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我捡的夫君称帝了 > 第一百二十五章
    ◎竹马夫君。◎


    楚婳盯着那四字,茫然地眨了眨眼,横波漾水,一副呆软娇惜的模样。


    月色里脚踝细白,系着鲜艳的红绳,随着铃铛盈盈作响,几声轻吟淤湮于幽幽春风。


    确是她的夫君。


    可又是谁的竹马?


    她脑袋晕沉,努力想要去思忖着,却又被霍时洲带进了烟波荡荡,歪了歪头,软了身子,只得攀附在他的肩上,没有力气再去想别的。


    红炉袅袅,檀香微醺,白腕摩擦古铜山,刹那火焰流遍燥热,泪染脸颊,娇颜一片瑰丽。


    她脚趾蜷缩,忽而此刻,于空白里浮出记忆,身似瑰夏梦中。


    某日端午,儿时的她一身绿罗裙正在寻小竹马,胳上挽着花篮,里面装满了亲手包的粽子。


    她寻了许久,只记得那时江南烟雨,最后拨开草木,瞧见了在盛春里憩睡的少年郎。


    他懒洋洋地靠在绿丛中,双臂交叠抱头,闭眼时长睫耷拉,俊脸上抹着伤痕,嘴角一点青紫,一看便是又和顽童们打架了。


    他听见动静,掀眸看向她,浑身染着一股桀骜不驯。


    这场景蓦然和她第一次见霍时洲的画面重合。


    姑苏乌篷船内小雨淅沥,黑衣刀客抬眉看向她,斗笠之下露出那双痞戾的狼眸。


    楚婳腰身战栗,扬起天鹅颈,眯着眼儿看向摇曳的花烛,视线里一片朦胧的红火明艳。


    恍惚中,记忆里那花丛中小竹马的身影,与乌篷船草堆里的霍时洲层叠交错,变化中渐渐融为了同一幅水墨画。


    少年凶戾,青年孤痞。


    是他,也是他。


    是了,她的竹马从来只有一人。


    楚婳小腿轻轻抽搐了一瞬,垂头嗷呜咬住霍时洲的脖颈,胭脂唇瓣里溢出低软的呜哼,到最后已是累得昏昏沉沉,就这般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中,似乎被他搂着去泡了汤池,轻柔地清洗,沐浴过后浑身舒畅,等回到软绵绵的床榻里,她已感觉身在云端,没骨头似地在他温暖的怀里安心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楚婳迷蒙地睁开眼睛,窝在霍时洲怀里,跟猫儿似地缩着软乎乎的爪子,娇懒地打了个哈气。


    “醒了?”


    头顶响起男人酥哑低沉的嗓音。


    楚婳身子一颤,杏眸氤氲的水雾散去了些,她缓缓睁大眼睛,呆呆地盯着眼前美景。


    霍时洲散漫地靠着锦枕,没有冠束着的墨发如绸缎般散开,青丝滑落到他劲瘦精致的锁骨上,几分的慵懒。


    尘光勾勒着他胸膛结实流畅的线条,衣裳半敞间隐约露出肤上那几道淡红的爪印。


    楚婳瞬间就红了脸蛋,将脑袋缩回被窝里,指尖却依旧攥着他的衣襟,晕开了一抹绯色。


    霍时洲见小娘子这副软惜娇羞的模样,无奈揉了揉她的头。


    他抬手轻轻拂开她耳尖的乱发,俯身在她耳畔低声浅语,“小懒猫不能再睡了。”


    楚婳窝在被子里,娇音闷闷的,“是何时辰了?”


    “巳时七刻。”


    “啊。”楚婳闻言,倏然探出脑袋,想要从床榻中坐起来,嗓音又软又急,“要、要奉茶。”


    霍时洲扶住她的腰肢,“莫急。”


    楚婳扭头看他,见他一副不徐不疾的从容姿态,不由问道:“你、你何时起的?”


    “辰时。”


    楚婳一愣,“怎么、不叫醒我?”


