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些大人物,还有很多报社&30340;员工和过来捧场&30340;大明星,这个时候他就有那种传媒大亨亲孙子&30340;真实感了。
安以农努力记下他们&30340;脸和身份,头晕眼眩。
“现在知道你老爸我&30340;不容易了吧?你以为我只是出去玩吗?我是要应酬&30340;。”看安以农一副累惨&30340;样子,何承爵趁机诉苦,“你就只知道心疼你妈咪,都不考虑一下我&30340;感受。”
“……嗯嗯,你辛苦了。”
安以农喝水补充水分,他觉得自己&30340;脚都要站麻了:“他们都是这样过十八岁生日&30340;吗?”
“不是啊,因为你不认识他们,所以我要带你认人咯。一会儿我还要带你去给他们敬酒,不过只有几个人,其他人你意思意思就好了。今天人还算少,当时你天恒哥成人礼,场面才是盛大。”
安以农还是幸运&30340;,那些作为继承人被养大&30340;二代三代们才是辛苦,他们要学习&30340;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家里要求都非常严格。
何承爵拍着安以农&30340;肩膀:“是不是很累啊?没办法,谁让你是男人呢,如果你是女儿啊,这个时候只要坐在自己&30340;房间里,等着万众瞩目就好了。”
安以农心说那还是算了,他一点不想做只能坐在房间里等待别人&30340;小公主。
等重要&30340;客人都已经进场,宴会差不多也要开始了,安以农去了偏厅打理刚刚被揉乱&30340;发型,再整理胸口出现褶皱&30340;丝巾。
他身上这一套是之前定制&30340;礼服,夹了羊绒&30340;面料垂坠感极好,光泽也好。这一套&30340;版型又是后世那种改良过&30340;适合东方人&30340;款式,无论是肩膀还是腰线,都很贴合,又不束缚。
安以农对着镜子整理有点歪&30340;领结,结果看到袖口露出来&30340;一对蓝宝石。并不算大,但是星光明显,整体颜色也好,和他这一身非常搭。
摸着这对宝石,他脸上露出浅笑。
安以农&30340;手表则是李玉凤送他&30340;,据说是专门定制&30340;,镶嵌&30340;宝石都是他&30340;生辰石月光石。
“系统,你说,他们夫妻有时间为儿子定制手表举办宴会,为什么没有时间多陪他一会儿?”安以农不懂。
“我也不懂。”系统说。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安以农拿出之前谢九送他&30340;‘见面礼’,是一个巴掌大&30340;小盒子。
他猜测是什么首饰或者手表,谁知道打开后出现&30340;却是一卷纸条和一张棕色小马&30340;照片。
“阿潼对骑术有兴趣吗?这是你&30340;礼物,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成为你临时&30340;老师呢?——x”
“……他肯定还在意‘先生’教我剑术&30340;事情。居然要教我骑马,引诱我玩物丧志?”
系统:那你不要笑这么开心啊。
等台上&30340;歌舞暂停&30340;时候,生日宴会正式开始,安以农在万众瞩目中走上中间那个舞台。
靠近舞台&30340;这些桌子,要么是至亲,要么是社会地位比较高&30340;人,远一些&30340;才是员工、同事、同学等等。安以农看着众人,他觉得自己不像是生日宴会&30340;主角,倒像是婚礼司仪。
“感谢各位亲朋好友百忙之中……”
台上&30340;安以农用着平和&30340;语气欢迎大家&30340;到来,他态度落落大方,声音好听,说话又风趣幽默,难得&30340;是形象也特别好,小白杨似&30340;挺拔。
就算台下有人和何承爵不对付,这会儿也不得不承认:“他儿子不随老子,看着倒还不错。”
“不是说脑子有点?”
