终是我承担了所有吗?
但她心思细腻,自动品味这句话就可以理解为——您比鹤蚀更让我在意,所以小心翼翼。
这里,可以当事人理解为自身权威让绝色忌惮畏惧,可绝色这个人人设摆在那,不畏强权,连骸氏都硬刚,她是不会让人往卑微下臣那个方向向的,那就只能走这边的思维角度——她,是因为在意。
就这一句,将戈第一眼留意到的是这人说完这话后垂眸洗手,仿佛避讳,但俯视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咬着下唇唇瓣的嫣红。
好像....她头发比以前长了一些。
乌山王族的人,生命力强盛,很多致命伤害只要当时没死,烙印就会自发刺激血肉分泌草木物质修复伤口,这是属于很多植物的自我再生修复能力,血肉躯体也能具备。
本就雌雄难辨,青丝垂间,肤若凝脂芊如细葱的双手不断在水中交握揉搓清洗的画面.....
将戈猛然想到九咒师给自己汇报的时候一并传回的视频。
当时花海中,这人说了一些话
。
其中有一个词。
雌伏。
——————
将戈猛然转过脸,移开了目光9_[(,但长臂一伸,手指点了盥洗台上的水龙头操控,把冷水变成了热水。
手指位置从冰凉到温暖也就一瞬的事,隋炘抬头,太子殿下已经下了吧台。
鹤蚀冷眼看着,看清了两件事。
1,不管这人是不是隋炘,只要她想,她就可以轻松哄人芳心。
2,太子很在意她,不是宠,是在意,起码....像是开始心疼这个人了。
是因为花海那件事吧。
他像是带着歉意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更在意一些。
总得给一点外部竞争力吧。
为了推隋炘一把,鹤蚀也不说话,故作熟稔打开其中一个柜子精准拿出里面的杯子跟咖啡豆,问太子跟未婚夫喝几成熟的咖啡。
七分还是五分。
隋炘:我谢谢你啊大姐!
修罗一:“.....”
没人管他死活了是吗?
——————
客厅,咖啡在桌子上,四人的气氛变得有点古怪,三个人神色姿态不一,如果概述起来就是这样的。
将戈:咖啡还行,但没胃口。
鹤蚀:房间怎么分配?
隋炘:他们不能破壁而出啊?又不是打不破,非要我主动暗示他们暴力一点?这不符合我人设啊,搞的我赶他们一样。
修罗一:我等外面回我消息什么时候可以传送走。
最终还是修罗一打破了沉默,“殿下,刚刚外面回复我正在检查修复,但时间不定。”
将戈:“我不着急。”
我着急啊。
修罗一已经察觉到鹤蚀在看房间了,就差要上二楼了。
“不然就打破出去吧,这样我们都能离开,如果破坏了这个住所,我可以另外安排地方让绝先生居住,不知道绝先生可否同意?”
隋炘:“可以,太好了。”
将戈:“现在这么高兴是真心的。”
鹤蚀:“的确,很真心。”
?你们非要这样抱团diss我?
我能承认?
“主要是我这里条件简陋,怕怠慢三位。”
鹤蚀:“不会,按照绝先生之前的说法,越没招待,越显得小心翼翼绝对在意,所以,你对我们越冷淡,越显得你的在意弥足珍贵。”
这是什么be虐心古早狗血文学?
你少看点这些东西行吗。
隋炘哪里听不出这人在diss自己之前的言论,于是委婉道:“都是贵客,除了你们,也没别人了,毕竟,我这人天生不受人喜欢,能有一两个朋友就足够让我爱惜了。”
一两个....
修罗一刚端起咖啡,又放下了。
不过隋炘这话刚一说,门铃响动了
。
将戈跟鹤蚀都瞬间看向隋炘。
绝先生,这可不像是你说的.....
隋炘:“?”
我昨晚是搞东搞西了,但也没碰那些怪物的粑粑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人在背后诅咒我?