    “阿婳睡颜恬静。”霍时洲也起了身,对襟随着起身的动作微微滑落,里衣慢慢倾斜敞开,露出肩上的小牙印,他低笑一声,温声道:“我实在不忍吵醒。”


    楚婳睁圆了杏眸。


    一想到自己傻傻憨憨的睡脸,被霍时洲这么近距离地瞧了两个时辰多,心尖就羞臊不已,脚趾抓了抓床榻。


    她瞪眼盯着他裸肩上被她咬出的牙印子,脑袋顿时羞晕了,连忙转移目光,不敢再看。


    可当她抬眸,又瞧见他头顶的[竹马夫君]四字,眼前又是一晕。


    楚婳又是羞,又是懵,着实茫然无措,神情逐渐呆呆。


    她想问话,却不知该怎般开口,最后只得耷拉下小脑袋,软着嗓音,恼他,“我、我起的这般晚,都怪你。”


    “嗯,怪我。”霍时洲替小娘子穿戴好衣裳,搂着她的腰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下床,温声问:“可还酸痛?”


    楚婳耳畔缠绕着他的气息,鼻息充盈着他沐浴后淡淡的清香。


    一如夜里那般,炙热、灼烧、沉溺、猛烈、失了神智,任由他弄着。甚至到最后,两人都失控地迎来蒙蒙天亮。这下可是累极了她,浑身疲惫不已,以至于睡到了日上三竿。


    楚婳心跳蓦然怦怦加快,害臊极了,忙推开他的手臂,朱唇嘟肿,“我、我可以,不、用你。”


    现下她虽治好了口吃,可紧张羞涩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结巴,大抵是养成了习惯。


    楚婳推开他后,起身下榻。可她脚丫刚落地,腿就一软,向地毯倒去。


    霍时洲本就在一旁抬臂虚揽着她,这下不用反应就直接将这小娇人捞进了怀中,护住。


    楚婳神情懵懵的,扭了扭酸软的小腰,腿轻轻颤抖,身子站不稳,只好靠着他。


    “阿婳莫急。”霍时洲横抱起她来到铜镜台边梳妆,安抚道:“我们可晚些再去奉茶请安,将军府向来对自家媳妇没那么多的规矩,况且父亲他又不在意这些繁缛礼节。”


    楚婳听着他的温柔浅语,顿然就没了小脾气,咽住话娇哼一声,低下头红了脸儿。


    霍时洲俯身,轻捏住小娘子的下巴,执着眉笔细细给她描眉。


    他尚未换衣打理自身,是以墨发依然散落,垂在肩侧,与她的三千青丝交缠在一处。


    楚婳被抬着下巴,双颊绯红,屋里还残留着旖旎的香味,叫她闻着不由红了脸,水灵灵的杏眸扑闪着。


    霍时洲修长干净的手指沾了胭脂,抹上她的唇瓣,指腹摩挲一下又一下。


    楚婳被他这般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娇喘微微,眼角泛起嫣红与泪光。


    霍时洲静静垂眸,鸦色长睫染着暖光,剪影温柔缱绻。


    他看着她逐渐迷蒙渴望的小脸,瞳眸也渐渐变得幽邃,倾身吻住她。


    楚婳被亲得身子发软,衣衫再次凌乱,感受那轻柔的触感,连忙握住他的手,“不、不能。还要去奉茶。”


    霍时洲掌心一顿,隐忍低叹,“好。”


    待两人腻歪慢吞吞地收拾好,已是午膳十分。


    霍时洲带着楚婳到正堂和霍远一起用饭。


    正好楚元默也在,吃完午膳后众人用茶,三个男人便谈论起了军中正事。


    楚婳奉完茶,乖巧地坐在霍时洲身边,听着霍远和楚元默一直在聊中原局势。


    她平日里跟着爹爹学习,略懂一点,此刻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察觉到了一些紧迫感,心下不由担忧,抬头看向霍时洲。


    霍时洲面色平静,只是给小娘子沏茶,喂她吃糕点,眼神里似乎在告诉她安心。


    等到一家人吃完茶,于阶庭前散去。


    楚婳问起爹爹怎么不见阿娘。


    楚元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声道:“她今日和叶蓁副将有事要忙,午后回来见你。”


    一旁霍氏父子,霍远负手而立,道:“我准备后日就出发去凉州,洛阳一切便交给你了。”


    霍时洲颔首:“阿爹此去,万分保重。”


    楚婳闻言,耳尖微动。


    后日正是霍家大筵。


    按照前朝习俗,贵族男子在家中举行完弱冠礼后,七日内还要在皇城中大办筵席,宴邀世家权贵们,共同恭贺公子及冠。


    正好,后日也是洛阳城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


    楚婳早从一月前便霍时洲那里听到了离京安排,如今这日子是一天天地逼近,她怅然地抬眸看向天穹。


    东京洛阳,此生能感受过这里的风土人情,她已然无憾,只是心中有些留恋不舍。


    楚元默和霍远在后山大营还要商议战略,不便久留,他们简单地对楚婳和霍时洲这对燕尔新婚的娘子郎君交待了些事情,便匆匆离开正堂。霍远走前,还笑着给楚婳包了一个大红包,冷峻的脸上难得神情慈祥温和。


    楚婳怀里揣着红袋银钱,乖乖被霍时洲横抱着回了剪烛轩。


    青石子路上,清风吹拂脸颊。


    她离了他的旖旎魅惑,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楚婳呆呆地看着他头顶的字迹,思绪游离。


    她轻轻咬唇,齿间反复咀嚼,心中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竹马夫君。


    竹马夫君……


    竹、竹马?


