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小说网 > 古代言情 > 我捡的夫君称帝了 > 第一百零七章
    ◎撒娇。◎


    星池屋静谧,月光之下竹林与微风共舞。


    汤池四面环绕着篱笆,露天而敞,抬眸便可望见夜幕星辰,但因每日有新柴木炭供热,四周淌过暖流,自然散发热气,即便是冬日,身在此境却也温暖如初夏。


    楚婳本就因吃了酒而身子发烫,现下更是热得不行。


    喉间传来渴意,她抱着小酒壶又咕噜咕噜喝了两三口。


    而酒吃得越多,就越渴。


    身子愈来愈烫,脑袋晕晕沉沉。


    楚婳懵懂迷茫地环规四周,竹叶摇曳,热风丝丝绵绵地缠绕着脸颊,除了汤池传来的哗哗流水声外,一切都分外安静,雾气缭绕,宛若仙境。


    她摇头晃脑,甩了甩醉醺醺的小脑袋,软糯的嗓音咕哝着,“好、热呀。”


    不过是在汤池屋带了片刻,身子就慢慢出了汗,黏糊糊的。


    她浑身不舒服,扯了扯厚实的冬裳,目光落到热气缭绕、清澈流淌的汤池中,迷离的神思顿时豁然生出了一点想法。


    也许泡一泡汤池温泉,再沐浴更衣,会舒服些。


    小娘子小手一挥,扔掉小酒壶。


    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解开毛绒绒的围脖,然后丢掉厚厚的红石榴小棉袄,每走一步便脱掉一件衣裳,散落在脚边。


    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后,她垂下脑袋,茫然地抓了抓头,总觉得全光着身子也不好。


    于是乎,她又撅着小屁股去寻那种不会热着还能遮挡的薄衣裳,但在汤池屋找了许久都未找到合适的,反倒身子又出了些汗。


    楚婳小嘴一撇,恼了。


    寻不到薄衫,她气呼呼将汤池屋里的轻纱帐给扯了下来,披在肩上。


    包裹好自己的身子,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弯眸一笑,小月牙迷迷糊糊,小酒窝温温软软。


    而做完这些后,她又渴了。


    楚婳捡起小酒壶,又咕噜咕噜喝了四五口。


    这次喝完还打了个小酒嗝,红扑扑的脸蛋上一片酡红。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


    她赤脚行于玉板桥上,往汤池的深处走去。


    光线渐渐昏暗了许多,只留漫天星辰照耀。


    红绸遮掩绰绰,轻纱帐层层垂落,炉内香料清薰袅袅。偌大的汤池月光旖旎,雾气缭绕,隐隐能看见池中有一人背影。


    楚婳迷蒙着眼儿,朝那人走去。


    池中之人,正是沐浴的霍时洲。


    霍时洲很快便发觉身后有人,即便那人还离得很远,气息也薄弱,小步轻得像羽毛一样,他还是警惕地察觉到了。


    霎时间,他压迫的气场散开,一股森然的寒气满眼汤池四周,连暖热的池水温度都下降了几度,嗓音冰冷,“谁准你进来的?”


    霍时洲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眉间戾气顿现,猛地转过身。


    待看到是楚婳后,他骤然愣了愣,一身的戾气与寒意瞬间散去,神情浮现了一丝错愕,“……阿婳?”


    小娘子袭一身芙色轻纱,半遮半掩着曼妙的玉体,一双懵懂涣散的杏眸里潋滟着春水横波,白皙娇颜染着绮丽的朱颜酡色,宛若晚霞映在雪山上。


    霍时洲呼吸微微一窒,胸膛里昙花一现般灼烧起一团火焰。


    烧得他喉间干涩,狼眸渐渐幽暗。他从未见过这般……娇媚的阿婳。


    但他恍惚了一瞬,很快便清醒,理智占据心神,心中疑惑不已,阿婳此时怎么会这里?


    霍时洲嗓音放轻,温和着声音正欲开口,“阿婳……”


    楚婳瘪了瘪小嘴,神情无辜又委屈,带上了哭腔,“你凶我。”


    霍时洲噎了一下。


    适才他不知道来的人是她。


    霍时洲懊恼地抿了抿唇,低沉的嗓音微哑,“我……”


    “浑人。”楚婳双颊醉得绯红,娇懒的眼尾卷翘着,乌溜溜的眸子里氤氲起水雾,委屈巴巴地控诉他,“大、浑人。”


    霍时洲又是一噎。


    他已是来不及思量小娘子怎么闯进了男子浴池,现下心中只想着怎么哄她。


    而他正着思索着如何哄人,楚婳却不给他时间,醉意袭来,小脾气也上来了,直接丢给他一个哭哼,转身就走。


    霍时洲也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拿起池边的玄墨锦袍披上,从池子里起身去追她。


    小娘子身形晃晃悠悠的,步子也不稳。他长腿迈了两三步就将人抓住了,长臂一伸,捞进了怀里。


    “阿婳,走慢些。玉板侨染了湿气,有些滑。”


    楚婳低着脑袋,呜呜哼哼。


    霍时洲从她身上闻到一丝淡淡的桃花酿香,怔了怔,“你吃酒了?”