姓修的不是说现在还没修复好吗?坑我?
可能是维修成功了?我去看看。??[”
隋炘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她默默扶住了门框。
太子+1。
小王女+1。
小校花+1。
————————
隋炘看着门口的狱斥跟狱小狸还有孟轻书,到底还是没有露出半点不欢迎的态度,因为俩小的正一派欢喜看着她。
狱小狸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孟轻书则是有点内秀,礼貌客气,但她跟狱斥一眼第一眼留意到鞋柜那边.....
再看屋内。
狱斥顿时头疼了。
这么巧?
或者说....这么不巧?
——————
问了才知道狱小狸跟孟轻书是一路打到这里的,就为了教训那些嘴里胡说八道且背后参与诋毁她们跟绝色名声的那些人。
打了一波才想想着来隋炘这边拜访下,毕竟也算是她们给隋炘惹的麻烦。
这没什么,但她们运气不好,刚好撞上传送机制出问题。
狱斥是得到消息后迅速赶来救人的,结果人是找到了,出不去了,辗转几次传送到摸到隋炘这边住所。
现在看来还不如在别的地方躲一下。
真是好大的场面啊。
俩太子一未来太子妃。
“所以现在就是能进不能出?”
“这太不妙了,为了不耽误诸位,我这就把房子破了,如果我实力不够,还请几位帮忙。”
隋炘立即抓住机会打算破壁而出。
房间不够啊!
这怎么住?
眼看着隋炘要动手,将戈忽然扣住她手臂,拉回了沙发。
“外面现在已经有学院强者入场,我的黄金弥勒也在外面帮忙调整空间,你现在动手,容易引起反弹,伤到你。”
“等一会吧,今日不会打扰你。”
“此前,也是开玩笑。”
——————
隋炘在厨房里面找了一些零食跟水果装盘子,又做了一些糕点,做好后递到吧台上给俩个小盆友。
“谢谢。”
“谢谢哥哥。”
孟轻书没好意思喊哥哥,比较客气,毕竟这里高位者太多,气氛又总有点怪怪的,她就比较谨慎,倒是狱小狸一如既往心大,不改娇俏刁蛮,甚至分了一些糕点给几位太子哥哥跟王女姐姐。
“快尝尝哦,好好吃啊。”
“绝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跟书书各自喜欢吃草莓跟橙子口味的?”
狱斥扫过将戈跟鹤
蚀的神色,想捂住臭妹妹的臭嘴,倒是隋炘没想太多。
得知不留宿,她就知道自己没有接客的风险了,好歹剧情进度不至于脱离计划太多,也算放心了,自然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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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维京跟你们吃过几次饭。”
“哦哦,对哦,上次孟老师跟哥哥也在呢。”
“孟老师,近期还没出关?”
孟轻书正握着椒香酥脆的饼干吃,闻言抬眼,“还没,但小姑姑她素来是不闭关也不太爱跟人交往,可能大多数专心修炼的强者都有这类的生活习惯,不想分心。”
隋炘:“理解,我也是这样的。”
“绝....先生你最近咒术学习顺利吗?”
“还行,不懂的会问。”
孟轻书欲言又止,还是没提自己带来了自己的一些笔记,但这里都是人精,都看到了她来的时候背着一个背包。
狱小狸也带背包了,但里面都是能源宝石。
俩小盆友倒是很直接,但性格迥异。
要说还是年轻人心思单纯,也没之前那潜在的刀锋往来,隋炘跟这俩个小盆友交流明显比之前从容和煦多了,眉眼都在笑。
其实端着18岁的人设,又是饱经沧桑的落难人,最戒备的就是上位掌权者,最拒绝不了的也是这样纯净友善的小盆友。
“可能还要封闭一些时间,在能出去之前,你们要是觉得一楼无聊,可以去楼上修炼室打发时间,也可以去上面客房休息。”
“这些零食带上去,算了,我陪你们上去。”
她想跑路了,让这些太子太子妃凑一堆吧,呸!