    竹马,竹马……


    第一次见面,霍时洲的那声“小结巴”令她耳熟,是以他的气质再怎般凶戾,身上又如何染血,她心中也涌起莫名的亲近,戒心虽未曾散去,却已然固执地想救他帮他。


    第二次见面,霍时洲叫她“阿婳”,小竹马儿时曾这样唤过她。


    楚婳又想起端午那日,霍时洲陪着她逛横塘街,店主语速极快地问他买什么,她还在担心他听不懂,正要替他回答,却不料他一口流利的姑苏话而出。


    乡音耳熟,她那时没来得细想,只觉得这位未来天子真真厉害。


    楚婳深深吸了一口气。


    霍时洲那么地了解姑苏。


    霍时洲知晓她的吃食喜好。


    霍时洲尝生煎包不会被烫到。


    霍时洲知道她喜欢的戏台在何处。


    楚婳闭上眼,慢慢回忆着,顿感恍然。


    可下一瞬,她睁开眸子,又觉得茫然。


    她紧紧皱眉,怎么也想不到霍时洲就是土狗。


    小时候,土狗确是很会打架,但邻里大家都从未曾想过他会是京城将门望族之后。


    她的小竹马明明只是一位平凡的少年郎,怎会是显赫世家的贵公子,怎会是未来天子。


    而她怎么会和霍时洲有这等前缘因果。


    楚婳拨浪鼓似地甩了甩脑袋,仰头盯着眼前的这张脸发呆。


    小竹马长得好看,霍时洲也长得好看,但容貌与气质却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而她现下知晓这微妙的身份,仔细去瞧,又觉得霍时洲的眉眼隐约有小竹马的影子。


    她想,她应该欢喜才对。


    可心中更多的是五味杂全。


    她找了小竹马太久太久,可现下找到后,她却惊慌失措,慌然不已,彻底傻了。


    分离五年,久别重逢。


    她更是想不明白,小竹马见到她,为何要装作刚认识她。


    这一年来,霍时洲就没有想过告诉她,要和她坦白吗?


    楚婳心头愈发凌乱,五年之间少年的变化竟那般得多,从桀骜张扬到沉稳莫测,他到底经历什么……如此想着,她忽地想到霍家这些年来的艰难困苦,顿时惶惶的情绪又散去,心尖泛起苦涩的疼痛感。


    她窝在霍时洲的怀中,缓缓阖眸,感受到那双揽住她的臂膀稳健而有力,浅浅舒出一口气。


    堪叹造化,兜兜转转,蓦然回首,依然是他-


    两人回到剪烛轩,霍时洲轻轻将楚婳放到矮塌上,给她揉捏酸痛的小腿和腰肢。


    小娘子神情呆呆的,很是玲珑可爱。


    似乎从回来的路上开始,她就一直皱着小眉头,一脸严肃地在思索着什么。


    霍时洲勾了勾唇,微微拂袖,露出修长的手,覆上她的身子,轻柔推拿。


    楚婳身子敏感,被他按摩的地方酥麻难耐,不一会儿,凝脂般的额间就冒出了细汗。


    霍时洲俯身,轻抚着她的腰窝,温声问:“阿婳可要沐浴?”