    楚婳扭过脑袋,不理他。


    霍时洲无奈,俯下身去瞧她,却见小娘子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纵横交错的泪水。


    他心头一颤,顿时慌了神,心尖赤赤地疼,搂着她腰肢的手不由一放松,动作愈发轻柔小心。


    谁知,小娘子却趁着他手臂松缓之时,用力推开了他,像只灵活的鱼儿一样游出了他的怀抱。


    霍时洲愕然,抬手就要去捞回她。


    楚婳忽然弯腰蹲下,跳进了汤池里。


    “婳婳!”霍时洲一惊,也跟着跳了下去。


    楚婳本就吃了酒还醺醉着,赤脚踩着浴池,身形不稳,直接跌进了汤池里,整个人被暖热的池水包裹着。


    “咕噜咕噜”水中冒起水泡,她身上穿的轻纱柔美地漂浮起来。


    霍时洲手臂迅疾伸进汤池里,将水中傻乎乎躺着的小娘子捞了起来。


    他握住她纤细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怀里,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拨开她颊侧的湿漉漉的乱发。


    楚婳小脸一片酡醉绯红,眼角挂泪,娇懒的眼尾卷翘着,低声轻呜。


    霍时洲心尖微动,抱着她,不断地轻浅温声哄她,“婳婳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楚婳打了个酒嗝,醉眼迷离,吸着鼻子,吞吞吐吐地回答:“我、我也想看你、少年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酸意啃噬着心口,她脸颊气鼓鼓地问,“为、为何他们都能、看到,我、我就不能?”


    霍时洲怔愣了一下,神情难得茫然,“他们?”


    “对、好多人。”楚婳心中酸气直冒,眼泪涌出,软糯的嗓音里满是委屈,“岳知、叶姐姐、燕三、赵四、你爹爹、还有你的……”


    她失落地耷拉下小脑袋,长睫挂着水珠轻颤,瓮声瓮气道:“青梅。”


    霍时洲哑然失笑。


    总算反应过来,原来小娘子是醋了。


    虽然不明白她在醋些什么,但不管什么还是得先哄着。


    霍时洲搂着她,浅语诱哄着,“阿婳,你大抵不知道,我所有的少年时光都给了你,阿爹和岳知他们没得到过。”


    楚婳咬住唇,杏眸含水。


    一直以来,她觉得喜欢霍时洲是一件悸动幸福的事情,每每想到他,她便欢喜不已。


    因为她知道,她能如斯欢喜幸福是因为霍时洲给她的安全感。而这一直以来的安全感,是源于霍时洲对她的特殊和偏爱。


    可是,若这份特殊不是属于自己的,以她那怯懦又敏感性子,拥有的定是一份苦涩的暗恋。


    如今她竟因别人的一句话,就醋了。


    “大、骗子。”楚婳鼓起脸,嘟起小嘴,不满地在他怀中扭了扭,嫩爪也在他胸膛上轻挠着,“那、青梅呢?我今儿、见到你的青梅、了。”


    霍时洲被她如猫垫子的爪子挠得胸口一酥,心中也泛起了疑惑,“在洛阳见到的?”


    楚婳又打了个酒嗝,垂着小脑袋,点了点头。


    霍时洲深邃的瞳眸里划过锐利的锋芒,一闪而逝,沉声道:“婳婳,我在洛阳没有青梅。”


    他的小青梅便是她,姑苏楚婳。


    楚婳见他一脸笃定,眨巴了下眸子,脑子晕晕醉醉,也不知自己理解了他这话多少,只是靠着本能行动。


    心中的醋意被他安抚着,褪去了一大半。


    而残留的那一点酸醋,让她浑身发热,爱意借着醉酒自然而大胆地流露了出来。


    楚婳不止一次的梦见她于姑苏阳澄湖溺水那次,霍时洲水下救她。


    但梦中的场景不再是被坏人追着的恐惧,也不再是溺水的无助。


    她梦见了他破水逆光而来,水纹波动,衣衫透明,清澈的水光勾勒着他胸膛薄薄的肌肉,他与她唇瓣相贴,他给她生的希望,还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那次是情急之下救人,而且两人的注意力都在尸身惨案上,并未过多在意湖中渡气的事情。


    楚婳当时没有特别在意,后来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他之后,却不断地梦见自己于那片汪湖中,不断地溺水。


    沉溺在他给她的悸动里,爱意如潮水般凝聚成一片欢海。


    而她是被着红尘汪洋囚住的凡夫俗子,也甘之如饴地沉溺着。


    若是……她向霍时洲表意,心悦他,那他对她又是怎般想的。


    他第一次正式吻她,是在醉酒的时候。


    说书先生讲过,男人醉后都是不可信的。


    可他第二次认真吻她,是在清醒的时候。


    冬猎到现在,他还没有给她一个答复。


    小娘子酡红着娇颜,瞪圆了杏眸,哼哼唧唧地嗔骂霍时洲,“都怪你。”


    她挺翘圆润的臀坐在他的腹部,气嘟嘟地骑了好几下。


    这是把小郎君当马儿骑呢,小模样娇气得很,发泄着心底一直以来缠绕不去的郁闷。


    霍时洲浑身僵住,呼吸窒了几许,舌头发麻。


    顿时,他已然没了思索小娘子今儿为何吃酒闹小脾气的缘由,忙钳住她的腰肢,低哑嗓音,轻声哄着,“好好好,都怪我。”


    楚婳岔开腿坐在他身上,闻言眯了眯杏眸,神情若有所思起来。


    静默片刻,她慢慢贴了上去。


    霍时洲小心翼翼地搂着她。


    池水浸湿了他的衣衫和她的轻纱,他只好虚虚搂着她,以免碰到身子某处。但他思量着这些,一时间便没注意着楚婳的动作。


    等到她那一张娇嫩软乎乎的小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霍时洲狼眸倏然睁大,身形猛地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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