——————
隋炘跑得快,上了二楼后,俩小的也没打扰她,主要是孟轻书聪慧敏锐,拉走了狱小狸,隋炘这才去卧室那边休憩一会,一边查看宿舍楼的情况。
的确是意外,不是有人故意搞她。
估计很快就能维修成功,把这群祖宗给送走。
但隋炘也没耽误太久,不然就太不会待客了,她反省了下这次行动没有露出什么破绽,预备查漏补缺,接着就下去了。
而在隋炘离开后,一楼客厅气氛就正常多了,他们在聊这次事故。
将戈的态度很明确,他不问事是谁干的,他不需要真相,但调查真相的方向一定要锁定先知教跟那些以下犯上的贵族。
这倒不是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而是这对王族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之前,骸氏那边的猫腻是不是已经查到这里了?”
“是,所以镜司的人本来就在这片区域,但我们的调查线索掐断了,没有证据,无法越过学院规则针对性调查,除非五王下令。”
这里也没外人,本来都是调查组的成员,狱斥直接汇报了。
将戈并不是十分意外,他之前特地送绝色过来,就是打着送人的旗号来看这里的情况,粗粗一扫也知道这里被打理过,先知教藏得很深,这种深不是你不知道谁是教徒,而
是即便知道了,人家也没犯什么事,也没关联到致命的事件中。
属于师出无名。
他那会就知道这次调查难度不小,骸氏也绝不是独立内部搞的意识流,他有同伙,而且这个同伙还很强大,若非瀑晒坟场事件出来让他们得知,可能再藏一些时间,这伙人就有底气联手翻盘了。
“伊塞尔呢?”
将戈忽然问。
在场几人神色都顿了顿。
伊塞尔不一样,他的身份就不一样。
狱斥:“没有由头。”
这个由头,其实隋炘有,但她现在没打算出手。
在楼梯上的隋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些人完全对她不设防,倒是让隋炘有些惊讶。
不过她也知道更机密的,这些人也不会说。
起码将戈哪怕不防着她,也不会说给鹤蚀跟修罗一听。
隋炘下来后,看了下时间,暗骂学院手脚也不算快,这水方看来很复杂,不是随随便便能修好的。
“几位继续,我弄点吃的,大家应付下晚餐。”
“不用帮忙。”
隋炘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就没动了。
而且她一来他们就不谈了,显得对她有防备似的。
将戈也就扫了一眼,就果然继续了....
鹤蚀怀疑这人其实想到了自己来找隋炘的目的。
为了秋狩。
——————
关于传送出事,这件事本来也不算大,但也不小,学校比较重视。
能人来了不少。
但当院长瞧见了黄金弥勒,又看到了九咒师,当时就知道事情大条,一问,果然大条。
更炸裂的是.....鹤蚀在绝色那。
好些修太子也去了。
....啊?
这特么出点事,学院会被五大王族夷平。
厄法泽林院那边的老狗得笑死。
那绝色不会是厄法泽林院的派来暗害我的美色刺客吧?
好恶毒的商战!
院长忍住内心的炸裂,直接摇来了九咒级的一些高手,当然,最重要的是通知王族出身的那几位....
威帝的亲王跟修氏的那位都在,自然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前者:“?”
后者:“.....”
——————
四王不会天天开会议,事实上真身到场的会议一年有一次就不错了,基本是线上会议偶尔开一次。
调查受阻,四王是知道的,而学院这边出的事的确是个机会,所以威帝太子过去了。
但偶尔也提到了绝色这个人。
“是她做的吗?若是,这小子有点不对劲啊,不会瀑晒坟场也是她干的吧。”
“如果都是她干的,那太明显了,根本禁不起查。”
“也对,乌山的人可以是她那样的性情,但不会是她那样的行径
,基因影响性格。”
也不一定....我还是觉得她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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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了吗?”