    楚婳软着腰背,趴在锦枕上。


    大抵是夜里做得太过,以致于身子到现下还未恢复,这才动作了一会就又有汗粘腻肤上,不大舒服。她鼓起脸颊,娇嗔哼唧,又是点头,又是瞪他:“要。”


    小娘子水眸很美,瞪着人时的神态灵动又柔软,让人想亲吻。


    霍时洲这般想着,也就这般做了。


    楚婳百依百顺地被他吻了许久,须臾后浑身彻底没了力气。


    霍时洲起身,抱着她去了星池屋。


    刚开始,楚婳还有些羞臊忸怩,偏要穿着澡巾泡汤池,把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没露出来。


    而慢慢的,她浑身变得暖烘烘,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眯着眸子,脑袋发晕,闷热得昏昏欲睡。


    霍时洲轻叹一声,扶住小娘子晃晃悠悠的身子,解开她沾湿的濡巾,“你穿它泡久了汤池,会闷着自己。”


    楚婳不敢看他的身,只得撇过头,小手拉着巾不让他碰。


    她视线四处乱飞,红着耳尖、缩着小脑袋的模样像只娇憨的鹌鹑。


    “乖,听话。”他低声诱哄,温柔浅语。


    楚婳咬咬唇,顺从地松开手。


    霍时洲有条不絮地理好后,从岸边拿起纱衣给她披上。


    他知晓小娘子脸皮薄又爱害羞,成亲后她在他面前依然有些放不开,他温声体贴道:“这件透气,穿着泡池子,应是不闷得慌。”


    楚婳正欲点头,但垂下眸子一看,瞬间通红了小脸。


    薄薄轻纱,澈澈水浴,隐隐雪玉,落落红痕,满满旖旎。


    楚婳瞪圆了杏眸,瞬间蹲身将自己藏起来,抱臂哀怨地瞪向他。


    霍时洲俊脸微红,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阿婳,抱歉……”


    楚婳又羞又恼,撩起水泼他,“闭、闭嘴。大、骗子。”


    水珠于空中散开,沾湿霍时洲的墨发,从他高挺的鼻梁滑下,落到劲瘦的锁骨,顺着胸膛的淌落,勾勒那结实的腹部线条,最终再次融于池中,掩住一片诱色。


    楚婳呆住,忙敛下眉,不敢再看,耳朵发烫。


    霍时洲不知从那里拿出一只白玉花瓷小药瓶,缓缓走向她。


    楚婳后退一步,晕乎乎地问:“作、作甚?”


    “用此药涂抹,可护养身子,那些痕迹会慢慢消散。”霍时洲垂眸凝睇她,瞳底深深,“阿婳现下可还觉得痛?”


    楚婳垂头不去看他,指腹微微蜷缩,指尖划着水流。


    霍时洲想了想,道:“我下次轻些。”


    楚婳闻言再次撩起水去泼他。


    “若是阿婳不愿。”霍时洲抬手抓住她挥舞的胳膊,低笑:“那我重些?”


    楚婳瞪圆了杏眸,眼波盈盈控诉他,小脸红扑扑的,鼻息浅浅。


    霍时洲见她这有趣的反应,笑意更深,顺势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走进星池屋的西边。


    楚婳乖乖被他拉走,在水中迈着小步,软软一哼:“不准、再逗弄我。”


    霍时洲宠溺地应着:“好。”


    越往深处走,雾气愈发缭绕,袅袅檀香飘散空中。


    楚婳瞧见,一张暖玉石头制的矮塌静静放于汤中。


    她正疑惑着霍时洲为何带她来这里,腰身忽然一紧,她被他抱了起来。


    楚婳轻叫了一声,脚下的悬空感,让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莫怕。”霍时洲轻轻将她放在这块巨大的暖玉上,“这东西可以调养身子。”


    楚婳也瞬间感觉到了,这块暖玉在自然发热,加上周身流淌的池水,她的筋脉被按摩,全身一股暖意袭卷而来,舒服极了。


    她欢喜又惊讶地看向他。


    霍时洲勾唇,眉间清浅温柔,静静看着她。


    小娘子葵水来得晚,吃了那般多的汤药调理,可每月还是会腹痛,身子虚弱体寒,他托人寻遍九州,终于找到了这块可以养身暖血的玉石。


    楚婳眨巴眸子,看他一直站在那不懂,她不想只有自己一个人享受这块暖玉石头,伸手去拉他一起坐下。


    霍时洲依顺地坐在她身侧,虚揽住她,温声道:“阿婳转身。”


    楚婳乖巧照做完,才回眸疑惑地瞅着他:“嗯?”