“谣言吧。我听说他早两年就接手了家里一间出版社,就是前段时间挺有名&30340;那个漫画杂志出版社,搞得热热闹闹&30340;,还在国外开分社。”
有钱有能力,形象也不错,就有人动了联姻&30340;心思:“要是人品还不错,倒是很适合做女婿。”
安以农感谢完之后就可以开菜了,台上是请来&30340;粤剧演员,吹拉弹唱咿咿呀呀,台下有服务员端着金色铜盆和烫过&30340;热毛巾来。
每个铜盆里都撒着菊花花瓣,整个屋子都飘着淡淡菊花香味,这是用来洗手&30340;。
洗过手,宴会才是真正开始。
“这才是我们华人正经&30340;宴会,肚子空空端着个盘子走来走去,真没意思。”上了年纪&30340;人还是更喜欢坐下来舒舒服服吃一顿热饭。
年轻人有一点意见,不过他们很快就被美食吸引走注意力。今天掌厨&30340;是港城最有名&30340;大厨之一,帮厨也都是他带出来&30340;徒子徒孙。最好&30340;食材和最好&30340;大厨,出来&30340;就是最符合港人口味&30340;大餐。
“小弟,你这一身衣服不错,哪个裁缝做&30340;,我也去做一身。”二伯家&30340;小儿子何天汐(三堂哥)对着安以农这身衣服赞不绝口。
“干嘛,想打扮漂亮一点去找靓妹拍拖?”四堂姐吐槽,“醒醒,你没有我们小弟&30340;脸,穿什么都一样。”
“喂,你是我亲妹吗?”
“是啊,虽然我也不是很想有你这样&30340;哥哥。……啊,天鸿哥,他打我!”
一桌子人打打闹闹小动作不断,安以农在旁看戏直乐。
何家没有那种妻妾纠葛,当家人又拎得清,第三代&30340;关系还算和睦。
安以农这边并排&30340;三桌都是他&30340;堂兄弟堂姐妹表兄弟表姐妹和他们配偶,已经离婚&30340;大堂姐也在里面,离婚后她进入何家&30340;助学基金会,到处帮失学儿童筹善款。
有了事业,她整个人&30340;状态都变好了。
“小弟现在十八岁了,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外面玩?”大姑姑家&30340;表哥凑过来勾肩搭背挤眉弄眼。
大姑父家是清贵&30340;书香门第,一家都是搞研究&30340;,表哥偏偏变异,是个夜店小王子。他名声这么响,以至于没有门当户对&30340;人家看上他,把大姑姑两夫妻&30340;头发都气白了。
“你别乱来啊,小婶婶知道你带坏小弟,肯定直接找你。”大伯家&30340;二堂姐警告他,她怀里还抱着一岁多&30340;第四代,小孩儿穿得很喜庆,虎头虎脑&30340;。
“啊!漂亮舅舅!”小孩伸出手,一直往安以农那边够,其他人谁逗都不理。
“小小年纪,也知道谁最好看?”二伯家&30340;四堂姐捏小娃娃&30340;脸,“姨姨不好看么?姨姨还给你买小汽车了呢。”
正好安以农也不想吃了,他伸手去抱孩子:“小舅舅抱会儿。”
小孩一到安以农怀里就安静下来,乖乖趴那儿也不扭来扭去,二堂姐大为惊奇:“诶,他是真喜欢小弟啊。除了我和他爹地,其他人他都不让抱&30340;,请来&30340;阿姨都被劝退了好几个,搞得我上班都不安心。”
二姐夫也在旁边笑:“大孩子抱着一个小孩子。”
小朋友就不能夸,才说乖,小外甥就扭起来,似乎想要安以农站起来。
“哈哈哈哈小弟你被赖上了,他要你抱着他到处走啊。”二堂姐幸灾乐祸,“反正我是不会再抱回来了。”
安以农看看怀里流口水&30340;‘四齿小人’,又看看甩掉一个大包袱&30340;二堂姐,无所谓地站起身:“那我抱他走走。”
小外甥身上带着奶香,软软&30340;暖暖&30340;,又不重,安以农自己倒是挺乐意带着到处溜达。
这一桌&30340;兄弟姐妹就这么看着今天&30340;寿星抱孩子走了,一开始只是开玩笑&30340;二堂姐让保姆追上去,自己喝口汤压惊:“我们小弟&30340;脾气是不是太好了?”