“查了,镜司那边其实也单独调查她,但那些怪物体内并没有她的意识影响残留,那些题目难度提升是因为昨日的答题量比往日翻了好几倍,这才因为规则把难度提高了,导致第二天一大群学生被坑。”
“那为何不能是她做的?她若是有足够强大的咒术天赋,在短时间内掌握这些水平.....”
“主要是那些题目被做的时候,她人不在宿舍那边,在图书馆看书。”
“异能?”
“图书馆有晒异能的设备,也有九咒师镇守,你说呢?”
那就没得说了。
总不能死缠烂打硬怀疑人家,他们又不是骸王。
修王这边没再多言,而重新聊到意识流试剂,他们提到了——复制。
显然,这种成品被他们盯上了。
“可以拿来对付五都世界跟遗迹区的那些反贼了。”
“传送规则在,我们没法出去,能出去的被迫克制实力,如果这些意识流试剂复制成功,对付这些人乃至革命军不成问题。”
“革命军最近动向也在深暗遗迹区,我总觉得他们会联手。”
“跟隋炘那边不是已经联手了?那个白毛,至今不知其身份,真是让人如鲠在喉,总觉得他们在憋着大的。”
修王修罗十三:“威帝,让将戈暂时放下当前负责的这些事,去查一下这些事如何?那隋炘跟革命军的白毛实在让人不安。”
一直没吭声的威帝回:“也可以,待我问下他最近的事情,再做打算吧。”
狱王:“可恨我家阿斥实力不够,也得忙天牢的事,不过我看鹤蚀跟修罗一得堪大用,前者前期又在五都世界,跟隋炘也接触过,正是合适,可惜这么不凑巧,恰好赶上俩孩子要成婚。”
修罗十三眼底暗闪:“是不凑巧。”
狱王:“不方便推迟吗?”
鹤王温声道:“还都是孩子,暂时完成人生大事,再办公吧,主要上面能人辈出,不急于一时。”
狱王笑:“感情那么好吗?”
这话问得.....他们可都知道现在那边什么消息。
修王的头像眯起眼,淡淡一句,“消遣而已,不值一提。”
鹤王苦笑。
狱王心里不爽。
什么叫消遣?
我家小宝贝可喜欢了....但实在争不过这些哥哥姐姐,驸马被截胡了,正不爽啊,你还说什么消遣。
气氛一下沉郁时,喊将戈的消息还没传来,威帝小亲王的消息先来了。
“王上,太子殿下在学院宿舍楼那边,传送受限,他暂时没出来,但应该是在谈事,未曾强行破出。”
额?
在哪?
威帝王不带情绪,冷冷淡淡问:“谈事?那个小朋友那?”
在他
眼里,绝色也只是小朋友。
“是。”
修王:“也不奇怪,太子似乎很看好这位小王子。”
狱王不吝拆两家联姻:“我怎么听说鹤蚀好像也在那边。”
鹤王:“大抵只是谈事,可能已经走了,阿蚀素来不喜欢在别人那久待。”
修王:“确实,而且罗一也去找她,想必两人早已经走了。”
威帝小亲王有些尴尬:“貌似都没出来,堵在里面了。”
鹤王跟修王:“?”
都,都在里面?
“那有地方住吗?哈哈哈。”
“乌山小王子估计也是憋屈,好好的出不去就算了,家里来了一堆人....”
狱王实在没忍住笑,然后小亲王补充:“狱斥太子跟小煤气罐,额,小狸也在里面。”
狱王一下就笑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不笑了,是天性不爱笑吗?