    霍时洲掀开她玉背后的纱巾,打开小药瓶,“擦药。”


    纱巾划过腰间雪肤,楚婳心中顿时紧绷起来,紧张地咬了咬朱唇。


    她并没有反抗,轻轻“喔”了一声,点点头,温顺又安静地低垂脖子,无意间露出后颈处的朱砂美人痣。


    霍时洲看着那雪肤上盈盈一点鲜红,目光逐渐幽深。


    他将白玉花瓷小瓶倒出膏药,缓慢地涂抹在她身上的红痕处,轻轻按摩推拿,耐心询问她的感觉。


    “尚、尚可。”楚婳软绵绵地窝进他怀中,微微发颤,耐不住羞赧,双手捂脸,娇音闷闷,“这药膏、有些凉。”


    霍时洲一顿,长睫微垂。


    他手臂缓缓下移,眉间一染风流的痞气。


    楚婳忽然呜了一声,忍不住往后坐了坐。


    殊不知,她这样,一整只都被圈进了他怀中。


    霍时洲俯身,在她后颈处落吻,烙下印记,哑声道:“阿婳,我私心不想让它们消散。”


    娇叶推开,嫩荷花瓣,一团香腻,水波一圈一圈荡开。


    楚婳腰身酥麻,软软地靠在他胸膛上,脑袋昏昏沉沉,小声啜泣,“为、为何?”


    霍时洲凝睇着这副娇媚玲珑,眸色暗暗转深。


    他轻咬她绯红的耳尖,留下新的印记,嗓音低哑沉欲,“你是我的。”


    说话间,靠得近极。


    楚婳闻言心头一颤,拱起腰眉梢流出媚色,鼻尖挂着晶莹细腻的水珠。


    她双眼迷蒙着,舒服朦胧间,看到暖玉对面似乎还静静矗立着一块高高的鹅卵石头。


    这块石头色泽光滑,散发着淡淡的暖色。


    楚婳的注意力稍稍转移。


    也就是此刻,她蓦然感受到臀后的炙热,浆糊般的脑子清醒了几分,瞬间对自己适才的沉溺感到羞臊。


    楚婳咬住唇,即便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却还是伸着胳膊去抓暖玉,嚷嚷着想要爬到石头上面去。


    霍时洲按住她,哑然疑惑。


    楚婳回眸瞪他,水眸盈盈,眼角艳艳,她闹着脾气,似是恼了:“我、就要上去。”


    霍时洲无奈,只好松了松手力,换成抬臂托抱起小娘子的臀,把她放到了鹅卵石上。


    楚婳如愿以偿,娇哼糯糯。


    她坐在鹅卵石上,晃荡着小腿,垂眸瞪着水里的浑人。


    那娇嗔的小模样,仿佛在对他说,看你碰得到我吗。


    霍时洲轻笑一声,挑了挑眉,温声哄她,“阿婳,我错啦,你别生气了。”


    楚婳纱衣浸湿,沐浴在月夜里,周身雾气缭绕,鹅卵石熠熠生辉,好似仙座宝位。


    她抬了抬下巴,嗓音沙糯,语气温温软软,“那你、还胡来嘛?”


    霍时洲看着月光下的神女,瞳底神色逐渐痴迷,目光灼灼,“我都听你的。”


    楚婳狐疑地转了转杏眸。


    霍时洲嘴角噙着笑意,朝她张开双臂,抬眉间痞气张扬,轻声唤她,“阿婳。”


    楚婳看着他这般模样,浑身怔住,神情恍惚了一瞬。


    儿时那年,她小胳膊小短腿爬上树救猫,却不知如何下去,小竹马一如这般地站在树下,朝她张开双臂,眉眼明媚飞扬,戏谑又温柔,含着无奈,“小结巴,别逞强了,跳下来我接着你。”


    而此刻,霍时洲温声道:“阿婳,莫要在上面待久,会着凉。”


    楚婳瞬间红了眼眶,眸中氤氲起潋滟水波。


    霍时洲见状,面色一变,上前一步,低声询问,“怎么忽然哭了?”


    楚婳咬唇,抬手抹掉眼角溢出来的泪,红着眸子凝睇他。


    明明这么明显。


    她这个傻子,这一年来居然没有认出这是她的少年郎。


    霍时洲见小娘子眼尾泛起殷红,瘪着嘴儿,小模样委屈巴巴。


    他心下担忧,也不想再管三七二十一,抬臂就要把她抱下来。


    忽然,楚婳从鹅卵石上跳了下来。


    霍时洲顺势接住她,搂进了怀中。


    两人齐齐跌落在汤池中,暖流温热,水雾朦胧。


    迈过漫长时光,他们再次相拥,一如儿时那般跌进花丛里。


    霍时洲扶住楚婳的腰,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被小娘子这么一闹腾,心里却是满满的满足感,语气难耐欢喜,“阿婳。”


    楚婳的神情也欢喜万分:“你又接住我了。”


    她弯眸笑道:“土、土狗。”


    霍时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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