“成年&30340;宴会要认识很多同龄朋友&30340;嘛,他带着个孩子,不方便吧?”其他人说。
“没关系,反正他抱累了就会送回来&30340;。”
安以农抱着小外甥到处走,看到长辈就叔叔婶婶&30340;喊得亲热,如有人好奇这孩子是哪儿来&30340;,他也停下解释一番。
宾客们对他都有很好&30340;印象,虽然他有时候显出一种学生气&30340;稚嫩,但待人待物没有什么不妥当&30340;地方,人看着也很真诚。他们稍稍上了年纪&30340;人,就喜欢这样&30340;小辈,眼睛里干干净净&30340;。
“九叔。”安以农已经走到谢九这一桌,他和桌上这些长辈一一问好。
这一桌据说都是有名有姓&30340;富商,看起来都已经是一身油腻&30340;中年人味,不是大腹便便就是中年早秃,难得有两个形象尚可&30340;,眼神也是浑浊得不行,年轻英俊&30340;谢九在其中格格不入。
谢九一直注意着他,一身合体&30340;礼服,衬得他腰细腿长。头发做了造型之后,精致&30340;五官显露出来,是个讨人喜欢&30340;漂亮青年了。
今天是他十八岁生日,十八岁生日一过,就是一个大人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也能为自己&30340;决定负责。
“天潼,这是……你堂姐家&30340;?”这个年龄&30340;小孩,肯定还是亲近&30340;人&30340;,谢九直接就能得出结论。
“九叔猜到了?”安以农握着小外甥&30340;肉手和谢九打招呼,“你好啊,谢阿公。”
谢九眉头突突:“阿公?”
“他叫我舅舅,我叫你九叔,你不就是阿公咯?”安以农笑得眼睛弯起,水晶吊灯&30340;光在他眼里闪烁。
这一笑,又把他身上&30340;成熟笑没了,只觉得这还只是一个没出校门&30340;孩子。
谢九也忍不住笑:“淘气。”
这一大一小&30340;互动如此亲近,一看关系就很好,同桌&30340;人想到之前&30340;传言,若有所思,脸上&30340;笑容似乎也更温和了。
之后安以农又去同学那桌转了一圈,张伟拽着他:“你这个家伙,最后毕业了还要吓我们一跳,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问啊。”
抱着小外甥&30340;安以农和同学说笑,这一边&30340;同学和老师们似乎再一次看到熟悉&30340;他。
抛开他身上何家第三代&30340;光环,他依旧是他们那个同学,画得一手精美&30340;桌面画,看到书就苦大仇深,但又比谁都努力。
酒宴到一半&30340;时候,他作为今天&30340;主角,要在父母&30340;带领下过来给长辈敬酒&30340;,哪怕一桌只喝一小口。
他刚刚敬完爷爷那一桌和政府官员那一桌,收到不少来自长辈&30340;礼物,这时候又来到谢九这一桌。
安以农端着酒杯,虽然已经提前吃了点东西,凉酒下肚&30340;感觉还是很不舒服,当然他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我最近嗓子不舒服,医生让我少喝酒,而且天潼还是学生,酒精伤脑,不如我们都饮茶?”谢九说着还咳了一声。
服务员立刻将酒杯换成茶杯。
同桌&30340;其他人一看,觉得自己不能不给面子,也将酒杯换了。这样一来,安以农手里&30340;杯子也就换了。而且因为这里换了,接下来就能顺理成章一路喝茶。
何承爵当即对谢九改观,觉得这个人还是很不错&30340;,有长辈&30340;样子。
他也不想让儿子一路敬酒,但是作为主人家,这句话不好从他嘴里说出来,现在谢九说敬茶,那是最好不过&30340;。
敬茶之后,那就是该吃吃该喝喝,没有其他更多&30340;事情了。不过谢九吃到一半胃就有些不舒服,就一个人去了一边&30340;小会客间,他&30340;助理去倒热水,用来配药。
这是一个敞开&30340;小空间,放着几张沙发,供宾客休息用。
“猜猜我是谁?”一只手捂住了谢九&30340;眼睛,耳边是故作成熟&30340;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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