——————
气氛一度很尴尬。
威帝王没说话,后来三王知道她派人去接人了。
小亲王:“其实也没事,耽误一晚上的也没什么。”
在场的三王没吭声。
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乌山那个血脉....可不是开玩笑的。
—————
隋炘一顿操作猛如虎,迅速弄了一大桌吃的。
“好了,大家来吃吧,我就随便做了点,请不要嫌弃。”
果然是随便做的,也真的是一大桌吃的。
一大桌....饺子.....一大盘一大盘的饺子。
大概是这里每个人从小到大吃过的最简陋的食物了。
不过也没人在乎跟嫌弃就是了。
孟轻书两人也在。
主要他们也不在乎食物高低,也不贪这点口舌之欲。
于是吃了,将戈是第一个吃的。
一吃,他安静了,看着隋炘。
“你的饺子封口是用的米浆浆糊黏住?”
其他人忽然不是很敢吃。
隋炘:“老会破口漏出来,这样安全一点,不过也不全是这样的,也就偶尔几个是。”
忽然又可以吃了。
都放进嘴里了,就听这人补充了一句。
“其他都是用棉线穿起来的,我在丝线控制这方面,技术还行,不会漏。”
众人:“.....”
将戈没吐,因为已经咽下去了,他就是看着隋炘,表情有点一言难尽。
修罗一凭着教养没有骂人,但心情也不算差,想着这人这般待客,鹤蚀应该会.....
结果鹤蚀什么都没说,吃下去了。
孟轻书也吃了。
门铃没响,但将戈忽然抬手,指尖并,咒术暗闪,却没发动,因为突然降临的人是....
修之屿。
——————
将戈放下手,收了攻击状态,而可怕的威压顷刻间淡去。
在场的人都放松了下来,但也没太放松,因为没想到这位大佬会来。
修之屿说起来还是将戈的长辈,并不需要太客气,只提了是威帝王的意思,目光就扫向餐桌。
看出了饺子的虚实,抬眼问隋炘:“绝同学这么不会做菜,是因为以前都是你的小妻子做吗?”
一句话很稀松平常,但仔细一想,又可以多疑——这人不会做菜,那之前的那些菜显然是另一个人做的。
反正在场几个人表情都不太自然。
鹤蚀敛了敛神态。
修之屿察觉到了,分析出了情况。
哦,原来如此。
真是小辈中的复杂关系.....这小王子是能折腾的。
隋炘:“也不是,我们以前没吃过饺子这样的好东西。”
“我没吃过,她也没吃过.....这是我第一次,估计很不好吃,不好意思啊诸位。”
“老师你要尝一尝吗?”
修之屿:“.....”
所以,吃还是不吃?
本来不可能吃,她不是对小王子有所宠爱的威帝太子,也不是心思多诡的鹤蚀,更不是怀有哥哥滤镜的两个小朋友。
她来就是为了捞人,避免这群人不顾身份混在小王子这里,影响王族体面,不是为了吃饺子。
但是.....
不管真真假假,这个十八岁少年站在吧台后面,袖子跟衣服上还站着面粉,脸颊也有一点点面粉,表情真挚。
也没伤感,就是在说一个事实似的。
修之屿默了三秒,用筷子夹了一个。
“倒也不是棉线。”
她说。
结果就瞧见眼前人轻轻一笑。
“我不会怠慢珍惜之人,这是真的。”
“但的确是想骗骗你们。”
“书里说,人类的情感不该只有真诚,也该有使人愉悦的谎言。”
“而生气,是在意的表现。”
“我想知道诸位不顾身份跟后果来我这,是否证明是在意我的.....”
“若是,我是否可以信任?”
她抚摸自己脸上沾上的一些面粉,既认真,又带着几分少年堕落的恶劣。
“很早以前,我再没有真正的朋友。”
“你们是吗?”
是没有朋友,她唯一的朋友已经变成尸体不知道被哪头沙尔鬣犬吃了。
但有很多认的儿子,前妻跟小姨妈....
那又怎么样呢?
你们既然不会睡在我这,需要我付出一定躯体代价,都要离开了,对我没了风险,何妨我满嘴谎言,刷最后一波kpi。
用愉悦的谎言,无需任何代价,但骗你们的一丝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